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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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独自一人待在竹林中,龙梓默绷著脸,感觉到心头有著千万斤的重担,若不是还有意志力支撑,他恐怕已经崩溃。

    “颖湖,你务必要好好的”他无法原谅自己没有好好保护她,那散了一地的零食像炸弹般狠狠炸开他的胸口,难挨的疼啊!

    现在的他怎么也没有完整的把握,一切不再是从容不迫,而是彷徨战兢浮上心头,他已经失去该有的镇静。

    等待他援救的是方与他相恋的挚爱,自从在市区失去她的行踪开始已过了四个钟头,他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多想不顾一切单枪匹马进入别墅,但他知道,他必须等待,等待安排就绪。

    然而,时间拖得愈久,颖湖面临的死亡威胁愈大,不过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就如此难熬,如此无计可施!

    “可恶!”浓眉紧蹙,紧握的拳头松开,龙梓默失控的弄乱了黑发。

    心急如焚的煎熬没有止尽,焦躁的心也找不到救赎,他只能仰首问天,为何给他们的试炼如此惊心动魄?他只想要一个平凡的爱情!

    小陆拿著追踪器找到那个遥望远方的男人,他可以感受到笼罩在他周遭的自责氛围,那使得他不知如何开口告诉他另一个坏消息。

    他待了一会儿,然后转身离开,决心找其他人过来转达。

    须臾,上官毓以劝解的角色前来。

    上官毓自认并未放轻脚步,但龙梓默心事重重,根本没听见,直到他出声唤他。“梓,你还好吧?”自己也曾因感情而失魂落魄过,他可以理解龙梓默内心的挣扎。

    龙梓默迅速转过头来,眼角有著可疑的闪光隐现。“找我有事?”他立即武装情绪,没让任何人瞧见他的悒郁。

    “你没事吧?”上官毓又问了一次。

    “我只是有点担心安滔等不及对颖湖下手。”露出苦笑,他接著说:“你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安慰我。”虽处于沉郁的状态,该有的敏锐还是有的。

    “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可是我担心你,担心你过于冲动。”

    龙梓默随即从高处跳下,急问道:“里面传出什么消息?颖湖她”声音愕然终止“她”他不敢想下去。

    “她还活著。”上官毓制止他的猜测,并且委婉解释“但她的情况不太好。”想到颖湖可能遭受到的肉体虐待,上官毓不禁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安滔对她下手了?”安滔在面对憎恨的人时绝不会心软,手段只会更加毒辣残酷,就怕颖湖受不了他的折磨。

    “嗯!没错,而且她的状况不太乐观。”上官毓不动声色观察龙梓默的反应,试图看出他是否决定独自闯进去救人。

    “说清楚!”龙梓默努力深呼吸,灰黯的神色被慌张取代。

    “小陆的追踪器有一项特别为颖湖设计的附加功能,它能测得她的生理状况,仪器显示出她的生命迹象变得薄弱。”

    “该死!我不能让她再待在里面一秒钟!”龙梓默朝别墅跑去,但上官毓拉住他的手,逼得他转头怒瞪。“毓!别阻止我!”

    “我不是要阻止你,我是要告诉你,颖湖是个坚强的女孩,她绝对会等到你进去救她的!”他不断安抚龙梓默过于慌乱的心。“你自己务必小心,还有,这个追踪器交给你,你进去以后,我们会想办法缠住安滔,这一点你毋需担心。”

    “谢谢!”龙梓默的双手坚实地握住他的,深深看他一眼后,快速跃下斜坡。

    待他走这,上官毓拿起通讯器“魁,梓要进去了,外面就交给你指挥了!”

    “知道了!我会安排好一切调度。”

    切断通讯,上官毓也隐没在灰蒙蒙的山色中。

    沉闷的气氛包围暗中进行援救行动的人,负责发号施令的殷项魁也是一脸凝重。

    “人到底救出来了没有?”关君瑞焦急地赶到此地,苍老的脸上愈见青白。

    “关局长,你稍安勿躁,梓跟毓已经进去救人,我们这边也准备好要进攻了,你放心吧!”

    “我在赶来的途中先申请了搜索令,派不派得上用场?”关君瑞拿出一份文件。他是人质的父亲,断不可能用激烈的冲突营救女儿,无计可施的他,只能想出这种老方法。

    关君瑞知道这次得靠奇迹才能安全救出颖湖,但他相信女儿福大命大,必能化险为夷,他还想听她用娇婉的口吻向他撒娇呢!

    “关局长,我相信这对我们会有很大的帮助!”殷项魁灵机一现。“如果行动有任何差错,你能找几个人拿著搜索令进去绊住安滔吗?”

    “当然!我马上找人。”

    一切都就绪、准备进去的当儿,却远远看见一辆车疾速朝这边驶来。

    殷项魁拿起望远镜仔细一瞧。“是龙擎的座车!”

    “糟了!安滔或许会先折磨颖湖才会要她的命,但龙擎绝对不允许颖湖多活一分钟!”龙擎可不像安滔有玩弄猎物的兴致!

    “那还不简单!”殷项魁掏出枪,装上灭音器,然后瞄准车子的轮胎,扣下扳机——车子“嘎”地一声,转了半圈,车头斜撞进路边的树丛中。

    吹吹尚在冒烟的枪管,殷项魁旋身向目瞪口呆的关君瑞笑道:“非常时期就用非常手段,你不会检举我吧?”

    “不!当然不会!”关君瑞仍愣愣地看着他。

    “那就请你派辆警车伪装成交通警察过去帮他们,记住!务必绊住他。”他原本盈满笑意的脸突然变得正经非常,关君瑞差点适应不过来。

    “没问题”

    痛晕的颖湖终于恢复意识,她的右脚已经痛得没有知觉,但她明显感觉到有人在拉扯她的衣服,虚弱到极点的她只能睁开眼瞧清怎么回事。

    看清何物后,她露出极度害怕的神情,体内升起一股恶寒。

    竟是丧心病狂的安滔!他正用刀子割开她的衣服!

    她真希望自己只是在做梦,落在安滔手中之事是假的,她也没有受到不人道的待遇,可惜事实无法改变。

    “你想做什么”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小得像猫叫。

    “醒了?我还在担心你不醒,我就少了乐趣呢!”安滔扯掉割开的衣服,对造成她如此害怕虚弱仍无任何愧疚之意。

    娇嫩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穰纤合度的骨架只有上下两件小衣小裤以及颈间的链坠遮身,明显的意图教颖湖想欺骗自己都难。

    “你不是人!”就算要拼了这条命,她也绝不会让他得逞!

    “我不是人?”他歪头沉思,没多久,他露出极度狰狞的表情,手也用力掐住她的脖子大声吼著:“你竟敢说我不是男人!我不是男人,是谁造成的?”

    掐住喉咙的手不愿放松,颖湖只能不断干呕,因为施压的结果,她的舌头往外翻出努力求得一线生机,但安滔的手却愈掐愈紧,好不容易吸到微弱的空气却一点一点的流失在痛苦的挣扎中,绑在手脚上的绳子几乎嵌进皮肉逐渐消失的意识难以抓住,她恍然瞧见死神正向她招手。

    不!她还不想死!瞪大的眼有著不甘心的讯息,由内而外爆发的力量让她发出强烈的求生本能,她奋力晃动头颅,试著摆脱安滔的钳制。

    安滔似乎也察觉到颖湖快没了呼吸,遂放开了她。“哼!我还没折磨够呢!怎能让你这么简单就死了!”他的语气中有著极度的怨愤。

    颖湖大口呼吸,喉咙却传来烧灼的痛楚,让她仅得到不断的呛咳与泪水。“咳、咳咳”好一会儿才吸到足够的空气,她哑著声音说:“我不是故意的,那是意外”事到如今,她只好想办法抚平他的怨恨,以求生存。

    “是意外也好,不是也罢,你都要为此付出代价!”安滔咬牙切齿,激烈地在床边咆哮走动。“就算你抬出警察局长的老爸、啸龙帮的帮主,也不能阻止我!”他突然停止怒叫,阴险地说:“你跟龙梓默的关系似乎匪浅,如果他知道我上了你,肯定会痛不欲生!”一向不跟女人打交道的龙梓默竟然亲自带她去看电影,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样,他们的关系昭然若揭。

    “我只是借住在啸龙帮,他也只是好意请我看电影罢了!”颖湖试图推翻他的想法。应付那些喽-她绰绰有余,但安滔的头脑结构似乎异于常人,她实在无法猜出他的下一步行动。

    “你以为我很好骗吗?”安滔一想到龙梓默将露出愧疚自责的表情,就洋洋得意。“他会来救你吧?如果我设一个陷阱等他自投罗网,然后在他面前,我在你的肌肤上慢慢刻下美丽的痕迹,或者上了你”天啊!他不只疯狂,还是个大变态!他竟想利用她胁迫龙梓默!若龙梓默中了他的计,那他们还有逃出生天的机会吗?颖湖愈想愈懊恼。

    看到她的神情,安滔愈见得意。“嗯!他的表情肯定很丰富,哈哈哈”“你这个猪猡、禽兽、下三滥、王八龟孙子、白痴、窝囊废、神经病”颖湖将所有想得到的骂人辞汇部招呼在他身上,但他不痛不痒,反而愈见陶醉享受。

    “我要用什么来招呼他呢?”安滔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所有恐骂都当没听见。

    “砰、砰、砰——”门敲得猛烈“老大!老大”

    “可恶!到底是谁这么大胆敢打扰我?!”思绪被打断,安滔嘴里唾骂不休,抓起身旁的一张椅子摔碎后,才稍解了被打扰的愤怒。他用力拉开门大声咆哮:“到底什么事?!”青筋浮在他原就狰狞的脸上,吓得门外的人软了双腿。

    “老、老大帮主要你马上给他电话”

    “你们把她带到地下室,并且通知所有人,小心有人趁夜晚的当口进来救她!”说完,原本青面獠牙的脸回头笑咪咪地对颖湖说:“你的父亲跟情人应该很快就会来救你,有没有很高兴啊?等会儿我就让你跟他们碰面,要耐心等喔!”

    颖湖转头没理会他。虽不免担心父亲跟龙梓默的安危,但她也同时松了一口气,因为她得到了缓刑。

    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反应,安滔只好悻悻然离开。

    龙梓默一手握枪、一手拿著追踪器扑向矮混凝土墙边。

    他分析当前对他不利的情势——目前只有两种选择,一是硬闯,一是耐心等待机会。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只能选择第二条路。

    然而,颖湖还能等他多久?瞪著追踪器上的讯号,他没了主张。

    突然,他的心跳几乎停止,只因为代表生命迹象的灯号熄了!

    不不!他可以听见发自内心的哀鸣,用力摇著追踪器,他选择相信是机器没电致使灯号熄灭。别这样对待他!

    没多久,灯号恢复,他的心跳也跟著恢复正常,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灯仍亮著,他才放松肌肉沉重的呼出一口长气。

    天啊再发生几次这种事,他的心脏肯定负荷不了。

    恢复心神后,趁没人经过,他纵身翻滚移动到另一个藏身处,遵循追踪器指示的方向,他愈来愈靠近颖湖的所在位置。

    停下脚步,他注意到前方一道门的外面布满了重重人员,任谁都会以为里头关了人,即使身为啸龙帮帮主的他也不例外。

    颖湖,我来了!他瞪著门口的重重人员,满腔斗志。

    此时,追踪器上的光点早已移往到他处,他却毫无所觉

    颖湖几乎是赤身**、像烤乳猪似地被两个人抬在肩头往某处移动。

    “好心的大哥,能不能拿件衣服披在我身上?我这副模样你教我怎么见人?”颖湖忍受著伤势与晃动造成的头重脚轻、头昏眼花,抱怨受到非人的待遇。“现在可是讲人权的年代,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不想被她在耳边唠叨,他们只好丢给她一件被单堵了她的嘴。

    “太感谢你们了!”这样看起来比较没那么狼狈,援救她的人看见她也不会过于尴尬,但她自由的权利仍被剥夺了。

    被五花大绑的困在椅子上,她的嘴巴也被塞进一块充满腥味的破布,想要抗议,但仔细想一想,身为人质好像没有要求的权利,何况她现在有口不能言。

    办妥安滔的吩咐,他们放心的离开。临走前,其中一人凶神恶煞似地瞪了颖湖一眼,然后警告她:“再过不久,老大会亲自招待你,你最好别耍花样!”

    “咱们到外面守著!”另一人说。这个地下室可说是个坟场,里面太过阴森,连他们都不敢待在里头。

    门关上以后,地下室内一点灯光都没有,颖湖就像瞎子一样看不到任何事物。她试著用舌头推开那块天知道原本是擦什么的布,努力了许久,口水都流干了,仍没有半点效益,她只好将感觉集中在四肢上,试著转动手脚。

    立志成为出色警探的她怎么可能不具备逃脱的才能?若不是太过虚弱,她想必能在十分钟内摆脱绳子的限制。

    “唔——”真是够了!她好想吐。

    这个地下室到底用来存放什么东西?混著腐败、腥臭、药水的味道令人作呕,更有好几只小动物在脚边——地跑来跑去,她怀疑那是蛇或是老鼠之类的。

    微微移动脚尖驱赶开毛骨悚然的接近,脚板却猛然被咬上一口,吓得她忍不住发出咿唔声。

    这里到底是什么鬼地方?再不离开,她怀疑自己会因惊吓过度而死。

    不知道她的死法会不会上报纸头条?她自我调侃的想。

    咬紧牙关,她继续旋转手腕事试图弄松束绑的绳索,额上、鼻尖不断泌出汗珠,脚边仍然有许多小动物爬来爬去,她只得容忍由下往上窜的鸡皮疙瘩爬满全身。

    花了足足二十分钟的时间,手上的绳索终于掉落在地,她拿掉嘴里的破布,闭上眼稍稍平息脑间的抽痛,过了一会儿,用被单拭了拭脸上的汗,才解开脚上的绳子,开始四处摸索。

    “吱”的一声,周围开始有著四处逃窜的细微声,她马上缩回踩到某物的脚,静待一会儿才迟疑的踏出脚步。

    终于,她在墙角找到电源开关“啪”地一声,就像是个揭幕仪式,眼前的事物清清楚楚呈现眼前,同时也吓掉她的三魂六魄。

    “呕呕”她不费吹灰之力的吐出先前吐不出来的胃酸,差点把胆汁也给了吐出来。

    她不禁自问:噩梦为什么还没醒?

    一张长桌上摆满了瓶瓶罐罐,罐子里装著未成形的胎儿,数量不下数十个,长桌旁边还有一个大木箱,不断飘散出腐臭味,白痴也知道绝对不要打开它!

    “阿弥陀佛、太上老君、观世音菩萨你们可不要来找我,冤有头、债有主,我也是受害者,一切都不关我的事啊!”瞪著桌上的瓶瓶罐罐,颖湖开始想像里面的东西变成了妖魔鬼怪,嘴里只好喃喃念著佛号以壮胆。

    扯好被单,颖湖背贴着墙缓慢靠近一个老旧的五斗柜,拉开层层抽屉,空空如也的抽屉里只有一把看似量尺的东西。

    忍下挫败,她告诉自己聊胜于无。

    由于时间紧迫,她赶紧从被单上撕下布条,一部分固定在楼梯口,一部分将它们牢系在量尺上,另一端绑上玻璃盖,并将塑胶桶中的福马林倒出浸湿布条以增加韧度。握住自制防身武器,她关掉灯光,蹲踞在楼梯边等待机会。

    “啊!救命啊有鬼啊”颖湖发出的声音极尽恐怖之能事,看守者听了无法坐视不管,从门外冲了进来,随即倒栽葱的滚下楼梯,颖湖则乘机冲出地下室。

    若他们醒得过来,应该从这件事上学到教训了,那就是永远不要将床单留给看似柔弱的女子

    逃出地下室,颖湖漫无目的地跑著,完全失去方向感。

    “救命啊”声音似男人痛苦的低吟,她停下脚步侧耳倾听,扫视四周的花圃及草丛皆无所获,最后是在一排七里香后面看到一条腿。

    是谁?她紧紧拉住被单,犹疑地走近小树丛,正义感在心中摇摆不定,救与不救的决定考验著她。

    在有所决定前,她已经看到那个开口求救的人,并注意到他充满祈求的眼神,稀疏的眉毛、光滑的额头、以及微松的头发。

    “帮帮我”男人伸出沾满鲜血的右手向她示意,要她扶他一把。

    “你”她无法分辨他到底是敌人还是朋友,她心想:她见过这张脸,但是在哪呢?她的脑海中有模糊的印象,似乎曾在某个地方见过。男人有一头松发,这么明显的特征为什么她想不起来?

    “难道你想见死不救吗?”男人露出嘲弄的笑。

    啊!他是她在路边见过的警察!她恍然大悟。

    “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警察出现在黑道帮派的别墅里,著实令人怀疑,而且他不过左手受到枪伤,就到了需要向人求救的地步吗?

    “你不打算带我一起走吗?”男人没有做任何解释,也不担心颖湖会改变主意不救他,只是扬起下巴,继续用高傲的眼神冷睨著她。

    “我才不会这么没水准!”他这副鸟样真令人生气!她好后悔停下脚步,真想丢下他,让他自生自灭算了!

    虽然很不想救这个狗眼看人低的臭男人,但她的正义感却不允许。“你可以跟著我,我来负责带路!”她没好气地说,并且私下暗忖:自己已经不似先前慌乱,应该能为两人找到活路。

    “你没看见我受伤了吗?”男人轻蔑地撇嘴。

    这时颖湖发誓,如果他再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她就用瓶盖招呼他!

    “先生,你只不过是左手受到枪伤,难道你还比我这个受伤严重的小女子还要不济吗?台湾的警察都像你这么差吗?”上帝原谅她,她真的很想揍他一拳。

    男人低下头捂住伤口,面露凶光。哼!等一下他定要让她尝尝得罪他的滋味!

    忿忿地自己站起来,他掩饰眼中的杀意“往哪走?”他用粗哑的声音问道。

    颖湖观察四周,决定往亮著灯光的山下走。“起风了,我们最好赶快下山,不然今晚我们可能就要冻死了在这里了。”颖湖感觉到他的目光落在她在地下室为自己做的防身武器上。“这是个防身武器!”她解释它的用途,免得他以为她在这里偷了什么东西。

    “哦!”他回以简短单音。

    “现在可以走了吗?”她面露浅笑,心里则诅咒自己的高贵情操。

    张春荣在颖湖身后忍不住奸笑。他绝不会错认她的背影,她是那天在他执勤时逢警察就问张春荣在哪里的女人,在地下赌场里,他也见过她。光是她紧追著毒品窃案的线索不放,他就不能让她活著!

    要不是不放心青龙帮的办事效率,他不会偷偷跟著龙擎的座车来到这里,青龙帮根本是一群笨蛋!不过是杀个小女孩,竟然还要他亲自出马!

    忌讳于她手中的武器以及赶上山头的啸龙帮人,他很清楚不能用枪杀了她,只能帮她制造几个意外,别墅后头的斜坡显然是个相当好的谋杀地点。

    往后退了几步,他放开捂住事实上根本没有受伤的手,也不再试图掩饰酝酿已久的杀意,冷冷地注视颖湖逐渐接近危险边缘,直到确定不会失手,他猛然上前——“砰!”被人从背后猛然一推,颖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滑落到十尺深的斜坡,直到她的背撞上一棵树才停止跌势。

    “你没事吧?”张春荣朝下方喊了几声,然后开始往下走。他不会笨得不确认她是否死亡就离开,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

    唉!疼死人了!这一摔,把颖湖浆糊般的脑袋给摔醒了,她想起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这个男人会不会就是第三个嫌疑犯张春荣?否则他根本没有理由陷害她啊!

    想到这里,她感觉到张春荣已经在附近。

    她不会笨得以为他是下来救她的,然而,背部、胸腹间都因为这一摔而发出烧灼的痛楚,疼得她无法移动,想要摆脱他谈何容易。

    张春荣小心地用脚尖踢了踢颖湖的腿,邪恶的紧紧盯著她,想要找出她装死的破绽。

    “你没事吧?”他又问了一次,然后探出手拿起地上的石块以备不时之需,但手中的石块来不及握稳就掉落在地。

    颖湖咬紧牙关旋身将他的头颈用腿夹住,如此激烈的动作也让自己痛得轻哼。

    “张春荣!什么原因让你有理由杀我?唔”她连呼吸都觉得有千万根针扎著她的胸口,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他的声音粗嗄且语带怒气“你不该执意要将毒品窃案查个水落石出!包不该出现在赌场!”毒品不能让她找出,私设的赌场也绝不能曝光,所以她非死不可!

    颖湖甩甩头,打起精神。“原来那天躲在暗处吓人的是你!看样子你肯定跟窃案有关,不然你不会想要杀我灭口!”她的腿更加用力地将他的脸压在泥地上。

    “啊我的脖子要断了我的伤口好痛”张春荣哀号著,心里则暗自窃笑,胸前口袋里还有一把枪,他可是比起她胜算大多了。

    颖湖闻言心想:她虽大胆,却没大胆到杀人不眨眼。这么想的同时,她的腿有些放松开来,给了张春荣反击的机会。

    他抓起地上的沙子撒向她。“去死吧!”趁她躲开的同时,他奋力一搏,将她拽倒在地。

    “你”颖湖的嘴惊愕的大张,眼睛瞪著张春荣手中的枪,双手支地不断后退,直到背脊靠住树干。她身上的被单因为过度激烈的动作而敞开,袒露的细致肌肤失去光泽,累累伤痕像藤蔓般交相盘错。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是死不瞑目,就到阎罗王那边申冤吧!”张春荣尖尖的下巴犹如死神的空洞骷髅,手中的枪像镰刀一样反射出阴森光芒。

    眼看张春荣的食指已扣下扳机,颖湖冒著被射伤的危险往旁边翻滚一圈,子弹射中后面的树干,当手接触到跟她一起跌落斜坡的瓶盖时,她想都没想就抓紧它,利用反作用力,一弹一甩间,张春荣的枪已被她卸下。

    张春荣愤怒一吼,引发一场力量悬殊的缠斗。

    捡起地上的竹枝,张春荣一阵密集的凶残进击,令颖湖招架不住。

    他是决心要致她于死地,在警官学校所受的武术等训练都使出来招待她。

    颖湖不屈不挠的躲开攻击,即使遭受重重危险,行动也显得力不从心,她依然没放弃抵抗。

    “想都别想!”她关颖湖可不是好欺负的角色!她绝不会被他吓住!

    此刻,布条缠上张春荣的手臂展开拉锯,一拉一扯间,双方都不甘示弱!

    张春荣眼神狠戾,不怀好意地笑了,那笑声让颖湖全身寒毛竖起,她知道他心里必定想出什么诡计了。

    会不会低头一看,她的脚边正是另一个斜坡!在这个紧急时刻,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先发制人。

    她迅速移动离开那个深达百尺的斜坡,与张春荣交换位置,站稳后,她放开紧握在手中的瓶盖。

    “关颖湖!”张春荣的眼睛凸瞪,怎么也没想到掉下去的竟是自己。“啊——”他尖叫著往下掉,发出的声音像野兽最后的尖叫哀号。

    几秒钟后,颖湖没再听见任何声音,搂抱著没有衣服蔽体的自己,她的心跳听起来像使用过度的帮浦,好似要整个爆开一样。她没有勇气走近斜坡观看整个过程,她的脚颤抖著,甚至以为自己听见张春荣爬上来的声音。

    她一点都不想继续待在这里!

    挣扎著移动僵硬的手脚,她找到勉强能覆住重点部位形同破布的被单,颤抖著身体缓缓离开斜坡。

    痉挛似的四肢不听使唤,让她的手脚再加添不少伤口,头上的伤以及脚底的烙伤亦痛彻心扉,她已无力支撑下去。

    卷起枯叶的风送来似远似近的枪声,她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踉跄著脚步,半扑半跌、半跑半跳地往枪声大作的地方奋力奔驰。

    “呼”她的力气一点一滴流失,意识更加混沌,不过短短两百公尺,她几乎以为这辈子再也跑不到终点,但一想到龙梓默正为了救她而陷入危险中,她便咳紧牙关更加卖力奔跑。

    跑著、跑著,她首先看到上官毓,然后才看到龙梓默,只是,她的焦距无法对准眼前的人物,视线不断晃动,景物一再扭曲,让她怀疑自己看到了幻象。

    梓梓她以为自己正大声呼唤他,事实上她根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但龙梓默似乎听到了她的呼唤而迅速转头。

    梓,我无恙,真的这是她最后的思绪,在她触及他伤痛欲绝的眼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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