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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柯本——梦般地生活或者从容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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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hit出来,柔软的一本拿在手里,然后飞快地翻。唰拉拉。一个男人的样子跳到我的眼睛里,然后迅速地被下一页courtneylove的照片覆盖——她笑的多么开心而尽兴。

    是他。步子停在石板路上,牛仔裤将耐克鞋的蓝色鞋面遮盖。

    我轻轻地笑了一下,心跳了一下,手颤抖了一下。

    那个男人。

    走回班级我重新翻开杂志,在22页停下。他的画面铺天盖地。一双双眼睛:或是惊愕,或是责问,或是委屈,或是某种破碎的忧郁。那全都是他:柯特柯本。然后低下头看每个人都缅怀他的逝去。

    有多久了?在许许多多的练习中,在恼人的分数和排名中,在被许诺的灿烂未来中,我不再想起他。除了在每次考试结束,低声地唱着:somethingintheway然后背着硕大的书包走路回家,我不去想他,因为我无法去悲伤,无力去悲伤。因为他已是逝者,而我还必须活着,去追一个不可追的东西,然后停下来,看自己的伤口,烁烁发光。

    转过头去,他还在那里就是那么无辜地,纯净而哀伤地望着我,似乎在责备我,或是我身后的整个世界。他温柔地让我逼问自己:在反反复复的追逐和挣扎之中,我到底得到了什么?还是这一切都是媚俗的骗局,我们都在开着自己的玩笑。为什么我还不反抗?为什么我选择了屈服?

    做一个安静淡定的女孩子,戴光滑如水的银戒指,背负着一大堆练习,坚持住不哭。之后我会告别我平淡的青春,找份安定的工作,嫁人生小孩,躺在白色塑料椅中晒着西海岸的太阳。

    是啊,我没有勇气死去。

    我甚至没有勇气过久地正视柯本的眼睛,因为那里面的东西,会让我苦苦建立起来的,对世界仍美好的信念,在一瞬间崩溃瓦解。

    我看那些孩子写他,仿佛看到他们苍白的手指,不甘寂寞地敲击着电脑键盘,一个个古板的宋体字流淌出他们如血的青春。

    他,大抵是和青春联系在一起的。一个27岁的极限。

    他逝去十年。或短或长的时光。

    现在我在这里勤奋地写字,为了纪念他。然而下一个十年,我又会怎样,忘记他,还是继续地去怀念?十年,竟然过的这般飞逝。我的青春,也不过如斯般短暂。有人说:生如夏花,光芒绚烂易逝,但照亮了至少映衬了许多或者一些人。

    看到这句的时候,笑了一下。是啊,他照亮了我。

    我藉他来安慰青春的伤口,来刻下青春的痕迹。

    那个男孩子在我的身边停了下来。他说:他是4月5日死的。然后他抬起腕看着手表,说:今天是4月13日。上自习的时候,他跑过来跟我借书,又跑回座位,像我一样,把头垂到桌洞里看。说句实话,我对这个男孩子一向没有好感,认为他虽然长的很帅但是头脑过于简单。但这一刻我突然有了些感动。因为他和我一样,都喜欢着这个男人,喜欢听他唱歌,看他在台上疯狂地砸吉他,在台下隐忍地悲伤。

    有人会抬起腕看着表对我说:他是4月5日死的,而今天是4月13日。

    这样多好。

    柯本的照片前后,都有courtneylove的照片,一张是她捧着一盒巧克力蛋糕用力咀嚼,另一张是她穿着红色细网格丝袜,蹲在台子上唱歌。而中间,是已死的柯本。

    这样的组合是不是有一些好笑?

    也许这就是死者已逝,活着的人仍要好好地活着。

    love的笑容是不是要告诉我们:对于无法挽回的东西,还是放开地好吧。

    他确是死了。尽管喜欢他的人一遍遍地说:涅磐。到最后自己也就那样地相信了。其实我们都明白:他确是死了啊。他永远离开了这个繁杂的是非之地。我们仍会说:涅磐。就好象圣艾修伯里克在沙漠中失踪,那些爱他的读者依然会说:他是和小王子去了另一个星球。我们这样说,是因为太过怀念而不忍他远走,也或者他真的没有离开。

    他是在我们心中的宇宙间存活着。

    但我并不经常想到他。比如我奋力写作业的时候,和同桌开玩笑的时候,开电脑聊天的时候,甚至我无所事事地坐在街边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没有他。我想大多数人也是一样。因为我们都还有自己的生活,还有无数的琐碎事情值得忙碌。我们来不及想他。

    但他就像是一阵空气。平日里安然,并无法感受到。但是只要一点的动荡,便可以刮起心灵的风暴。柯本,每当这个名字或者他的歌声响起,深深人海里,有多少颗孤单而脆弱的心逐渐地漂浮起来,带着大大小小的新旧伤口,在太阳底下微笑,然后流泪。

    我会用什么来比喻他?太初黑洞。疯狂地爆炸之后殒灭。但落在世界上的碎片,却如饼干的碎屑一般,拾也拾不完,永恒地存在于每个角落。

    他是我们的守护者么?守在一个美丽新世界的尽头。

    他死的时候。1994年。我是一个七岁的小女孩,在小学二年级快乐地跳着皮筋,和同学一起去挖死人骨头,在绕学校一周跑的时候买一小塑料袋的爆米花有的时候逃课,躺在省政府的草地上晒太阳,温暖地让人心疼,仿佛快要融化一般。

    我忘记去听远方传来的枪声。我只是无法知道,以后我注定要爱上的男人,在那一刻离去了。带着一个欢笑的表情,注定我多年后的独自心伤。

    柯本,你离我到底有多远?是十年光阴?还是几千里路程?

    他的残酷有时候让我无法呼吸,而他的温柔却让我可以勇敢地面对梦魔。若我固执地认为他是我的守护天使,可以么?

    从一个“涅磐”的名字开始,看到了以后的他:会燃烧,会释放,会梦般地生活,也会从容地离开。

    那么他又在何处重生?

    他说过:这里的世界不允许有泪水。

    所以他选择离开。

    而我坚持住不哭,尽管什么也不会留下。

    后记:

    很悲伤地说,写的不好。整个文,似乎和题目没有关系,文字也不好。但是纪念他,只是为了这个。

    墨依依于2004/4/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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