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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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雷冬凛很不清醒的醒了过来。

    静,四周静得没有一丝的声音,仿佛全世界就剩下他一人似的,可怕的空无感四面八方朝他压迫而来,让他有一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人呢?

    人都到哪去了?

    他记得,凤儿那丫头陪着他养病的,还有,还有那个总是绽着温柔笑意的女人,她说会陪着他,好好照顾他的,她人呢?

    未曾有过的焦虑感袭上他的心头,他不喜欢这样的感觉,不喜欢此刻积压在心头的失序感,总觉得那股沉甸甸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忽地,那份压力消去在他发现那一团睡在地板上的蜷缩人形时。

    他发现她了,还有他的女儿。

    她打地铺,还有个睡袋,而她的女儿不知用什么方法钻进她的睡袋中,窝在她的怀中,睡得一脸香甜,仿佛作了个好梦。

    浑身无力,无力到有点酸痛感,但雷冬凛似无所觉。

    其实也不确定这时是身处梦中还是真实,迷迷糊糊,已失去思考能力的他下了床,全然顺应本能,他走向那一团仿佛在召唤他的温暖源

    为了就近照顾生病中的两父女,打一开始就有所觉悟的童菫涸扑难式的在雷冬凛的房里打地铺,就怕半夜中临时发生什么紧急情况。

    一夜太平,就连半夜的葯,也让她趁着两父女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下子解决了,却没想到,一觉醒来,天地变色!

    “凤儿!”小小声的惊呼,没想到该在床上安睡的小人儿竟然窝在她的怀中,陪着她打地铺。

    而她,还没弄清小丫头是何时钻进她睡袋当中,就发现更惊人的事

    就像凤儿一样,她也在别人的怀抱当中?

    雷冬凛!

    他、他、他他怎么也跟着下来打地铺?

    看着紧环抱着她的他,童菫真是一头雾水,怎么也想不透,为什么该在床上睡觉的两个人,竟然跟她一起挤地铺?

    又是为什么,他们三个会是这种环环相抱的姿势?

    这到底、到底是什么情况?

    问号满天飞舞,刚清醒过来的童菫无力面对,呆滞的神情持续到新发现雷冬凛没有任何的保暖措施!

    “你这个笨蛋!”心慌、焦急,童菫赶紧爬了起来。

    不似躲在她怀中的凤儿,是一块儿分享她睡得暖呼呼的热被窝,他被隔绝在她睡袋之外,就只穿着他的睡衣,除了抱住她与凤儿,他什么也没有!

    没时间让她去细想整件离谱的事情是怎么发生的,总之她先将安睡中的小凤儿放回床上,接着是另一个

    “好烫!”手一碰上他的颊,忍不住要为上头的温度感到忧心,她就怕事情会变这样,但现实偏偏就是教人感到挫折。

    连忙拿来耳温枪,结果39。8度,童菫脸都快绿了。

    “醒醒,雷先生你醒醒。”她轻拍他的颊,除了想判断他是睡着还是直接昏迷过去,也是希望能让他起来帮忙,否则,凭她一己之力,要扶他回床上实在是太困难了。

    总算,命运之神还不算对她太坏。

    雷冬凛并非昏迷,神志清不清醒是一回事,至少在她的叫唤下,他睁开了眼眼神不似平日的清明,很明显混沌恍惚,但至少他是睁开眼睛了。

    “来,我们回床上去。”暗暗松了一口气,童菫将他的手臂环过自己的肩,努力的撑起他。

    雷冬凛颇为配合,无力中,由得她给架回床上去。

    “真是的,你到底是在想什么?”心乱如麻,童菫忍不住叨念“好好的有床睡你不睡,做什么学凤儿跑来跟我挤地铺?而且连被子也不盖!”

    她有些气恼他竟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即使屋里有中央空调,每个房间的温度都是设定好的最舒适的温度,但时值入秋,地气偏寒,更何况他本身已经是个病人了,他没有任何保暖措施就陪着打地铺,这不是自找麻烦的吗?

    想起那个39。8度的数据,童菫很不高兴,但雷冬凛给予的响应只有一脸的迷惘,那无辜的模样就像只迷途的小搬羊,她光是看了,当场心就软了一半,害得她想气也气不起来。

    不过还是得说他两句。

    “你是病人,还正在发烧,怎么都不好好的爱护自己?”伫立床边,她扶着他上床坐下“瞧你”后头的小妈妈叨念一百八十句全消了音,僵如木石。

    坐在床沿上的雷冬凛突然的抱住了她,散着高热的面颊正正的贴上她胸前的那片柔软童菫低着头,表情明显呆滞的看着胸前的那颗大头。

    “原来人跟人的接触,会是那么温暖”他呓语,说着没人能懂的话。

    童菫其实也不懂,想不通他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句。

    但尽管如此,那哀伤的语调触动了她,让她莫名有一种感伤的感觉。

    原先僵直的身子慢慢的放松下来,她伸手,响应似的环抱住了他。

    没人开口,在夜灯的昏黄灯光下,两人就这样互拥,她轻拍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

    半晌,雷冬凛似乎是睡着了?也有可能是昏迷过去了?在他平稳的气息中,她小心的扶着他躺下,看着他不安适的睡颜,莫名的,她的心隐隐觉得疼痛,但她却不知道为什么。

    没敢浪费时间胡思乱想,忧心忡忡的她回神,赶紧拿了多片的退热贴,不只是把额头上的换新,就连脖子也贴上了一圈。

    然后,她拉开他的睡衣,胸前贴了两片,肚子贴了一片,最后,迟疑的目光看向他的睡裤

    拿着退热贴的手有点迟疑,但那个“39。8度”戳刺着她的脑神经,最终,她克服了害羞,咬牙,用力的拉下他的裤子,目不敢斜视,小腿肚各一片,大腿的内外侧也各贴上一片退热贴。

    大功告成!

    再来就是帮他穿回裤子、拉回衣服,让一切恢复原样,却没想到

    “小菫”那个本该是睡着的人忽然唤着她,而且那一双应该要闭起的双眼正睁睁的看着她。

    极其尴尬的姿势当场僵在原地!

    童菫的手正拉着他的裤头,就这样呆呆的迎视着他的目光,脑中的空白让她完全失去反应的能力。

    “谢谢”他露出带着稚气的腼腆笑容,虚弱的说了“我觉得好热”

    此时此刻,他的衣服被高高推起,露出贴着退热贴的结实胸膛,裤子则是被褪到膝盖处,而她,两只手正拉着他的裤头,在这样的情况下,他的反一应却是跟她说谢谢?

    包何况,平常的雷冬凛是不笑的!

    眼前,两人的姿势如此诡异,只要还稍稍有那么一丁点的理智,他都不可能是笑容以待,怎可能对她露出如此坦率的、又是那么孩子气的笑容?

    拒绝承认,她的一颗心因为他的笑容而猛然颤动了一下,童菫敢百分之百的肯定,他已经烧过头,整个人都胡涂掉了!

    这下也不管粗不粗鲁了,她赶紧七手八脚拉上他的裤子,把衣服穿好,为他盖好被子,然后准备找救兵去,可是他完全不配合,当着她的面掀开被子,准备要剥开自己的衣物。

    “别!你别乱来。”她吓得抓住他的手,不但制止他剥衣的行动,还手忙脚乱的再用被子把他包得紧紧的。

    他困惑的看着她问:“你生气?”

    “不是,我不是生气。”她否认,也不管他懂不懂,赶紧解释“我只是有点急,因为你现在烧得很厉害,我得找元官过来看看。”

    “哦!”他应了一声,似懂非懂,但并无反对之意就是了。

    见状,童菫更觉事态严重,他竟然也不在乎他那些奇怪的坚持,对于生病的模样被瞧见,元官熹是不是进来帮忙,这些事他竟都不在意了,这表示,他已经进入元官熹所讲的昏迷状态了吧?

    情况真是糟到不能再糟,事不宜迟,快点讨救兵吧!

    “元官”

    昏昏沉沉昏昏沉沉

    热,但又觉得冷,不适的感觉交集着,让雷冬凛意识昏沉,不知今夕是何夕。

    恍惚中,似乎有人在说话,并不真切,极可能出于他的幻觉,就像是他总觉得看见那温柔清丽的人儿在陪伴着他一样。

    才想着而已,他就又看见了她,可是不似他印象中的甜美温柔,此刻,她是忧愁且焦虑的。

    直觉的跟着皱眉,伸手抚上她布满愁容的面颊。

    不喜欢这样他不喜欢有任何的烦忧染上她清丽温婉的娇颜

    “那个姓李的,真让你这么烦恼吗?”

    愁容转为困惑,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相信我,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他允诺,并保证“实际上,我早已经让行韬去办了,要他们李家垮台,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以为她会高兴的,但没想到,他话讲完,原来的困惑表情又变成了忧虑,好象是在追问,他要对李家做什么。

    “那个姓李的小子这样伤你,难道你不想要他付出代价?”这下换成他不明白,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一个,那让他有些些的不高兴“难道你还喜欢着他,没办法忘了他?”

    他看见她惊讶的表情,像是很吃惊似的,那让他感到十分的低落,他不喜欢猜对这件事情。

    “如果你还想要他回头,要他回到你身边,我再让行韬想办法。”他说了,很勉强的压抑住心中的失落感。

    笨蛋!吧么要那个姓李的回头?

    明明想让她留下来,那么,你应该要使手段让她留下来才对!

    雷冬凛不确定是心里这么想,还是听见有人这么说,但他还真的很认真的想了想,最后,他觉得这话满有道理的。

    “如果你想要李家平安无事,你最好不要跟他复合。”他改口。

    你可以再銼一点没关系!

    这么烂的方式,最多只能让你得到人,却永远得不到她的心,难道你就不能用其它方式,委婉一点,高明一点的方法来留下她吗?

    又出现了,那些声音,雷冬凛无法确定那是耳朵里听见的,还是他心里所想的,只觉得没错!他确实是不该这么直接,太鲁莽了。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好吧!他到底该用什么方式,才能得留下她,得到她的人又得到她的心呢?

    承认了吧!

    你想留下她,你对她动心了,是不是?

    动心!

    这字眼让雷冬凛感到混乱。

    虽然他知道它的中文意思,可是截至今日,他从没有亲身体验过这回事,他无法明确的知道,对于童菫,那种想亲近她,希望她能永遗陪伴在身边的感觉是否就叫做动心。

    如至云端,他整个人飘飘的,而眼前的她显得相当的不真实,好象要消失了一般。

    出于直觉,他想留住她,可猛地一用力,却害他自己陷入无尽的黑暗

    因为没有防备,也因为呆滞的太彻底,童菫没来得及反应,让那突来的蛮劲一把抱个满怀,整个人难堪的倒卧在已经呈昏迷状态的雷冬凛怀中。

    而一旁,那个始作俑者没有伸出援手的打算,还很正大光明的笑着,最可恶的,是他的手中还拿着一台dv8在拍摄着。

    “元,官、熹!”脑中气到一片空白,童菫体会到了。

    “好了、好了,我这就来了。”依依不舍的又拍摄了一会儿,才见元官熹放下手中的dv8,过来帮忙。

    “你怎么回事?”即使是没脾气的人,这会儿也让他的散漫给气炸了“明知道他烧得厉害,已经严重到开始犯胡涂了,你竟然还有心情在一旁胡闹?净说一些胡说八道的话?”

    “胡闹?我有吗?”一脸无辜,还是笑眯眯的“而且我也不胡说八道,我向来只说事实,帮助人认清事实。”

    “事实?”因愤怒而造成的思绪空白,她再次体会到,无法接受他这种无关紧要的嘻笑态度“他都烧到整个人神志不清了,你还在一边讲一些有的没的,兴风作浪,还说是帮他认清事实?”

    “我确实是啊!帮他认清他不肯面对的事实。”他答的稀松平常,俐落的装好针筒,动作纯熟的将葯水吸入注射器当中。

    一见注射器,娇颜染上一抹忧色,已经没心情追究他的漫不经心,她忍不住问:“你行不行啊?”

    当初被空投下来的一箱葯,她一直就觉得太过夸张,因为,里面有着琳琅满目的各式葯品,不管是消炎、止痛,治感冒还是腹痛之类的,只消是一般常见症状的葯物,不管内用还外服,医生都准备好了,包含了注射用的器具与葯剂,甚至连打点滴用的针头、管线跟不知名葯水也有一些。

    据说,医生把一般性疾病会使用上的医疗物品全网罗了一份,这样的话,只要雷园中有临时的需要时,就只需要拿着医生开的葯单对照拿一份就好了。

    那时童菫觉得夸张,却没想到在这时发挥了作用,只是在看似周全下,童菫却一直有个小小怀疑。

    那些针筒跟打点滴的事,是谁会啊?

    这问题到这会儿有了答案,她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是元官熹要接手打针的工作!

    “如果你不行的话,不要逞强。”她非常非常的担心了,忧虑中,忍不住最后的劝说:“我不是看不起你,但这种专业的事,我觉得还是交给专业的人来做比较保险,就算你们不信任村子里小诊所的医生,但人家好歹也是读了几年的医学院毕业的,打针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做,不是比较好吗?”

    “放心,只是打个针而已,这种事还难不倒我。”挤出针筒中的空气,元官熹的动作看起来果真非常纯熟。

    而已?

    这种事,能叫做“而已”吗?

    又不是吃饭、喝水这种生活小事,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可以把这种事说得那么稀松平常呢?

    “如果你坚持要自己来,那么”看着他拿针筒靠近,她感到非常害怕“能不能请你先让我起来?”

    她还被雷冬凛给紧抱着,也不知道昏迷的人哪来的蛮力,自从刚才一把抱住了她后,竟然死扣住了她,让她进退不得,真是有些的伤脑筋。

    她伤脑筋,元官熹却不然。

    “我觉得这样很好啊。”他很明显一副乐在其中的模样。

    “元官!”她有些恼了。

    “虽然你不乐意,但我是认真的。”元官熹上前帮了一把,让她得以脱身“难道你没发现,有你在,凛会克制他的态度,比较不那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有吗?

    如愿从雷冬凛的身上爬了起来,她的表情很好懂她不懂他在说什么。

    “总之你先顾好他,别让他乱动。”

    她直觉依他所言行动,赶紧抓住雷冬凛的臂膀,小心翼翼的防范,怕真有什么意外发生。

    元官熹没了后顾之忧,二话不说,一针直直往肉里扎了进去,然后,在注射葯剂的时候,很突然的开口

    “凛啊!他不像你想的那样,会是一个注重亲子关系,把心力放在女儿身上的人。”

    童菫楞了楞,没料到他突然开口说这些,而且也不太信他的话。

    “凤儿上课时,凛常常陪着坐在一边,你以为那是他的关心,所以陪着上课吗?”既然开了口,元官熹就不打算有所隐瞒“错了,他只是想待在你的身边而已。”

    “你怎么这么说!”她不以为然,忍不住暗暗庆幸着,还好凤儿的病况好转,已经退了烧,在找元官熹来之前,她已将凤儿送到宁封的房里、托宁封代为照顾,要不然,这番话让小孩子听去了多不好。

    不过,庆幸归庆幸,但也得把话说清楚。

    “为人父母的,关心自己的小孩是天经地义的事,那是天性。”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他怎么能扭曲它,还拿它来说嘴。

    响应她的正义凛然,元官熹只是无所谓的耸耸肩,直指道:“你所谓的天经地义,在雷家是不管用的。”

    “什么意思?”她不懂。

    “雷家不是一般的家庭。”他提醒她“凛的个性想法更不像一般的人,凤儿的存在就是最好的证明。”

    童菫一楞,没想到他会突然扯到凤儿当什么证明。

    “难道你从没怀疑过,凤儿没有妈妈的说法?”见她还一脸莫名,元官熹真服了她的不知不觉“再怎么说,凤儿一定是从哪个女人的肚皮生出来的,难道你一点都不好奇,生下小丫头的女人上哪儿去了?”

    “呃”她确实是没想过,因为那是人家夫妻的私事“我想,雷先生跟雷太太之间的事,无我无关,所以”

    “没有雷太太。”简单一句,中断她的话语“从来就没有这一号人物的存在!”

    没理会她的怔然,他微笑,专注于针筒中所剩不多的葯剂,续道:“凛孤僻的个性,是天生还是幼儿时期培养起的,没人知道,大家只知道,他的孤僻是日益严重,以他这种冷僻、不与人亲近的个性,你以为他真可能老老实实,或是随随便便就让个女人当上他的雷太太?”

    “但、但是凤儿”童菫有点错乱了。

    “小丫头是人工受孕下的成品。”拔出针头,元官熹面不改色的道出鲜少人知的真相。“卵子是买来的,生下她的女人,也是凛花钱让人找来的代理孕母。”

    “为什么?”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因为他需要继承人。”答案十分简单。

    “你的意思是,凤儿的存在对他来说只是一个继承人,其它的再无任何意义?”她不信,拒绝去相信有这样的事。

    “就算是,也不能怪他。”元官熹说的实际“他的个性与成长环境不像一般人,父慈子孝这一类天伦和乐的事情,他从未见闻,你不能硬逼着他明白或是接受。”

    童菫沉默了,总算确定了这对父女间的生疏感并非她的错觉,雷冬凛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的女儿。

    看着那因为昏迷而无防备的睡颜,童菫无法言语,心口处隐隐泛着疼。

    单纯的个性让她完全无法想象,到底是经历过什么,又是受着怎样的教育,是怎么样被教养成人的,才会造成雷冬凛现今孤僻的个性,让他变成一个失去感受力、也不知如何表达自己情感的人?

    元官熹把她的反应全看在眼里,忽地又说:“凛的母亲是一个很好强的人,即使是利益关系的婚姻,她也无法接受丈夫娶小,把注意力放到其它女人身上,因此,在接二连三的发现丈夫的风流韵事后,怀着身孕的她气不过,没出口知任何人,一个人飞到了国外,就此断了所有音讯,再也没有讯息。”

    “你说过,他是六岁才被接回雷家的。”不自觉的握住那泛着高温的大掌,童堇记得这件事。

    “没错,凛六岁那年才被接回来。”元官熹补充经过“那一年大表姐也就是凛的妈妈染病去世,是临死前交代了邻居代为联络,凛在她客死异乡后才被接了回来。”

    她注意到他的称谓,又是一怔“大、大表姐?”

    因她的错愕,他像是想起来,顺道补充一句“忘了说,因为上一代的问题,按辈分来算,凛的妈妈是我表姐。”

    “这么说你其实是雷冬凛的叔叔?”童菫吓了一跳,但又觉得不太对劲“可是凤儿都叫你小元哥哥?”

    “这样比较好听呀!”他笑眯眯的,说的理所当然“总不能真让她按辈分叫我叔公吧?我才多大而已,真要被叫到公字辈去,感觉多奇怪。”

    错乱感让童菫无法思考,总觉得脑子被搅乱一片,让她无法好好思考“有钱人的家庭关系都一定这么乱吗?”

    “有吗?还好吧!不过是中国人的辈分关系在作祟,不然,其实事情很单纯。”

    “单纯的家庭会把孩子教养成他这样?”身旁正躺着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真实案例,童菫才不信他的话“除了风流的爸爸、倔强的妈妈,你能不能告诉我,在他的成长过程中,除了继承人的身分,到底是有谁注意到他,真正的关心他?”

    “注意跟关心也不是没有。”他说出很欠扁的举例“当时雷家的主事者十分注意凛的才能,关心他适不适合继任的问题。”

    “就这样?他们关心跟注意的就那些?”童菫为之绝倒“难怪他会是现在这种样子,你知不知道,他们把好好的一个人,扼杀成一具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难道你没有发现吗?”

    “嘿!记得吗?我一开始就是在跟你谈这件事。”元官熹出声提醒她。

    这本来就是他的打算,让她更进一步的知道雷冬凛这人,有些事是得抓着机会进行改变的。

    “自从凛被带回雷家后,他一直就是这种孤僻、不让人亲近的个性,特别是在他被正式付予继承家业的重担后,情况更是变本加厉,他似乎是为了责任感而活着。”

    微笑,但是有些的伤感。

    “为了责任,他可以花钱买卵子、找代理孕母,只因为他的责任;还得为家族留下一个继承人就像你说的,他简直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阗言,童菫只觉得好心疼、好心疼,无法想象,怎么会有人活得如此悲哀?人生中的所有,竟然只有责任?

    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啊!

    “难道你们不能帮他吗?”她急问“帮忙想办法改变他?他不是还有两个弟弟?”

    两手一摊,元官熹直接反问她“怎么帮?怎么改变他?”

    问题被丢了回来,她被自己的问题给问住。

    想起雷冬凛喜怒不形于色,想起他的漠然,想起他平日拒绝任何人接近的冷傲模样,她只能无言。

    元官熹也没指望她能回答出什么惊世对策,径自道:“曾经,我以为他这一生大概就这个样子了,反正继承人也生下来了,连影子他也找到了”

    “慢着!”她不想打岔,但他的话实在很奇怪。“什么影子?”

    “那是辅佐者的代称,性质可以说是保镳,但其实是事业上的全能助手,雷家一直有这样的习惯,会收养具有姿质跟特别天分的孩子回来当影子,就像凛有行韬,焰有行隐,而海宇身边一直有行衣日后,凤儿的身边也少不了宁封这个影子的存在,道理一样。”元官熹解释。

    “宁封是个影子?”童菫听得一楞一楞,她还是第一次听见有这样的事,深深的感觉到有钱人人家的做事方式,果然不是寻常人所能想象的。

    “没错!宁封是凛精心挑选回来的孩子,是凤儿日后的影子,就因为这件事也安排好了,凛再无后顾之忧,我一直以为,他将躲在这雷园中,运用网络科技遥控一切,直到他尽完责任。”

    这种空洞到近乎可悲的人生,童菫光是听都觉得不舒服,没想到这种事却是真实的存在,而那个真实,正因为病重而昏迷不醒当中。

    怔怔的看着他,看着他因昏迷而显得脆弱的面容,童菫觉得怜惜,心口更是蔓延着一股疼痛感,一种她不知从何而起的疼痛感

    元官熹像是不觉她的沉重,说道:“在你出现前,我一直就这么认为,料想到他老死的那一天,陪着结束他机器人的生涯的,也只有镇日与他为伍的数字,不过我现在不这么想了。”

    童菫一下反应不过来。

    “为什么?”她问,表情楞楞的。

    “说你迟钝,还真是侮辱迟钝这两个字。”元官熹笑叹。“绕了这么一大圈,你还搞不清我要说的重点吗?”

    “真抱歉。”她温良无害,却也不是没有反击能力“因为你绕了太大一圈,我错过了你要表达的重点。”

    “重点就是你。”顺应女士的要求,他这次直指被错过的重点“现在能改变凛的人,就只有你了!”

    “我!”童菫错愕,非常的错愕。

    “是啊!当然是你。”笑眯眯,笑眯眯“我一开始不是说了吗?”

    “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就是我说实话,但你却认为我在胡说八道的那时候。”他笑眯眯的说。

    因为他的提醒,她的记忆快速的倒带再倒带

    元官熹非常的好心,拿出他的良如,把刚刚拍摄的画面播放出来,好方便她明确记起,他所指的是哪一段话。

    画面重现,小小的液晶画面中,雷冬凛握着她的手,看似清醒的说着她无法理解的话,关于那些“要李家垮台”、“为她讨回公道”之类的话语。

    “你以为这是他烧胡涂说的谭话,但是换个角度来想,这何尝不是他最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所说的真心话?”

    真、真心话?那些奇怪的话语,竟是雷冬凛的真心话?

    相较于童菫此时呆楞的模样,分外显出元官熹的好心情。

    “如果没让他放在心上,他怎么会记得李明帆这号人物?又如果不是太放在心上,他又怎会费心让行韬解决李家,好为你出一口气?”笑眯眯,可目光却是似有若无的看向两人交握的手。

    童菫察觉他的目光,也是到这时才发现,她竟然一直握着雷冬凛的手没放过,当下赶紧松手,就像是被电着了一般。

    “事情事情不能这样解释的吧!”她有些的慌乱,心里乱成了一片,总觉得不该这么解释。

    “还能怎么解释呢?”元官熹从容以对“记得我说过吗?除非已到昏迷的地步,不然凛不许任何人近身,因为,他认定那是软弱的一面,而他并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那一面。”

    她点头,当然知道这件事,因为之前的他总是那么的恶劣,有事没事就为了他的实验而惊扰到雷冬凛,惹得她老想拿东西丢他。

    “连我这个极为熟识的人都被他排拒在外了,如果不是有什么特殊意义,你想”元官熹笑着,很贼咪咪的那种笑容“为什么独独是你成为那个例外,可以留在他的身边却不至于惊扰他呢?”

    “那是那是”她真被问住,因为,她从没想过这问题。

    “更别说是他不顾自己病人的身分,半夜学着凤儿要跟你挤地铺。”随口又是一个有力的例证“若不是太想亲近你,无原无由的,他会反常到那个地步?”

    童菫完全答不出话来,正好让元官熹下结论

    “也许你不信,但是凛他动心了。”微笑,让人感到刺目的微笑“是你!你让他动心了,让他成为一个可以被改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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