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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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很镇静,拿了几张桌上的纸巾,擦拭着沿面庞滑下的水滴;女人较为震惊,不停地问男人“怎么回事?她是谁?”

    石峥拉住杜蘅“-在干什么?我们走吧!”

    这女人老是有惊人之举,防不胜防,他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我话还没说完呢!”冷笑里有抹不易察觉的恨意。

    “小蘅,”男人看了眼石峥。“好久不见,还是这么野,也不怕-朋友笑话。”

    “你都不怕笑话了,我怕什么?”她斜看着女人,突然咧嘴笑道:“小姐,-是他第几个女人啦?如果照英文字母表排列,-可能连y都排不上喔,小心点,搞不好他下次带来吃午餐的女人就不是-喽!”

    “杜蘅!”男人起了愠色,不自在地拂去衣领上的水珠。

    “杜蘅?她是--”女人眉眼有丝恍悟。

    “我是谁不重要,因为那也不能改变-的命运,-想拴住他,可不容易呢!记住,千万别用未婚生子这招来逼他娶-,他不会在意有没有人帮他传宗接代的,他眼里只有他自己--”

    “-闹够了没有?”男人直起颀长的身躯,怒视杜蘅。

    “走吧!杜蘅。”石峥扯了一下她的手臂,已有不少人在交头接耳,谈论着角落里蓄势待发的冲突。

    “我闹?我若要闹不会在这里闹,我会让你的大名直接上报!你以为每个女人都这么好商量,让你玩完摸摸鼻子就走人,你当你是谁?我现在是在做善事,提醒她别赔了夫人又折兵--”

    男人没有让她继续说下去,他出其不意地举起手,朝她面颊挥出一记耳光,清脆响亮的声音让石峥当场楞住。

    “升,你怎么动手了?”女人站起来,无措地看着失控的场面。

    “让她知道她的母亲把她教成这样野,简直毫无家教可言!”男人绷着脸,发怒时皱起的眉心和前额显示出岁月的痕迹。

    杜蘅紧咬着下唇,带着浓浓的恨意狠狠地盯着男人,眼眶已泛红带泪,她挣脱石峥的手,抡起拳头就朝男人胸膛痛击。

    “你凭什么打我?你凭什么?全世界最没资格打我的人就是你!你混蛋,你的老头也是,你们全都要下地狱!”她的“咚咚”拳劲让男人节节败退,抵靠在身后的玻璃窗上,如疾雨般的-击让他一时无法招架。

    石峥眼看事态扩大,没有细想,从后一把抱住蛮横撒野的她,两人在满场众多耳目窥探下,跌跌撞撞地离开了餐馆。

    他紧紧勾住她的腰,强势地拖着她往前疾行,一路不停,直到餐馆看不见了,他才在一栋大楼侧边巷口放开她,双眼厉瞪着她。

    她倒是安静下来了,背靠在水泥墙上,怔怔无神地望着地面,所有的愤恨情绪已看不见,左颊浮起了鲜明的五指印,微肿地唇角渗出了一缕血迹。

    他叹了口气,伸进口袋里想找出面纸替她揩去血渍,却摸不到半件东西,她立刻抬起头,哑声道:“不用了,我自己来。”

    她从斜挂在上身的小小皮包里,翻出一条手帕,轻轻按压着,他睁大了眼--那是他的手帕,她竟保留至今?

    心头一角微微被触动,他抬手想抚平那微隆起的指印,她却“嘶”了一声,挤-了眼,大概是破皮的地方吃疼了。

    她看着面带忧色的他,忽然笑了,他一怔,不以为然地道:“-笑什么?被打坏脑袋了?”他打消了询问她来龙去脉的念头,不想和她有太多不必要的牵绊。

    她摇摇头,脸蛋出现了一抹温柔,腼腆地道:“对不起,上次害你被郑小姐打,很痛吧?”她摸摸自己的颊。“我觉得很痛很痛,如果我很爱一个人,绝不会这样打他的。”

    真正的痛是在她心里吧?她眼底的伤痕清晰明了,她曾受过什么样的伤害?如此痛恨那个人,必定也深爱过那个人,她的爱如烈日灼身,弄不好却会反灼伤了自己。

    她静静地凝视他,忽然投进他怀里,一头钻进他敞开的衣领内,磨蹭着他的肌肤。

    “石峥,无论将来你怎样对我,我都不会打你的。”闷闷的声音自他胸口传了出来。

    他僵硬地任她揽抱,正觉不妥,两手搭在她腰间想推开她,怀里的肩头突然一抽一抽地颤动了起来,胸口随即染上一片濡湿--她在进行无声的哭泣,深沉的哀伤缓缓地随泪水流泻出来。

    那一刻,他看到了另一面的她,和平日的朗朗谈笑回然不同,他不自觉伸手轻抚她滑亮的发,像哄拍着遗失了心爱玩具的小女孩一样,一遍又一遍

    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个钟头,他掀开手机盖,确定已然关机,拿起随身行李,准备通关。

    随着他迈开的稳实步伐,后头响起的脚步声就显得急促许多,还带着气喘吁吁声,他有礼地侧让,但来人没有超前,而是伸手勾住了他的右肘,阻止了他的前进。

    他讶异地回头,杜蘅捧着剧烈起伏的胸口,一头一脸的汗,困难地发声道:

    “终于赶上了”脸上是刚跑完百米的青白。

    “-怎么跑来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啊!”他扶住她,打开随身携带的矿泉水,递到她嘴边。

    她露出了兴奋的笑容,仰头边喝边看着他--他和她分享同一瓶水呢!

    “你没告诉我你要到上海,我想送你嘛,所以就请了假喽。”

    他心绪难辨地看着她,闪了闪眼睫,浅笑道:“临时改了行程,今天是候补位上机的,陈秘书也是刚才知道。”

    “昨晚我打电话跟你说晚安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你也没提啊!”怨气听起来不小。

    “我准备今天才告诉-,怕-一整晚睡不着觉。”他急中生智地转了个弯,却怀疑会愈描愈黑。

    “那你要去多久?”甜甜的小女儿态证实了他的想法,她环住他的腰,不避讳地亲近。

    他眼睫闪得更厉害,不着痕迹地松开她的束缚,握住她的双手。“大概两个星期,视情况而定,光宇他们若能快一点解决问题,我就能提早回来。”

    “如果能跟你一块去该有多好?”她倚近他,脸颊贴在他肩上。

    “别傻了,-还有工作呢!”他勾起她的下巴,徒劳地想隔出距离。

    再说下去就成了十八相送了,不过过了一个周末而已,她对他的依恋似乎加深了。餐馆事件是个引线,他适时送出的安慰强化了她的决心,她竟然连他例行的出差都要来送机,要冷却她的热度谈何容易?

    “对了,我上个洗手间,-替我看着行李。”找个机会拖延时间,省得她像章鱼似地缠缚愈演愈烈。

    “好哇好哇!”干脆得让他挑了一下眉,他还以为她会要求等在男厕外呢。

    她露出一排贝齿,笑逐颜开的催促道:“快去啊!去啊!”彷佛他派给她的是多了不得的工作。

    这就是他对杜蘅敬谢不敏的最大原因,她那青春无敌、热力四射的娇躯,裹藏的就是不安定和不可预测,他永远不知道那颗脑袋瓜里随时会蹦出什么样的花招来,即使她并无恶意,所行所思主要都是为了搏取他的欢心,但是向来习惯与静水深流型的女子交往的他,实在无法为一股暖烫的间歇涌泉动心。

    在洗手间停留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闪进一些卖店瞎逛着,还买了一本杂志,二十分钟过去了,他从从容容的走回原地,她远远地就对着他笑,嘴角上扬的弧度和他离开时没什么两样。

    将行李交还给他,她神情有了异样“石峥,你有没有什么问题想问我的?”很仔细地盯着他的五官变化。

    “-想要我问-什么?”他不想点破她,她过去的情史不会干扰到他。他承认他对前两天遭她泼水的男子有些好奇,但好奇的代价他可能付不起,还是谨口慎言的好,免得他想保持的君子之交变了调。

    “你不想知道我同那男人的关系?”她自动挑明。

    “那是-个人的自由,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故事,如果会让-不愉快就别说了。”这些说词有些狡猾,为了摆脱这段关系他已愈来愈伪善了。

    她却不再追问,陡地搂住他的脖子边叫边跳“我猜的果然没错,我就知道你不会计较的,你真的是我的大乐透!”接着毫不犹豫地吻上他唇。

    他咬紧牙关费了一番力气才将她从身上剥除,满腔吸进的都是她的味道。“大庭广众的很难看!”他朝嘴上一抹,抹去她的果冻唇膏。

    “只有两个人时你也从来不吻我!”嘴巴翘得像章鱼嘴。

    “小姐,这种事是要讲情调跟气氛的。”他拉动行李,看看表。“我得通关了,时间差不多了。”他迫不及待地想登机,结束这一切。

    她在后头默默相随,直到了通关入口,她才停下来。

    他拿出证件,在交给审查人员时,下意识地回首一探--她脸上的情绪不喜不悲,看似平静,就那一双少女漫画里的水波眼,在眨动的一瞬间,散放出即将衍生的绵绵思念,让他胸口不自觉地揪了一下。

    他着魔似地走向她,捏捏她的丰颊,柔声道:“-乖,回去吧,不过是两个星期。”

    她重新泛起希望的笑,朝再度进关的他挥挥手。

    他硬起心肠,不再回头,却在心里狠狠地诅咒自己--

    石峥,你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他再次证明自己的两项看法完全无误--第一,杜蘅是不可预测的;第二,他的确是自作孽不可活。

    上海的工作地点在市郊的工业区,一大早他由司机从市中心载往顾客的积体电路厂后,便在厂里与光宇等属下会合。经过汇报及实地勘察,大致知道设备在运转上出现的症结,发现问题是能就地解决的,于是他便给了几项建议,忙了一上午,终于有了一点点进展。其中有些较为棘手,他在中午休息时间婉拒了与工作人员共餐的机会,直接打开带来的手提电脑,向总公司技术部门要求提供所售新设备的相关资料。

    在临时办公室里,他随意拣选了一张桌面便开始发信,刚撰写至一半,身边的手机响起,他取出接听“我石峥,请说。”手指仍在键盘上移动着。

    “石头,在吃午饭吗?”杜蘅充满愉悦的声音传来。

    石头?她当他是石头?

    “还没,正在发e-mail。”他冷静地回答,对新的绰号不予置评。

    “等你发完信,请打开你的随身提包,将内袋拉链拉开,里面有我给你的东西,请拿出来。”

    “什么?”他一瞪眼,视线移到脚边的黑色提包,四下张望之后,确定没有人注意他,才将提包放在膝上打开。

    这女人肯定是趁他在机场上洗手间时动的手脚,他就知道不能轻忽她,如果她别出心裁地在里面放了些不可告人之物--例如小内裤、胸衣之类的,他回去一定掐死她。

    “-放了什么东西?”他板起了面孔。

    他不能太急躁,万一是什么难登大雅之堂的东西,可不能轻易取出,否则一定会闹笑话的。

    “让你不会太想念我的东西。”她娇声答道。

    果然!

    一连串粉色的想象在眼前跳动着,他按捺住火气,伸手在内袋外部摸索。

    下对,是个鼓起的小小硬物,体积并不大他拉开拉链,手指探进取出--手掌上躺着的是一个簇新的珍珠白手机。

    “-在搞什么?为什么要给我手机?”猜不出她的动机让他恼怒。

    “开机嘛!”她嗲着嗓音要求道。

    “杜蘅,-别搞怪。”虽然心里起了防备,但还是依言开机了。

    十几秒后,铃声响起,是韦瓦第的“四季”节选曲调。

    “好听吧?我知道你只听古典乐,现在就用这支新手机接听吧。”

    他应该当机立断终止与她的对谈的,她带给他的永远不是他所期待的惊喜,但是手指却彷佛有了自己的意见,接听了。

    “石头,我很想念你,你想念我吗?晚上别跟光宇他们出去瞎玩,我知道你应该不会,但是如果你心痒痒的话,就打开手机,看看我就行了。”

    看她?他登时领悟,她知道他从不在手机上追流行,于是自行买了支有照相功能的手机,这样就能随时将影像传输给他,让他“望悔止渴”但是,她不明白的是,他一点也“不渴”她这样根本是在强迫推销嘛。

    “杜蘅,我不是要一生一世待在这里,不需要看什么照片”

    “石头,一点也不闷的照片喔!包包里还有备用电池,记得工作以外的时间都要开机喔!不吵你了,bye!”

    他当下就该理智的将这只手机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但是可恶的杜蘅,用那种娇懒而无害地吞吐口吻,勾起了他潜藏的好奇心,蛰伏的恶魔在探头探脑了,连续按下了邪恶的键,那一帧帧丽影就此呈现--有杜蘅托腮眨眼的、扮鬼脸的、作势要吻他、挽起秀发扮成熟的

    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

    全都是半luo的--

    她只是巧妙的用前方的桌缘遮住了重点部位,引人遐思的展现出她丰盈的青春曲线。

    他的瞳眸不由自主地睁大--

    “没想到杜蘅还可以这么性感,平时把她当哥儿们也不觉得。”

    “”是吗?那是婴儿肥造成的错觉吧?

    “经理真有眼福,几万哩外还可以看到女朋友撩人的样子。”

    “”这是眼福吗?这是在整他吧?

    “萤幕不够大,最近才推出的新机种可以看到全身喔!”

    大嘴半咧的一颗头颅慢慢地凑到他肩上,与他一起欣赏美景。

    倏地,一个快速的拳头对着那颗头颅迎面击去,哀号声跟跌撞声在背后响起。

    “经经理,你出手也太快了吧?”环绕脑袋的一圈金星好半晌才逐渐消退,光宇笨拙地爬起,石峥早已将“艳照”清除,愠火在眸中燃起。

    “非礼勿视,你不知道吗?看了会有后遗症的,你不明白吗?你想把这个灾星娶回家吗?”刚爬起来站稳不到两秒钟,石峥的大掌又往他胸口一推,他立即又一**坐回原地。

    “经理,您别生气,我不是故意要偷看您的未婚妻的,我是替您送便当回来,凑巧看到罢了”真不该色眼蒙心,忘了这个人是开不得玩笑的,尤其是开他阿娜答的玩笑,但是他并没有出言不逊啊?

    光宇再次试图爬起,他惊怯地瞄了眼杵着不动的石峥,暗暗松了口气,因为石峥淡了怒容,径自拿起了置放在椅子上的便当,坐下来,掀开盒盖,看着上头油腻腻的菜色,勉强捞了蔬菜放进嘴里,脸色马上又跟青菜一样。

    “对不起,我不该动手的,你没事吧?”背对下属,他绷着语调说道。

    “没事,没事,小意思,我到外头去抽根烟。”他赶紧拍拍**,一阵烟似的溜了。

    他将全然不合胃口的饭菜推到一旁,继续对着电脑写完未竟的信。

    十分钟后,他再次检查刚写完的段落“咦?”獾卣龃罅搜邸信末最后两行竟是不断重复的问句--

    你刚才问的是他还是你自己?你刚才问的是他还是你自己?你不知道会有后遗症吗?你不知道

    他赶紧动手删除那些从心里偷跑出来的字句,然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着她特意下载的桌布画面--一道鹊桥横跨天际,上头坐着一对相偎的男女,背后是数个红心气球。

    他紧按开关键,关上了她为他搭造的那座鹊桥。

    在狭小的茶水间里,她拉了张椅子,静待流理台上的“午餐”漫出香味。她看了看表,时间一到,掀开还烫手的碗盖,筷子已迫不及待地往碗里搅拌,鼓着腮帮子对着蒸腾的热食猛吹气。

    满腔幸福地吃了第一口、第二口她缓了咀嚼的速度:心头直念着--慢一点啊!别吃太快啊!吃太快下午不到三点又要肚子饿了,到时候肠胃哀鸣声会让她不敢接近那颗石头,因为那太没情调了。如果没有情调,那他就不会主动吻她,总是用偷袭的也没意思,他从来没有沉醉在她的强吻里,老是一副被夺走贞操似的狠狠地死瞪着她

    第三口,张大了嘴,筷子往目标移动,在半空中,她的手忽然不能动了,筷子上的食物滑落回汤里。

    “-不是啃三明治,就是吃泡面,豪华一点是御饭团加卤蛋,如果-能无病无痛的活到七十岁,一定要感谢-母亲把-生得天赋异秉,随便也能长得花开富贵。”冷嘲热讽加揶揄,她的吃兴完全被消灭了。

    “我知道你中文程度好,骂人不带脏字,可是你不知道嘲笑女人胖是很没礼貌的行为吗?”她歪歪嘴,抽回被他拦截的右手。

    她不过是脸圆了一点,身形不见露骨,但可没有一点赘肉,哪个角度看起来福泰了?

    “走吧,出去吃。”一手端过那碗犹自冒着热气的泡面,没有半分怜惜地将它倒进水槽。“老吃这些垃圾食物!”

    她抢慢了一步,眼睁睁地看着午餐被毁,心凉了半截。“我跟你说了,我不想占男人便宜,干嘛要你请客?”

    “我可没说要请客,-这么有女性自觉,那就各付各的,走吧,我饿了。”有力的掌扣住她的五指,半拖着她走出茶水间。

    “不去、不去,就是不要去嘛!”一手勾抱住门口装饰用的木刻圆柱,咬牙撑住快滑开的指掌。

    “咦?我何时变得这么没吸引力了,-居然会不想和我一道用餐?”他放开她,半-的眼还是很有力道,看得她直发毛。“说!舍不得一天不和我通话的女人,为何会这么客气地拒绝这大好的机会?”

    她锲而不舍的毅力使他无法馐铀的存在,在上海期间,他拒用她的电话接听,她就传简讯、传图形,在他上网时用msn和他对话,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所以他没有一刻不被她散播的资讯干扰。

    一回到台湾,他以为一走进办公室就会有人像挂烤鸭一样地挂在他身上不放,谁知她十点半才睡眼迷蒙的来上班,中午还一个人躲着吃泡面,这道理根本说不通。

    “你刚才在跟总经理开会嘛,我肚子饿就先吃了。”她傻笑着。

    “喔?昨晚混到哪儿去了?今天为什么迟到了一个半钟头?”明知他今早会进公司,还精神散漫成这样,如果不是忙着要向尼克报告上海行的结果,他早就当场开骂了。

    “我昨晚帮朋友代班一晚,半夜三点才睡,今天实在起不来。”眼皮到现在还略微浮肿。

    “代班?代什么班?”双眼皮扬起。

    “pub的外场啊!我先前待过的那家,挺好玩的,下次再带你去坐坐。”她歪斜着头,嫩稚的面孔有年轻不晓世事的单纯。

    “我不过夜生活的。”他冷着脸“-作息不正常,吃也随便打发,这样的生活非常的不健康。”

    她没有厌烦的神色,只一味笑嘻嘻地,似乎很乐意聆听他的教训。

    他突然双手盘胸,摸着下巴,看着天花板好一会儿,眼光才又转回她的身上。“今天才二十号吧?这么快就把薪水花光了?-预备吃几天泡面?”

    她一楞,被一箭射中的表情显露无遗。

    他把她推回茶水间,关上门,将她抵在矮柜上。“买两只功能新颖的手机花费不少吧?-为了我寅吃卯粮,我良心可过意不去。”

    从他牵动不多的表情里,实在看不出他的喜怒,但是逼近的高大身躯散发的压迫感让她不敢说谎。“也、也不全为了你,我、我还买了一个想了很久的prada的包包,因为卡刷爆了,只能用现金,所以才”头慢慢垂了下去,直盯着他的鞋尖。

    “哦?---就是那种所谓的月光族吧?”他轻哼一声,捏住她的下巴。“这么不懂理财,将来怎么维持一个家庭?-以为小孩的学费能刷卡吗?盲目追求名牌是没有自己想法的人才会做的事,-该好好反省一下-现在的生活态度。”

    他的讥讽很明显了吧?她的金钱观和爱情观如出一辙,想要的东西花再多代价也要到手,从不瞻前顾后。

    她一听见他的话,双眸瞬间萌生亮采,他以为会有的恼羞成怒几不可寻,她攀住他的手,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你真的想娶我?我会改的,结婚以后,我会把你跟小孩放第一,不会乱买东西的”

    “杜蘅--”他制住她雀跃的手,为两个人的难以沟通而气馁。“-听好,结婚不是兴之所致,想做就做的儿戏。我今天主要是想郑重的告诉-,我们俩的价值观差异太大,不可能在一起,-别在我身上浪费一分钟或一毛钱,我不会动心的。”他语气特意下得重些,对这个一头热到了极点的女人,不下猛药是不会有效果的。

    她松了手,咬住下唇,眨巴的大眼骤然泛起了泪光。“你说话不算话,你欺骗我,你欺骗我”她像个孩子似气急败坏地直跺脚,两边手背轮流揩着泪水。

    “我什么时候欺骗-了?”他睁圆了眼--他连句“我喜欢-”都未曾说过,两人单独相处的次数也绝不超过十只手指头,更别说什么浓情蜜意的宣誓了。

    “你说过要和我交往的,你没诚意”她愈哭愈厉害,最后干脆用手掌蒙住了脸,痛快地哭了起来。

    “我们这阵子不是在交往吗?”好像真的有点在睁眼说瞎话,他只是忙着防守,将她打过来的球拦住不漏接,却从未采取饼攻势,一心只想等着对方闷坏了好喊停。“今天还想请-吃中饭不是吗?”

    “你别哄我了,我可不是猪头,都是我在追你,这样哪里算交往了?”眼泪收不住,她掀起上衣下缘,率性地往脸上擦抹,露出一截雪白的腰腹,看得他两眼发直--她可真是随性。

    “那么-认为交往的定义是什么?”他用力耙梳着刺帽短发,再度感受到一脚踩进水泥未干的禁地,进退两难。

    “你从不抱我、吻我,我一亲你,你就闭上嘴,叫我吃闭门羹;电话聊不到几句就说累了,想睡了,要不是我爱你,我早就给你两拳让你休息了,你还敢说我们有交往?”愈说愈委屈,当成手帕的上衣早就湿成了一片。

    他倒真的看轻她了,他以为自己做得不着痕迹,应付一个女孩子虽然有些吃力,但应该还过得去,毕竟最后防线仍紧守着,只尽量不留给她幻想的余地而已。可没想到她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瞧她哭成这样,大概也忍了好一阵了吧,知道他从未投注过全心全力。

    他略尽棉薄之力辩解道:“-知道这种事也要讲情调的--”

    “你还掰?你还掰?你从不跟我花前月下,怎么会有情调?你说的要是真话,那嫁给你跟寡妇有什么两样?你一句没情调就想打发掉我”

    “够了!不过是一个吻罢了,也值得-大呼小叫?”他喝止她渐渐提高的音量。

    中午休息时间通常只留门口的总机小姐,在公司用餐的员工并不多,但是还是得防着隔墙有耳,免得又成了免费的八卦一桩。

    “不过是一个吻,你却从不给我!”又哭又擦又揉的,眼皮肿得跟核桃一样了,还满是幽怨地-视他。

    他懊恼地搓搓脸,疲惫地看着她,连叹了三口气,才粗声粗气地道:“就一个吻是吧?-别再哭了行不行?”

    真不明白自己是走了什么运,连拒绝当一个被追求的对象的权利都没有,被指控未尽义务时还会产生罪恶感,他不得不承认自己没有对付女人的长才,竟连个二十岁的女生也搞不定!

    “唔?”她停止了哭泣,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小鹿眼。

    “眼睛闭起来,我现在就吻-,-别再闹了!”他一脸无奈,私心地希望她会认为他诚意不够而拒绝这个“嗟来吻”

    可惜他未能侥幸逃过此劫,小鹿眼紧紧地闭上了,怀着春意期待着他的“临幸”

    他十指握拳又伸展,发出连串的“喀喀”响,这次纯粹是紧张,摆出的事前架武彷佛是要对付强大的拳击手,而非手无寸铁的弱女子。

    他俯视着她,停顿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落跑了,正要张眼,他的两掌才慢慢地捧住她湿滑的颊,吸了口气,垂首贴住她的唇瓣,明显地感受到她轻轻一颤,并且自动张了口,邀他入内探访。

    知道躲不过,也敷衍不了,他索性闭上眼,热舌滑进她的口中,她呻吟一声,主动环住他的腰,吮住他,与他慢条斯理的纠缠起来。

    不过片刻,已经分不清楚是谁主动吻谁了,她难得有机会名正言顺的与他热吻,自是不放过能细细品尝他的滋味,不断深入浅出地撩逗他,像幼猫般舔弄他的唇。

    原本只想开放一下自己的嘴让她游戏一番便罢,虽不特别回应,也不拒绝她的顽皮,但是那娇软的身子没有间隙地黏靠着他,特有的体香没有阻碍地窜进他的鼻端,与她的舌一起产生了相乘作用,奇异地勾动了他生物的本能。

    一股热流缓缓地在小肮内洄湫,催动着他,他一手环住她的肩,另一手撑住她后脑勺,用劲地攫取她的甜蜜,不再让她唱独角戏。

    交错的呼吸声慢慢浓重了起来,她瘫靠在他身上,任他揽抱,单纯的吻越过了界线,落在她的颈项、锁骨,手掌顺着背后的弧度滑下,停在她的上臀

    她仰高了下颚随他亲吻,从他的角度,清楚地看见了她脖子上垂挂的戒指,正躺在她胸前丰嫩间的窄壑,被不时挤压着,他小肮蓦地一紧,听到了擂鼓般的心跳

    “石头,你是不是想要我”她轻吻他的耳,害羞地悄声问道。

    他来不及回答,因那道没有上锁的门獾乇淮蚩,终止了这个问题。,

    “经--经理,这么快就吃完饭回来了?”陈秘书面红耳赤,视线很快转移到一旁的饮水机上。“我泡个咖啡,不好意思打扰了。”

    不愧是专业的秘书,手指没有抖动地端着咖啡杯,步态优雅地走出去,还顺道替他们关上了门。

    他没有故作姿态立即推开她,直到升高的热度冷却了,呼吸平顺了,才向后退开,看着星眸犹醉的她。“原本只是一个吻,超出太多了,抱歉。”声音出奇地低哑。

    “我不介意。”她娇笑盈盈,指头抚过被他滋润过的唇。

    他一震,莫名地想起了那个与她牵缠甚深的男子,也许也是这么忘情地吻过她、抚过她,她也同样说着“不介意”的谦词

    一种古怪且不甚舒坦的感觉油然而生,他忽然转身往外走。

    “走吧,去吃饭。”

    她快步追上,握住他的手,乖巧地跟着他。

    他头痛地发现,他想要和她划清界线的目的,竟在一番纠葛后,又无疾而终,而他超出预期的表现,恐怕又更坚定了她的决心--她相信他会爱她的,因为他竟对她有了**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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