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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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春节我是没回老家的。

    工作再忙也不是理由,虽说是一直忙到腊月二十九,但三十是放假的;家务再多也不是借口,虽然我和她大年初一、二都没闲着,收东拾西,宰鸭杀鹅。主要的原因是母亲年前来过,见过了孙子和儿媳,虽说没看到儿子,但从娘儿俩灿烂的笑容上,也能感觉到儿子很平安,也就放心了。老人家考虑雨雪阻路,行走不便,临走就交待:今年春节就在县城过吧,别回老家了!

    不回就不回吧,正好利用放假的七天时间,整理一下平时也没时间整理的家务,还报一下平时也没时间还报的人情,一晃假期就结束了,上班第一天,登录qq,发现网友们都写出了回老家过春节的感受,读来情真意切,乡味浓浓,突然联想到自己确实有好久没回老家了。

    我的老家在五河以北,处在与泗县的交界处,村庄不大且又偏僻,平时一年当中难得回一次老家,记得最近的一次还是在二00七年四月份吧,家中的三奶去世了,回家送殡一天就回来了,当时感觉家乡已经变了样,与儿时的记忆有了很大的差别。

    记忆中家乡的房子大部分是那种底矮的草房,茴草散的,也有那么一两家,房子前檐能排上二三溜灰瓦或者墙根用红条石砌的有半人高的样子,这算是家境最富裕的了。最常见的就是麦穰拌上泥砌得墙或是晒干的土坯子累起的墙。从东到西,错落有致地排列着,前后二层。每当黄昏来临的时候,庄子上空炊烟袅袅,鸡回笼牛进槽,家家点起了煤油灯,不一会儿,香喷喷的饭味四溢开来,紧接着吆喝疯玩孩子回家吃饭的声音便此起彼伏,大人的叫骂声,孩子的回应声,牛儿的哞哞声,狗儿的汪汪声,操杂而怡然。

    庄子的前面有一口塘,水清清的,里面长着成片的翠绿的芦苇,那是我和小伙伴们夏天洗澡的好去处,小时候我的水性特好,一个猛子下去能在水中游好远,可能是受电影小兵张嘎的影响吧。这口塘也是生产队里的养鱼塘,每到逢年过节就组织几个人下去捕捞,然后每家分一些算是福利了。我和二哥经常利用洗澡的机会去偷捕一些,也算是改善一下穷苦的生活。突如其来的暴雨经常会冲垮鱼塘,这会子就热闹了,家家理网,人人争先,拦住咽喉要道,捕捞跑掉的鱼,往往这个时候,我家收获颇丰。

    小时候晚上睡觉是没有固定床铺的,四五个小伙伴一窝,睡那种下面放着稻草或麦穰用来取暖的地铺,你争我夺,嘻嘻哈哈,欢天喜地,后来大了些,又各自上了学,逐渐地就分开了。

    小时的我可以不谦虚地说学习是刻苦的,经常趴在椅子上,在昏暗的煤油灯下,看书至半夜,有一年冬天也下着今年一样的大雪,读书竟忘了天寒,临睡了才感觉脚麻麻的,走出房间活动了一下,听着簌簌的落雪,看着黝黑一片的村庄,只有我的房间散发着昏黄的光,才领会那句寒窗苦读的意境。

    如今回去,底矮的草房再也看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红墙绿瓦;清沏见底的那口塘再也找寻不回了,依稀可辨只是它的大致轮廓和那混浊的脏水。现在做梦,经常可以梦到我的老家和我儿时读书的影子。

    梦中的老家依然是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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