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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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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颜侧身把羞红的发烫的耳尖稍藏了藏，指尖划着渗汗的掌心，静笑道：“府里死了那么多人，难道为的不是那个殿下从宫里带来的美人吗？”
“原来颜大人也都知道了？如此看来颜大人对孤的事情很是留意啊？”慕容濯笑声幽幽：“不过孤记得好像从没对外人说过她的名字吧？不知颜大人是从何处知晓的呢？”
苏颜“……”
又一个晴天霹雳砸过来！
不是因为慕容濯此刻的问题，而是她脑中灵光被雷劈开，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那夜霍凝口中的－－翠花！
那夜在皇宫，自己暗中敲晕一个奉酒入殿的宫女，换上她的衣妆混入殿中，而后被慕容濯一吻之下带出皇宫。
当时，情急之下她脱口谎称自己名叫－－翠花！
可其实，她压根不知道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那夜她本是忖着人多，自己一直注意掩容所以就算被慕容濯拖到了大殿上当场热吻过，可说到底也没人看清自己究竟长啥样，究竟是宫里的哪个宫女那般好命地得以被北晋王一亲芳泽。
既然不知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既然那个翠花不过是自己胡诌之言，那么……霍凝口中的翠花是谁？
如果翠花本身就是个被自己虚拟出的不存在的人物，那么那个让慕容濯宁愿为了她也不想要敷衍地答应程烟入府的“翠花”真人是谁？
苏颜觉得自己眼前一黑，完全混乱了。
素来再机灵的脑子也变成了一团隔夜浆糊。
于是，她忘了回应慕容濯的问话，只就那样任他搂着腰站着，脖颈微仰、香唇半张地看着头顶上的男人。
这一幕，也看痴住了慕容濯。
虽然苏颜此刻是男装，虽然背后有一道冷峭的视线相射，但他还是不觉柔了眸光，深深喟叹。
叹她仰着头，红着脸，又惊又悔的眸中水光流动，美的像是一幅最美的水墨仙画。
扣在她腰间的五指微微蜷紧，慢腾腾的声音开口：貌似孤忘了，这名字孤好似和宗池说过。“
不远处，宗池深深深深地打了个寒颤，整个人身体摇晃了晃。
霍凝偷偷递过去一把同情泪。
慕容濯的话让苏颜适时回神，她立即察觉到自己的失态。
”殿下记起就好！“她转头后仰，肩上用力，猛地扭身一转，当真从慕容濯的掌下桎梏下脱了开来。
只是这一下力道反冲，倒是让慕容濯在松开手的同时脚步也往后倒退了一步。
霍凝及时一脚跨出，挡在他身后。
慕容濯站停，看了眼脚下，抬头神情恢复惫懒道：”颜大人可真是狠心哪！“
苏颜瞪他一眼，自己走到一旁餐桌上坐下。
不知何时，餐桌上已经摆上了一个瓷盅，外加两个碗勺。
瓷盅中是满满飘着香气的冬菇排骨粥，苏颜也不等其他人，直接撩着香气闻了两闻，又自己盛了一晚，侧首对白玉楼笑道：”没想到你居然把田叔也带来了，他都那么大年纪了，你也不怕累着他！“
白玉楼移动轮椅，柔声道：”他说想你了自己要来，我又怎拦得住！“
”嘿嘿……“苏颜笑了两声，冲站在门边的一个佝偻着腰的老头挤了挤眼睛，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殿下，庄里一向饮食清淡，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就请也用一碗薄粥吧？“白玉楼温声道，仿若未见方才慕容濯对苏颜的”欺凌“。
”不了！“慕容濯出乎意料地忽然摆了摆手，脚锋转向屋外。
”孤突然不饿了，这饭就不吃了！“
白玉楼也不意外，俊美的眉眼中尽是了然于心的平静道：”山野之食孤陋，确实不适殿下之用！“
”不过山野之人倒是甚合孤意。“顿了顿，慕容濯懒懒一笑，道：譬如……我们睿智的颜大人，又譬如无双天下的白庄主你！所以白庄主，虽然你不情不愿来到睿京，但既然来了，就请安心住下吧！孤可不是老虎，对吃人不感兴趣……”
“不是老虎，是狐狸，专吃母鸡的老狐狸！”苏颜捧着碗，啐念道。
“错！”慕容濯闻言转身，优雅地磨牙森笑道：“就算要吃，那也至少得是只母狐狸才入的了孤的眼！”
苏颜“……”
到口的稀粥吐出了一半，而后，就看见慕容濯说完话带着人优雅地走了出去。
“送客！”白玉楼也没有动，只淡淡吩咐着十五。
十五应声跟了上去，一路送出门口。
……
直到步伐远去，苏颜才发现有个小家伙居然盘在自己脚下睡着了，连慕容濯走远了它也没能跟上。
用脚踢了两下，千灵梦中嗷嗷了两下，把她的腿抱得更紧，苏颜见状，只得作罢。
拿过原本给慕容濯准备的那个空碗，盛了一半放在一旁，笑道：“哎，山野之人，快点来一起吃这清粥小菜啦？”
白玉楼回望她一眼，无声地挪了过去，就着碗勺，一口口咽着。
一时，屋里只见两个人不合时宜地吃着稀粥下午茶，除了碗筷相碰的声音外再无其他。
终于，苏颜在一碗见底后，用筷轻敲了一下碗沿，在那清脆的声音中缓缓道：“来睿京一月半，先前那些在大街上和皇寺里的事你已都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说了！说些你不知道的吧，我告诉慕容濯和我刘惜莹的关系了。”
“我和他说刘惜莹是我师妹，我下山是为了替她报仇，入官门，随他进京为的也是这些！”
“我还偷进了皇宫，偷跟他去见到了住在浮若寺旁边的贤妃，知道了慕容濯当年去雁南的原因，从目前得到的线索来看，也许他真不是杀我府人的凶手！”
“还有就是有一夜我和顾轻痕在一起时我杀了一个人，虽然慕容濯和我说那个人是丞相苏魏的人，可我瞧着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对？”
“虽说我在燕州和江州坏了他的事，又被慕容濯高调带入睿京，苏魏为了防我今后成为皇帝的助力杀我也是应当，可我总觉得依着他今时今日的地位并不会当真把我放在心上，所以才会在连环计杀我不成后撤回了人手。这样想来的话，既然他都没打算暂时杀我，那么就更不会派人日日跟着我那么蠢了！而那夜我杀的那个人明显是已经跟了我很多天而且没有一丝想要和我正面冲突的意思？”
“翠花是谁？”
嗯？就在苏颜还在滔滔不绝地顺着自己理清的思路往下说时，突然被这一句话问呆住。
扭头，眸中不解，心中却微微一震。
白玉楼又问，声音微淡：“翠花是谁？”
苏颜眼珠子滚了滚，答道：“是宫里的一个普通宫女，在皇宫夜宴那晚被慕容濯给带回了府里。”
苏颜说这话时努力保持着眼神的真挚，其实内心已经虚的不行。
可是，她实在不想跟白玉楼承认那个女人……是她自己！
白玉楼不说话。
“怎么了，你问那个翠花做什么？”
白玉楼抬起深浓的睫毛，低低一叹：“苏苏，从前的你从来不会主动和我说这么多的事情，所以，这一次，为什么？”
苏颜呼吸倏地一滞。
没错，认识一年多来，苏颜从来没有如此急迫地主动向白玉楼坦诚过什么，可是刚才的她，却将自己在京中发生的大小事情桩桩件件都和他说了个清。
这，不像她！
不怪白玉楼起疑，便是她自己清醒过来再回想，也觉得……有异。
苏颜心中沉沉一叹，双手掩面，重重地吁出了一口气，而后看着白玉楼傻笑道：“好吧，火眼金睛的白大圣，什么都瞒不过你！那个翠花是我，那夜我随他入宫去找贤妃的下落，没曾想阴差阳错地被他当做宫女带出了宫。后来因为脱身顺利所以我便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可就在刚才，不知怎么我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你怀疑他知道你女子的身份了？”白玉楼平静接道。
苏颜抿唇不答，片刻后她摇了摇头，坚定道：“不会，我自认从没在他面前露过任何破绽！”
白玉楼转脸定定看她，抬手高拂向的苏颜的头发，却在伸到一半时又收了回来，“没有就好！就算按你说的他不是杀你家人的凶手，可若是让他知道了你女子之身终究是不便的，特别是凭他的聪明，稍加联想就会猜到你便是刘惜莹。”
“而一旦他知道你的身份，知道你想要复仇的心思，今后你想要离开京城也许就不会那么容易了。”
“你的意思是，他会利用我想要报仇的心思，利用胁迫我为他所用？”苏颜问。
“难道现在没有吗？苏苏，他既然能逼得你吐出刘惜莹三个字并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想来一定是也抛出了些条件与你交换了，不是吗？”
苏颜默了默，想起自己先前和他的数次夜谈，慢吐道：“是有些约定，不过还谈不上利用！”
白玉楼也默了默。
半晌后，他拨动轮椅，挥来十五递来的手，往门外缓缓走去。
淡而暖的语声从风雪中传来。
“苏苏，无论你想做什么师兄永远都会支持你！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慕容濯此人比我们原先想象中要深的多，他绝对不是你我表面所认知的那个无知亲王。”
“这江山，终究是天历慕容氏的江山。他既姓慕容，便永逃不开那命定的宿运！”
“而你……”
“本属于江湖，朝堂不适合你，早了早退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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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苏苏（撕扯树叶）：知道，不知道，知道，不知道？
妖孽探头过来（笑问）：知道什么？你身上哪里最肥，哪里最瘦吗？
颜苏苏（白他一眼）：说说看？
妖孽嘿嘿一笑，灯一拉，搂着某人往地上一滚：说啥说，这种事情当然要用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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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晴天霹雳砸过来！
不是因为慕容濯此刻的问题，而是她脑中灵光被雷劈开，想起了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那夜霍凝口中的－－翠花！
那夜在皇宫，自己暗中敲晕一个奉酒入殿的宫女，换上她的衣妆混入殿中，而后被慕容濯一吻之下带出皇宫。
当时，情急之下她脱口谎称自己名叫－－翠花！
可其实，她压根不知道那个宫女叫什么名字。
那夜她本是忖着人多，自己一直注意掩容所以就算被慕容濯拖到了大殿上当场热吻过，可说到底也没人看清自己究竟长啥样，究竟是宫里的哪个宫女那般好命地得以被北晋王一亲芳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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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也看痴住了慕容濯。
虽然苏颜此刻是男装，虽然背后有一道冷峭的视线相射，但他还是不觉柔了眸光，深深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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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楼又问，声音微淡：“翠花是谁？”
苏颜眼珠子滚了滚，答道：“是宫里的一个普通宫女，在皇宫夜宴那晚被慕容濯给带回了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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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现在没有吗？苏苏，他既然能逼得你吐出刘惜莹三个字并承认你们之间的关系，想来一定是也抛出了些条件与你交换了，不是吗？”
苏颜默了默，想起自己先前和他的数次夜谈，慢吐道：“是有些约定，不过还谈不上利用！”
白玉楼也默了默。
半晌后，他拨动轮椅，挥来十五递来的手，往门外缓缓走去。
淡而暖的语声从风雪中传来。
“苏苏，无论你想做什么师兄永远都会支持你！不过我还是想提醒你，慕容濯此人比我们原先想象中要深的多，他绝对不是你我表面所认知的那个无知亲王。”
“这江山，终究是天历慕容氏的江山。他既姓慕容，便永逃不开那命定的宿运！”
“而你……”
“本属于江湖，朝堂不适合你，早了早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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