第19章 合租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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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假早就开始，D大已经着手进行搬迁工作，这段时间辛微扬主要的加班地点已经挪到城西，他在这一片连着买了两套房，但没有一套可以立刻入住。
所以，他很利落地租了一套房，两间卧室的。
这件事很快就被颜母透露出去，所以就有了这个电话。
“我妈拜托我的。”辛微扬解释，“她说年关将至，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让我看顾着你一点儿。反正我也是临时落个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合租。”
颜如舜抿着嘴唇想：反正自己已经准备合租了，跟谁住不是住？至少辛微扬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了，不用太担心他使什么坏心。
于是，她只花了两秒钟就决定了：“好，多谢！”
“不用。”
“房子在哪个小区？我能去看看吗？”
“锦园。”
“不是吧！”
锦园就是颜如舜买房的小区。
说起来也实在太巧了点儿。
辛微扬很淡定：“我托了你介绍的中介帮我租房。”
颜如舜还是很奇怪：“那也不应该这么巧吧。”
“因为我直接问他，你在哪儿买的房。”
“咦？为什么呀？”
“你帮我看上的洋房不错，我觉得你精挑细选买定的小区应该也不坏。”
突然有种给他人做嫁人裳的感觉。
颜如舜嘴角抽搐：“老兄，你还真是会偷懒啊。”
“不，只是提高效率而已。”
不愧是做教授的！她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果然是做秘书的命！
不管怎么说，房子既然租在锦园，那她想布置自己的房子就更方便了，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大事既定，颜如舜开始打包准备搬家。
老妈挺稀奇：“你动作够快啊，租的什么房？自己住还是跟人合租？”
“合租。这个时间没得挑了。”
“跟女的合租？”
“男的。”
老妈顿觉不妥：“男的？这不行啊，你不怕扬扬吃醋？”
颜如舜翻着白眼瞥老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就是跟微扬合租。”
这回，老爸跳起来：“你们这么快就同居了？”
不要说老爸，连老妈都是目瞪口呆的。她让女儿出去独立，结果就是把女儿赶到辛微扬身边去了吗？
“不是同居，是合租。”颜如舜强调了一遍，“不过，就算是同居，不也是你们期待的吗？有必要这么惊讶嘛。”
老爸瞪了老妈一眼，赶紧说：“我们只是让你自己住，没让你跟男人同居。”
“那我说在家多住一阵子，你们干嘛不同意？还故意把我租房的事儿告诉微扬他妈，那不就是算计着让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吗？”
老妈不肯背这锅：“傅姐问起，我顺口提了一句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老爸也不跟老伴计较了，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哎，这样吧，你还是留在家里，把年过完了再说。女孩子婚前同居很容易吃亏的。”
看着满屋子已经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颜如舜苦笑：“你们放心吧，我们只是合租，各有一间屋的。”
“那也不行。”老爸不肯退让，“你们还是扯了证再住一块儿吧。太容易得到了，男人不容易珍惜的。”
颜如舜捂着嘴偷笑：“那我妈当年得给你吃了多少排头，你才这么死心塌地的。”
老爸脸有些红：“死丫头，我跟你说认真的，这些都是血的经验和教训啊。”
颜如舜嬉皮笑脸：“放心，不会搞出人命的。”
他们俩就是假恋爱真合租的关系，什么事都发生不了。
老爸脖子都粗了：“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给我把东西都放回去。”
老爸一般不说话，但一认真起来就死犟——想到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儿马上就要腻在别的男人怀里不回来了，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还是老妈在一边劝：“你得信任女儿啊，她都成年了，凡事有自己的判断，就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孰对孰错？再说了，扬扬你又不是没见过，挺放心一孩子，对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什么？”老爸死不承认，还倒怨老伴儿，“要不是你折腾来折腾去，女儿至于这要过年的被赶出家门吗？”
老妈不认了：“哦，你还怪到我头上了！行啊，那你把女儿留下来好了，别让任何男人碰她一根毛，等她以后变成三四十岁的老姑娘了，你来养着她。”
这话虽然是赌气，但总归有几分道理。
老妈又在他耳边小声说：“不是说扬扬是性冷淡吗，你还担什么心？”
老爸反过来咬耳朵：“万一是假的呢？”
“那正好可以考虑结婚的事嘛，不然你还真想让舜舜一直拖成个老姑娘啊？”
两票对一票，老婆和女儿都是赞成票，老爸泄了气，最终帮着女儿把东西搬到锦园去了。
当然，随行物品中没忘了老妈牌套套。
颜如舜淡定的无视之。
时间特意选在晚上。
到了锦园的租屋里，却不见辛微扬。
“扬扬人呢？”老爸问。
“谁知道呢？”颜如舜耸耸肩，半点儿不在意，“他说他不一定回这边住，他们学校有校车每天往返城北老校区，万一忙得太晚，才在这儿落个脚。”
老爸本来是准备跟辛微扬碰个面，嘱咐两句，表明一下关注，震慑一下女儿男朋友的色胆的。
现在人不在，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好在，女儿确实是单独住一间房。
他专门试了试，房门能锁上，卫生间的也是，略安人心。
他磨磨蹭蹭地替女儿收拾东西，忙到晚上十点，收拾出个大概，辛微扬竟然回来了。
他有些惊讶：“叔叔，您怎么来了？”
颜父笑得满脸皱纹：“这不，舜舜搬家，我帮把手。”
颜如舜说：“差不多啦，爸，已经很晚了，你回家吧，剩下的我明天慢慢收。”
“行！”颜父很爽快地答应，“扬扬，只能请你帮我们照顾舜舜了，注意安全啊。”
“诶！”
“各方面的安全问题都要考虑清楚啊。”老爸语重心长地强调。
“我知道了。”辛微扬态度恭敬地答应，压根没多想。
听出言外之意的颜如舜唯有干笑打岔：“微扬，能不能拜托你送一下我爸？”
“行，没问题。”
颜父推辞：“不用了，我们这儿离得不远，公交车5站的距离，我搭个车就回去了。”
辛微扬坚持：“三九四九天，走在路上风刮得脸都痛。还是我送你吧，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一番推辞和坚持之后，老爸还是坐着辛微扬的车回去了，心里有点儿小小的满足，回去跟老伴儿说：“扬扬这孩子对长辈倒是挺有礼貌的。”
辛微扬回到锦园的租屋，颜如舜提点他的情商：“以后我爸妈万一来了，你要记得主动去送送他们，不然不像是男朋友。”
“我知道了。”他面带疲色，脾气却还好，“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虽然已经大致收拾出一个模样，但客厅里还留着几个空包，几件散落的衣服，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
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就是临时住一段时间，能有多少东西可收拾呢。他的生活，不过就是一个包而已。
颜如舜笑了笑：“不用，你也辛苦啦，早点儿睡吧。明天我做早餐慰劳你。”
辛微扬心头一暖：“那就麻烦你了。”
第二天一早，轻柔悠扬的音乐声飘进了辛微扬的耳里。
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他睁开眼，把天花板盯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拿过手表看看时间，才七点半。
他换了衣服走出卧室。
颜如舜笑着跟他打招呼：“嗨，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吗？”
他默了默，点点头：“是被你的音乐吵醒的。”
这就是同居，不是，是合租的缺点了——你很可能遭遇跟你完全相反的生活习惯。辛微扬是宁愿晚睡也不愿早起的，不然他也不会考虑在新校区附近购房了。
“对不起。”颜如舜赶紧把音响声音调小，“我以为这个声音不会吵到你。”
音量其实不大，但他的耳朵却很敏锐，睡眠也浅，容易被惊醒。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已经不复之前的乱象，显得十分规整。窗台下的边柜上除开一个造型可爱的音响，还有几个小摆件，窗台上更是多出几盆肉感十足的多肉小花盆。
难怪她需要那么多包来搬家。
他扫了一圈，才继续问：“你一向都起这么早吗？”
“也不是。我怕你已经起来了，我还没弄早餐呢。”
原来是这样。
他又问：“你一般什么时候起床？”
她不好意思的笑：“一般是最后一刻。”
大家都一样。
他也笑了：“那你以后不用早起了，该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起来吧。”
“哎，早知道今天我就晚点儿起嘛。”颜如舜颇有些后悔，“不过，正好商量一下吧，明天开始，我们是各自准备早餐，还是轮流准备呢？”
辛微扬问：“你们家是怎么准备的？”
她很爽快地回答：“我爸准备，我妈和我都睡懒觉。你呢？”
他们家自然是他妈准备。
他不想说，思考了一下：“要不就各吃各的吧，免得麻烦了。”
反正到处都有卖早餐的，他随便买点儿就是。
颜如舜也不在意，还笑盈盈地说：“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商量着来吧。这三五个月，请多多包涵啦。”
他笑笑：“多指教。”
“我的音乐你喜不喜欢？”
他犹豫了一下：“挺好听的，但是最早八点一刻再放，可以吗？”
“行。”
就这样，两人正式开始了合租生活。
应该还算是个好的开头吧。
至少，当辛微扬在音乐声喝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吃着甜甜的面包时，哪怕窗外天空呈现让人压抑的铅灰色，他心里簌簌流过的也是一种泛着暖色的情怀。
几天下来，辛微扬发现，合租生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无论是他还是颜如舜年终的工作都很忙。
周末的时候各自回父母家。
工作日的时候，往往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另一个人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倒是早上，大家还能碰个面，说几句话。
颜如舜每天都喝牛奶、吃面包和鸡蛋。
他每天会光顾不同的小摊子，今天吃山东煎饼，明天吃包子喝豆浆，后天吃油饼。
他好奇地问她会不会腻。
她说：“还好吧，慢慢就习惯了。”
早起的音乐，身边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挺讲究，偏偏吃食不上心。
他有些不解。
她耸耸肩：“因为我要睡懒觉啊，准备这些最省时间了。”
他不由失笑，原来她也怕麻烦。
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摊子上买早餐呢？
这个逻辑无法理解。
辛微扬怀着实验观察者的心态打量着有趣的室友。
颜如舜却觉得很烦。
寒假早就开始，D大已经着手进行搬迁工作，这段时间辛微扬主要的加班地点已经挪到城西，他在这一片连着买了两套房，但没有一套可以立刻入住。
所以，他很利落地租了一套房，两间卧室的。
这件事很快就被颜母透露出去，所以就有了这个电话。
“我妈拜托我的。”辛微扬解释，“她说年关将至，你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让我看顾着你一点儿。反正我也是临时落个脚，如果你需要的话，我们可以合租。”
颜如舜抿着嘴唇想：反正自己已经准备合租了，跟谁住不是住？至少辛微扬也算得上知根知底了，不用太担心他使什么坏心。
于是，她只花了两秒钟就决定了：“好，多谢！”
“不用。”
“房子在哪个小区？我能去看看吗？”
“锦园。”
“不是吧！”
锦园就是颜如舜买房的小区。
说起来也实在太巧了点儿。
辛微扬很淡定：“我托了你介绍的中介帮我租房。”
颜如舜还是很奇怪：“那也不应该这么巧吧。”
“因为我直接问他，你在哪儿买的房。”
“咦？为什么呀？”
“你帮我看上的洋房不错，我觉得你精挑细选买定的小区应该也不坏。”
突然有种给他人做嫁人裳的感觉。
颜如舜嘴角抽搐：“老兄，你还真是会偷懒啊。”
“不，只是提高效率而已。”
不愧是做教授的！她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这么好的办法呢？
果然是做秘书的命！
不管怎么说，房子既然租在锦园，那她想布置自己的房子就更方便了，完全没有拒绝的道理。
大事既定，颜如舜开始打包准备搬家。
老妈挺稀奇：“你动作够快啊，租的什么房？自己住还是跟人合租？”
“合租。这个时间没得挑了。”
“跟女的合租？”
“男的。”
老妈顿觉不妥：“男的？这不行啊，你不怕扬扬吃醋？”
颜如舜翻着白眼瞥老妈：“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
“我就是跟微扬合租。”
这回，老爸跳起来：“你们这么快就同居了？”
不要说老爸，连老妈都是目瞪口呆的。她让女儿出去独立，结果就是把女儿赶到辛微扬身边去了吗？
“不是同居，是合租。”颜如舜强调了一遍，“不过，就算是同居，不也是你们期待的吗？有必要这么惊讶嘛。”
老爸瞪了老妈一眼，赶紧说：“我们只是让你自己住，没让你跟男人同居。”
“那我说在家多住一阵子，你们干嘛不同意？还故意把我租房的事儿告诉微扬他妈，那不就是算计着让我们把生米煮成熟饭吗？”
老妈不肯背这锅：“傅姐问起，我顺口提了一句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么龌龊。”
老爸也不跟老伴计较了，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哎，这样吧，你还是留在家里，把年过完了再说。女孩子婚前同居很容易吃亏的。”
看着满屋子已经翻得乱七八糟的东西，颜如舜苦笑：“你们放心吧，我们只是合租，各有一间屋的。”
“那也不行。”老爸不肯退让，“你们还是扯了证再住一块儿吧。太容易得到了，男人不容易珍惜的。”
颜如舜捂着嘴偷笑：“那我妈当年得给你吃了多少排头，你才这么死心塌地的。”
老爸脸有些红：“死丫头，我跟你说认真的，这些都是血的经验和教训啊。”
颜如舜嬉皮笑脸：“放心，不会搞出人命的。”
他们俩就是假恋爱真合租的关系，什么事都发生不了。
老爸脖子都粗了：“我说不行就不行，你给我把东西都放回去。”
老爸一般不说话，但一认真起来就死犟——想到辛辛苦苦带大的女儿马上就要腻在别的男人怀里不回来了，他心里就不是滋味。
还是老妈在一边劝：“你得信任女儿啊，她都成年了，凡事有自己的判断，就算是摸着石头过河，不去试试，又怎么知道孰对孰错？再说了，扬扬你又不是没见过，挺放心一孩子，对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懂什么？”老爸死不承认，还倒怨老伴儿，“要不是你折腾来折腾去，女儿至于这要过年的被赶出家门吗？”
老妈不认了：“哦，你还怪到我头上了！行啊，那你把女儿留下来好了，别让任何男人碰她一根毛，等她以后变成三四十岁的老姑娘了，你来养着她。”
这话虽然是赌气，但总归有几分道理。
老妈又在他耳边小声说：“不是说扬扬是性冷淡吗，你还担什么心？”
老爸反过来咬耳朵：“万一是假的呢？”
“那正好可以考虑结婚的事嘛，不然你还真想让舜舜一直拖成个老姑娘啊？”
两票对一票，老婆和女儿都是赞成票，老爸泄了气，最终帮着女儿把东西搬到锦园去了。
当然，随行物品中没忘了老妈牌套套。
颜如舜淡定的无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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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锦园的租屋里，却不见辛微扬。
“扬扬人呢？”老爸问。
“谁知道呢？”颜如舜耸耸肩，半点儿不在意，“他说他不一定回这边住，他们学校有校车每天往返城北老校区，万一忙得太晚，才在这儿落个脚。”
老爸本来是准备跟辛微扬碰个面，嘱咐两句，表明一下关注，震慑一下女儿男朋友的色胆的。
现在人不在，这件事就不好办了。
好在，女儿确实是单独住一间房。
他专门试了试，房门能锁上，卫生间的也是，略安人心。
他磨磨蹭蹭地替女儿收拾东西，忙到晚上十点，收拾出个大概，辛微扬竟然回来了。
他有些惊讶：“叔叔，您怎么来了？”
颜父笑得满脸皱纹：“这不，舜舜搬家，我帮把手。”
颜如舜说：“差不多啦，爸，已经很晚了，你回家吧，剩下的我明天慢慢收。”
“行！”颜父很爽快地答应，“扬扬，只能请你帮我们照顾舜舜了，注意安全啊。”
“诶！”
“各方面的安全问题都要考虑清楚啊。”老爸语重心长地强调。
“我知道了。”辛微扬态度恭敬地答应，压根没多想。
听出言外之意的颜如舜唯有干笑打岔：“微扬，能不能拜托你送一下我爸？”
“行，没问题。”
颜父推辞：“不用了，我们这儿离得不远，公交车5站的距离，我搭个车就回去了。”
辛微扬坚持：“三九四九天，走在路上风刮得脸都痛。还是我送你吧，开车几分钟就到了。”
一番推辞和坚持之后，老爸还是坐着辛微扬的车回去了，心里有点儿小小的满足，回去跟老伴儿说：“扬扬这孩子对长辈倒是挺有礼貌的。”
辛微扬回到锦园的租屋，颜如舜提点他的情商：“以后我爸妈万一来了，你要记得主动去送送他们，不然不像是男朋友。”
“我知道了。”他面带疲色，脾气却还好，“还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
虽然已经大致收拾出一个模样，但客厅里还留着几个空包，几件散落的衣服，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
他觉得有些奇怪：不过就是临时住一段时间，能有多少东西可收拾呢。他的生活，不过就是一个包而已。
颜如舜笑了笑：“不用，你也辛苦啦，早点儿睡吧。明天我做早餐慰劳你。”
辛微扬心头一暖：“那就麻烦你了。”
第二天一早，轻柔悠扬的音乐声飘进了辛微扬的耳里。
这种感觉实在太陌生了，他睁开眼，把天花板盯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哪里，拿过手表看看时间，才七点半。
他换了衣服走出卧室。
颜如舜笑着跟他打招呼：“嗨，不好意思，吵醒你了吗？”
他默了默，点点头：“是被你的音乐吵醒的。”
这就是同居，不是，是合租的缺点了——你很可能遭遇跟你完全相反的生活习惯。辛微扬是宁愿晚睡也不愿早起的，不然他也不会考虑在新校区附近购房了。
“对不起。”颜如舜赶紧把音响声音调小，“我以为这个声音不会吵到你。”
音量其实不大，但他的耳朵却很敏锐，睡眠也浅，容易被惊醒。
他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客厅里已经不复之前的乱象，显得十分规整。窗台下的边柜上除开一个造型可爱的音响，还有几个小摆件，窗台上更是多出几盆肉感十足的多肉小花盆。
难怪她需要那么多包来搬家。
他扫了一圈，才继续问：“你一向都起这么早吗？”
“也不是。我怕你已经起来了，我还没弄早餐呢。”
原来是这样。
他又问：“你一般什么时候起床？”
她不好意思的笑：“一般是最后一刻。”
大家都一样。
他也笑了：“那你以后不用早起了，该睡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起来吧。”
“哎，早知道今天我就晚点儿起嘛。”颜如舜颇有些后悔，“不过，正好商量一下吧，明天开始，我们是各自准备早餐，还是轮流准备呢？”
辛微扬问：“你们家是怎么准备的？”
她很爽快地回答：“我爸准备，我妈和我都睡懒觉。你呢？”
他们家自然是他妈准备。
他不想说，思考了一下：“要不就各吃各的吧，免得麻烦了。”
反正到处都有卖早餐的，他随便买点儿就是。
颜如舜也不在意，还笑盈盈地说：“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们都商量着来吧。这三五个月，请多多包涵啦。”
他笑笑：“多指教。”
“我的音乐你喜不喜欢？”
他犹豫了一下：“挺好听的，但是最早八点一刻再放，可以吗？”
“行。”
就这样，两人正式开始了合租生活。
应该还算是个好的开头吧。
至少，当辛微扬在音乐声喝着热气腾腾的牛奶，吃着甜甜的面包时，哪怕窗外天空呈现让人压抑的铅灰色，他心里簌簌流过的也是一种泛着暖色的情怀。
几天下来，辛微扬发现，合租生涯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困难。
无论是他还是颜如舜年终的工作都很忙。
周末的时候各自回父母家。
工作日的时候，往往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另一个人早就躺在床上睡了。倒是早上，大家还能碰个面，说几句话。
颜如舜每天都喝牛奶、吃面包和鸡蛋。
他每天会光顾不同的小摊子，今天吃山东煎饼，明天吃包子喝豆浆，后天吃油饼。
他好奇地问她会不会腻。
她说：“还好吧，慢慢就习惯了。”
早起的音乐，身边的小玩意儿，这些都挺讲究，偏偏吃食不上心。
他有些不解。
她耸耸肩：“因为我要睡懒觉啊，准备这些最省时间了。”
他不由失笑，原来她也怕麻烦。
那为什么不干脆直接在摊子上买早餐呢？
这个逻辑无法理解。
辛微扬怀着实验观察者的心态打量着有趣的室友。
颜如舜却觉得很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