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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即使死，也要离他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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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南西一声不吭地站在窗前，突然一拳砸向窗子，玻璃窗瞬间四分五裂，他自己的手也受了伤，楼轻烨连忙起身去给他看，却被顾南西推开。
顾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被盐水泼醒了，身上疼到麻木，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她痛苦，却只能呜咽着，对她施刑的两个男人似是不知疲倦似的。
可是顾漓累了，她疲倦地睁开眼睛看着两个男人，轻声说“我要见他……”她被绑着，身上有一种浓烈的悲伤和绝望，严刑拷打下，她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包括脸蛋，脚下有一滩血迹，都是她的。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了，原来她觉得死已经很痛苦了，没想到还有比死更痛的，够了，真的，她受刑够了，很疼，她不要了，她什么都招，按着顾南西的意愿，只要见到他。
两男人对视一眼，“不可能，你还是老实招了吧”其中一人冷冷地说道，她要见顾南西，他们谁都做不了主，他们是费楚的直属下属，所以对顾漓的刑讯完全是把愤怒发泄在她身上。
迷迷糊糊中，顾漓头昏脑胀，因为太过疼痛了，她的意识又开始模模糊糊的，逐渐失去了神智。
顾南西缓步走了进来，“出去”，两男人连忙对顾南西行礼走了出去。
顾漓醒来的时候，身体一片冰冷，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整个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感觉到有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那人是谁了，她所有的感官都没有了，她努力地抬头想要看清楚这人，她闭上了眼睛，暗自咬着自己的舌头，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顾南西脸色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狼狈不堪，奄奄一息，可她还活着，一想到费楚临死前的样子，他的情绪便开始失控。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你？阿漓，为什么？从反恐那里带回顾漓后，他把自己关了整整一天，试图给顾漓找借口，试图帮她脱罪，可他失败了。
他找到的都是她的罪证，反恐那边甚至有她的档案资料，这意味着什么，她是一名细作，这些都可以作假，可是她亲手把东西交到别人手上，而那一个磁盘，他就放在别墅的保险柜里，他对她有多信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顾漓她做了什么？
顾南西不想再想下去，他拿起身边的盐水往顾漓身上一泼，刑讯室里再次响起顾漓尖锐的叫声，可是弱了很多。
疼痛过后，顾漓反而清明了起来，这种感觉她不陌生，她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她逐渐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顾南西，他让她想把自己瑟缩起来，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顾南西”嗓子里血腥一片，她干干地咽了下去，才继续开口道“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
顾南西一下子变得暴戾无比，他提着顾漓的领子，顾漓被迫与他对视着，“顾南西，你杀了我吧”
“贱人”顾南西厉声一吼，紧接着一个巴掌招呼在顾漓脸上，顾漓一阵耳鸣，脸颊偏向一边，久久的没有转过来，顾南西扔下她起身，他拔出自己的手枪，上膛，对准顾漓。
夜无忧和楼轻烨来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顾漓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唇角流出了血，耳朵里也是湿湿的，左眼有那么一瞬间是看不清楚的，可见顾南西的力气之大，她再次去看向顾南西，没想到看到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绝望透顶，她苦涩一笑，看看，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这就是爱上他的代价。
“为什么？”顾南西的声音很是沙哑，似乎有着艰难，顾漓却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耳朵里一阵嗡鸣之声，眼睛痛得快要炸裂。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顾南西的声音如同死人一般，又冷又硬，眼睑都没抬一下。
顾漓费力地看着他，目光悲伤而绝望，她突然什么都不怕了，甚至在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意“因为，咳咳，因为我恨你”说完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吐出几口血。
顾南西扣动扳机，子弹没入她小腹，疼得顾漓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疼痛很快速蔓延到全身，她有种真的快要死了的感觉。
咬着牙，明明是说不出来话了，可她还是硬生生地说出了几个字“顾南西，我，不再爱你了，我恨你，恨你”
顾南西眼眸更冷，再次扣动扳机，这次是顾漓心脏的位置，顾漓疼得整个人往后倒，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了，要死了吗？
“顾南西，我疼”她哽咽着，弱弱地说着，眼睛却迷离地看着头顶上方。
顾南西手上的枪猛然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他上前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够了，南西，够了”楼轻烨冲了进来，再这样下去，顾漓活不了，他也活不了了。
“抢救，别让她死了”顾南西冷漠地说着，楼轻烨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顾漓，在路过顾南西身边的时候，顾漓翻起眼皮，看了顾南西一眼，可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流逝得很快，顾南西的心没来由地疼痛异常，顾漓闭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漓做梦了，梦到她的孩子，她的家人，梦到二哥如风，顾北城爸爸，卿姨，苏瑾儿，严曼璐，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吧，顾南西的那两枪下去，她就知道，她一定活不了了，传说人在要死的时候，总会看到自己最牵挂的人，是真的么？她要死了。
迷迷糊糊中，她还是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斑白，消毒水的味道她不会陌生。
“她怎么样？”夜无忧和楼轻烨在说话，顾漓便一动不动的躺着，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她醒了。
楼轻烨摇摇头“两枪都是致命的，左眼眼球裂了，耳膜也受了损伤，我只能暂时保住她的命”
听着楼轻烨说这些，顾漓却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可能是心脏受了伤的原因，她竟一点都不会痛了，身体上也不痛，心也不痛，只是很麻木。
“万一顾漓是冤枉的，那该怎么办？”夜无忧问。
楼轻烨没有回答了，他不知道，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当时顾南西在气头上，愤怒居多，谁都劝不住，可是静下心来想想便会知道这中间有很多破绽，所以他要尽力保住顾漓的命，若是顾漓死在顾南西手上，等有一天真相大白了，他也活不了了。
顾漓又睡着了，确切地说，是晕了过去，“宝宝，妈咪很快来找你了，等等妈咪”她笑得很安详。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阿漓”顾漓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冰冷的怀抱，她听到有人喊她，可却不知道那人是谁，突然间天上下起了雨，她脸颊上湿湿的。
顾漓脸色苍白得可怕，顾南西抱着她，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打湿了顾漓的脸，他低头吻了吻她脸颊，冷冷的，那种死亡才会有的温度，他心里徒然升起一抹痛，痛到悲凉。
顾南西十分清楚，如果冥影来了，顾漓也是活不了的，与其让她死在冥影手上，不如自己亲自送她一程。
他无法原谅这个女人，可他还是来看她了，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如此可怕。
顾漓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顾南西的脸，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瑟缩了一下，可很快又放松下来，她甚至伸手抚了抚顾南西的脸颊，可是却没有触感，她是做梦了么？此时此刻，她有些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也好，做梦了也好，或者死了更好，她喃喃地开口道：“顾南西，我那么爱你，最终却发现，爱你的代价太大太大了，也好，我要死了，我放过自己，也放过你了”声音越来越小，她所说的这些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手上软绵绵地，因着地心引力，缓缓地从顾南西脸颊上滑落下来。
眼前一黑，可顾漓还有意识，尖锐的仪器叫声传进耳朵里，“强心针，抢救”，她分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她只知道全身上下又开始疼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顾漓，顾漓”耳边传来喊声，顾漓疲惫地睁开眼，对上靳悠然的视线，她虽然虚弱，可目光瞬间变冷。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顾南西之所以如此对她，跟靳悠然逃脱不了干系，但她不会去向顾南西解释了，因为没有那样的必要，顾南西根本不相信她，何况，她也不愿意了，可她如同以前一般，同样动不了靳悠然。
“顾漓，很痛吧”靳悠然微笑着，高高在上地看着顾漓，顾漓又闭了眼，她懒得看这个女人，她只是觉得苦涩，自己怎么还没死呢。
“顾漓，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当年强暴你的人是谁吧？”靳悠然如同鬼魅般的话传入耳朵里，顾漓猛然睁开眼，左眼一片刺痛，血雾一片，可她完全不在意，直直地看着靳悠然，似乎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是顾南西，你一定没想到吧，当年强暴你的人，就是顾南西，可惜呢，他答应了我，永远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哦，你后来怀孕了，遭遇了车祸，我说的对吧？难道你真的觉得那场车祸是一个意外么？”
顾漓死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猛地摇着头，不要，她不要再听下去了，可靳悠然却不会随她的意，她讽刺而又残忍地说着，“那场车祸，是顾南西精心安排的哦，本来想让你一死了之的，可谁知道，阴差阳错，你只是小产了”
顾漓闭了眼，可还是有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真真假假，她已经不想去想了，她只是无法接受，接受当年那个人竟然是顾南西的这个事实，那么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跟自己做戏。
哈哈哈，顾漓，你何其愚蠢啊，顾南西他从未爱过你啊，只不过他演戏的天分太高了，所以你才会被他所蒙蔽，心口处一阵牵着的疼痛，顾漓苍白的小脸拧巴成一团。
靳悠然的声音再次传来“顾漓，离开这里吧，我帮你，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保证没人看守你，至于走出去后的事情，靠你自己了”
顾漓冷笑，如今她这个样子能不能走出去都还是问题，靳悠然陷害过她无数次了，这一次她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但自己必须试一试，无论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因为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与顾南西共同待在一个空间里，哪怕是死，她也要离得他远远的，即使这是一个圈套，大不了也是一死。
顾漓没有太多心力去想事情了，她闭了眼，靳悠然看了看她，冷笑一声，走出了病房。
“你来做什么？”一出门便碰上顾南西，靳悠然怔了一下，很快镇定了心神，她眼中有泪，神情悲伤异常“我来看看顾漓，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从前我也跟费楚共事过一场”
顾南西疑惑的神情在她脸颊上一转，又看向病房，声音冷魅异常，“以后，不准靠近这里”说完便走了进去。
靳悠然看了看他背影，露出一抹笑容，她知道顾南西不信她说的话，可那又怎样呢，他现在，怕是也没心思追究太多了吧，现如今，自己既完成了对政府的承诺，又搞坏了顾南西和顾漓的关系，简直是一石二鸟，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靳悠然的东西，即便不是她的了，别人也休想染指，顾南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最爱你，最适合待在你身边的人，转身，她大步地往外面去，她还有事情要做，顾漓虽然没有答应她的提议，但她知道，她会配合的，出了这里，她的生死可就不好说了。
顾南西盯着顾漓的脸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又走了出去，直到他出去后，顾漓才费力地睁开眼，又闭上，她需要好好地睡一觉。
顾南西一声不吭地站在窗前，突然一拳砸向窗子，玻璃窗瞬间四分五裂，他自己的手也受了伤，楼轻烨连忙起身去给他看，却被顾南西推开。
顾漓不知道自己已经是第几次被盐水泼醒了，身上疼到麻木，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折磨，她痛苦，却只能呜咽着，对她施刑的两个男人似是不知疲倦似的。
可是顾漓累了，她疲倦地睁开眼睛看着两个男人，轻声说“我要见他……”她被绑着，身上有一种浓烈的悲伤和绝望，严刑拷打下，她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包括脸蛋，脚下有一滩血迹，都是她的。
她几乎可以感受到生命的流逝了，原来她觉得死已经很痛苦了，没想到还有比死更痛的，够了，真的，她受刑够了，很疼，她不要了，她什么都招，按着顾南西的意愿，只要见到他。
两男人对视一眼，“不可能，你还是老实招了吧”其中一人冷冷地说道，她要见顾南西，他们谁都做不了主，他们是费楚的直属下属，所以对顾漓的刑讯完全是把愤怒发泄在她身上。
迷迷糊糊中，顾漓头昏脑胀，因为太过疼痛了，她的意识又开始模模糊糊的，逐渐失去了神智。
顾南西缓步走了进来，“出去”，两男人连忙对顾南西行礼走了出去。
顾漓醒来的时候，身体一片冰冷，她整个人都趴在地上，眼前一片模糊，整个空间里空荡荡的，什么声音都没有，感觉到有一道人影站在她面前，她却不知道那人是谁了，她所有的感官都没有了，她努力地抬头想要看清楚这人，她闭上了眼睛，暗自咬着自己的舌头，逼迫自己清醒一点。
顾南西脸色冷漠地看着眼前的女人，她狼狈不堪，奄奄一息，可她还活着，一想到费楚临死前的样子，他的情绪便开始失控。
为什么会是她？为什么会是你？阿漓，为什么？从反恐那里带回顾漓后，他把自己关了整整一天，试图给顾漓找借口，试图帮她脱罪，可他失败了。
他找到的都是她的罪证，反恐那边甚至有她的档案资料，这意味着什么，她是一名细作，这些都可以作假，可是她亲手把东西交到别人手上，而那一个磁盘，他就放在别墅的保险柜里，他对她有多信任，连他自己都不相信，可顾漓她做了什么？
顾南西不想再想下去，他拿起身边的盐水往顾漓身上一泼，刑讯室里再次响起顾漓尖锐的叫声，可是弱了很多。
疼痛过后，顾漓反而清明了起来，这种感觉她不陌生，她已经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了，她逐渐抬头看清楚眼前的人，正是顾南西，他让她想把自己瑟缩起来，可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顾南西”嗓子里血腥一片，她干干地咽了下去，才继续开口道“我招了，我什么都招了”
顾南西一下子变得暴戾无比，他提着顾漓的领子，顾漓被迫与他对视着，“顾南西，你杀了我吧”
“贱人”顾南西厉声一吼，紧接着一个巴掌招呼在顾漓脸上，顾漓一阵耳鸣，脸颊偏向一边，久久的没有转过来，顾南西扔下她起身，他拔出自己的手枪，上膛，对准顾漓。
夜无忧和楼轻烨来到门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顾漓的脸颊火辣辣地疼，唇角流出了血，耳朵里也是湿湿的，左眼有那么一瞬间是看不清楚的，可见顾南西的力气之大，她再次去看向顾南西，没想到看到的是黑洞洞的枪口，她的眼神在一瞬间变得绝望透顶，她苦涩一笑，看看，这就是她爱上的男人，这就是爱上他的代价。
“为什么？”顾南西的声音很是沙哑，似乎有着艰难，顾漓却没有说话的力气了，她耳朵里一阵嗡鸣之声，眼睛痛得快要炸裂。
“我再问一遍，为什么？”顾南西的声音如同死人一般，又冷又硬，眼睑都没抬一下。
顾漓费力地看着他，目光悲伤而绝望，她突然什么都不怕了，甚至在唇瓣勾起了一抹笑意“因为，咳咳，因为我恨你”说完她猛烈地咳嗽起来，吐出几口血。
顾南西扣动扳机，子弹没入她小腹，疼得顾漓几乎要咬断自己的舌头，疼痛很快速蔓延到全身，她有种真的快要死了的感觉。
咬着牙，明明是说不出来话了，可她还是硬生生地说出了几个字“顾南西，我，不再爱你了，我恨你，恨你”
顾南西眼眸更冷，再次扣动扳机，这次是顾漓心脏的位置，顾漓疼得整个人往后倒，她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停止跳动了，要死了吗？
“顾南西，我疼”她哽咽着，弱弱地说着，眼睛却迷离地看着头顶上方。
顾南西手上的枪猛然掉在地上，发出一阵响声，他上前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够了，南西，够了”楼轻烨冲了进来，再这样下去，顾漓活不了，他也活不了了。
“抢救，别让她死了”顾南西冷漠地说着，楼轻烨叹了口气，抱起地上的顾漓，在路过顾南西身边的时候，顾漓翻起眼皮，看了顾南西一眼，可眼神里有什么东西流逝得很快，顾南西的心没来由地疼痛异常，顾漓闭了眼，沉沉地睡了过去。
顾漓做梦了，梦到她的孩子，她的家人，梦到二哥如风，顾北城爸爸，卿姨，苏瑾儿，严曼璐，她可能真的要死了吧，顾南西的那两枪下去，她就知道，她一定活不了了，传说人在要死的时候，总会看到自己最牵挂的人，是真的么？她要死了。
迷迷糊糊中，她还是睁开了眼，眼前一片斑白，消毒水的味道她不会陌生。
“她怎么样？”夜无忧和楼轻烨在说话，顾漓便一动不动的躺着，他们谁也没注意到她醒了。
楼轻烨摇摇头“两枪都是致命的，左眼眼球裂了，耳膜也受了损伤，我只能暂时保住她的命”
听着楼轻烨说这些，顾漓却一点都不难过，真的，可能是心脏受了伤的原因，她竟一点都不会痛了，身体上也不痛，心也不痛，只是很麻木。
“万一顾漓是冤枉的，那该怎么办？”夜无忧问。
楼轻烨没有回答了，他不知道，也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当时顾南西在气头上，愤怒居多，谁都劝不住，可是静下心来想想便会知道这中间有很多破绽，所以他要尽力保住顾漓的命，若是顾漓死在顾南西手上，等有一天真相大白了，他也活不了了。
顾漓又睡着了，确切地说，是晕了过去，“宝宝，妈咪很快来找你了，等等妈咪”她笑得很安详。
“为什么是你？为什么？阿漓”顾漓只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比自己身体还冰冷的怀抱，她听到有人喊她，可却不知道那人是谁，突然间天上下起了雨，她脸颊上湿湿的。
顾漓脸色苍白得可怕，顾南西抱着她，从他眼睛里流出来的东西打湿了顾漓的脸，他低头吻了吻她脸颊，冷冷的，那种死亡才会有的温度，他心里徒然升起一抹痛，痛到悲凉。
顾南西十分清楚，如果冥影来了，顾漓也是活不了的，与其让她死在冥影手上，不如自己亲自送她一程。
他无法原谅这个女人，可他还是来看她了，原来，爱上一个人真的如此可怕。
顾漓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顾南西的脸，她全身的每一根神经都瑟缩了一下，可很快又放松下来，她甚至伸手抚了抚顾南西的脸颊，可是却没有触感，她是做梦了么？此时此刻，她有些分不清楚梦境和现实了。
也好，做梦了也好，或者死了更好，她喃喃地开口道：“顾南西，我那么爱你，最终却发现，爱你的代价太大太大了，也好，我要死了，我放过自己，也放过你了”声音越来越小，她所说的这些话，几乎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手上软绵绵地，因着地心引力，缓缓地从顾南西脸颊上滑落下来。
眼前一黑，可顾漓还有意识，尖锐的仪器叫声传进耳朵里，“强心针，抢救”，她分不清楚是谁的声音，她只知道全身上下又开始疼了。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顾漓，顾漓”耳边传来喊声，顾漓疲惫地睁开眼，对上靳悠然的视线，她虽然虚弱，可目光瞬间变冷。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顾南西之所以如此对她，跟靳悠然逃脱不了干系，但她不会去向顾南西解释了，因为没有那样的必要，顾南西根本不相信她，何况，她也不愿意了，可她如同以前一般，同样动不了靳悠然。
“顾漓，很痛吧”靳悠然微笑着，高高在上地看着顾漓，顾漓又闭了眼，她懒得看这个女人，她只是觉得苦涩，自己怎么还没死呢。
“顾漓，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当年强暴你的人是谁吧？”靳悠然如同鬼魅般的话传入耳朵里，顾漓猛然睁开眼，左眼一片刺痛，血雾一片，可她完全不在意，直直地看着靳悠然，似乎是不明白她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是顾南西，你一定没想到吧，当年强暴你的人，就是顾南西，可惜呢，他答应了我，永远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哦，你后来怀孕了，遭遇了车祸，我说的对吧？难道你真的觉得那场车祸是一个意外么？”
顾漓死命地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猛地摇着头，不要，她不要再听下去了，可靳悠然却不会随她的意，她讽刺而又残忍地说着，“那场车祸，是顾南西精心安排的哦，本来想让你一死了之的，可谁知道，阴差阳错，你只是小产了”
顾漓闭了眼，可还是有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真真假假，她已经不想去想了，她只是无法接受，接受当年那个人竟然是顾南西的这个事实，那么这么些年，他一直在跟自己做戏。
哈哈哈，顾漓，你何其愚蠢啊，顾南西他从未爱过你啊，只不过他演戏的天分太高了，所以你才会被他所蒙蔽，心口处一阵牵着的疼痛，顾漓苍白的小脸拧巴成一团。
靳悠然的声音再次传来“顾漓，离开这里吧，我帮你，夜幕降下来的时候，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我保证没人看守你，至于走出去后的事情，靠你自己了”
顾漓冷笑，如今她这个样子能不能走出去都还是问题，靳悠然陷害过她无数次了，这一次她打的又是什么主意？但自己必须试一试，无论这是不是一个圈套，因为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与顾南西共同待在一个空间里，哪怕是死，她也要离得他远远的，即使这是一个圈套，大不了也是一死。
顾漓没有太多心力去想事情了，她闭了眼，靳悠然看了看她，冷笑一声，走出了病房。
“你来做什么？”一出门便碰上顾南西，靳悠然怔了一下，很快镇定了心神，她眼中有泪，神情悲伤异常“我来看看顾漓，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那么做，从前我也跟费楚共事过一场”
顾南西疑惑的神情在她脸颊上一转，又看向病房，声音冷魅异常，“以后，不准靠近这里”说完便走了进去。
靳悠然看了看他背影，露出一抹笑容，她知道顾南西不信她说的话，可那又怎样呢，他现在，怕是也没心思追究太多了吧，现如今，自己既完成了对政府的承诺，又搞坏了顾南西和顾漓的关系，简直是一石二鸟，高兴还来不及呢。
她靳悠然的东西，即便不是她的了，别人也休想染指，顾南西，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最爱你，最适合待在你身边的人，转身，她大步地往外面去，她还有事情要做，顾漓虽然没有答应她的提议，但她知道，她会配合的，出了这里，她的生死可就不好说了。
顾南西盯着顾漓的脸看了一会儿，没说话，又走了出去，直到他出去后，顾漓才费力地睁开眼，又闭上，她需要好好地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