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小说网 > 北之女皇 > 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北之女皇最新章节!

    皇帝成亲是国家大事!

    婚礼之隆重繁复自是也令人叹为观止,可玄国有史以来都是皇帝迎娶皇后,女皇下嫁皇夫却是前所未有,旷古未闻。

    正因为没有先例,所以当司礼呈上皇室婚礼那厚厚一卷冗长至极的章程时,韶明朱笔一挥,婚典次序减成两个,婚日剩下两天,六礼只在形式上做样子,其实剩三礼,就这么一直删删删,删掉了一大堆麻烦累赘的规矩,将整个婚礼缩减到最简单。

    原本接旨得知女皇要嫁人,司礼惊讶得合不拢嘴,彻夜不眠将玄国礼册翻个朝天,绞尽脑汁更改婚礼章程,不过这呕心沥血之作却全都化为一缕轻烟,一下子就消失了。

    由于没有前例可循,就没有一定的规范,女皇嫁夫不适用皇帝娶后,亦不能用寻常男婚女嫁之礼,司礼也无法建议再多,至少韶明留下所有关于祭祀的步骤,司礼只能接受,还想看若再有第二位女皇,肯定要订下一个严谨的礼制了。

    即使如此,这个婚礼还是十分隆重盛大的。

    百官在凌霄城内观礼祝贺,虽然一直很想见识“皇夫”究竟是何许人也,可惜距离太远,实在瞧不出什么端倪,不过女皇一婚嫁,表示玄国可能将会有储君了,一些私下担心的臣子,倒是真的欢喜,尤其是右宰相,又流下老泪了。

    皇宫内一片喜气,皇宫外当然也是普天同庆。

    小老百姓无法进宫得见女皇和她的丈夫,所以便又开始穿凿附会地猜测和谈论,有人传说那男子一定也是十分丑怪,又或者那男子必定是贪图什么,又或者那男子能人所不能诸如此类,不过大家多半都是把酒言欢,醉了讲些浑话,毕竟是一场大喜事嘛。

    这般热热闹闹,从白日到黑夜,不醉不归。

    寝宫中,挂上了红纱灯,宫女都退下了,只留一对新人。

    案头上的龙凤红烛摇曳燃烧着,身着新郎服的景冲和缓走到床榻边,头上盖着红布的韶明正坐在那里。

    景冲和掀开她的红头盖,韶明一抬眸,巧笑倩兮。

    “累了吗?”她问,从早上到晚上,一连串的祭拜,繁复的宫礼,以及面对百官的祝贺,一整日下来,真是要累煞人了。

    除了她本身不喜欢太麻烦,她想景冲和不适应这些,所以才删掉许多章程。

    “累倒是不累。”景冲和微微一笑,即使典礼上被许多官员侧目,他也没有生气。“只是长了见识。”原来皇室的婚礼是这样的。

    韶明看着他,道:“你若想反悔,还是有机会的,就算你现在逃跑,我也不会派人追你。”

    “玲珑。”景冲和唤着她的名字,在她身边坐下来。“我不会反悔,也不会后悔的。”他凝视着她。

    他知道她还存有疑虑,害怕他从此之后因她遭祸,始终没办法完全安心。

    韶明心里感动,回视着他。他本就面如冠玉,如今修饰打扮一番,更是好看得不得了,不过,她还是喜欢他一身布衣的模样。

    “没有将你家中高堂请来,我委实过意不去,我一定会再次亲自上门去见你爹娘的。”她是国君,无法嫁去他的家乡,将丈夫的父母请来太让他们舟车劳顿了,亦不合礼教。这是她跟景冲和说的理由。

    更重要的是,她不想让他的家人进到这座冰冷的皇宫,她已经把景冲和扯进来了,不能再有其他人,她不会张扬景冲和家人的事,全是为了维护他们。

    前些日子南巡去他家,他家人都是好人,心思单纯质朴,景冲和一说两人已互订终身,他们便十分喜悦,让她好生高兴,不过她身为女皇一事,总是要说的,最后她想了个方法,让景冲和修一封家书回家乡告知此事,她也跟看写一封书信给他家中双亲,内容有几百余字,表达自己的歉意和诚意。

    若有机会,她一定会和景冲和再一起回去的。

    景冲和知她做事都有她的道理,他也许懂,也许不懂,她那精细的心思,总是为她所关心之人,比他想得更多,而他相信他的妻子。

    听她似乎相当介意,他笑道:“放心,我父母得知成亲的事,十分欢喜,虽然知道r是女皇,他们的确吓了一跳,不过我妹妹说,家中接到圣旨,放了好长一串炮,爹娘直说蓬孽生辉,读完还裱在墙上了。”

    那并不是圣旨,只是一封信啊,韶明好笑,随即又想到自己的信就这样大刺刺地给看光了,幸好她没在场,不然好生尴尬。

    和女皇成亲是多么教人吃惊之事,可他家人却是这样的反应。韶明说道:“你的家人倒是和你一样。”有种天真的傻气呢。

    冲和问:“什么一样?”

    “那个一样啰。”韶明不明讲,只是笑着,和心爱的男子结成连理,她当然心情好。

    景冲和望着她的笑,身为新嫁娘的她,非常细致地装扮过了,看来绰约多姿。她柳眉明眸,朱唇粉颊,还带着一份难见的羞俏,在烛火下,明艳不可方物。

    “你真好看。”他说,出自内心。

    韶明听他这么讲,先是一怔,接着眯起眼睛道:“你是说这些饰品好看吧。”她指着头上那些花样颜色丰富的簪子和宝石。

    “不是,我是说你好看。”景冲和道。

    韶明脸一红,真的很不习惯。

    “你别说好听话了。我生得什么样子,我自己知道。”她顶多只能称样貌清秀罢了,既不国色天香,也不闭月羞花。

    景冲和认真道:“你是最好看的。”在他心中,他的妻子是最好看的,就算有绝世美女,他也不会睬一眼。

    韶明心里高兴,却又不知如何回应,她只会为难人。

    “娶了我,你便不可以有其他妾室。以后你看腻我,也不能看别人了。”

    闻言,景冲和想一想,说:“人的心只有一颗。”

    “那又怎么?”韶明不解他为何忽然提这个。

    “所以只能给一个人也是理所当然的了。”男女感情这方面,他拙,所以他也从未想要娶妾。有了妻子,他就真诚待她到永远。

    他用着很正经的表情回答她。那些话听来犹如甜言蜜语一般,而他没有半分不好意思。韶明想笑,却又心动不已。

    “没想到你原来这么会讨好姑娘。”

    他明明很真心,可她却似乎以为他轻浮了。景冲和只能继续真诚道:“我只想讨好我的妻子。”

    韶明忍不住咯咯一笑,伸手按住他的口。

    “好了,你别说了。”他不脸红,她都要害羞了。

    景冲和给她捂住了嘴,有些一头雾水,但见她笑得开心,心里便也愉快。

    “我”他讲话,忘记自己的嘴是给捂住的。

    感觉他温热的嘴唇触及自己柔软的手心,韶明收回手,慎瞅着他。

    一时间,两人意识到这是洞房花烛夜,坐在床榻上,皆无语没有动作。

    片刻之后,景冲和轻握住她的手,她没有挣脱,于是他便又握得更紧一点。他凝视着她,他的妻子,回想看初初认识的时候,以及至今所经历过的那些,他的心中涌起一片柔情。

    他微侧首,吻上她艳红的唇。

    韶明没有躲,没有闪,也没有再说他放肆。只是闭上眼睛,接受他的吻。

    他很温柔,轻吮着她的唇瓣,缓慢将她放倒在床上。

    跟着,他结束这一吻,抬起双眸,她也已张开眼睛,满睑通红地注视看他,他想自己应该也是面红耳赤的。

    韶明晶莹的双眸凝睇看他。

    “我此生只会有你一人。因为我的心也只有一颗。”

    景冲和情动不已。

    “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他温声问道,虽然他没经过,可有这个知识,但他不晓得韶明知不知道,那是luo身赤体又极度亲密之事,他不想吓到她。

    婚礼着衣前。苏嬷嬷给她看过春宫图了,她大致上明白。那些羞人的图画,韶明不想讲,只是反问:“你知道我身上这个结有个名字吗?”她指着自己腰部一个用好几条衣带绑成的结。

    “什么?”景冲和看着那巧妙的结。

    “这叫夫妻结。”玄国的女孩儿,每个都要学这个结,是洞房花烛夜用的,韶明将那结往两边一拉,她身上的礼服顿时左右脱开,一下子露出抹胸和小衣,以及大片雪白的肌肤。她道:“解开这个结,就当夫妻了。”

    她身上的服装是特制的,因为她是前所未有的女皇,既不能穿皇帝纳后的礼服,也不能穿寻常姑娘的嫁衣,于是特别缝制了一套揉合皇帝和出嫁姑娘两方特色的衣装。

    而夫妻结,是玄国男女成亲的习俗,男人只有在初次的新婚才知道这个大礼;女孩儿在洞房花烛夜,向丈夫展现赤luoluo的自己,从此夫妻间毫无保留。

    韶明心跳得急,双颊羞红,虽然十分难为情,可是她还是做了。

    她美丽娇羞的姿态教景冲和全身发热,他只能注视着她,再也移不开视线。

    低下身,他将她拥入怀中。

    大喜之日过后,韶明仅休息一天,便又开始上朝。

    韶明如此以身作则,众臣们也都很快收心,不敢松懈,处理国政和议事。除了她换穿常服时会挽起发做少妇打扮之外,一切都没什么不同。

    日子匆匆过去,秋天来了。

    有些官员对景冲和非常好奇,他们想看若能讨好皇夫,于自己仕途肯定有大大帮助,又想若自己不行动,别人先行动了那可不妙,所以有些朝臣按捺不住,日夜想着主意,旁敲侧击,却总探不到什么消息。

    有个贾大人也是这般想的,可朝中同事一闻景冲和之名,却是纷纷摇头说没见过,好不容易才从宫仆身上打听到点消息,听说这位皇夫是个文人,贾大人便想,送金银财宝太露骨,那么,就投他所好,送价值连城的古董吧。

    贡品准备好,接下来就是请人来了。他小心翼翼地寻门路,希望能请到景冲和,可又问了一堆人,竟是没有谁知道该如何跟景冲和接触。好不容易买通之前那个宫仆,知景冲和经常出现在皇宫西北缘,所以他日日朝会后等在那附近。几天后,他望着梁柱发呆,才忽然想到自己根本不晓得对方长什么样啊!

    他忍不住抱头跳脚,忽听有人道:“这位大人,身体不舒服吗?”

    贾大人一抬首,望见说话的是一名布衣书生,气质温文儒雅,身后跟看两个汉子。

    “不”这书生每日经此,头一回和他说话,他一时反应不过来,只道:“没事、没事。”

    “没事就好。”书生点点头,对他和善一笑,越过他走了。

    那两个汉子经过时,眼神满是浓厚的杀气,吓了他一跳。当日贾大人回府后,左思右想,觉得那个书生应该就是皇夫景冲和,可皇夫穿得这么寒酸吗?他又不确定了,于是他决定隔日再探。

    翌日,贾大人上完朝,又在相同地方等待,果然见那书生走来。

    他出声唤住对方:“请留步。”

    他先报上自己官职名号,随即问道:“敢请问尊驾是景冲和先生吗?”据他所知,景冲和没有任何官职,没有封号和爵位,只打听到他在皇宫内教书,教谁却又是不晓得。

    “是啊。”景冲和微笑。

    太好了!贾大人心下大喜,一拜道:“下官得见,甚是万幸!自今上大婚至今,未有问候,请景先生多见谅,下官想,择日不如撞日,请景先生到府上作客如何?下官必定好好款待。”

    景冲和尚未回答,身后两个汉子之一即嚷道:“不行不行!老师要上课了,没办法去!”

    贾大人看那说话的是个黑睑汉子,月要间挂看黑底蓝边的武官牌,品秩竟比他还高。

    只见景冲和作揖,相当和气有礼道:“这位大人,多谢你的邀请,可不好意思,今日的确是无法前往,要不下回再说吧。

    “是啊!”黑脸汉子应和一声,轻轻推看景冲和走了,仅留下贾大人呆立当地。

    可贾大人没有放弃,又过一日,他拦住景冲和,仍是邀请,黑脸汉子虽然又嚷嚷拒绝,不过景冲和却稍微沉思,道:“大人,在下现在要去讲课,所以无法前往,若你能等讲课结束,那么在下就打扰了。”

    贾大人开心,立即大声道:“我等门立时奔回家准备去了。

    那黑脸汉子喊道:“老师!”

    就连很少出声的高壮汉子也终于开口:“不可!”

    景冲和一笑,道:“这位大人连续数日在此等我,这个诚意,我不能当作没看见,我看他不像是坏人,你们别担心。

    坏人怎么会写在睑上?两个汉子你瞧我我瞧你,终究还是没把这句话讲出来。

    稍晚,景冲和说要出宫,禁卫所里大家已听黑脸汉子讲过此事,好几个人就也一起说要去,景冲和哪会不允?只是他先告诉众人,到人家府上不可太过吵闹,众人应了,这才一起出宫。

    “这是”贾大人站在朱雀门前,本只等待景冲和一人,岂知却来了一大票人!准备的轿子虽然大,也塞不下这许多人啊!他傻眼。

    只听景冲和发善道:“我的学生不放心我,说要跟我一道,甚歉。”他又说:“是否麻烦到贾大人?那么我们还是别去好了。”

    不放心?有什么好不放心的?贾大人的确不算是坏人,他一时没想到身为女皇丈夫,人身安危有多么重要,只急着好不容易请到的一尊神,可别飞走了。

    “不不,当然可以!人多更好!”见贾大人如此对待自己学生,景冲和心里很是高兴,贾大人府并不很远,走过几条胡同便到了,一行人给贾大人请到厅中。有景冲和在,每个都是乖乖坐着。

    贾大人赶紧先到后头吩咐厨房,换个大桌,多煮几锅菜,随后才又出来,请家里下人奉上茶。

    等厨子弄好前,贾大人想先将准备好的古董送给景冲和,可现下这么多人,要该怎开口呢?

    “景先生下官有一事想说,可否请你到内室?”

    此言一出,那黑脸汉子立刻喝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贾大人给他吓一大跳。

    “我、我我没想做什么!”

    “别。”景冲和示意黑脸汉子别激动。这几个学生老是为了他对别人无礼,担心他过头。可他知大家都是好意,便也不会责备。他转而对贾大人道“我随你去便是。”

    贾大人抹一把额头,伸手做个“请”意,便领头往内室走去。景冲和跟在他身后,然景冲和后头,又跟着一串人。

    贾大人直冒汗,真不知怎么会变成这样。所幸进到内室,一群人要挤进来,景冲和制止了他们。因为走廊和内室仅隔一幅布帘,大家也就听话地在外边等着。

    不知外面那些人什么时候会来揽局,贾大人赶紧把要讨好景冲和的古董全草出来排在桌上,道:“景先生,请来看看这些。”他一一摊开那些珍贵字画。

    景冲和依言上前,见第一幅画,便“嗯”了一声。

    贾大人看他盯看画,甚是认真,不禁心喜,觉得自己果然投其所好!这些是稀有的墨宝,是他祖父和他父亲,以及他自己,共三代的收藏。想当初为了买下这些,花去多少银子,皆是上上之作,识货者定当心动!虽然前头乱糟糟的,总算也是达成目的。

    他等看提出送给景冲和的时机,岂料,片刻后景冲和抬起眼眸,对他道:“大人,这幅溪山图是赝品。

    贾大人一呆,万万没有想到景冲和赏完图是对他说这个!

    “这这这、这怎么可能?”他凉讶得连话都说不好。

    “大人请看这个落款,虽然仿得很像,可不是真的。此图笔法,也差真迹那么一点。”

    贾大人弯身猛看,可他若看得出,就不会是当真品了。

    “你你你你怎么知道?”他只能这么问。

    景冲和道:“在下不才,曾于某处读过此作者著作的文图集,当时即见过落款。”某处就是藏书阁,一想起那些被烧掉的珍籍他就惋惜不已。

    “还有,这本名家书法字帖也是假的,此篆书中的暮春之初的初字少了一笔,而仰观字宙之大的大字多了一点。”他又指看某物说道。

    贾大人闻言,赶紧把睑凑过去瞧。弯弯曲曲的篆书字体,他看不出也看不懂,只得急急道:“你你、你都帮我看看,还有哪个是假的?”

    景冲和见他张皇失措,顿起同情之感,便好心帮他鉴别,最后又挑出三幅假物。贾大人颓然坐倒在一旁,景冲和想安慰他,忽然想到什么,歉然道“大人,在下有事,要先回宫去了。”

    贾大人哪还有心情回应他,木头似地发傻。景冲和瞧瞧天色,真的不能再待下去了。

    “谢谢大人的茶。”他拱手作揖,便即离开了。

    跟看学生一道回到凌霄城,他快步往藏书阁的方向走去。被烧掉的藏书阁,旧址早已经整理干净,新建了一栋木造屋舍,甚是雅致。远远地看到屋里已有灯光,外面还站看宫女与侍卫,景冲和更是脚下不停。

    进到屋内,他望见韶明坐在里面,脸上自然露出笑容。

    “让你等了。”他不好意思地说道。

    但见厅里摆着一圆桌,桌上有膳食。自成亲后,韶明天天和他一起用晚膳,即使国事繁忙,有时只能吃一下就走,她也一定会来一趟。至于韶明会选在这个地方,大概也是因为两人以前常在此相会,对他们俩别有一番意义。

    待他坐下,韶明开口问:“你又出宫了?”

    “是啊。”景冲和不会隐瞒她任何事。

    韶明续问:“这次又是去哪个大人府上?”

    “是贾大人的府上。”景冲和微笑回道。

    “喔”韶明闻言,忽然笑意盈盈。

    “怎么了?”景冲和不解她为何笑。最近几次,她听到他去哪个大人府上拜访,总是笑得特别开心。

    “我是想,你有没有给人家添麻烦。”韶明眼眸闪着狡黔的光芒。

    景冲和没看出来,只是道:“他找我帮他看些古董字画,结果我发现有几样赝品。”说添麻烦好像也是。他回想离开时贾大人那个模样,就不知那些赝品是花多少银子买来的?或许还是不要告诉对方比较好。

    韶明笑盈盈的。

    “我想起你上次去以大人那里。”

    以大人?景冲和回想。他的确是去过。

    “以大人怎么了?”

    韶明道:“你说他府里十几个女儿。”

    景冲和见她笑得眼眸微弯,很是动人。

    “嗯,那天和我带去的学生们都站在厅里,满满都是人。”他不记得她们长什么样,也没费心去看。

    韶明又说:“还有再之前的秉大人。”

    “嗯,他本来要给我一个箱子,只是我回绝了。”现在想起来还是有点莫名。那箱子里装些什么,他不想知道。别说无功不受禄,他们根本是第一次见面,怎可收人家东西。“身为你的丈夫,我是不可以收受朝臣赠与之物的。”这一点,他非常清楚。

    秉大人是遭他当面拒绝,以大人和贾大人则是被他不知不觉拒绝,正因为每个人都在他身上吃了瘪,所以谁也不敢嚷嚷,免得丢脸;就算别人问及,也只能扯谎说没见过景冲和,不知怎么和他接触。他们都以为自己是第一个想到要去巴结景冲和的人,可其实都不是。而当他们知道景冲和什么事都会告诉她之后,更是每个人心惊胆战。韶明每日上朝,见到那些朝臣一脸憋样,就忍不住好笑。

    听他说完,韶明咯咯娇笑。景冲和先是讶异看看她,随即眼神转柔,伸过手轻轻抚摸她柔嫩的脸颊。

    韶明凝视着他,道:“你不问我笑什么?”

    “你开心就好。”他喜欢她开心。

    韶明嫣然一笑。

    “我笑你,既然知道不收秉大人的东西,怎么就没察觉以大人和贾大人的用意呢?”他们一个用女色,一个用古董,皆是准备讨好景冲和。他总是如此,好像傻,却也不是那么傻。

    景冲和一愣,问:“什么用意?”

    虽然已成亲月余,可他却仍是当自己是个布衣书生,一点也不以贵人自居,是以没有察觉他人对他的奉承与讨好。

    她没回答他,仅举起答,悠然道:“不重要,用膳吧。”

    景冲和虽然没得到答案,可也不觉得那重要。他的妻子才是最重要的。

    “好。”他点头微笑。

    用完膳,韶明回御书房继续批阅奏本,景冲和则留在屋里。

    这木屋虽没宫殿那般大,可其实也不小,屋内有厅有书房,还有一座黑石炉,烧暖整个屋子。他平常都待在这儿,晚上也睡在最里面的房间。

    他进到书房,在案桌上磨墨铺纸,静静地开始书写。禁卫所里的人越来越多,年龄不一,程度不同,他想写些教材,好好地教导他们。

    他是喜欢当老师的。

    景冲和不参政,现在不,以后也不,不参政就不会给人抓到把柄,大大减低别人打击韶明和他的可能;即使有人找上他,要他传达意见,他也会断然拒绝,绝不会对韶明提及半句关于国政的建议。他虽然是皇夫,却绝对不干政,这是他们夫妻俩共同的决定。

    一提起笔,景冲和很快地入神专心了。这一写,几个时辰过去,待他停下,已经过子时了。

    自成亲后,有时韶明和他会睡在寝宫,有时会睡在此,最近几乎是都在此。不过,她若办事晚了,便不会来找他了。不知韶明要不要来,景冲和边躺在床榻上边等,朦朦胧胧地睡着了。

    半夜,他忽然醒来,感觉到自己怀中多了一个人。不晓得她什么时候来的,他已经很熟悉妻子的体温了,于是微微一笑,伸手抚摸她柔细的发丝,然后往下轻轻将手放在她纤细的肩膀上。

    他本来是想要搂看她继续睡的,岂料触到她细致的肌肤,他心突地一跳,一下子清醒了。

    她没有穿衣服?他不禁往她脖子摸去,摸到系带。她是有穿的,却只是轻薄的贴身衣物而已。

    她柔软的双乳紧贴看他,他想稍微移开,她的腿却贴了过来,内侧摩擦看他的身体。一旦意识到,他就想起那些一起共度的夜晚。她美好的胭体,身躯交缠,喘息,以及激情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景冲和满睑通红,全身僵硬不敢再动。他知她相当忙碌,她若入睡,就不想吵醒她。

    他望看床顶,想想刚才写的教材,以及明天上课要说些什么。现在是什么时候了?白天还有多久?想看想着,却忽然听怀中的人儿“og味”一声,笑了出来。

    景冲和一愣,随即叹息道:“原来你没睡。”最近夫妻私下相处,她越来越爱捉弄他了。

    韶明抬起脸来,一头长发披在雪白的肩膀上,晶亮的眼眸微微闪烁,慵懒的模样真真是妩媚至极。

    “我睡了。”她笑道。

    景冲和也不和她争辩,只轻轻拍看她背,道:“好好休息,我哄你睡。”

    韶明当然知道他是心疼她国事繁忙,但他如此温柔,她的一颗心还是要给他融化了,她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的心跳。

    未久,她缓缓地启唇:“我说过,我是贪心的。你和国家,是我最重要的,我不分先后,也无法分,我都要拥有。”她是女皇,国家社稷当然是要放在第一,可她不认为第一只能有一个。在她心中,两者就是相等,谁都不能放在后面,她会用自己的能力,拥有两个第一。

    她本不善表达自己的心意,和景冲和成亲之后,却开始有看一点点的转变了。她爱她的丈夫,所以要把自己的心情告诉他。她还不是那么会,可她会渐渐懂得的。

    景冲和这是第一次听到身为国君的妻子对他说,之于她,他和国家同等的重要。他内心一热。

    “你也是我最重要的。”

    韶明嫣然一笑。接着,她伸手到颈后,拉开系带,说:“我不要你在我面前忍耐。”任何事都不要。都作夫妻了,这样有什么意思。

    见她的贴身小衣逐渐往下滑去,景冲和眸色变深。

    “我不想累着你。”

    “我又没说我累,累了会告诉你。”她在他的颊上亲上一亲。

    他只是一个平凡的男人,心爱的妻子对他这么做,他会动情,也会动欲。所以,他吻住她的嘴唇。

    韶明用舌尖轻勾住他的舌,听他低喘,呼吸变得粗重。她喜欢看他为她失控。

    他温和斯文,博学有礼,可是当他搂着她的时候,却能见到他其他的模样,别人绝对不会知道的模样。

    缓慢张开眼睛,他正望着她,在她红唇边浅浅地喘息着。虽然她刚才大胆地诱惑丈夫,可现在却又双颊羞红。

    即使已不是初经人事,她还是会害羞,她想她一辈子都是会害羞的。她羞怯的样子总教景冲和无法移开目光,就像是要他别再直盯着看,她一双光luo的玉臂勾住他的颈项,献上自己的嘴唇。

    作为人妇之后,她才明白为什么夫妻才能做这种事情。两人毫无一丝保留,身体亲密相系,所以是夫妻。

    她的丈夫爱她,所以会有**,想要和她交欢。她又何尝不是?

    她也爱着他!韶明在他怀中,紧紧攀着他的背。

    尽情缠绵。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北之女皇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镜水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镜水并收藏北之女皇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