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怜卿为爱最新章节!

    “没想到没没无名的‘金璃宫’势力范围如此大!这下我可发了!”孙朝元两眼快速扫过案上他派到川北的密探传回的资料,嘴边忙着计算:“四处银矿、两座铁矿、十余口盐井,还有整个四川的葯材批发哇!单单这盐井买卖,一年少说也有几百万两的营收,再加上银、铜矿的采收,简直是富可敌国”孙朝元瞪大两眼,不可思议自己的好运道。

    这么多的财富,将来都会落入他的手中,教他怎不快意!炳!炳!炳!孙朝元捻须得意地大笑,自豪于自己精明的眼光、快捷的动作,才能赶在陕西大葯商董雄之前,把严祁父子接到庄里。

    说起来还真险,要是那一日他没接受董雄的邀请过府品茗,就不可能知道“金璃宫”宫主严祁要路过咸阳到华山去寻找“百变怪医”令狐一笑,而白白错失了这个大好的机会。

    孙朝元心里盘算着:以后该如何拉拢彼此的关系?第一步自然是让茹儿跟严祁的儿子定亲。昨天他已跟严祁提过,虽然严祁没有肯定答复,但是这件亲事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以严祁儿子的那副毁容长相,他肯将如花似玉的女儿许配给他,严祁心里必定是庆幸不已。

    这以后,两家结上了亲,关系自然会拉近许多,再来呢,就得想个办法

    孙朝元径顾着算计严家父子,料不到他的宝贝女儿孙薏茹正怒气冲冲地朝书斋冲过来

    “碰”地一声巨响!随着迸开大门,孙薏茹直朝孙朝元的怀里奔过去。

    “爹!我不管,我不管!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孙薏茹握着小拳头,死命地捶着她爹圆鼓的腹部。

    孙朝元向后仰了仰,好不容易止住了冲力,安抚地说:“茹儿,茹儿,什么事?爹一定听你的,你别再打了,爹快被你打死了!”

    孙薏茹露出古灵精怪的神色,扬起一眉问:“爹,你自己答应我的,不可以反悔哦?”“好,不后悔,不后悔!”孙朝元笑病把鬯担骸澳阋锬阕鍪裁囱剑俊?br>

    “我不要跟那个‘世间第一的大丑人’定亲!”她嘟着嘴告诉她爹。

    孙朝元脸色一变,冷声问:“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我偷听了爹跟严叔叔的谈话。”孙薏茹心虚地低头。

    “这件事你还跟谁说了?”孙朝元神情紧张地追问。

    “没有别人,除了那个‘世间第一的大丑人’以外”

    “我不准你这样称呼他,你应该叫他”孙朝元这时才想起,严祁并没有告诉他随他而来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就喜欢叫他‘世间第一大丑人’,他本来就是”

    “茹儿!”孙朝元大喝。

    “哇”地一声,孙薏茹撒赖地哭喊着:“爹,你怎么可以帮着外人欺负我!”

    这小妮子一哭,孙朝元马上弃械投降:“爹怎么会帮外人呢?你是爹的心肝宝贝,爹疼你都来不及了,怎么会舍得让你被别人欺负呢?”

    机灵的孙薏茹一听,马上把握机会问:“那爹是答应不把我许配给他?”

    她恐吓地补充一句:“如果你硬逼我嫁他,我就自杀!”“傻孩子,爹只是帮你定个亲,谁说你长大非嫁他不可。”孙朝元别具深意地说。

    “可是,定亲不就是意谓着我以后得跟他成亲?”她纳闷地问。

    “爹说不必就不必,等你长大了,爹会给你找门好亲挑个英俊、多财的青年才俊。”

    “爹,你别骗我哦”孙薏茹撒娇地倚进孙朝元的怀里。

    “不骗人,不骗人。不过,你得答应爹一件事,别到处嚷着不喜欢严叔叔的儿子,也别告诉别人以后不跟他成亲,知道吗?”

    “为什么?”孙薏茹不依地嗔道。

    “你别问为什么,照爹说的做就对了。”孙朝元又说:“要是不照我的话做,我就真的把你嫁给他。”

    “好嘛,我答应爹。”孙薏如嘴里虽然勉为其难地答应,心里却嘀咕着要找机会整那个大丑人,出出心中的这口闷气。

    厨房外的空地上,柳伶儿正坐在小矮凳上,朝着小火炉煽风,炉上摆了个瓦壶正在煎葯呢!

    厨房的管事嬷嬷走过来给了她一瓢冰糖。“这给你,放进葯里去去苦味。”

    “谢谢嬷嬷。”柳伶儿掀开瓦盖,把两颗冰糖放入葯中。

    “快好了吧?”管事嬷嬷问。

    “应该是好了。”柳伶儿点头,拿起一旁的布块垫着壶把,把煎好的葯倒入碗中。

    避事嬷嬷怜惜地看她小心翼翼地捧着葯吹凉,一边捞叨地念着:“这补汤苦不溜搭的,也算不上有效!你看,你要是疏忽忘了,晚个一、两个时辰没吃这补汤,那磨人的病症就马上发作,真搞不懂老爷干嘛还要你喝这什么捞什子的补汤!要是我当家,一定作主让你扔了它,另外找别的葯方,省得你受罪哟!”

    “老爷好心肝,特别为我求来这个葯方,再怎么苦我也得喝。”

    “你这个孩子,真是的!快快喝了吧!冷了更苦。”管事嬷嬷叹口气,挥手催促柳伶儿。

    柳伶儿刚把碗端近口,突如其来的,一点黑影以极快的速度击落她手中的碗,汤葯撒了一地。

    柳伶儿及管事嬷嬷都吓楞了

    避事嬷嬷先回过神来,望了望四周,捡起“凶器”一颗小松子。她仰头插腰地对着环绕周围的大树顶嚷着:“是谁这么调皮弄撒了伶儿熬了两个时辰的补汤?给我找到了,非剥你一层皮不可!”

    但四周寂静无声,树上的叶片连一丁点摇动都看不到?湘宙植凰佬模谱乓豢每玫氖鞲赏锨疲胝页龈鼍烤埂?br>

    “嬷嬷,算了!”柳伶儿走过去扯扯管事嬷嬷的裙摆“这大概是巧合吧!我再重煎次葯就行了。”

    经她这一说,管事嬷嬷才想起,快近晌午了,现在再煎一次葯,得又费两个时辰,等葯煎好,肯定过了午时,那可槽糕了!

    “这怎么办?赶不及在午时之前服葯了!”

    “没关系,我忍得了一、两个时辰。”

    “走,我们进去再拿到葯!”管事嬷嬷一边走一边絮絮地叨念着“唉真是缺德哟!谁这么坏心!?”

    她们前脚刚进厨房,一道轻烟似的人影就从树上飘了下来。

    那人影蹲在地上弯身嗅闻泼洒在地上的葯汁,蹙起眉好奇道:“她喝的这补汤可真稀奇!”

    过了将近两个时辰。

    柳伶儿一直待在厨房里,等着外面的丫环姐姐帮她煎好葯。

    她忍着全身穿刺般的剧痛,紧咬住下唇,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闭合的眼角轻轻地颤动着,全身冒着冷汗。

    “你在这里做什么?”突然有人出声间。

    她微张眼一看

    “融哥哥?”她用微弱的音量说:“你怎么会到厨房来?”

    “我饿了。”严钰简短地答复,又问:“你病了吗?你看起来很难受。”

    “我不碍事,等会儿吃了葯就好了。”柳伶儿因为疼痛加剧又闭上了眼。

    严钰深思地注视她的脸色,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瓷瓶,淡淡地问:“先吃我的止痛丸吧!”

    她擒着泪,摇头说:“我这是先天带来的痛,吃止痛丸是没用的。”

    严钰迅而有力地按住她的下巴,将葯丸塞入她的口中,又击了她的颈侧,让她把嘴里的葯丸咽下。

    柳伶儿无力抵抗,吞下了葯,只觉得口中有股芳香。她疑间地凝视着他,严钰迥避她的视线,自顾自地在她身旁坐下。

    片刻之后,他才开口:“觉得好点了吗?”

    柳伶儿摇了摇头。

    “这就奇怪了!”严钰喃喃自语。

    这时,唤玉珠的丫环端着葯进来,喊着:“好了,伶儿你的葯煎好了。”玉珠赶着让柳伶儿先服葯,无暇好奇厨房里怎么多了个人。

    “怎么样?好多了吧?”玉珠看着柳伶儿一口一口地喝着葯,着急地问。

    柳伶儿吁了口气说:“不痛了。谢谢你,玉珠姐。”

    玉珠拍抚胸口,放心地说:“这葯还真是葯到‘痛’除。”她又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回头。“咦!罢才在这里的小少爷呢?”

    “他又走了!”柳伶儿怅然若失地低语。上次,融哥哥也是突然跑开,为什么他不喜欢跟人作伴呢?

    “伶儿,你认识他吗?”玉珠好奇地问。

    “我只看过他一次。”

    玉珠突然惊声道:“他该不会是借住在西厢的那位小少爷!伶儿,他是不是有张很恐怖的脸孔?”

    柳伶儿护卫地说:“他的脸不是很恐怖,只是有些疤痕;可是他的心肠很好的,刚才他还好心给我葯吃。”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玉珠口里念念有辞,根本不注意听柳伶儿说的那些话。“我听打扫西厢房的孙三说,谁要是见了他的脸,夜里会作恶梦的,幸好我没跟他打照面,真是菩萨保佑!”

    “玉珠姐姐,其实融哥哥跟我差不多,没什么可怕的。”柳伶儿听不得玉珠这样谈论严钰,着急地替他解释。

    “你别瞎说,要是他真长得跟伶儿差不多,那孙三就不会说那位少爷的脸恐怖得令他不敢直视了。”

    柳伶儿知道她是没办法扭转玉珠的看法了,如果庄里的人都这样看待他,难怪他会偷偷地跑开了。

    唉!融哥哥不知有多么的孤单!她下定决心要尽量陪伴他。

    好几次,她接到通报过去,却都扑了空!他分明是故意躲她,这一次,她一定要逮到他,好好地教训他一顿,让他后悔跟她捉迷藏!孙薏茹斗志高昂地往后花园走去

    “我有点怕总管,还有大小姐,其它的人都对我很好,等他们熟悉你以后也会对你很好的,很快你就会有很多朋友,你再也不会孤单了。”

    柳伶儿偷瞧严钰一眼,心里觉得沮丧;他还是保持一样的姿势,专心看着手里的书,对她的谈话无丝毫兴趣。

    她轻咬下唇,细细的眉毛弯出可爱的弧度,以夸大的轻快语气继续说:“住在这里真的很好哦!你可以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一样。”她忽然间:“融哥哥,你几岁?”

    严钰不想回答柳伶儿的问题,但她带着乞求的眼光直视着他,似乎没等到答案绝不会放弃。他暗恼,她只是个烦人的小女孩,再不久他就要离开了,也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她,他实在没有必要理会她;他也不想牵扯进她跟孙家之间扑朔迷离、复杂的关系严钰咬了咬牙,狠心地转身背对她。

    过了一会儿,严钰仍敏感地知觉她的存在,为什么她不走开?他恼怒地自问。她干扰了他一向自豪的自制力,要是让他爹知道了,非罚他不可;须知他们祖传的独门功夫,最讲究的就是对情绪的控制,喜、怒、哀、乐,皆趋之于无形,怎么他一遇上她,自小养成的控制力就失灵了?

    她还在!严钰忍受不住,条地转头想驱赶柳伶儿,但一对上了她笑容可掬的小脸蛋,满腔怒火硬是发不出来。

    柳伶儿看严钰不睬她径自看书,觉得无聊,就掏出手绢折着娃娃玩,严钰一转过身,她还以为他终于肯跟她说话了!

    “融哥哥,你到底几岁?”她脑中仍记挂着他还没回答的问题。

    看这情形他如果不报上自己的年龄,她是不会罢休的。为了求得清静,严钰没好气地回答:“十五。”

    “十五!”柳伶儿咋舌。“哇你大了我五岁呢!为什么看起来跟小姐一般高?小姐才大我两岁。”她看严钰没有回答的意思,自己又按着说:“算了,那不要紧。我们来玩结拜的游戏,好不好?”她满怀期待地说:“你当大哥,我是小妹,以后厨房嬷嬷给我的点心,我都分你一半,我们”

    “我爹很快就会来接我回家了。”严钰忽然开口打断她。

    柳伶儿怔忡一下,若有所失地覆诵道:“你很快就会离开了?”她垂下头望着地下。“融哥哥,你的家很远吗?”

    “嗯。”他随意应声。

    “在哪里?”她追问。

    “很远的地方。”他含糊地说。

    “那我就不可能去看你了!”她惋惜地叹道,随后又问:“融哥哥,等你长大了,会不会来看我?”

    严钰病白叛鄞蛄克莘鹚盗耸裁雌婀值幕啊?br>

    “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柳伶儿难过地说:“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也不记得爹娘的模样,更不知道是否有别的亲人,除了待在这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严钰耐不住好奇,不情愿地问。

    “他们?”柳伶儿愣住了,猜测地说:“你是说老爷跟小姐?”

    严钰不耐烦地点头。

    “我跟老爷非亲非故。”她轻晃着头说:“嬷嬷说,爹叫柳克勇,他带着我四处流浪,有一天来到了镇上,染上怪病饼世了,老爷看我孤苦无依就收留我。那时我才四岁,什么也不记得。”

    严钰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正想再问,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他扭身要走,一只小手却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袂。

    “融哥哥,你要去哪里?”

    他可以轻易甩掉她的,但是一条无形的线绑住了他,他只能无助她定住身形,任她扯着他的衣裳。

    “伶儿,你干嘛拉着他的衣服?”一声娇斥响起。

    “小姐!”柳伶儿慌张地放开手;严钰趁机闪到一旁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孙薏茹质问。

    “我来找融哥哥玩。”她小心回话。

    孙薏茹不悦地说:“融哥哥?谁准你这样叫他的?我命令你叫他丑八怪!”她催促:“你还不快叫!”

    柳伶儿仓皇地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叫严钰“丑八怪。”

    孙薏茹面子挂不住,威胁道:“你再不叫,我让”她回头望了望跟随在后的下人。“我让孙发把你抓去关在柴房里,那里面爬满了蜘蛛、老鼠、毒蛇,半夜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她满意地看到柳伶儿吓白了脸,又故意提起庄里的疯婆,来达到恐吓的目的。“你记不记得宝钗呀?她就是被关在柴房里吓疯的。你还不快照我的话做!你不怕变成疯子吗?”她的脚打着拍子,强调心里的急躁。

    “我我怕可是”柳伶儿鼓起勇气头抖地说:“可是我不能那样做,融哥哥不丑,他不是怪人。”

    “孙发!把伶儿带到柴房去!”孙薏茹气极了。

    “你过来!”一直冷漠地置身事外的严钰,猝然拉过柳伶儿,视若无人地牵着她的手跺步离开。

    由于严钰的动作快速异常,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严钰跟柳伶儿已经离他们有好几跨步。

    “站住!你给我站住!”孙薏茹气得跳脚。

    严钰头也不回地拉着频频回头的柳伶儿走开。

    孙薏茹一咬牙,抽出系在腰间的皮鞭,同严钰的背后卷去

    严钰好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地痹篇孙薏茹的鞭子,保持一定的步行速度。

    孙薏茹见他丝毫不把她的攻击当一回事,更加发狠地抽动鞭子只见严钰携着柳伶儿,左跨一步,右跨一步,孙薏茹的鞭子将两人紧密围住,却连他们的衣袖边都沾不上。

    忽然,严钰全身绷紧,停住步伐,猛回身扣住孙薏茹挥过来的鞭子,厉声问:“伶儿头上的疤是你的鞭子造成的?”

    他冷例的眼光及扭曲、布满疤痕的脸孔令孙薏茹不自主地打冷颤,但她仍强装勇敢地说:“没错!你怕了吧?你要是敢再这般无礼地对待我,我就在你的脸上多添道疤!”

    严钰体内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气,她不仅刁蛮无理,还如此心狠手辣,鞭伤手无寸铁之力的柳伶儿!

    “咄”地一声,严钰扯断了鞭子,警告地说:“别让我再看到你使鞭子,否则你的下场就跟这条鞭子一样!”

    孙薏茹望着手中断裂的皮鞭,她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直觉地想伤害人。她自知没有能耐对付严钰,就把只剩半截的皮鞭掷向柳伶儿;严钰同时出手推开柳伶儿,但那皮鞭仍然在柳伶儿的脸颊上刮了一道!

    严钰一下子欺近孙薏茹身旁,按住她的咽喉,恨恨地说:“要不是我答应过我爹,不在外生事,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孙薏茹一张嫩脸“刷”地一下变得煞白,喉咙上下抖动几下,说不出话。

    一旁的下人们怕出事,顾不得害怕地包围住严钰,抖声喊叫:“你你好大胆!还还不赶紧放开我们家小姐!”

    严钰傲然地扫视他们,下人们不自觉地退开。他脚一瞪,跃到仍处惊吓中的柳伶儿前面,拾起她的手,沉声说:“我们走!”

    等柳伶儿从一连串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后,她已经被严钰托上浓密的大树,牢靠地坐在分枝的大树干上

    “我们好高哦!”柳伶儿的注意力被树下的景致所吸引,完全没发现到严钰阴霾的表情。“融哥哥,你是不是练过轻功?”

    严钰正陷入困扰的情绪中为什么孙薏茹威胁柳伶儿、鞭打柳伶儿的事会激起他这样大的反应?不是刚下定决心不管柳伶儿,不介入她跟孙家之间费人猜疑的关系,为什么稍受刺激就忘了自己的决定?爹说过,他将来是要继承“金璃宫”的,绝不能让冲动的情绪控制理智,因为他肩负的是“金璃宫”继往开来的传承,意气用事的人是不配掌管“金璃宫”的!

    只有她能轻易破坏爹对他十几年来严格教导的成果,为什么?

    “做什么?”柳伶儿也发出对他的疑问。

    严钰听到她的问话,猛回神,扬起一边眉毛,粗声说:“什么做什么?”

    “融哥哥,你带我到树上来做什么?”

    严钰不知该如何回答,平时如果他遇上了难题,总是习惯待在大树上,一个人慢慢地思考;刚才他直觉地想找个地方好好研究自己产生异常举动的原因,自然地就把她带上了树。

    “你的脸怎么样?”严钰避而不答反问道。

    柳伶儿这才感到脸颊上有股刺痛,抬起手欲摸自己的脸颊,严钰动作快速地以左手捉住她的手,右手自胸前抽出白绢压在她的伤口上,立即松开捉住她的手,命令地说:“压住,止血。”

    柳伶儿乖乖地照他的话做,同时兴趣盎然地看着严钰从袖中取出三个小瓷瓶和一张油纸;他将从瓷瓶中倒出来不均等的各色葯粉调匀,用油纸包里好,塞到柳伶儿手中。

    “回去先把伤口清理干净,这葯会帮助伤口痊愈,但还是会留下一点伤痕。”

    他为掩饰心里的关心,以僵硬口吻说。

    “没关系。”柳伶儿甜甜地笑着回答。“如果我脸上再多条伤疤,我们就更相像了。”

    “只有大傻瓜才会为了脸上有了新疤痕而高兴!”严钰板着脸状似责骂,口气却异常温柔。

    “融哥哥,要是你能不走就好了!”柳伶儿想起严钰不久就要离开,表情倏地黯淡。

    严钰不愿看到她伤心的脸孔,转个话题间:“你额头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小姐不喜欢我告诉别人的!”她为难地说。

    “哼!她不让你说,自己还当着我的面承认是她打的。”

    “小姐是怕老爷处罚她。”

    “孙老爷知道这事吗?”

    “不知道,老爷以为我是自己跌伤的。”她良心不安地补充:“我骗了老爷。”

    严钰冷哼一声,心想,只要是略具常识的人都看得出来伶儿头上的伤口是受了鞭打,更何况是让女儿学使鞭的孙老爷,他怎么可能会被伶儿所骗呢!

    正在睡梦中的严钰茫然从床上坐起,盯着房门侧耳凝听一个高大的黑影推门进来。

    “爹,你回来了!”他翻身下床。

    进房来的这个男人,浓眉锐目,高瘦的身躯只着一件裁式简单的袍子,却有一股天生的卓越气势。

    严钰看他爹冷硬的脸庞上刻划着忧虑的线条,掩不住失望地说:“爹还没找到‘百变怪医’令狐一笑”

    严祁抚着严钰的头,温和地说:“融儿,别担心!爹会想出办法的,你娘不会有事的。”

    “嗯!娘不会有事的,我们可以再找别的大夫。”严钰强作乐观地说。

    其实,严祁父子心里都明白,他娘恐怕是

    严祁长叹一口气说:“把衣服穿上,我们回去陪你娘。”

    严钰穿好衣物,把随身携带的几本册子揣进怀里,跟随他父亲出房;越过川堂时,他的脚步变得迟疑,略犹豫后开口说:“爹,我们不等天明再走,当面跟老爷告辞吗?”

    “不了。”严祁大步走着。

    严钰突地顿住,望着他爹高瘦的背影说,以清扬的嗓音说:“爹,我想跟你要个东西。”

    严祁停住脚,回头俯视严钰正经的面孔:“什么东西?”

    “‘龙香涎’。”

    严祁深沉地凝视他后,不发一语地拿出一个乌黑泛着光泽的小盒。

    严钰伸手接过,不多做解释,只是轻声说:“爹,你等会儿,我马上回来。”

    他纵身向后院飞去

    一下子工夫,他在右侧的小厢房里找到了柳伶儿,他摇醒熟睡的柳伶儿,不待她发出惊呼就先摀住了她的嘴,怕吵醒睡在她旁边的两个婢女。

    “是我。”他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柳伶儿条地睁亮眼,一瞬也不瞬地望着他,严钰确定她不会发出声响后,松开了手,不让她有发问的机会,急速地交代:“我带了葯给你,你早晚擦在旧伤疤上,不到半个月必定会蜕皮,一个月后旧伤疤就会消失。”话一说完,他把黑盒子放在她手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柳伶儿慌忙地爬下床,仅穿一件单衣追出去,低声地喊叫:“融哥哥,你要走了吗?你爹来接你了吗?”

    严钰回头看她轻薄的幼小身子里在夜色中,一抹不舍的神色闪过,旋及沉声说:“你不要跟来,快进去。”

    柳伶儿双手握着葯盒瑟缩地站在廊下,双眼泪盈盈地说:“我只是想再跟你说说话。”

    严钰咬着牙不敢出声,怕流露出对她的关心:柳伶儿踩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他面前,给了他一条看起来陈旧的绣帕。

    “这是我从小带在身边的,也许是我娘帮我绣的,上面有我的名字。融哥哥,以后你要是遇到了伤心的事忍不住流泪,就用这条手绢儿,就好象我在你身边陪你一样。”

    “话说完了,你还不走!”严钰眼眶中有股热流让他觉得陌生。

    “再见,融哥哥”柳伶儿哽咽地说。

    “你快进去!”严钰低吼一声,甩头大步走开。

    在这时,严钰的心底已经决定等他长大了,他一定会回来找她的,同时他会解开缠绕在伶儿身上的谜团!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怜卿为爱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陈明娣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陈明娣并收藏怜卿为爱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