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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隐谷加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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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大家的子中,显得有些苍老的上官剑站了起来,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田千里道:“田帮主,家兄上官刀身前曾经屡次说及帮主的豪情侠义,蒙帮主不弃,也曾几次邀约剑前去江北。剑非不想去,实在是因为一事不查清心中不甘,所以才屡次拒绝,还望田帮主能够见谅剑之过往,为家兄主持一个公道。”

    田千里看了看上官剑又看看我,出人意料的摇摇头道:“别人不知道你们上官家的做为,老化子可是知道的很清楚。上官刀兄弟已去这么多年,而且凶手也被惩罚,一些陈年旧事实在是不宜再次提及,还请能否看在老化子的薄面上不要说了?”

    田千里竟然知道这个事情,不仅是上官剑连我在内的所有人都吃了一惊,看着田千里的目光多少有些异样。

    上官剑更是目光发直的看着他,良久之后才说道:“帮主竟然知道此事,为什么这么多年对剑从不提及,难道家兄就这么白死不成?”

    田千里脸上的愧色一闪而过,还是坚决的摇摇头道:“此事实在是不宜多说,还请上官兄翟拼在江湖大局的份上不要再追究下去了。”

    上官剑悲愤的喊道:“好你个田千里,竟然瞒骗了我这么多年,我今天就是要说,就是要让江湖同道知道隐谷和面前这个嚣张跋扈的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让所有的江湖同道都来评评这个理。”

    老实说,事情发展到如今已经大出我所意料,田千里竟然知道我从天邪宗密室中知道的一件往事,如此看来,丐帮的情报系统在江湖上确实十分强大。

    至于田千里为什么要力劝上官剑不要说出来,我心中也知道原因。毕竟此事关系不小,一个不好就会引起江湖内部的分歧,不能不谨慎从事。不过看起来,田千里比我知道的要多些,我还是和上官剑互相对照彼此所了解的情报后才得出的结论,如今看来田千里是一早就知道这个人的身份。

    田千里这边会出现意外,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的目光落在一直没有开口以维持主持人公正立场的悟缘身上,希望他能从中缓和一下。

    悟缘站了起来开口缓解的说道:“上官家主请稍安勿躁,此次大会是为了让江湖同道能够齐心合力共抗危难,也就是要大家放弃一些固有的恩怨共同为江湖谋取一个安定。贫僧虽然不知上官家主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如果是一些过往的恩怨还请上官家主谨慎,不要因小失大!”

    悟缘的话让我暗地里皱上眉头,悟缘肯定从田千里的话中看出问题很严重,他和田千里的意图似乎一样都是想化解我对戴若琼的出招,将事情引导他们所设想的方向,避免事情失控后我对戴若琼的报复。站在他们江湖立场上来说,他们如此做确实有名家大派的风范,但是却让我的所谋不成,岂能如此便宜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上官剑在悟缘开口后冷静了下来,然后望着悟缘说道:“悟缘大师,上官剑并非全因个人恩怨,而是此事关乎到我大宋江湖巨大,甚至关乎到在座参加过十多年前的那场宋金高手之战的各派。淮王不想因此事而引起江湖上的误会,所以就让剑将这些往事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那场大战的始末不是大家想的那样,换句话说,我们都被骗了。”

    这话引起的轰动可想而知,不管是我这边,还是峨嵋天香门那边都窃窃私语起来,好像在讨论着什么,会场之上一时嗡嗡声不绝于耳。

    我的目光特意放到面色有些变化的戴若琼脸上,发现她看着上官剑的目光充满着一种狐疑,似乎还在怀疑着什么。

    轻轻咳了一声,吸引全场的注意力后,我看着戴若琼说道:“戴帮主,刚才你理直气壮的说自己行的正,坐的正,本王也不想为难你,你可否愿意听这段往事?”

    戴若琼眉毛轻扬,毫不客气的说道:“当然,我戴若琼从来都没有做过亏心之事,难道还怕人说吗?上官家主,请你说出来,免得让大家以为我戴若琼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把我戴若琼当作那种喜欢在背后算计人的小人。”说完小人之后,她的目光扫了我一眼,明白的表示出她的暗示。

    戴若琼的这种作为让心头暗怒,好个不知好歹的女人,以为本王真的是那么好吃的果子,就算你天凤帮的总舵在江南西路,本王要对付你也没人可以帮你。

    怒极反笑的说道:“好,戴帮主豪气,在座各位也不是拖泥带水之人,悟缘大师,田帮主,既然人家戴帮主都愿意听这段往事,大家还是不用为她操心了,一切祸福还是看她自己如何吧!上官家主,你放心直言,本王是绝不会容忍一个金国奸细在这里狂呼叫唤的。”

    我饱含怒气的话语让整个场面一静,大家都被我的话语所打动,有些不相信的看着戴若琼,田千里的目光还望向我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被我严厉的目光瞪回去,摇摇头不再多说什么。

    相反,到是戴若琼怒容满面的看着我,厉声说道:“淮王殿下,虽然天下都知你的厉害,但是我戴若琼就是个服理不服人之人,如果今天殿下不能给戴若琼一个说法,就算若琼拼着一死也要为殿下今日的污蔑讨个公道。”

    这话让场中的气氛一下就绷紧,楚分天和菊站到我前面,唐天风的手收回袖中,战天豪目光炯炯的看着戴若琼,墨如兰脚步向着我这边轻轻挪动一下,独孤剑和南海白家兄弟的手已经落到合适的位置,几乎就在她说话的一瞬间,整个会场就充满剑拔弩张的味道,随时会因为一句不当的言辞而引起冲突。

    悟缘适时开口道:“大家不用紧张,戴帮主只是为求事情真相没有别的意图。既然戴帮主也不反对,上官家主,请你说出你所知的事情来,是非公论自有人说。”

    悟缘的话让场中的气氛稍微缓和下来,大家的目光望着上官剑,期待,不解,疑惑,劝阻等等不一而足的目光都放到他身上,让他一举成为可以左右整个大局之人。

    上官剑望了望周围人一眼,最后停在戴若琼的身上,沉声说道:“本来上官剑是想听从淮王的劝告今日不以你为难,可是你今日的所为让人实在是看不过眼,剑十分怀疑你的用心,所以就将此段往事说出,让人看看你这个行的正,坐的正之人到底有没有欺骗大家的地方。请大家看看这是什么?”

    大家的目光一下就放到上官剑拿出来的东西身上,是一枚细小的钢针,上面斑斑的锈迹说明收藏的时间已经不短。

    叶云剑走上前去接过这枚钢针看了看,然后疑惑的望着戴若琼,没有说话。我让上官剑将这枚证物交给我这方的人看了一遍之后传交到悟缘手中。

    悟缘仔细的看了看,然后递给戴若琼说道:“戴帮主,你看看这是不是你用的暗器?”

    戴若琼接过后,翻来覆去的看了一遍,肯定的说道:“确实是若琼的暗器,但是这也说明不了什么,死在若琼暗器下的江湖宵小不知凡几,要想得到若琼的暗器实在是算不了什么!”

    上官剑冷笑道:“你不用在这里谎言欺人,这枚暗器是从我兄上官刀的身体中找到的,虽然此针不是导致我兄死亡的元凶,但却是让我兄死亡的一个原因。”

    戴若琼毫不客气的顶撞道:“胡说,我什么时候和上官刀交过手?”

    上官剑冷冷的看着她,好一会儿才说道:“你是没有直接交手,但是有人却授意你去追杀一人,这枚暗器就是你当时从这人身后发出的,你还记得十五年前那场峡谷之战中,你被人授意去追杀一个所谓‘金人’的往事的吗?”

    戴若琼的目光变的有些不自然,但是还是答道:“若琼当然记得,上官刀家主当年也参加了这场大战。当年上官刀力敌金人的豪气如今若琼想来都十分佩服,到是上官家主你却没有上官刀的半分豪气。”

    上官剑冷哼一声:“你没忘记就好,上官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上官剑问你一句话,当初前往峡谷迎击金人的如今还剩下几人?不知戴帮主可否回答?”

    戴若琼毫不犹豫的说道:“如今只剩下若琼一人,难道上官家主对这也有疑问吗?”说完这话,戴若琼的目光有些游移起来似乎是想起什么让她伤感的往事。

    上官剑突然放声大笑道:“你可知道为什么只剩下一人?你也许知道,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来告诉你,那是因为你戴若琼的丈夫,隐谷当年的传人白天风是金国的奸细,是他出卖了当时的江湖同道,并让你去追杀察觉事情不对而意图突围的大哥,虽然我大哥最后并非是死在你手中”

    “你胡说,虽然风哥死了多年,但是我绝不容忍有人可以污蔑他,风哥是为抗金而死江湖上谁不知道?岂能让你在这里污蔑死者的,咳咳”也许是因为太激动,戴若琼一时岔了气,她旁边的颜欣薇连忙为她顺气,然后抬起头来看了看我,然后转头扫视了在座的江湖大豪一眼,语气微微有些愤然的说道:“在座各位前辈都是江湖上举足轻重的人物,我师父的为人大家平素尽知,我师伯虽然早逝,但他的为人江湖上早有公论,如今却被人如此污蔑。各位前辈,晚辈虽然人微言轻,但是也不能不为师伯讨回这个公道。悟缘大师,请你站出来为我师伯说句公道话。”

    悟缘站了起来,温和的说道:“戴帮主颜姑娘不用着急,悟缘虽然不才,但是也知江湖公理所在。上官家主,你今日之言牵涉非同小可,你可为你今日所说负起责任。”

    上官剑毅然的说道:“上官剑当然会对这些话负责,只是那些勾结金人导致江湖豪杰无辜惨死之人是否也要给大家一个交待!”

    戴若琼愤恨的看着他,嘶哑的喊道:“你有什么证据?难道就凭这根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钢针吗?实在是太可笑了。”

    一直旁观的天香门的梦天香也开口道:“是啊,上官家主,单凭一根钢针实在是不能让人信服,你这么说一定要有十足的证据,不然不仅在座的江湖同道不会放过你,就是仁义宽宏的淮王殿下也不会坐视不管。”

    好你个小妮子,竟然也想将我抬上案,真有你的。

    梦天香的话并没有引起多大反响,大家都清楚这事不会就这么完了。

    上官剑扫视了周围人一眼,然后语出惊人的说道:“十三年前江湖各派在隐谷的倡导下一起前去对抗潜入我大宋图谋不轨的金人高手。可是大家想过没有,为什么当时金人会有防备,还设下种种的机关陷阱对付大家?而且以我们远比金人强大的力量会被金人击杀多人后还会被一半金人逃逸?事后白天风的神秘死亡大家不觉得奇怪吗?这么多年,上官剑一直在追查此事直到最近才获得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本来上官剑以为此事只有剑一人知道,但是没想到原来田帮主也知道。田帮主你需要上官剑将整个事情都讲出来吗?”

    被上官剑话锋所指的田千里长叹道:“本来老化子以为此事会因为死者而长埋于地,不想今日却又被提及,做事不欺心果然是至理。也罢,既然如此老化子代你说出此事的原委,也算为上官刀兄弟还一个公道。不错,白天风确实秘密的投靠了金人,此事被隐谷谷主白天雪察觉之后就大义灭亲,亲手击杀了白天风。但是不知什么原因,事后白天雪宣布白天风是被金人所杀,也就是大家知道的那段过往。”

    田千里语调苍凉,有一种说出不来的落寞。

    “好你个田千里,竟然也落井下石,我真是看错了你,今天老娘和你拼了”还没等大家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戴若琼就如疯似狂一般的突然发难,无数暗器破空的声音响起,细小的钢针如同漫天的雨线向着田千里扑去,场面一时混乱起来。

    在座的虽然都是高手,但是一时都没想到戴若琼真的敢在这里动手,反应上就慢了一步,田千里虽然身行变化了几次,但是因为对方覆盖的角度刁钻,地方狭小,还是有几枚暗器没有躲过,眼看暗器就要落入田千里的身体中。

    就在大家以为田千里不能幸免于难之时,田千里的身体蓦然一阵抖动,整个身体变成小一号,将原本射向他要害的暗器纷纷躲过,有两枚钢针甚至就插在他的头发上,显得惊险无比。

    戴若琼并没有继续发射暗器的怔在那里,似乎也在懊悔刚才的行为。但是没等大家说什么,战天豪的粗豪话语喊了起来:“老子早看你这婆娘不顺眼,原来是金人奸细的老婆,怪不得这么极力反对我们联合起来打金人。吃老子一刀!”

    战天豪粗大的开山刀向着戴若琼当头劈下,刀风呼啸,在短短的距离中却给人一种锐不可挡的奇异感觉,似乎一堵大墙压了下来。

    戴若琼眼中闪过怒色,手一挥似乎还想出手,但是一声低沉的佛号响起,悟缘修长挺拔的身躯突然出现在二人中间,大袖摇摆间,不仅化解了战天豪的招数,还让戴若琼的暗器一时发射不出来,显示出一手高明的武功和眼力,完全可以媲美云先生那种不攻自攻的境界。

    这个悟缘的武功看来比我想的还要高。

    心中微微估算了一下悟缘的武功,然后适时站起来说道:“事实如何,一切都会有个答案。戴帮主如此急着出手,难道是因为怕事情被人知道想杀人灭口吗?不过现在好像晚了点,在座各位那位也不是可以任凭戴帮主摆布之人,难道以天凤帮一帮之力想和整个江湖对抗吗?”

    戴若琼怒视我一眼正想反驳的时候,她旁边的颜欣薇连忙说道:“殿下误会,师父只是一时气急,所以才会如此,绝不是有心,还请诸位前辈和田帮主见谅。”

    此时大多数人的目光都看到我身上,估计只要我一句话,天凤帮的这两人就再也见不到明天的阳光,戴若琼原来是这么容易动怒的人,我还高估了她。

    就在我想借此机会一举解决这个麻烦之时,田千里突然说道:“殿下,戴帮主只是失手,并非有意请殿下不要插手如何?”

    “田千里,不用你假惺惺的当好人,风哥死了这么多年,你还忍心污蔑他,你的良心难道都被狗给吃了。别人怕你淮王,我可不怕,大不了一死而已,也好过做一条没有骨气的走狗。”

    我还没有说话,戴若琼愤怒的话语就响起来,将田千里意图转圜的打算一下就打破,连想应田千里一句的悟缘也无奈的摇摇头,收手退了回去。

    我冷笑着看着戴若琼,雄声说道:“戴若琼,你在这个大会视天下英雄为无物,还意图杀人灭口掩盖当初的事实真相,本王绝不能容忍,本王要”

    “殿下且慢,戴帮主只是不了解事情真相,如此轻率的做出决定,实在不是殿下应该所为!”伴随着这声打断我话的温和声音,两条人影出现在楼梯口,带路的玄一反落在他们身后。

    我的目光转到说话人的身上,看清楚来人的像貌。

    一身朴素的淡青色儒服,宽阔的额头上一双极为有性格的斜飞浓眉让他显得极为出众,那双如同黑宝石般的眼睛闪射出灼灼的精光,表现的神采飞扬,从中透露出一种超越凡俗的明知和睿智,脸上的神情温和中透露出丝丝的威严,使人感到亲切之余又不至于敢太过放肆。

    英俊文雅的外表和那种成功男人特有的自信结合成一种绝对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配合他体态匀称修长的身躯,确实给人一种儒者风范,自有一种高手大家的特别味道在里面,让人不敢有半分低估他的来头。被他眼睛扫过,还给人一种淡淡的不安,似乎什么秘密在他面前都是那么可笑,那么无知,那么微不足道。

    虽然我从没有见过这个人,但是我只一眼就认出他是谁,除了隐谷谷主,四大宗师之一的白天雪外,谁能有这样的让人见之折服的风范?

    我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开,看看他后面还是显得风采依然,神情淡若的修紫暄一眼后才又回到他身上,淡然的说道:“白谷主终于来了!”

    “白天雪携徒参见殿下千岁!”

    “不用如此了,你我都非一般之人,这些客套就放到一边吧,本王还需要你来了结这段公案,告诉在座的各位英雄豪杰,到底当年你师兄白天风是如何死的,让人知道事情到底如何?”

    被我直逼问题核心的白天雪神情不变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过头望着正满脸兴奋期待看着他的戴若琼,似乎犹豫了一下,才语气坚定的说道:“师嫂,师兄之死确实如田帮主所说,当年因为天雪的一念之差,以至让事情隐瞒至今,天雪实在是愧对大家了。”

    就在大家的哗然中,如同心中最坚强的信念被轻轻的打碎,一直理直气壮的戴若琼脸上血色尽去,再无半分之前的气色,连身形都摇摇欲坠起来,她旁边的颜欣薇连忙上前扶住她,刚想开口劝解她的时候,她的口一张,一口猩红的鲜血喷出,向后倒去。

    一道残影落入众人眼中的时候,白天雪的身影就出现在戴若琼的身边,一手扶住她,神色平静的为她理顺混乱的气息,将周围一切视若无睹。

    风采不减的修紫暄上前一步看着我,用一种平静中透着森寒的语调说道:“紫暄见过淮王殿下,想问殿下一事?刚才在茶馆中的人是殿下派去的吗?”

    派人?我派了什么人去茶馆?难道是我的手下做了什么吗?是谁有这样的行动?

    就在我被修紫暄莫名其妙的话弄的疑惑不解时,从楼梯口上来的人解释了我的疑惑,龙战天缓步的走了上来,在他后面竟然跟着一直没有消息的冷牙,这个意外让我一时忘了修紫暄,直直的看着他,如果可能估计我早就一把抓住他问话了。

    看到我激动的目光,在我开口之前冷牙走上前来平和的说道:“冷牙参见太子殿下!”

    虽然我对他的到来惊喜无比,但是此时却非问话的时机,连忙说道:“你平安就好,本王放心多了。你的事情等本王了结这段事情之后再说。”

    冷牙看了看我,没有再多说什么的站到一边,在众位风格不同的各派高手烘托下表现的十分不起眼,不留意似乎都有可能忽略他的存在。不过悟缘的目光却在他身上停留了一阵,最后看看我,什么也没有问。

    这个悟缘的眼力实在是很厉害!

    我看了看冷牙,就将目光转到此时面色严峻的龙战天身上,四大宗师中的二个一起出现,光凭这份名头就让人回味无穷,只是我确实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会来,而且还似乎商量过的一起出现。

    因为他们二人的到来,此时楼中的江湖各派当家人表情是各有不同,虽然都安静下来,但是因为我的关系,不好先开口打招呼,只是将目光在我和他们之间进行转换,显然是想先弄清楚我和这二位宗师的关系。

    这帮江湖老油条!

    看到我询问的目光,龙战天也开口道:“紫暄不用找淮王的麻烦,这次是龙师叔失察,以至让这帮小人有机可乘,将来师叔一定会为你找回公道的。”

    修紫暄有些惊奇的目光回望了龙战天一眼,然后才歉然的说道:“原来那帮人真的不是殿下派来的,紫暄失礼。”

    从头到尾我都不知道修紫暄在说什么,似乎是发生了什么很严重的事情以至让隐谷误会是我做的而来对我质问,龙战天现在才解释不是我做的而让修紫暄落入进退两难的境地,不过修紫暄却大度的连忙道歉,意图挽回刚才造成的不良印象。

    只是到底是什么事情?好像龙战天和隐谷是为这个起争执的。

    看到龙战天冷漠的脸,我直觉感到出了重要的事情,可能在这里不方便说,所以龙战天才表现的这么奇怪。

    不过现在不管什么原因,这几人的到来让整个大会的变数更大,有些超出我预期的轨道了,看来要改变计划,当机立断。

    我给悟缘一个暗号之后,就开声说道:“龙师既然来了就到本王这边先坐下吧,一切等今天的大会有个结果后再说。”说话间,白天雪已经对戴若琼施救完毕,将她交给颜欣薇带到一边去之后就直起身来往我看过来。

    看到我后,白天雪的眼中闪过一道冷光才转过头看了在座的众人一眼,特别在悟缘身上停留了一会儿才说道:“大师既然也已经同意,看来今日之事无可挽回,不知此同盟能否算我们隐谷一份?”

    隐谷竟然也要加入,这,好像有些问题。

    我正想给悟缘一个暗示,但是悟缘却看都不看我,直接望着白天雪说道:“白谷主能够明白江湖大义,贫僧佩服。只是如今得谷主证实,白天风确实为金人奸细,此事如果不解决,只怕不能让众位江湖英雄心服,就是贫僧的师兄也是因为十三年前一战而撒手西归,此事关乎江湖各派,还请白谷主能够对江湖有个交待!”话语说的斩钉截铁,和平常那种温和截然不同,显示出他对白天风的事情十分在意,估计这也是现在楼中这些人心中所想,我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白天雪迎着悟缘严肃的面容,淡然说道:“师兄当年一时糊涂以至行差踏错,隐谷确实有不可推卸之责任,但是人非圣贤,犯错实在难免。师兄在十三年前一役之后悔悟自己的行为,对天雪坦白了他的过往,天雪虽然执行了门规,但是却也因为被私情所困而没有将事情说清楚。此后,天雪在谷中静思十年才终得明白,师兄所做之错事,我白天雪代表隐谷一力承担,就请诸位说出解决之法来。不管如何,白天雪绝不让诸位失望。”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落地有声,让原本并不占理的事情因为他的表现而出现一种玄妙的转机,周围因为知道隐谷竟然也出了一个奸细而表现的十分不满的那些各派当家人似乎也犹豫起来,互相的看起对方来,最后的目光还是汇集到我身上,显示出现在我在他们心中的地位。

    “白天雪有心和你合作,还是不要做的太绝!”龙战天的传音也适时响起,让我放隐谷一马。

    我的本意只是为打击一下隐谷的声誉而让得到我扶植的少林可以真正的掌握住江湖大局,但是现在看来,我对隐谷的穷追只会适得其反,还是不要做的太过分,但是就算是他们要加入,也不能让隐谷有机会得到掌控权,不然极有可能被他们反客为主。

    拿定主意后,我才站起来淡然说道:“白谷主的风度气魄让人心折,本王非常欢迎隐谷也能加入进这个江湖同盟,为江湖谋得福利,但是因为白天风的原因,本王提议只能让隐谷做为一般门派加入,而不能对本盟拥有决策之权,以做为对隐谷的一种惩戒,不知大家以为本王这个提议如何?”

    隐谷想加入这个同盟无非是明白大势所驱,知道对抗也是无用,所以干脆想加入进来从内部进行一些有利于隐谷的动作。

    隐谷本身在江湖中拥有崇高的威望,虽然出了白天风的事情,但是他们几百年来在江湖中积存的威望绝对是深厚无比。而且这个白天雪个人的能力也极为出众,单凭他一人出声就可以解决江湖对隐谷的不满上来看,他在这些人心目中的分量实在是不轻。

    这种威望并非仅仅凭权势就可以获得,这也是我和他相比的最大弱点。如果让隐谷可以有决策之权,这个同盟能不能听我的就很难说。不过现在整个情况对我有利,隐谷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想做什么也会有心无力,至于今后大家就各凭手段。

    唐天风首先表态支持,上官剑因为早就和我有过协议,也就没多说什么的表示同意,其余各人也陆续同意,在悟缘也表示同意后,原本还想观望的峨嵋和天香门也终于表态愿意加入。我也因此而知道天香门中那位使人感到亲切的女子名字叫惠娘。

    整个会场除了晕过去的戴若琼代表的天凤帮没有表态外,就只剩下田千里一人没有说明他的态度。

    就在我们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时,田千里摇摇头道:“老化子没意见,到是老化子可以担保戴帮主绝对和白天风的事情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些年戴帮主为抗金不辞劳苦,殿下可否看在这点上不要再和她计较。”

    从戴若琼的表现中我推测出戴若琼可能一直生活在一个谎言中,她坚信自己的丈夫是一个抗金英雄,是因为抗金而死去的并以此来激励自己继续抗金,还因为这个原因,使得她成为隐谷最坚定的支持者。可是如今一切证实,她所知道只是一个谎言,她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的,这个现实让她如此坚强的女子也受不了。认真说起来,她也是一个可怜的女人。

    因为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也不想让这些人觉得我很寡情,也就点点头道:“戴帮主确实没有什么让人值得疑惑的地方,上官家主和本王都查过她。原本以为她知道白天风的事情,可是现在看来我们都错怪了她,请大家放心,本王是一个尊重事实之人,戴若琼既然和此事无关,本王就不会再多说什么。如今在座各派都表示愿意加入同盟,本王认为江湖武林不分家,这个同盟就叫‘武林盟’,大家觉得如何?”

    我的提议很快得到通过,经过一些简单的讨论,决定圣门和隐谷的比武大会结束后就举行立盟大会,并邀请我出席,但被我拒绝,做出自己确实不愿意过多干涉江湖中事情的姿态。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白天雪竟然极力想对我进行邀请,但被龙战天冷淡的话语打断,在龙战天说出自己愿意代表圣门的九个宗门加入同盟后,整个江湖同盟终于有了一个大致的范围。

    当我听到圣门宗门中缺了影飘和剑舞两门之后,就知道这两门出了问题,但因为现在连隐谷都对我表示出变相的屈服,对这两门我就不那么放到心上。

    在后来各派讨论同盟大会的一些章程之时,我没有任何提议,只是和龙战天说了一些闲话,从他的话语中听出圣门中的影飘和剑舞两门没有加入似乎有什么非常严重的隐情,而且事情还牵涉到隐谷。

    看到悟缘和各派的当家人又开始按照我的计划预定好同盟的章程和要担负的责任,因为彼此讨论的十分激烈,有些人还想让我发表意见使我感到我现在留在这里已经是多余,就说了一声,不顾悟缘的挽留强行离去。

    等我出来后,修紫暄突然赶上我,柔和的说道:“殿下,不知紫暄是否可以和殿下同行一程?”

    我不明白她有什么事情,不过她那种淡雅如仙的气质自有一种让人不能拒绝的魅力,何况和这样一个美女同行也是一件十分愉快的事情。

    得到我肯定的答复之后,修紫暄轻轻的一笑,就让我带路前行。

    出了烟雨楼,和外面守卫的葛朴说了一句后就离开这里。

    到了街上,我看着修紫暄道:“修仙子如今肯和本王同行,本王不胜荣幸,本王还以为修仙子会因为上次那件事情而记恨本王。”

    修紫暄闻言淡淡一笑:“殿下确实是不了解隐谷,如果殿下能够早日见到师父,恐怕殿下今天组建武林盟的事情就不会起这么多波折。”

    我从她话中竟然听出隐谷似乎并不反对我插手江湖,这到是让我意料不及。

    脚步一停,我望着她说道:“哦,有这样的事情?难道白谷主近十年来性情大变了吗?”

    修紫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师父绝非性情大变,而是终于明白‘事无常规,行难定止’所说的真正含义,殿下能否理解?”

    我沉吟一阵:“你的意思是说,白谷主如今已经明白天下没有不变的事情,也没有可以规范好的行为?是不是?”

    修紫暄微微有些惊讶的说道:“殿下竟然早就知道?怪不得殿下的所为举止都出人意表,如今天下确实需要殿下这样的人才能真正的济事救民,当初紫暄愚昧不明白殿下所说真意,还请殿下原谅当初紫暄的失礼。”

    其实她想告诉我的是,隐谷如今已经放弃从以前就继承过来的传统,愿意为创建新的天地而努力。这以现在这种动不动就拿祖宗家法压人的时代风气而言确实是一个非常巨大的改变。如果真的如此,隐谷也可成为我的一大助力。

    我深深的望着修紫暄如同深潭般秀气的双眼,语气极为柔和的说道:“隐谷能明白这个道理,你们和本王之间最大的障碍就不存在了。但就不知仙子是因为师门还是自己真的理解了本王做为的意图?”

    修紫暄没有回答,转过头,看着远方说道:“殿下,你可知道城外二十里有个小店铺,掌柜是一对相依为命勤恳善良的夫妇吗?”

    我怎么会知道这样的事情,有些不明白的摇摇头,疑惑的看着她等待着下文。

    修紫暄没有让我失望,继续说道:“殿下不知道他们不要紧,但是请听紫暄将话说完。这对夫妇起早贪黑的在小店铺忙活,过的十分辛苦,其心无非是想多挣些钱寄回家。那是一家路边的茶馆,茶费低廉,他们两夫妇一天忙到晚,如果能获得五十个铜钱就心满意足,因为这样一月之后就可以让家中的两个孩子安心的在书院中读书,也可以给年迈的双亲寄回一些钱充做官府和员外的地租。

    本来这对夫妇以为这辈子就这样过了,可是上天却给了他们一个转机。他们接到家中双亲托人带来的消息,说他们家乡如今变化十分大,因为一个大人物的原因,原本一直催逼他们缴粮的官府现在不仅不催逼他们,还将那个强行来他们家二次收租并抢了他们不少东西的员外给抓了问斩。

    同时官府还派人告诉他们,以后他们的孩子上学不用再缴学费,并说他们租种的员外地将分配给他们使用,官府今后不会再来找他们收租,如果有人敢来找他们麻烦,他们可以上官府告状。而官府给他们的条件只要他们不出售土地并按照一定的价格将粮食卖给官府就成,而且还说这个价格会随当年的市价而定,不会少于市价的三分之二。

    他们的双亲今年按照官府所说的新方法缴纳钱粮之后,果然没有任何人再来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双亲就请他们村中最有学问的一个先生算了一笔帐,按照现在官府说的条件就算是最差的年成,他们在田里忙活也能让全家吃上饱饭,而且孩子上学再也不用缴纳学费。所以他们的双亲想让他们回到自己的身边。

    这对夫妇很高兴,逢人就对人讲这个事情,并夸赞做了这些事情的哪个大人物,说他们最大心愿的就是见见这个大人物,谢谢他让他们家可以过上舒心日子,不过他们自己也知道这实在是他们的妄想。因此在被别人笑话的时候他们也无可奈何。可是后来他们听说大人物来到离他们不远的一个城市,就一直想去见他,可是他们每次去看这个大人物都被人拦住,有几次还差点被人抓起来。他们很着急,一直在想办法求见这个大人物。

    直到有一天,一个可以见到哪个大人物的人到茶馆去等人无意中听说了这个事情,原本这个人对这个大人物的所为一直是心怀疑虑和猜疑,可是看到这对夫妇期盼的样子,也许是上天的启示,她突然明白原来能够从这个大人物做的事情中获得好处的其实就是如同这对夫妇一样的普通百姓,她也于这个时候理解这个大人物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就在她想离开的时候却有一群人冲进了茶棚意图袭击她,并自称是哪个大人物派来以不让她参加一个重要大会的。她不肯就范就和这些人起了争执,因为她没料到对手的卑鄙手段,所以让茶棚中的那对夫妇受到了伤害。等她的帮手到来赶走这群人之后,这对夫妇已经无法救治,不过他们听说到她可以见到哪个大人物,他们托她给大人物送一件礼物以表达他们对这个大人物的谢意,还说那帮人肯定不是这个大人物派来的。

    虽然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对夫妇临死都相信这个大人物,但她答应了他们这个最后请求。后来她见到这个大人物责问此事时,从一个长辈口中知道茶棚的事情确实和这个大人物无关。因此,她决定告诉这个大人物这件事情,并将这个礼物交给他。”

    淡淡的语气,轻轻的伤感,无意中流露出来的那种感怀,让此时的修紫暄和哪个似乎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形象形成强烈的反差

    我看着修紫暄手中拿着的这个用红绸布包裹的盒状之物,良久之后才接过来,正要打开,菊突然上前说道:“殿下,属下来帮你!”

    没有说什么,这个礼物又送到菊手中,剥开外面的红绸布,里面果真是一个小盒子,很精致的那种,将之打开,一股淡淡的茶香飘散了出来,让人闻之就知道这是一种十分名贵的茶叶。

    “殿下,这盒茶是这对夫妇偶然间得到的,一直不忍喝,这也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修紫暄的话如同在天边响起。

    “不,他们最珍贵的东西不是这个茶叶本身,而是这个茶叶背后的心意。他们是谁杀死的?”我的语气中有种我自己都感到害怕的压抑愤怒。

    “紫暄并不知道,不过龙师叔好像知道!话已说完,紫暄该告辞。”说完,不等我再说什么,修紫暄的背影就向着烟雨楼的方向而去。

    沉默半晌,我才冷冷的说道:“马上给本王查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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