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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4:命运!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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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这世上什么样的人最让人防不胜防吗?不是像虞子期这样表里不一、声东击西的人,而是像夏凤轻这种面上和善,背后一刀的这种人。

    看着眼前双手负立,一身完整,又外加卑鄙气息到处乱冒的夏凤轻,陈叶青几乎要给这小子给跪了!

    他上辈子究竟要做多少孽债,才能在穿越之后落到这样一对表兄弟俩的手里。

    相较于陈叶青一脸惨无人色的‘老子终于栽到你丫手里’的悲戚表情,赵煜却是难得的冷静下来,一双冷目,闪着幽光:“看不出来,你也是个贼心大胆的。”

    “煜王殿下误会了,本殿下只是想请大周的皇后前去做客而已。”

    陈叶青眼角一跳,去你丫的做客?见过有你这样邀请人做客的吗?赵煜,别信他的话!

    赵煜自然是不将夏凤轻这无关痛痒的话放在眼里,只是冷冷的盯着他,道:“明人不做暗事,如果七皇子肯在这件事情上高抬贵手,本王可以向你保证,欠你一个大人情。”

    本来已经耷拉着眼皮一副等人宰杀模样的陈叶青诧异的睁大眼,眼神颇为激动的看向赵煜;这小子,真不枉他稀罕他一场,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从夏凤轻的手里护着他。

    只可惜,夏凤轻这个油盐不进的家伙,根本就是只只听凌洛天吩咐的倔驴子,就看他从怀中掏出那把金股折扇在手中那么潇洒利落的一转,邪笑挑眉间,冲着赵煜就说道:“如果,我不买煜王爷你的脸面呢?”

    赵煜拳头一握,本来就极为冰冷的眸子在猛然一缩间,电光火石间,就冲着夏凤轻攻击而去:“那就别怪本王下手无情了!”

    说话间,赵煜就飞起一拳朝着夏凤轻的面门打去,而那夏凤轻也不是好惹的,就看他手中的折扇在他掌心中挽出一个花样,几个回影间就堪堪挡住赵煜的攻击;不过是瞬息之间的功夫,两个人就已经大打出手,斗得难舍难分。

    陈叶青抚着肚子忙后退数步躲在房中的一处木柱子后面,夏凤轻的武功他可是亲眼领教过的,当初在孙府,两个歹人手拿钢刀朝他劈过来,如果不是夏凤轻的武功够硬出手救了他,恐怕这时候他早就变成两条腊肠被挂起来风干了;只是,武功显然不错的夏凤轻如今在对上赵煜之后,两人却是打得难分上下,一时难以觉察出究竟是谁占了上风;这就让陈叶青觉得奇怪了。

    就在一两个时辰之前,他分明眼睁睁的看见赵煜被一个大汉的流星锤重击打倒在地,随后又看见他被人胖揍成猪头的模样扔进马车里哼哼唧唧要死要活;就那样一个怂蛋,怎么会变的如此厉害?难道说,其实赵煜他也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实力?从头到尾,这家伙也是在做戏?!

    想到这里,陈叶青怒了!

    我去他舅舅的!一帮子演戏唱角儿的家伙,原来各个都是扮猪吃老虎的角色;如果不是事情发生的太快,恐怕他到现在都被这俩装逼卖傻的家伙蒙在鼓里;想来想去,这最单纯最无害没心眼的人原来竟是自己啊!

    陈叶青咬着牙怒视着在房间中大打出手的两人,忽然像是在看两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在这个动辄就会丢掉性命的时代,他一直以为自己将自己的身家性命保护的严丝合缝,可如今看来,其实他才是最傻的那个。

    赵煜为了能够待在他的身边,不惜装作被匪徒击落的痛楚留在了下来;夏凤轻明明已经偷偷地和自己的手下联系上,却依然佯装出一副弱鸡样,乖觉的呆在这个房间里看着他闹笑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城府,每个人都知道给自己留后招,只有他,每次都是傻乎乎的拿出自己全部的看家本领去硬拼,甚至有时还傻逼兮兮的用自己仅存的能力去保护扮猪吃老虎的混球;陈叶青啊陈叶青,你现在总算是看明白了吧,在你身边的人各个都不简单,就连虞子期人家都有一帮江湖之人助阵,可你呢?除了依靠自己的肚皮,除了依靠自己的身份,你还有什么?

    忽然,陈叶青开始想念赵礼,想念那个坐在关雎宫里埋头勤奋的帝王;心底深处开始冒出一股怪异的想法,如果此刻他在这里,会不会对自己坦诚以待?会不会从开始都不会隐瞒他一切?!

    赵煜和夏凤轻在屋子里大打出手,很快就引来了贼匪的注意;只是就看那赛北虎提着钢刀冲进来的那一刻,一直埋伏在四处的夏凤轻的人却在这个时候冲了出来。

    一时间,大夏的大内高手和这帮江湖匪贼们火拼起来,房间内,赵煜和夏凤轻也打的难舍难分。

    鸡飞狗跳的日子,乒乒乓乓的动静,就是在这混乱的场景中,陈叶青看得眼花缭乱的同时也慢慢冷静下来。

    他现在在这里煽情个毛用?难道他内心矫情一下,心底挣扎一下,他就能平平安安的回到芙蓉宫吗?不!不会!

    虞子期想要害死他,夏凤轻想要将他带走去见凌洛天,至于凌洛天的目的他到现在还未能完全猜出来;还有一个赵煜,虽说这家伙先才隐瞒了他很多隐情,可毕竟他被牵扯进来也是因为自己,为了赵礼他也不能让赵煜在这种地方出事。

    关键时刻,他必须分析好一切事情的利弊关系;将该除掉的人必须除掉!该服软的人必须服软,绝对不能跟自己的性命过不去!

    外面火拼的贼匪们显然不是大夏大内高手的对手,不出数个回合,这帮以数十人组成的劫匪便被统统拿下;那个名叫赛北虎的大胡子当场被格杀,还有数名捎带血性的贼人也死在血泊之中;只有少数苟延残喘的贼匪被大内高手按在地上,阴冷雪亮的刀锋就架在他们的脖子上。

    陈叶青将外面的局势尽收眼底,转眼间就看向屋内的战况;显然这帮大内高手在没有夏凤轻的命令下不敢贸然攻击赵煜,所以到现在这两个人还在拼的你死我活。

    赵煜身上的伤势似乎在他奋起一击的时候便全好了似的,手脚灵活,伸手矫健,赤手空拳的近身搏击手拿折扇的夏凤轻。

    瞧着这打的不分上下的一对,陈叶青揉着紧拧的眉心;哎!关键时刻,还是需要他站出来啊!

    “你们住手吧,夏凤轻,我跟你走。”陈叶青从柱子后面站出来,正好看见拿着金股折扇朝着赵煜天灵盖劈过去的夏凤轻,声音有气无力地说道。

    正在对打的两个人都没想到这时候陈叶青会跳出来,赵煜忘记了去挡住那来势凶猛的金股折扇,夏凤轻也忘记了撤去手上的力道;眼看那能弹开长剑钢刀的金股折扇就要砸到赵煜的天灵盖时,陈叶青忙尖叫出声:“赵煜,快躲开!”

    虽说这句话被陈叶青及时的喊出来,可想要躲开这猛烈地一击现在已经有些来不及了;赵煜只能堪堪错开脚步,在一个后退间还是被金股折扇打中了胸口。

    ‘嗯——’!一声闷哼从赵煜的嘴里发出来!

    ‘噗!’一口鲜红的鲜血从那骤然间变的雪白的嘴巴里吐出来!

    “赵煜!”陈叶青此刻也顾不上自己的肚子,喊叫着赵煜的名字就冲上去。

    夏凤轻像是没反应过来一样,先是怔愣着看了眼手中的折扇,再抬起头看向赵煜时,陈叶青已经跑上来,一把抱住了被震开后退数步的赵煜。

    “赵煜!赵煜!——夏凤轻,你他妈疯了,他可是赵礼的弟弟,大周的王爷,你真的是要杀了他吗?”陈叶青扶着身体一下有些发软的赵煜,回头就去怒喝此刻眼神有些紧缩的夏凤轻。

    赵煜却在这时伸出手,一把扣住陈叶青扶着他的手腕,嘴角的血迹还未来得及擦去,本是清亮的眼睛里带着不解和担忧:“你刚才说什么?你要跟着他走?”

    说话间,鲜血还是从赵煜的嘴里往外流,看着他华美的锦服上迸溅出的星星点点的血渍,陈叶青的双手都有些颤抖:“你别说话赵煜,你现在什么都别说!”

    “我没事!你先告诉我,是不是要随着他离开大周?”赵煜一把拨开陈叶青欲要擦拭他嘴角鲜血的手指,脸色苍白的看着他。

    陈叶青低头,慢慢的抿紧嘴:“赵煜,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现在我们反抗不了不是吗?你看这帮贼匪都被夏凤轻的人拿下了,赵礼到现在还没找到我们,我们不得不听从他们的安排不是吗?”

    “我能救你出去的王八!”赵煜急了。

    “怎么救?你看看,到处都是大内的高手,你怎么救?”陈叶青看着赵煜显然是慌了的眼神只觉得心里一揪一揪的:“更何况我现在的这副身子,你能拉着我躲开这些高手的追击吗?”

    被陈叶青如此质问,赵煜终于冷静下来。

    是啊!想他从一开始就故意隐藏自己会武功的事实,只是因为想要待在陈叶青的身边,趁着这帮贼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带她离开的;只是没想到半路杀出个夏凤轻,坏了他全部的计划。

    看明白这一切,赵煜也不再挣扎了,只是就着陈叶青的手臂慢慢的站直身子,看了眼身边这大腹便便的女人,终是长叹一声,转眸间,去就看夏凤轻:“既然凌洛天要见王八,那我也跟着一块去。”

    已经从错手打伤赵煜的惊讶中回过神的夏凤轻眼神淡淡的望了眼那相互扶持的两人,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戏虐的笑:“放心煜王爷,你就是想走本殿下也不打算放你走。”

    是啊!聪明如夏凤轻,他怎么会轻易让赵煜离开呢?如果放赵煜离开,那岂不是通知了赵礼,是他夏凤轻掳走了他吗?

    其实仔细想想,事情发生到这一步,最大的得胜者应该归属于夏凤轻和凌洛天这对表兄弟才对。

    虞子期因为嫉恨他便选择利用孙家大做文章,先是找人伤了孙柳氏,引得他这个皇后在皇宫里再也坐不住,急急忙忙的就出了宫来到孙府探望;接着,又是蒙汗药又是要挟恐吓的一大堆,好不容易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可是没想到中间却出现了夏凤轻和赵煜来搅局,这害得她也不得不暂时收手,以想后招来补救。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凌洛天插了一脚进来,所以夏凤轻就顺水推舟,来了一招黄雀在后,就着虞子期的手抓住了他;反正到时候如果赵礼发现他不见了到处寻他时,也只会寻到是虞子期动手害的他,哪里会找到他夏凤轻的头上;虞子期和这帮贼匪们,忙活了这么半天却是给他人做了嫁衣,只要夏凤轻他们这帮人将真正了解事实真相的人灭口,纵然是聪明如赵礼也想象不到,最后是大夏和凌国联合掳走了他的皇后娘娘。

    想明白这一切,陈叶青真是不得不为夏凤轻的手段和运气高声赞扬一番;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没想到无意之间,他夏凤轻居然占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轻轻松松的就将他这个皇后捏在了掌心里。

    陈叶青想明白一切后反倒是心底踏实起来,在事情没明朗之前就窥破一切动机,这要比糊里糊涂要好太多了。

    随意扫了眼已经以完胜之姿站在眼前的夏凤轻,陈叶青扶着受伤颇重的赵煜坐到他刚才休息的圆凳子上,可就在这时,陈叶青像是想到了什么,忙快步走到门口扶着门栏往外一望,在瞧清楚那或是倒在血泊里没有气息的贼匪或是被大内高手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的小喽啰们,却独独没见那个婀娜窈窕的身影。

    “夏凤轻,虞子期呢?”陈叶青着急的回头问夏凤轻,在看见夏凤轻一下挑起来的眉梢时,陈叶青就知道最该抓住的家伙有可能溜了。

    夏凤轻被陈叶青这样提醒,也忙走出门外到处寻找那个身影,“来人,靖王妃呢?”

    就看一个身着短打服饰的年轻男子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朝着夏凤轻抱拳行礼时,躬身回话:“七皇子殿下,属下等人赶来的时候,并未看见靖王妃在此!”

    “糟了!这个女人难道是察觉到了风向,先跑了?”夏凤轻忍不住的拧紧眉心:“快!派人出去,想必她一个弱女子还逃不远,将那个女人抓回来。”

    “是!”

    看着两员大内高手离开,陈叶青不免一阵唏嘘;没想到虞子期那个女人还真是个不简单的角色,莫不是她看出了什么,这才先走了一步?

    赵煜抚着胸口的位置,撑着手臂看一脸紧绷的陈叶青,道:“王八,恐怕虞子期不会告诉皇兄我们在夏凤轻的手里。”

    “那是自然,我还真没想过靠那个女人通知赵礼;要知道,她现在一定是想要急急地撇清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关系,要不然她怎么会走的如此匆忙,匆忙到连自己的手下都不通知一声,她摆明了就是察觉到什么,想要利用夏凤轻的手宰了这帮为她卖命的人;这样就会死无对证,她或许能逃出赵礼的追查也不一定。”想到这里,陈叶青不免惋惜的看了眼被大内高手制服的贼匪们:“同样是被利用的棋子,可惜他们跟了一个没人性的主子。”

    听陈叶青说起这话,赵煜微微眯了眯眼睛:“没想到那个表面上善良和煦的靖王妃居然会是个心急如此深沉老辣的女人,我和皇兄都被她骗了这么多年;不过,她未免也太小看皇兄了,也许,事情并非她想象中的那样简单。”

    陈叶青敛目凝神,看向赵煜严肃微怒的神色;他知道赵煜说这句话的意思,赵礼那种人,绝对是极度危险的,被他盯上的猎物,就算是不死也能被扒一层皮;不知道这位靖王妃被扒了一层皮后,还能不能以以前那副高傲冷艳的姿态睥睨他人呢?

    就在陈叶青和赵煜都在想着虞子期会不会受到赵礼的侦查时,站在门口的夏凤轻捡起地上的一面宽刀,银亮的刀锋在寒冷的冰雪中闪烁着比光线更加刺眼的光芒,就看他带着一股迫人骇血的恐怖,朝着一个趴在地上残喘咳血的胖子走去。

    陈叶青注意到夏凤轻的动作,在瞧清楚那个面熟的胖子是谁的时候;夏凤轻冷目抿唇,突然高高的举起宽刀,在众人诧异瞪大的眼神中,朝着那胖子的一双手毫不留情的砍下去!

    ‘啊——’一声宛若杀猪般凄厉的嘶吼,像是能刺穿鼓膜一样在这小小的院落中不断回响。

    只听见‘噗嗤’一声!殷红发腥的一道血扇在空气中一闪而过,接着便瞧见还未及时清除干净的雪地上早已绽放出了大瓣大瓣血花。

    一双已经毫无生机的双手就这样被齐剌剌的砍下来,就像一对肉铺子上摆放的猪蹄一样,让人一看便忍不住心口作呕。

    陈叶青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就这样在他眼前发生,饶是心理素质很好的他此刻也无法控制胃里的翻腾,捂着嘴巴就忙背过身去。

    耳边,那胖子凄厉的嘶喊声仍然不绝于耳,陈叶青现在只觉得自己眼前都是一片血雾,除了腥臭的殷红其他任何的颜色都没有。

    赵煜瞧陈叶青露出这般痛苦难过的神色,刚想站起身去扶住他,可身受重伤的他一动弹就体力不支的又坐回到圆凳子上,随之一声难忍的闷哼又一次从他嘴里发出来。

    可夏凤轻却像是没看见这两人痛苦难忍的模样似的,在砍掉那死胖子的一双手踝后,‘当啷’一声就丢掉手里的刀,顺便还踢了踢被砍下来的手踝,看向陈叶青颤抖打晃的后背,声音凉凉的说道:“我答应过你,等我们得救了,会砍了这畜生的一双手给你泄愤。”

    陈叶青自然知道夏凤轻说这句话的意思,其实,在他扬起刀砍下去的那一刻他就想起来,这个胖子就是先才羞辱赵煜,乱摸赵煜脸的那人;当时,他只是以为夏凤轻只是随便说说,却没想到,这家伙真的能干出这种事。

    看来,夏凤轻这只禽兽,真不是好惹的啊!

    *

    京郊城外

    冬雪,覆盖了整座繁华的城池,自然也不会落下这里。

    往日郁郁葱葱的树林此刻却是秃着直愣愣的树枝一个个跟站着的标兵一样直挺挺的立在被冻得硬邦邦的土地里;被寒雪覆盖的枯黄的小草,还有落得厚厚的一层的枯叶,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萧条寂静的萧瑟之景。

    可就是在这样几乎鸟兽绝境的地方,一个匆忙华贵的身影如受惊的脱兔一般急急忙忙的奔跑在这人迹罕至的树林间。

    急促的呼吸,惊慌的神色,本是梳理的极为得体的青丝早已乱成一团,头上的发簪不知何时掉落了一支,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另一支金步摇几乎是要摇摇坠坠的垂在乌黑的发丝间。

    虞子期像是逃命般的奔跑着,似乎只要她停下来歇一会儿,就会被身后的恐怖彻底袭击一般。

    直到现在,她似乎还能听见耳边传来的凄惨的喊叫声;就在刚才,如果不是她因为气愤和不甘而悄悄一人走出院落打算冷静冷静的时候,恐怕早就被那一批早已潜伏在小院的高手们杀害了。

    那批高手,看衣着打扮倒像是大夏的人,想必该是夏凤轻的手下;没想到她费尽心机,千算万算,还是在最后一步上出了岔子;可恨她司马媚,就这样眼睁睁的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溜走,叫她想想可真够不甘心的。

    许是光顾着记恨司马媚没注意脚下,虞子期在又跑了一段路后脚底下忽然被一个冒出来的树根绊倒;只听见‘砰’的一声闷响,接着就看见那身着干净,总是一身高贵气质的靖王妃噗通一声摔在地上,甚至还甩出了很远,本就纤细的身子长长的擦在地上,拖出一道触目惊心的痕迹。

    长这么大,虞子期还是第一次被摔得如此之惨,疼得她额头上冷汗直冒,脚踝处更是一阵一阵钻心的痛楚。

    从她发现小院情况不对的那一刻她就选择孤身一人上路,如今这荒郊野外,自己又被这么一摔,顿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要多苦逼就多苦逼。

    就在虞子期忍着身体上的疼痛,扶着身边的树干准备站起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想到那帮潜伏在小院附近的高手,虞子期下意识的就想到会不会是夏凤轻的人来找她来了;亏这个女人还是个有脑子的,就算是沦落到如此境地也瞬间冷静下来,拖着被扭伤的脚踝下意识的就往一棵看上去相对比较粗的树干后面躲藏。

    她深知,如果在这一刻被夏凤轻的人找到,就算是夏凤轻忌惮她是大周的王妃,可司马媚也是不会放过她的;先是伤害孙夫人在先,接着又掳走皇后,她司马媚随便搬出一个理由就能将她先斩后奏。

    只要一想到这里,虞子期这才觉得后怕起来;她还没有找回赵礼的心,她还没有抢回本是属于她的地位,她还没有成为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她不能就这样在这里不明不白的死去,不能就这样毁在司马媚的手里。

    硬是带着一股不甘心,虞子期又是爬又是蹭的躲在那棵粗壮的树干后面。

    可就在她刚刚躲好的时候,耳边的马蹄声就越来越接近在她附近。

    *

    “王爷,没发现王妃的身影。”

    就看一支专属于藩王护卫打扮的男子骑马上前,在回到自己主子身边后抱拳汇报。

    今日的赵靖,穿着一件暗红色的藩王华服,本就白皙清秀的五官被这鲜艳的颜色衬托的更加精致如玉;相较于赵礼身上的霸王之气,赵靖身上好似天生就带着一股纯净的气质,眉眼之间平静宜人,丝毫没有任何的杂质,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宁静之气,顿时让周围的空气都显得暖和温润了许多。

    赵靖在听见属下的汇报后并不着急再次下达命令,只是骑着身下的一匹枣红色的骏马在原地逗留了两圈,当他注意到一道长长的拖痕出现的时候,就看那双永远清贵的眼睛深处,闪过一丝讥讽的笑意。

    “你们再去别处找找,务必找回王妃。”

    “是!”

    看着跟随在身后的属下们四散着又开始寻找虞子期,骑着骏马站在原地不动的赵靖却是神色平淡的别过脸,远远的看向数米之外的一棵粗壮的杨树,许久之后,终于开口:“王妃还不出来吗?”

    躲在树后面的虞子期在听见这句声音后,就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浑身一震的同时脸色由铁青变的煞白;她早就该知道,赵靖绝对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赵靖并不着急的骑在骏马上,干净的手指轻轻地攥着手里的马缰绳,玉白的指尖上似乎还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儿,微微上扬的嘴角揉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那双清贵的眼瞳中,却是清冷一片。

    静雅如菊,清淡如兰,虽然没有赵礼那过于精致的相貌,可那股从容淡定、风轻云淡却是无人能够模仿的,这就是大周嫡皇子的风华气度。

    当虞子期提着长裙,狼狈的扶着树干从杨树后面站出来的那一刻,就正好看见骑在骏马之上朝着她投来清冷目光的赵靖。

    呵呵!这就是她的夫君,永远都不肯多看她一眼的夫君!

    “王爷好兴致,怎么会在大冷的冬天来到这种地方。”虞子期在赵靖出现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了,多年来一直盘旋在她心口的疑惑和不解,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解释。

    原来,他心底深处早已透亮的跟个明镜似的;只有她一直傻傻的将他认为成是那个永远都窝在丹房里不谙世事的闲散王爷罢了!

    赵靖冷眼看着虞子期脸上凄惨的笑容,那个往日里总是将自己打扮的出尘出彩的女人,此刻却是一身的脏乱,可就算是这样,那双眼睛里的野性和狠厉之色依然不减。

    “王妃的兴致也很高,出现在这里。”赵靖依然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一对夫妻,本是这世间最亲密可信之人;可眼前这两人,却都是薄凉的看着对方,谁也无法在彼此的身上感受到一丁点的温度。

    虞子期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扶着树干勉强支撑着自己站直腰板,她绝对不允许在这个男人面前脆弱一分,这已经是她最后的骄傲。

    “赵靖,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以前,我恨你的不思上进,如今我才知道,原来,你比司马媚还要招人嫉恨,你是故意的,故意娶我,故意伤害我,故意将我放在像冰一样冷的王府里,故意践踏我的一切,对不对?!”明明是在憎恶一个人,可是,虞子期眼眶中的泪水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当一切事实的真相摆在眼前的时候,她才恍然觉悟,原来这世上伤害她最深的人不是司马媚,更不是当初蹿捣着她离开赵礼的姨娘们,而是他,是赵靖。

    赵靖看着虞子期脸上的泪水,神色平静极了;冬天的空气,总是带着一股发霉潮湿的气味儿,尤其是在这种林子里,那种令人作呕的气味儿更重了些,这让向来喜欢洁净的他有些不喜;可现在,他就算是再不喜,也一点也不想要离开这里,因为就在今天,多年来一直缠绕着他们彼此的命运,终于要解开了。

    他等了那么久,挣扎了那么久……终于……

    赵靖忍不住抬起头看着很高很高的碧空,静静地看着光秃秃的树枝在冷风中微微颤抖的样子,平静的样子像是陷入了回忆的深处,很久之后,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虞子期,你恨我,这是我知道的,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同样也记恨着你;这么多年,一直……一直……。”

    虞子期还是第一次从赵靖的口中听到这样的话,那个在封地与她生活了数年之久的丈夫,一年也不过只能见几面的丈夫,就算是见了面连话都不肯跟她多说几句的丈夫;居然在这个时候,开口说出这样的话。

    “当年,本王是喜欢你的,喜欢到跑去母后面前提起你,可是你呢?是怎样回报本王的?”明明是在叙说着这么多年的怨愤,可是赵靖却是依然神色淡然的模样,嘴角的笑意没有减去一分,可那双清冷的眸子里,却是聚焦了一簇冰冷的幽光:“皇家的皇子,岂是你这种女人能够玩弄的?既然你敢玩,就要有承受后果的准备;本王,是断不会容下你的!对付像你这种人,杀伐之策并非上上之策,一点一点的磨掉你的棱角,祛除你的光华,看着一朵盛开艳丽的牡丹花片片凋零枯萎,这才是最致命的打击!”

    “所以,你早就知道我和其他男子……”虞子期扶着树干的手猛地收紧,一双骇然的眼瞳中带着疯狂。

    看着虞子期眼底的疯狂,赵靖只是垂眸一笑,似乎天地间最让一个丈夫不堪忍受的一切都在这一笑间什么都散了。

    赵靖似是不经意的扫视了眼周围,眼瞳一闪间华光灼灼的同时,像是心情很好的开口说道:“虞子期,你难道不好奇如此纵欲滥情的自己为何迟迟从未怀过身孕吗?”

    扶着树干的手猛然收紧,虞子期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一双本来就被愤怒遮住的眼瞳此刻更是布上了一层可怖之色。

    “赵靖、你、你……是你……”

    看着自己恨了这么多年的女人如今在你自己面前露出这副吃惊痛苦的模样,赵靖只是淡笑着说道:“我们的婚事,本就是一个笑话,一个骗局,你何必在这个时候露出一副被我伤害的模样?四弟没被你伤害过吗?我没被你伤害过吗?母后没被你的伪装欺骗过吗?从头到尾我们都在唱着自己的戏,表演着属于自己的角色;既然这一切都是假的,就没必要手下留情。”

    说到这里,赵靖终于停下来,眼神平静的看着已经一脸灰白之色的虞子期;其实,他最不擅长的就是与人勾心斗角,这也是为何他宁愿放弃皇位选择当一个闲散王爷的最大原因;只是,眼前的这个女人让他见识到了人性的丑恶,看懂了太多表面上看不穿的东西。

    虽说身为皇子他应该从小就看多了尔虞我诈,可就正是因为看得太多才会厌倦,更会不屑;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使用一些卑鄙的手段;皇宫生活给了他尊贵无比的身份地位,可也教会了他很多肮脏丑陋的手段,让一个女人终身不孕这种事就连一个小小的后妃都会使用,更何况是他呢?!

    他的孩子,只有他最心爱的女人才有资格生育;虞子期?她根本不配!

    其实细想当年,在他决定娶虞子期的那刻起他就已经选择走上这条路;他不会将虞子期的行为昭告天下,因为这个女人是母后替他向父皇求来的,母后亲赐,父皇下旨,当年风头无二的大婚如果一旦将真想公开,最先无法承受打击的只会是他的母亲;他不要天下人笑话他的母亲有眼无珠,选了一个这样德行全无的女子成为他的王妃;他更不愿意让皇家为这样一个女人背负污名,不要那样惊才绝艳的四弟毁在这样一个女人的手里。

    平静的欣赏着虞子期的崩溃,淡然的看着她脸上无法遮掩的羞辱;对付这种心比天高的女人蹂躏她的肉体根本不是最大的泄恨,只有将她的虚伪拆穿,才是最大的胜利。

    赵靖打马上前,最后在停到虞子期前面的时候慢慢勒紧马缰绳,“你今日之举我会如数上表给四弟,勾结江湖匪类先是重伤孙夫人在先,接着又绑架皇后在后;恐怕我现在就算是想要放你一马四弟也不会放过你;虞子期,为了你的家族,你还是选择自裁吧!”

    自裁?!

    当虞子期听见赵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本来已经无神的眼睛里顿时布满了恐怖,凄惶的泪水,终于在恐惧中流了出来;她挣扎着站直身子,看着眼前骑在骏马上的男子,刚想要伸手去摸,那马儿却像是嫌弃她一样嘶鸣着退后了两步。

    看着手中什么也没抓住,虞子期慌乱的抬起头怔怔的望着赵靖:“其实你一直都知道我想要害了司马媚是不是?”

    “对!”赵靖毫不遮掩的回答。

    “那你还任由我做出伤害孙夫人的事?眼睁睁的看着我的人混进孙府掳走了司马媚?”

    “只有任由你做出这等荒唐谋逆的错事,才能让你真正跌入万劫不复之地;虞子期,这些年来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本王的眼中。”

    一直在他的眼中?意思也就是说这些年来她荒诞绝伦的举动和自以为事的认为在这个男人的眼中都是一个笑话了?哈哈!赵靖,你果然够狠,够能隐忍,你成功了,成功的将她自以为事的一切都践踏在脚底,成功的将她推向了羞辱绝望的边缘;得到了终于等到的答案,虞子期就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量一样,噗通一声跌坐在地上。

    赵靖啊赵靖,你真不愧是赵礼的好兄弟,都是有这样的好手段啊!原来,那样风情云淡的你也会耍出这样的本事;可笑她一直被当成猴子一样被戏耍还不自知。

    粗壮的杨树干上,最后一片枯黄的树叶打着旋儿的从最顶端缓缓地飘下来。

    在这冰天雪地中,一个白色的瓷瓶被虞子期从袖中拿出来;莹莹美目中早已蓄满了泪水,最后在她忽然放声的一声凄喊中,那枚红色的药丸晶莹剔透的出现在她的掌心之中。

    也许,这就是命运!也是劫数!

    *

    与此同时,京城外的官道上,一队神秘的车队正飞速地朝着西北方向前行。

    陈叶青坐在显然跟刚才不同档次的马车里,一眼焦急的看着半躺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咳嗽的赵煜,心疼极了的使劲拿着帕子轻轻的擦拭这小子嘴角的血渍。

    就说夏凤轻这家伙混不是个东西吧,他算是看清楚了,这小子手里的扇子根本就不是用来扇风的,分明就是要人性命的嘛;快看看他的傻逼,都快被这小子打死了。

    “喂!我说夏凤轻!”终于,在赵煜又闷声咳出一口血的时候,陈叶青终于不淡定了。

    此刻,正贴着马车壁闭目养神的夏凤轻终于睁开眼,转头看向陈叶青:“你又有什么事儿?”

    “什么事儿?你小子看清楚,我家傻逼快要被你打死了,你没见他一个劲儿的咳血啊,你不知道找个大夫过来看看他啊!”陈叶青担心不已的又紧抱了赵煜的身子几分,只要一想到这家伙前面还上蹿下跳的根只发疯的蚂蚱似的,这一刻却是这副病猫样儿,他这心就揪的直发颤。

    可是,夏凤轻那个没人性的根本像是没看见赵煜一脸痛苦的模样似的,只是淡淡的扫了眼脸色青白的赵煜后,又闭上眼睛:“放心,他这点内伤死不了;一个大男人吐几口血又怎么样?”

    “我呸!夏凤轻,你当我家傻逼是女人来大姨妈呀,流流更健康吗?快停车!赵煜快要死了!”

    夏凤轻真心不想承认,自从他遇见这个能要他命的女人之后,他差点都对天下女人都绝望了;他实在是没想到一个女人的折腾能力会这么厉害,从刚一上马车就开始叫嚷着让他给赵煜找大夫看病;笑话,这个时候找大夫?不是拖延时间等着赵礼来抓他嘛,这女人真当自己跟她一样傻了?

    所以,夏凤轻二话没说,直接提留着赵煜的后领子就将这死不了却很惨的家伙扔进马车里,随后招呼上自己的属下,便朝着表哥所说的地方赶去。

    只是没想到,这队伍刚走上官道,她就又开始闹腾起来。

    饶是夏凤轻的耐性再足,此刻也有些受不住了:“司马媚,你再折腾我就真的一刀子下去剌了这小子。”

    陈叶青自从亲眼见识过这小子毫不留情的将那死胖子的一双蹄子砍下来之后就对夏凤轻心有余悸,在马车的颠簸中忙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蓄满悲愤眼泪的眼瞳委屈无力的看向此刻正枕在他腿上的赵煜。

    早就猜出夏凤轻这小子是个混球,但是没想到会这么混;陈叶青自然清楚他不肯为赵煜叫大夫是因为害怕因为赵煜而耽误了与凌洛天的回合,更害怕趁这个空档赵礼的人会追来;真是没想到这龟孙子狠起来,如此不念旧情的。

    可就在陈叶青对夏凤轻的狠辣无情碎碎念的时候,一直以来都有些小小抽疼的小腹忽然像是被一把钢针齐齐使力迅猛的朝着他扎过来似的,一阵难以形容的刺痛一下就从他的腹部传到了全身。

    只听见陈叶青抱着自己大的吓人的肚子‘啊’的一声尖叫,顿时就吓坏了正闭眼养神的夏凤轻和半死不活的赵煜。

    赵煜离陈叶青最近,自然是将他的诡异神色看的最清楚,在瞧清楚陈叶青陡然间变的惨白的脸色时,纵然浑身无力,可他还是勉强撑着手臂坐起来,一脸焦急道:“王八,你怎么了?”

    陈叶青急促的呼吸着,一双紧抱着自己肚皮的双手在这一刻像是恨不得抠进自己的肚子里一样,连脸色都有些不受控制的扭曲起来:“夏凤轻,这下,看来你是不得不请大夫了!老子……老子好像要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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