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遇一场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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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故事最最初的开端,任何人都无法知晓,自己将会在什么地方,与谁相遇,然后与他一同遭遇怎样的爱恨纠葛。我们无力改变,唯有平静接受。直到一切都归于平息,再回望曾经的刻骨铭心,才发现,曾经的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焰火。点燃了,上升了,绽放了,熄灭了,遂而坠落无痕。如同那从未曾说出口的爱恋。绚烂过,已经足够。
1
甫入学的开学典礼,学校新建的礼堂如蒸笼般闷热。周围满是稚气而陌生的面孔,个个挺直腰身,聚精会神的听着校长冗长的演讲。杨小米穿着烟灰色棉布衬衣,黑色牛仔裤,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安静,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已经有点秃顶的校长。她笑了笑,做了一个极其可爱的表情。偷偷地从包包里掏出cd来听。是王菲,她最爱的女子。空灵美妙的音乐将校长那枯燥的讲话摒除。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cd正转到[出路]的时候,小米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到了他。王菲唱,我想找条出路,到底有没有出路。站在话筒前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有点秃顶的校长,而是他,穿着格子衬衫,黑色麻布裤子,眼睛明亮。细碎的头发荡在眼前。白纸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他笔挺地站着,面对台下数万名学生和老师,神情自然,气宇轩昂。
因为塞着耳机,小米听不到他讲话的声音。然后她取下耳机,他干净而磁性的嗓音在礼堂上空回响,在她的耳边回旋,如流星般,一瞬间,坠入她的心房。
只一眼,杨小米便将他印在自己心底最最深最最安全的地方。若干年后,她回想起彼时彼景,心,依旧会不自主地怦跳。他的格子衬衣,他明亮的眼神。他干净而磁性的嗓音。
她暗自庆幸,在自己最最青春最最美好的时候,遭遇到自己最心动的人。在心底,留下一段刻骨而珍贵的回忆。
2
关于他的消息,如柳絮般纷扬。这个在开学典礼上代表全体学生作演讲的男子,便是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他名叫邴荣年。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导师的得力助手。没有任何不良纪录。在小米耳边回响的,全是他新上任的种种改革,种种成功。
她凭借自己在新生入学的最高成绩,顺利地进入学生会,成为学习部的一名干事。第一次校会的那天,她特意穿上自己珍爱的红色t恤,白色及地长裙,顶着一头俏皮短发,笑容可掬地站在他的面前。学长,我是学习部的干事。未来的日子里,你要多多关照了哦。然后她看到他灿烂而温暖的笑容,如阳光般照如她的心房。
小米喜欢坐在看台上看荣年打球。看到他脸上洋溢着快乐而满足的微笑,她便会觉得好幸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荣年的球技娴熟,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运球,过人,上篮,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他顶着明晃晃的大太阳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她也陪着他顶着明晃晃的大太阳,坐在看台上看她用篮球抛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小米知道,那是幸福的符号,是荣年的欢喜。然后她跑到球场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纯净水,在他累了休息的时候,递到他的手心。她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荣年仰起头大口大口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吼结,还有顺着流淌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情吧。不需要任何苍白无力的语言。只要能够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就好。
喝完后,他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像保护一只乖巧的小猫。走吧,他接过她手中的外套我们去吃饭。小米抬起头来冲着他微笑,灿烂耀眼。
3
容年喜欢去校外那家米线馆。那里有很好吃的米线。尽管她一再地提醒他,这米线,很不干净。可是他却执意要去那家吃。他说对这家的米线,已经产生了感情,一天不吃,浑身不自在。渐渐地,小米也爱上了这种味道。隔三岔五就拉着荣年来吃这里的鱼香米线。
已经是初冬的天气。枯黄的树叶在地上瑟缩地打着转。小米和荣年并肩走在回校的路上。他体贴地将自己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小米闻着衣服上那属于他的气息,使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气息。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内心的喜悦充斥着全身,甚至能够听到血液在流窜尖叫的声音。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容易满足。
小米心想,她和荣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说朋友,比朋友要近一些。说是恋人,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让她十分为难。是第一个与他纠缠不清的女子,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有那么多张嘴巴说着。如此优秀温和的邴荣年,是否喜欢她杨小米。整个校园,沸沸扬扬。而作为当事人的他,却依旧拉着他吃饭自习打球,视外界的传闻如无物。
学长,在你的心中,有没有那么一种感觉。明明心里脑子里都在疯狂地想念着一个人,却从来不敢说出口。小米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试探性的语气。坚定执著地抬起眼来看他。细碎的头发垂在他的眼前,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想法。然后他开口说话。他说,小米,我们快回去吧。快锁校门了。
小米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是这样隐忍的一个男人,将所有的心里话,统统关在心里,从不对别人说。在瑟瑟寒风中,他挺直了腰身,坚定地往前走。然后他回头唤她。小米,快跟上阿。忽然间,她感到一阵寒冷。风冷冽地呼啸着。
冬天,终于来临。
4
小米升入大学的第一场雪。整个世界,洁白一片。操场上满是打雪仗堆雪人照相地愉快。孩子般的举动,孩子般灿烂单纯的笑容。
容年站在白茫茫的操场上对她说,小米,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向你介绍一个人。然后她看到他后面那个穿黑色呢子风衣的女子。有几片雪花落在他乌黑柔软的长发上。美艳动人。是小米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如从画中走出来般,站在她面前。
小米,你好。我常听荣年提起你。我是程蔚暖,是荣年的同学。蔚暖微笑地和她打招呼,笑容温和。眉宇之间,有一丝神情,竟与荣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折起的细微纹路,都是那样的温暖。看到他们相视的笑容,她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一种名叫疼痛的感觉,缓慢而坚定地自体内开始蔓延。彻骨的寒冷。她低下头,看到蔚暖和荣年紧扣的十指,眼里早已是风雪满天。然后她抬起头给蔚暖灿烂的笑容。用尽全力地忍住疼痛。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哦。学长能够有你在他身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去校外那家米线馆吃饭。看这蔚暖熟练地找座,点菜,小米恍然大悟。他常来这家饭馆吃饭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由他对蔚暖溢得满满的感情。是因为此处,有个她。
吃过晚饭后,荣年带她们去操场放焰火。学已经停了,却更加寒冷起来。操场上白茫茫一片。满是前来祝贺荣年生日的朋友。大都是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不多,大概是蔚暖的朋友。他们全都喜笑颜开。是真心为荣年祝福。这是荣年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因为他的身边,有个她。所以倍加珍贵,倍加隆重。
蔚暖和荣年携手走在前面,穿过人群,向操场中心走去。他们的身影,是那样地和谐。小米心想,所谓爱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手牵着手,心贴着心。男才女貌,相亲相爱。他们就这样站在空寂的天空下,在满是恭喜地祝福声中,点燃烟花。看着五彩斑斓的火焰在夜空绽放,流光溢彩。照亮整个校园。火光映在荣年和蔚暖相视而笑的脸上,是那样的温暖。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小米乖乖地站在人群中,看着焰火点燃,上升,绽放,遂而熄灭,坠落。如同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爱恋。内心,一片荒芜。
5
究竟爱情是怎么一回事。明知他不属于自己,明知他的眼他的心他的脑中,都是另一个人的身影,明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却依旧无法释怀。是自第一眼便恋上扎根心底从此万劫不复地男子。爱之深,早已无法自拔。那些从未曾说出口的爱恋,留在心底最深处,顽皮不休,时时跑出来肆虐,占据她的整个心房。提醒着小米,他曾经那么深那么真那么单纯的爱过一个人。暗自喜欢着,从不对别人讲,不求任何回报地,恋着,用尽心力,只求她能幸福。
一滴眼泪从小米眼角滑落,在寒冷的风中瞬间冻结。
6
慢慢地,小米和荣年疏远起来。不是不肯接近,是不能接近。他已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想必,已经不需要她的陪伴。开校会的时候,选择离主席位子最远最偏地角落,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坐在荣年的右边,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避开高峰期,只为躲开他们恩爱地场景。
小米的头发,渐渐长了起来。已经及肩,乌黑柔软。她的脸庞,却越发苍白嶙峋。眉宇里,渐渐有了些许忧郁,竟然与荣年有了几分相似。静静地坐在窗台上,望着纷飞的柳絮,纷扬落满地。朋友说,半年来,小米的身上,逐渐有了某种神秘的气质,变得越来越女人。不再笑灿如花,不再和朋友追逐打闹。时常沉默,一言不发。眼神,常常无法凝集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即便是笑,也不再给人温暖。历经过疼痛的小米,逐渐成了一个眼神迷离精神淡漠地女子。
小米知道,这是一种纪念,纪念自己尚未成型便夭折的爱情。再也没有人,会溺爱地揉她凌乱的头发。再也没有人,在她胃疼的时候,载她去医院。再也没有人,给她一场焰火,给她一场温暖。
7
偶然还是会遇到荣年,在茉莉花怒放的初夏午后,和蔚暖并肩走在校园的绿荫道上,甜蜜美满的样子。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逃不开,躲不掉,遭遇到邴荣年,使她前生化作灰尘话来的约定。只是今生,依旧错过。她只能承受,上前冲他们打招呼。语气平缓淡然,掩盖心中的悸动。学姐学长,好久不见。时光凝固,呼啦啦回到入学的甫如校会的那天,她穿着心爱的红的衬衣白色长裙,俏皮可爱的站在他的面前,融化在他笑容可掬里。
然后他看到荣年的手,习惯性的揉她的头发。已经及肩的长发,不再凌乱不堪。别一枚淡绿色发卡,她别过头,闪过他的习惯。他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有尴尬的气氛。荣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疼痛。瞬间消失。
他收回手,笑笑说,小女孩长大了呢。荣年的眼神,触动她心底的柔软。这个她第一眼便爱上的男子,经过时光的洗涤,周身散发出成熟稳重的味道,令人沉迷。她听到风呼啸着穿过她单薄身躯的声音。是那样的冷,刺骨的疼痛。自上而下的,阵阵寒冷。在这个茉莉花怒放的季节,杨小米站在邴荣年和程蔚暖的面前,浑身冰冷地昏厥。
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蔚暖担心的眼神。小米,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还冷吗?怎么会浑身冰凉呢。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知道吗?她别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不让蔚暖看到她的苍白。然后微笑的回头,学姐,我没事了,这些日子以来,功课太紧了。再加上我也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才会这样子。平时我可是壮的和头牛一样呢。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蔚暖说,是荣年把你抱回来的。他吓坏了,你知道吗?现在她就在你宿舍楼下面,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既然不爱,何必给她一场温暖,又何必,如此关切。
8
小米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收敛了自己全部的光芒,起身走进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终于站立不住,跌落在地,放声大哭起来。哗哗的水声江她的哭声掩盖。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衣服上,还留着他的气味。不经意间,占据她整个鼻翼。
她不可以这样下去,不可以让蔚暖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样子。不可以让她看到这样崩溃支离的眼泪,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只要能够看到他发自内心地微笑,已是满足。再苦,在疼,都是心甘情愿的。爱,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荣年是这样体贴温情的男子。若知晓自己对他的爱恋,必定心有愧疚。如此一来,便会影响他和蔚暖的感情。他不可以因为自己对他的爱恋,成为他们相爱的负担。她不是他们的负担。她要他们在一起。幸福地,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丝毫干扰地在一起。
蔚暖推开卫生间的门,将水龙头关掉。水省嘎然而止。屋内一片寂静。小米苍白捂住的脸上,泪痕未干,是那样地让人心疼。她伸出手,抹去她的泪水。
小米,你知道吗?我和荣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9
邴荣年,一直以来,都是个骄傲的男子。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学习,体育,品格,组织能力。他有骄傲的理由。唯有爱情,他一败涂地,败得,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他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的爱国一个女子。将自己整个心都捧到她的面前。用尽心力,只求她能幸福能快乐。只要能见到她地微笑,便很满足。不求任何回报地爱着。年少单纯的青涩恋情。他追了她三年。自大一甫入学,在图书馆遇见她,便爱上她。自此之后,无法自拔。整整三年,呵呼倍至。打水,送饭,陪着她逛街,写字。整个心都放在她身上。自此没有自我。
只是那个女子,三年来,从未答应过他的追求。无论他怎样努力,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将她的心扉开启。三年来,不冷不热,不温不火。荣年对他的种种关心和显而易见的爱恋,她都清楚明了,看在眼里,却从未有过任何回应。无数次,他站在宿舍楼下,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喊道喉咙沙哑。连宿舍的管理员都看不过去,放他上楼,而她,却闭而不见,冷血心肠。他伤心绝望,转而奋发图强。终于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尽管这样,她还是不冷不热。
就这样一直僵持。直到去年冬天,他有找到她,要她和他合演一出戏。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他在也不纠缠与她。
10
喜欢一个人,却从未得到任何回应。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都不曾拥有过。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该怎样努力,怎样锵躬转身,才能人住心中剧痛,说出再也不会纠缠与她。邴荣年是个笨蛋。傻傻地爱,痴痴地等,固执地付出,却从来不知,她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没错,小米。我就是那个让荣恩颜面无存的女人。所以在那个焰火的夜晚,当我与他牵手出现在操场上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高兴。其中大部分的面孔,都见证了荣年的痴情,见证了他的辛苦。他们都相视而会心地微笑,认为荣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四年的努力,终于开启至爱的心扉。他经过重重磨难,修成正果。我看到你眼里的失落,看到许多学妹眼里的失落。可是只有我知道,荣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一场表演。如同那夜的璀璨烟火,演给你看。他本来可以找到别的人来演这出戏。可只有我,才是最最合适的人选。这是荣年对我说的。他说等一切结束之后,他在也不纠缠于我。
我知道,你喜欢荣年。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藏在你心底只能独自分享的秘密了。从你身上,他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那样执著那样坚定地爱着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看他打球,同他一起自习,陪他吃饭。荣年心知肚明。毕竟,只有他,最最清楚这种心情。他不要你走他的老路。虽然有了你之后,他真的快乐了许多。可是在爱情面前,他是那样不自信的男子。这是我的错,伤透了他的心。于是他找到我,和他一起打退你爱他的念头。他说,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可是今天你昏迷倒地。他就慌了。他真的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拍打你的脸,像个迷路无助的孩子。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竟然,是这么这么地爱这个男人。
11
万事万物,种下了业因,必定,要得业果。
刚刚升入大学的邴荣年,是这样年少轻狂的男子。第一次图书馆看书,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蔚暖。兄弟们和他打赌,两个月内,追上这个美丽温暖的女子。赌金,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然而却在不经意间,被她听了去。从此之后,对他冷漠相待。无论她怎样示好,怎样努力,都无动于衷。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蔚暖是这样纤细骄傲的女子,怎么可以让因为这个赌约,而毁掉她维持了这么多年的骄傲。
一场追逐,由此展开。
而他,却在追逐的过程中,爱上了这个笑容温暖对人温和的女子。尽管她唯独对他,从不好眼相对。不是游戏,是真心想要给她幸福。可她不要。不是不要。是要不起。不是不爱,是不能爱。她是这样骄傲的女子。荣年虽然是真心爱她,可她对那个赌约,却铭记在心。
爱到了最后,是什么结果?
尽管心诚早已经被攻破,夜里思念不止。无论怎样,都不可以抛弃自己的一身傲骨,就这样屈就了他,让他称心如意。
一追,就是四年。
12
一年中最美好最青春的岁月,竟在这样巨大的误会中蹉跎。不甘心,不能就这样结束。于是他找到她,让她与他合演一出戏。名义上是为了打消小米对荣年的感情。说白了,就是希望能够让蔚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那一天的黄昏,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空。小米站在宿舍的米色窗帘边,从三楼的窗户地头向外看。她和他紧紧相拥的身影,是那样的和谐。他们的脸上,有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知道,那是幸福的微笑。她真的不恨荣年。毕竟,爱一个人,没有任何的错误。小米没有错,她爱荣年。蔚暖没有错,她爱荣年,为了保护自己。荣年也没有错,他爱蔚暖。蔚暖是他的全部。为了爱情,而牺牲某些东西,是值得的。尽管他牺牲的,是小米真正的爱情。
所有的爱恨纠葛,终于冰释。相拥的两个人,脸上喜极而泣的泪水,是甜的吧。那样的惊天动地。
爱恨纠缠,就此一笔勾销。
站在故事最最初的开端,任何人都无法知晓,自己将会在什么地方,与谁相遇,然后与他一同遭遇怎样的爱恨纠葛。我们无力改变,唯有平静接受。直到一切都归于平息,再回望曾经的刻骨铭心,才发现,曾经的一切一切,都不过是一场焰火。点燃了,上升了,绽放了,熄灭了,遂而坠落无痕。如同那从未曾说出口的爱恋。绚烂过,已经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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甫入学的开学典礼,学校新建的礼堂如蒸笼般闷热。周围满是稚气而陌生的面孔,个个挺直腰身,聚精会神的听着校长冗长的演讲。杨小米穿着烟灰色棉布衬衣,黑色牛仔裤,坐在礼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安静,百无聊赖地看着这个已经有点秃顶的校长。她笑了笑,做了一个极其可爱的表情。偷偷地从包包里掏出cd来听。是王菲,她最爱的女子。空灵美妙的音乐将校长那枯燥的讲话摒除。她满足地闭上了眼睛。
cd正转到[出路]的时候,小米睁开了眼睛。然后她看到了他。王菲唱,我想找条出路,到底有没有出路。站在话筒前的那个人,已经不是有点秃顶的校长,而是他,穿着格子衬衫,黑色麻布裤子,眼睛明亮。细碎的头发荡在眼前。白纸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他笔挺地站着,面对台下数万名学生和老师,神情自然,气宇轩昂。
因为塞着耳机,小米听不到他讲话的声音。然后她取下耳机,他干净而磁性的嗓音在礼堂上空回响,在她的耳边回旋,如流星般,一瞬间,坠入她的心房。
只一眼,杨小米便将他印在自己心底最最深最最安全的地方。若干年后,她回想起彼时彼景,心,依旧会不自主地怦跳。他的格子衬衣,他明亮的眼神。他干净而磁性的嗓音。
她暗自庆幸,在自己最最青春最最美好的时候,遭遇到自己最心动的人。在心底,留下一段刻骨而珍贵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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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他的消息,如柳絮般纷扬。这个在开学典礼上代表全体学生作演讲的男子,便是新一届的学生会主席。他名叫邴荣年。女生眼中的白马王子。导师的得力助手。没有任何不良纪录。在小米耳边回响的,全是他新上任的种种改革,种种成功。
她凭借自己在新生入学的最高成绩,顺利地进入学生会,成为学习部的一名干事。第一次校会的那天,她特意穿上自己珍爱的红色t恤,白色及地长裙,顶着一头俏皮短发,笑容可掬地站在他的面前。学长,我是学习部的干事。未来的日子里,你要多多关照了哦。然后她看到他灿烂而温暖的笑容,如阳光般照如她的心房。
小米喜欢坐在看台上看荣年打球。看到他脸上洋溢着快乐而满足的微笑,她便会觉得好幸福,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荣年的球技娴熟,是校篮球队的主力。运球,过人,上篮,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他顶着明晃晃的大太阳在球场上挥洒汗水,她也陪着他顶着明晃晃的大太阳,坐在看台上看她用篮球抛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小米知道,那是幸福的符号,是荣年的欢喜。然后她跑到球场附近的小卖部,买了一瓶纯净水,在他累了休息的时候,递到他的手心。她抬起头,眯起眼睛,看着荣年仰起头大口大口喝水时上下滑动的吼结,还有顺着流淌的水珠,在阳光的照射下,晶莹剔透。
爱一个人,大概就是这样一种心情吧。不需要任何苍白无力的语言。只要能够这样安安静静地,陪在他身边,就好。
喝完后,他溺爱地揉了揉她的头发,像保护一只乖巧的小猫。走吧,他接过她手中的外套我们去吃饭。小米抬起头来冲着他微笑,灿烂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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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年喜欢去校外那家米线馆。那里有很好吃的米线。尽管她一再地提醒他,这米线,很不干净。可是他却执意要去那家吃。他说对这家的米线,已经产生了感情,一天不吃,浑身不自在。渐渐地,小米也爱上了这种味道。隔三岔五就拉着荣年来吃这里的鱼香米线。
已经是初冬的天气。枯黄的树叶在地上瑟缩地打着转。小米和荣年并肩走在回校的路上。他体贴地将自己的风衣披在她的身上,小米闻着衣服上那属于他的气息,使自己心爱的男人的气息。有淡淡的烟草味道。内心的喜悦充斥着全身,甚至能够听到血液在流窜尖叫的声音。原来,爱一个人,是这样的容易满足。
小米心想,她和荣年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呢?说朋友,比朋友要近一些。说是恋人,却从来没有表示过什么,甚至,连牵手都没有。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让她十分为难。是第一个与他纠缠不清的女子,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有那么多张嘴巴说着。如此优秀温和的邴荣年,是否喜欢她杨小米。整个校园,沸沸扬扬。而作为当事人的他,却依旧拉着他吃饭自习打球,视外界的传闻如无物。
学长,在你的心中,有没有那么一种感觉。明明心里脑子里都在疯狂地想念着一个人,却从来不敢说出口。小米停下脚步,站在路边的梧桐树下,试探性的语气。坚定执著地抬起眼来看他。细碎的头发垂在他的眼前,她看不到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内心,是怎样的想法。然后他开口说话。他说,小米,我们快回去吧。快锁校门了。
小米站在原地,看着他渐渐离去的背影,是这样隐忍的一个男人,将所有的心里话,统统关在心里,从不对别人说。在瑟瑟寒风中,他挺直了腰身,坚定地往前走。然后他回头唤她。小米,快跟上阿。忽然间,她感到一阵寒冷。风冷冽地呼啸着。
冬天,终于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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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升入大学的第一场雪。整个世界,洁白一片。操场上满是打雪仗堆雪人照相地愉快。孩子般的举动,孩子般灿烂单纯的笑容。
容年站在白茫茫的操场上对她说,小米,今天是我的生日。我想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向你介绍一个人。然后她看到他后面那个穿黑色呢子风衣的女子。有几片雪花落在他乌黑柔软的长发上。美艳动人。是小米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子。如从画中走出来般,站在她面前。
小米,你好。我常听荣年提起你。我是程蔚暖,是荣年的同学。蔚暖微笑地和她打招呼,笑容温和。眉宇之间,有一丝神情,竟与荣年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折起的细微纹路,都是那样的温暖。看到他们相视的笑容,她听到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哗啦一声,碎了一地。一种名叫疼痛的感觉,缓慢而坚定地自体内开始蔓延。彻骨的寒冷。她低下头,看到蔚暖和荣年紧扣的十指,眼里早已是风雪满天。然后她抬起头给蔚暖灿烂的笑容。用尽全力地忍住疼痛。姐姐,你真的好漂亮哦。学长能够有你在他身边,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去校外那家米线馆吃饭。看这蔚暖熟练地找座,点菜,小米恍然大悟。他常来这家饭馆吃饭的原因,是因为这里由他对蔚暖溢得满满的感情。是因为此处,有个她。
吃过晚饭后,荣年带她们去操场放焰火。学已经停了,却更加寒冷起来。操场上白茫茫一片。满是前来祝贺荣年生日的朋友。大都是熟悉的面孔,,也有陌生的,不多,大概是蔚暖的朋友。他们全都喜笑颜开。是真心为荣年祝福。这是荣年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因为他的身边,有个她。所以倍加珍贵,倍加隆重。
蔚暖和荣年携手走在前面,穿过人群,向操场中心走去。他们的身影,是那样地和谐。小米心想,所谓爱情,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吧。手牵着手,心贴着心。男才女貌,相亲相爱。他们就这样站在空寂的天空下,在满是恭喜地祝福声中,点燃烟花。看着五彩斑斓的火焰在夜空绽放,流光溢彩。照亮整个校园。火光映在荣年和蔚暖相视而笑的脸上,是那样的温暖。空气中洋溢着幸福的味道。
小米乖乖地站在人群中,看着焰火点燃,上升,绽放,遂而熄灭,坠落。如同那些从未说出口的爱恋。内心,一片荒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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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爱情是怎么一回事。明知他不属于自己,明知他的眼他的心他的脑中,都是另一个人的身影,明知一切的一切,都已经灰飞烟灭,却依旧无法释怀。是自第一眼便恋上扎根心底从此万劫不复地男子。爱之深,早已无法自拔。那些从未曾说出口的爱恋,留在心底最深处,顽皮不休,时时跑出来肆虐,占据她的整个心房。提醒着小米,他曾经那么深那么真那么单纯的爱过一个人。暗自喜欢着,从不对别人讲,不求任何回报地,恋着,用尽心力,只求她能幸福。
一滴眼泪从小米眼角滑落,在寒冷的风中瞬间冻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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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小米和荣年疏远起来。不是不肯接近,是不能接近。他已有了属于他自己的幸福,想必,已经不需要她的陪伴。开校会的时候,选择离主席位子最远最偏地角落,而不是像从前那样坐在荣年的右边,去食堂打饭的时候,避开高峰期,只为躲开他们恩爱地场景。
小米的头发,渐渐长了起来。已经及肩,乌黑柔软。她的脸庞,却越发苍白嶙峋。眉宇里,渐渐有了些许忧郁,竟然与荣年有了几分相似。静静地坐在窗台上,望着纷飞的柳絮,纷扬落满地。朋友说,半年来,小米的身上,逐渐有了某种神秘的气质,变得越来越女人。不再笑灿如花,不再和朋友追逐打闹。时常沉默,一言不发。眼神,常常无法凝集在某个特定的地方。即便是笑,也不再给人温暖。历经过疼痛的小米,逐渐成了一个眼神迷离精神淡漠地女子。
小米知道,这是一种纪念,纪念自己尚未成型便夭折的爱情。再也没有人,会溺爱地揉她凌乱的头发。再也没有人,在她胃疼的时候,载她去医院。再也没有人,给她一场焰火,给她一场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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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然还是会遇到荣年,在茉莉花怒放的初夏午后,和蔚暖并肩走在校园的绿荫道上,甜蜜美满的样子。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注定要发生的。逃不开,躲不掉,遭遇到邴荣年,使她前生化作灰尘话来的约定。只是今生,依旧错过。她只能承受,上前冲他们打招呼。语气平缓淡然,掩盖心中的悸动。学姐学长,好久不见。时光凝固,呼啦啦回到入学的甫如校会的那天,她穿着心爱的红的衬衣白色长裙,俏皮可爱的站在他的面前,融化在他笑容可掬里。
然后他看到荣年的手,习惯性的揉她的头发。已经及肩的长发,不再凌乱不堪。别一枚淡绿色发卡,她别过头,闪过他的习惯。他的手,就这样停在半空。有尴尬的气氛。荣年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疼痛。瞬间消失。
他收回手,笑笑说,小女孩长大了呢。荣年的眼神,触动她心底的柔软。这个她第一眼便爱上的男子,经过时光的洗涤,周身散发出成熟稳重的味道,令人沉迷。她听到风呼啸着穿过她单薄身躯的声音。是那样的冷,刺骨的疼痛。自上而下的,阵阵寒冷。在这个茉莉花怒放的季节,杨小米站在邴荣年和程蔚暖的面前,浑身冰冷地昏厥。
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蔚暖担心的眼神。小米,你醒了。觉得怎么样?还冷吗?怎么会浑身冰凉呢。真是把我们都吓坏了,你知道吗?她别过头,擦去眼角的泪水,不让蔚暖看到她的苍白。然后微笑的回头,学姐,我没事了,这些日子以来,功课太紧了。再加上我也没有好好吃饭,所以才会这样子。平时我可是壮的和头牛一样呢。真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蔚暖说,是荣年把你抱回来的。他吓坏了,你知道吗?现在她就在你宿舍楼下面,说什么也不肯回去。
既然不爱,何必给她一场温暖,又何必,如此关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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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米的眼神迅速黯淡下去,收敛了自己全部的光芒,起身走进洗手间。她打开水龙头,终于站立不住,跌落在地,放声大哭起来。哗哗的水声江她的哭声掩盖。泪水,大颗大颗地砸在冰冷的地板上。她的衣服上,还留着他的气味。不经意间,占据她整个鼻翼。
她不可以这样下去,不可以让蔚暖看到她这般脆弱的样子。不可以让她看到这样崩溃支离的眼泪,爱一个人,就是要让他幸福。只要能够看到他发自内心地微笑,已是满足。再苦,在疼,都是心甘情愿的。爱,是一个人的天荒地老。荣年是这样体贴温情的男子。若知晓自己对他的爱恋,必定心有愧疚。如此一来,便会影响他和蔚暖的感情。他不可以因为自己对他的爱恋,成为他们相爱的负担。她不是他们的负担。她要他们在一起。幸福地,没有一丝杂质,没有丝毫干扰地在一起。
蔚暖推开卫生间的门,将水龙头关掉。水省嘎然而止。屋内一片寂静。小米苍白捂住的脸上,泪痕未干,是那样地让人心疼。她伸出手,抹去她的泪水。
小米,你知道吗?我和荣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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邴荣年,一直以来,都是个骄傲的男子。他各方面都很优秀,学习,体育,品格,组织能力。他有骄傲的理由。唯有爱情,他一败涂地,败得,一点自尊都没有了。
他曾经那么深那么深的爱国一个女子。将自己整个心都捧到她的面前。用尽心力,只求她能幸福能快乐。只要能见到她地微笑,便很满足。不求任何回报地爱着。年少单纯的青涩恋情。他追了她三年。自大一甫入学,在图书馆遇见她,便爱上她。自此之后,无法自拔。整整三年,呵呼倍至。打水,送饭,陪着她逛街,写字。整个心都放在她身上。自此没有自我。
只是那个女子,三年来,从未答应过他的追求。无论他怎样努力,用尽浑身解数,都无法将她的心扉开启。三年来,不冷不热,不温不火。荣年对他的种种关心和显而易见的爱恋,她都清楚明了,看在眼里,却从未有过任何回应。无数次,他站在宿舍楼下,大声呼喊她的名字,一遍一遍,喊道喉咙沙哑。连宿舍的管理员都看不过去,放他上楼,而她,却闭而不见,冷血心肠。他伤心绝望,转而奋发图强。终于成为学生会的主席。尽管这样,她还是不冷不热。
就这样一直僵持。直到去年冬天,他有找到她,要她和他合演一出戏。等一切都结束之后,他在也不纠缠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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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一个人,却从未得到任何回应。哪怕一丝一毫的温暖,都不曾拥有过。那是怎样的一种心情。该怎样努力,怎样锵躬转身,才能人住心中剧痛,说出再也不会纠缠与她。邴荣年是个笨蛋。傻傻地爱,痴痴地等,固执地付出,却从来不知,她心中想的,到底是什么。
没错,小米。我就是那个让荣恩颜面无存的女人。所以在那个焰火的夜晚,当我与他牵手出现在操场上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高兴。其中大部分的面孔,都见证了荣年的痴情,见证了他的辛苦。他们都相视而会心地微笑,认为荣年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四年的努力,终于开启至爱的心扉。他经过重重磨难,修成正果。我看到你眼里的失落,看到许多学妹眼里的失落。可是只有我知道,荣年知道,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一场表演。如同那夜的璀璨烟火,演给你看。他本来可以找到别的人来演这出戏。可只有我,才是最最合适的人选。这是荣年对我说的。他说等一切结束之后,他在也不纠缠于我。
我知道,你喜欢荣年。这件事情,已经不再是藏在你心底只能独自分享的秘密了。从你身上,他看到当年自己的影子。那样执著那样坚定地爱着一个人,陪在他身边,看他打球,同他一起自习,陪他吃饭。荣年心知肚明。毕竟,只有他,最最清楚这种心情。他不要你走他的老路。虽然有了你之后,他真的快乐了许多。可是在爱情面前,他是那样不自信的男子。这是我的错,伤透了他的心。于是他找到我,和他一起打退你爱他的念头。他说,他不值得你这样对他。
可是今天你昏迷倒地。他就慌了。他真的慌了。他手足无措地拍打你的脸,像个迷路无助的孩子。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竟然,是这么这么地爱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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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事万物,种下了业因,必定,要得业果。
刚刚升入大学的邴荣年,是这样年少轻狂的男子。第一次图书馆看书,便看到了坐在角落里安静看书的蔚暖。兄弟们和他打赌,两个月内,追上这个美丽温暖的女子。赌金,是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然而却在不经意间,被她听了去。从此之后,对他冷漠相待。无论她怎样示好,怎样努力,都无动于衷。不是不喜欢,是不能喜欢。蔚暖是这样纤细骄傲的女子,怎么可以让因为这个赌约,而毁掉她维持了这么多年的骄傲。
一场追逐,由此展开。
而他,却在追逐的过程中,爱上了这个笑容温暖对人温和的女子。尽管她唯独对他,从不好眼相对。不是游戏,是真心想要给她幸福。可她不要。不是不要。是要不起。不是不爱,是不能爱。她是这样骄傲的女子。荣年虽然是真心爱她,可她对那个赌约,却铭记在心。
爱到了最后,是什么结果?
尽管心诚早已经被攻破,夜里思念不止。无论怎样,都不可以抛弃自己的一身傲骨,就这样屈就了他,让他称心如意。
一追,就是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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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中最美好最青春的岁月,竟在这样巨大的误会中蹉跎。不甘心,不能就这样结束。于是他找到她,让她与他合演一出戏。名义上是为了打消小米对荣年的感情。说白了,就是希望能够让蔚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让她明白自己的心。
那一天的黄昏,大片大片的火烧云染红了整片天空。小米站在宿舍的米色窗帘边,从三楼的窗户地头向外看。她和他紧紧相拥的身影,是那样的和谐。他们的脸上,有若有若无的笑容,她知道,那是幸福的微笑。她真的不恨荣年。毕竟,爱一个人,没有任何的错误。小米没有错,她爱荣年。蔚暖没有错,她爱荣年,为了保护自己。荣年也没有错,他爱蔚暖。蔚暖是他的全部。为了爱情,而牺牲某些东西,是值得的。尽管他牺牲的,是小米真正的爱情。
所有的爱恨纠葛,终于冰释。相拥的两个人,脸上喜极而泣的泪水,是甜的吧。那样的惊天动地。
爱恨纠缠,就此一笔勾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