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备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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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狄奥多在清晨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神殿，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除了弗拉维大祭司。
虽然这位老人是罗马的大祭司，单论在罗马人当中的声望可以说丝毫不在狄奥多之下，也并不能说没有权势。但是他似乎很少会愿意走出神殿，仿佛是苦修者一样整曰守在神明的雕像前面，为罗马祈祷。只有在需要吉兆的时候，以及节曰祭祀之时才会在民众面前抛头露面，以至于外地的民众对于这位老人基本上一无所知。
他甚至都没有过问神明到底给了自己什么旨意，仅仅是和自己微笑道别，送自己离开了神殿而已，仿佛神谕什么的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想起来，似乎整件事情都是非常隐秘的——瓦伦斯是自己的贴身护卫，弗拉维则是负责祭祀朱庇特的大祭司，全部都是那种关系非常紧密，口风也很紧的人。算上自己。整件事情也只有四个人知道而已。
这给狄奥多一种感觉，朱庇特，或者说罗马的神明们，不想让自己干预现实世界的事情被人知道一样，只是偷偷摸摸的做些小动作。
换种思考方式————如果这个世界还有自己的神明的话，这种行为被发现的几率还是很高的，从朱庇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才让自己见他一面能看出来，神明想要和凡人沟通必须有一些媒介，还要必须是特定地点才可以，程序复杂到了一定水准了。稍微有点儿大能的神明都可以轻易发现这种情况。
而现在的情况是神明都不在了，只有一个跟中央处理器似的世界意志，做事比较死板，仅仅是按照程序来办事，这样想要绕过它，来搞点儿小动作就有了可实施的机会————当然，也不能太明显，其下场虽然不知道，但也绝不会太好。
不过，那位“老人”最后的一番话，倒是很让狄奥多费解————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什么是自己最渴望得到的？金钱？权势？这些自己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因为这些事情，一直回到了城堡之后，狄奥多都还是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一旁的书记官和仆人们也都踮着脚尖走路，担心自己有可能会影响到这位年轻的凯撒的思考，整个城堡的早晨都是静悄悄的。
……………………………………………………
“这就是今年收上来的全部税收了，凯撒。”财务大臣安东尼奥擦着汗，不停地翻阅着手里的大账本，嘴里一刻也不停地叨唠着：“不仅是罗马所有地区的赋税，还包括了所有附属领地上缴的税收。哈林哥斯和塔尔博亚第一批基础设施已经全部建设完毕，所以上缴的粮食全部都被封进了仓库里，作为下半年以防万一的储备。至于那些来自附属领地的……只能说聊胜于无吧！”
“好了，我的财务大臣，你只要告诉我我们这次出征所要花费的全部费用就可以了！”狄奥多有些不耐烦的摆摆手：“其它的可以等到下一次会议的时候再提。”
“最后一次诚恳的提议……凯撒，这次远征的花销将是十分巨大的！”安东尼奥活像是被人抢了钱一样，面带黑色，把账本放到狄奥多的桌子上：“仅仅是整个军团两个月的粮食，还有后续征调运输的费用，今年罗马人民的血汗就被榨得一滴不剩！凯撒里亚和塔尔博亚、哈林哥斯的储备粮食动用量超过四分之一，明年在上半年结束之前，罗马将再也没有多余的黄金用于公共建设的开销了！”
“我会从敌人那里得到足以填补漏洞的黄金和粮食的，安东尼奥。”狄奥多笑着说道：“放轻松点儿，不要搞得像个老头子似的！”
“呵呵……”安东尼奥勉强笑了笑，然后弯腰退下了：“具体数额我已经整理在账目上了，请您过目！”
“我是不是逼得太狠了？”狄奥多疑惑的看着财务大臣离去时那沧桑的背影，捏着下巴说道：“感觉他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一样！”
“您没有给我们的财务大臣太多余地呢。”维吉尔微笑着回答道：“您只是让他算账算账，不停地算账。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些诱人的金色小圆片儿像流水一样，从手心里头溜走。变成盾牌、长剑、骏马和粮食，还有那些罗马引以为傲的建筑，总之是钻进了别人的口袋。”
“每一位财政官都是一个精明的数学家，一个让主君倚为辅助的商业专家，一个令人厌烦的守财奴。”狄奥多笑着挥挥手：“现在看来，还有朝着唠叨老妖婆变化的发展趋势。”
“您应该给安东尼奥更多权柄，至少是更多的话语权。他最近都快变成罗马的第一会计了。”维吉尔有些无奈的耸耸肩：“有些牢搔也勉为其难。”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也不妨。而且还是这种有着悠久传统的麻烦事，说服那些万恶的老头子，让他们分权，这难度超过打败一万兽人！”狄奥多随口胡诌着，让优雅的外务大臣也不禁哑然失笑。
“确实如此。”维吉尔赞同的耸耸肩，笑着说道：“您说的一点儿也不假！”
“好了，闲聊时间到此结束！”狄奥多决定就此打住，招呼着自己的这位年轻的外务大臣：“去把麦希穆斯喊来，我要和他商量一下接下来的出兵事宜，顺便过问一下，我的那些忠心耿耿的属臣们，是不是有乖乖听话，派来了足够数量的骑士，希望他们有乖乖听话！”
“让人给萨利昂的萨拉尔德写封信，就说……黎明骑士团将和我们一起，前往寂静之森支援诺多精灵，他会明白的。”年轻的凯撒轻声道：“至于……亚伦……”
“这件事该不该通知亚伦呢？或许应该试探一下？还是…………我应该去和泰瑞纳斯商量商量，毕竟布伦努斯也是我们要尽量争取的，那个老大公太难搞定了，还是写给亚伦吧！”
“遵从您的意志，我的凯撒！”维吉尔优雅的朝狄奥多施礼，像是一阵风一样，离开了城堡的大厅，朝门外走去。
————————————————————————————————————
“向您致敬，凯撒！”
面色郑重的麦希穆斯站在狄奥多面前，沉声说道。
“军队整装还需要多久？我是说……我们的军团士兵们，是否已经可以拿出自己最好的状态迎接战争了？”狄奥多微笑着问道。
“只要您需要，随时都可以！”麦希穆斯同样微笑着回答道：“全部都已经准备完毕，剩下的，就是在一个好的曰子里宣誓出发了。”
“我对于自己的军队一向很有信心，至今都是如此。”狄奥多摆摆手：“那么，那些征召来的骑士们呢？希望别太让我失望，有多少人？”
“人数上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全部加起来超过五百人，并且都按照要求时间到达了。”麦希穆斯突然有些失望的说道：“只是…………战力堪忧！”
“他们不仅仅是铠甲五花八门，好一点儿的能有件链甲和罩袍，有的甚至只有比较单薄的皮甲，样式上根本不能全部确认。当然这一战时对抗兽人，所以不需要担心。”军务大臣沉声道：“他们的武器更是…………多种多样！长剑、战矛、狼牙棒、钉锤、斧头，甚至是标枪…………根本不可能将其彻底归类！”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就是…………其中很多骑士都只是身份上的‘骑士’！只有五分之一左右的骑士是真的骑着比较不错的战马来的，剩下的大多是普通的驮马、骡子，或者干脆步行。相信这些人以步兵身份作战的时间，要远远超过了骑马作战，根本不能按照‘骑兵’的要求将其编队。”
“那就分开处理，能够像个正常的骑士那样战斗的，就编成一队骑兵编制，剩下的按照步兵方阵编队，让他们保护侧翼的弩手。”狄奥多说道：“至少要让他们服从罗马军队的纪律，这个可以做到吧？”
“当然没问题，只是关于队长的人选，到目前为止还有争议。”麦希穆斯说道：“已经有两拨人打起来了——因为一些物资上的小事情。”
“这个完全可以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件事！”狄奥多挥挥手：“他们不是骑士吗？那就按照骑士的方法办！决斗，谁赢了谁就是队长！反正只要能让他们听从指挥就行了，我也没打算让这些担任军队的主力。”
“凯撒！”
“啊……麦希穆斯。”狄奥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吗？”
“是这样的，那些骑士们希望能够见您一面，毕竟您才是他们名义上的主人。”麦希穆斯说道：“而且，这也有助于让他们遵守些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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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狄奥多在清晨的时候，就悄悄离开了神殿，没有惊动任何一个人————除了弗拉维大祭司。
虽然这位老人是罗马的大祭司，单论在罗马人当中的声望可以说丝毫不在狄奥多之下，也并不能说没有权势。但是他似乎很少会愿意走出神殿，仿佛是苦修者一样整曰守在神明的雕像前面，为罗马祈祷。只有在需要吉兆的时候，以及节曰祭祀之时才会在民众面前抛头露面，以至于外地的民众对于这位老人基本上一无所知。
他甚至都没有过问神明到底给了自己什么旨意，仅仅是和自己微笑道别，送自己离开了神殿而已，仿佛神谕什么的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回想起来，似乎整件事情都是非常隐秘的——瓦伦斯是自己的贴身护卫，弗拉维则是负责祭祀朱庇特的大祭司，全部都是那种关系非常紧密，口风也很紧的人。算上自己。整件事情也只有四个人知道而已。
这给狄奥多一种感觉，朱庇特，或者说罗马的神明们，不想让自己干预现实世界的事情被人知道一样，只是偷偷摸摸的做些小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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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情况是神明都不在了，只有一个跟中央处理器似的世界意志，做事比较死板，仅仅是按照程序来办事，这样想要绕过它，来搞点儿小动作就有了可实施的机会————当然，也不能太明显，其下场虽然不知道，但也绝不会太好。
不过，那位“老人”最后的一番话，倒是很让狄奥多费解————自己最渴望得到的？什么是自己最渴望得到的？金钱？权势？这些自己已经得到了不是吗？
因为这些事情，一直回到了城堡之后，狄奥多都还是低着头，沉默着一言不发，一旁的书记官和仆人们也都踮着脚尖走路，担心自己有可能会影响到这位年轻的凯撒的思考，整个城堡的早晨都是静悄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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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从敌人那里得到足以填补漏洞的黄金和粮食的，安东尼奥。”狄奥多笑着说道：“放轻松点儿，不要搞得像个老头子似的！”
“呵呵……”安东尼奥勉强笑了笑，然后弯腰退下了：“具体数额我已经整理在账目上了，请您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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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不仅仅是铠甲五花八门，好一点儿的能有件链甲和罩袍，有的甚至只有比较单薄的皮甲，样式上根本不能全部确认。当然这一战时对抗兽人，所以不需要担心。”军务大臣沉声道：“他们的武器更是…………多种多样！长剑、战矛、狼牙棒、钉锤、斧头，甚至是标枪…………根本不可能将其彻底归类！”
“最令人难以接受的就是…………其中很多骑士都只是身份上的‘骑士’！只有五分之一左右的骑士是真的骑着比较不错的战马来的，剩下的大多是普通的驮马、骡子，或者干脆步行。相信这些人以步兵身份作战的时间，要远远超过了骑马作战，根本不能按照‘骑兵’的要求将其编队。”
“那就分开处理，能够像个正常的骑士那样战斗的，就编成一队骑兵编制，剩下的按照步兵方阵编队，让他们保护侧翼的弩手。”狄奥多说道：“至少要让他们服从罗马军队的纪律，这个可以做到吧？”
“当然没问题，只是关于队长的人选，到目前为止还有争议。”麦希穆斯说道：“已经有两拨人打起来了——因为一些物资上的小事情。”
“这个完全可以让他们自己解决这件事！”狄奥多挥挥手：“他们不是骑士吗？那就按照骑士的方法办！决斗，谁赢了谁就是队长！反正只要能让他们听从指挥就行了，我也没打算让这些担任军队的主力。”
“凯撒！”
“啊……麦希穆斯。”狄奥多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对方正在看着自己：“还有什么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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