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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后悔吗?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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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诺大的皇宫里,禁闭森严,上千禁卫军圈着儿,看护最严密的大殿里,站在大明朝顶峰,最金贵儿的那个人——明宗帝,一国之主,他失踪了!!

    还是昏迷着失踪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这种事,别说太子了,任谁都不能接受啊!!

    先派下人,赶紧往大殿去,将知道内情的宫人太监都圈起来,以防走漏风声。太子一脚跺开郑得禄,迈步往大殿方向走,一步迈进正殿,打眼儿就瞧见了玉昭昭,两人聚首,玉昭昭忍着恶心,将事先‘排练’好的‘剧情’全告诉给了太子……

    总知就是‘他不知道,他不晓得,上个厕所的功夫,人就没啦,别问他,他是无辜的’。当然,一般情况下,做为大殿总管,照顾明宗帝的主要负责人,但凡换个主子敢这么说,玉昭昭都能被打烂了,命都没不下。然而……谁让他面对的是太子呢,谁让太子‘爱’他呢?

    看着玉昭昭一脸焦急,一副闯了大祸,他真没想到的‘可惜’模样,连往日的骄傲妩媚都没有,汗水姻姻,眼泪都要下来了,太子便忍不住怜香惜玉之心,竟在不忍责备他什么,反而还安慰他,哄了好半晌儿,直到他收了泪,似乎稳定了情绪后,这才放心着急匆匆离开。

    毕竟,皇帝失踪嘛,还是昏迷着失踪,又是在这等复杂的情况下,太子身为国之储君——就算在风雨飘摇,指不定能当几天,到底他如今还在那位置上,总要去找,去查,去寻,这才附合他的身份……

    当然,太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愿不愿意下功夫去找明宗帝,或者会直接宣布他死了……这就不得而知。

    总知,去得大殿审了片刻,什么结果没得着,宫人太监都一问三不知,拼命痛哭摇头,太子除了下令把他们禁在慎刑司,谁都不许见外。真真什么收获都没有,反而还得个了需要他安慰,需要他劝说的‘大哭包’,好不容易,安抚好了玉昭昭,抹了一把头上的汗水,他打了声招呼,就匆匆忙忙的走了。

    看着太子的背景,本来一直委顿在榻上的玉昭昭抹了一把眼泪,目光带着些复杂之意,其实……说真实在话,除了害他灭满门,逼他做男宠之外,太子对他——讲真,确实是不错的。在东宫里,就连太子妃都得让他一头……他区区个没背景没势力的太监,若无太子全力给他撑腰,他凭什么啊??

    在东宫那么超然若凡,飘离在外,无人敢惹?

    还不是太子给了他底气嘛!!

    “唉,主子,旁个且不说,太子爷对您的心意,真真是没话说,没个挑的……”玉德儿瞧着自家主子愣愣的瞧着太子的背景,直到转过拐角不见了,那模样竟有几分感慨的样子,到不由深深叹了口气,心里也有几分难受。

    讲真,他跟玉昭昭不一样,虽然姓玉,却并不是玉家的人。跟玉家也没甚交情,是为了报恩才跟在玉昭昭身边儿,认他做主的。他全心全意为玉昭昭奔波卖命,跟给玉家报仇什么的,其实没多大关系,他全心全意的,就是为让玉昭昭高兴,为了让他主子过的好。太子对玉昭昭真心真意,玉德儿又不瞎,不是看不出来,他跟太子可没什么杀家灭门之恨,想的就比较实际。

    玉昭昭已经落到这个下场了,玉家亡都亡了,要玉德儿说,就干脆些且顾着自个儿得了。太子既对他真心,眼瞧着还挺长久,旁个不说,先攒下诺大家业,多揽些银钱,与人为善……待太子登基了,在寻个机会说上几句好话,给玉家平了反,到时候……自家主子年纪怕就大了,太子跟他恐也淡了,就老老实实出宫,养几个儿子,好生安度晚年就得了。

    折腾什么啊?就算给玉家报了仇,太子倒台了。自家主子那日子……真能有太子在时过的那么自在,那么好吗?玉德儿是不大明白,或许是他市井孤儿出身,亲缘淡薄,没受过家族的好处,便没觉得有家有业如何好?失去又如何难过……反正,唉,他不理解归理解,自家主子既开口要办了,他就算不理解,也会照着去做。

    但——难免觉得可惜。

    这才忍不住在玉昭昭面前漏了这么一句儿,到没别的意思,不过感慨罢了。

    毕竟,做都做了,坑都挖完,眼见太子已经掉下去了,说什么都晚了!

    “他的心意在真,亦非我所愿。若无他,玉家不会亡,若无他,我不会落得此等下场!”玉昭昭收回眼神,面色淡然,叹了口气,心中不由暗忖一声‘孽缘’。

    他不是铁石人,太子对他的真心,他不是感觉不到。但……那又如何?先不说他和太子均是男子,天伦不合,谁规矩了太子喜欢他,他就得回应啊?讲不讲理?打从出生开始,他就没喜欢过男儿,根本对断袖不感兴趣……太子哪怕用正当手段追求他,他都只能回一句‘抱歉’,更别说,太子还毁了玉家,算计与他?

    他不是狗,打杀了他全家,毁了他未来之后,随手扔给他块骨头……哪怕是肉的,他也不能释怀。

    “德子,你莫要多言,且快去将里外事做好,将‘尾巴’扫干净,莫要让太子他们察觉,连累了越叔叔他们……”玉昭昭抿着唇,低声叮嘱他,将这话题岔过去,明显不想在提。

    好在玉德儿不过是偶生感慨,到没什么旁的外心思,见自家主子不愿提,便老老实实点头听了吩咐,转身干活儿去了。

    ——

    那一旁,太子自是不晓得自家小情儿怎么算计‘失踪’他爹,让他死……离了大殿,又派了心腹侍卫可着后宫四处找寻,他站在庭院中思索半晌儿,才甩袖子找亲娘——去了吴皇后的凤居宫。

    去到时,吴皇后正满面堆笑着陪宋蓠用膳呢,嫡母庶子两个围坐在一张小炕桌儿,桌上只摆了五,六个菜,正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话家常,有说有笑的!

    当然,这不是宋蓠好巴结,巧言舌……事实上,他是出名的不会说话,不会来事儿,要不然,不至于十二就让赶走了!他这般跟吴皇后亲近,实在是吴皇后主动的,甚至,就是今儿这母子俩围坐一块儿用膳,都是吴皇后特意叫他来的。

    至于为甚吗?其实也简单,今儿正是宋蓠的生日,按理来说,皇子过寿,哪怕他年岁小不得宠儿,到底占着个‘三子’排行,底下的弟弟们就是人不到,礼也得来。但,碍着明宗帝病重,朝堂上乱成那样儿,谁还有闲心管他寿不寿?都跟忘了这茬儿似的,只吴皇后,因六宫大权尽她手,往年宋蓠过寿时,都是她安排着往北地看赏,竟到还记得清楚。

    其实,按着眼前这局面,明宗帝还昏着,宋蓠个当人子过生日之类的,真心用不着办,甚至,吴皇后直接忘了都不会有人说什么的。毕竟往年那会儿,也不过就是派人打赏些金银绸缎之物,不受宠儿的皇子嘛,有东西拿就不错了!!

    往年日子好好的时候,对宋蓠——吴皇后都不甚上心,如今这情景了反到正经儿的相邀,还拖着病体陪坐,说真的……到不是突然觉得宋蓠哪哪都好,错待了庶子想补偿,而是……吴皇后心里有愧,

    明宗帝嘛——她丈夫,她儿子的亲爹。这辈子除了永安公主和亲阿骨里的事儿之外,基本就没对不起她过。如今,她为了儿子放弃了丈夫,心里难免虚的很,尤其,还是在她儿子做错事的情况下!!

    当初那事发生之事,她刹时也是懵了,如顶梁柱般的皇帝丈夫躺倒,儿子又犯了大错,真传扬出去别说太子了,怕连命都保不住。她为人母,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哪能看他失了性命,且,那时,儿子跟她赌咒发是被人陷害,绝没做那丧尽天良之事,跪地抱着她大腿痛哭哀求,她为人母,能有什么法子?

    尤其,那会儿太子还机灵着提了永安公主,小小年纪若失了太子亲兄,顶着个‘罪孽’妹妹的身份在金族那等地介儿熬活,能得什么好下场?看明宗帝轻而易举的就把永安公主和亲出去,便知晓女儿在他心底地位,只要能国泰国安不出事儿,边关不犯乱,永安在金族受些委屈,怕明宗帝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而且,最重要的是,明宗帝已经这个年纪,又被气了一通儿,寿命约莫不会长。到那会儿,亲爹死了,亲哥或被除名,或直接被圈禁,只剩个做太后的亲娘?有什么用啊?谁会在意?那会儿,永安公主怕是连命都未必能保住呢!

    摆事实讲道理,太子拿被他牺牲出去的亲妹妹口口‘苦劝’吴皇后帮他,而吴皇后呢,不错,她确实明明白白知道当初永安那事儿,最该怪罪就是太子,没他提头儿一切都不会发生。若明宗帝有错,其八成亦在太子。但,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怪丈夫总比怪儿子来的简单,那一瞬间,她真的是有些恨明宗帝的……

    然而,时间慢慢过来,心情平静下来……吴皇后又深知,如今她和太子所做之事实乃大错特错,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做都做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她又能如何呢?

    后悔——晚了呀。

    可不就只能寻自愿冒险进宫照顾亲爹的宋蓠,体贴他,照顾他,全当补偿,安安那无法平复的愧疚之心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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