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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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打算出门的人最讨厌碰到什么状况?

    找不到合适的衣服?

    错。

    没有ㄎㄡㄎㄡ?

    又错。

    车子不见了?

    还是错。

    下雨?

    错、错、错!正打算出门的人最讨厌碰到的状况是

    铃

    “真是该死!”犹豫了几秒,于培勋始愤然转回去听电话。“哈啰见鬼,我是通缉犯吗?追得这么紧干嘛shit!那关我什么事什么,给我的?好,我马上过去!”

    他切断电话,再转按桑念竹的手机号码。“喂!小竹,是我,我临时有事,不能陪你去喝下午茶了咦?逛书店?可是好,那就叫她陪你去,我会再打电话给你,bye!”

    半个钟头后,于培勋出现在麦尼的办公室里,口沫横飞地大肆咆哮!

    “请问你究竟在搞什么鬼?既然已经找到那家伙的老巢了,居然还会被他跑掉,你是白痴啊你?”

    被人家指着鼻子当面骂白痴,麦尼肯定很难堪,可是他不但一声不吭,而且连看都不敢看于培勋一眼,只默默递出一张信纸。而后,有好半天工夫,办公室里一点声息都没有,只有冷风呼呼的声音,活像太平间里的冷冻柜。

    整整十分钟后,终于,信纸慢慢放下来了。

    “下一个就是我了?这下子可好,又找到我头上来了!”于培勋喃喃道。“什么叫做我不肯接受他的善意警告?他的善意放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隐形起来了吗?”

    “我们找到他现在的窝了,是一栋郊区的老屋,附近三哩以内没有其他任何房子,”麦尼解释。“自二十多年前因为一桩灭门血案而空置下来之后,再也没有人住进去过,甚至连原屋主都死了,也没有人出面继承,也就是说,那是栋无主的空屋。”

    “意思就是说”于培勋慢吞吞地说。“我搜集到的线索和猜测结论都是正确的?”

    “没错,我们差一点点就抓到他了。”

    “难怪,”于培勋恍然道“难怪他会开始紧张,难怪他要放出最后通牒,恐吓我若是不识相,马上可以坐上下一号目标的宝座。说到这,我倒想要请教你们一下,既然我揪到他的小辫子了,你们怎么还让他给逃了?莫非他又”他扬着眉。“把房子给烧了?”

    麦尼颔首“实在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神通,两次都能抢先我们一步,你敢相信吗?他竟然是在前天晚上才把那屋子给烧了!”他懊恼地握紧拳头。“虽然我们竭力想在火场中寻找线索,但是那家伙真是该死的厉害,知道如何才能将一切烧得一干二净而下留下任何线索,所以”

    “所以?”于培勋眉尾轻轻一挑,突然伸出手去搭上麦尼的肩头,片刻后又收回来,发现大家都紧张兮兮地瞪着他看。“干嘛,我看起来就这么好吃,你们都想拿我当饵?”

    五张脸红了两双半,十道视线不约而同尴尬地飞到两旁去找蚊子。

    “就算我愿意当饵也没用,”于培勋冷笑着双臂环胸靠坐在办公桌沿。“这封信的目的也只不过是希望能像上回那样吓跑我,除去我对他的威胁,事实上,他一直是针对你们而不是我。”

    “我们?”麦尼惊讶地环视四个得力属下一圈“你是说我”他指指自己,再依序指向其他人。“还有他、他,他、她,这几个?”

    “没错,就是你们五个,而且”于培勋指指他,表情难脱幸灾乐祸之嫌。“他最恨你,不过”再瞄向其他人。“你们四个也跑不了!”

    麦尼五人讶然相互对视。

    阿曼达更是冲口而出问:“你怎么知道?”搞了半天,原来那些人会死都是因为他们?不,她无法接受这种事!

    于培勋回眸一瞥桌上的信。“他告诉我的。”

    “嗄?”

    “他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喃喃自语,不过我认为他是故意要说给我听的,也可以说是给我一个谨慎的警告,明确的告诉我他的目标是你们,所以我最好尽早脱身,否则下一回真的会轮到挡在他和你们中间的我了!啊,对了”于培勋蓦而转向道南。“现在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了,爱尔兰口音,他带有很重的爱尔兰腔调。”

    “爱尔兰!”麦尼满面错愕。“那辆失窃的车挂的是苏格兰车牌,他的口音是爱尔兰口音,人在英格兰作案,这地缘关系怎么这么复杂?”

    “还有,那两栋被烧掉的屋子原主人都是威尔斯人。”罗特补充。

    “那家伙是故意的吗?”道南嘟囔。

    “绝对是故意的!”阿曼达附议。

    “还有,那家伙应该是左撇子,他用左手写字。”于培勋再提供一条线索。

    “那个我早就查证出来了,”约瑟巴忙道。“从字迹上。”

    于培勋耸耸肩,麦尼凝睇他沉吟片刻。

    “现在你打算如何?”

    “你呢?你又打算如何?”于培勋反问。

    “当然不能放过那家伙,可是”麦尼小心翼翼地看住他。“你”于培勋垂眸,蹙眉考虑半晌。

    “我不晓得,虽然这回他的目的只是想吓跑我,但如果我继续牵扯在这件案子中,难保他不会改变主意。”

    “我们会保护你!”

    两眼不屑地往上一翻“我可不敢信任你们的保护!”于培勋轻蔑地说。“再给我几天时间考虑考虑,现在你们自己先想办法,我想多少一定还有什么可以让你们追查的吧?”

    “当然有,不过”麦尼望向其他人。

    “要不要我回来帮你们?”约瑟巴突然这么问。

    “咦?回来?”于培勋纳闷地看看他,再询问地瞥向麦尼。“什么回来?”

    “哦!约瑟巴一开始是分配到行动组来的,但是起初他呃”回答的是阿曼达。“有点有点不习惯,所以麦尼要他先到搜证鉴识组去帮忙,没想到他倒是颇有鉴识方面的天分,在那儿干的有声有色的,好多案子都是因为他所提供的线索而破案,所以我们一致同意让他继续留在那儿发挥。”

    “原来你也是行动组的人啊?”于培勋惊讶地上下打量浑身贴满标准英国绅士标记的约瑟巴。“还真看不出来哩!”话说回来,007不也是这种专骗女人的绅士作风吗?搞不好这家伙也是同一款的。

    “不,这种时候我们更需要你留在鉴识组”麦尼表情严肃地否决了约瑟巴的建议。“你了解吧!约瑟巴?”

    约瑟巴也很严肃地点点头。“我了解,你放心,我会竭尽所能帮助你们。”

    一旁的于培勋看得不禁两眼一翻,真是受不了这种正经八百的英国人,在鉴识组工作实在是埋没了他,他应该去当贵族宅邸里的管家才对!

    “要演舞台剧随你们,我要走了,没兴趣看,过两天我再”随手搭上麦尼的肩,要告辞,却突然停住,旋即改口。“麦尼,请我喝下午茶。”

    麦尼愕然。“呃?”

    “我说请我喝下午茶!”于培勋不耐烦地又重复了一次。“圣马丁教堂地下室那家餐厅听说不错,又便宜,走,我让你请!”

    “你让我请?”麦尼哭笑不得。“我为什么要请你?”

    “我免费为你们工作这么久,吃没吃好,睡没睡好,你请我喝一顿下午茶会死啊?”于培勋恼火地顶回去,硬拖他走。“快走啦!”

    “说的也是,好吧!我请你,可是”麦尼可怜兮兮地摸着瘦骨嶙峋的皮夹。“一份就够了,你不要太贪心给我吃个两份、三份喔!”看来他也早就摸清棼于培勋爱占便宜的“小”毛病了。

    “我偏要!”

    “咦!”

    “你不加牛奶吗?”

    “我喝茶从不加牛奶。”

    “哦咦?慢着,那是我的姜汁蛋糕!”

    “那我再叫一”

    “好好好,给你!傍欸?我的奶油松饼”

    “我再叫”

    “别叫,别叫!这也给你,这也给你可是我吃什么?”

    “黄瓜三明治给你。”

    “好吧!总比没有好?”

    于培勋和麦尼并没有真的跑到圣马丁教堂去,而是就近在附近巷子里找了闻古雅传统的小餐馆。

    “培迪。”

    “嗯?”

    “你突然拉我出来喝下午茶,不是没有原因吧?”

    毕竟是久经阵仗,回锅几百次的老油条,马上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可是于培勋仅是瞄了他一下,便继续吃他的不,麦尼的蛋糕和奶油松饼,直到他吃光麦尼的份,开始吃自己那一份时,他才咕哝了一句话。

    “他要杀我。”

    “”麦尼突然扔下吃一半的三明治,抓起茶壶来猛灌。

    一块奶油松饼刚咬一半,于培勋不觉愕住,看得目瞪口呆。“很抱歉打搅你‘品茶’的兴致,不过天气虽然仍旧很冷,但是那茶喝进肚子里还是很烫的,而且喝茶不是应该用杯子喝吗?”

    连瞪他一眼的空闲都没有,麦尼继续猛灌茶,好不容易终于把梗在喉头的那团三明治吞下去,这才放下茶壶拚命喘气。

    “你你见鬼的刚刚说什么?”他粗鲁地横臂抹着嘴问。

    于培勋眨了眨眼,耸耸肩,低头继续吃奶油松饼。“他要杀我。”

    “可是你不是说他是警”麦尼气急败坏的低吼。“起初是。”于培勋懒洋洋地打断他的怒吼。麦尼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于培勋斯斯文文,优优雅雅地端起茶杯来喝了一口好像故意表演给麦尼看似地。“那家伙写那封信给我的时候,的确只是想吓唬吓唬我而已,但是”放下茶杯。“当他发现我并没有被他吓到,而且可能不会那么轻易退出这件案子时,他就下定决心要除掉我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刚刚才”疑惑的眼蓦然大睁,麦尼的脸色瞬间降到零度以下,严酷无比。“你是说,我的办公室里有”

    “也许是你的办公室,也或许是你们身上。”

    麦尼安静了几秒,骤然起身。“我上盘盥洗室去一下。”

    五分钟后,他回来了,坐下,摇摇头。“我身上没有。”

    于培勋耸耸肩。“那就是办公室里,或者是其他人。”

    麦尼沉默片刻。

    “什么时候?”

    “后天。”

    “哪里?”

    “我的车子。”

    麦尼双眉高挑。“炸弹?”

    于培勋点头。

    “是吗?那么”麦尼摸着胡须沉吟。“待会儿我会在办公室里对大家宣布你决定退出这件案子,看他会不会改变主意。”

    “我看我就这样退出吧!”于培勋喃喃道。

    “还有,”当作没听到,麦尼继续沉吟他的。“你暂时不要自己开车。”

    “你要我开,我也不敢开了。”于培勋咕哝。

    “把车钥匙给我,我会叫人替你检查车子。”

    “弄坏了你赔!”于培勋嘟囔着把钥匙交给麦尼。

    “另外,我会挑个人随身保护你。”

    “这个就不必了!”于培勋断然拒绝。“你想让人家以为我是刚假释出来的前科犯是不是?”他才不想让桑念竹为他担心呢!

    “你可以说是你的朋友。”

    “这样嘛”于培勋蹙眉想了一下。“我跟我女朋友在一起的时候,他们也要‘随身’保护我吗?”

    麦尼笑了,拿起吃一半的三明治放开大口咬下去。

    “放心,放心,那些兔崽子们都精明得很,他们知道什么时候应该痹篇。”

    是喔!如果是像麦尼这种精明法,恐怕他要加倍不放心吧!

    “好吧!”吃下最后一口蛋糕,喝完最后一口茶,擦擦嘴,扔开餐巾,于培勋起身。“那我先走了,我要去找我女朋友了。”

    麦尼不语,静观他离去,心里在犹豫。

    他是不是应该警告他,最近最好不要太常和他女友在一起,免得连累她呢?

    可是如果真的好心提醒了他,很有可能他会因为担心女友的安全而拒绝再继续帮助他们,这不是弄巧成拙了吗?

    他到底该怎么办?

    因公忘私?

    还是因私怠鲍?

    要逛伦敦的大型连锁书店,下如逛查令十字路的主题书店,女性书、烹饪书、艺术书、漫画书?同性恋书、推理书、运动书、成人书、杂志以及二手书,各种各类分得清清楚楚,恐龙飞碟天堂地狱包罗万象,新书旧书光碟模型琳琅满目,让人一头栽进去就不想出来了。

    于培勋一来到查令十字路就直接钻进六十二号的二手书店,因为他知道桑念竹不管怎么逛,最后总是会逛到这一家来。果然在近五点前,桑念竹、李亚梅与秀勤联袂来到这家书店了。

    “勋,你怎么也来了?”桑念竹又惊又喜地叫道。“要来怎么不通知我呢?”

    “因为我没兴趣陪你们三个女生窝在那种女人书店看书。”

    桑念竹吐了吐舌头,挽住他的手。“你要去看邮票吗?我陪你去。”

    “那她们”于培勋瞥向李亚梅两人。

    “我们两个也陪你去,然后让你请客吃晚餐!”他越是小气,李亚梅就越想占他便宜。

    让他请?

    于培勋不禁啼笑皆非。没想到这句话才刚送出去没多久,马上就有人连本带利送还给他了!

    查令十字市场虽然下很大,但钱币、邮票、徽章和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分类明显,而且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都是真货,买到假货的机会少之又少。至于价格如何,端看你杀价的本事够不够高竿了。

    “啊!勋,你看看,这是1878年发行的耶!”

    一我看看嗯,这是薄纸大龙,可惜没有邮戳。不过奇怪,中国的邮票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哦啊!这个,这个好奇怪喔!”

    “唔!我看咦,这是老天,这这不是1840年的黑便士错体票实寄封吗?瞧,瞧,上排文字被剪掉了,下面多出一排文字,还有马耳他邮戳老板,老板,这封多少钱?”

    紧随着一句话问出去,马上就是一场精采的数字拉锯战,你说太少我嫌太多,你要加一分我就减一分,其战况之惨烈,美国总统大选的辩论会都比不上,眼见两个大男人当街为了一镑、两镑争得面河邡赤,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不过桑念竹早看过好几回,倒也不觉得什么,但另两位小姐可是头一次见识到于培勋的独门独派杀价真功夫,惊讶之余不由得佩服万分,越听越是甘拜下风,决定回去后马上跪地拜他为师学习他的厚脸皮功夫。

    视若珍宝地将那张黑便士错体票实寄封小心翼翼收好,于培勋显得格外愉快。

    “好,你们想到哪儿吃晚餐?”本大爷今日心情好,竹杠随你们敲啦!

    “到柯芬园吃义大利菜!”

    “没问题!”

    餐毕,李亚梅当然没有这么容易就放过于培勋,于是他们又跑去逛尼尔街那些由旧仓库改建的特色商店,买了一些奇奇怪怪,只有那儿有,别处没有的东西,再到“羔羊与旗”酒馆喝啤酒,直至九点多

    “明天周六没课,大厨师,我们要到你家去睡四柱床,过过英国贵族的瘾。”

    喂!这种项目不包括在竹杠里头吧?

    “又没有人服侍你洗澡。”于培勋咕哝,眼一转瞥见桑念竹央求的目光,不由得叹气。“好吧!我们坐地下铁回去。”

    “咦?你的车呢?”

    他的车?

    于培勋一怔,心中暗暗叫糟“啊!对,我的车呢?呃,那个那个”他猛抓脖子,眼神闪烁。“哦!对了,进厂保养去了。”

    “进厂保养?”李亚梅表情讶异。“不到半年就进厂保养?”

    “那那又不是我安排的时间,是公司安排的。”于培勋强辩。“你们到底想不想去啊?这么啰唆就不要去了!”

    “去啊!为什么不去?”

    总算混过一关了!

    于培勋暗自捏了一把冷汗,没想到还有更“热呼呼”的节目在后头等着他。

    “嗨!你终于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一个男人若是高高兴兴的带女友回家,准备通宵来个嘿咻大会,不料大门前却冒出另外一个女人提着旅行袋在等候他,而且劈头就对他说出这种暧昧的话,他该怎么办?

    不知道,于培勋全然不知道该怎么办,当场傻住了。

    不过李亚梅可没傻,不仅没傻,法律系学生本色终于攫到机会得以充分发挥出来“她是谁?”即使面对的是一个起码高她半个头以上的女人,尖锐的质问依然毫不迟疑地冲口而出。

    “欸?她?”太冷天的,于培勋脑门于上却冒出一大脸盆汗水“呃,她她啊!对了,她是我的大学同学。”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向她们解释,只好随便唬弄过去,再对那个笨女人大吼“你来做什么?”

    “哎呀!吧嘛那么凶呀?你的车停在”女人瞄了一下那三个女孩。“呃,我家那边,我替你开回来嘛!”

    “你家?”李亚梅两道犀利的眼神马上又折向那个抚额哀叹的男人。“不是进厂保养吗?”

    “进厂保养?”女人怔的一怔,迅速瞟于培勋一下,忙改口“啊!对,对,车子进厂保养了,保养好之后就送到我那儿,所以我就替他开回来了。”

    “他的车,人家为什么要送到你那儿?”半秒也不曾犹豫,李亚梅继续紧迫盯人的追问。

    啧啧,这女孩子比她在审讯嫌疑犯时更凶狠呢!

    “哦,因为那家保养厂是我介绍的,也是我替他安排时间的嘛!”

    女人镇定地作答,同时,得意的眼神飞向于培勋,自认反应快速回答更得体,她自己都不得不偷偷称赞自己一下,他更应该要感激涕零并敬佩万分才是,没想到却愕然发现于培勋的脸孔阵阵发黑,不禁纳闷不已。

    她哪里说错了吗?

    哇咧,越描越黑!于培勋想哭。“小竹,你听我说,她是”

    “大厨师,请闭嘴!”两眼盯紧那个高大健美的女人,李亚梅的双眉越挑越高。“你跟他在同一家公司工作?”

    “没有啊!”女人脱口道,说完才惊觉人家会这么问必定有原因,犹豫的眼角询问地瞥向于培勋,后者正在东张西望寻找逃亡路线。“呃有吗?”她又说错了什么吗?

    “没有吗?”李亚梅冷笑着。“原来如此,大厨师,真看不出来呀!原来你是这种脚踏两条船的混蛋啊!”“你别胡说,我才没有!”于培勋气急败坏地大叫“小竹,你可别听她乱说故事,我没有,真的!”再转向那个笨女人,握紧拳头忍耐着不把五百一千赏赐到对方脸上去。“你还不快滚!”

    “欸?你叫我滚?”女人惊呼,马上举起手中的旅行袋给他看。“我们不是说好了,我要到你这边来住一阵子的,你怎么可以叫我滚?”

    她是故意的吗?

    “胡说!”于培勋愤然否认。“哪里的哪位跟你说好那种事了?”

    “有啦、有啦,下午啊!下午不是说好了吗?虽然不是我跟你说的,但”女人拚命对他挤眉弄眼,浑然不觉这种态度有多暧昧,多启人疑窦。“对不对?对不对?早就约定好了对不对?”

    懊死的麦尼!

    “见鬼的约定!”于培勋更是咬牙切齿。“没那种事!”

    女人不禁蹙眉“培迪,我知道你不喜欢这种事,但这也是不得已的呀!”她婉言相劝,仿佛在哄不听话的小娃娃似地。“你就乖一点,让我好好呃,照顾你”她绝对是故意的!

    “阿曼达!”于培勋忍不住低吼。“请你闭嘴!”

    “干嘛呀!我又说错什么了?”阿曼达咕哝。“我已经很小心了呀!”

    “你你该死的来找我干什么?为什么不去找你的齐斯特?”自己的男人不去找,找他做什么?太无聊了吗?

    “他到苏格兰出公差,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会回来。”

    所以麦尼就派她来塌他的台,砸他的场吗?

    “那是你的事,总之,我有‘客人’,不欢迎你住到我家来!”这样她总该明白了吧?

    “哦!那”阿曼达满不在乎地拿大拇指往后一比。“我睡车上好了。”盯梢睡在车上,以往不知经历过多少回了,早已是家常便饭,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偶尔会拐到脖子。

    于培勋差点当场气昏倒。“你”“不用!”蓦而两声冰冷的哼哼“大厨师先生,既然你已经有‘朋友’要来陪你‘住’,那么”李亚梅挥手叫住一辆恰好经过的计程车“我看我们就不方便打搅了。”先一把将桑念竹塞进去,再与秀勤前后上车。“告辞,再见!”

    在于培勋还没有回过神来之前,计程车便呼一下开走了。

    “哎呀!她们怎么走了?”阿曼达困惑地喃喃道。“她们原本是要上你家来过夜的不是吗?”

    “你闭嘴!”于培勋脸色铁青的低吼,然后掏出手机,一接通,他马上咆哮过去。“你是故意的吗?麦尼,你是故意的吗?不必解释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考虑的结果”他深吸一大口气,再对着手机暴吼。“我、不、干、了!”

    一听,阿曼达终于知道她闯下大祸了。“培迪,我到底做错了甚么?”

    “你居然敢问我这种话?”于培勋满脸的不可思议。“麦尼还情有可原,他毕竟是个迟钝的大男人,但你不仅仅是个警察,你也谈过恋爱啊!又是个成熟的女人,还是个老是担心你的男人会不会脚踏好几条船的女人,难道你就不能设身处地为别人想一想,换了是你,有个陌生女人突然跑到齐斯特家去说要和他住在一起,要照顾他,你会怎么想?”

    有什么好想的?她会一枪毙了那个不要脸的淫妇!

    阿曼达张了张嘴,终于明白自己的疏忽。一旦警徽挂在身上,她便只记得警察的身分,只考虑到警察的责任,忽略了警察也必须替人家考虑一下立场。

    “可是不如此,我我怎么保护你嘛!”她心虚地嗫嚅道。

    “为什么不叫罗特来?”

    “罗特有老婆孩子,不太适合这种日夜随身保护的工作。”

    “道南呢?”

    “他快结婚了,正忙着准备婚礼。”

    “约瑟巴?”

    “鉴识组需要他。”

    “麦尼?”

    “他是这件案子的负责人,怎么可能分心来保护你?”

    “是喔”于培勋冷笑。“每个人你们都顾虑到了,就是忘了要替我考虑一下,是吧?”

    阿曼达瑟缩了下。“对不起啦!培迪,我”

    “别再叫我!否则我不敢保证我不会袭警!”话落即迅速跳上车子,再探出手。“车钥匙!”

    阿曼达犹豫了下,交给他了。

    “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不会再见到你,否则我会报警来赶你走!”语罢,于培勋便发动引擎飞也似地离开了。

    阿曼达苦笑,掏出手机。

    “哈啰,麦尼吗对,这回真的糟了”

    效法飞车党飙车来到桑念竹的宿舍公寓,于培勋暗暗庆幸大门仍未上锁,这里也只有周末才会迟至十二点才锁大门,而且留在公寓里的人也不多,大家都出去欢度周末了,有三分之一的人不会回来,三分之一会携伴回来,三分之一躲在自己房里干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勾当。

    他悄悄溜上楼好像偷人家老婆的痞子,在桑念竹的门上轻轻敲了两下,门马上打开了,是桑念竹清丽的脸蛋,手指还比在唇上嘘了一声。

    于培勋侧身溜进去,门一关上,他马上紧张兮兮地问:“小竹,你没有相信李亚梅说的那些鬼话吧?”

    “我相信你。”桑念竹绽出毫无芥蒂的笑容。“亚梅虽然有点怀疑,但她还是相信你的,只是希望你能好好解释一下,不要以为可以随随便便敷衍过去就算了。你知道,她是真的很关心我。”

    于培勋这才放下一颗高悬的心。“其实真的没什么,阿曼达已经有未婚夫了,而阿曼达唔,该怎么说呢,她呀!是个不拘小节的女人,有时候还满粗鲁的,我真怀疑齐斯特怎会那样死心塌地的爱她呃!齐斯特就是她的未婚夫。总之,我和阿曼达只不过是朋友,其他什么关系也没有。”

    “我说过我相信你了,不过”桑念竹拖着他往书桌走去。“你来得正好,我抓了一个游戏程式下来,可是不会安装,快,快来教我!”

    雷声大,雨点小,一场极有可能发展成为超级飓风的危机就这样,仅凭着桑念竹单纯的信任,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但世间事并不全是如此简单就可以解决的,因为人类是拥有复杂思想的高级动物,除非是白痴,否则不可能叫他们不用脑袋,而一旦用上脑袋去思考,大部分时候,再简单的事也会变得比大脑构造更复杂了。

    翌日早上,李亚梅一下楼就瞧见桑念竹在厨房里忙碌。

    “那队伙来啦?”

    桑念竹颔首。“要不要我顺便帮你做早餐?”

    李亚梅耸耸肩“好啊!”然后在早餐台边坐下。“他昨晚来的?”

    双颊微微赧红,桑念竹再次颔首。“烟熏肉、荷包蛋和土司可以吗?”

    “可以。”双手撑住下巴,李亚梅双眼凝住在流理台前忙碌的桑念竹。“想必他有一个非常完美的解释啰?”

    “即使他没有任何解释,我还是相信他的。”

    “那你昨晚还乖乖跟我回来。”

    桑念竹回眸,微笑。“因为我知道你关心我。”

    李亚梅注视她片刻。

    “其实我并不是认为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也不是要你非得怀疑他不可,而是希望你能多少有点警觉性,这种事是有关一辈子的幸福,不能不谨慎啊!”“我知道,可是”桑念竹顿了顿。“我想我和我妈妈是一样的吧!自我妈妈爱上我父亲那一刻开始,她就不曾考虑过其他,一心一意爱着我父亲,即使父亲骗她,她也不会在乎。幸运的是,虽然父亲不能给她名分,但父亲也是真心真意爱着妈妈的。”

    “你是说,你也不会在乎名分,只要他是真心爱你的?”

    “如果没有爱,名分又有什么用呢?”

    “真傻!”李亚梅嗤之以鼻地哼了哼。“换了是我,我两样都要!”

    “我不贪心。”桑念竹柔柔地说。

    “这哪里算贪心啊?”

    桑念竹笑而下语,回身将一份早餐放到李亚梅面前,再将另两份早餐放到餐盘上,准备端到楼上和于培勋一起吃。

    “小念念。”

    “嗯?”

    “那女人到底是谁?”

    “他的朋友,而且人家已经有未婚夫了。”

    “是喔!也不晓得是真是假。”李亚梅望着桑念竹离去的背影,咕哝。“算了,我就再继续兼任小念念的监护人一段时间吧!她不在意,我可下容许她不在意。”

    所以说,人是复杂的,世间事也就更不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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