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杨副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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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正新一路琢磨今天的事情，确实很蹊跷。像他这种情况，建设局办公室某个副主任给自己一个电话叫去才是最合理的。却动用了三位大领导，完全不按常规出牌。回到家，见儿子和老婆都在等他，说，“回来了，吃饭了吧。”
“等你呢。”杨通逸见老妈分明有抱怨却又担心的样子，心里好笑。
“哦，看我给忘记了。快吃饭吧。”
“今天怎么回事，你说说。”
“先吃饭、吃饭。”杨正新也饿了。三个人便吃饭，杨正新见老婆一直在盼着他说今天的事，便感叹一声，说，“是好事，领导已经跟我谈了，明天开始上班。”
“啊，真上班？那好，你总算等到了。回建设局吗。”
回建设局又好又不好，好处是在那边倒下在建设局站起来也是自己的脸面，不好是之前是领导，现在是干部，可能会受不少闲气，也会受年轻人的一些白眼和议论。
等杨通逸听说姜主任找老爸谈话，而老爸的工作会调到市政府办去，便想到之前自己为高莉狠狠得罪过姜主任。这事不能不跟老爸提一提，免得他背后中人暗算都不知情。“老爸，去市政府办可不是好事情，你得小心哦。”
“你懂什么。”老妈说，市政府办即使是普通干部，出来也会受人尊重，因为他们更接近市里主要领导，可能掌握的信息也比其他人多、快，区县的领导自然会想从一些干部那里得到必要的信息。
老爸却看着自己，杨通逸硬着头皮说，“老爸，我去省城之前狠狠得罪过姜主任，逼着他喝酒、给我们公司签字……”
“到底怎么回事，当初也不说。”杨正新脸色凝重，了解姜主任这个人的性格。
杨通逸便将当时陪高莉去讨账的事情说了些大概，其中，姜主任企图染指高莉的事，没有完全点明，但意思却明白的。杨正新说，“事情虽然过去，你在省城也好，回来也好，都要多留意。”
“知道了。”
“以后做事要多几个心眼，不准莽撞得罪人。”老妈自然会教训他。
“没有下次了。”杨通逸严肃地说。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杨正新虽觉得挠头，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当时换成其他人肯定也会不惜得罪姜主任而帮高莉，又如何责备儿子。
第二天早起，杨通逸开车回省城蹭课，老妈说让他安心，老爸在市政府办的情况会随时打电话跟他说。
来不及在家里吃早餐，杨正新早早出门，将时间掐在上班前十分钟进市政府，等着高大佑到来。既然自己的工作在市政府办，具体安排要听高大佑的，叶幸高秘书长不会亲自找自己，但会交待其他人跟自己说。最担心的当然是安排在姜主任手下办事，那才叫糟糕。
八点还差几分，果然见姜主任那个臃肿的身子出现，看见杨正新在这等候着，姜主任便走过来，脸上肉肉一跳一跳地，“老杨，恭喜你啊。真真是喜从天降，不仅恢复了工作，还从建设局调到市政府办来，多少人想进市政府办都不能？跟你说吧，去年我一个兄弟想进来，花了这个数，都没办成。”姜主任说话时伸出三个指头，杨正新明白那是指三十万。
花钱没办好事也很平常，原则性知道几年前在怀林市就存在一些人，他们处在领导和下面干部之间的空隙地带，专为双方牵线搭桥，从中牟利。至于下面跑路子的人送出的钱，有多少真送到领导那里，天知道。每一年，不知有多少人拿钱出来。姜主任说的或许是事实，又或许是在瞎吹。
“多谢姜主任帮忙。”杨正新明知对方走过来故意针对自己，绝对没有要给自己道喜的意思，却不能不笑脸相迎。自己会不会落在他手里，谁知道啊。看姜主任来这么早，又主动凑过来，至少八成会调在他手下做事。
“帮忙谈不上，尽自己的本份罢了。老杨啊，知道在哪个办公室吗？”“领导没说，只让我今天过来。”“哦，我听到一点点消息，老杨工作能力强，我跟领导争取过啊，想要老杨过来帮忙，你不会不肯吧。”
杨正新暗叫一声糟了，果然落在姜主任手里。却没有犹豫，说，“姜主任是领导，能够看得起我，非常感谢，肯定会尽全力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那就好，我们后勤这边来医院大将，我也可轻松一点。”姜主任见他这样说，自然很开心。走过来在杨正新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走他办公室去。
杨正新浑身有些冷，谁想工作虽然恢复了，但情况却非常糟糕，说不定在姜主任手底下会出现第二次替人担责的事情发生。到时候，自己还说得清？
想着就有一肚子怒气，不过，总要见过领导，交待工作之后再决定。实在难做，自己辞职就是了，几年在家也习惯了。自己心结已了，辞职到神会上找事做，未必没有机会。
高大佑到来是八点半，估计事先有工作处理，杨正新知道自己等不到一个小时已经很不错的。见杨正新到了，笑着招呼，“老杨，来一阵了吧。”“也刚到一会，秘书长好。”
“走，到办公室再谈。”高大佑往前走，随后给政府办某人打电话，让几个人到他办公室去。
高大佑的办公室在楼上，离市长办公室不远。市政府秘书长的工作主要对市长负责，又管理着整个市政府办。当然，市政府办还有政府办主任、十来个副主任、党组、纪委、工会等总计十来个正处位子，有些位子虽然是副处位子却高配成正处，也是正常的。
市政府办的人事调整全主要在王副市长手里，其他市里主要领导也能够插手。但具体分工，高大佑却可一言决定。
杨正新进高大佑办公室，高大佑问了喝什么茶，杨正新说了谢谢，说自己不要，领导别太客气。高大佑说，“老杨啊，这些年你的事情我也知道，说委屈谈不上又真是受了委屈，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如今，要着眼将来，你的工作岗位，昨晚请示过领导，准备将你放在后勤，能够发挥你的特长吧。”
“谢谢秘书长，辛苦您了，闲散几年，哪还有长项哦。就怕耽误工作、坏了大事。”杨正新觉得要先打预防针，提前说一声，今后在姜主任手下受不了，也好辞职不得罪秘书长。
“谦虚啊，老杨。”
杨正新不知该怎么说，站着不动，“老杨，随意些，坐吧。”
不一会，市政府办被通知的人都进来，不少人事先得到消息，这种事情传得快，有不是隐秘决策。见杨正新坐在里面也不觉惊讶，一些人早年跟杨正新有过往来一些人却只是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姜主任也在人群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让他找杨正新谈话，很正常，杨正新过来回到他手下办事，他出面谈话可有几层意思，但今天让这么些市政府办领导过来集中，就为杨正新到来？
杨正新又不是大人物也不是领导，一个被处理过，双开过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阵仗？疑心归疑心，也不能表露。自己在市政府办跟这个秘书长不是一路数的，面子上还要表现出尊重。
“今天找大家过来有过事情要碰头，老杨，你可不能走。”高大佑招呼到来的人，笑眯眯的像遇上大喜事。杨正新也觉得不对头，不过，高大佑已经点名了，他便不动，却感觉到姜主任看过来的眼尖尖的刺痛人。
“人齐了，我们节省时间不啰嗦。”高大佑说，“首先欢迎杨正新同志回归工作岗位，基于杨正新同志的特殊情况，结合市里组织部门的考察。杨正新同志从今天起，恢复党籍和工作。”高大佑带头稍微鼓掌表示意思，“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从今天起，杨正新同志就是市政府办里的一员，市里将他安排到市政府办，那是给我们一员干将。之前，领导问我怎么用这员干将，我也是为难啊。以前他在建设局干过工作，成绩有、过错也有，人无完人，但他工作能力强却是无可争议的。
组织部门做过走访，有这方面的结论。这一次，杨正新同志恢复工作后，在行政级别上也恢复副处级别，已经得到省里批复。人来到市政府办，领导问我怎么用，我是这样打算的。”随着高大佑说的话，在座的人心里都在跳跃不已，难道组织上在给杨正新翻案？这种可能性不会大啊，高大佑也说了，他之前有成绩、有过错，但如今不仅恢复工作，待遇也上到副处级，杨正新找到哪路神仙才有这样的馅饼从天上落下来砸中他？
不等大家回味过来，高大佑继续说，“市政府办后勤工作繁杂，姜恩辛同志太辛苦，请示过领导后，杨正新从今天起担任市政府办副秘书长，工作职权是分管市政府办这边的建设、财务这一块工作，姜恩辛主任主要负责市政府工会的工作。散会后，请杨正新秘书长和姜恩辛主任交割工作……”
杨正新一路琢磨今天的事情，确实很蹊跷。像他这种情况，建设局办公室某个副主任给自己一个电话叫去才是最合理的。却动用了三位大领导，完全不按常规出牌。回到家，见儿子和老婆都在等他，说，“回来了，吃饭了吧。”
“等你呢。”杨通逸见老妈分明有抱怨却又担心的样子，心里好笑。
“哦，看我给忘记了。快吃饭吧。”
“今天怎么回事，你说说。”
“先吃饭、吃饭。”杨正新也饿了。三个人便吃饭，杨正新见老婆一直在盼着他说今天的事，便感叹一声，说，“是好事，领导已经跟我谈了，明天开始上班。”
“啊，真上班？那好，你总算等到了。回建设局吗。”
回建设局又好又不好，好处是在那边倒下在建设局站起来也是自己的脸面，不好是之前是领导，现在是干部，可能会受不少闲气，也会受年轻人的一些白眼和议论。
等杨通逸听说姜主任找老爸谈话，而老爸的工作会调到市政府办去，便想到之前自己为高莉狠狠得罪过姜主任。这事不能不跟老爸提一提，免得他背后中人暗算都不知情。“老爸，去市政府办可不是好事情，你得小心哦。”
“你懂什么。”老妈说，市政府办即使是普通干部，出来也会受人尊重，因为他们更接近市里主要领导，可能掌握的信息也比其他人多、快，区县的领导自然会想从一些干部那里得到必要的信息。
老爸却看着自己，杨通逸硬着头皮说，“老爸，我去省城之前狠狠得罪过姜主任，逼着他喝酒、给我们公司签字……”
“到底怎么回事，当初也不说。”杨正新脸色凝重，了解姜主任这个人的性格。
杨通逸便将当时陪高莉去讨账的事情说了些大概，其中，姜主任企图染指高莉的事，没有完全点明，但意思却明白的。杨正新说，“事情虽然过去，你在省城也好，回来也好，都要多留意。”
“知道了。”
“以后做事要多几个心眼，不准莽撞得罪人。”老妈自然会教训他。
“没有下次了。”杨通逸严肃地说。
“好了，事情我知道了。”杨正新虽觉得挠头，但已经发生的事情，当时换成其他人肯定也会不惜得罪姜主任而帮高莉，又如何责备儿子。
第二天早起，杨通逸开车回省城蹭课，老妈说让他安心，老爸在市政府办的情况会随时打电话跟他说。
来不及在家里吃早餐，杨正新早早出门，将时间掐在上班前十分钟进市政府，等着高大佑到来。既然自己的工作在市政府办，具体安排要听高大佑的，叶幸高秘书长不会亲自找自己，但会交待其他人跟自己说。最担心的当然是安排在姜主任手下办事，那才叫糟糕。
八点还差几分，果然见姜主任那个臃肿的身子出现，看见杨正新在这等候着，姜主任便走过来，脸上肉肉一跳一跳地，“老杨，恭喜你啊。真真是喜从天降，不仅恢复了工作，还从建设局调到市政府办来，多少人想进市政府办都不能？跟你说吧，去年我一个兄弟想进来，花了这个数，都没办成。”姜主任说话时伸出三个指头，杨正新明白那是指三十万。
花钱没办好事也很平常，原则性知道几年前在怀林市就存在一些人，他们处在领导和下面干部之间的空隙地带，专为双方牵线搭桥，从中牟利。至于下面跑路子的人送出的钱，有多少真送到领导那里，天知道。每一年，不知有多少人拿钱出来。姜主任说的或许是事实，又或许是在瞎吹。
“多谢姜主任帮忙。”杨正新明知对方走过来故意针对自己，绝对没有要给自己道喜的意思，却不能不笑脸相迎。自己会不会落在他手里，谁知道啊。看姜主任来这么早，又主动凑过来，至少八成会调在他手下做事。
“帮忙谈不上，尽自己的本份罢了。老杨啊，知道在哪个办公室吗？”“领导没说，只让我今天过来。”“哦，我听到一点点消息，老杨工作能力强，我跟领导争取过啊，想要老杨过来帮忙，你不会不肯吧。”
杨正新暗叫一声糟了，果然落在姜主任手里。却没有犹豫，说，“姜主任是领导，能够看得起我，非常感谢，肯定会尽全力做好自己本职工作。”
“那就好，我们后勤这边来医院大将，我也可轻松一点。”姜主任见他这样说，自然很开心。走过来在杨正新肩上轻轻拍了拍，转身走他办公室去。
杨正新浑身有些冷，谁想工作虽然恢复了，但情况却非常糟糕，说不定在姜主任手底下会出现第二次替人担责的事情发生。到时候，自己还说得清？
想着就有一肚子怒气，不过，总要见过领导，交待工作之后再决定。实在难做，自己辞职就是了，几年在家也习惯了。自己心结已了，辞职到神会上找事做，未必没有机会。
高大佑到来是八点半，估计事先有工作处理，杨正新知道自己等不到一个小时已经很不错的。见杨正新到了，笑着招呼，“老杨，来一阵了吧。”“也刚到一会，秘书长好。”
“走，到办公室再谈。”高大佑往前走，随后给政府办某人打电话，让几个人到他办公室去。
高大佑的办公室在楼上，离市长办公室不远。市政府秘书长的工作主要对市长负责，又管理着整个市政府办。当然，市政府办还有政府办主任、十来个副主任、党组、纪委、工会等总计十来个正处位子，有些位子虽然是副处位子却高配成正处，也是正常的。
市政府办的人事调整全主要在王副市长手里，其他市里主要领导也能够插手。但具体分工，高大佑却可一言决定。
杨正新进高大佑办公室，高大佑问了喝什么茶，杨正新说了谢谢，说自己不要，领导别太客气。高大佑说，“老杨啊，这些年你的事情我也知道，说委屈谈不上又真是受了委屈，那都是过去了的事情。如今，要着眼将来，你的工作岗位，昨晚请示过领导，准备将你放在后勤，能够发挥你的特长吧。”
“谢谢秘书长，辛苦您了，闲散几年，哪还有长项哦。就怕耽误工作、坏了大事。”杨正新觉得要先打预防针，提前说一声，今后在姜主任手下受不了，也好辞职不得罪秘书长。
“谦虚啊，老杨。”
杨正新不知该怎么说，站着不动，“老杨，随意些，坐吧。”
不一会，市政府办被通知的人都进来，不少人事先得到消息，这种事情传得快，有不是隐秘决策。见杨正新坐在里面也不觉惊讶，一些人早年跟杨正新有过往来一些人却只是听说过有这样一个人。姜主任也在人群里，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昨天让他找杨正新谈话，很正常，杨正新过来回到他手下办事，他出面谈话可有几层意思，但今天让这么些市政府办领导过来集中，就为杨正新到来？
杨正新又不是大人物也不是领导，一个被处理过，双开过的人，怎么会有这么个阵仗？疑心归疑心，也不能表露。自己在市政府办跟这个秘书长不是一路数的，面子上还要表现出尊重。
“今天找大家过来有过事情要碰头，老杨，你可不能走。”高大佑招呼到来的人，笑眯眯的像遇上大喜事。杨正新也觉得不对头，不过，高大佑已经点名了，他便不动，却感觉到姜主任看过来的眼尖尖的刺痛人。
“人齐了，我们节省时间不啰嗦。”高大佑说，“首先欢迎杨正新同志回归工作岗位，基于杨正新同志的特殊情况，结合市里组织部门的考察。杨正新同志从今天起，恢复党籍和工作。”高大佑带头稍微鼓掌表示意思，“以前的事情就过去了，从今天起，杨正新同志就是市政府办里的一员，市里将他安排到市政府办，那是给我们一员干将。之前，领导问我怎么用这员干将，我也是为难啊。以前他在建设局干过工作，成绩有、过错也有，人无完人，但他工作能力强却是无可争议的。
组织部门做过走访，有这方面的结论。这一次，杨正新同志恢复工作后，在行政级别上也恢复副处级别，已经得到省里批复。人来到市政府办，领导问我怎么用，我是这样打算的。”随着高大佑说的话，在座的人心里都在跳跃不已，难道组织上在给杨正新翻案？这种可能性不会大啊，高大佑也说了，他之前有成绩、有过错，但如今不仅恢复工作，待遇也上到副处级，杨正新找到哪路神仙才有这样的馅饼从天上落下来砸中他？
不等大家回味过来，高大佑继续说，“市政府办后勤工作繁杂，姜恩辛同志太辛苦，请示过领导后，杨正新从今天起担任市政府办副秘书长，工作职权是分管市政府办这边的建设、财务这一块工作，姜恩辛主任主要负责市政府工会的工作。散会后，请杨正新秘书长和姜恩辛主任交割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