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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唐九夜番外——盖世英雄(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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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记得,七岁那一年,他的父亲出门前还把他扛在脖子上,用头顶去揉他的肚子,惹的他咯咯笑个不停。

    父亲说:“阿达,爸要出去挣钱,等干完这一回,爸就带你去城里买房,让你上最好的学校。”

    只不过那一别,他就再也没有等来父亲。

    印象中,父亲是个干瘦干瘦的骨架子,一身皮肤被晒的像是酱油的颜色,大眼睛大脸盘子,脸上还有一道疤。

    那时候,他还叫唐达。

    父亲说,是富贵显达的达。

    只可惜从他记事开始,家里出了一张快要散架的木头床和外面捡回来的柜子之外,就什么都没有了。

    父亲总说要赚大钱,可他从小到大几乎没有吃饱饭。

    他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怎么样的,直到父亲离开的第三天,母亲带了一个男人回家,赶他出去玩。

    透过窗户破破烂烂的缝隙,他亲眼看到那个男人把母亲压在身下,一巴掌扇在母亲的脸上,有一巴掌扇在她的屁股上,喉间嘶哑的呵呵笑,而母亲一点反抗都没有,明明疼的脸都白了,依旧拼命的迎合着男人,苦苦哀求:“带我走吧,求求你带我走吧,我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了,我宁愿出去卖,也不想一辈子都在这里穷死。”

    唐九夜有时候回想起来,都有些佩服当时的自己。

    七岁的孩子,亲眼目睹这一切,还能淡定的出去转了一圈,看着那个男人离开后,若无其事的回到家,喝着母亲粗制滥造临时做出来的粥,然后上床睡觉。

    事实上,这一晚上,母子两个谁都没有睡着。

    床板吱呀,是母亲偷偷起身的动静。黑暗中,他能看到母亲轻手轻脚的收拾了东西,把奶奶留下的一对金镯子揣在怀里,又把家里仅有的几张朝偏折叠起来塞进口袋,甚至连父亲送给他的一块电子表都要带走。

    门一拉开,外面是清冷的月色。

    他站起来,从枕头下摸出来一把早就藏好的刀,抵在她身后:“妈,你要去哪儿?”

    母亲吓得差点惊叫出声:“你干什么,大半夜的不睡觉吓死人啊!”

    刀子并没有拿开,而是更用力的顶了顶:“你要跟那个男人走,是不是?”

    “......我就是要走,怎么了?”女人恨恨的说:“你爸没本事,一辈子都赚不来钱,难道让我一辈子都陪着他一起穷?”

    小唐达有些反应不过来,可直觉觉得不能放母亲走,于是他说:“你要走可以,等我爸回来你再走。”

    “等你爸回来我还怎么走?”母亲轻轻的拿掉他手中的刀,温柔的说:“阿达,你听话,母亲先去城里,等站稳了脚跟就来接你出去住。”

    他疑惑:“真的?”

    “当然了,我是你妈,不会骗你。”

    他的目光滑到母亲身后的包袱上:“你把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我跟爸吃什么?”

    母亲一听,勃然变色:“你个小讨债鬼,跟你爸就是一路货色,家里一共就这么一点东西都不给我,你滚开!”

    他没有滚开,而是捡起地上的刀,在母亲的脖颈前比划。

    他虽然只有七岁,可身量已经比同龄人高,刀剑在月光下泛着寒光,吓得女人软了腿。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东西留下,你走。”

    “凭什么?那个老东西临死前说了,只要我跟你爸结了婚,这镯子就是我的了!”

    唐达怒不可遏,“不许你这样说奶奶!”

    女人却一把推开幼小的他,夺门而出,一路趁着夜色往村子外头走去。

    他像是一头被激怒的小牛,使劲全身的力气冲了上去撞倒了她,刀尖这次直直逼近她的喉管,像是下一秒就要扎下去。

    女人吓得想要大叫,又怕引来邻居,只得妥协:“好好好,东西都在包袱里,都留给你行了吧!”

    唐达扔开她的包袱,冷冷道:“我看着你把钱和金手镯都藏在身上!妈,我是你儿子,你都不管我死活了吗?!”

    不远处,来接她的男人鬼鬼祟祟的走过来,小声斥责道:“还走不走了?”

    “走走走......”女人气呼呼的把金镯子和钱都掏出来扔到远处,看着男人一脚踹在自己儿子的胸口,气愤的说:“小王八蛋,留下你就是个祸害,跟你爸一样一辈子都是个没出息的死穷鬼!”

    这句话,在唐达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那天之后,他一个人住在哪个残破的小屋里,紧紧的把金手镯和钞票抱在怀里,一刻也不放下。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比尊严更可恶的,是贫穷。

    他不愿再一直贫穷下去。

    所以,在他饿了十几天之后,用金镯子换了邻居的一碗粥,从此离开了那个小村。

    他并非不知道邻居是看他小在骗他,可贫穷已经让人性泯灭,他自己的母亲都是如此,怎么去期待一个陌生人?

    所以他平静的吃完了一碗稀粥,孤身踏上一个人的旅程。好看小说"buding765"w信号,看更多好看的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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