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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后来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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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一过，老虎和萧迟岩是停不下来的大忙人，都火急火燎地去忙事业了，剩下的都是些没有工作的咸鱼。
整天待在屋子里也无聊，白瑾萱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苏晨睿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拎着人，出去旅游了。
没有选国内的旅游景点，因为国内趁着新年出去旅游的人数不胜数。
就昨天苏晨睿还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八卦新闻PO出了国内一个景点的照片。
那是在海边，因为靠近热带，所以即便是在冬季，当地的气温也有二十几度。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感觉都快把大海给填满了。
苏晨睿没兴趣去跟人摩肩接踵，就拖着人出了国。
依旧是海边，可却比国内那下饺子的场景好多了。
“苏先生，冰淇淋！！”
苏晨睿回过神，就见白瑾萱守着一个老人的小摊冲她招手。
“只能吃一个。”
苏晨睿付钱后，将冰淇淋递给白瑾萱。
白瑾萱笑眯眯地接了，然后挽着苏晨睿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边也是个出名的旅游景点，不过国外的人好似没有过年的说法，就没有像国内那样游客爆满的状况。
这条街上小东西很多，白瑾萱一路走过去，吃吃喝喝买买买。
然后等回到订下的海景酒店时，就整个瘫软在床上，连饭都吃不下了。
苏晨睿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让你少吃点，不听话。”
白瑾萱砸砸嘴，“难得出来一趟嘛。”
苏晨睿没好气地开口，“说得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
白瑾萱趴在床上，露出被被子埋没的半张脸，冲苏晨睿讨好一笑。
苏晨睿解开衬衫扣子，“我先去洗澡，你歇会儿，然后咱们出去走走。”
白瑾萱应了声，整个人成大字型，撑得发慌。
等苏晨睿洗完澡回来了，把人半拖半抱推到了沙滩上。
苏晨睿并没有定酒店，而是定了一套单独的海景房。
推开落地窗就是暖黄色的沙滩，海水一波一波涌来，海风咸湿又醒神。
白瑾萱慢悠悠地沿着沙滩往前走，沙子滑过指缝，有些痒，但下一秒从天边奔腾而来的海水就覆盖了脚背，洗刷了所有砂砾，还有她行走过的痕迹。
白瑾萱转过身，望着离自己几米远的苏晨睿。
即便是出来玩，他也穿着衬衫长裤。
不过好歹扣子少扣了两颗，衣摆被海风吹得呼呼作响，发丝也凌乱不堪，没点前苏氏总裁的样子。
天色微暗，房间里亮着光，远处的海面似乎有不知名的生物发着蓝光，很快又沉寂。
白瑾萱刚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谁料看着苏晨睿站在原地的身影，脑子里似乎有陌生的身形与他慢慢重合。
“唔——”
白瑾萱忍不住扶额，蹲在了原地。
苏晨睿一惊，跑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脑子里一抽一抽疼得发慌的白瑾萱皱着眉，“……头疼。”
苏晨睿将人抱起，“去医院。”
白瑾萱制止了他，神色变得十分怪异。
“我看到了叶白。”
“嗯？！”
苏晨睿停下步子，被白瑾萱搞得一愣，“什么？”
白瑾萱示意苏晨睿把自己放下，犹豫了片刻，“好像他以前带我来过海边。”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白瑾萱解释，“也是像你刚才那样，站在背后看着我，只是笑不说话。”
苏晨睿摸了摸她的额头，“那头还痛吗？”
白瑾萱摇头，“不痛了，但是想起来的事情还是只有这么点。”
苏晨睿沉思片刻，“应该是在相似的环境下，让你想起来了一点过去的事情。但是如果每次你都要这么痛一下，万一以后是在过马路的时候，或者其他什么容易发生意外的场景里……”
白瑾萱咂舌，“没那么夸张吧。”
苏晨睿斜眼，白瑾萱乖乖闭嘴。
苏晨睿，“我联系一下之前的专家，你不要出去乱走。”
白瑾萱示意自己会乖乖的，见苏晨睿去打电话，她就去看自己白天的战利品。
衣服，首饰，小挂件。
都不贵，但胜在异国风情，总是好看的。
将背包里的钥匙拿了出来，将小挂件挂了上去。
晃悠两下，挂件与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到家里钥匙放好，白瑾萱摸到包里还有硬硬的东西，等拿出来一看，是之前叶白管家送来的钥匙。
一直放在她包里，都没拿出去。
她还没跟苏先生提这件事情。
白瑾萱尚在纠结，苏晨睿已经打完电话回来，脸色说不上好看。
“专家的意思是，你被替换的记忆在触碰到某个场景时会自动恢复，这个状况不能停止，不能预知，除非找到那把能打开你记忆大门的钥匙。”
白瑾萱，“也就是说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回想起一些片段，这种状况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秒才会停止。”
见苏晨睿脸色难看，白瑾萱挠挠下巴，将手中的钥匙放到他面前。
“那这样的话，还是去看看那个保险柜吧。”
……
又一次中断旅行回来，苏晨睿和白瑾萱没告诉任何人。
储存保险柜的银行就在S市，至于为什么没有将保险柜储存在国外银行。
或许办理保险柜的那一天，那个人就预料到有一天，住在S市内的人会把它取出来。
走了程序，签了字，银行人员取出保险柜。
一共两把钥匙，一把在白瑾萱手里，一把由银行保管。
工作人员和白瑾萱纷纷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随后工作人员离开。
白瑾萱按住冰冷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一般什么东西会放在保险柜里。
公司股份，珍贵珠宝，死后遗嘱……
可白瑾萱看到的东西，却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只有一个木雕。
一个只有巴掌大，却栩栩如生的木雕。
能看清木雕眉眼弯弯，唇角含笑的模样。
就像是寻常的人物雕像，唯一有些异常的就是小女孩儿背后多了一对羽翼。
就像古世纪壁画上，含笑纯真的天使一样。
白瑾萱原本想伸手将东西拿出来，谁想手刚一动，就觉得熟悉的抽搐感牵扯神经。
“瑾萱！”
苏晨睿扶住晕过去的白瑾萱，看了看保险柜里的木雕，心里有了猜测。
……
“糖……”
刚解决一个麻烦的劳伦斯，忽然觉得腿上一重。
一个嘴角流着口水的幼崽抱住了他的腿，溜圆的眼睛像是黑曜石，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笑，目光全在他捏着的棒棒糖上。
劳伦斯抬起脚，竟然把小崽崽也给抬起来了。
劳伦斯：……
原地蹲下，把小幼崽给戳开。
眼看着小幼崽张嘴就哭，劳伦斯眼疾手快地将棒棒糖戳进幼崽嘴里。
幼崽原本要哭的表情顿时变成了笑意，砸吧砸吧嘴笑眯眯地望着劳伦斯。
劳伦斯掐住他的脸，小幼崽也没哭，还冲着他笑了。
真是蠢到家了。
“所以我才最讨厌天使这种东西了，总是满脸笑意自以为是地做着伤害人的事情。”
劳伦斯抵住幼崽的额头，活生生将小孩儿推了出去。
不怕疼的小幼崽爬了起来，很快就想再扑上去。
劳伦斯后退一步，啧了一声，望着眼前的大海。
“又一个玩具没了，真无聊。”
……
“怎么回事？瑾萱怎么忽然晕倒了？是不是又出什么意外了？！苏晨睿！”
女人问责的声音十分尖锐，让值班的护士十分为难。
想要阻止，可高级病房里的，全是非富即贵的人。
苏馨忽然跪在地上，紧紧抓住苏晨睿的手腕。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跟你说话。可是，可是……瑾萱她……”
郑海逸赶忙扶着人，“小馨，快起来，你别激动。”
苏馨抱着郑海逸的手臂，长久以来的愧疚，成为伤害女儿的刽子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压在心头，分明她是想补偿的，分明她是疼爱女儿的……可为什么却是身为母亲的她给了爱女致命一击。
苏馨神情崩溃，“……到底又出什么事情了？”
郑海逸搂着浑身瘫软的苏馨，苏晨睿搭手，将人扶到了座椅上。
郑海逸这才看向苏晨睿，“瑾萱她忽然晕倒是不是因为那个催眠的缘故？”
他向苏晨睿坦白，“老爷子问过迟岩了，我们已经知道瑾萱……不，悦悦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见苏晨睿挑眉，郑海逸脸色变得苍白，伸手揉揉啜泣的苏馨的发。
“老爷子派去国外的人已经证实了蒂娜的身份，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但是父亲却因为杀了四个人还在监狱里。”
“……再加上，送来的文件里，除了蒂娜接受悦悦的骨髓，蒂娜整容的记录外，还有她平时接受特训的录像。”
郑海逸迟疑几秒，神情更加难看，“是让蒂娜模仿悦悦平时的小动作，小习惯的课程。”
苏晨睿沉默片刻，“警方还是没找到他的下落，不过综合种种原因，他能存活的几率实在太小，警方已经判定他死亡了。”
郑海逸深吸口气，第一次在死亡面前，表现出漠然。
苏晨睿，“还有瑾萱，我已经请懂催眠这方向的专家看过了。他说很可能这个雕像就是我们要找的钥匙，而瑾萱之所以会晕过去，应该是太多记忆交缠让大脑的保护机制开始起作用。”
闻言，郑海逸先是放松一瞬，然后念头一转。
“也就是说，瑾萱醒来就能恢复原本的记忆了？”
苏馨“唰”地抬头，紧张兮兮，“我的悦悦……要回来了吗？”
苏晨睿很坦然，却也很强势，“不知道，但这段时间还是让她自己安静待着。”
“什么意思？”
苏馨茫然无措，“悦悦好不容易回来，但我却不能见她是吗？”
苏晨睿看向郑海逸，郑海逸了然，拍拍苏馨的肩膀。
“瑾萱忽然想起来这么多事，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也不想再给瑾萱压力对不对？”
郑海逸伸手抚顺她的发，轻柔的抚慰，掌下便能感觉到苏馨肌肉的松缓。
“而且现在瑾萱已经回来了，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们也会吸取教训，肯定能保护好瑾萱，给瑾萱一点时间好不好？”
苏馨咬住下唇，把脸埋在郑海逸腰间，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声“好”。
苏晨睿做出保证，“我现在没有工作，整天跟在瑾萱身边。”
苏馨没办法，只能答应。
在临走之际，她冲苏晨睿说了句“对不起”。
苏晨睿点了点头，“放心。”
郑海逸也冲苏晨睿颔首道谢，“我们先回去跟老爷子说清楚，自从上一次受了刺激，老爷子的精神就越发不好了。”
苏晨睿了然，“我会尽量开导瑾萱。”
病房没人守着，苏晨睿便没送两人到楼下。
等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他才推开病房门，抬眼就见白瑾萱已经坐了起来，望着窗外。
从白瑾萱晕倒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正是上午，窗外阳光正好，是难得的晴天。
明亮的光落在她脸上，轻声靠近后，还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正在出神，苏晨睿不敢贸然打扰，便安静坐在了床边。
谁想还是惊扰了她。
苏晨睿一如既往带着浅笑，“饿不饿？想吃……”
白瑾萱转过头，盯着苏晨睿，缓慢地眨了眨眼，苏晨睿甚至能看清她睫毛颤动的弧度。
“瑾……？”
白瑾萱忽然用脑袋抵在他额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想吃学校对面的白阿姨做的酒酿圆子，还有猫耳朵，城南街的杂酱面配灌汤包……都要你买的，不要管家爷爷派人去买的。”
“你说了等我十八岁成人礼，要陪我去游乐园，还要陪我去看音乐剧，这些你都要补齐。”
“还有我这么多次生日，你都没给生日礼物……”
随着白瑾萱的叙述，苏晨睿反手将她抱进怀里，越抱越紧。
“好，我都补上。”
白瑾萱在他脖颈里蹭了蹭，如同在外流浪多年终于找到洞穴的幼兽。
……
正月初九，天阴，昨天一直下着小雨。
虽然今天不见雨滴，但寒风依旧刺骨，在周围没有高层建筑墓地，这种冷意尤为突出。
风一吹，像是刀子刮在脸蛋上。
“这就是你们的朋友。”
白瑾萱站在墓前，冲守墓员道谢。
等到人离开后，她才看向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里面的年轻人直视着前方，冷淡之气扑面而来，像是谁都无法靠近他。
大概是昨天的雨水冲刷干净了周围的尘土，墓碑很干净，像是有人刚打扫过。
或许是因为过年纪念先人的缘由，周围的墓地都有鲜花等祭拜的痕迹。
少有的，无人问津的墓地只有些许，而眼前的就是这孤零零大军中的一员。
白瑾萱从苏晨睿手里接过花束，是新鲜的香槟玫瑰，还沾着水珠，娇艳欲滴。
蹲下身，将花搁在墓碑上，白瑾萱看着照片。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我就带来了我最喜欢的，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你送我的木雕我还留着，但是那一串珠子我让苏先生送去拍卖了，这笔钱会捐给孤儿院或者偏远山区。”
白瑾萱蹲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谢谢你在我差点被绑匪欺负的时候保护了我，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替换我记忆的事情。”
风越来越大了，吹得人头发飞舞，鼻腔也凉凉的。
白瑾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下半张脸都藏进了毛茸茸的围巾里。
苏晨睿伸手拈起落在白瑾萱头上的枯叶，“风大了，回去吧。”
“嗯。”
白瑾萱伸手抚过一束垂下的花枝，将它摆正了。
目光再度落在黑白照片上，白瑾萱心想，那个在黑夜里看不到希望的少年如他所说的那样，在阳光下化作了海上的泡沫。
站起身，白瑾萱挽住苏晨睿手臂，看着他薄薄的毛衣，“真的不冷么？我把围巾给你吧，我好歹还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呐。”
苏晨睿伸手替她将围巾拢松了点，“你是想把自己捂死吗？呼吸都不顺畅了。”
白瑾萱瞪眼，“哪有那么夸张，而且好冷啊。”
“那就快点回家，下午炖汤，晚上就可以吃了。”
白瑾萱弯唇笑，“最近苏先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苏晨睿回以微笑，但显得有些虚假，“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手艺越来越不错，而你，是越来越圆润了。”
白瑾萱嘴角一抽，直接挂在了苏晨睿身上，不让他走。
“你怎么这样啊，之前我只吃半碗饭的时候，你跟我说我瘦得很，要多吃点，怎么现在又嫌弃我长胖了！男人都是大骗子！！”
苏晨睿伸手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一边还敷衍道，“嗯嗯，我是大骗子，你看我一手就能把你拎起来，咱们回家煮汤，今晚你喝四碗好不好？”
闹闹就行了，白瑾萱也没有较真的意思，而且最近过年加上自己又进了一趟医院。
每天汤汤水水根本就没有断过。
不肥才怪呐！！
白瑾萱轻哼两声，跟着苏晨睿进了车。
车辆掉头走远，正好到了巡逻的时候。
守墓人抱着热水袋走到墓地，没想到一眼看过去，墓地里竟然还有人。
本来没上心，可一看那位置，不是刚才的一男一女祭拜的方墓吗？
而且，刚才他亲眼看见两人已经离开了，现在站着的又是谁？
守墓人不由得上前，“你好，你也是这位的朋友？”
凑近了看，才发觉这奇怪的男人身形瘦削，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特别是那捏着花朵的修长手指，看起来十分清瘦。
咦？还戴了婚戒？
不对不对，哪有婚戒戴在尾指上的？
还是两枚一模一样的钻戒，现在的人什么癖好啊？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他手里怎么会有折断的花朵？
守墓人眼睛一瞥，果然放在墓碑上的花束里，有一枝被折断了。
他记得清楚，这束花分明是之前的一对男女带来的。
守墓人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您是？”
戴着口罩的男人抬头，黑色的口罩上只露出一双眼，黝黑深邃。
男人什么都没说，只冲守墓人轻轻点头，便捏着花离开了。
徒留守墓人站在原地思索，怎么觉得那男人的眼睛这么眼熟？
思考几秒后，没有结果，守墓人也就不再纠结。
“哪有人会折死者的花呐，对死者一点敬重都没有。”
守墓人一边嘀咕，一边将被折断的空枝理了理，用边上的玫瑰遮掩。
等做好这一切的后，他站起身，无意间瞥见墓碑上的照片，他吓得一懵。
咿呀！！
刚才那人的眼睛怎么跟照片上的人这么像？？
……
快到家时，天空又飘起了雨。
白瑾萱对手哈着气，暖暖手。
电梯门一打开，白瑾萱刚掏出钥匙，就见王叔亲自守在门口。
旁边两位佣人还各自提了两个大大的保温桶。
“小姐，少爷。”
白瑾萱笑，“王叔，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等着，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王叔看了眼她黑白的打扮，含笑，“没多久，小姐放心。”
苏晨睿接过钥匙，开了门。
白瑾萱进门，看了眼那夸张的保温桶，“王叔，不用再送吃的过来了，这么多我和苏先生也吃不完，平白浪费了。”
王叔，“大概是厨子手抖，多做了些，大宅里人少，我想着还是给少爷和小姐送过来，免得浪费了嘛。”
白瑾萱无语片刻，哪位厨师会手抖多做了一桌菜？
王叔带来了太多菜，中午就这样吃了。
下午的时候，苏晨睿炖上了汤。
白瑾萱想吃饺子，苏晨睿干脆揉了面团，剁了肉馅。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满满一大桌饺子。
天色已经晚了，苏晨睿用下午吊的高汤煮饺子，还蒸了一部分，调了酱。
原本是想邀请王叔一起吃，可王叔拒绝了。
两人只好将王叔送到楼下。
王叔三人又提着保温桶离开。
正月十五街上的人比过年少了些，但路上还是有些拥堵。
王叔回到大宅花费了些时间，但显然这并不能阻碍大宅里的人的热情。
刚走上台阶，苏馨就迎了出来。
“怎么样？瑾萱她吃了东西了吗？”
王叔点头，让女佣们将保温桶送进厨房。
“小姐他们中午就吃了，而且还亲手包了饺子，炖了汤让我带回来。”
“真的吗？”苏馨激动地双手掩唇。
王叔点头，“我这就让厨师把饺子给煮了。”
苏老爷子站起身，有些气喘吁吁。
“那瑾萱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叔轻摇头，“还没，但是小姐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不是吗？”
郑海逸扶着苏老爷子坐下，温声道，“老爷子，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苏老爷子杵了杵拐杖，没说话。
王叔没插嘴，只是去厨房让厨师的手脚再快些，然后又准备了一些消食的药物。
果不其然，饺子一上桌，平时饮食都有分量的老爷子吃了不少。
……
看着王叔走远的白瑾萱转身回了电梯，感觉到电梯上升瞬间，脑袋有瞬间的眩晕感。
她低头拉住苏晨睿垂在身侧的手指，“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苏晨睿晃了晃她的手，“我理解，所以不用多说，你也不用瞎想。”
白瑾萱抬头望着他。
苏晨睿空闲的手掌放进裤兜，“划在心口的伤口不会因为痊愈而消失，稍微一碰依旧会流血伤身伤神。”
苏晨睿反手与白瑾萱五指相扣。
“走吧，饺子该凉了。”
提起饺子白瑾萱有些不好意思，“我包的饺子里十个有九个是怪模怪样。”
“嗯，确实有些丑了，多练习练习吧。”
白瑾萱戳戳他胸膛，“你应该说，以后包饺子这种活都由你做了，我只管吃就行了。”
苏晨睿捏住她的手，“嗯嗯，我错了，我知错就改，以后犯了这种思想性的错误，请白小姐一定要积极指出。”
白瑾萱站到苏晨睿面前，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思想觉悟不错，值得表扬。”
苏晨睿却不干了，轻扬下巴，有些小骄傲。
“就一句表扬啊？”
白瑾萱伸手勾住苏晨睿脖子，笑眯眯地亲了上去。
“当然不止啦，要亲亲才够哦。”
苏晨睿伸手搂住白瑾萱的腰，替她省些力气。
慢悠悠地沿着墙壁靠近大门，随后推门而入。
“哎呀！”
忽然被架着腰，整个人都坐在了鞋柜上，吓了白瑾萱一跳。
感受到苏晨睿凑到脖颈间时，因为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的热气带起一阵一阵的痒意。
白瑾萱红了脸，轻推了推他。
“饺子还没吃呐……”
苏晨睿解开扣子，“那就改成夜宵吧。”
今天的苏先生也吃得很“饱”呐。
以后的苏先生也吃得很“畅快”呐。
新年一过，老虎和萧迟岩是停不下来的大忙人，都火急火燎地去忙事业了，剩下的都是些没有工作的咸鱼。
整天待在屋子里也无聊，白瑾萱整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苏晨睿实在看不下去了，干脆拎着人，出去旅游了。
没有选国内的旅游景点，因为国内趁着新年出去旅游的人数不胜数。
就昨天苏晨睿还在网上看到了一个八卦新闻PO出了国内一个景点的照片。
那是在海边，因为靠近热带，所以即便是在冬季，当地的气温也有二十几度。
一眼望去，人山人海，感觉都快把大海给填满了。
苏晨睿没兴趣去跟人摩肩接踵，就拖着人出了国。
依旧是海边，可却比国内那下饺子的场景好多了。
“苏先生，冰淇淋！！”
苏晨睿回过神，就见白瑾萱守着一个老人的小摊冲她招手。
“只能吃一个。”
苏晨睿付钱后，将冰淇淋递给白瑾萱。
白瑾萱笑眯眯地接了，然后挽着苏晨睿的手继续往前走。
这边也是个出名的旅游景点，不过国外的人好似没有过年的说法，就没有像国内那样游客爆满的状况。
这条街上小东西很多，白瑾萱一路走过去，吃吃喝喝买买买。
然后等回到订下的海景酒店时，就整个瘫软在床上，连饭都吃不下了。
苏晨睿摸了摸她鼓起的肚子，“让你少吃点，不听话。”
白瑾萱砸砸嘴，“难得出来一趟嘛。”
苏晨睿没好气地开口，“说得好像我虐待了你似的。”
白瑾萱趴在床上，露出被被子埋没的半张脸，冲苏晨睿讨好一笑。
苏晨睿解开衬衫扣子，“我先去洗澡，你歇会儿，然后咱们出去走走。”
白瑾萱应了声，整个人成大字型，撑得发慌。
等苏晨睿洗完澡回来了，把人半拖半抱推到了沙滩上。
苏晨睿并没有定酒店，而是定了一套单独的海景房。
推开落地窗就是暖黄色的沙滩，海水一波一波涌来，海风咸湿又醒神。
白瑾萱慢悠悠地沿着沙滩往前走，沙子滑过指缝，有些痒，但下一秒从天边奔腾而来的海水就覆盖了脚背，洗刷了所有砂砾，还有她行走过的痕迹。
白瑾萱转过身，望着离自己几米远的苏晨睿。
即便是出来玩，他也穿着衬衫长裤。
不过好歹扣子少扣了两颗，衣摆被海风吹得呼呼作响，发丝也凌乱不堪，没点前苏氏总裁的样子。
天色微暗，房间里亮着光，远处的海面似乎有不知名的生物发着蓝光，很快又沉寂。
白瑾萱刚笑着露出一口白牙，谁料看着苏晨睿站在原地的身影，脑子里似乎有陌生的身形与他慢慢重合。
“唔——”
白瑾萱忍不住扶额，蹲在了原地。
苏晨睿一惊，跑上前，扶住她，“怎么了？”
脑子里一抽一抽疼得发慌的白瑾萱皱着眉，“……头疼。”
苏晨睿将人抱起，“去医院。”
白瑾萱制止了他，神色变得十分怪异。
“我看到了叶白。”
“嗯？！”
苏晨睿停下步子，被白瑾萱搞得一愣，“什么？”
白瑾萱示意苏晨睿把自己放下，犹豫了片刻，“好像他以前带我来过海边。”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白瑾萱解释，“也是像你刚才那样，站在背后看着我，只是笑不说话。”
苏晨睿摸了摸她的额头，“那头还痛吗？”
白瑾萱摇头，“不痛了，但是想起来的事情还是只有这么点。”
苏晨睿沉思片刻，“应该是在相似的环境下，让你想起来了一点过去的事情。但是如果每次你都要这么痛一下，万一以后是在过马路的时候，或者其他什么容易发生意外的场景里……”
白瑾萱咂舌，“没那么夸张吧。”
苏晨睿斜眼，白瑾萱乖乖闭嘴。
苏晨睿，“我联系一下之前的专家，你不要出去乱走。”
白瑾萱示意自己会乖乖的，见苏晨睿去打电话，她就去看自己白天的战利品。
衣服，首饰，小挂件。
都不贵，但胜在异国风情，总是好看的。
将背包里的钥匙拿了出来，将小挂件挂了上去。
晃悠两下，挂件与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等到家里钥匙放好，白瑾萱摸到包里还有硬硬的东西，等拿出来一看，是之前叶白管家送来的钥匙。
一直放在她包里，都没拿出去。
她还没跟苏先生提这件事情。
白瑾萱尚在纠结，苏晨睿已经打完电话回来，脸色说不上好看。
“专家的意思是，你被替换的记忆在触碰到某个场景时会自动恢复，这个状况不能停止，不能预知，除非找到那把能打开你记忆大门的钥匙。”
白瑾萱，“也就是说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回想起一些片段，这种状况直到我生命结束的那一秒才会停止。”
见苏晨睿脸色难看，白瑾萱挠挠下巴，将手中的钥匙放到他面前。
“那这样的话，还是去看看那个保险柜吧。”
……
又一次中断旅行回来，苏晨睿和白瑾萱没告诉任何人。
储存保险柜的银行就在S市，至于为什么没有将保险柜储存在国外银行。
或许办理保险柜的那一天，那个人就预料到有一天，住在S市内的人会把它取出来。
走了程序，签了字，银行人员取出保险柜。
一共两把钥匙，一把在白瑾萱手里，一把由银行保管。
工作人员和白瑾萱纷纷将钥匙插入钥匙孔，随后工作人员离开。
白瑾萱按住冰冷的金属门，缓缓打开。
一般什么东西会放在保险柜里。
公司股份，珍贵珠宝，死后遗嘱……
可白瑾萱看到的东西，却和这些都没有关系。
只有一个木雕。
一个只有巴掌大，却栩栩如生的木雕。
能看清木雕眉眼弯弯，唇角含笑的模样。
就像是寻常的人物雕像，唯一有些异常的就是小女孩儿背后多了一对羽翼。
就像古世纪壁画上，含笑纯真的天使一样。
白瑾萱原本想伸手将东西拿出来，谁想手刚一动，就觉得熟悉的抽搐感牵扯神经。
“瑾萱！”
苏晨睿扶住晕过去的白瑾萱，看了看保险柜里的木雕，心里有了猜测。
……
“糖……”
刚解决一个麻烦的劳伦斯，忽然觉得腿上一重。
一个嘴角流着口水的幼崽抱住了他的腿，溜圆的眼睛像是黑曜石，胖乎乎的脸上挂着笑，目光全在他捏着的棒棒糖上。
劳伦斯抬起脚，竟然把小崽崽也给抬起来了。
劳伦斯：……
原地蹲下，把小幼崽给戳开。
眼看着小幼崽张嘴就哭，劳伦斯眼疾手快地将棒棒糖戳进幼崽嘴里。
幼崽原本要哭的表情顿时变成了笑意，砸吧砸吧嘴笑眯眯地望着劳伦斯。
劳伦斯掐住他的脸，小幼崽也没哭，还冲着他笑了。
真是蠢到家了。
“所以我才最讨厌天使这种东西了，总是满脸笑意自以为是地做着伤害人的事情。”
劳伦斯抵住幼崽的额头，活生生将小孩儿推了出去。
不怕疼的小幼崽爬了起来，很快就想再扑上去。
劳伦斯后退一步，啧了一声，望着眼前的大海。
“又一个玩具没了，真无聊。”
……
“怎么回事？瑾萱怎么忽然晕倒了？是不是又出什么意外了？！苏晨睿！”
女人问责的声音十分尖锐，让值班的护士十分为难。
想要阻止，可高级病房里的，全是非富即贵的人。
苏馨忽然跪在地上，紧紧抓住苏晨睿的手腕。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跟你说话。可是，可是……瑾萱她……”
郑海逸赶忙扶着人，“小馨，快起来，你别激动。”
苏馨抱着郑海逸的手臂，长久以来的愧疚，成为伤害女儿的刽子手……
这一切的一切都被压在心头，分明她是想补偿的，分明她是疼爱女儿的……可为什么却是身为母亲的她给了爱女致命一击。
苏馨神情崩溃，“……到底又出什么事情了？”
郑海逸搂着浑身瘫软的苏馨，苏晨睿搭手，将人扶到了座椅上。
郑海逸这才看向苏晨睿，“瑾萱她忽然晕倒是不是因为那个催眠的缘故？”
他向苏晨睿坦白，“老爷子问过迟岩了，我们已经知道瑾萱……不，悦悦身上发生的事情了。”
见苏晨睿挑眉，郑海逸脸色变得苍白，伸手揉揉啜泣的苏馨的发。
“老爷子派去国外的人已经证实了蒂娜的身份，她的母亲已经去世，但是父亲却因为杀了四个人还在监狱里。”
“……再加上，送来的文件里，除了蒂娜接受悦悦的骨髓，蒂娜整容的记录外，还有她平时接受特训的录像。”
郑海逸迟疑几秒，神情更加难看，“是让蒂娜模仿悦悦平时的小动作，小习惯的课程。”
苏晨睿沉默片刻，“警方还是没找到他的下落，不过综合种种原因，他能存活的几率实在太小，警方已经判定他死亡了。”
郑海逸深吸口气，第一次在死亡面前，表现出漠然。
苏晨睿，“还有瑾萱，我已经请懂催眠这方向的专家看过了。他说很可能这个雕像就是我们要找的钥匙，而瑾萱之所以会晕过去，应该是太多记忆交缠让大脑的保护机制开始起作用。”
闻言，郑海逸先是放松一瞬，然后念头一转。
“也就是说，瑾萱醒来就能恢复原本的记忆了？”
苏馨“唰”地抬头，紧张兮兮，“我的悦悦……要回来了吗？”
苏晨睿很坦然，却也很强势，“不知道，但这段时间还是让她自己安静待着。”
“什么意思？”
苏馨茫然无措，“悦悦好不容易回来，但我却不能见她是吗？”
苏晨睿看向郑海逸，郑海逸了然，拍拍苏馨的肩膀。
“瑾萱忽然想起来这么多事，一时间接受不了也是正常的，你也不想再给瑾萱压力对不对？”
郑海逸伸手抚顺她的发，轻柔的抚慰，掌下便能感觉到苏馨肌肉的松缓。
“而且现在瑾萱已经回来了，坏人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们也会吸取教训，肯定能保护好瑾萱，给瑾萱一点时间好不好？”
苏馨咬住下唇，把脸埋在郑海逸腰间，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声“好”。
苏晨睿做出保证，“我现在没有工作，整天跟在瑾萱身边。”
苏馨没办法，只能答应。
在临走之际，她冲苏晨睿说了句“对不起”。
苏晨睿点了点头，“放心。”
郑海逸也冲苏晨睿颔首道谢，“我们先回去跟老爷子说清楚，自从上一次受了刺激，老爷子的精神就越发不好了。”
苏晨睿了然，“我会尽量开导瑾萱。”
病房没人守着，苏晨睿便没送两人到楼下。
等到看不见两人的背影，他才推开病房门，抬眼就见白瑾萱已经坐了起来，望着窗外。
从白瑾萱晕倒到现在已经整整两天，正是上午，窗外阳光正好，是难得的晴天。
明亮的光落在她脸上，轻声靠近后，还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她正在出神，苏晨睿不敢贸然打扰，便安静坐在了床边。
谁想还是惊扰了她。
苏晨睿一如既往带着浅笑，“饿不饿？想吃……”
白瑾萱转过头，盯着苏晨睿，缓慢地眨了眨眼，苏晨睿甚至能看清她睫毛颤动的弧度。
“瑾……？”
白瑾萱忽然用脑袋抵在他额头，伸手抱住了他的腰。
“我想吃学校对面的白阿姨做的酒酿圆子，还有猫耳朵，城南街的杂酱面配灌汤包……都要你买的，不要管家爷爷派人去买的。”
“你说了等我十八岁成人礼，要陪我去游乐园，还要陪我去看音乐剧，这些你都要补齐。”
“还有我这么多次生日，你都没给生日礼物……”
随着白瑾萱的叙述，苏晨睿反手将她抱进怀里，越抱越紧。
“好，我都补上。”
白瑾萱在他脖颈里蹭了蹭，如同在外流浪多年终于找到洞穴的幼兽。
……
正月初九，天阴，昨天一直下着小雨。
虽然今天不见雨滴，但寒风依旧刺骨，在周围没有高层建筑墓地，这种冷意尤为突出。
风一吹，像是刀子刮在脸蛋上。
“这就是你们的朋友。”
白瑾萱站在墓前，冲守墓员道谢。
等到人离开后，她才看向墓碑。
墓碑上的照片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里面的年轻人直视着前方，冷淡之气扑面而来，像是谁都无法靠近他。
大概是昨天的雨水冲刷干净了周围的尘土，墓碑很干净，像是有人刚打扫过。
或许是因为过年纪念先人的缘由，周围的墓地都有鲜花等祭拜的痕迹。
少有的，无人问津的墓地只有些许，而眼前的就是这孤零零大军中的一员。
白瑾萱从苏晨睿手里接过花束，是新鲜的香槟玫瑰，还沾着水珠，娇艳欲滴。
蹲下身，将花搁在墓碑上，白瑾萱看着照片。
“因为不知道你喜欢什么花，我就带来了我最喜欢的，我想你应该也会喜欢。”
“你送我的木雕我还留着，但是那一串珠子我让苏先生送去拍卖了，这笔钱会捐给孤儿院或者偏远山区。”
白瑾萱蹲了好一会儿，才继续道，“谢谢你在我差点被绑匪欺负的时候保护了我，但是我还是不会原谅你替换我记忆的事情。”
风越来越大了，吹得人头发飞舞，鼻腔也凉凉的。
白瑾萱忍不住缩了缩脖子，将下半张脸都藏进了毛茸茸的围巾里。
苏晨睿伸手拈起落在白瑾萱头上的枯叶，“风大了，回去吧。”
“嗯。”
白瑾萱伸手抚过一束垂下的花枝，将它摆正了。
目光再度落在黑白照片上，白瑾萱心想，那个在黑夜里看不到希望的少年如他所说的那样，在阳光下化作了海上的泡沫。
站起身，白瑾萱挽住苏晨睿手臂，看着他薄薄的毛衣，“真的不冷么？我把围巾给你吧，我好歹还穿了厚厚的羽绒服呐。”
苏晨睿伸手替她将围巾拢松了点，“你是想把自己捂死吗？呼吸都不顺畅了。”
白瑾萱瞪眼，“哪有那么夸张，而且好冷啊。”
“那就快点回家，下午炖汤，晚上就可以吃了。”
白瑾萱弯唇笑，“最近苏先生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苏晨睿回以微笑，但显得有些虚假，“谢谢夸奖，我也觉得我手艺越来越不错，而你，是越来越圆润了。”
白瑾萱嘴角一抽，直接挂在了苏晨睿身上，不让他走。
“你怎么这样啊，之前我只吃半碗饭的时候，你跟我说我瘦得很，要多吃点，怎么现在又嫌弃我长胖了！男人都是大骗子！！”
苏晨睿伸手直接把人给提了起来，一边还敷衍道，“嗯嗯，我是大骗子，你看我一手就能把你拎起来，咱们回家煮汤，今晚你喝四碗好不好？”
闹闹就行了，白瑾萱也没有较真的意思，而且最近过年加上自己又进了一趟医院。
每天汤汤水水根本就没有断过。
不肥才怪呐！！
白瑾萱轻哼两声，跟着苏晨睿进了车。
车辆掉头走远，正好到了巡逻的时候。
守墓人抱着热水袋走到墓地，没想到一眼看过去，墓地里竟然还有人。
本来没上心，可一看那位置，不是刚才的一男一女祭拜的方墓吗？
而且，刚才他亲眼看见两人已经离开了，现在站着的又是谁？
守墓人不由得上前，“你好，你也是这位的朋友？”
凑近了看，才发觉这奇怪的男人身形瘦削，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特别是那捏着花朵的修长手指，看起来十分清瘦。
咦？还戴了婚戒？
不对不对，哪有婚戒戴在尾指上的？
还是两枚一模一样的钻戒，现在的人什么癖好啊？
不对，重点不在这里，而是他手里怎么会有折断的花朵？
守墓人眼睛一瞥，果然放在墓碑上的花束里，有一枝被折断了。
他记得清楚，这束花分明是之前的一对男女带来的。
守墓人眼神瞬间变得警惕，“您是？”
戴着口罩的男人抬头，黑色的口罩上只露出一双眼，黝黑深邃。
男人什么都没说，只冲守墓人轻轻点头，便捏着花离开了。
徒留守墓人站在原地思索，怎么觉得那男人的眼睛这么眼熟？
思考几秒后，没有结果，守墓人也就不再纠结。
“哪有人会折死者的花呐，对死者一点敬重都没有。”
守墓人一边嘀咕，一边将被折断的空枝理了理，用边上的玫瑰遮掩。
等做好这一切的后，他站起身，无意间瞥见墓碑上的照片，他吓得一懵。
咿呀！！
刚才那人的眼睛怎么跟照片上的人这么像？？
……
快到家时，天空又飘起了雨。
白瑾萱对手哈着气，暖暖手。
电梯门一打开，白瑾萱刚掏出钥匙，就见王叔亲自守在门口。
旁边两位佣人还各自提了两个大大的保温桶。
“小姐，少爷。”
白瑾萱笑，“王叔，这么冷的天在外面等着，怎么不给我们打电话？”
王叔看了眼她黑白的打扮，含笑，“没多久，小姐放心。”
苏晨睿接过钥匙，开了门。
白瑾萱进门，看了眼那夸张的保温桶，“王叔，不用再送吃的过来了，这么多我和苏先生也吃不完，平白浪费了。”
王叔，“大概是厨子手抖，多做了些，大宅里人少，我想着还是给少爷和小姐送过来，免得浪费了嘛。”
白瑾萱无语片刻，哪位厨师会手抖多做了一桌菜？
王叔带来了太多菜，中午就这样吃了。
下午的时候，苏晨睿炖上了汤。
白瑾萱想吃饺子，苏晨睿干脆揉了面团，剁了肉馅。
两人忙活了一下午，做了满满一大桌饺子。
天色已经晚了，苏晨睿用下午吊的高汤煮饺子，还蒸了一部分，调了酱。
原本是想邀请王叔一起吃，可王叔拒绝了。
两人只好将王叔送到楼下。
王叔三人又提着保温桶离开。
正月十五街上的人比过年少了些，但路上还是有些拥堵。
王叔回到大宅花费了些时间，但显然这并不能阻碍大宅里的人的热情。
刚走上台阶，苏馨就迎了出来。
“怎么样？瑾萱她吃了东西了吗？”
王叔点头，让女佣们将保温桶送进厨房。
“小姐他们中午就吃了，而且还亲手包了饺子，炖了汤让我带回来。”
“真的吗？”苏馨激动地双手掩唇。
王叔点头，“我这就让厨师把饺子给煮了。”
苏老爷子站起身，有些气喘吁吁。
“那瑾萱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王叔轻摇头，“还没，但是小姐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不是吗？”
郑海逸扶着苏老爷子坐下，温声道，“老爷子，这事急不得，慢慢来。”
苏老爷子杵了杵拐杖，没说话。
王叔没插嘴，只是去厨房让厨师的手脚再快些，然后又准备了一些消食的药物。
果不其然，饺子一上桌，平时饮食都有分量的老爷子吃了不少。
……
看着王叔走远的白瑾萱转身回了电梯，感觉到电梯上升瞬间，脑袋有瞬间的眩晕感。
她低头拉住苏晨睿垂在身侧的手指，“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苏晨睿晃了晃她的手，“我理解，所以不用多说，你也不用瞎想。”
白瑾萱抬头望着他。
苏晨睿空闲的手掌放进裤兜，“划在心口的伤口不会因为痊愈而消失，稍微一碰依旧会流血伤身伤神。”
苏晨睿反手与白瑾萱五指相扣。
“走吧，饺子该凉了。”
提起饺子白瑾萱有些不好意思，“我包的饺子里十个有九个是怪模怪样。”
“嗯，确实有些丑了，多练习练习吧。”
白瑾萱戳戳他胸膛，“你应该说，以后包饺子这种活都由你做了，我只管吃就行了。”
苏晨睿捏住她的手，“嗯嗯，我错了，我知错就改，以后犯了这种思想性的错误，请白小姐一定要积极指出。”
白瑾萱站到苏晨睿面前，踮起脚拍拍他的肩膀，“思想觉悟不错，值得表扬。”
苏晨睿却不干了，轻扬下巴，有些小骄傲。
“就一句表扬啊？”
白瑾萱伸手勾住苏晨睿脖子，笑眯眯地亲了上去。
“当然不止啦，要亲亲才够哦。”
苏晨睿伸手搂住白瑾萱的腰，替她省些力气。
慢悠悠地沿着墙壁靠近大门，随后推门而入。
“哎呀！”
忽然被架着腰，整个人都坐在了鞋柜上，吓了白瑾萱一跳。
感受到苏晨睿凑到脖颈间时，因为呼吸喷洒在皮肤上的热气带起一阵一阵的痒意。
白瑾萱红了脸，轻推了推他。
“饺子还没吃呐……”
苏晨睿解开扣子，“那就改成夜宵吧。”
今天的苏先生也吃得很“饱”呐。
以后的苏先生也吃得很“畅快”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