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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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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你是阿牛?”从树下传来扰人清梦的惊叫声。

    “竹竿?你真的是竹竿吗?”眼一睨,原来是肥嘟嘟的大利。

    “我在媒仙豁吃好睡好,一转眼就变这么胖。”大利笑脸相迎。

    明明是好吃懒做,一叫吃饭跑最快,一爬楼梯就气喘,一上床就昏迷不醒,一想事情就头痛,一见鲜血就晕倒全媒仙馆最没用的家伙,当属大利,人证物证俱全!人证是她,物证是他身上的肥油。

    不过,这个跟大利说话的家伙,眉目清朗,原来是上次那个救了大吉的好人耶!想不到他还是大利的旧识老友,真是可喜可贺。

    求求四方神佛,还有孤魂野鬼,让大利的猪脑袋变聪明一点,从这家伙口中套些有利于她的消息,免去牢狱之灾。

    “一转眼就是八年,久别重逢,人事全非。”阿牛有感而发,悲从中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愁眉不展?还有,你跑来媒仙馆做啥?”大利百思不解。

    “听我劝,现在就去打包行李,快快离开。”阿牛急声催促。

    “为什么?”大利不动如山,光是影子就足以压死人。

    阿牛欲言又止地说:“别问那么多,我不会害你的。”

    “来了一群全副武装的家伙,瞎子也看得出来,大事不妙。”

    这是大利吗?平常一想事情就头痛的大利,此刻比诸葛亮还聪明?!

    看来她刚才的祈祷确实有用,以后每逢初一、十五,烧香抱佛脚,烧纸钱谢好兄弟,免不了。

    攸地,幕色朝媒仙馆袭来,真像死亡的阴影

    这个不祥的念头,令戚彤悚然一惊!可是她连发抖都不敢,就怕会牵连树枝,被其他人发现就完蛋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差劲,曾经毫不在乎这群人,当他们是帮凶共犯般怨恨着,甚至祈求他们滚下地狱

    戚彤眼前迷离,最近的她老是掉眼泪,哭得比不解世事的婴儿还凶,因为——

    没有什么比自己讨厌自己,更来得让人伤心!

    “所以我才叫你逃命,就算请大罗神仙来,也改变不了媒仙馆的厄运。”

    “我的命是老爷救的,为媒仙馆死,应该。”忠肝义胆,值得嘉许。

    “不关你的事,你别那么顽固!”阿牛抓住大利肩膀摇晃恳求。

    大利掰开箝在肩上的手指。“你不懂做人的道理,我懂。”

    “我是不懂,我贪生怕死,视钱如命”

    “说吧,有话直说,别再拐弯抹角了。”

    阿牛叹了口气。“你家少爷被你家丫鬟害惨了!”

    “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丫鬟傻呼呼的,中了小姐的计,被栽赃嫁祸,成了小偷。”

    “少爷心好,待我们下人如兄弟姐妹,肯定会不计后果地救她。”

    “你家少爷被迫喝下毒药,以命作赌注,说服状元休妻,改娶小姐。”

    笨蛋!让她去坐牢就好了,他干么多管闲事?笨蛋笨蛋

    求仁得仁,他以为这么做很伟大吗?他以为司马家无后她会高兴吗?他以为她会感激他的牺牲吗?她才不会,她只会怪他,只会怨他,只会恨他为什么那么傻?为什么轻重不分?为什么不想想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是她需要柴,身似烈火烧灼,干柴却不能用,看来尼姑命是跑不掉了。

    他舍不得她坐牢,还有很多办法可想,例如劫狱,或者是他也去偷东西,陪她一起吃牢饭,再不然干脆跟状元和他夫人明讲,大家集思广益,众志成城,总会想到好办法的,不是吗?

    “不,少爷不会说!依我看,少爷早就打算舍生取义。”

    “这么做,只会激怒小姐,杀入媒仙馆,不留活口。”

    “对了,有没有办法偷到解药?”大利急中生智。

    “要偷解药,谈何容易!”阿牛喟叹一声。

    “找个高手潜入薛府,以刀挟持那女人,逼她以解药换命!”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乍听是不错的方法,其实不然。光看这一役,就不难知道薛宝贝的心思比天衣更加密不透风!先布诱饵,请君入瓮,生擒活捉,易如反掌,想要跟她斗智,强胜弱败,一眼分明。

    一根金步摇,逼得她走投无路,迫得他飞蛾扑火,好无奈啊!

    阿牛摇了摇头。“你先别发火,听我把话说完。首先,高手难觅,再来,小姐的贴身保镳武功高强,最后,你家少爷中的是半月红,扣除从长安到洛阳的时间,只剩十一天可活,不过”

    “不过什么?有办法就快说,别拖拖拉拉。”大利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阿牛吟诗作对。

    “你皮痒是不是?想吃拳头是不是?”大利抡拳捉襟。

    “想救你家少爷,只有拜托状元这一条路可行。”阿牛指点。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一语惊醒梦中人似的,大利急奔如飞。

    大利要去哪里?她想跟去看看,但阿牛人还在树下,使得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臭阿牛在干什么?一手掀开长褂,一手探入难不成他想随地大小便?!。

    不对!他拿出一根笛子,竹做的,嘴含着洞口,手指舞动,曲调轻快,仿佛是为心上人吹奏。

    戚彤心中一窒,思绪缥缈她想起跟司马乘风相识的那天,他在吹笛,当时她心事重重,没有好好聆听,此刻回想起来,他比阿牛吹得好多了!下次如果有机会再听到他吹笛,她一定会聚精会冲,每一个音节都不放过,陶醉其中。

    曲毕,拖泥带水的吹奏,就像他的性格,有婆婆妈妈的味道。

    “好听吗?可爱的野猴子!”阿牛忽地抬头,裙下风光一览无遗。

    “难听死了!”戚彤不闪不躲,反正她裙里穿了两条裤子,保暖兼保护。

    看她想下来,阿牛沈腰稳腿,双手一摊。“跳下来,我会接住你。”

    “如果害我**开花,我就要你脑袋开花。”撇开男女授受下亲,跳了。

    “我还担心手被你**压断呢!”阿牛抱着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微笑道。

    “可恶!你敢嘲笑我**大!”戚彤拳打脚踢,却因重心不稳而险些掉下来,连忙以双手环抱他。

    “真是好心没好报!”她对他投怀送抱,这是阿牛生平第一次有女人青睐,心满意足。

    “放我下来!”戚彤眼睛如被锥刺,脸上阵青阵白,说不出的狼狈。

    “你想去哪,我抱你去就是了。”软香柔玉落在怀里,怎么舍得放下?

    “快放我下来!猪头!”戚彤感觉到他心跳急促、眸光迷离,连忙命令道。

    阿牛自作多情地说:“我知道你想以身相许,报答救命之恩”

    啪地一声,快如电光石火,阿牛的嘴巴又红又肿,不得不松开了手,一脸悻然。

    被打的人是他,该哭的人也是他,怎么反而是她泪眼婆娑?

    追随着莹光粼粼的视线,他看到司马乘风就站在不远的地方,俊脸布满寒霜,目光冰冷,不过眸中却闪过一丝痛楚!

    久久,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挥之不去,但谁也不想先发制人。

    司马乘风心想,这女人根本就是穿着良家妇女外衣的妓女!真懂得卖弄风骚,真懂得勾引男人,真懂得及时行乐,就连被他逮个正着,居然还能用那种梨花带雨的眼神伪装清纯?!

    这一招让多少男人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想也知道,数不清!

    虽然看清了她真面目,换男人如换衣,但是他却依然渴望跟她缠绵温存。

    最令他难以忍受的是,自己已经喝下了那碗该死的毒药,无力回天,死得不明其实只有他心里知道,他是为保全状元夫妇,而不是为救一个毫无悔意的妓女,将来搞不好她还会带着一群男人去参观他的墓冢,说土里躺了一个为她而死的傻瓜

    冷眼旁观,她连笛子都吹不好的蠢蛋都能上手,根本是饥不择食,不要脸!

    突如其来的嫉妒刺痛了他的双跟,一阵湿濡涌上,司马乘风脸一转,脚跟一旋,急欲远离。

    “恭喜你找到如意郎君。”简单的一句话,道尽满目疮痍,满怀悲凉。

    “我跟他没什么,真的。”越焦急,舌头越不听使唤,人也越显得心虚。

    “我不妨碍你们谈情说爱。”搂搂抱抱还敢说没什么?!她简直比妓女还贱。

    “你误会了”戚彤抖颤着唇,如影随形地跟在他身后。

    但他头也不回,咬牙切齿地说:“亲眼所见,你用不着解释。”

    “求你听我说”伸手拉住他衣角,想要挽留。

    “滚开!”生平第一次做小人,动手推开她。

    看她摔倒,阿牛毫不考虑地出手援助。“你要不要紧?”

    “还不是你害我的!”又是一巴掌!帮助她的下场,就是自讨苦吃。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阿牛感叹失恋,吟诗自慰。

    大吉、大利和戚彤,坐在窗下,竖耳偷听。

    不过,男与女分属两扇窗,楚河汉界,壁垒分明。

    这跟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无关,而是他们不想被扫把星牵连,祸及子孙,后患无穷。

    戚彤不怪他们,毕竟前因是她种的,后果却要分给他们尝,况且以前他们就不跟她好,以后也不会变好不,只会变更坏!

    大利背后隆起,显然暗藏利器——菜刀一把,随时准备磨刀霍霍向猪羊。

    她知道他们在想什么,而且她也不打算抵抗,因此刚才她还用毛巾把脖子抹干净,方便大利下手。

    状元和他夫人在房里,周嬷嬷也在,以送安胎药作为借口,带着大夫来看过西瓜,不,是大肚子。

    大夫把脉把出三股气息,说是龙凤胎,有儿有女,原本是人生一大乐事,怎知道怎知道

    哇地一哭,难不成孩子呱呱落地?!

    不会吧?!时间还没到!

    仔细一听,原来是周嬷嬷在哭。“女儿,女婿,我求你们,求求你们救救少爷!”

    太好了,菩萨有保佑,状元夫人是周嬷嬷的女儿,这下有救了!司马乘风不会死,她也不用吃牢饭了!

    意念一转,戚彤忽然觉得自己好残忍——害人家妻离子散,竟不知悔改,居然还厚着脸皮偷笑。

    “娘,你起来,快起来,天底下哪有娘跪女儿的道理!”夫人又急又惊。

    “岳母大人有话慢慢说,有事好商量。”状元搀扶起周嬷嬷。

    周嬷嬷老泪纵横。“少爷身中剧毒,只有你能救他。”

    “司马兄对我有恩,我当然不会见死不救。”状元拍胸脯保证。

    “娘,您别哭了,我帮你擦脸。”状元夫人事母至孝,由此可见,戚彤不禁惭愧。

    “女儿,当年若不是老爷收留我们母女。我们活不到今天。”周嬷嬷晓以大义。

    “老爷的大恩大德,女儿没齿难忘。”夫人言轻意重,像在发誓一般。

    周嬷嬷沉重地叹了一口气。“有你这句话。娘就安心了。”

    夫人察觉母亲的叹息声好怪,明白事有蹊跷。“娘,少爷怎么会中毒?”

    “一言难尽。”都是泼猴害的。“现在最重要的是,为司马家留住香火。”

    “救人如救火,岳母大人要小婿怎么做?”状元感到事态严重。

    “休妻。”周嬷嬷的回应直截了当,打在女儿身,痛在娘心。

    不可否认的,这么做无疑是大义灭亲,她敬佩周嬷嬷,更不能原谅自己!

    她也有娘,跟周嬷嬷一样是个慈母,可她闯祸像吃饭,害娘头痛,害娘伤心。

    看她喜欢往外跑,娘常提醒她,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她却自以为是,觉得娘应该去提醒别人防她!

    她有害人之心,娘看不见,因为她是她娘,天底下的娘都是盲目的,即使是癞痢头的孩子,还是自己的好。

    三个姐姐年纪大她许多,早婚生子,爹爹奔驰沙场,早出晚归,她成了娘唯一的心肝宝贝,可是她却没有善尽承欢膝下的责任,娘也总是不忍心苛责她直到今天,她反而希望娘狠狠毒打她一顿。

    不是娘宠坏她,是她自己坏,天生的坏胚子!

    “什么?休妻?!”状元暴声震怒,夫人一旁嘤嘤啜泣。

    “这只是暂时的权宜之计。”周嬷嬷声小气不弱。

    状元收起怒容。“岳母大人,我不懂,休妻和救人有何关联?”

    “薛贵妃的侄女看中你,逼少爷服素和证券交易服你娶她。”周嬷嬷说。

    “薛跟我同姓,同姓不婚是常识也是规定。”状元以为抓到一线生机。

    “只要一方改从母姓即可。”有例可循,媒仙的记事本里写得清清楚楚。

    状元喃喃自问:“司马兄怎么会轻易喝下毒药,随便任人摆布?”

    “更糟的是,少爷只剩十一天可活,刻不容缓。”周嬷嬷指出。

    “小需要我,未出世的孩子也需要我,恕小婿难从命。”状元拒绝。

    “先迎进门,然后百般刁难,她吃足苦头自会休夫。”周嬷嬷天真地说。

    “她有薛贵妃做靠山,娶了她无异是引狼入室,不得善终。”总之,避之唯恐不及。

    状元毕竟饱读诗书,学富五车,才能从蛛丝马迹推理出事实真相。虽然他才刚新官上任,对后宫争斗不甚了解,但能够册封贵妃就表示她深得皇上恩宠,这种集三千宠爱在一身的女人最可怕,心眼小,胃口大,得罪不起。

    一想到文武百官的祸福成败,得看贵妃的喜怒哀乐不幸,大不幸。

    常言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贵妃娘家此刻必是门庭若市,小人聚集,宝物聚积,再加上有女待字闺中,抢着攀龙附凤的公子哥儿几乎抢破头,锂跃龙门就靠这一跳,竞争激烈,但这一切全都与他无关!

    为什么选中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非他不可?

    贵妃权大势大,耳目众多,怎会不知他是有妇之夫,连孩子都快出世了

    看状元百思不解,甚为焦急和苦恼,夫人幽幽叹了口气,点醒他。“这一切都是因为相公高中状元,前程似锦,犯了怀璧之罪。”

    一语惊醒梦中人!娘子说的对,是功名险些误了他。求取宝名是因为他有一颗赤诚的心,想为国家朝廷和百姓有所作为,无奈天不从人愿。

    “娘子见谅,我马上回京,谎称娘子难产,放下功名,辞官退隐,让她对我失望。”

    “荣华富贵有如过眼云烟,难为的是相公,寒窗苦读,付诸流水。”

    看他们夫妻互为知己,相敬如宾,虽然明知拆散美满家庭,人人得而诛之,那么要诛就诛她吧!反正她一大把年纪,活够本了。

    把心一横,牙一咬,周嬷嬷冷不防地一盆冷水浇下

    “我反对,这么做于事无补,少爷仍然难逃一死。”

    “岳母大人!”状元大恸,热泪漫进眼中,久久不能言语。

    “相公,事有轻重缓急,救人优先。”夫人明理,却语带哽咽。

    “我的好女儿,难得你深明大义,难为你了。”周嬷嬷悲喜交织。

    “休妻要写七出之罪,我一条都写不出来。”状元拼命找借口推掉。

    夫人深吸一口气,露出微笑。“我来写。娘,麻烦你准备文房四宝。”

    “娘子,还是我来写吧!”夫妻俩深情相望,令人看了动容鼻酸。

    “我去准备”周嬷嬷以袖揩去泪水,不忍卒睹。

    “少爷!”房外一声惊呼响起,大吉骇白了脸。

    司马乘风推门而人。“不用准备了,我死都不答应。”

    进去前,他瞅了她一眼,没有埋怨,没有责怪,但有诀别的意味。

    一线生机断了,一丝希望没了,心情骤然黯淡下来,她禁受不住,泪花凋零飘落她想拦住他,她想阻止他进去,不要用赴死的眼神看她,但她浑身僵硬,无法动弹。

    “司马兄,救你一命,我义不容辞。”

    “别为我做傻事,那女人是深渊,掉下去将会万劫不复。”

    “娶她是幌子,等骗到解药之后,我就会向皇上禀明一切。”状元自信满满。

    “你想想看,在你和薛贵妃之间,皇上会选择谁?”司马乘风纠正他的低估。

    “也对,那就解药一到手,直接远走高飞。”状元脸上的自信渐减。

    司马乘风神情决绝地说:“拖累薛兄一家亡命天涯,我做不到。”

    “大家一起去东瀛避难,重新开始,未尝不好!”状元心虚气弱了。

    “你没跟那女人交过手,你不了解她!她的心思比发丝细,心眼比针眼利。”

    这些他想得到的办法,薛宝贝也一定想得到,甚至想得比他更多、更周详,还有更狠毒!从金步摇到毒药再到侍卫,恐怕连老天爷都不知道她的下一步,没有什么是她做不出来的

    目光一移,望着隆凸的肚子,不仅他感到不寒而栗,连状元也浑身一阵抖动。

    是的,孩子是最好的肉票,是最有利的筹码,两人对看一眼,心里明白——他们输了,只不过是大输和小输的差别。

    这时,状元面露痛苦,微微颔首。示意认同他牺牲小我,完成太我的决定。

    “司马兄”状元上前,给了他一个对不起似的拥抱。

    司马乘风安慰地说:“我一人死,换大家平安,值得。”

    夫人一脸惊惶地摇头。“公子”她要报恩,这是做人的基本。

    司马乘风将状元的手移向夫人。“嫂子有孕在身,早点休息。”

    “少爷”周嬷嬷急忙匍匐在地上,拉着他衣角,泪水流进喉里。

    “周嬷嬷,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司马乘风温柔地拉起她,眼眶泛泪。

    死亡一般的哀戚笼罩在每个人的脸上,大吉和大利早已抱在一块痛哭流涕。

    泪痕干了,万念俱灰,整个人好像被烧得连灰烬都下剩,无力招架,瘫软地靠着墙。

    来到媒仙馆的这些日子,她天天算计着,没有一天是平静的,但这一刻却感到波涛汹涌的心湖竟是前所未有的无风无浪

    “都是你害的!扫把星!”大吉愤愤地暴喝一声。

    “看到你就讨厌!你还不快滚!”大利抡起拳头恐吓她。

    “吵什么吵!”赶在司马乘风出来以前,戚彤像只蝶儿似地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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