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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四章 无忧、江湖、剑痴、剑冢(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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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学,卫夫子台上讲,讲的是《大学》。

    大学之道,就是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大学》兴许是四书五经中最好学的一篇,甚至比《论语》都要好学,因为《大学》言简意赅,文字不长,说得辩证道理与逻辑关系也相对比较简单。

    但是《大学》又是经义比较容易考的,因为越是言简意赅的东西,个人发散的空间也就越大,阐述的方式也更多。

    卫夫子所讲,就是告诉诸多学生,每一言每一句,从什么角度去发散是最不会出纰漏的,是最中规中矩的,也是最容易被考官选中的。某种意义来说,卫夫子是给了一个“正确答案”的方向。

    徐杰倒也没有自信要自己去标新立异,所以听起来格外的认真,能不能标新立异,在于临场的发挥,但是“正确答案”是必须要了解的,临场发挥不出来,按照正确答案的方式来,也无不可。

    经义并非徐杰所擅长的东西,策论才是徐杰最为擅长的,就如欧阳正当初评价徐杰的秀才考卷一样。经义算一般,策论是极佳。

    但是经义是敲门砖,经义与策论相比,秀才举人考试中,经义比重兴许更大一些。进士考试中,可以另当别论。真正策论比经义明显更重要的时候,应该就是殿试了,所谓殿试,就是皇帝亲自出题主考的时候,分状元、榜眼、探花,也分进士及第、进士出身与同进士出身。那个时候,皇帝必然是以问策为主,经义的重要性就降低了许多。

    所谓三甲,一甲者,状元榜眼探花,一甲才是进士及第。二甲者,为进士出身。三甲者,为同进士出身。

    所以说,老奶奶常常念叨的进士及第,其实也是老奶奶不懂这些,进士及第了,就是前三名了,就算状元榜眼探花了。进士及第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若是徐杰自己想来,有个三甲同进士出身,那就足够足够了,算是个进士门第或者进士第,算不得进士及第。第,就是次第的意思,就是顺序或者等级。及,有“达到”或者“至”的意思。

    粱伯庸并不来上学,而是又开始收拾家当回京城里去。

    所以这郡学之中,徐杰虽然有相熟之人,却也有些孤单。也并非徐杰不愿意再多交朋友,只是旁人对徐杰多少都有些尊敬之意,尊敬之下,便也不可能再走得近了。

    稍显孤独的徐杰,兴许也是一件好事,读书、练琴、习武、下棋,日子无忧无虑。

    只是有一件事情让徐杰没有想到,何霁月走了,离开了大江城。何霁月也去江湖了,寻那先天之机,破那任督壁障。

    何霁月,已经无限接近先天,就在那临门一脚,所以她也走了。兴许何霁月远走江湖,也还有其他原因,与徐杰脱了不干系的原因,只是这些原因,徐杰难以理解。

    兴许何霁月也难以解释,但是有一个前提是何霁月自己知道的,那就是现在与徐杰谈婚论嫁好像不太现实,或者说现在要叫徐仲请媒人上门提亲不太现实。让何霁月现在嫁给别人,也是不可能的。

    徐杰在这件事情上,显然处理的有些欠缺,谈恋爱的方式放在这个时代,是格格不入的,这里只适合谈婚论嫁,这里没有能让徐杰享受的恋爱过程。

    恋爱并非真的就没有,但是恋爱是种奢侈,是种服务,提供这种奢侈服务的,就是那些青楼画舫清倌人。

    江湖到底是哪里?江湖又到底是什么?

    段剑飞去江湖了,李义山去江湖了,何霁月也去江湖了。

    大江南北,黄河西东,长城内外。北去平原高山、草原沙漠,南下江河湖泊、丛林沧海。

    种师道从西北而来,也是去江湖了,但是种师道的江湖就在大江城里,似乎就在徐杰身边。

    徐杰每每练武的时候,种师道必然出现,就在一旁,徐杰有一刀,种师道也有一刀。两人的刀,有共识,有争论,甚至分说不休,提刀来见。

    两人互相胡说八道,两人也互相点头理解。

    杭州西湖,那剑冢之地,一对新婚夫妇,男孩不过十五岁,女孩还不满十三岁。却也过起了结发夫妻的小日子,湖中还有一个每日喃喃自语的胖子。

    胖子自说自话,还能说得发笑不已。

    这一幕有些诡异,这个胖子,真的人格分裂了。

    胖子每天要吃肉喝酒,夫妻二人做饭洗碗,显然二人也发现了胖子诡异的地方。只是并不当回事,徐小刀甚至还觉得挺好。

    因为胖子把徐小刀背后的那柄剑要了去,竟然也能把剑舞得虎虎生威,舞的自然是杨二瘦的剑法,慢慢舞得好似与杨二瘦别无二致。兴许也是这些剑法,杨三胖虽然没有真的学过,却也看了几十年,看得滚瓜烂熟。

    徐小刀看得欣喜非常,提着破剑有样学样。

    从此胖子背上了两柄兵刃,还能自己与自己对话,甚至还能一手持刀一手持剑,自己与自己打起来了。

    杨三胖从此也每日满脸是笑,再也不似之前那么或多或少有些悲哀。

    “小刀儿!”之前好似自己与自己在争论什么的杨三胖,忽然大喊一句。

    徐小刀连忙赶到面前,开口问道:“师叔,怎么了?”

    “你小子来说说,断海潮到底是怎么耍的?二瘦这厮尽是胡说八道。”杨三胖显然又与“二瘦”抬杠了,究其原因就是杨三胖耍不来这断海潮。兴许杨二瘦的剑,杨三胖唯有这断海潮耍不清楚。

    徐小刀见怪不怪,破剑在手,沉默片刻,断海潮剑光一闪,便也只是这剑光一闪。

    杨三胖沉默不语,低眉在想。

    徐小刀等候了片刻,见得杨三胖不言不语,起身往另外一边而去。

    过得几日,徐仲派人往小岛上送来了四个孩童,两个七八岁的女孩,两个八九岁的男孩。

    这小岛上的杂事,也就有人做了,洗碗晾衣,打扫落叶……

    几个孩童显然也是那牙行里的精挑细选来的,模样周正,勤快懂事,能有一口饱饭、一身暖衣,做些杂事也就算不得什么。只是孩童们好似都非常害怕那看起来有些不正常的胖爷爷,从来不敢靠近,即便是叫他吃饭,也是离得远远的。

    湖里有船靠了上来,一个小男孩从船上接了一封信,随后飞快跑去寻徐小刀。

    徐小刀看了信封,又到杨三胖面前,开口说道:“师叔,你的信,从大江来的。”

    杨三胖双手搂着自己的大肚子,左摇右摆几步近前,接过信拆开,随即哈哈大笑:“二瘦,秀才老爷想老子了,叫老子没事到大江城去转转。”

    便听二瘦说:“他娘的,这秀才着实可恶,光想你了,把老子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杨三胖嘿嘿一笑:“秀才老爷可不愿与你斗嘴抬杠的,你这一辈子,就是个嘴不饶人,口不积德,所以死得早。”

    “胡说八道,三胖,你怕也是皮痒了。”

    徐小刀看着这一幕,并不如何惊奇,显然也是见怪不怪了。

    “二瘦,秀才老爷相邀,去不去?”三胖问道。

    “不去不去,老子不去,要去你自己去。”二瘦答道。

    三胖闻言一笑:“嘿嘿……你便是不敢见秀才老爷,你还欠他一千两银子没还,你欠了老子的,也就罢了。你欠了那秀才的是跑不脱的。”

    徐杰与杨二瘦还有一个赌约,徐杰兴许自己都忘记了。赌的内容是大潮的时间,赌注就是一千两银子。

    二瘦闻言便道:“那老子就更不能去了。”

    三胖摇头笑道:“那可由不得你。”

    船还在等,等着岛上之人回复,杨三胖还是搂着自己的大肚子,背着一柄刀与一柄剑,摇摇摆摆上了船,什么也没有带。

    岸边徐小刀与袭予挥着手,送别杨三胖。

    杨三胖却是在皱眉沉思,忽然开口问那摇橹的汉子:“城里那家最有钱?”

    汉子闻言想了想:“杨前辈,城里姓沈的人家最有钱。”

    杨三胖点了点头。

    杨三胖去大江了,带着一千两银子,也带着欠债的杨二瘦。

    湖中小岛,夜半时分,一艘小船载着七八人慢慢往岛上而去。

    有道是富贵险中求,这七人在西湖边住了一个多月,几处码头上也监视了一个多月,等的就是今日,等的就是杨三胖离开这座岛出门。

    岛上没有什么能发财的富贵,却有比富贵更让人觊觎的东西。

    夜色深沉,几人从还未靠岸的船上一跃而起,已然都站在了岛上。

    几人刚刚站定,已然也有一人站在了几人面前,开口问道:“几位上岛来有何事?”

    几个不速之客都是一袭黑衣,头前一人剑已在手,抬剑指了指面前之人,语气狠厉:“我等兄弟此来,只为一物,拿到就走。若是拿不到,这岛上当鸡犬不留。”

    “什么东西?”几人面前说话的,自然是徐小刀。

    “辕门舞与断海潮的剑谱!交出来万事大吉,不要让我等亲自动手!”黑衣之人觊觎的,不外乎这些。

    徐小刀腰间的破剑慢慢拔出:“剑谱没有,但是我可以亲自耍给你们看,学不学得会就看造化了。”

    黑衣人显然感受到了徐小刀气势上的变化,剑已起手。

    徐小刀果然持剑奔来。

    只是领头黑衣人显然小看了这个半大的少年,不仅小看了少年的武艺,更小看了少年与人拼斗的方式。

    几人打定主意到西湖来求这场富贵的时候,从来只考虑过岛上有个杨三胖,还有岛外有个血刀堂。如何避开杨三胖,如何避开血刀堂,几人计划的极为周详。

    只要杨三胖离了岛,立马就动手。动手之后,连夜往南去,躲得远远,一直躲到云南,只待来日武艺大成,再回江南,那个时候的杨三胖与血刀堂又算得了什么?

    十年二十年后,七个先天高手,一身辕门舞与断海潮的绝技,杀了杨三胖,灭了血刀堂,似乎都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那时候的富贵,唾手可得。

    对许多人来说,未来就是这么简单,成功就是这么简单。所谓高手、高官,都不过尔尔,不过就是自身机会不够。没有机会,那么自己就创造机会,这岛上的半大小子,就是机会。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怪只怪这岛上的少男少女,剑仙师父死得太早。

    一场血腥,从徐小刀后背先被剑刃划破了衣衫开始,伴随着一个人头落地。

    还有一个少女手持青铜剑而来。

    徐小刀杀气凛然,手中的破剑只要选准了目标,便是死而不退,一剑入体,还要搅动几番,确保中剑之人必死无疑,口中还有喝问:“你可学会了?”

    少女在侧,为徐小刀守住身后,两人从未联手对敌,却又默契非常。

    默契到徐小刀只需要一心杀人即可,丝毫也不需要在意左右旁人。谁人成了徐小刀此刻要杀的对象,便是他这人生中最为恐怖的一刻。

    “你又学会了没有?”徐小刀怒喝连连!

    要学辕门舞与断海潮,这天下不知还有多少这般做梦之人。

    到得最后三人跳入湖水之中,这场血腥方才结束,没有多少精彩纷呈,更没有多少来去争夺。

    只是这么一件事情,让这半夜的杭州,四处都响起了健马的铁蹄声。

    江湖腥风血雨,天亮时分,几十骑铁蹄飞马从南而回,铁蹄之后拖着三个黑衣江湖人往杭州而回。

    黑夜的湖水,让这三人逃不出多远,百十铁蹄带着许多昔日边关夜不收,沿湖狂奔不止,湖边软沙上的脚印,山林路边的水渍,哪里能逃?

    江南几地,无数江湖人收到消息赶来杭州辨认那奄奄一息的三人,七人来自婺州江湖绿林。

    百十匹快马飞奔往南,还有几场灭门惨祸。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何其可悲!

    江南有剑冢,生人勿近,近者死!全家皆死!

    这句话是江湖传言,兴许也还有人不知真假,兴许也还有一笑置之。

    江南有剑痴,名唤徐小刀,剑出必杀人,甚至都无活人能形容出徐小刀到底长个什么样子。

    兴许也还有人不知道剑痴的狠厉,只有岛上时常飘出的尸首,在被人打捞起来的时候,方才会让人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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