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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大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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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石坚心目中也不相信人人平等,即使在他的前世,你指望一个亿万富翁和一个普通的工人农民真正平等么?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面对这时候的阶层太过分明,他还有些不适应。特别反映在朝堂上。就比如他自己来说,因为是赵祯的少师,现在穿着进贤七梁冠:,蔽膝随裳色,方心曲领,绯白罗大带,金涂银革带,金涂银装玉佩,天下乐晕锦绶,青丝网间施三玉环,白,黑履。其余还有六梁冠、五梁冠、三梁冠,两梁冠,六品以下无中单,连剑、佩、绶都没有了。自中丞以下见到他都要绕路而行,当然在他上面还有太师,太傅,太保,太尉,司徒,司空,太子太师、太傅、太保,嗣王,郡王,左、右仆射。在这其中还规定了文武百官遇宰相、枢密使、参知政事并避,就连他遇到了丁谓也要回避,这也就是他好奇上次小道姑究竟用了什么方法让丁谓下跪的原因。

    当然这上边也没有几个人,特别是身份隐然还在丁谓之上的八王元俨为了避嫌,除了前天真宗病危,要交待政事来到皇宫,平时隐居在家,大门不出,就连今天仁宗登基他也没有来。而且出于石坚的年龄,许多官员见了侧目而视也不奇怪。

    而且因为今天也是仁宗正式即位的日子,要有黄麾大仗之仪仗。也就是五千七十五礼仪兵。其中仗首左右厢各二部,绛引幡十。执各一人。第一部,左右领军卫大将军各一员。第二部,左右领军卫折冲,掌鼓一人,兵官一十人。次执仪刀部十二行,每行持各十人。后部并同。

    第一行,黄鸡四角氅,持龙头竿。第二仪五色幡;三青孔雀五角氅;四乌戟;五绯凤六角氅;六细弓矢;七白鹅四角氅;八朱络盾刀;九皂鹅六角氅;十细弓矢;十一槊;十二绿络盾刀。揭鼓二,掌鼓二人。后部同。第一部位于军员之南,第一部稍前。第二部于第一部之后。相向。

    后面左右三部:第一,左右屯卫;二左右武卫,并大将军;三左右卫将军,果毅,折冲。于仗首第一部之南,相向。持黄麾幡二人,在御厢前分立。当御厢左右一部,左右卫果毅各一人。玉辂之前北向。

    再后面左右三部:第一,左右骁卫将军;二左右领军卫折冲;三左右领军卫果毅。第一部,分于当御厢之左右差后;第二部,左在金辂之后西偏,右在象辂之后东偏;第三部,左在革辂之后西偏,右在木辂之后东偏,并北向。

    最后左右厢三部:第一,左右武卫将军;第二。左右屯卫将军;第三,左右领军卫折冲。各在网子、鸡、貔旗之前,东西相向。左右厢各步甲十二队:第一队,左右卫果毅;二左右卫。四左右骁卫。六左右武卫,八左右屯卫,十、十二左右领军卫;三左右骁卫,五左右武卫,七左右屯卫,九、十一,左右领军卫果毅各一员。每队旗各有一面貔、鸡、仙鹿、金鹦鹉、瑞麦、孔雀、野马、牛、甘露、网子。内第十二队旗同第一队。十二队刀盾、弓矢兵。每队三十人。五重。第一至第六队,在仗首第二部北;第七至第十二队。在仗首第二部南。

    左右厢后部各十二队:一、二左右卫;第五至第七左右武卫;第十至第十二左右领军卫折冲。三、四左右骁卫;八、九左右屯卫果毅。每队有旗角、赤熊、兕、太平、驯犀、、驺、驺牙、苍乌、白狼、龙马、金牛各二。次弩五人为一列,弓矢十人为二重,槊二十人为四重。以上在大庆殿门外,第一至第四队在前,第五至第八队在后,第九至第十二队在后,东西相向。真武队:金吾折冲都尉一员,仙童、真武、蛇、神龟旗各一,执各一人。槊二人,弩五人为一列,弓矢二十人为四重,槊二十五人为五重。以上在大庆门外中道,北向排列。殿中省尚辇:陈孔雀扇四十于帘外。执各一人。

    陈辇舆于龙墀。大辇在东部,押、执、擎人二百二十有二人;腰舆在南,十七人;小舆在南,二十五人,皆西向。平辇在西,逍遥在南,共三十七人,皆东向。设伞,扇于沙墀:方伞二,分左右;执伞将校四人。团龙扇四,分左右;执扇都将四人。方雉扇一百,分伞、扇之后,为五行。执扇长行一百人。押当职掌二人,各立团龙扇之北。金吾引驾官二人,分立团扇之南。

    以前石坚在朝中也有一年多时间,每当各种节日,或者祭典,也有各种礼仗,但都没这次来的规模大。特别是仪仗队里都有不少名副其实的将军,比如杨业地孙子杨文广就在里面。此刻他也看到石坚,因为仪仗队要礼仪工整,他只是脸上露出一闪的笑容,以表示向他贺喜。对于这个少年,杨文广很抱有好感的,前几年他第一次来到京城,还特地到自家拜访过。对他的祖母佘太君恭敬得叫老太太一张嘴都乐得合不拢。

    只是这对祖孙没有想到石坚却是五分祟拜,也有五分好奇,他甚至想问有没有穆桂英和八姊九妹,还有烧火丫头杨排凤。可是在陈家谷一战,杨业身裂百余辽兵被俘,其子延玉战死,其他几子殿直延浦、延训并为供奉官,延瑰、延贵、延彬并为殿直,还有一个最有出息的杨延郎,也就是小说中杨六郎的原形,实际杨家还是一个繁荣的大家族,那来的那么多孤儿寡母?这让石坚大为失望,连说小说误我,刘兰芳误我。可现在他就是想找刘兰芳论理去,也不可能了。

    出于对烈士的恭敬,他还是小心翼翼地和老太太说着话。这个老太太也是一个了不起地人物。史书上都有不少关于她地记载。连这个英姿飒爽的老太太也喜欢这个少年,她甚至想把老七杨延彬的小女儿杨文莲许配给这少年。可想想这少年的地位和前途,以及她听到他与堇公主以及蓉郡主纠缠不清的关系,还是作罢。

    石坚也是一笑以示回应,他也不好和杨文广打招呼。然后随着众臣走入大庆殿。

    看到众臣鱼贯而入,乐官奏唱:冠佩雍容,时惟上公。享于清庙,陟降弥恭。笾豆静嘉,粢盛洁丰。孝孙有庆。万福来同。然后阁门使宣口敕曰:“先皇帝奄弃万国,凡在臣僚,毕同号慕,及中外将校,并加存抚。”群臣口称万岁,然后哭泣告退。这天群臣上表请仁宗听政,连续三上,始允。(注一)

    到了第三天才让辅臣召集大臣进延庆殿参观真宗遗物。直到第五天。仁宗才去掉衰服,去杖、,侍臣扶着升坐,与垂帘听政的刘娥在祟政殿接见群臣。只是望着穿着龙鳞锦表,上缀玉为七星,旁施琥珀瓶、犀瓶各二十四,周缀金丝网,钿以真珠、杂宝玉,紫云白鹤锦里的加冕服地仁宗。在殿外阳光的照射下,脸上一片庄严肃穆,石坚不由地感到一阵欣慰,这个少年皇帝。也可以说是整个大宋最好地皇帝终于有点成人的样子。

    以后仁宗每七天接见群臣一次。直到四十九天后,他才能正式换上带红色的衮冕。可朝中的事务还要处理。随着朝局的变动,特别是刘娥为了稳定朝政,更对丁谓以示优柔,连许多奏折也是通过宦官雷允恭递到刘后手中。现在除了七天一见外,其余和丁谓持不同政见或者说与丁谓道不同志不合的大臣奏折根本无法递入中宫。现在丁谓在朝中可以说用只手遮天来形容。

    终于有一天,丁谓开始向石坚发难。他向石坚在朝廷上嘲笑道:“范大人曾说过石侍郎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人。今天依老臣看这个词形容得好。现在得到了重任,居然连回家给老太太守孝也忘记了。”

    石坚微笑道:“丁大人。我是不是一个沽名钓誉地人,自有天下人公证,对于声名,我并不是很在乎,我只在乎天下孰轻孰重。不过,到是丁大人听说先帝把你贬到通州,立即生了病,可听说让你重新担任宰相,病就立即好了。真是奇怪,这个病也随着升降定时发作,定时康复。”

    朝中毕竟还有不少和丁谓不合地,或者原先是丁谓一党,现在也看不下丁谓的作为的大臣听了这句话,会都露出古怪地笑意。

    石坚又说道:“不过微臣真地很佩服丁大人,在人之下的时候,能为人拂胡须,但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下子就将寇大人干倒。然后以一个宰相的身份,故作可怜,居然向一个年弱的公主跪头,可是公主你不会把她下放到永州吧。”

    这一句说得十分恶毒,可以说揭露了丁谓内心深处的伤疤。丁谓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他脸气得如同猪肝一样,说:“你竟敢污蔑老夫。”

    石坚轻薄一笑:“污蔑么?丁大人又说错了,微臣从来不喜欢污蔑别人,说地可都是实情,至于污蔑,那到是你经常做的事。你也别望我,大不了再象微臣到了应天府那晚一样,用刺客来行凶就是。尽管出招,微臣接着。我可不象你那么怕死,我说过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听到石坚后面地一句话,众臣大哗,这要是真地,丁谓地罪名可是不小。

    王曾目光立亮了起来,问道:“石大人,可有证据?”

    石坚叹道:“可惜那晚让那个刺客跑了。”

    当然那晚那个刺客连面容都没有让他们看见,只是石坚念在他不但没有刺杀自己,还出声向自己示警,才故意用话音替他遮掩。

    丁谓说:“没有证据,你就敢污蔑老夫,等会太后和圣上来了,老夫定要弹劾于你。”

    石坚呸了一声,说:“有什么大不了地。大不了微臣辞官不干就是。哦,微臣倒忘记通知你一声。微臣还没有把此事告知圣上和太后。不过微臣的信誉好象比丁大人你要好得多,你向太后和圣上弹劾此事,也正好让他们知道。这可不是微臣进谗言,是你自己捅出来地。呵呵。”

    众臣一听愕然,这少年身上尽是优点,几乎没有缺点,如果要真有只有他和老太太一样,心太软,他可不再乎什么官职。说走就走,比什么都干净,如果丁谓弹劾他,最多让他贬官,可他还会再乎?丁谓这一招可对他没用。而且他后面说得更对,如果丁谓真的用此事弹劾石坚,不但弹劾不到石坚,反而自己惹一身骚。虽然现在刘娥倚重丁谓。但所有也知道无论是圣上或者是刘后,对这少年的喜欢却远在丁谓之上,他们也不会为此事,就真的罢石坚的官。就是这少年留下,恐怕是真宗驾崩,刘娥将这少年单独留下,做了许多工作才成地。

    其实石坚这件事隐忍到现在未发,到今天才提出,也只是看到丁谓权势过大。他有意借着提出,让那些正直地官员有个提防。

    他又说:“还有你第二天送来的玉壁让我摔碎了,我倒是忘记此事,今天在这里正好。微臣要赔偿你地损失。就不知道那块玉壁值多少钱?”

    他没有细说,可这些既然能站在这里地大臣都是五品以上的职务,个个都是精明透顶,立即明白丁谓刺杀不成,改成收买,却也被这少年拒绝。

    丁谓气得连话也说不出。他咬着牙说:“很好很好。”

    石坚淡淡一笑说:“当然很好。不过微臣虽然年幼,心思单纯。可不代表着我很笨。现在无论微臣到了哪里,都会带上护卫。你若想再刺杀我,除非调动军队,可那样一查,你也就完蛋了。也许微臣为了正义,还能和你拼个鱼死网破。可象丁大人这样的小人。”

    说道这里他摇摇头,拖长声音说:“嗯,你是舍不得自己生命的。”

    的确,丁谓敢用江湖刺客行凶石坚,可不敢调动军队,那样踪迹太大,一查就查出来。

    王曾听了大声道:“石侍郎说得好。”

    随着他这一声,居然在大臣中也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同时更多的人向石坚投向赞许的眼神,只是他们碍于丁谓地权势和可怕的手段,没有做得那么明显。这让石坚感到心中一片温暖,看来还是众臣中还是有不少正义之人。

    丁谓怒气冲冲地对礼仪官说:“等会你要帮老臣做证,石侍郎是如何污蔑老臣的。”

    那个礼仪官说:“是,丁大人。我会如实禀上。”

    可是他在心中却想,你们两个主,我可一个不想得罪,等会太后和圣上上朝,我如实禀报就是。

    等到太后和圣宗上朝后,礼仪官把这件事情禀报,仁宗听了眼中寒光一闪,刘娥在帘中沉吟了半响才说:“丁大人,你可真有此事?”

    丁谓说道:“老臣是被冤枉的,请太后为老臣做主。”

    刘娥又向石坚问道:“此事可假?”

    石坚说道:“启禀太后,因为此事丁大人做得很干净,就象他做掉寇相,李相一样干净。”

    听到他说到这里,底下大臣全部偷着乐。

    石坚又说:“因此微臣没有向太后圣上禀报。不过微臣也不想辨解,至于是真是假,以微臣的薄品,太后自己分析就是。”

    听到他这话,就是和丁谓交好的钱惟演曹利用也是默然。如果单论品德,可以说这少年也和他才气一样,被天下誉为第一,整个朝中大臣能和他一比的只有被丁谓下放的寇老倔子和范小倔子,就连李相也稍欠一筹。不论丁谓怎么为自己辨解,既然这少年拿他的品德来担保,恐怕太后还是相信少年多一些。

    果然刘娥说道:“丁相,石侍郎,这件事就此作过,以后不要再提了。还有丁相,先帝临行前还嘱咐过你,不要再和石侍郎有什么恩怨了。现在朝中先帝刚走,新皇刚刚即位,正是百废待兴地时候。哀家现在还正劝石侍郎放下小礼。帮哀家打理天下政务,可是你却想把他赶跑。天下一天有多少事情要处理,你一人能忙得过来吗?”

    “是,”丁谓听得冷汗直冒,心中后悔自己这段时间太过得意,今天地事做得莽撞,他连声称是。

    听到刘娥这样说,象王曾晏殊这样的大臣眼睛都亮了起来。这一年多,可以说朝政处于最黑暗地时候。现在他们都看到刘后对石坚宠爱不亚于对丁谓的依靠,终于朝中可以有一个正梁能举起正义地大旗,一个个心中在摩拳擦掌,准备大干一番。

    刘娥又说:“今天有两件事哀家要和众位爱卿商量一下。一是江爱卿地船还有几日就要到京城了,上边还有一些我们都不知道的遥远国家的使者,不知道用何礼节来迎接。二是先帝的谥号。”

    说到这里她又叹了口气说:“唉,可惜先帝看不到这盛况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江芨他们都是海船。在内河里因为某些河道狭小,行驶的速度很慢。才这么天也没有抵达京城。

    现在宋朝对外有几种礼节,一是对辽国,那是平起平做地,甚至某些时候还很尊敬。二是对吐蕃、大理、高丽这些次等国家,礼节要稍差一点。三是对占城这些小国,礼节更差。于是众臣商量后,都一至认为既然这些国家都惧于江芨地几千人,国家地势力并不会很强大的。参照对占城这些末流国家礼节对待就可以了。

    只是在真宗地谥号商议了好外,也没有决定。其实真宗这一生还真不好品论,首先他任用的大臣也有忠臣,也有奸臣。对外特别是辽。签下的澶渊之盟毕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可他又拥有世界上最大地国家,国家的疆域大到都让人无法前往的地步。想到这里,即使是丁谓也是苦笑不己。

    最后所有大臣都望着石坚。石坚现在资治还有六卷没有写完,也只是一改,可是耐不住一些交好的大臣央求,也传了出去。相比于前半部资治。后面半部写得更加出彩,这进一步典定了他文章宗师的地位。

    石坚想了想说:“依微臣认为可定文明武定章圣元孝皇帝。庙号真宗。”

    刘娥听了叫妙,事实真宗赵恒的谥号和庙号在历史是经过长达八个月时间推敲考究才得出来。现在石坚一口报出,刘娥自然叫妙。观看赵恒一生最大的性格就是一个真字,也就是他心机不深,这是缺点,也是优点,也因为这个原因,他朝中臣子最为混乱,有忠臣也有奸党,可是没有影响朝政。

    然后又商量山陵之事,这次石坚没有插言,他知道如果没有出意外,在这山陵一事上将倒下一大批官员。不过不是有山陵使吗?他想到这里,望着丁谓,眼光都变得有些邪恶起来。

    就在此时,有太监慌忙进来低声禀报。

    太监还没有说完,坐在龙椅上一直一声没有吭地仁宗突然站起来说:“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连公主身边帖身的丫环小巧也敢害死!”

    只是他眼光却盯着丁谓一人。

    既然丁谓上次敢加害石坚,况且一个宫女。他就这一个亲妹妹,视如心上的肉,这可触犯了他地龙鳞。对于赵堇如何让丁谓下跪的事,石坚还不清楚,他认为是赵堇相逼,也没有追问。可朝中在大臣都知道此事。那还是去年春天的事情,那时候真宗病情很重,政事也交与刘娥决断。丁谓既然身为宰相,肯定常进宫与刘娥商议。可是赵堇因为丁谓间接害死石坚祖母,对丁谓一直很反感,于是故意在丁谓进宫时撞在丁谓身上,然后反咬丁谓大不敬。这个小巧是一个刚进宫不久的宫女,因为淘气很受赵堇喜欢,便把她讨到自己身边。那天这个小巧也在一旁为赵堇助威呐喊,没有办法,丁谓只好跪头道饶。虽然事后刘娥狠狠地责骂了赵堇,可丁谓让这个十来岁地小姑娘戏耍了一顿,以他地肚量,可以想像他一定会怀恨在心的。

    这时,不但仁宗,就是众位大臣,也用怀疑的眼光看着丁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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