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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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长冈皇子将薛紫儿由阳台抱上床那一天起,薛紫儿就没再回地板睡了。

    大大的一张床,长冈皇子高大的身躯经常盘踞着绝大部分,而薛紫儿能在仅存的小小空间中觅得宁静及安心:即使是涉世不深、心思单纯的薛紫儿,隐约察觉自己正在改变。

    长冈皇子没有再吻她,虽然她说了那样的话,下了那么大的决心,但他们之间却反倒多了道墙。他经常外出,和她的交谈变少了,不再逗弄她,对她开怀地笑。

    薛紫儿情绪低落,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该怎么做,再这么继续下去,一切岂不是又要回到原点?

    这一届z她恶梦连连,梦里尽是些错乱不相连的影像,更可怕的是隔天一早她发现自己在长冈皇子的怀中醒来,她不仅和他睡在同一张床上,还几乎"爬"到他身上去了。

    薛紫儿错愕不已,认清了自己目前的状态后不由得一阵心慌意乱,楞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该趁着他尚未清醒悄悄地拉开两人间的距离﹔不管怎么说,他们的姿势实在太暧昧了点,从胸部到小腿紧紧相贴,毫无空隙。

    就在她小心翼翼轻手轻脚想"离开"长冈皇子那壮硕的身子,却发觉他已经醒了,正铁青着脸,以一双看不出思绪的眸子瞪着她。

    薛紫儿倒抽了口气,还来不及说话已经被拉回长冈皇子身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睡在你身上的。"她闭着眼睛拚命解释,但说起话来却是语无伦次的。"我自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作的梦太凌乱了,我愈睡愈累,可能是因为这样"

    "闭嘴!"长冈皇子不耐低吼,刚睡醒的他声音显得非常沙哑。"你马上给我闭上那张吵死人的嘴!"

    于是薛紫儿闭上嘴巴张开了眼睛,却看见长冈皇子的脸距离她仅有数公分远,近得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

    "别在我身上乱动,小心会造成你无法负担的后果!"长冈皇子警告道,脸却逐渐向她贴近。

    眼看他的唇就要吻上她,薛紫儿下意识想转头痹篇,但随即就被长冈皇子有力的手给制止了。

    "可以吻你吧?你说过的不是吗?只要我想吻你,什么时候都可以。"他凝视她道。

    她说过这样的话吗?薛紫儿回想着,然而就在她稍一闪神,他已经仰头占据了她的唇,以一种既饥渴又坚毅的力道紧压着,完全不容她闪躲抗拒。

    她错了,错了,不该让他一次又一次吻她的,她似乎愈来愈沉溺其中了,怎么办才好?

    薛紫儿在目眩神迷中努力维持仅有的一丝理智,在他强横的拥吻中居然没有昏过去,她自己都觉得诧异。

    "张开嘴,我不想弄伤你。"长冈皇子在她嘴边低语,舌头随即便撬开她的唇趁势而入,薛紫儿完全没了主张。

    "停下来,求求你!"她好不容易抓着空档,忙撇过头要求。

    "只有我才能喊停,你忘了吗?"长冈皇子喘息道,唇袭向她白嫩的颈项。

    "为为什么?我根本就没有说过这样的话。"

    "嘘,你现在不应该说话,这样对我的男性魅力是一大打击。"

    他又吻上她,薛紫儿则奋力推着他。

    "已经够了吧?你你这样子到处亲个不停,我全身都软棉棉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是吗?我倒是硬的难受,你骑在我身上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不说还好,这么邪恶的话简直让薛紫儿起火自焚,她从头顶到脚尖都红透了,而且开始意识到他所说那"硬的难受"的东西。

    她理所当然开始挣扎,在她身下的长冈皇子却激烈地喘息并发出呻吟声,吓了薛紫儿一大跳。

    "你怎么了?什么地方疼吗?"

    "拜托你别问我这种蠢问题。"长冈皇子咬牙。

    "为什么这是蠢问题?"

    "蠢,蠢极了。"他抓住她的手使劲一扯,双脚一跨,在薛紫儿的惊呼声中变成了他上她下,一种更为暧昧姿势。

    他吃错了什么葯?竟会让事情进展到和她在床上翻滚的地步?

    尽管这念头在他脑中盘旋不去,长冈皇子依然离不开她,不,应该说离不开这副柔软的躯体,他无法漠视情欲的召唤。

    对了,就是欲望,他太久太久没有女人了,所以当他一觉醒来,发觉怀里有个女人,积压已久的欲望就爆发了。薛紫儿好,任何女人都行,长冈皇子根本不在乎此刻躺在他身下的是谁。

    然而在他怀里的是女人中的极品,姣好的脸蛋、织细的身材,即使是隔着运动上衣,他仍能想象她胸前那两处恰到好处的坚挺,那浮现脑中的景像简直让他兴奋得像个初尝禁果的处男。

    当然了,所有的美国人及大半的台湾人都知道他绝不是什么处男,但被他压在下头这家伙可就绝对是个处女了。

    一直对男人深恶痛绝,亲个子诩能大惊小敝,而那个蠢问题可提醒了长冈皇子,薛紫儿可不是他惯于往来的那些成熟女性,乐于接受他的规则,分享性的快乐又不谈责任。

    所以他该停下来,真的不能再继续下去了,他找上薛紫儿纯粹是为了电影,并非私人欲念,公私理当分明,这点他是非常坚持的。

    长冈里子不断警告自己,然而他的手脚却不听话,尤其是下腹部愈来愈紧绷,连穿着宽大的睡裤都不舒适,逼得他非得咬紧牙根才不至呻吟出声。

    而因为承受了他大半的重量,薛紫儿连喘息都有些吃力,她虽然害怕被这么压在他身下,却无法不挂意他痛楚的表情。

    "你究竟什么地方不舒服?"她又认真地问道。

    "你不会想知道的。"

    "我当然想,不想知道就不会问你了。"

    长冈皇子的头埋在她颈边,呼吸依然急促紊乱,但已不再试图亲吻或抚摩她。

    "你走吧,别在这里疯言疯语。"他哑声说。

    "我是关心你。"

    "那就离我远一点,远一点!"

    "你怎么了?忽然就不开心。"

    "我刚起床都是这个样子。"

    "可是"

    "你话真的很多,一大早就说个不停,烦不烦啊?"

    薛紫儿闻言委屈地皱起眉。

    她话多?他一直一直亲她,她话又如何多得起来?这根本就是摆明了冤枉她。

    "你怎么还不走﹖真想惹恼我吗?"

    "我想走,但你还压在我身上啊。"

    头埋在她长发里的长冈皇子说不出话来,事实上他觉得自己从来不曾这般丢脸过。

    懊死!明明只是一个不解人事的黄毛丫头,为什么偏偏却能激起他的渴望,令他意乱神迷而且屡次出糗?

    长冈皇子翻身半坐起来,看着薛紫儿急急逃下床进了浴室,他长长地叹了口

    气,心情极度恶劣。

    性欲被彻底撩起却得不到满足,那种滋味该如何形容?

    就像看着满桌的鱼肉却仅能以清淡的蔬菜果腹,感觉真是痛苦,这种欲求不满的生活如果再继续下去,他的人格迟早会偏离常轨,很难说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

    长冈皇子又叹息,拿起旁边约于正想点燃,电话突然响起,他随手抓起话筒,是柜台的服务人员。

    "长冈先生,楼下有您的访客。"

    "访客?"长冈皇子蹙眉,除了宋纬濂,他不记得还有谁知道他住在这里。

    "她自称是您的未婚妻,要请她上去吗?长冈先生。"

    未婚妻?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东西"?

    长冈皇子愈来愈疑惑,在思考了半晌后才说道:"请她在大厅等我,我马上下去。"

    长冈皇子才来到饭店大厅,服务人员还来不及说话,一位身着惹火衣物的女子已经奔入他怀中将他抱了个死紧。

    "终于见到你了,我好高兴!"娇柔的声音响起,令长冈皇子感觉有些熟悉。

    他略微推开了怀里的人,随即睁大了眼睛耸起了浓眉。

    "若婷﹖"看清了访客的长冈皇子惊愕地喊。"你到这里来做什么?"

    "做什么?当然是找你了,明知故问的,讨厌!"叶若婷仰头在他唇边吻了下,笑得妩媚动人。

    长冈皇子皱着眉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着些许距离。

    "别这样,这里是公共场所。"他说。

    "那又怎么样?人家想你啊。"叶若婷说着嗽起了艳红的嘴。"你到台湾不告诉我,知不知道人家一直在等你电话?"

    站在大厅中央,这对俊男美女已经造成了小小的轰动,长冈皇子不喜欢引人注意,于是拉着她往外走。

    "我家咖啡厅坐下再说吧。"

    "到你房里谈不是更好?想喝咖啡让人送上来不就行了?"叶若婷又靠向他,话里挑逗意味十足。

    "成天都窝在饭店里很闷的,我想出去透透气。"长冈里子则是面带微笑回答。

    叶若婷是个富家千金,十五岁时跟随父母移民美国,十年来已经沾染了一身美式气息,外表和作风一样开放。

    两人在某个无聊的酒会上认识,当天晚上就上床了,她热情如火又讨厌束缚,和他在理念上相当契合。在她不惹人厌而他又没时间找新床伴的情况下,他们的关系就一直维持到现在,算算有近半年了。

    老实说叶若停会追到台湾来令他非常意外,毕竟她向来就表现得独立自主﹐两人经常整个星期未联络,他有他的工作,而她有众多的朋友,他根本没有想过会在台湾见到叶若婷。

    她究竟到台湾来做什么?

    进入饭店附近的一家咖啡店,找了个僻静的角落,长冈皇子直接提出这个问题,却招来佳人嗔怒的一瞥。

    "人家想你,所以就向伯母问了你的住处,特地来台湾找你,这个我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叶若婷撅着嘴道。

    "那用不着自称是我的未婚妻吧?"长冈皇子不悦道。

    "啊?那个啊?"叶若婷拢了拢俏丽的短发。"你生气了?人家只是开开玩笑嘛,我心想若服务生知道你的未婚妻来了,说不定愿意让我直接上楼,那么我就能给你个意外的惊喜了。"

    "这种事可以拿来开玩笑吗?"长冈皇子搅拌着咖啡。"台湾的新闻媒体是很厉害的,有一丁点风吹草动都会被大肆报导,你知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有什么关系嘛?公众人物闹绯闻有助于提升知名度啊﹗"

    长问皇子瞪了她一眼。

    "别胡闹了。"

    叶若婷吐了吐舌头。

    "是,是,我很清楚你早已有足够的知名度了。"

    长冈皇子看了看她,无奈地拿起咖啡轻啜。

    叶若婷在咖啡里加入糖和奶精,搅动了一会儿后开口问:"我不行吗?"

    "什么?"长冈皇子抬头疑惑地看着她。

    "你的女主角啊。"叶若婷露出娇媚的笑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间z到台湾来找呢?如果要美丽耀眼的东方女性,你眼前不就有一个?"

    长冈皇子一楞,继而扯扯嘴角。

    "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演戏有兴趣了?之前你不说过,那种过度工作缺乏睡眠的生活你无法忍受?"

    "别人的戏我根本就不会考虑,导演是你的话就不同了。"叶若婷倾身向前。

    "伯母说你为了新戏正疯狂寻找一位东方女性,疯狂耶,听起来真是不舒服。"

    长冈皇子眯起眼睛。

    "我妈在胡说什么?"

    "我是东方女性,而且不少人夸我相貌漂亮、身材好。"叶若婷对他眨眨眼。"如果你找女主角找的这么辛苦,何不干脆考虑我?我虽然没有演过戏,但学什么都很快的,只要有你的指导。我觉得我可以办到。"

    "真是可怕的自信啊。"长冈皇子笑了笑。

    "怎么?你认为我不能胜任吗?"

    "就说你的形象与我的要求不合吧,演技可以训练,气质却是无法改变的。"

    "你的意思是我没有气质?"叶若婷气得鼓起双颊。

    "怎么会,你有你自己的味道。"

    叶若婷不悦地嘟起嘴,极为自恋的她显然难以接受自己竟会在毛遂自荐后被拒于女主角人选之外。

    "你想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主角呢?告诉我。"

    他想找的是什么样的女主角﹖长冈皇子想着,薛紫儿的脸立即跃上脑际,令他一阵心烦。

    "今晚住在什么地方?"他转移了话题。

    "还用问吗?当然是你住的饭店了。"

    "不行。"

    "不行?你说不行?"叶若婷瞪大了眼睛。"为什么?人家以为可以住你那儿,根本就没有安排住处啊。"

    长冈皇子叹息,觉得头有些疼。

    "我另外替你我家饭店。"

    "同一家饭店不同房间呢?"叶若婷撒娇问道。

    "绝对不行。"

    叶若婷闻言又撅起嘴。

    "我们明明是对情侣,为什么不能住在一起﹖讨厌,跟人家计画的都不一样。"

    "是你想得太天真了。"

    大概是明白再怎么生气没有用,叶若婷脸上不一会儿又堆起了甜美的笑容。

    "算了,住在什么地方都好,不过这一整个星期你都要陪着我。"

    "整个星期?"长冈皇子蹙眉。"不可能,我可不是到台湾来?y光的。"

    "那么三天,就三天,你可不能再拒绝了,人家可是为了你大老远来的。"

    "你"

    "伯母说你会带我好好玩几天的。"

    "我妈根本就不知道我有多忙。"

    "人生不该仅仅是工作而已啊。"叶若婷撅起红唇。"你就陪人家到处走走嘛,我已经近十年没有回台湾来了,这里对我来说就像个陌生的地方。"

    长冈皇子非常头大,就算他能腾出时间来,以他的身分只怕不适合带个女人四处游玩。

    "好不好嘛﹗难道你连人家这么点小小的要求都做不到?"叶若婷看起来像要哭了。

    长冈皇子无奈叹息。

    "就三天,时间到了就不许再缠我,我还有正事要做。"

    "我什么时候缠着你了?说得真难听。"

    "你答不答应﹖"

    "知道了。"叶若婷伸手在他手上画着圈。"三天后我会安排自己的行程,不过你别忘了,这三天你是完全属于我的,届z晚不例外喔。"

    他又不见了,没有一句话,不见任何留言,待她从浴室出来,房里已没有他的踪影。

    薛紫儿呆站着,觉得自己就像被主人留在家里的狗或猫,而猫狗至少还能呜咽地叫着以表达它们的寂寞,她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听得见心脏碰碰地跳着,和着时钟滴答的节拍。

    好可怕,人一但习惯了有人作伴,寂寞就变得愈来愈难以忍受。

    在床上坐了会,薛紫儿轻叹一声往后倒,抱着柔软的被单,紧紧地抱着,她有种错觉,似乎自己不再那么孤单了。

    她忽然笑了,咯咯她笑了,最后居然还笑弯了腰,像只煮熟的虾子蜷缩着,直到她隐约听见了敲门声。

    薛紫儿跳下床过去将门拉开一个小缝,门外是端着餐盘的服务生。

    薛紫儿疑惑地皱起眉。

    '对不起,我并没有叫早餐。'

    '是长冈先生吩咐的。'服务生笑容可掬。

    薛紫儿闻言一怔,服务生就在这时候推门而入。

    '小姐请用餐,中餐和晚餐我们会按时送上来,如果小姐想更换菜单或有什么特别想吃的,请随时跟柜台联络。'

    服务生行了礼后便要离去,薛紫儿才回过神来唤住了他。

    '他呢?长冈先生不回来吃早餐吗?'

    '长冈先生从外头打了电话回饭店,说他这两、三天不会回饭店,交代我们按时为小姐送三餐上来。'

    听了他所说的,薛紫儿有片刻的茫然,之后她道谢并送走了服务生,回到桌前看着餐盘里的火腿、培根和荷央z蛋。

    他不回来了,她似乎彻底将他惹恼了。

    但他为什么这么生气?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啊﹗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合他的意。

    看来可口的早点吃在嘴里味如嚼蜡,她以叉子搅动着盘中的食物,却已不再往嘴里送。

    或许是她离开的时候了,薛紫儿想。

    继续留在这里,不管是对他或她都是无益的吧,就算她不再对人怀有恐惧感,那距离成为电影女主角毕竟还远着呢,妄想能担此大任,是她不自量力。

    薛紫儿感觉胸口一疼,她放下叉子,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车子、行人﹑以及一栋栋的建筑物。

    在阳光的照射下,所有的东西看起来都是金黄色的,感觉那么温暖,似乎能够给予人们勇气。

    那么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如此排拒这个看起来并不可怕的世界,甚至恐惧得将自己完全封闭起来?

    逃避了这么久,是否这正是她鼓起勇气面对心禳z的时机﹖薛紫儿认真思索这个问题,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该睡觉的时候睡觉,偶尔看看电视,看看窗外,就在这样的模式下,她一个人在套房里过了三天。

    第三天凌晨,天还没亮薛紫儿就被錀匙开锁的声音惊醒,她抱着被单坐起来,直盯着房门直到认出进房来的是长冈皇子。

    薛紫儿松了口气,掀开被单下床走向他。

    '你回来了?为什么挑这种时候'薛紫儿话只说了一半,脚步跟着停了下来,因为对方正以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神情盯着她看。

    '怎怎么了?'薛紫儿问,理音有些颤抖。

    长冈皇子依然凝视着她,半晌后才转过头去。

    '这是我的地方,我高兴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他冷冷道。

    啊﹗他似乎不怎么高兴,难不成到现在还在生她的气?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奇怪,并没有其它的意思。'

    长冈皇子瞥了她一眼,脱下外套往床上一扔径自进了浴室。

    槽糕﹗他似乎'非常'不高兴呢。

    薛紫儿叹息,将他扔在床上的外套用衣架挂好放入衣橱里,按着便站在床前迟疑了好一会儿,最后她抓起枕头和被单乖乖坐在地板上。

    虽然天就快克了,但看他心情这么差,她还是睡在地上比较好吧?

    薛紫儿决定后就躺了下来,却已经无法再入睡。

    他这三天到什么地方去了呢?做了些什么事?和什么人在一起﹖她有许多许多的疑惑,却无法开口问他,毕竟对他而言,她什么不是。

    她没有资格过问他的任何事情,他是这么想的吧,否则不会不留一句话就失踪了三天,然后又率性地摸黑回来。

    薛紫儿叹息并抱着被单翻身,就在这时候长冈皇子从浴室走出来,只穿著一件浴袍,头发湿淋淋地披在额前及脑后。

    '不擦干不行,会感冒的。'薛紫儿见状脱口而出,随即就为自己的多事感到懊悔。'对不起。'于是她又说。

    长冈皇子看了看缩在地板上的薛紫儿,原本就情绪不佳的他显得更为不悦。

    '你像具死尸般躺在那儿做什么?'他挑起双眉问。

    '我想把床让给你睡。'薛紫儿低声道。

    '为什么不一块儿睡?'

    '你心情不好不是吗?我担心会惹得你更加生气。'

    '我心情再差不会打你出气。'

    '我不是担心这个。'

    '那又是为什么?'

    薛紫儿无法回答,他实在不需要对她睡在什么地方如此在意啊。

    初到此处时她不就一直是睡在地上的﹖她蹙眉想着。

    此时长冈皇子往床上一坐,转头对她发出命令:'过来替我把头发吹干。'

    薛紫儿于是拿着吹风机爬上床,跪在他身后以暖风吹着他的湿头发。

    '风会不会太烫了?'她边拨弄着他的头发边问。

    '真是不可思议。'长冈皇子却喃喃说着全然不对题的话,因为有吹风机的声响,她根本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于是薛紫儿开了吹风机。

    '你说了什么吗?'她问。

    然而这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长冈皇子只是倏地转过身抱住了她,在她惊呼出声前已将她推倒在床上。

    '怎么了?怎么了?'薛紫儿嘎声喊道,脑中闪过的是电影中男主角推倒女主角以闪避子弹的镜头。

    '太不可思议了﹗'长冈皇子这话说得有些咬牙切齿,按着不等薛紫儿问明原由,他已经俯身攫获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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