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剩气凌人（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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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夭拐妈长吁短叹的说着许婷家中的不幸，夭拐在夭拐妈身边坐下来：“妈，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了？”
夭拐妈一拍大腿：“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撞见那老人家了，身上扛着麻袋，身体佝偻着，别提多可怜了，我听说她每天走的时候都把许婷妈锁在屋子里，要不然兴许回来的时候许婷妈就不见了呢，幸好许婷妈人是疯了，却不是那种大吵大闹有攻击性的，要不然谁敢让她留在小区里？”
夭拐想起之前被九尾狐“上身”的许婷，莫名的觉得有点难过，倒不是说他喜欢许婷，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一个稍微有些良心的人面对着夭拐妈口中的许婷妈和许婷的外婆，就不能无动于衷。
可是夭拐一个外人，就算当初活着的许婷喜欢他，他也没有任何立场插手这件事情，也只是同情和怜悯罢了。
夭拐妈又道：“夭拐，我们旁的帮不了，不过一顿饭什么的也只是个举手之劳，这样吧，你去送点饭菜给她们娘俩。”
夭拐也没多犹豫，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反正饭菜都做完了，等我回来我们再吃饭。”
夭拐在厨房翻了翻，好不容易找出了个饭盒，家里几乎没有人要用到这个东西，翻出来的这个还是当初夭拐的姑姑住院买来用的，不过也没用过几次就收了起来，饭盒还挺大的。夭拐印象中的姑姑是夭拐爸的妹妹，年轻的时候嫁到了d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基本上不会来d市，夭拐跟姑姑不太熟悉，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这个姑姑的饭量着实不小，因此当初买的饭盒是上下三层的那种，容积着实不小。
将自己做好的菜夹进去不少，至于米饭夭拐干脆另外找了个盒子来装，在此期间孔繁权一直默默地站在夭拐旁边，看着夭拐将饭桌上的菜夹没了一小半，虽然是面无表情，夭拐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咳了两声，见夭拐妈没有注意这边，小声道：“锅里我还炖了一锅的骨头呢，够你吃的。”
将东西装好，夭拐穿上外套：“妈，许婷家具体在哪个楼啊？”
夭拐妈想了想：“跟咱们家距离挺远的，我没记错的话是在最西边的那栋楼，五楼左侧那家。”
夭拐应了声，也穿好了鞋，从孔繁权伸出手：“给我吧。”
孔繁权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夭拐愣了下，随即点头：“行啊，走吧。”
夭拐家住的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初规划的时候小区内的面积和住户就不少，后来地产商又在小区的基础上扩建，导致小区的面积进一步增大，夭拐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小区的东面，而许婷家在最西面的那栋楼，着实不近了。
北方的冬季白天很短，尽管夭拐妈下班的时间也提早了，但是加上路上的时间和刚刚在家里耽搁的时间，如今外面已经黑了，不过既有路灯又有千家万户的灯光，除了冷些也并不觉得黑暗。
两个人走总比一个人走要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些，更别提两人刚刚确定了关系，在几乎没有人走动的小区内，孔繁权没有过多犹豫的就把夭拐的手握在了手中。
夭拐的浑身僵硬了，借着路边的灯光可以看出夭拐爆红的脸颊，孔繁权侧眼去看夭拐，轻笑一声，并未言语，慢悠悠的牵着夭拐往前走，夭拐浑浑噩噩的被孔繁权拉着走，回过神来偷偷的去看孔繁权的侧脸，也只抿着嘴乐，没有丝毫要将手抽回来的意思。
——兴许找个妖怪男朋友，好处之一就是不怕被人撞破“□□”了吧，若是被人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妖法就能抹去那人的记忆，想想还是蛮带感的呢。
这么一来，两个人还没觉得过了多长时间，就已经到了许婷家的楼下了，颇为恋恋不舍的松开双手，夭拐打头阵走在前面，孔繁权跟在后面。
许婷家住的这栋楼其实是之后被扩建的那一批，关于这事儿夭拐也知道一些，地产商扩建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小区被扩建了不少，后建的楼拔地而起，不过并没有按照地产商想的那般卖了不少楼，楼建好后的售出率实在是不怎么样，时间长了，地产商对这边也就忽略了不少，就拿许婷住的这栋楼来讲，入住率就在一半以下，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不少人家搬走了。
许婷一家在这里居住这么多年，说没有恋旧和许婷固执不肯搬走的原因，谁也是不信的。
这边的物业实在是不怎么好，夭拐一进入楼道就闻到了一股异味，他之前不曾踏入这边过，冷不丁的遇见跟自己家那边不同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还好头上的灯还是亮着的，夭拐低声道：“你小心点，地上的垃圾有点多。”
孔繁权笑道：“说到小心还是你应该小心，我就算闭上眼睛也没问题。”
夭拐一噎，趁着握住扶手的功夫回头瞪了孔繁权一眼。
不过等到走到四楼的时候，头上的灯也灭了。
夭拐走的越发慢了，说实在的，若不是他确定这里跟他是一个小区，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在同一个小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物业差别，不过话说回来，这边的小区一直走的都是小区的西门，而他们那边都是走东门或是正门，说起来还真是像是两个小区的。
好不容易爬上了五楼，夭拐总算是松了口气，接过孔繁权手中的饭盒，找到了夭拐妈跟自己说的许婷家，敲响了门。
敲门后过了十几秒，门里面才传来微弱的走动的声音，夭拐和孔繁权又等了一会儿，门里面才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谁啊？”
是一个年迈的女人声音，夭拐顿了顿：“是许婷的外婆吧？我是许婷的同学。”
里面的人似乎嘀咕了几句什么，之后将门打了开来，许婷的外婆出现在夭拐和孔繁权的面前，这是一个年迈沧桑的老者，她佝偻着背，沟壑爬满了她的面容和双手，夭拐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我叫夭拐，曾经跟许婷还做过同学呢，对了，我们家也是这个小区的，今天我妈还跟我说遇见您了呢。”
许婷的外婆眯着眼睛看了夭拐好半晌，似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她这个年纪，又干着那样的工作，家里有个疯婆娘，这个小区里对她表达善意的人并不多，其中夭拐妈绝对是给许婷的外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哦，你是她儿子吧，我听你妈妈提起过你呢。”
许婷的外婆让了条路：“进来坐坐吧。”
夭拐本想拒绝，不过许婷的外婆没有给夭拐这个机会，把门开得大了后就转身进了屋子，夭拐摸摸鼻子，也只好跟了进去。
许婷的外婆在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两杯茶：“喝点水吧，也难为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夭拐忙接过许婷的外婆手中的杯子，顺便将饭盒放到桌子上：“我爸今天不回来吃饭，家里的饭菜做多了些，我妈让我送过来一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奶奶你可千万别推辞。”
许婷的外婆似乎是眼神不太好使儿，盯着桌子上的饭盒看了半晌：“……哦，好，好，不推辞，说起来还是我得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夭拐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了“砰”地一声，把夭拐吓了一跳，迟疑问道：“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吗？”话音刚落，夭拐就反应过来了，刚才发出声音的，应该是许婷的妈妈吧。
许婷的外婆显然也听到了，面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来，也顾不上夭拐和孔繁权了，急急忙忙的就往里面走，夭拐看了孔繁权一眼，还是跟在了许婷外婆后面一起进了卧室，如果他们不在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看到了他就不能不管，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一个年迈的人去做。
生活虽然过得窘迫，但是家里都被收拾的很干净，夭拐一进入客厅，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许婷妈，许婷外婆嘴里一边叫着自己姑娘的名字，一边要将许婷妈扶起来，夭拐几步走到前面：“我来吧。”
说着，就将倒在地上的许婷妈扶起了上身，许婷妈并没有昏迷，只不过是摔倒在地而已，呆滞的目光落在了夭拐的身上，夭拐对着许婷妈笑了笑：“阿姨，我扶你起来吧。”也不管许婷妈能不能听懂，接着便向将许婷妈扶起来。
许婷妈呆滞的目光却仿佛突然有了光亮，一把抓住了夭拐的手腕，把夭拐吓了一跳：“阿，阿姨？”
神志不清的人下手本就不知轻重，被握住的手腕感受到了疼痛，夭拐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扭曲，不过你总不能跟个犯了疯病的人计较不是，夭拐一边示意按捺不住的孔繁权不要过来，一边轻声道：“阿姨，你把手放开好不好？我扶你起来。”
许婷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夭拐的脸上，半晌没有动作，接着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话，夭拐也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又过了好一会儿，许婷妈总算是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夭……夭拐。”
夭拐登时一愣，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许婷妈的印象，不出意外的话，他跟许婷妈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为什么如今疯了的许婷妈，却认出了自己呢？
许婷妈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夭……夭拐，你……你……是……夭拐。”
许婷妈甚至说话越来越流畅，这不得不让夭拐越发诧异了，狐疑道：“阿姨，你认识我？”
且说夭拐妈长吁短叹的说着许婷家中的不幸，夭拐在夭拐妈身边坐下来：“妈，怎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个了？”
夭拐妈一拍大腿：“我下班回来的时候，在小区门口撞见那老人家了，身上扛着麻袋，身体佝偻着，别提多可怜了，我听说她每天走的时候都把许婷妈锁在屋子里，要不然兴许回来的时候许婷妈就不见了呢，幸好许婷妈人是疯了，却不是那种大吵大闹有攻击性的，要不然谁敢让她留在小区里？”
夭拐想起之前被九尾狐“上身”的许婷，莫名的觉得有点难过，倒不是说他喜欢许婷，只是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一个稍微有些良心的人面对着夭拐妈口中的许婷妈和许婷的外婆，就不能无动于衷。
可是夭拐一个外人，就算当初活着的许婷喜欢他，他也没有任何立场插手这件事情，也只是同情和怜悯罢了。
夭拐妈又道：“夭拐，我们旁的帮不了，不过一顿饭什么的也只是个举手之劳，这样吧，你去送点饭菜给她们娘俩。”
夭拐也没多犹豫，点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反正饭菜都做完了，等我回来我们再吃饭。”
夭拐在厨房翻了翻，好不容易找出了个饭盒，家里几乎没有人要用到这个东西，翻出来的这个还是当初夭拐的姑姑住院买来用的，不过也没用过几次就收了起来，饭盒还挺大的。夭拐印象中的姑姑是夭拐爸的妹妹，年轻的时候嫁到了d市下属的一个小县城，基本上不会来d市，夭拐跟姑姑不太熟悉，唯一有印象的就是他这个姑姑的饭量着实不小，因此当初买的饭盒是上下三层的那种，容积着实不小。
将自己做好的菜夹进去不少，至于米饭夭拐干脆另外找了个盒子来装，在此期间孔繁权一直默默地站在夭拐旁边，看着夭拐将饭桌上的菜夹没了一小半，虽然是面无表情，夭拐还是有种莫名的心虚，咳了两声，见夭拐妈没有注意这边，小声道：“锅里我还炖了一锅的骨头呢，够你吃的。”
将东西装好，夭拐穿上外套：“妈，许婷家具体在哪个楼啊？”
夭拐妈想了想：“跟咱们家距离挺远的，我没记错的话是在最西边的那栋楼，五楼左侧那家。”
夭拐应了声，也穿好了鞋，从孔繁权伸出手：“给我吧。”
孔繁权摇摇头：“我跟你一起去。”
夭拐愣了下，随即点头：“行啊，走吧。”
夭拐家住的小区已经有些年头了，当初规划的时候小区内的面积和住户就不少，后来地产商又在小区的基础上扩建，导致小区的面积进一步增大，夭拐家住的地方有些偏小区的东面，而许婷家在最西面的那栋楼，着实不近了。
北方的冬季白天很短，尽管夭拐妈下班的时间也提早了，但是加上路上的时间和刚刚在家里耽搁的时间，如今外面已经黑了，不过既有路灯又有千家万户的灯光，除了冷些也并不觉得黑暗。
两个人走总比一个人走要觉得时间过得更快些，更别提两人刚刚确定了关系，在几乎没有人走动的小区内，孔繁权没有过多犹豫的就把夭拐的手握在了手中。
夭拐的浑身僵硬了，借着路边的灯光可以看出夭拐爆红的脸颊，孔繁权侧眼去看夭拐，轻笑一声，并未言语，慢悠悠的牵着夭拐往前走，夭拐浑浑噩噩的被孔繁权拉着走，回过神来偷偷的去看孔繁权的侧脸，也只抿着嘴乐，没有丝毫要将手抽回来的意思。
——兴许找个妖怪男朋友，好处之一就是不怕被人撞破“□□”了吧，若是被人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妖法就能抹去那人的记忆，想想还是蛮带感的呢。
这么一来，两个人还没觉得过了多长时间，就已经到了许婷家的楼下了，颇为恋恋不舍的松开双手，夭拐打头阵走在前面，孔繁权跟在后面。
许婷家住的这栋楼其实是之后被扩建的那一批，关于这事儿夭拐也知道一些，地产商扩建无非就是为了赚钱，小区被扩建了不少，后建的楼拔地而起，不过并没有按照地产商想的那般卖了不少楼，楼建好后的售出率实在是不怎么样，时间长了，地产商对这边也就忽略了不少，就拿许婷住的这栋楼来讲，入住率就在一半以下，甚至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不少人家搬走了。
许婷一家在这里居住这么多年，说没有恋旧和许婷固执不肯搬走的原因，谁也是不信的。
这边的物业实在是不怎么好，夭拐一进入楼道就闻到了一股异味，他之前不曾踏入这边过，冷不丁的遇见跟自己家那边不同的环境还有些不适应，还好头上的灯还是亮着的，夭拐低声道：“你小心点，地上的垃圾有点多。”
孔繁权笑道：“说到小心还是你应该小心，我就算闭上眼睛也没问题。”
夭拐一噎，趁着握住扶手的功夫回头瞪了孔繁权一眼。
不过等到走到四楼的时候，头上的灯也灭了。
夭拐走的越发慢了，说实在的，若不是他确定这里跟他是一个小区，他怎么也不会相信在同一个小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物业差别，不过话说回来，这边的小区一直走的都是小区的西门，而他们那边都是走东门或是正门，说起来还真是像是两个小区的。
好不容易爬上了五楼，夭拐总算是松了口气，接过孔繁权手中的饭盒，找到了夭拐妈跟自己说的许婷家，敲响了门。
敲门后过了十几秒，门里面才传来微弱的走动的声音，夭拐和孔繁权又等了一会儿，门里面才传来人说话的声音：“谁啊？”
是一个年迈的女人声音，夭拐顿了顿：“是许婷的外婆吧？我是许婷的同学。”
里面的人似乎嘀咕了几句什么，之后将门打了开来，许婷的外婆出现在夭拐和孔繁权的面前，这是一个年迈沧桑的老者，她佝偻着背，沟壑爬满了她的面容和双手，夭拐勉强挤出一抹笑来：“我叫夭拐，曾经跟许婷还做过同学呢，对了，我们家也是这个小区的，今天我妈还跟我说遇见您了呢。”
许婷的外婆眯着眼睛看了夭拐好半晌，似乎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她这个年纪，又干着那样的工作，家里有个疯婆娘，这个小区里对她表达善意的人并不多，其中夭拐妈绝对是给许婷的外婆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哦，你是她儿子吧，我听你妈妈提起过你呢。”
许婷的外婆让了条路：“进来坐坐吧。”
夭拐本想拒绝，不过许婷的外婆没有给夭拐这个机会，把门开得大了后就转身进了屋子，夭拐摸摸鼻子，也只好跟了进去。
许婷的外婆在桌子上的茶壶里倒了两杯茶：“喝点水吧，也难为你们来看我这个老婆子了。”
夭拐忙接过许婷的外婆手中的杯子，顺便将饭盒放到桌子上：“我爸今天不回来吃饭，家里的饭菜做多了些，我妈让我送过来一些，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奶奶你可千万别推辞。”
许婷的外婆似乎是眼神不太好使儿，盯着桌子上的饭盒看了半晌：“……哦，好，好，不推辞，说起来还是我得谢谢你们，你们都是好人。”
夭拐正要说话，突然听到屋子里传来了“砰”地一声，把夭拐吓了一跳，迟疑问道：“怎么了？是什么东西掉到地上了吗？”话音刚落，夭拐就反应过来了，刚才发出声音的，应该是许婷的妈妈吧。
许婷的外婆显然也听到了，面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来，也顾不上夭拐和孔繁权了，急急忙忙的就往里面走，夭拐看了孔繁权一眼，还是跟在了许婷外婆后面一起进了卧室，如果他们不在也就算了，但是现在看到了他就不能不管，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一个年迈的人去做。
生活虽然过得窘迫，但是家里都被收拾的很干净，夭拐一进入客厅，就发现了倒在地上的许婷妈，许婷外婆嘴里一边叫着自己姑娘的名字，一边要将许婷妈扶起来，夭拐几步走到前面：“我来吧。”
说着，就将倒在地上的许婷妈扶起了上身，许婷妈并没有昏迷，只不过是摔倒在地而已，呆滞的目光落在了夭拐的身上，夭拐对着许婷妈笑了笑：“阿姨，我扶你起来吧。”也不管许婷妈能不能听懂，接着便向将许婷妈扶起来。
许婷妈呆滞的目光却仿佛突然有了光亮，一把抓住了夭拐的手腕，把夭拐吓了一跳：“阿，阿姨？”
神志不清的人下手本就不知轻重，被握住的手腕感受到了疼痛，夭拐脸上的表情甚至有点扭曲，不过你总不能跟个犯了疯病的人计较不是，夭拐一边示意按捺不住的孔繁权不要过来，一边轻声道：“阿姨，你把手放开好不好？我扶你起来。”
许婷妈的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夭拐的脸上，半晌没有动作，接着微微张开了嘴似乎想要说话，夭拐也十分有耐心的等着，又过了好一会儿，许婷妈总算是发出了轻微的声音：“……夭……夭拐。”
夭拐登时一愣，面上露出惊讶的表情来，在他的记忆中并没有许婷妈的印象，不出意外的话，他跟许婷妈根本就不认识，可是为什么如今疯了的许婷妈，却认出了自己呢？
许婷妈手上的动作越来越重：“……夭……夭拐，你……你……是……夭拐。”
许婷妈甚至说话越来越流畅，这不得不让夭拐越发诧异了，狐疑道：“阿姨，你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