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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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州府兵被夺，请主公早做良图。”王蒙的字迹仓促潦草，显然处境不妙。</p>
变故起于义军本部，随后波及到晋州城。杜伏威和辅公佑率领大军渡江后，迅速席卷历阳郡各城，历阳总管之官名彻底坐实。接着，义军以吹气球的速度扩张，攻城略地，进逼江都城。</p>
可惜，共患难易，同富贵难。有了称王称霸之机，杜伏威首先要防备的确是亲密战友辅公佑。当即以整顿军纪为名，斩杀了隶属于辅公佑几名部将，然后剥夺了他的军权，任命其为历阳空头长史而不给半点权力。</p>
辅公佑毕竟为义军二号人物，虽被困历阳城内，却很容易就秘密派出了信使告知谋士左游仙和麾下大将陈当世、冯亮。</p>
左游仙接信兴奋之余，心中又十分犹豫起来。一方面，他觉得辅公佑起了争夺义军魁首之言是可嘉的，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不无道理。另一方面，他又怕直接向杜伏威发难，万一战败，隋军来袭，大就会彻底崩坏。于是沉吟片刻，密招二将说：</p>
“辅伯受困，我等也危在旦夕。但隋军将至不可不顾，须得慎重。”</p>
“夺取军权，固然不得不为。但以老道看来，咱义军中杜老大其势已成，八千上募军坚甲铁骑，部伍严整，其手下强兵悍将，远超我等。只是其得志尚短，不及对我等发难。今日如欲活命，须得借隋军之刀除去王凤英姐弟，然后阻断大江自守，以待天时。”</p>
注：杜伏威渡江后，连下州县，上募军精锐已扩充到八千之众。</p>
“王秀英忠于杜老大，其弟善用兵。不可硬来，只能智取。”陈当世沉吟道。</p>
冯亮听到‘只能智取’??四个字忽地新生一计，好像是一道闪电照亮心头，得意道：“某有一策。赵元奴早想娶王凤英，不若假传大总管之命，把她嫁给刘泗那小子。如此以来，隋军必然死磕怀宁县，我等坐拥晋州城，编民入伍，进可攻退亦可守。”</p>
“该如何让她相信？”</p>
“《望气经》云东南有天子气，又多有传言卯金刀者王。杜老大无儿无女，只需伪造书信说杜老大听到此预言，要将大事托给刘泗小儿，故而给他二人赐婚，就不怕王秀英不信。”老道士左游仙冷笑道。</p>
“道长，不会刘泗真是应命之人吧？”</p>
“王者不死。倘若刘家小儿真能在赵元奴那头野兽的围攻下活下来，且成就大业，我们就降了他又何尝不可？”</p>
“道长，我们兄弟这就去收拢人马，书信之事就托付给您。”</p>
…………………………</p>
王蒙带着孙小石把府兵聚集起来，还未出发，陈当时和冯亮二将就带兵来将人马借故调走。他则被传到内堂商议军机。至于孙小石，则同样也被轻易拿下。</p>
走到旧日衙门，路过刑堂……他对刘泗的效死热血已经凉了大半，剩下的只希望活着，故而在内心里对自己感叹说：“将主呐，情况有变，府兵被收缴，老朽无力回天。倘若你是那应命之人，就靠自己本领渡过这一劫难吧。”</p>
沿途大街上，他看见了不少戒严士卒，使他心头更加没了冒险反抗念头。到了衙门后堂，当先见到的就是道士左游仙。</p>
“王书作，你是晋州旧日衙门官吏，熟知本地民心，守城当能发挥大作用。只是须得纳上一份投名状。”</p>
“啊？道长有何事吩咐？”</p>
论地位，左游仙比他高得多，现在却放低姿态相商必有蹊跷。‘他要我做什么呢？’王蒙心头盘算，‘莫不是让我出卖将主？’当下小心翼翼道：“道长有事请直说，小老二愿效犬马之劳。”</p>
左游仙展开一封书信：“是一桩美事。杜总管有令准备将王秀英嫁给三十义子刘泗，只是王秀峰那小子认准了叛徒赵元奴当姐夫，故而需要你把这小子唤来‘说服’一番。”</p>
王蒙接过一看，又惊又喜，上前拱手行礼说道：“哎呀，果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杜总管何时赐的婚？”</p>
“总管攻下历阳，丹阳两郡二十多做城池，突然听说各地流传‘卯金刀者王，刘氏复为天子’传言，就把王秀英那丫头嫁给刘泗，以应天命。因闻王书佐是刘将军心腹，故特请先生帮忙。”</p>
“好，好。某自当效力。”</p>
王蒙于是向王秀石发出邀请，称要商议军机，在刘泗的旧宅设宴。</p>
王秀石今年十七上下，却已身经百战，虽生的眉清目秀，却双眸有神，开阖如有闪电，用兵骁勇而多变，听闻隋军来犯，于是拔刀大呼：“大丈夫岂能坐视隋军恶官纵横，破敌正在当下！”就带了两个卫兵直往石头巷奔去。</p>
到客厅中坐下以后，略作寒暄，王蒙趁机将他灌醉，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此时老王却笑眯眯地说：“小王将军，杜总管把你姐姐嫁给了三十义子刘泗，令姐昨日已经前往怀宁县成婚。只是听闻隋军再度增兵，怀宁城危在旦夕，你可有胆子领三百铁骑前去救？”</p>
“我姐姐要嫁给刘泗？俺怎么不知道？”王秀石这才发觉不对。</p>
“听说杜总管有称吴王之意，把你姐姐嫁给刘泗是为了上应天命。”左游仙也实时出现。</p>
王秀石猛地跳起，握拳怒目而视，两眼瞪着王蒙和左游仙两人，叫道：“你们最好不要骗我！”</p>
“送王小将军出城。”</p>
“两百铁骑已经备好。”</p>
王秀石强忍怒火出城，带着三百相熟铁骑卷起一阵风朝北去了。</p>
…………………………</p>
话分两头，王秀英在军营吩咐麾下斥候探查军机，思考破敌之策。忽然见义军副将陈当世拿着小弟秀石的佩刀进账，就知不妙，强作镇定与其周旋，只是不动声色道：“说吧，我弟弟在哪？”手却第立时按到了刀柄上。</p>
“别，秀石贤弟好着呐。他是连夜过江去责问杜总管了。只要秀英你身披嫁衣，进入怀宁城，我保证，后日，小王将军必然会带兵前去营救。”</p>
“你们想做什么？不怕义父怪罪？”</p>
“不，不，不。咱们仍旧是义军兄弟。将你嫁给刘泗小儿是他麾下小吏王书佐的提议，说什么‘卯金刀者王’，要上应天命，杜总管都已经答应。”</p>
江淮军的文书多是辅公佑处理，左游仙见得多了，伪造一封自然不在话下。</p>
“好，我马上动身。若是后日见不到我弟弟，陈当世，小心你的脑袋。”</p>
王秀英想到弟弟的冲动，再加上书信为证据，不得不暂时妥协。于是带了十二名亲卫，草草穿上一身红装作嫁衣，就匆匆往怀宁城而去。</p>
陈当世点齐一支人马，带队扈从，临近怀宁地界隋军大营，忽勒马说：“秀英此番进城，得嫁如意郎君，来日定当母仪天下。小弟特宣告四方，以壮行色。”</p>
随后使麾下亲兵传令大呼：“红娘子嫁刘泗，卯金刀者王！”</p>
百骑绕城急驰，呼喝之声很快传遍城内外。</p>
王秀英已知危险降临，双手拔出宝刀，慷慨地大声说：“随我入城！兄弟们，倘若今朝不死，他日必不相负，生死与共，富贵同享！”</p>
驾！王秀英俨然如一袭火云冲阵，十二骑勇士相随，向南门杀去。</p>
…………………………</p>
刘泗接到王书佐的示警后，就让周大牛挑选了一批骁勇之士共百余人，跟在他身后巡城。</p>
他抬眼望天，只见天空云气大变，无边烈火烧遍整个城头上空，落日红霞分外绚丽。</p>
“红娘子嫁刘泗，卯金刀者王！”</p>
陡然城外喊声大起，接着便看到身披红装的王秀英纵马扬到冲阵而来。</p>
此时时刻，天地间唯有一片红！</p>
刘泗豁然转身，战意盎然，说得斩钉截铁，大声道：“兄弟们，隋军兵临城下，有援军冲阵，跟我来，出城接应!”</p>
“出城接应！“百人相应，刀光雪亮。</p>
城门在隆隆声中开启，城头突然响起一通鼓声。</p>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紧跟着，刘泗率先冲出，那些身后的勇士也纷纷举起钢刀，一刀落，就将各挡在面前的隋军砍成两段！</p>
“杀——！”刘泗高呼，大夏龙雀神刀猛地向前直砍，双手用力，似有龙吟凤鸣响起，当着俱亡。</p>
铁甲壮士突阵急，大刀饮血凯歌还！</p>
王秀英策马闯阵，不知冲了多久，直觉有股血腥的火焰在眼前缭绕。渐渐地，天变成了红的，地也变成了红的。</p>
双刀浴血，战场上人头滚滚，全是殷红一片。</p>
赵元奴见到王秀英意外出现，还披着嫁衣往城内急冲，当下勃然大怒，不及点齐人马，当下提了长枪来阻拦。</p>
“秀英，给我留下来吧！”血红色的世界里，犹如大黑牛般的赵元奴策马从大营内杀出，上前就在城下数百丈外拦住去路，长枪如电一挑，就把近乎力竭的王秀英扫下马。</p>
心仪的美人就要被擒获。</p>
“呔！”恰在此时，刘泗赶至，霹雳一声大喝，刀如青龙扫出，只一下就讲赵元奴的马后腿齐跟斩断。</p>
碰！赵元奴也被摔倒在地，还未起来但听得雀环凤鸣，青色龙刀豁然临头！</p>
当！仓促之间举枪相抗却被神刀一下斩为两节。</p>
受死！刘泗再度挥刀，赵元奴以断枪抵挡。</p>
挥刀，斩敌！再挥刀，不饱饮敌血不回头！</p>
“我是刘泗，是重生的天命者，是不可战胜的！”刘泗心头大呼，刀刀勇往直前，更散发着无坚不摧的锋芒。经过李秀宁的教导，他的刀法依然脱胎换骨。</p>
真正的勇者，不但有着惊人的技艺，更有着无坚不摧的自信。</p>
此消彼长之下，赵元奴勉强再抵挡数招，心头一怯，断枪再度折断，连他胸口也被划了一刀，大骇之下扭头就逃。</p>
“为什么，我只比你少了一把神兵！”</p>
刘泗挥刀杀退隋军，上前抱起王秀英扶她上马。然后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执刀，睥睨四方，大喝道：“哪个赶来送死？”</p>
“他就是自己要嫁的人！是可以依靠的夫君！”王秀英坐在马背上，望着刘泗展颜一笑。</p>
“回城！”刘泗霸气宣言，麾下勇士和同来的十二骑自发护卫。</p>
城头上，李秀宁轻轻叹了口气。</p>
他，是她看中的人却将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她，有了未婚夫君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儿！</p>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p>
“晋州府兵被夺，请主公早做良图。”王蒙的字迹仓促潦草，显然处境不妙。</p>
变故起于义军本部，随后波及到晋州城。杜伏威和辅公佑率领大军渡江后，迅速席卷历阳郡各城，历阳总管之官名彻底坐实。接着，义军以吹气球的速度扩张，攻城略地，进逼江都城。</p>
可惜，共患难易，同富贵难。有了称王称霸之机，杜伏威首先要防备的确是亲密战友辅公佑。当即以整顿军纪为名，斩杀了隶属于辅公佑几名部将，然后剥夺了他的军权，任命其为历阳空头长史而不给半点权力。</p>
辅公佑毕竟为义军二号人物，虽被困历阳城内，却很容易就秘密派出了信使告知谋士左游仙和麾下大将陈当世、冯亮。</p>
左游仙接信兴奋之余，心中又十分犹豫起来。一方面，他觉得辅公佑起了争夺义军魁首之言是可嘉的，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不无道理。另一方面，他又怕直接向杜伏威发难，万一战败，隋军来袭，大就会彻底崩坏。于是沉吟片刻，密招二将说：</p>
“辅伯受困，我等也危在旦夕。但隋军将至不可不顾，须得慎重。”</p>
“夺取军权，固然不得不为。但以老道看来，咱义军中杜老大其势已成，八千上募军坚甲铁骑，部伍严整，其手下强兵悍将，远超我等。只是其得志尚短，不及对我等发难。今日如欲活命，须得借隋军之刀除去王凤英姐弟，然后阻断大江自守，以待天时。”</p>
注：杜伏威渡江后，连下州县，上募军精锐已扩充到八千之众。</p>
“王秀英忠于杜老大，其弟善用兵。不可硬来，只能智取。”陈当世沉吟道。</p>
冯亮听到‘只能智取’??四个字忽地新生一计，好像是一道闪电照亮心头，得意道：“某有一策。赵元奴早想娶王凤英，不若假传大总管之命，把她嫁给刘泗那小子。如此以来，隋军必然死磕怀宁县，我等坐拥晋州城，编民入伍，进可攻退亦可守。”</p>
“该如何让她相信？”</p>
“《望气经》云东南有天子气，又多有传言卯金刀者王。杜老大无儿无女，只需伪造书信说杜老大听到此预言，要将大事托给刘泗小儿，故而给他二人赐婚，就不怕王秀英不信。”老道士左游仙冷笑道。</p>
“道长，不会刘泗真是应命之人吧？”</p>
“王者不死。倘若刘家小儿真能在赵元奴那头野兽的围攻下活下来，且成就大业，我们就降了他又何尝不可？”</p>
“道长，我们兄弟这就去收拢人马，书信之事就托付给您。”</p>
…………………………</p>
王蒙带着孙小石把府兵聚集起来，还未出发，陈当时和冯亮二将就带兵来将人马借故调走。他则被传到内堂商议军机。至于孙小石，则同样也被轻易拿下。</p>
走到旧日衙门，路过刑堂……他对刘泗的效死热血已经凉了大半，剩下的只希望活着，故而在内心里对自己感叹说：“将主呐，情况有变，府兵被收缴，老朽无力回天。倘若你是那应命之人，就靠自己本领渡过这一劫难吧。”</p>
沿途大街上，他看见了不少戒严士卒，使他心头更加没了冒险反抗念头。到了衙门后堂，当先见到的就是道士左游仙。</p>
“王书作，你是晋州旧日衙门官吏，熟知本地民心，守城当能发挥大作用。只是须得纳上一份投名状。”</p>
“啊？道长有何事吩咐？”</p>
论地位，左游仙比他高得多，现在却放低姿态相商必有蹊跷。‘他要我做什么呢？’王蒙心头盘算，‘莫不是让我出卖将主？’当下小心翼翼道：“道长有事请直说，小老二愿效犬马之劳。”</p>
左游仙展开一封书信：“是一桩美事。杜总管有令准备将王秀英嫁给三十义子刘泗，只是王秀峰那小子认准了叛徒赵元奴当姐夫，故而需要你把这小子唤来‘说服’一番。”</p>
王蒙接过一看，又惊又喜，上前拱手行礼说道：“哎呀，果真是天大的喜事。只是杜总管何时赐的婚？”</p>
“总管攻下历阳，丹阳两郡二十多做城池，突然听说各地流传‘卯金刀者王，刘氏复为天子’传言，就把王秀英那丫头嫁给刘泗，以应天命。因闻王书佐是刘将军心腹，故特请先生帮忙。”</p>
“好，好。某自当效力。”</p>
王蒙于是向王秀石发出邀请，称要商议军机，在刘泗的旧宅设宴。</p>
王秀石今年十七上下，却已身经百战，虽生的眉清目秀，却双眸有神，开阖如有闪电，用兵骁勇而多变，听闻隋军来犯，于是拔刀大呼：“大丈夫岂能坐视隋军恶官纵横，破敌正在当下！”就带了两个卫兵直往石头巷奔去。</p>
到客厅中坐下以后，略作寒暄，王蒙趁机将他灌醉，直到第二日晌午才醒来。此时老王却笑眯眯地说：“小王将军，杜总管把你姐姐嫁给了三十义子刘泗，令姐昨日已经前往怀宁县成婚。只是听闻隋军再度增兵，怀宁城危在旦夕，你可有胆子领三百铁骑前去救？”</p>
“我姐姐要嫁给刘泗？俺怎么不知道？”王秀石这才发觉不对。</p>
“听说杜总管有称吴王之意，把你姐姐嫁给刘泗是为了上应天命。”左游仙也实时出现。</p>
王秀石猛地跳起，握拳怒目而视，两眼瞪着王蒙和左游仙两人，叫道：“你们最好不要骗我！”</p>
“送王小将军出城。”</p>
“两百铁骑已经备好。”</p>
王秀石强忍怒火出城，带着三百相熟铁骑卷起一阵风朝北去了。</p>
…………………………</p>
话分两头，王秀英在军营吩咐麾下斥候探查军机，思考破敌之策。忽然见义军副将陈当世拿着小弟秀石的佩刀进账，就知不妙，强作镇定与其周旋，只是不动声色道：“说吧，我弟弟在哪？”手却第立时按到了刀柄上。</p>
“别，秀石贤弟好着呐。他是连夜过江去责问杜总管了。只要秀英你身披嫁衣，进入怀宁城，我保证，后日，小王将军必然会带兵前去营救。”</p>
“你们想做什么？不怕义父怪罪？”</p>
“不，不，不。咱们仍旧是义军兄弟。将你嫁给刘泗小儿是他麾下小吏王书佐的提议，说什么‘卯金刀者王’，要上应天命，杜总管都已经答应。”</p>
江淮军的文书多是辅公佑处理，左游仙见得多了，伪造一封自然不在话下。</p>
“好，我马上动身。若是后日见不到我弟弟，陈当世，小心你的脑袋。”</p>
王秀英想到弟弟的冲动，再加上书信为证据，不得不暂时妥协。于是带了十二名亲卫，草草穿上一身红装作嫁衣，就匆匆往怀宁城而去。</p>
陈当世点齐一支人马，带队扈从，临近怀宁地界隋军大营，忽勒马说：“秀英此番进城，得嫁如意郎君，来日定当母仪天下。小弟特宣告四方，以壮行色。”</p>
随后使麾下亲兵传令大呼：“红娘子嫁刘泗，卯金刀者王！”</p>
百骑绕城急驰，呼喝之声很快传遍城内外。</p>
王秀英已知危险降临，双手拔出宝刀，慷慨地大声说：“随我入城！兄弟们，倘若今朝不死，他日必不相负，生死与共，富贵同享！”</p>
驾！王秀英俨然如一袭火云冲阵，十二骑勇士相随，向南门杀去。</p>
…………………………</p>
刘泗接到王书佐的示警后，就让周大牛挑选了一批骁勇之士共百余人，跟在他身后巡城。</p>
他抬眼望天，只见天空云气大变，无边烈火烧遍整个城头上空，落日红霞分外绚丽。</p>
“红娘子嫁刘泗，卯金刀者王！”</p>
陡然城外喊声大起，接着便看到身披红装的王秀英纵马扬到冲阵而来。</p>
此时时刻，天地间唯有一片红！</p>
刘泗豁然转身，战意盎然，说得斩钉截铁，大声道：“兄弟们，隋军兵临城下，有援军冲阵，跟我来，出城接应!”</p>
“出城接应！“百人相应，刀光雪亮。</p>
城门在隆隆声中开启，城头突然响起一通鼓声。</p>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紧跟着，刘泗率先冲出，那些身后的勇士也纷纷举起钢刀，一刀落，就将各挡在面前的隋军砍成两段！</p>
“杀——！”刘泗高呼，大夏龙雀神刀猛地向前直砍，双手用力，似有龙吟凤鸣响起，当着俱亡。</p>
铁甲壮士突阵急，大刀饮血凯歌还！</p>
王秀英策马闯阵，不知冲了多久，直觉有股血腥的火焰在眼前缭绕。渐渐地，天变成了红的，地也变成了红的。</p>
双刀浴血，战场上人头滚滚，全是殷红一片。</p>
赵元奴见到王秀英意外出现，还披着嫁衣往城内急冲，当下勃然大怒，不及点齐人马，当下提了长枪来阻拦。</p>
“秀英，给我留下来吧！”血红色的世界里，犹如大黑牛般的赵元奴策马从大营内杀出，上前就在城下数百丈外拦住去路，长枪如电一挑，就把近乎力竭的王秀英扫下马。</p>
心仪的美人就要被擒获。</p>
“呔！”恰在此时，刘泗赶至，霹雳一声大喝，刀如青龙扫出，只一下就讲赵元奴的马后腿齐跟斩断。</p>
碰！赵元奴也被摔倒在地，还未起来但听得雀环凤鸣，青色龙刀豁然临头！</p>
当！仓促之间举枪相抗却被神刀一下斩为两节。</p>
受死！刘泗再度挥刀，赵元奴以断枪抵挡。</p>
挥刀，斩敌！再挥刀，不饱饮敌血不回头！</p>
“我是刘泗，是重生的天命者，是不可战胜的！”刘泗心头大呼，刀刀勇往直前，更散发着无坚不摧的锋芒。经过李秀宁的教导，他的刀法依然脱胎换骨。</p>
真正的勇者，不但有着惊人的技艺，更有着无坚不摧的自信。</p>
此消彼长之下，赵元奴勉强再抵挡数招，心头一怯，断枪再度折断，连他胸口也被划了一刀，大骇之下扭头就逃。</p>
“为什么，我只比你少了一把神兵！”</p>
刘泗挥刀杀退隋军，上前抱起王秀英扶她上马。然后一手牵着缰绳，一手执刀，睥睨四方，大喝道：“哪个赶来送死？”</p>
“他就是自己要嫁的人！是可以依靠的夫君！”王秀英坐在马背上，望着刘泗展颜一笑。</p>
“回城！”刘泗霸气宣言，麾下勇士和同来的十二骑自发护卫。</p>
城头上，李秀宁轻轻叹了口气。</p>
他，是她看中的人却将要成为别人的丈夫。她，有了未婚夫君却不是自己喜欢的人儿！</p>
向来情深，奈何缘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