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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拖拉机和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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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微弱的光线穿过屋顶那片透明的玻璃瓦投射进来。我常常想知道黑暗的夜晚和光明的早晨是怎么样转换过渡的,试图分别它们之间清晰的界限,多少次在黑暗中等待那一刻,却发现光明的光线如此无声无息,在不经意间,早已弥漫大地,找不到它来到的那个刹那,仿佛它早就潜伏在黑暗之中,如同黑暗潜伏在光明之中一样。

    外面树上的小鸟隐隐约约地不安地低鸣,似乎要醒来或者正准备醒来呢。空气很潮湿,似乎天还是阴着的,只是雨住了。

    昨天睡得太久,再也睡不着了,我直起身正准备下床敏“嘤呤”一声翻了个身,从刚才的背对着我侧卧变成了仰卧,不经意地把一条腿腿搭在我的腿上。

    我伸手去把她的腿拨开,她却醒了,惺忪了双眼嘟咙着问我:“你起这么早啊?”

    我回答说:“尿急,我去上厕所。”她说她也尿急,我就说一起去吧,我穿上衣服等着她。

    她穿好衣服却说:“你背我下去!”我站在床前,她跳上背来,暖暖的身子软趴趴地。

    上完厕所又要我背她回来,到了楼上,她一直叫着“冷啊冷啊”地钻进被子去了。我想起今天要回家去,心里闷闷地。她见我不说话也不上床睡觉,从被子里探出头来叫我:“快来啊,还愣着干什么?”一边在被子里窸窸窣窣地把她的线衫和牛仔裤脱了,哆嗦着放到床头。

    我看着她的样子说:“真有这么冷吗?”

    她捂紧被子回答说:“是呀,秋天刚起床就是有点冷,一会儿就好了。你快进来,两个人挨着热和些。”

    我脱光了衣服钻进被子去。

    她的手像游蛇一般钻过来,游过我的裆部,隔着内裤探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不老实嘛,都这么硬了,还磨磨蹭蹭的。”

    我闭了眼,她的手在我身上灵活柔软地游走,游过我的小腹,游过我的胸部,游过我的乳头,找到我的手,拉过去贴上她的胸,软软的弹弹的,指尖一触碰到这团温温的肉团,她就像触电了一样颤抖起来。

    我爬起来俯下身子,亲吻着她的额头,噬咬着她的耳垂,舌尖划着她的脸颊清晨的微光下,她的脸上泛起了红晕。我找到她的嘴唇,把舌头伸了进去,舌尖缠绕在一起。

    我用力贴紧她的嘴唇,不留一丝罅隙,只剩她的鼻孔在“呼哧呼哧”地喘气。我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她的舌头香软糯滑,钻进我口里来。

    我飞快地含住它的舌头,往外牵引,贪婪地吮吸着她的味道她的甜甜的唾液。

    她“呜呜”着把手向下摸索,握住了我那硕大的欲望之根,笨拙地套动,肉棒在她的温热柔软的手掌变得无比坚硬,丝丝液体从马眼流溢而出,浸湿了她的手掌,黏黏滑滑地串上来奶酪的香味。

    我离开了她的唇,嘴唇靠近她了的乳房,她突地抬起头来,媚眼如星地看着我急急地说:“你要舔它!”

    我没有回答她,含住乳尖吮砸起来,她无望地把头倒下去,她嘤嘤地说:“不要,我不要,快停下!”那声音绵绵的无奈而欢娱,却耸动了胸部双手挤弄着那鼓胀迎合着。

    我用舌尖舐弄她身上唯一一点粗糙的皮肤,这颗玫红精致的樱桃是如此的美妙,像有魔力一般让我的舌尖颤动不已。她的身子像水蛇一样,在被子里难受地扭动。她的手绕过我的双腋,死死地抓住我的手背,指甲都快陷进了我的肉里,心里渗满了汗。

    她几乎是急切地说:“我要,我要,我要。”我把手去探她的湿处,那里已经淋漓一片,正中花心的时候,她全身一阵痉挛,柔声的说:“轻点儿”

    手指拨动着肉蕾,一股暖暖的劲儿,顺着手指弥散开来。再往里进去越来越紧 。那话儿一阵一阵的动着,往里进去越来越紧,她的股间已是爱水流溢,一塌糊涂。

    我的女人分开双腿,任由我的指尖蹂躏着她,她粗野地娇叫:“快受不了啦,痒死了,快放进来,进里面来!把你的jī巴放进来。”终于是时候了。

    我起身翻下床,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指尖带起的一丝黏液,在晨光里发着微亮淫靡的光。

    她在被子里抬起头,用她那双大眼睛大惑不解地看着我说:“怎么下去了?”

    我像头发了疯的野猪,一下把被子掀翻,她那完美的赤裸裸白花花的身子裸露在我面前,被子里的热气一下子腾发出来,空气里弥漫了少女的乳香,夹杂着体液腥香的味道。

    她赶紧怀抱着双乳,我抓住她的脚踝,把她拖到床边,她像只受惊的兔子惊恐地看着我,不知道她的猎人要干什么。

    我站在床沿,抬着她的浑圆肥白的肉臀,挺着粗壮的话儿,直抵抵地对准那鲜润欲滴的口子直塞进去,微微的进了点儿,我往前进了一步,耸身直捣黄龙,全根没入,比冉老师的紧多了,不过柔滑过之。她“啊”地一声叫了出来,喘息定了。

    她抬起头来问我:“这就是那本书上看到的?”我不敢对视她的目光,沉声说:“恩!”

    她央求我说:“你要轻点,慢点儿,我受不住。”说完倒下去摊开两手反抓着床单,准备好了接受冲撞。我拾起两条莲藕似的修长的玉腿放在肩上,用手抱住,开始慢慢抽动起来,我的女人低低的喊着,那声音宛若泉眼的呜鸣。胸前两个雪白的奶子也随着前后波动,浑圆坚挺,像两个装满水的气球。

    我缓慢地来回抽送,可是她总不得要领,滑出来好几次,我想起冉老师当时好像是把臀部抬高,耸动着迎合,我便低声地告诉她:“把屁股抬高点,我进来的时候,你要耸过来。”

    她“恩”了一声,把臀部稍稍太高了一点,果然我在那里面就不在憋屈了,抽动也更顺畅了。

    她屁股也会往前耸了,每一次过来,都把我深深地吞没了,我的蛋蛋撞得湿淋淋的,打在她的会阴那里“啪啪”地清响。不大一会儿,她就熟络起来,熟悉了我撞击的节奏,敏真的是秀外慧中,冰雪聪明。

    她喃喃地呓语:“你可以再用力一些,再快一些。”我的女人已经不再满足。我便开始用力抽送,纵横捭阖,大进大出。

    敏也不顾房东是否听得见,开始大声吟哦起来:“啊啊啊喔哦哦噢”肉馒头的鲜红口子刚刚陷进去,又被拉扯着披翻出来,发出响亮的“噼噼啪啪”的声响。

    也不知道抽了多少下,天已经大亮了,远处传来雄鸡的啼叫声,院子里的梨树上传来小鸟的喧闹声。

    敏满足地叫唤起来:“我快到了,就要来了,用力啊,用力”喊声撕心裂肺。

    我抖擞精神,尽力耸身向前,敏紧蹙着眉,伸长脖颈不停地难受地甩动,青筋凸现,夹紧双胯,抽搐着,她的双手还在死死地抓住床单,床单是我压在床垫下的,都被她扯得皱缩起来。

    我越抽越快,越抽越快,她的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急促。

    终于她紧绷了身子,长长地叫了一声:“啊”像爬一座很高的山峰,到了山顶那种惬意的懈怠。我感到自己那里像什么东西紧紧往里吸附。

    说时迟那时快,我赶紧抽身“噗通”一声急退了出来。几乎同时,一股热流在小腹涌动着,浓浓白白滚烫的精液“刷刷”喷溅出来“啪啪”射在地板上,床单上也是,还射在我女人的大腿上。我闭着眼,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飘飘扬扬地飞了起来。

    那张鲜艳的嘴巴也在一张一合的喘动,一股白色的岩浆急急地“咕咕”冒出来,缓缓的蜿蜒流过她的会阴,流过她的肛门,滴落在床单上。她还兀自扬着双腿,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直到她彻底瘫软下来,像一株被砍掉的在太阳下曝晒后的瓜蔓。

    我到方桌上把纸巾抓过来,先给她那里擦干净,又把她的大腿擦干净,床单上的也擦了,才把自己的清理了。我俯下身把她软瘫瘫的身子抱起来,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感觉自己倦怠万分,也赤条条的钻进被子贴着她躺下,她挨过来往我胸怀里钻,像只被宠坏了的小猫。

    我问她:“爽吧?”

    她绵绵地说:“爽死了,你就是个色中饿鬼,那书上的你都学会了?”

    我有点得意地说:“恩恩。”

    她惊喜地说:“真的呀!我要你每天换一个姿势日我。”

    我禁不住摇起头来:“那怎么行?书就只有那么多页,你还活着那么久。”

    她无赖地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要你换你就换。”

    我无可奈何地说:“好吧,好吧,天天给你换。”在被子里笑闹了一回,我就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我做了个梦,梦见我听见上课的铃声了,我着急地跑下床,慌乱地穿衣服,找书包,急匆匆地往学校赶,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到了教室门口,猴子班主任正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下面同学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着抄着,班主任一回头看见了我,大叫起来:“起床了,起床了”睁开眼却是敏在床边叫着我起床。

    我赶紧爬起来问她几点了,她说快十一点了,我的天呐,我只有二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我赶不上来镇上赶集回程的拖拉机,我就得走着回去了,这淅淅沥沥的山路要走两个多小时。

    敏见我忙乱的样子,也帮着我去整理被子,她一边整理一边问我:“你好久回来呢?”

    我说:“明天吧!”

    她又问:“什么时候?”

    我告诉她:“早上就回来。”我真的一刻也不想离开她,我想尽快的见到她。

    她抬起床垫把被单扯下来折好,对我说:“我拿回去洗干净了给你,湿了好大一片,谁叫你射那么多?”

    我哭笑不得:“你还不是射了那么多!”

    她抡起粉拳给了我一拳:“还不是你给弄出来的。”我没时间和她理论,背起她就匆匆下楼了。到了街口我们就分手了。

    还好,那辆翻过几次车的垃圾拖拉机还在,上面已经挤满了人,车栏上吊着人,车头上也是人。我跳了上去,拖拉机颠颠簸簸出了镇子,像只老迈不堪的病怏怏的牛,在高低不平的山路上东倒西歪地前进。

    天空飘过几朵乌云,又有稀稀疏疏的雨点飘洒下来,我的心情又变得沉重起来,陷进辍学的泥潭中不可自拔。

    遥遥望见蒙蒙雾雨中飘着袅袅炊烟的村子的时候,我告诉自己要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面带笑容,跟往常一样,可是这破车摇摇晃晃就是不愿抵达,这段路突然变得好长好长,我不得不一次次在心里默念:

    “振作起来,昂首挺胸,面带笑容”一遍又一遍。谢天谢地,拖拉机终于在场坝中央停了下来。这个场坝在村子的中央,平时村里开会,村民们晒谷子、打谷子、赶集都在这里进行,那也是我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到了晚上月明之夜,这里就是我们狂欢的场所。

    一进家门,妈妈正在厨房忙得个不亦乐乎。爸爸靠着柱子坐着,翘起二郎腿“扑通扑通”地抽着水烟筒,烟雾腾腾,他抽起烟来是看不见我的。

    我走到妈妈身后伸长脖子看她在做什么,她转头看见了我说:“来了也不出个声!像只猫似的,你看我给你做了什么。你最爱吃的豆花呢!回头我用油炸了豆腐块,你带到学校吃。”

    我才发现,回到家,笑容是那么的容易绽放,为了掩饰我心中的不安,和爸爸说了几句话我就借口看书上楼去了,拉本书过来翻开放面前,傻傻地发愣。

    我记得小时候,墙壁都没有,我和爸爸睡在这阁楼上,都可以看见天幕上的繁星,对于童年的我来说,晴朗的夜空是那么深邃那么神秘,爸爸总爱把我揽在他粗壮结实的臂弯里,教我认天上的星星,告诉我最亮的那颗是启明星,北斗七星的柄总是指着北方那拖着长长的尾巴扫过天际的星星叫彗星。

    那时的爸爸是健壮的,勇敢而毫不畏惧的。随着我越长越大,爷爷越长越老,爸爸脸上的的笑容越来越少了,后来爷爷死了,爸爸就一下子老了许多,几乎难得见他一笑,取而代之的是少有的严厉。他跟我说天上的一个星星代表着地上的一个人,地上的人死一个,天上就有一颗星星落下来。

    妈妈在叫我了,饭做好了,我就下楼去吃饭,香喷喷的葱油豆花,浇上红红的辣椒酱,我打小就爱吃这个,一下胃口大开,吃了三大碗饭。

    我就不明白,为什么后来的日子我就吃不到这么好吃的豆花了,我天南地北到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豆花,却再也找不回记忆中的那种味道。

    妈妈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心疼地说:“你呀,一个人在外面,饭都煮不熟,别说做菜了,别谈吃什么好的了。”

    我深以为然。饭吃饱了,爸爸问起我在学校的情况,我都说跟以前一样,很好很好,跟以前一样就说明我还是第一名。

    爸爸想要再细细问下去,我怕露出破绽,借口要上厕所,飞快地走了,回来直接上楼了,在阁楼上坐也不是,睡又不成,焦灼莫名。

    爸爸还在抽他的水烟筒,过了好久才出去了,我赶紧下来跟妈妈说我要走了,妈妈显得有点惊讶:“不都是星期天走的么?”

    我告诉她:“学校明天有个小活动,要开会的哩!”我还是撒谎了,妈妈看起来没察觉我有什么异样,就去给我准备平时带的生活材料,像往常一样。

    外面的雨还是绵绵地下个不停,我手里拿把伞打着就往表叔家去了,他有一个大货车,我去问他要不要去楼下拉煤,顺便捎我一程。

    他说路太滑,去不了啦,不过他听说他有个朋友要去镇上,不知道走了没有,不过是马车,如果我愿意坐马车的话,他可以帮我问问。

    我有什么不愿意的,这鬼天气,有坐的就不错了,总比走路要强。

    表叔的朋友很义气,直接把马车开到家门口来接我,还帮我把东西搬到马车上,母亲一个劲地说谢谢,连我都觉得她过于客气过于啰嗦了。

    马车夫戴着斗笠坐在车头握着缰绳,我打着伞坐在车的中央,油纸布盖着车上东西,好让雨水不会浸湿了。

    一声唿哨,一记鞭响,在蒙蒙细雨中,我们上路了。同样的摇摇晃晃,同样的崎岖不平,同样的缓慢悠长,可是真奇怪,我的心情意外地大好没有了拖拉机冒着黑烟的发动机令人作呕的轰鸣声,没有了不同气味的人推搡叫骂。有了马蹄铁落在地面上有节奏的踢踏声,车轮碾过的路面发出的黏稠的声响,还有马车夫那几嗓子粗鲁的歌谣:

    十月梅花梦花郎,梦见同睡又同床。一时不见郎的面,郎也慌来妹也慌。

    冬月里来雪花深,外面来了情意人。情妹来了心喜上,今晚一定要成群拖声摆气的唱,唱得声嘶力竭,这节奏让我太喜欢。我也想有匹马车,没日没夜的驾着,漫无目的地前进,让我的歌声也飞扬在细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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