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常轻舞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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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江市临海路派出所，刘学斌临时征用了一间审讯室，连夜突审张雯。
因为考虑到秦明飞的父亲是龙江市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刘学斌很谨慎，没有直接带张雯回检察院，而是向自己的好友田宝成借了临海路派出所的审讯室。
田宝成是临海路派出所的所长，同时是刘学斌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对于田宝成刘学斌还是很放心的。
因为早早就得了齐悦的消息，进了审讯室刘学斌就直奔主题。
“张雯，你之前是经开区副区长常轻舞的秘书，关于红园路土地置换一事你知道多少？”
“土地置换一直都是常曲长负责，按照常曲长的估算，土地置换的差价至少应该在八亿九千万左右，奈何国土局的评估结果一直没有出来，土地置换也一直没有正式签署协议。”
“国土局副局长梁海国的遗物中有一封检举信说是常轻舞收了他五十万的汇款，这件事你清楚不清楚？”
“这件事就是我一手操作的，因为常区长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也都是我负责，所以我随身有一张常区长的银行储蓄卡，常区长的账号也是我给梁海国的，梁海国转账的时候常区长正在参加会议，手机就在我边上，五十万到账之后我就立刻用常区长的手机转了出去，删除了转账记录......”
张雯很配合，几乎是刘学斌问什么，张雯就答什么，而且张雯手中掌握的证据也确实非常重要。
“根据我们所知常轻舞已经和新隆集团签署了置换协议，而新隆集团也向区政府补偿了两个亿的置换差价，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那一份置换协议是梁海国亲自交给我的，他交给我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常区长的亲笔签名，至于盖章是我亲自盖上去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审讯，张雯几乎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清楚了，通过张雯的口供来看，常轻舞确实是被陷害的。
只是也仅仅如此，张雯并不曾接触薛燕飞或者秦明飞，由始至终张雯接触的人都是梁海国，也就是说所有的线索到了梁海国头上再一次断了。
要是梁海国还活着，那么刘学斌自然可以迅速提审梁海国，问题是梁海国已经死了，刘学斌没办法从一个死人身上去询问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刘学斌就到了甄宏伟的办公室，亲自向甄宏伟汇报情况。
“甄书记，根据张雯的交代，她接触的人一直都是梁海国，如今梁海国已经死了，我们根本没办法调查梁海国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甄宏伟敲着桌面：“看来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难缠的多啊，一直以来都相当的谨慎。”
即便是在甄宏伟看来，他也觉得张雯归案之后，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好拖的了，没想到却再一次陷入了瓶颈。
“甄书记，我们现在怎么办？”刘学斌问道。
“既然案子已经水落石出，那就尽快结案，常轻舞同志也可以返回工作岗位了。”甄宏伟道。
“甄书记，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个案子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刘学斌惊讶道。
甄宏伟一指刘学斌：“亏你还自称是我们龙江市政法系统的干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明面上把所有问题都归结于梁海国，常轻舞同志恢复自由，暗地里你们专案组继续调查。”
刘学斌一愣，笑着道：“甄书记，您这是打算给对方一个*，让对方放松警惕？”
“也不算*，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暂时如此了。”甄宏伟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吧，同时我给你一点建议，你可以和那个江宇接触一下，我想他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早上一大早，江宇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常轻舞的电话。
“喂，轻舞。”
听到常轻舞的声音，江宇是又惊又喜。
常轻舞听到江宇的声音，也是一瞬间泪水模糊。
“江宇......爷爷他......”
“放心吧，常爷爷已经醒了。”江宇笑着道：“你这是已经没事了？”
“嗯，我已经出来了，正打算去省医院......江宇，谢谢你。”
放下手机，江宇一方面喜不自禁，另一方面也有些奇怪。常轻舞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他也没听说薛燕飞那边有什么变故啊，难道说张雯掌握的情况并不足以对薛燕飞和秦明飞造成威胁？
常轻舞安然走出检察院，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龙江市。
薛燕飞还没有完全睁开眼，就接到了这个消息：“什么，常轻舞出来了，怎么可能？”
“听说昨天晚上检察院已经找到了常轻舞的前任秘书张雯，对张雯进行了突审，根据张雯交代，梁海国转到常轻舞账户上的五十万以及置换合同都是张雯和梁海国两个人私下操作，常轻舞并不知情。”
“张雯被找到了，这怎么可能？”
薛燕飞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她从来没有和张雯接触过，但是张雯出国的一系列事情都是她亲自托人安排的，张雯明明已经去了美国，怎么却突然回国了？
放下电话，薛燕飞第一时间就打给了美国医院。
“江宇......”
挂了电话，薛燕飞眼睛微眯，怪不得江宇去了乾州，连带着齐悦那两天也返回了乾州，她一直以为江宇是去乾州向齐国栋求助去了，没想到江宇竟然是去见张雯......
薛燕飞刚刚放下电话，秦明飞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听说张雯被找到了，常轻舞已经安然出来了？”秦明飞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着实吓的不清。
“你秦大少的消息应该比我更准确才对。”薛燕飞的语气依旧很平淡，就好像张雯被找到和她一点关系也没有。
“薛燕飞，这个时候了你竟然还和我打哑谜，张雯被找到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秦明飞急吼吼的喊道。
“我担心什么？”薛燕飞不屑的道：“你不会以为张雯和我有什么关系吧，张雯真要和我有什么关系，这个时候你秦大少还能和我通话？”
秦明飞一愣，是啊，张雯昨晚上就被找到了，倘若张雯真的知道薛燕飞什么事，薛燕飞昨晚上就应该被抓了才对，不至于到现在还安然无恙。
“行了，这件事到这里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常轻舞竟然能度过这一劫，我倒是小看江宇了。”薛燕飞有些颓废。
由始至终，薛燕飞都不怎么担心自己会暴露，从一开始她都没有走到前台，梁海国要是不死，她或许还有暴露的可能，梁海国一死，那么她真的就高枕无忧了。
只是唯一可惜的，谋划这么久，不仅仅常轻舞安然无恙不说，连带这一次土地置换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挂了薛燕飞的电话，秦明飞走出房间，秦东旭正坐在餐桌边上吃早饭。
秦明飞有些心虚的走到饭桌边上，秦东旭头也不抬：“常轻舞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刚刚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秦东旭一边吃着饭一边道：“常轻舞安然无恙，那么总有人要倒霉，你想好了没有？”
“爸。”秦明飞高喊一声：“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常轻舞虽然没事了，但是事情也仅此而已，绝对不会牵扯到我的。”
秦东旭抬起头看向秦明飞：“你真的这么想？”
“这次的事情到这里也就这样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您难道就这么铁了心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监狱？”秦明飞红着眼睛。
昨晚上他几乎是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常轻舞的消息又把他吓的不轻。接了薛燕飞的电话，秦明飞才知道是虚惊一场，既然薛燕飞那么淡定，难道他秦明飞就会出事，真要算起来他知道的确实不多。
秦东旭继续低下头吃饭：“我想从一开始你们或许也觉得常轻舞绝对不会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可是结果呢？”
“现在你们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出事，觉得专案组绝对不会查到你们的头上，这个心态和你们一开始觉得常轻舞不会安然无恙难道不是一样的？”
秦东旭放下筷子：“事实呢，常轻舞无罪，如今已经平安的走出了检察院，难道你们觉得事情到了这里就完了，专案组就会解散？所有的黑锅都会被已经死去的梁海国背在身上？愚蠢！”
秦明飞盯着秦东旭......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得不说秦东旭所有的话都说的非常中肯。
秦东旭狠狠的一拍桌子：“我这是在救你，你以为我是在害你吗，我让你去自首是让你去减轻罪责，你不是主谋，去自首，有你老爸的这张脸，刑罚会减轻很多，可要是等到专案组查到你的头上......那个时候就晚了......”
******
平海省医院，常老的病房门口，江宇焦急的等待着，终于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从远处缓缓走来。
长长的秀发，修长的身材，白皙的面庞......面庞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就那么一步一步由远及近，就好像从九天之上缓缓降下的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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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江市临海路派出所，刘学斌临时征用了一间审讯室，连夜突审张雯。
因为考虑到秦明飞的父亲是龙江市政法系统的一把手，刘学斌很谨慎，没有直接带张雯回检察院，而是向自己的好友田宝成借了临海路派出所的审讯室。
田宝成是临海路派出所的所长，同时是刘学斌的大学同学，两个人关系很好，对于田宝成刘学斌还是很放心的。
因为早早就得了齐悦的消息，进了审讯室刘学斌就直奔主题。
“张雯，你之前是经开区副区长常轻舞的秘书，关于红园路土地置换一事你知道多少？”
“土地置换一直都是常曲长负责，按照常曲长的估算，土地置换的差价至少应该在八亿九千万左右，奈何国土局的评估结果一直没有出来，土地置换也一直没有正式签署协议。”
“国土局副局长梁海国的遗物中有一封检举信说是常轻舞收了他五十万的汇款，这件事你清楚不清楚？”
“这件事就是我一手操作的，因为常区长生活上的一些事情也都是我负责，所以我随身有一张常区长的银行储蓄卡，常区长的账号也是我给梁海国的，梁海国转账的时候常区长正在参加会议，手机就在我边上，五十万到账之后我就立刻用常区长的手机转了出去，删除了转账记录......”
张雯很配合，几乎是刘学斌问什么，张雯就答什么，而且张雯手中掌握的证据也确实非常重要。
“根据我们所知常轻舞已经和新隆集团签署了置换协议，而新隆集团也向区政府补偿了两个亿的置换差价，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那一份置换协议是梁海国亲自交给我的，他交给我的时候上面已经有了常区长的亲笔签名，至于盖章是我亲自盖上去的......”
经过两个小时的审讯，张雯几乎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全部交代清楚了，通过张雯的口供来看，常轻舞确实是被陷害的。
只是也仅仅如此，张雯并不曾接触薛燕飞或者秦明飞，由始至终张雯接触的人都是梁海国，也就是说所有的线索到了梁海国头上再一次断了。
要是梁海国还活着，那么刘学斌自然可以迅速提审梁海国，问题是梁海国已经死了，刘学斌没办法从一个死人身上去询问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刘学斌就到了甄宏伟的办公室，亲自向甄宏伟汇报情况。
“甄书记，根据张雯的交代，她接触的人一直都是梁海国，如今梁海国已经死了，我们根本没办法调查梁海国背后究竟是什么人。”
甄宏伟敲着桌面：“看来对手比我们想象的要难缠的多啊，一直以来都相当的谨慎。”
即便是在甄宏伟看来，他也觉得张雯归案之后，这个案子已经没有什么好拖的了，没想到却再一次陷入了瓶颈。
“甄书记，我们现在怎么办？”刘学斌问道。
“既然案子已经水落石出，那就尽快结案，常轻舞同志也可以返回工作岗位了。”甄宏伟道。
“甄书记，难道就这么算了？这个案子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刘学斌惊讶道。
甄宏伟一指刘学斌：“亏你还自称是我们龙江市政法系统的干将，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明面上把所有问题都归结于梁海国，常轻舞同志恢复自由，暗地里你们专案组继续调查。”
刘学斌一愣，笑着道：“甄书记，您这是打算给对方一个*，让对方放松警惕？”
“也不算*，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只能暂时如此了。”甄宏伟摆了摆手：“行了，你去吧，同时我给你一点建议，你可以和那个江宇接触一下，我想他肯定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线索。”
早上一大早，江宇刚刚起床，就接到了常轻舞的电话。
“喂，轻舞。”
听到常轻舞的声音，江宇是又惊又喜。
常轻舞听到江宇的声音，也是一瞬间泪水模糊。
“江宇......爷爷他......”
“放心吧，常爷爷已经醒了。”江宇笑着道：“你这是已经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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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手机，江宇一方面喜不自禁，另一方面也有些奇怪。常轻舞竟然这么快就出来了，可是他也没听说薛燕飞那边有什么变故啊，难道说张雯掌握的情况并不足以对薛燕飞和秦明飞造成威胁？
常轻舞安然走出检察院，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阵风一样瞬间就传遍了整个龙江市。
薛燕飞还没有完全睁开眼，就接到了这个消息：“什么，常轻舞出来了，怎么可能？”
“听说昨天晚上检察院已经找到了常轻舞的前任秘书张雯，对张雯进行了突审，根据张雯交代，梁海国转到常轻舞账户上的五十万以及置换合同都是张雯和梁海国两个人私下操作，常轻舞并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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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了薛燕飞的电话，秦明飞走出房间，秦东旭正坐在餐桌边上吃早饭。
秦明飞有些心虚的走到饭桌边上，秦东旭头也不抬：“常轻舞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刚刚知道。”
“你打算怎么做？”秦东旭一边吃着饭一边道：“常轻舞安然无恙，那么总有人要倒霉，你想好了没有？”
“爸。”秦明飞高喊一声：“这件事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常轻舞虽然没事了，但是事情也仅此而已，绝对不会牵扯到我的。”
秦东旭抬起头看向秦明飞：“你真的这么想？”
“这次的事情到这里也就这样了，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您难道就这么铁了心要把自己的亲生儿子送进监狱？”秦明飞红着眼睛。
昨晚上他几乎是一夜没睡，今天早上常轻舞的消息又把他吓的不轻。接了薛燕飞的电话，秦明飞才知道是虚惊一场，既然薛燕飞那么淡定，难道他秦明飞就会出事，真要算起来他知道的确实不多。
秦东旭继续低下头吃饭：“我想从一开始你们或许也觉得常轻舞绝对不会这么安然无恙的出来，可是结果呢？”
“现在你们觉得自己绝对不会出事，觉得专案组绝对不会查到你们的头上，这个心态和你们一开始觉得常轻舞不会安然无恙难道不是一样的？”
秦东旭放下筷子：“事实呢，常轻舞无罪，如今已经平安的走出了检察院，难道你们觉得事情到了这里就完了，专案组就会解散？所有的黑锅都会被已经死去的梁海国背在身上？愚蠢！”
秦明飞盯着秦东旭......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不得不说秦东旭所有的话都说的非常中肯。
秦东旭狠狠的一拍桌子：“我这是在救你，你以为我是在害你吗，我让你去自首是让你去减轻罪责，你不是主谋，去自首，有你老爸的这张脸，刑罚会减轻很多，可要是等到专案组查到你的头上......那个时候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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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海省医院，常老的病房门口，江宇焦急的等待着，终于一阵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传来，一道倩影从远处缓缓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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