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美丽坏女人最新章节!

    币了手机,费橙希专心应付店里的客人,等到关店休息,己接近十点钟。

    待丁绿尹走了,拉上店门后,他拨电话给辛红,她却关机了。

    打到局里,会议早已结束,打到她家里,接电话的是答录机。

    她去哪了?今晚非找到她不可啊。

    于是他开车直驱她住处的电梯大厦。曾送她回家过一次,他很快地凭印象找到大厦位置,却见一辆眼熟的鲜黄色跑车,大剌剌地横在大厦外的人行道上,三个男人正围在跑车边大声争论。

    费橙希在路边停奸车,遥望那三人油头粉面的段先生他认得;还有一个身形、声音似曾相识,认出是那晚和辛红在pub里谈分手的男人;第三个却没见过,手臂里挽着大束火红玫瑰,花朵间还有颗一闪一闪发着光的五角星星。

    只听三人激烈争执

    “姓段的,她拒绝你几百次了,你还来做什么?”

    “奇怪了,她拒绝了,我就不能再追她吗?”

    “你这种只会玩弄女人的花花公子,本来就配不上她!”

    “红会答应你复合,除非她瞎了眼!”

    费橙希再次把能连络到今晚女主角的电话都打过两次,仍然找不到人。

    望着在大马路边吵闹得像三个小孩的男人,他并不想下车,但那位段先生没多久便就着路灯的光线认出了他,叫道

    “喂!你不是小红的朋友吗?”

    另两人同时向费橙希的车望去,目光狐疑。

    费橙希这才下车,慢慢踱过去“晚安。”

    他一八五的身高令那两人感到压迫,可视线一对上对方长相,一句“先生”顿时缩回嘴里,彼此交换个疑惑的眼神。

    段依元道:“你也是来找小红吗?”

    “有点事要和她谈。”三人的表情显得怀疑,费橙希也不多解释。

    捧着玫瑰花的年轻男子道:“你也是小红男朋友的候选者之一?”

    听这语气,似乎等她垂怜的人着实不少。“不是。”该说他是本届当选者。

    以他同为男人的眼光来看,他们外在条件都不错,是轻易就能吸引异性的类型,却都等着同一个女人,她的魅力可真不小啊。

    此时,忽见一辆车转过街角,驶到大厦前停下,车门一开,今晚的女主角翩然现身。

    看到四个男人聚在大厦前,辛红有些诧异,目光扫过三人,在费橙希脸上停了一秒,而后探头回车内向驾驶说话。

    驾驶是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子,笑着和她说了几句,给了一个精致的红漆木盒后,即迅速驱车离去。

    满身酒气的辛红看了三人一眼“你们是约好一起来的吗?”迳自走向大厦门口,与早就好奇张望许久的管理员挥手招呼。“当然不是!”三人异口同声,看了彼此一眼,脸色嫌恶,还抢着说话

    “红,最近过得怎样?我们好久没见面了”

    “我带了宵夜来,我们可以去你最喜欢的公园那边”

    “你最喜欢的乐团来台湾表演了,你知道吧?我弄到贵宾席的位置”

    “等等、等等。”正摸出钥匙开门的辛红,笑着打断急于讨好她的三个人“我今天工作很累了,想早点休息,有什么事改天再说好吗?”

    在得到女人芳心之前,她说什么都最好照办,而眼前女子从来不玩欲拒还迎那一套,当她说不想被人打搅,她的意思就是如此。

    三人都退了一步,又不甘心等了许久却无功而返,年轻男子首先把那束玫瑰递出去“至少,把花收下吧?”

    混乱了一阵,终于,三个男人都走了,

    一直远远站在一边的费橙希这才慢慢走到辛红身边,看着她手上的花束和大包小包,以平静得异乎寻常的语气问:“要帮忙吗?”

    辛红正手忙脚乱,闻声抬头看着他,却不说话;直到费橙希被她诡异的眼神看得疑惑起来,正要开口问她是否想说什么,她才把大包小包塞到他手里,领先走进雕花大门。

    上回他只是送她回来,并未进到大厦内部,此刻才知道大厦建成五角形,中央有茂盛的树木与花草,夜风吹来,带来阵阵花香。

    他默然随着她进了电梯,没有再开口。

    直到电梯到达辛红位于十楼的住所,她先踏出电梯,终于忍不住说话了:“嘿。”

    费橙希这才将视线从她手里那束玫瑰花移到她脸上,微微扬眉,以眼神询问她有何贵干?

    辛红瞪着他写着疑问的脸庞半晌,在确定他不会先开口之后,闷声道:“你不问我,那几个人是谁?”

    今晚向林副组长把能挖的消息都挖了出来,她本想好好兴师问罪一番,正高兴他自己送上门来,方便她大开杀戒,没想到话本就不多的他,比以往更沉默,甚至看到了那三个不请自来的家伙、以及送她回来的男子,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得要她亲自提醒。

    再想到林副组长说的那些,心上阴霾更重。

    “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吧?”听那三人的对话,他也猜得出。一直闻到她身上有酒气,一开口味道更浓,他微微皱眉。

    “是。”而他竟可以这么无所谓地说出来,一点也不在意?

    辛红从傍晚累积至今的满腔郁闷因此爆发下出,反而像颗泄了气的皮球,无可奈何地化成一声压抑的喟叹“我是个代替品吗?”

    “什么?”

    “我是那位柳丁小姐的代替品吗?”

    一直心有旁骛的费橙希,这才回过神,颇为惊讶“你怎么知道”

    “事情不会因为隐瞒,就永远没人知道!林副组长都说了,你和她曾经是情人,就在你们还在念警校的时候,这段关系直到你们毕业才结束,而你们还打算开个‘柳橙’咖啡店!她调到组里以后,身边多了个亲昵的男朋友,这让你很不好受;后来她在任务中殉职,对你的打击更大,你才决定离开重案组等等,别打断我。”

    她挥手制止要开口的他“而据说,我跟她个性非常相像。可你对待她和我的方式却截然不同!即使她有男友了,你还是天天开车送她回家,我呢?除了满身淤青,还有别的吗?”

    费橙希皱眉,瞥眼见到邻居将门开了小缝探看,他安抚着:“先进屋里再说吧。”

    辛红瞪了他片刻,才取钥匙开门,进屋后却在玄关站定,不肯移动半步,摆明了他不说清楚就别想进屋内。

    “我没隐瞒你什么。如你所知,她只是我很好的朋友。”这番解释恐怕要费不少唇舌,但费橙希毫无迟疑地开口:“我们是曾交往过,但那对我们而言,只是类似家家酒的游戏。至少我是这么以为。”

    “这种事怎么可能当成家家酒?”

    费橙希着实不愿提起那段有损颜面的事迹,但又无可逃避,叹口气“因为她她说我很可怜,看在我们是好朋友的份上,她可以免费扮演我的女朋友。”

    辛红愣在原地“你很可怜?你什么地方可怜了?”

    “在她之前,有个外校的女同学追我,单方面宣称她是我女友,放假硬约我出去。但第一次跟我出去,就被当成我妈”

    她噗嗤笑了“没几个女人能承受这种打击的。”他这长相惹出的麻烦还真不少。

    “我想也是。”他有些无奈,但见她笑了,唇边也浮起苦笑“总之我和她莫名其妙地在—起,又莫名其妙地分手,而这件事变成同学之间的笑谈,柳丁觉得我很可怜,好不容易交到女友,竟然因为这种原因跑掉,正好她当时也刚和男友分手,才建议我和她凑成一对。”顿了顿“我知道柳丁只是好玩而已,反正除了名义上是情侣,我们相处时还是跟朋友没两样,我也就没反对。”

    当时的他只专注于课业,对异性兴趣缺缺,而配合好友的游戏,可以为他挡掉不必要的追求者,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吗?你们难道没有激出半点火花?”头一次听到这种奇怪的关系,辛红仍然怀疑。

    “我跟她太熟了,缺乏遐想的空间,很难有什么火花。”

    “有接吻过吗?”她俨如八卦衷漂的记者,就是要探查到底。

    他尴尬了几秒“是有一次,她喝醉了,硬要吻我,然后把我嘴唇部咬破了,肿了一个礼拜,后来我再也不让她碰我。当同事的时候,我送她回去,是因为她不太会开车,而警局离她家很远,她男友工作忙,不能常常接送她,所以托我送她回去。”

    “那‘柳橙’咖啡店是怎么回事?林副组长说,你喜欢咖啡,是因为以前常和她喝咖啡培养出来的?”

    “他弄错了,是因为我喜欢喝咖啡,柳丁只是陪我去。至于店名,是组里面聊天时开玩笑取的,我和柳丁都没有当真。至于你和她相似,是她的代替品”费橙希凝视她片刻,摇摇头“也许某些地方是有些相似,但绝对是不同的。至少她从不会为了我送哪个女孩回家,而对我质问逼供。”

    她俏脸霎时转红。听着他有条有理的分析,酒意退去了些,才惊觉自己简直像个胡闹的孩子,一点也不像平常那个从容自信的辛红。捣住脸,歉疚的声音从指缝间传出:“抱歉。”

    “你累了,早点休息吧。”费橙希开了灯,辨明方位,提着那几个男人贡献的东西走进厨房。

    辛红连忙跟上他“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从其他人那里听来,还以为都是真的。”

    “我没想那么多。”手略停,思索了几秒“也许对我来说,她只是朋友,才没想到要和你解释吧。”

    “但对你而言,我却不只是朋友,因此你对我解释了这么多?”

    他淡然一笑“这还用说吗?”

    推论出满意的答案,辛红嫣然笑了,见他忙着把那一大袋宵夜倒进锅子里,才想到自己欠他的解释更多。“呃,那三个人,段先生你已经见过了,另外两个是我以前的男友,送我回来的那个,是在和林副组长他们吃宵夜时遇到的,他已经结婚了,是刚好遇到,因为我喝了点酒。至于那个送宵夜的”

    “我知道他。”

    凤眼瞠大“你知道?”

    “有一晚我去pub等人,正好看到他跟你在谈复合的事。”

    似乎有这么一回事。辛红回想了几秒“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

    “你很容易让人留下印象。”

    “我可以很自恋地想成,是你对我一见钟情吗?”

    他笑了“随你。”从那句“想当警察想疯了”开始,而后在江家的首次交手、在警局的针锋相对,他就开始专注于她,而以培养人才为出发点的心态,是什么时候变质的,他自己也不明白。

    或许真是那句“想当警察想疯了”起的头,触动他不得不离职的遗憾,也触动了他心里从没有人触及的部分

    “这么说,我是你第一个各副其实的情人喽?”

    费橙希没想过这问题,怔了怔“应该是吧。”

    “那我可真幸运。”辛红把装满宵夜的锅子拎到一旁,从冰箱里取出梨子。

    “怎么说?”

    “第一次总是最难忘的。”她扭开水龙头冲洗梨子“不论之后经过多少年,爱过多少人,永远都会记得第—次让你动心的那个人。因为那是你第一次体会到爱情,第一次体验到两个人之间彼此强烈吸引的魔力,那对心境的撼动和改变,终其一生,你都不会忘记我妈是这样说的。”俏皮而妩媚地眨眨眼“我够让你证明这句话吗?”

    “我不知道。”想起来找她的原因,他浓眉锁紧,只是正好转头去捡滚到流理台角落的梨子,没让她瞧见“不过,你现在就已经让我很难忘了。”

    辛红嗤地笑了“看不出你平常一板一眼的,还真会讲话呢。”让他接手洗水果的动作,自己拿了把水果刀削梨子。

    “你的初恋让你很难忘吗?”

    辛红险些切到自己手指,发出类似呛到的声音:“呃,还好啦。”

    “我不该问吗?”他察觉她神色有些怪。

    “不。只是从没有人问过我这个。”交往过的男人最多追问上一任,很少追究到那么久以前的情事。

    她想了想“对方是我高中时候认识的,是大学生。说难忘,并不是因为体会到什么魔力,而是那家伙是个混蛋。”嘲弄地哼了声“才当了一个月的情人,就想哄我上床。当时还是在我家里,我不肯,他趁家里没人,竟然就要硬来。”

    他屏息“结果呢?”

    “结果是我妈给的电击棒第一次派上用场,他呕吐了一整天,有一个礼拜左手抖个不停”她咯咯笑了“没多久我妈回来,就把他轰出去”肩头一暖,转头见他伸臂环住自己,脸色凝重。

    她微笑道:“别担心,那件事没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一个猪头做的坏事,我不会耿耿于怀。而且这件事让我知道,以后该怎么保护自己,怎么分辨对方的好意和坏念头。比如说,有人这样做时,是在吃我豆腐”倚在他怀里,握住他搁在她肩头的大手,轻笑“或是在安慰我。不过,就算你是趁机在吃我豆腐,我也甘愿。”

    反正她也在吃他豆腐,扯平喽。悄悄将背脊更往他身上贴,感受到他衣服底下胸膛的坚实线条,有颜色的思想马上泡泡般地充满了脑袋。

    好想扑倒他啊“后来呢?你父母没追究吗?”虽然她说来若无其事,他仍是听得满腔怒火“我若是你父亲,他别想走出你家门,只能被抬出去。”

    他曾协助女警队侦办性侵害的案件,有一回他不小心忘了敲门,而进入受害者正在和女警谈话的房间,那恐惧男人的少女瞬间爆出的凄厉尖叫,在他耳边回荡了将近一个月,他从此对强暴犯深恶痛绝。

    辛红转过身,微微仰首,凝视着他,凤眼闪烁着似笑的奇异神色。见他诧异一旺,才又转回身继续切水果“如果我有父亲,应该就像你这样吧。”

    费橙希不免错愕“‘如果’?”

    “我没见过我父亲。我爸当时在念警校,我妈还是高中生,两个人爱得轰轰烈烈,但是双方家长都要他们专心念书,反对他们交往。我妈在毕业以后就放弃升大学,跑去跟我爸同居。后来我外公他们追来,她就逃跑了。逃到南部去,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坚持把我生下来,但不敢回家,也不敢连络任何朋友,怕被我外公发现,会把她抓回去,将我送走。”

    “你父亲呢?没试着找你们?”

    “他根本不知道我妈怀孕了。直到我四岁那年,我妈请朋友打听消息,才辗转知道,我爸在我两岁时毕业,进入警界服务,但几个月后就殉职了。我妈一直到我十二岁时,才告诉我这件事。”而此刻再提起,她也一如当时被母亲告知这项消息时一般平静。

    “这是你选择当警察的原因?”

    辛红颔首,又摇摇头,显得迷惘“我不确定。对一个我根本没见过的男人,即使我身上流着他的血,还是很难有什么具体的感觉。我妈虽然告诉我他的事,我后来也没跟她追问。”轻笑一声“只是会特别留意警察的新闻,慢慢地,想当警察的念头就越来越强,这可能是他唯一留给我的影响吧。”

    靶到他刚移开的手臂又往她双肩环绕过来,她缩身闪避,呵呵笑了“嘿,别以为我在感伤!对我来说,家庭本来就不包括父亲,一个罗唆的老妈和两个妹妹就代表一切了。只有非常无聊的时候,偶尔会幻想一下有个父亲会是什么情况。不过,遇到你之后”声音渐低,化为唇畔一朵浅笑。

    “怎么?”不闻她回答,他追问:“遇到我之后怎么了?”

    “也没怎么啊!”不小心让水果刀切中食指,她轻呼一声,举起手指,伤口不大却极深,血不断涌出。

    费橙希火速抓来纸巾包住她伤口“有急救箱吗?”

    “在客厅的柜子,但是”还没说完就被他拖往客厅,食指像被铁钳夹紧,效果等于在伤口上撒盐,虽然知道得施压才能止血,但怕痛的她还是哀哀叫:“轻一点、轻一点啦”

    费橙希找到急救箱,打开来却只有棉花、纱布和黄葯水,还有他上回给她擦颈伤的葯油,遍寻不着优碘的踪影。

    “但是优碘已经用完了。”辛红补完话,哀叹“不过你可以把葯油拿出来,因为我好像扭到脖子了。”软软倒进沙发里。

    “我弄痛你了?”他懊恼自责,忘了她颈伤还未痊愈,刚才不该拉着她走那么急。略一迟疑,取出纱布往她受伤的手指密密缠上,再拿出那罐葯油,将她衣领翻开,准备先为她做简单的推拿。

    “我很怕痛的。”辛红咕哝着,任他拉进怀中,理所当然地顺势环住他的腰,额头抵在他肩上,垂眼就能看到他引人遐思的胸膛。

    这算因祸得福吧?

    “我会轻一点”感到她用包扎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胸口划来划去,他喉头微微紧缩,逼自己别胡思乱想,专心为她推拿。

    “我小时候受伤就哭,我妈怎么哄我都没用,她没耐心了,就由着我哭,因为哭到没声音,我自己就安静了。后来我二妹出世,那丫头可老成得很,才三、四岁就会摆大人样子安慰我,总是有办法让我不哭。”

    “你母亲后来结婚了?”是同母异父的妹妹吧。

    “没有。我妈到现在都没有结婚,不过帮我添了两个妹妹,而我们三个姐妹的父亲都不一样。”她笑说:“这个就说来话长了。总之,我二妹哄我的方法之一,就是在我伤口上轻轻亲一下,告诉我这样痛痛就飞走了。”把包得像特大号棉花棒的食指伸到他唇边“喏,亲一下吧。”

    他挺拔的身躯微僵“那只是心理安慰。”

    “我知道啊,可是心里觉得舒服,伤口就不那么痛了啊。”“棉花棒”沿着他好看的唇描绘,她软声央求:“好啦,亲一下嘛?”

    他有些无措,犹豫几秒,才在纱布上轻轻落下一吻。

    “还有这里。”得寸进尺地指指自己已经被抹满葯油的后颈,像个说的孩子。他淡淡微笑,俯下脸,却被她忽然仰起的红唇接个正着,对他嫣然一粲。

    “你别乱动,免得等一下又扭伤了。”大掌把住她颈子,将她压回自己肩头,动作虽仍稍嫌粗鲁,力道却多保留了几分温柔,继续为她按摩颈伤。

    “好嘛。”又脸红了呢!她抿唇偷笑。看来他还是不习惯这种属于情人之间的亲昵,她得收敛点。

    想是这样想,手掌却忍不住在他紧实的腰际徘徊,伸出两只手指,像旅人的双足,从他平坦的腰腹往上,漫步至低缓的丘陵,忽被一颗突起的石子绊了下,碰痛了她裹着纱布的伤口,手指于是报复地重重按下

    “别乱动!”他本就绷紧的呼吸透出一声压抑的抽息,抓住那只在他胸口捣蛋的手。

    “好啦。”她偷笑,将他的手推开,手指又往另一边丘陵溜过去,在感到肌理下传来的稳定搏动时,像终于找到了满意的憩息地点,指化为掌,贴在他心口上,默数着他规律的心跳声,颈后徐缓有力的按摩像催眠,加上一天的疲惫,让她昏昏欲睡,也让一直不想说的话不小心溜出口:“其实,有时候我会把你幻想成是我父亲。”

    费橙希注视着她困倦的脸庞,并不意外听到这句话“是吗?”

    “你很符合我理想中的父亲样子,严肃、正直、很有责任感,如果你是我父亲,当年一定会找到我妈,不会让她带着我,辛辛苦苦地捱过那么多年,连自己的家都不敢回去;我妈也不会那么忙,长期兼好几份工作,从没有时间参加学校的母姐会;至少至少过父亲节的时候,我偶尔想写张卡片,也有对象可以写嘛”

    她声音越来越低,打个呵欠“啊对了,这些话你十分钟以后全部忘光,就当我从没讲过”梦呓般含混不清的抱怨,却不经意透露出心底的渴望。

    他替她整理好衣物,微侧过身,让她可以更舒适地靠在自己怀里“为什么?”

    “因为我是大姐,妹妹她们还小,只有我能分担妈的烦恼,如果妈知道我会想这些事,她会难过的”有些口齿不清了,揪着他衣服要一个保证“你一定要忘记哦。”

    “我会忘记的。”大掌怜惜地抚过她坚强美丽、却包藏着小小脆弱的容颜“你累了,睡吧。”

    “嗯让我睡半小时,你再叫醒我。”比起二妹送她的那堆填充布偶,还是有在锻链的身体抱起来感觉比较好,结实又有弹性,一抱就会上瘾呢。她满足地叹息一声。

    但是,总觉得好像太“结实”了点,好像填塞太多棉花的布偶,随时都会爆开来;就像他心里在想着什么严肃的事,虽然表面始终平静如常,紧绷的身体却泄漏了他的心情他在想什么呢?忽听他低沉悦耳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小组已掌握了侦坝谠象的相关情报,将在近期内采取行动,这时你突然得知对方抓走了你的好朋友,你要怎么做?”

    她哀叫一声:“拜托,我想睡啦!”这种时候还来问她问题!分明是故意整人嘛!

    “你要怎么做?”他执着地等着她的答案。

    “还有怎么做,通通按规定啦!辨定是什么你自己知道,不要再问我!”赖皮地用力抱紧他,闭上眼、关上耳朵,拒绝任何不想听到的声音。

    他谆谆叮咛:“所谓规定,也只是一些公事公办的规矩,你到现在应该也都弄清楚了,重点只有—个,凡事都要知会你的同事,别在没有长官授权的情况下,任意行动。不管什么情况,都要考量到你自己的安全,谁都不值得你冒险。”

    他每天在会议结束后,硬是拉着她进行一个小时补强教育的目的,自始至终都只有这个。而现在,他格外需要她记住这一点,奉行不悖低头看去,那双凤眼已然阖上,似乎睡着了。

    他愣了愣,严肃的情绪骤然被打断,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几秒后,却见她左眼悄悄撑开一条缝,意图窥伺他的动静,在发现他还是盯着自己的时候,再度哀叹

    “我真的很累了,求求你今天放过我”

    “好,我不吵你,你睡吧。”他被那可怜的模样逗笑了,让她躺在沙发上,拿了件外套替她盖上,随即起身。

    “你要回去了?”

    “我去把水果洗完。”

    “嗯。”她拉好外套,眯着眼笑“记得三十分钟以后叫醒我,我们可以一起吃。”

    “好好睡吧。”他并没回答,往厨房走去“记得我说过的话。”

    “知道了啦。”她咕哝一声,忍不住埋怨自己:是怎么了?就像二妹说的,她最不喜欢被束缚,为什么会选了他这块大石头来砸自己的脚呢?莫非自由自在的生活过厌了,想找点事来让自己心烦?

    可她怎么一点厌恶的感觉都没有?双臂似乎还能感受到他身体的存在,颈后还残留着他手掌的温热,在他叨念的时候,她还眷恋着他身上那股咖啡香,以及一种莫名的感觉就像她可以任意撒娇、说、撒野,他都会包容的感觉。

    母亲并不怯弱,但母女俩相依为命的日子里,她很自然就学习得坚强,从小就不会闹孩子脾气。她是体贴的长女,也是有担当的大姐,就连和异xìng交往的时候,她也表露不出需要保护的柔弱面貌,一位好友甚至曾以铁口直断的口吻,指出她的个性与未来

    “你这辈子注定很难定下来。因为你太独立了,什么都习惯靠自己,没有哪个男人会想跟你发展长远的关系。”

    真如好友的话,这些年,她在感情世界里来来去去,从没为谁安定过;她也不在意,视男女关系为调剂,有虽不错,没有也清闲。

    而如今,这个长得像青少年的男人,好像什么也不用做,就让她像是见了花蜜的蝴蝶,自动停到他身边;分明是一脸令人望之却步的严肃,在他身边,她却怎么也严肃不起来,总想逗他除去那副不苟言笑的表情,甚至不觉流露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小女人的顽皮模样

    噢,不过是刚才在他怀里待了几秒,怎么会有这么多感触呢?

    还是别折腾自己疲倦的大脑,好好小睡一下,反正半小时之后,还有得是时间来想这些问题她打个呵欠,听着厨房里传来的声响,迷迷糊糊睡去,唇边始终挂着心满意足的微笑。

    殊不知,这一闭眼,竟险些永远失去他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美丽坏女人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橘千奈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橘千奈并收藏美丽坏女人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