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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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朱家。
作为大燕数的着的豪门，朱家的院落远远大过朱雀大街上的其他人家。
从门庭到内院，装饰的富丽堂皇，华贵无比。
朱烈坐在太师椅上，皱眉看着一封信。
信，也是来自武陵，朱家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康贤写的。
“哼……”
朱烈随手将那信扔在一边，表情颇是不屑。
太子选师，隐隐会影响未来数十年朝堂的格局，自然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康贤有些想法很是正常，只是，还远不够资格。
放眼整个大燕，除了高高在上的燕帝，能左右此事结局的，也就只有吏部郑庸、首辅李牧之、兵部朱烈三人而已。
司马中原，顶多只能算半个。
“侯爷……这是方之岚的来信……”朱府的谋士袁仲轻声说道。
“放在那吧……”朱烈端起茶水细细的品着，混不在意的吩咐道。
袁仲将信放到朱烈手边，委婉的劝道：“如今郑庸和侯爷之争，牵扯太广，不可大意……太子太傅的位子，更是不能不争………方之岚这枚棋子，侯爷还是要重视的……”
朱烈笑了笑，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的问道：“袁先生认为谁会是太子太傅？”
作为朱家的首席谋士，袁仲皱眉思索了一会，缓缓说道：“李孝仁被弃……如今人选就只剩下苏明山、方之岚、孟允拙、陈载四人……”
“孟允拙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是青州人士，又和首辅李牧之私交甚密……青州李首辅一系，在朝堂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陛下不会愿意再将太子太傅这个敏感的位置交给青州人……”
朱烈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苏明山背后是郑庸，方之岚背后是侯爷您……应该是胜算最大……”
“至于朔州陈载，名声学识不差，可惜朝中无人，没有希望……”
朱烈大笑出声，轻轻摇头神秘说道：“你错了……”
“错了？！”袁仲有些吃惊，皱眉沉思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用想了……”朱烈将方之岚的效忠信随手扔到地上，从袖中抽出另一封信，淡淡的说道：“看看就明白了……”
袁仲接过那封信，小心打开一看，顿时愣在那里。
竟然是朔州陈载写来的！
“侯爷高才！”袁仲看到信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朱烈的谋划，忍不住心怀激荡，拍案赞叹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是了！
朱烈表面支持方之岚，和力挺苏明山的郑庸斗的难分难解，燕帝都有些左右为难。
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注意到不声不响毫无背景的陈载？！
然后，朱烈主动退让一步，将方之岚、苏明山都从名单上剔除，燕帝不用夹在两位重臣之间为难，郑庸也无话可说！
朱烈果然老而弥坚，不仅瞒过了袁仲，瞒过了康贤，瞒过了郑庸，瞒过了燕帝，也瞒过了天下人！
“哼……”朱烈站起身来，淡淡的吩咐道：“来人，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
…………
因为太子选师之事，朱烈、郑庸各执一词，朝臣也分成两派，吵成一团。
燕帝夹在两位重臣中间，左右为难，看到臣子们各怀心思，心中也厌烦的很。
听到朱烈求见，燕帝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不禁眉头大皱。
朱烈进了御书房，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沉声说道：“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燕帝连忙命人去将朱烈扶起来，轻声劝道：“世人皆知，朱爱卿是国之栋梁，何须行此大礼？！有话起来说……”
朱烈依旧长跪不起，哭声说道：“陛下听老臣说完……老臣……不经意间，犯下了欺君大罪！”
燕帝吓了一跳，皱眉说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朱烈长长叹口气，满脸悔恨的说道：“太子选师，事关社稷，陛下将此重责交付于老臣……老臣不胜惶恐……为了谨慎起见，老臣特意命小婿康贤访查方之岚、苏明山品行……也正是因小婿的极力赞扬，老臣才一力举荐那方之岚……”
燕帝脸色缓和了许多，轻笑着劝道：“爱卿谨慎为国，该是有功才对，何罪之有？！”
“可是，老臣那不肖女婿，竟然蒙骗了老臣！”朱烈满脸愤怒之色，须发皆张的模样显然是心中激荡，痛惜道：“那方之岚花言巧语，先是收了老臣外孙为徒，然后哄骗康贤，允诺小婿只要替他说好话，疏通关节，将来进京做了太子太傅，他定然会有所回报……”
“竟有此事？！”燕帝惊骇的问道。
燕帝心中震惊的，才不是方之岚的小把戏，而是朱烈的自揭其丑！
难道一夜之间，朝中的臣子们都变了性子，连朱烈都学会精忠报国了？！
“老臣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帝缓缓的出口气，平复了心中情绪，淡淡的说道：“爱卿尽说无妨……”
朱烈犹豫一下，缓缓说道：“郑庸郑老尚书怕也和老臣一般，受了蒙蔽……那南唐大儒苏明山，近日也在武陵赵家做客，也有意收赵家幼子赵玄为徒……”
燕帝脑中闪过当年赵守节一脸决绝的赶赴凉州的情景，皱眉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燕帝轻笑一声，笑着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爱卿还能自揭其丑，更是难能可贵……如今宵小的诡计还未实行，就被爱卿揭穿……朕要奖赏爱卿才是……爱卿快起来吧，莫非，要朕亲自去扶么？！”
“老臣不敢……”朱烈连忙起身。
朱烈自揭其丑，方之岚、苏明山都成了燕帝嘴里的宵小，显然两人都已经不为燕帝所喜。
燕帝犹豫一下，轻声问道：“朱爱卿感觉……除了苏、方两人，谁能为太子太傅？”
朱烈似乎要将功补过，皱眉想了好半天才说道：“国子监的孟允拙博学多才，是圣人之后…………”
燕帝听完不禁皱起眉头。
孟允拙是青州大族出身，学识名声都不错，但却是首辅李牧之的至交。
如今朝中文官势力，李牧之一系的人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再让孟允拙进入中枢，岂不是要尾大不掉？！
燕帝心中烦躁，强笑着点点头。
朱烈识趣的告退，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看向皇宫方向冷笑一声，低声吩咐道：“去通知陈载，告诉他，大局已定！”
……
京城，朱家。
作为大燕数的着的豪门，朱家的院落远远大过朱雀大街上的其他人家。
从门庭到内院，装饰的富丽堂皇，华贵无比。
朱烈坐在太师椅上，皱眉看着一封信。
信，也是来自武陵，朱家那个不争气的女婿康贤写的。
“哼……”
朱烈随手将那信扔在一边，表情颇是不屑。
太子选师，隐隐会影响未来数十年朝堂的格局，自然牵动了无数人的心。
康贤有些想法很是正常，只是，还远不够资格。
放眼整个大燕，除了高高在上的燕帝，能左右此事结局的，也就只有吏部郑庸、首辅李牧之、兵部朱烈三人而已。
司马中原，顶多只能算半个。
“侯爷……这是方之岚的来信……”朱府的谋士袁仲轻声说道。
“放在那吧……”朱烈端起茶水细细的品着，混不在意的吩咐道。
袁仲将信放到朱烈手边，委婉的劝道：“如今郑庸和侯爷之争，牵扯太广，不可大意……太子太傅的位子，更是不能不争………方之岚这枚棋子，侯爷还是要重视的……”
朱烈笑了笑，放下茶盏，饶有兴致的问道：“袁先生认为谁会是太子太傅？”
作为朱家的首席谋士，袁仲皱眉思索了一会，缓缓说道：“李孝仁被弃……如今人选就只剩下苏明山、方之岚、孟允拙、陈载四人……”
“孟允拙本来是最合适的人选，可惜，他是青州人士，又和首辅李牧之私交甚密……青州李首辅一系，在朝堂的势力已经足够大了，陛下不会愿意再将太子太傅这个敏感的位置交给青州人……”
朱烈轻轻点头，不置可否。
“苏明山背后是郑庸，方之岚背后是侯爷您……应该是胜算最大……”
“至于朔州陈载，名声学识不差，可惜朝中无人，没有希望……”
朱烈大笑出声，轻轻摇头神秘说道：“你错了……”
“错了？！”袁仲有些吃惊，皱眉沉思自己是不是有了什么疏漏的地方。
“不用想了……”朱烈将方之岚的效忠信随手扔到地上，从袖中抽出另一封信，淡淡的说道：“看看就明白了……”
袁仲接过那封信，小心打开一看，顿时愣在那里。
竟然是朔州陈载写来的！
“侯爷高才！”袁仲看到信的一瞬间，就明白了朱烈的谋划，忍不住心怀激荡，拍案赞叹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是了！
朱烈表面支持方之岚，和力挺苏明山的郑庸斗的难分难解，燕帝都有些左右为难。
这种情况下，谁还会注意到不声不响毫无背景的陈载？！
然后，朱烈主动退让一步，将方之岚、苏明山都从名单上剔除，燕帝不用夹在两位重臣之间为难，郑庸也无话可说！
朱烈果然老而弥坚，不仅瞒过了袁仲，瞒过了康贤，瞒过了郑庸，瞒过了燕帝，也瞒过了天下人！
“哼……”朱烈站起身来，淡淡的吩咐道：“来人，备马！我要进宫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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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子选师之事，朱烈、郑庸各执一词，朝臣也分成两派，吵成一团。
燕帝夹在两位重臣中间，左右为难，看到臣子们各怀心思，心中也厌烦的很。
听到朱烈求见，燕帝当然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不禁眉头大皱。
朱烈进了御书房，二话不说跪倒在地沉声说道：“老臣有罪，请陛下责罚！”
燕帝连忙命人去将朱烈扶起来，轻声劝道：“世人皆知，朱爱卿是国之栋梁，何须行此大礼？！有话起来说……”
朱烈依旧长跪不起，哭声说道：“陛下听老臣说完……老臣……不经意间，犯下了欺君大罪！”
燕帝吓了一跳，皱眉说道：“爱卿何出此言？！”
“陛下！”朱烈长长叹口气，满脸悔恨的说道：“太子选师，事关社稷，陛下将此重责交付于老臣……老臣不胜惶恐……为了谨慎起见，老臣特意命小婿康贤访查方之岚、苏明山品行……也正是因小婿的极力赞扬，老臣才一力举荐那方之岚……”
燕帝脸色缓和了许多，轻笑着劝道：“爱卿谨慎为国，该是有功才对，何罪之有？！”
“可是，老臣那不肖女婿，竟然蒙骗了老臣！”朱烈满脸愤怒之色，须发皆张的模样显然是心中激荡，痛惜道：“那方之岚花言巧语，先是收了老臣外孙为徒，然后哄骗康贤，允诺小婿只要替他说好话，疏通关节，将来进京做了太子太傅，他定然会有所回报……”
“竟有此事？！”燕帝惊骇的问道。
燕帝心中震惊的，才不是方之岚的小把戏，而是朱烈的自揭其丑！
难道一夜之间，朝中的臣子们都变了性子，连朱烈都学会精忠报国了？！
“老臣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燕帝缓缓的出口气，平复了心中情绪，淡淡的说道：“爱卿尽说无妨……”
朱烈犹豫一下，缓缓说道：“郑庸郑老尚书怕也和老臣一般，受了蒙蔽……那南唐大儒苏明山，近日也在武陵赵家做客，也有意收赵家幼子赵玄为徒……”
燕帝脑中闪过当年赵守节一脸决绝的赶赴凉州的情景，皱眉问道：“当真？！”
“千真万确！”
燕帝轻笑一声，笑着说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爱卿还能自揭其丑，更是难能可贵……如今宵小的诡计还未实行，就被爱卿揭穿……朕要奖赏爱卿才是……爱卿快起来吧，莫非，要朕亲自去扶么？！”
“老臣不敢……”朱烈连忙起身。
朱烈自揭其丑，方之岚、苏明山都成了燕帝嘴里的宵小，显然两人都已经不为燕帝所喜。
燕帝犹豫一下，轻声问道：“朱爱卿感觉……除了苏、方两人，谁能为太子太傅？”
朱烈似乎要将功补过，皱眉想了好半天才说道：“国子监的孟允拙博学多才，是圣人之后…………”
燕帝听完不禁皱起眉头。
孟允拙是青州大族出身，学识名声都不错，但却是首辅李牧之的至交。
如今朝中文官势力，李牧之一系的人已经占据了半壁江山，再让孟允拙进入中枢，岂不是要尾大不掉？！
燕帝心中烦躁，强笑着点点头。
朱烈识趣的告退，出了皇宫上了马车，看向皇宫方向冷笑一声，低声吩咐道：“去通知陈载，告诉他，大局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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