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缘定花砌最新章节!

    听说,山长君应阳为富商之后,在江南财大势大,所以才有余钱办这所书院。听说,山长连夺解元和会元,二元及第,众人羡之,但在尚书省上荐参加殿试时。他体虚身弱,委拒了官职求去;并允诺尚书省养好病后,他定当再度赴试,以求应举的公平。

    还有另一个说法,是山长不愿卷入朝内理学派与反理派之争,于是假藉体弱之名回拒官职,宁可仿效清谈之风,开间书院替朝廷培育栋梁之才。

    听说,山长行事亦正亦邪,过于不羁的性子难容于官制,在座主的劝退下未参加殿试,以防触怒龙颜,只得先养其性,而后再度应试。

    听说

    听说、听说,一堆的听说,君应阳为何连中二甲却没有做官的理由全进了宫樱甯的耳.她怀疑萧明郎说给她听的这些传闻到底有多少真实性,简直就像把君应阳给当成文昌帝君降世了。能当上山长,自有一定的文采,可她没见他讲过学,只明白他似乎还有其他要务得办,一大里有一大半的时间全待在回云居的书斋眼。

    官樱甯沉思地咬了咬唇畔的花玉,揉出浓郁香气与轻微苦涩的花汁;对于君应阳身上所结的谜团。老是摸不着头绪。

    君应阳大老远就见她一个人坐在庭园里头沉思,白色的布衣映着桃瓣的粉嫩,本不想惊动她思虑,只需远远地将赏心悦目的景象收进眼帘即可,却未料她将落下的花瓣含在唇间,就这么嚼起来了。

    他轻不可闻地笑出声,嗓音带丝讶异“苏念学,你居然还有吃花的嗜好。”

    呃?说人人到,宫樱甯诧然回身,水莹的眸睁得颇大。“山、山长”

    “礼多人怪,这些繁文缛节也可以省了。”君应阳看着她站起身,一张娇靥马上就想藏进袖后。

    不知她是真想行礼,还是想隔袖藏住她的脸。“长幼之礼不可废。”况且他的眼眸恍若真能看穿人似地,她全身都因防他而僵着。“山长有何事吩咐?”

    “没事。”也不晓得她方才颦眉,是否动了离开书院的念头,的确,一个女孩子家是受不住这种苦的,她能待了半个月而不改其意,足见她的决心之强。眼前,也该是让她有个机会返家的时候了,她不能久留。

    “那么学生回房进修了。”他不走,她走:免得又想起初次遇上他的窝囊事。宫樱甯恭敬地双手一揖,转身就打算离他愈远愈好。

    “等等”君应阳喊住她,真料不到她连跟他说话都不愿,等她缓缓的转回身,也瞧得出她眸中隐忍住的不悦“你真想应举?”

    “若不应试,何需苦读?”宫樱宵反应极快。

    “山长接过家母的信函,当明白弟了出身朱门,不需讹骗山长。”半月已过,八成是来催柬修的;“啧,贪财!君应阳微扬了扬眉,不理她暗中的嘲讽。“院中生活可过得习惯?”

    “习惯。”嗅,她真讨厌跟他说话,要不是念在他是山长的份上,她早就想跟他翻脸了,连骂人都得拐弯抹角的,还真讨厌啊!

    “习惯就好。”很能明白她对他的敌意不曾消减,君应阳微微扩唇。“最近听闻讲师说,塾生里对你有些闲言闲语,你觉得如何?”

    “谣言止于智者。”况且跟她有关的谣言她没听过,只消她人一到,所有的低声窃语全会停了。宫樱甯抬眼望了望他“难不成山长倒觉困扰吗?”

    “只要你不困扰,我也没什么好困扰的。”只能说她将自己身为女红妆的秘密藏得大好,除了他一人外,居然没人识穿过她的秘密。瞒个一时半月尚可称上幸运,但连过数月,他不信她还能瞒得住多少人。

    “那么敢问山长,特别找这时间询问门生这些传言,是否重要?”宫樱甯觉得有些恼了。他扰她思考,就是为了跑来找她说些言不及意的废话?

    “不重要。”君应阳浅浅地泛起一抹笑,瞅着她全身紧绷得活似遇到老虎的模样“念学,是我的错觉,还是你真怕我?”

    “怕?”他连男子都能下手,胸中毫无伦理纲常之分,她怎能不怕他?宫樱育眸间水光微转,皮笑肉不笑地咧唇装傻。“门生敬畏山长,倘若‘畏’字可用‘怕’来解释,念学当然是怕山长的。”

    “我可没要你怕我。”君应阳的唇微微抖了起来她的反应极佳,却笑得好假。“你虽说怕我,眉问却无惧色;与其说怕,倒不如称为‘鄙睨’。”

    宫樱甯闻言面不改其色,朝他笑道:“山长多虑了,传闻中山长实属精英之材,却愿陪着我们这些待科的举子长坐山中而下为官,这种气节与凡生不同,学生怎会有鄙睨山长的意思?”

    “你的性子过烈,若有不服随即表现在眉目间,表面恭谨有礼,明眼人却知暗怀二心”君应阳察觉到她微僵住了身子,在心头暗笑。“倘若真想取仕,修身养性之道不可少;身处官场宦海,并非取仕那么容易。”

    “多谢山长忠告,”宫樱甯咬了咬牙,整张俏脸又藏进袖底,免得他眼细,再嗅出她的神色有何异状。“时候不早了,山长繁务众多,何不早点歇息?”

    君应阳静默地盯着她一双慧诘灵动的眼眸敛于长睫之下,明白她是怎么也不肯放弃考举的打算了,真不知该笑她天真、抑是气她不识抬举,他已然暗示她别再待下去;然她懂,却跟他硬耗着。

    “你真想作官”君应阳若有所思地望了她一眼,等到得到她充份的注意,他才缓缓地补了句。“还早。”

    还早?呵,她要真想作官,谁也挡不了她;何况她对当官也没兴趣,只是等着懦弱的苏家大少爷被巧瑟请回这里,她自有办法带着苏大少和巧瑟离开这阴阳怪气的书院,回温州找老夫人请罪。

    宫樱甯一面辩解、一面安慰着自己,其实心理半是不服,但她又能如何?与其大谈空论,还不若花些脑筋解决现下的难题,然后她就可以永远别见着君应阳、永远别再担忧着哪天真被人识穿她的女儿身,惹得事情更难收拾。

    月值中天,她无聊地望了望四周,夜里的翠林沁来幽香,偏偏林间穿梭着塾生雪白的身影,在月色的照映下犹如鬼魅,嬉闹失态地破坏这份宁谧。

    每月一次的月夜诗会,师生们可以附庸风雅,齐至林问来饮酒对诗,论诗、论景、论政治;约近子时,夫子们也都回房歇着了,就他们这群塾生仍不肯散去,待着饮酒谈笑。

    “啧!大寒地冻,连冬夜里还得对月吟诗,亏他们还待得下去。”宫樱甯缩着肩膀嗤了声,决定不再待下去,她收起自个儿的蒲团,眼角却瞧另一名生员未若他人般嬉闹,饮干杯中的酒后,又持续地倒了杯。

    平时并没有特别去注意这名生员,她处事低调,自然也不过问他人闲事;但此人与她相仿,同样不求表现,像个微不足道的寻常生员,若非她记性佳,最近又刻意去记他人名字,否则可能叫不出他的名字;印象中他应该姓常没错。但是好怪,宫樱甯拧了拧眉,眯着眸藉着月色瞧清楚他的神色;白日相见总看不出他有什么异状,到了夜晚,他的眼神好阴邪,眸中的光芒有如淬了毒的暗箭,等着趁人毫无防备时奇袭毙命。一个待举的书生,怎会有这样的眼神?

    宫樱甯脑中响起疑问,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了起来,她刻意地端起酒杯,走至那个人的身边“常先执,方才晚辈敬酒,似乎忘了敬先执一杯,可否让晚辈弥补失礼之过?”

    “苏友执,你太客气了。”

    常愈眼中的阴毒霎时散去,快得几乎令宫樱甯以为刚刚所见到的是错觉,她顿了下,举起杯,隔着杯缘打量过他略带呆滞的目光后,含笑饮酒“晚辈喜欢独处,倒不知前辈与小弟相同,有独饮的习惯。”

    他没有说话,唇边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看得宫樱甯全身发毛,这人城府极深,愈瞧愈觉诡橘:。

    “晚辈才到书院不久,怎么先执知晓小弟的名字?”

    “苏念学,有谁不知?”常愈淡淡地笑道,迳自饮酒“同辈们常提起你,论你的相貌奇佳、论你的文才,还有安静。”

    “安静?”这点他也注意到了?宫樱甯淡挑高眉“说起安静,我倒觉得常先执你比我安静呢,”

    “哎、是啊。”常愈咧了咧嘴,眸间有些羞惭的神色“我这怕生的性了就是改不了,家人将我送至书院,也是希望我能耳濡目染,与同侪们好好相处。”

    “本性难移,想改性子又急不来,常先执可别妄自菲薄啊。”真是月色朦胧。让她看走眼了吗?常愈一脸木讷相,的确颇似内向,可她不觉得自己错意。

    “多谢关心。”常愈瞄了瞄宫樱甯“苏友执,难得诗会,怎么不与明郎他们一同随性吟诗,和我喝闷酒是没什么乐趣可言的。”

    “先执这是在赶我?”宫樱甯噙着笑意,瞅着林子深处又跑又闹的身影。“若真是宁静的诗会倒好,夫子一走、场面即失控,先执们酒性一发,吟诗的声量大得吓人;我怕吵,当然留在此处。”

    “听来贤弟也是好静之人呢。”常愈叹了口气轻道:“苏友执,寻常举子落了榜总怪罪家中无宁静之处可读书,宁可跑到这深山野地里来,希冀能多感受些氛围专心念书。其实一般人不知书院里物以类聚,生**闹的人就算放到山里,还是闹成一团,这书院没什么好,倒不若自个儿在家温书来得清静。”

    “那么,先执又为何遗侍下来?”她是不得不来,而既然他瞧清了这一点,又为什么在书院继续待下去?

    常愈望着酒杯一笑,却笑得神秘。“落了榜。无颜见乡亲,能去哪?与其在家看父母妻儿脸色,不如眼不见为净。”

    “常兄有妻小?”宫樱甯托口问了后,才觉自个儿呆;有妻小仍想取仕者大有人在,她何需讶异?“说得也是,每个人都有他来书院的理由呢。”

    “是啊。”常愈听着吵闹声愈来愈大,含笑地望向宫樱甯。“贤弟,爱吵的人来了,似乎见不得你贪得清静呢。”

    “噢”宫樱甯回头一看,萧明郎一行人带着酒意,步伐摇摆地朝她这儿晃过来,她无奈地翻眼睛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呵,明白就好,苏友执可得小心了,”常愈淡淡地说道。“明郎这些人不容他人严拒,他们会觉得脸皮挂不住;虚应数声,自然会放过你。”

    “小弟明白。”宫樱甯回过身,换上一副笑面迎人,朝那群好不容易才平安走到她身边的生员们问安“各位前辈。”

    “哎,苏念学,那么拘谨做什么?”萧明郎一开口就是满嘴的酒气,冲着宫樱甯微笑“怎么和常愈这个木头待在这里?来、来、来,喝酒。”

    宫樱甯边笑边退了两步,发觉他们根本醉得忘了礼法,满身酒气,连襟带也不知还落何处,开敞敞不整的白衫里犹见单衣。“萧先执,晚辈不擅饮酒,还是”

    “什么不擅饮酒?先前就看你和常愈躲在这,不喝酒,还能做什么?”萧明粗鲁地抓过她的肩,酒杯里的佳酿半撒在她的衣襟上“苏念学,你喝喝看,这酒方才是我和伯业费尽千辛万苦,特别搁在火边温着的白干。”宫樱甯拧起眉,想拍掉她肩上的魔爪,可又想到常愈先前开口要她虚应数声,萧明郎喝得这么醉,若是她拍开他,他定“恼羞成怒。,她望了望一旁的常愈,然他却丢给她怯懦而无可奈何的眼神。

    “萧先执,并非晚生不喝,而是晚生真的不擅饮酒,院里酿的桃李酒倒无妨,可是白千过烈,小弟会不胜酒力的。”没办法,现下只能靠自救。

    “区区白干,醉不倒人的,”萧明郎听了哄然大笑,连连重拍她的肩头。“开玩笑、开玩笑,岂有人可以清醒着回书院?若你真醉倒了,不了我们几个人把你扛回去,反正看你身子也薄,我们几个怎么可能抬不动你?”

    萧明郎说罢后,旁边的生员跟着发笑。

    “那小弟就不推辞了。”宫樱甯望着这群醉疯子,明白再推拒下去会出事情,她默叹口气,拿过萧明朗的杯子就口。未料酒一入口如此辛辣,滚烫的辣感呛着厂她的喉头,她捣唇连连咳了好几声,瞳里多了一份水意。

    “哈哈,瞧苏友执的反应,呛得脸都红了。活像个娘儿们似地。”张伯业率先取笑着宫樱甯,而后攀着萧明郎的肩。“明郎,你说,假设今夜让苏友执穿上女装,当美过天仙,不是吗?”

    “别闹了,苏友执不擅酒,这么玩,明天他怎上得了课堂?”常愈看不过去,忍不住地发言。“因诗会误学,会累得念学遭夫子误会的。”

    “唷,难得我们常愈也会开口呢,舍不得苏念学吗?”萧明郎咯咯地笑起,一手用力搭在宫樱甯的肩头上。“那这样,你看在眼里也会眼红吗?”

    “萧先执,你俞矩了。”宫樱甯用力地甩掉萧明郎的手,不悦地板起脸。“吟诗佐酒是美事,但若喝得连礼教都抛了,岂不有辱士节?”

    “对,今晚是诗会、最诗会”萧明郎伸出一指点了点她的鼻,呼出的酒气完全地冲到她的脸上。“既然你提起了,我当然不会忘掉。听夫子说过你家母送来你应州试时的试帖诗,夫于连夸你奇才,落笔之势如龙腾雾,可你到了书院后反倒平凡无奇”他打个大大的酒嗝,失礼地戳了戳她细嫩的颊“苏念学,不可能你进了书院后反无所学吧?吟首试帖诗让我们见识、见识,也不枉你长途奔波、花费大笔柬修的来这书院就学吧。”

    宫樱甯眉间含怒,万般不想与这些人见识。可她四周全围着人,她联想逃都不知该怎么脱身,再说瞧常愈脸色苍白、噤若寒蝉的模样,她也别指望他了。“诸位先执都醉了,还是早点回修身阁休息吧。”

    “醉?还早。”萧明朗挥了挥手“有酒无诗则庸、有诗无酒无趣,苏弟不吟首诗,岂不是负了夫子夜设诗会的美意?你要吟得好,咱们都可以放你一马;吟不好,就”他连话都没说完,又是一阵乱笑。

    “吟过试帖诗,当真可以放过我一马?”头好疼,那酒一定过烈,闷着她的胸口难以呼息,假使吟首诗就能摆脱这群醉鬼,她十分乐意。

    “大丈夫三言既出,驷马难追,就怕苏友执吟不出来,隐瞒自己的才学。”萧明郎有心激她。

    “吟,这是当然。”宫樱甯忍住头痛,思索了一会,一首凭藉夜景、咏月清明的试帖诗便脱口而出

    “好!好!真有我有的,”

    末语方休,萧明郎毫不留情的力道几乎把她打趴了下去:宫樱甯咬牙忍住剧痛,只觉想吐。

    “现在先执们叮否放小弟回去?小弟累了,想回房歇着。”

    “这样怎么可以?”张伯业在一旁搭腔“苏友执才学过人,我们不各敬你一杯酒,怎对得起苏友执作这么好的诗?”

    “敬酒倒是不必了,小弟——”

    “误,说这什么傻话,不敬怎么行呢?”萧明郎不容分说地将她的杯里添满酒。“苏友执不胜酒力没关系,我们一人敬你一杯,你只需浅啄一口。总成了吧?”

    “这”她哪撑得住啊?先前尝过一口就知酒烈,不需半杯,她连爬回去的力气都没了。

    “别‘这’了,若再拒绝,可是不赏脸喽。”

    萧明郎带头喝干他杯中的酒。

    宫樱甯为难地撇了撇嘴,也只得喝。

    接连着张怕业与数位生员轮流敬酒,压根儿不给宫樱甯任何喘息的机会,喝到第四口,她已觉得头晕自眩,浑身虚软,热气直冒上她的脸颊,扰得脑了无法思考。“各位先执,小弟真不能再喝了。”

    “瞧也明白你的腿都站不直了,没想到苏友执的酒量真这么小。”萧明郎咧出笑“还剩两人呢,苏友执可不能厚此薄彼。”

    宫樱甯拧眉,剩下的两口酒几乎是被萧明郎强灌下去的,她脑子里是很清醒,可就是怎么也没办法控制自己别腿软。她费力地闭紧眼,想阻止脑中的昏眩感让自个儿站得平稳些。“再喝,小弟就倒了。”

    “倒了?我们就搀你回去。”

    萧明郎朝张伯业抛个眼色,却完全地落进常愈的眼里,他变了变脸色,眸中又像思忖着什么,隐忍住没发声。

    “不,我”后劲好强!爆樱甯摇摇晃晃又退了两步,直到靠在树干上。

    “哎,苏友执,你连路都走不稳了,难不成想睡在林间?”萧明郎拉过她的手臂往自己的身上靠。“伯业,你也来帮个忙吧,我们一起送苏友执回去。”

    “不”宫樱甯咬唇,却无法阻止他们硬拉着她走,她求救地回头望着面有愧色的常愈,心中最糟的预感却愈来愈真实。

    “这,不是回云居。”宫樱甯强迫自己不可闭上眼,但他们带她至修身阁,用意之明显不言而喻。可是她不服啊,她哪一点看起来像女人?

    “这当然不是回云居。”萧明郎咧着嘴,几乎瞧她瞧得发呆了,男子竟可如此花容月貌、肌肤娇嫩得令人垂涎三尺,当男人,太可惜了。“书院里规定寻常塾生不可擅进回云居,我们只得把你给带回来了。”

    “不成,我得回去”若被洞穿女儿身,那还得了?噢,头好痛。

    “苏友执,别再折煞我们了,在修身阁里光睡个一晚,有什么关系?”萧明郎没料过她还有余力可以拒绝,迳自地使力将她扶过门槛。“睡一夜就行了,山长又不会因为你夜不归宿而赶你出门。”

    “不成!”宫樱甯咬牙,机灵地攀紧了门缘一角。“我不住。”

    “不成?那不就浪费了我们的好意?”张伯业开始扳动着她的手指,yin邪地笑道:“山长会收你入回云居,可见你也跟山长要好过了,你长得这么标致,陪我们哥儿俩一晚上,又有什么关系?”

    “你们——”宫樱甯脸色大变、酒意至醒,更加卖力地抓紧门棂。“无耻、可笑!我是男儿身,又怎么跟山长要好?!”

    “汉朝历代皇帝,又哪个不贪恋男色?”萧明郎挽过她的腰,发觉她的腰身真是细可盈握。”苏念学,别守着礼教不放了,同性问相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尝过一逼滋味,你就明白抱男人远比抱女人来得有乐趣。”

    “龌龊!”她紧咬牙关,拼死不放手;但两个大男人拖住她,她又能撑多久?

    萧明郎细声笑了起来“龌龊?那么收乐童,让你的书僮白大磨墨,夜晚侍寝就不龌龊?这些事别诅你没做过。这事在书院里正常”若非山长把你留在回云居,你岂会到目前还觉得龌龊?”

    “我!”酸软冰冷的手指抓下了木棂,血色的红花在纤指与断木间绽开,宫樱甯根本无力抗拒地被扔上席榻,她缩至角落,手中直挥着掌大的碎木,嘴里让道:“别不准过来!”

    “一块小木头,怎么保护得了你?”萧明郎好笑地接近,眼明手快地抓过她的柔萸往壁间一击,疼得宫樱宵不得不放掉了木头。“放轻松点,我们两人都不想伤你,你愈绷着身子,我们也得不到乐趣。”

    “救——呜!”她的唇立即被萧明郎捣住,费力踢喘的双脚则由张伯业抓着,将她往床榻的正中央拖。宫樱甯用力地咬住萧明郎的手,眼前己是一片模糊。

    什么佯称男生女相,人了书院就不会被欺负?老夫人全是骗她的!。天晓得书院里竟是一群人面兽心的断袖之徒,她的清白不,连她的命,都得赔上了!

    这不会是第一次。

    脑中葛然响起君应阳在初次相遇时就强吻她的举动,宫樱甯蓦然明了他当时是以非常强烈的手法警告她,书院里头不如外界所想像的那样纯正;可她怎么却想不通,以为只要女儿身不被识穿就不会有事。

    她太天真了!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缘定花砌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向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向吟并收藏缘定花砌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