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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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年来临,日子,一如既往地飞跃。

    新年休假,她势必得回到家中与父母同过,问题是要带洛尔比同行吗?

    绷带男和金发女依然在童诚医院做着医师和伤患,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洛尔比说过他们不会再来打搅,她就是看着不爽。特别不爽看到那位金发的美女。

    她承认,当看到丽芙蒂吻上洛尔比的刹那,心中的确酸酸麻麻的,不是味儿,更甚至,没由来地起了恼意,气恼洛尔比就这么任人乱贴乱吻,完全没原则嘛!

    不得不承认,她对洛尔比有着不知名的占有欲。让她困惑的,这仅是一种物品的占有感,还是所谓的爱情?

    她糊涂了。

    听到他说爱她呢!心中涌起的温暖不是骗人的,她,有着霎时的恍惚。但,很快,即便是动了心动了情,也在看到金发女抱他吻他时升天成佛,只剩噬心的不满和生气。

    为何生气,又为何要生气?她真的糊涂。

    好吧,她的确陷入鸵鸟心态之中,不愿面对不想解决,能躲多久就多久。她素来任性,心性如此,就是想做鸵鸟,谁能管得到她。

    不提当时在室外听到的交谈,也不追问他们之间发生的种种事端,所以,两人保持着平静无害的相处模式,一如既往。

    洛尔比依然沉迷花草盆栽,依然买回大盆小盆的年桔,依然天天问她好不好她爱这个男人吗?扪心自问,钱影敛眉。

    不知何时开始,习惯了他的陪伴,习惯了家中有他的身影,也默许了他侵入她的私人空间,任他胡作非为。她对他,抑或仅是一种习惯?

    习惯可以养成,也可以纠正。若仅仅是习惯了他,她对他不是爱吧?

    为了低调而逍遥,她必须放弃一些东西,所以,她有过寂寞,却不愿舍弃寂寞。另一方面,她有着自我的生活目标,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不要什么。故而,这二十五年来,她活得顺心充实。

    孝敬父母必不可少;交友以真心,不多,却是不会背后捅自己一刀的类型。亲情她有,友情她不欠缺,再来是爱情。

    她的初恋

    她的青春期暗恋的对象

    她的梦中情人

    一个也没有!

    拍拍脑袋,钱影嗤笑出声,笑自己,非常单纯的微笑笑自己的情感一片空白。没什么可耻的,也没必要羞愧难安,即便性格造成接触异性太少,她依然悠然自得,活得逍遥。

    如此,她爱洛尔比吗?反复自问,她无解。

    这个问题很伤脑筋,她宁愿在电子显微镜下观察微型生物的自得,也不愿再想究竟爱不爱洛尔比这个麻烦的问题。

    哎!想太多无益,不如不想。

    新年嘛,一人回家便可。至于洛尔比,让他与同类一起过新年得了,合该全来自一个地方,大家比较有共同语言,也会增加彼此的情感。

    如此一来,她的生活便可自得而逍遥,老爸老妈不会因多带一个人回家而念叨不停,媲美有三十年经验的私家侦探,恨不得探出人家五十八代的老祖宗姓甚名谁。

    “呵呵呵”不可抑制地笑出声,钱影开始幻想洛尔比脸上可能出现的情绪发傻?一问三不知?或者应付自如?她好奇了。

    明天开始放年假,她要不要带洛尔比一同回家?

    啧,怎么又绕到这个麻烦的问题上了?摇摇头,甩开三千烦恼,钱影将心思放回工作。

    不想了、不想了,说不带就不带,坚决不带!

    “洛尔比,你在气什么?”一路走回,钱影捏捏他死板的面具脸,不明白他为何生气。

    他去医院接她下班,让她在意外中感到突然的惊喜。

    下班后,好友冯琳偕n任男友路过,约她明日同去参加除夕嘉年华晚会。拒绝做电灯泡,也为回家陪父母度除夕,她婉言推辞。而后,两人开着生冷不忌的玩笑,走出医院。她坐公车回家,冯琳与男友另寻节目。

    事有凑巧,当她故作小鸟依人,站在冯琳男友身边凋笑要做第三者插足,而冯琳也一脸正经地愿意将男友拱手相让时,洛尔比突然从路边冒了出来。想必听到她所说的话,故而沉着脸,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

    冯琳的n任男友一脸臭屁样不关她事。毕竟,任何男人听到现任的女友将自己拱手让人时,总会心有不甘所以,当冯大美女踩着尖细的三寸高梆靴安慰臭脸离开的男友时,她好心地不多绊一脚,以免坏了有情人的浪漫除夕前夜。

    倒是洛尔比,直直地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一言不发地拉过她,手劲之大,步履之快,让她微感不安。

    吃过晚饭回到家,他始终脸色阴沉地盯着她,不质问,也不听她解释。

    喷,她为何要低声下气地解释,有解释的必要吗!她爱开什么玩笑只要她高兴,喜欢与何人开玩笑也全凭她心情,犯不着看他的臭屁脸吧!

    况且他们并不是情人啊!知道他爱她,但她秉承眼不见为净,耳不听为实的原则。不知道自己是否爱他,待她想通想透再解决问题也不迟。即使、即使爱他,她对朋友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也不过分啊!

    若只为玩笑便小气如斯,那她决定独自回家过年,放他一人五六天自由,他岂不全身都黑得冒烟啦!为了微不足道的小事生气,不是她生活的原则。

    “你慢慢气吧,不理你。”脱下外套,钱影自认看够了臭屁脸,低声嘀咕着,不再解释。

    走进卧房关上门,正待换上轻便的居家服,木门“啪”的一声,自外被人推开。

    闻身回头,看到木门吱吱摇摆的风中残烛样,可知推门之人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尚不及出声,高大的人影便带着冷风拂了进来,脸色依然臭屁,只是黑眸染上些许橘红火焰,气势凌人。

    要害怕吗?她想的,可无论如何酝酿,就是没有那份惊慌的心意。

    静静看他走近,她丢开手上的便装,轻问:“有事?”

    “你喜欢那个男人?”

    谢天谢地,总算说了下班后的第一句话。钱影默念颂经一百篇,微微一叹“那是开玩笑。”

    “你喜欢他什么?”方才那男人一身笔挺风衣,眼光末曾离开过身边的卷发女子。两人相貌怎样他未注意,当时只顾盯着钱影,哪有心思关心其他人。倒是卷发女子追着男子百般安慰的模样让他结结实实地羡慕一番。

    何时,他的影影也能追在身后安慰他?痴迷地盯着淡然的小脸,他皱眉。

    “是开玩笑。”不知他心中所想,钱影只得重申,

    “开唔”话语消失在唇边,只因他吻住她!

    环住她的腰贴近,他毫无预兆地低头,擒住她不以为然的唇。轻咬低吻,濡沫相润。

    不高兴她喜欢他以外的人,更不高兴见到她唇边带笑地立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心中泛起的浓浓怒气因她毫不在意的口吻激得千丈翻涌,就算开玩笑,他亦不允许。

    强劲的手臂怀在腰问,他不许她后退;任她无力的双拳锤打在颈后,吻得更深。

    “唔放唔嗯”摇头急欲躲开他的侵略,无奈大掌覆于脑后,制止她的躲闪,双唇更因他的侵略感到吃痛。双手成拳在他身后捶打,强烈的不适应感掠人心房。

    她的、她的若是亲吻小男孩不算数,这应是她的初吻,就这么浪费在如此不浪漫的情况下?甚至,他咬她。

    唇舌交缠,引她心跳如鼓,双颊燥热,更有未被预知的不满。羞恼染红双眼,挣不开强劲的固锁,她只得放弃,任他

    靶到怀中人停止挣扎,洛尔比加深一吻。待到因窒息而不得不放开时,他看到她艳红妩媚的俏颜,也看到晶亮眼中泛出的泪光。

    木然地盯着眼眶中打转的水珠,他再次低头,慢慢地以唇吻干眼眶中悬挂的泪珠,以额抵额,低语:“对不起。”他不该因自己的嫉妒责怪她的无心。

    他突来的温柔歉意让泪再次涌出。明明是他不对,为何她却因他无助的歉意心生内疚?

    舔干滑下的清泪,怀抱她坐在木椅上,他无语半晌。片刻后,突道:“影影,爱我吗?”

    低头敛眉,她不语,挣扎着欲离开温柔的怀抱。不爱不爱,她只想踢他。

    “我爱你呢,影影。”牢牢锁住她,他以脸亲昵地拭着她的颊,眼神闪过刹那的恍惚“一如爱这颗幽蓝的惑星般,爱你。”

    轻忽缥缈的语气令她顿了顿,停止挣扎,她突地抬头,羞红的颊上挂着满足的笑,眼神迷离,因泪光而晶亮。有泪,只因他的大胆放纵。

    不敢直视他的眼,盯着他微微泛白的唇,她道:“随便你。”

    随便他什么?着迷地尽收她百年难现的风情,他不解。

    “可以放手了吗?”他毫无顾忌的热切眼神盯得她浑身不自在,待紊乱的心跳平静后,她推推环在腰上的手,轻叫,脸红依然。

    “不放。”他盯得入迷,不依。

    推不开又挣不脱,她无奈,完全没心思感受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意境。眨眨剪水大眼,只得另寻话题:“明天要过年了。”

    “嗯。”沉迷在她娇羞的眉眼,他未注意她闪烁的眼神。

    “我要回家,你一”沉吟着如何开口较为妥当,钱影一顿“一个人”

    “回家?啊,影影,忘了告诉你。”突地打断她,洛尔比挺直上身道“刚才妈妈打电话找你,让你明天三点前一定要回家。”

    他工作的律师楼两天前便开始放新年假,偏偏钱影的医院非得等到除夕前才放人,让他孤零零地在家种花养桔。中午接到电话,拿起话筒便知是钱影母亲打来。他时常窝在钱影身边听她与父母闲话家常,通常一聊便是数小时,话筒里的声音想不熟悉都难。

    “妈妈?你妈?”遭他打断话语,钱影不解他口中的“妈妈”意指何人。

    “不,你的。”点点她茫然微张的唇,他舔舔嘴角,心如意猿,想吻她、想吻她、想

    “啪!”双掌拍向色迷迷的脸,钱影脸色瞬变,捏着他的双颊大叫“我妈?你接我老妈电话?”

    “对,我接的。”脸上感到些许痛意,他咧嘴。

    “我不是说过不准接听家里的电语吗?你忘啦?”她一扫羞涩,神色凶狠。

    “不是家里的电话,是你的手机。”他露出受伤的神色“你忘带了,它响了十多声,我就替你接了。”

    “你算了算了,我妈说什么?”张口欲言,却拿他没办法。钱影放开捏住的脸,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让你明天三点前必须回家。”他揉揉捏红的脸,如实回答。

    “还有呢?”她不信就这么简单。

    “嗯,问我是谁。”飞快地瞟她一眼,洛尔比将头埋入她的颈间,意图撒娇。

    “你怎么同答?”颈问因他的发丝摩擦而麻痒,盯着褐黄的头颅,她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危机。

    “我说是”抬头看她一眼,他立即窝回颈间“你的情人!”

    实际上,从朋友男朋友到情人爱人,从夫妻老公丈夫到老伴,他将地球上所有能形容他与钱影亲密关系的词通通说了,听得电话那头的老人家笑眯了。

    “情人呢?”歪唇一笑,钱影眉心抽筋“还有呢?”原谅他的无知,她问得好温柔。

    “妈妈问我多大了、是干什么的、有多高、有多重、父母是否健康、家里有没有其他兄弟姐妹、身体是否健康、小时候有没有得过什么病、血型是什么、平常有什么爱好、讨厌什么”老人家问了很多,他一一回答。老人家在电话那头似乎很满意,甚至让他转告钱影,过年带他一并回家,让他们看看。

    刨根问底,果然是她老妈没错。

    如果让母亲知道自己与男人同居,绝对不是挖人家祖宗几百代能了事。父母虽不是严格保守型家长,也没达到大方不计较的地步。就算洛尔比不介意,父母没准会三天两头地打电话探明行情,若是他们来个“相见欢”倒霉的是她!

    这种自由自在、无人管的逍遥日子,她可不想放弃。至少现在不能。

    大眼一转,钱影拍掌,道:“洛尔比,我明天回家,三四天就回来,你一人在家乖乖的。若是闷了,去医院看看那个八分熟的笨蛋尤杜瓦也行。丽芙蒂,离她远点,当心她暗算。”

    商量的口吻,带着不易察觉的酸味,飘散斗室。

    “妈妈说你得带我一起回家。”不满她刁钻的算计,他沉下脸,妈妈叫得也顺口。

    “可以,带你回家吃顿年夜饭,然后你自己回来好不好?”她解释着。

    “你不回来?”他不明白。

    “我要留在家陪爸妈过完年,所以呢,吃完年夜饭,你先回家,千万别告诉他们和我住在一起,就说回自己家,好不好?”虽是问句,语气却是不容商量地肯定。这是她的目的。

    “不好。”眉心一皱,他凝眸冷哂。明白了她的意图,他不爽“影影,妈妈知道我们住在一起。”

    闲闲地接口,他不意外看到她惊讶地挑眉。自替她接听电话后,老人家觉得话费贵,聊得不过瘾,问明缘由后直接打电话到家中,又聊了一个小时,老人家才满足地挂电话,最后嘱咐他一定要和钱影一同回家,如果年桔买多了,搬几盆送他们,他们也乐意接受。甚至,老人家愉快表示,家中有空出的房间,回家不怕没地方睡。

    “妈知道你住这儿?”深深吸气,钱影探问。

    重重点头,洛尔比不满她见鬼的表情。让妈妈知道他住这儿,很难接受吗?

    “我要带你回家过年?”钱影呆问,不信。

    “对。”他愉快点头。

    “你要和我一起留到新年结束?”摇摇头,她仍不愿相信。

    “对。”点头点头再点头。

    “洛尔比,你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他竟敢以她情人的身份自居,还与父母相谈甚欢?她神色怪异地盯着他,咬住下唇,若有所思。

    “影影,怎么啦?”见她以掌抚额,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样,他以唇贴颊,问。

    “完了完了。”喃喃念着,她不理会他讨好的亲近。

    这人,明明一副无害的模样,为何她却拿他没办法。从鬼使神差地收养他,到任他在自己的空间一点一滴地侵略。自从他找到工作,有了可观的积蓄后,她曾试图让他“自立门户”他完全可以另找房子住,没必要和她窝在小套问里,既拥挤又没秘迷粕言。

    当天赶他出门,希望他自力更生,别再缠着她。不料,等到夜半,她偶然喝水经过大门,竞听到门外有的古怪声。开门一看,他竟然抱着黑色旅行袋,可怜兮兮地蹲在梯间,等她开门。

    这人是星云守护使呢,是有着超越地球人能力的外来生物呢,为何能眨着晶亮的黑眸,对她笑出等待已久的渴望,那么的温暖?

    “为什么不走?”她记得自己面无表情。

    “我知道你会开门的。”他笑得开怀。

    呵,相信她一会开门?他凭什么啊,凭什么如此相信她?

    当日,被感动的人,不是他,是她!他等待她开门的希望,不曾放弃的坚持,如同撞球击破她素来保持淡定的心。所以,任他人侵自己的空间、任他在家中横冲直撞、任他占山为王、任他侵入她的心。

    对他,仅仅只是习惯吗?

    回望他焦急的脸,钱影为突来的心悸忐忑。

    这人是个麻烦呢!

    哈哈哈,他能与影影约会了。这次,是真真正正的约会。

    依命接过钱影父母准备好的水果面包,洛尔比眯眼成缝。比起钱影的不情不愿,钱爸钱妈的殷勤可见一斑。

    如果说钱影的小屋居于城市西面,她父母的家则位于城市的东面,遥遥相望。与钱影一同回家,两位老人家精神矍铄,慈祥温和,完全当他是准女婿看。

    女婿耶!他喜欢这个称谓。

    钱妈妈很健谈,常拉着他闲话家常,偷偷告诉他钱影儿时的趣事;钱爸爸沉稳开朗,除开初见面时板着脸,盯贼似的上下打量十来遍外,此后倒也和颜善悦,一副满意模样。

    四人愉快地度过新年,初一初二随同两老在亲戚好友家中走动,顺便看看舅舅姑姨什么的,虽叫得他头昏脑涨,倒也被地球人这种亲昵的气氛吸引。

    影影看他忙不迭地点头问好吃鳖样,不但不帮忙解围,反倒任大群的老辈围着他,像看动物园的变种猴子,自己则乐得轻闲,边嗑瓜子喝奶茶边冲他恶意调笑,让他首次尝到手忙脚乱的无力滋味。

    如今是新年后的第四天,他帮钱爸洗碗时随口说想去动物园,钱爸尚未回答,走近厨房的钱妈一口允许,认为年轻人待在家中太闷,应该多出去走走。

    与影影同游动物园,叫他如何不兴奋。早早爬起床,没想到钱妈妈比他更早,不仅做好早餐,更为两人准备了可口的点心。

    倒是影影,被父亲从被窝中挖出,不情不愿被他牵出门,而今仍是双眼迷蒙,一副没睡饱的稚气。

    “影影,你看黑熊,好大!”兴奋大叫,洛尔比为眼中真实的生物惊奇。在他的世界里,从未接触过此类生物。

    趴在铁栏边,钱影眯眼瞟瞟行人桥底的大型动物,哼了哼,没太大稀奇。睡懒觉是休假的正常行为,偏偏老爸十点不到挖她起床,她的起床气至此仍未散尽。

    要游动物园也行,十二点以后不迟嘛,有必要大清早跑来吗?偏偏老妈眉开眼笑地,仿若中了百万大奖。依她看呐,让他们同游动物园是借口,实际是两老想叫些舅舅姑姑来家中打麻将,他们在家碍眼,赶出门省事。

    咬着妈妈牌爱心糯米糍,钱影为手中减轻的分量满意。这是她的早餐兼午餐,游完动物园,他们待会决定去吃大餐。

    扫视动物园,游人成堆。有一家老小齐上阵,有中年夫妇带小孩,也有成双成对的情侣点缀其中。新年伊始,人人脸上皆是笑意,和乐融融。

    看看身边兴奋的人,钱影嘟嘴,为他的稚气莞尔。

    两人今天穿着同色系的淡绿高领毛衣,怀旧型牛仔裤,白色跑鞋。不是刻意买来的情侣装,至少,她着一件淡灰色棉外套,洛尔比则是深蓝鸭羽服。只不过老妈年前为她织了件,带洛尔比回家后,老妈翻出另外一件,说是为爸爸织的,宽大了些,给他穿正好。

    淡绿的纯色高领,衬着白皙兴奋的笑脸,钱影不得不承认,洛尔比吸引了她

    正待招呼他去另外的景点瞧瞧,身后传来一声轻柔的叫唤:“是洛律师吗?”

    钱影回头,一只不,是一个长发飘飘的秀气女子。

    洛律师?找谁?咽下最后一口糯米糍,钱影侧头看到身边。果然

    “小静?”洛尔比微感惊奇“好巧,来动物园玩呢。”

    “是啊,洛律师也是呢,这位是女朋友吧?真漂亮!”被称作小静的长发女子冲钱影礼貌一笑。若不是灰褐的头发,她才不敢上前打招呼。洛律师在办公楼虽然温柔有礼,脸上却鲜少有稚气撒娇的表情。方才,她看到他冲身边面无表情的女子撒娇,还以为自己眼花。

    “是啊。”微一颔首,洛尔比淡笑。

    “那,不打搅你了,我和朋友去那边走走。”聪明地不再打搅,小静偕同游的男友走向另一边。

    “谁?”冲离开的身影努努嘴,钱影眯眼问。

    “办公楼的前台。”盯着相偕而去的背影,洛尔比收不回眼光。唉,他真羡慕两人携手相挽的亲昵。一路走来,影影除了让他牵牵手,根本不曾主动挽他。好羡慕、好羡慕

    “舍不得啊,人已经走了。”冷冷的声音响起,伴着轻哼,让洛尔比感到有些寒冷。

    他什么表情?和她出游,眼神却盯着人家的女朋友,当她是什么?钱影脸色一沉,更见疏离。

    “影影,等我。”径自抬脚的身影过于匆忙,洛尔比回神后,已是三丈外。

    “看你的前台小静去啊,跟着我干吗?”吃火葯的语气掩不住主人的不爽,更掩不住浓浓的酸意。

    “影影!”拉过小手往怀中一带,洛尔比低头观察她吃醋的脸,心中升起狂喜。这是不是表示,她在乎他,也爱他?

    “我不是看小静,是”偷偷看向怀中人,洛尔比小心翼翼道“我是羡慕他们手挽手。你看,动物园的情人个个手挽手,你都不挽我的。”解释到最后,委屈的倒成了他。

    “扑哧!”突地,钱影摇头,唇角越咧越大,止不住地笑起来。

    天,她刚才干什么,吃醋?不过是同事之间的礼貌招呼,她居然吃起醋来,真不知自己吃的是哪门子醋。呵呵摇头,笑。摇头,再笑。盈盈笑眼盯着眼前的男子,钱影释然。她是爱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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