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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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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二哥你没骗我，我真的成为你们厂的放映员了？”确认秦斐然点头后，何雨水又看向何雨柱，满脸困惑。
“太好了，谢谢哥！可是，我不会啊，放映员不是一直是许大茂吗？”
待搞清楚真相后，何雨水愣住了。
“给你，好好看看，学习一下，不懂的可以问，会有师傅教你！”
何雨水接过秦斐然手中的书本，用力地点点头。
“行了，你去看书吧，还要监督我们吃饭呢。”
秦斐然瞅了何雨水一眼，提醒道。
“哎呀，我也没吃呢！”
“刚才你自己还说没胃口，我们吃就行。”
“有胃口，超有胃口，我要全吃了！”
何雨水眼角还闪着泪光，鼻子还在抽搐，表情转换之快令人咋舌。秦斐然与何雨柱相视而笑，无论如何，终究是一件喜事。从此家里收入又要增加，好日子，就在前方。
上世纪六十年代，一张电影票的价格仅需五分硬币，相较于数十年后的几十倍增值，显得尤为划算。
即便如此，对秦斐然而言，收藏几张电影票的意义远大于其本身的价值。他每次观影都会额外购买两张，不是为了邀请他人，而是视若珍宝般存放在储物空间。
牵着冉秋叶的手，他们买了两包瓜子，并破费四分钱买了两瓶汽水，在检票口前耐心等待。环顾四周，尽是些年轻人结伴而来，多数情侣间都如他们一般，手挽着手，甜蜜满溢。
察觉到旁人的目光，冉秋叶脸颊微红，显露出羞涩之态。那时的检票方式还处于最原始的人工阶段，每张票都要经过检票员的手撕一下才能通行。
刚在座位上坐定不久，就有阿姨推着一辆小车在影院内叫卖：“瓜子、花生、汽水……”
“早知道就进来再买，拿着怪沉的！”秦斐然嘟囔了一句，之前并不知晓影院内有售，上次来的时候也未曾遇见。
他所不知的是，那些小贩只在电影开场前短暂兜售一番。冉秋叶掩嘴轻笑，在秦斐然耳边低语：“外面买更划算呢，这里的价格可是外面的一倍！”
“哦，原来如此。”秦斐然恍然大悟，就像进入某些特殊场所需要额外付费一样，这是市场规律使然。
放映的影片是新近推出的《早春二月》，虽刚刚问世不久，却已在经典老电影中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今天能和心仪的女孩一起欣赏最新版本。
在众多情侣约会娱乐项目中，看电影往往稳居首选。至少现在是这样，因为电影院特有的环境与氛围，无疑为情感交流提供了恰到好处的空间。
起初，大家都沉浸在电影情节中，但随着时间推移，情侣们悄然间越靠越近。最多也就是相互牵手。“哎呀！”当秦斐然与冉秋叶无意间贴在一起时，他们迅速分开，那瞬间的温暖令人心动又尴尬。
然而，就在闪电般的分开后，秦斐然已紧紧握住冉秋叶的手，或者可以说，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在彼此相握。冉秋叶也在心中回味那一瞬的美好，带着一丝不舍。若有下次机会，她或许会更加主动。
大多数女孩子在迈出牵手这一步时，都会有种做错了什么的感觉，更别提接吻了。此刻，冉秋叶正经历着同样的心境。
她一直低着头，直到电影落幕。“走吧！”
“嗯！”秦斐然看着冉秋叶垂下的秀发，心中泛起微微涟漪。
冉秋叶回应的声音细如蚊蚋：“嗯……”
起身之际，一股力量突然从腰部袭来，两人竟再度意外相贴。秦斐然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坏笑。冉秋叶试图再次闪开，却被秦斐然轻轻按住后脑勺，动作略带霸道。
几秒钟过去，冉秋叶不再反抗。听着周围人群的起哄声，约摸三十秒后，两人终于分开。她的脸红得几乎蔓延到脖子，轻轻用小拳头砸了秦斐然几下，随后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享受这份微妙的宁静。
“都是你，害我被人嘲笑！”“那是因为，你的美丽引人注目！”
秦斐然拥着冉秋叶走出了影院，两人远离人群，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找到一家面馆。
“今晚我请你吃面，下次去你家亲自下厨，或者邀你来我家做客。”“好呀！”
冉秋叶含笑应允。
若无意外，过年之前，她应当可以邀请秦斐然到家中品尝她的手艺。当然，也希望秦斐然能够赢得她父母的喜爱。
归途唯有公交车可乘，这不禁让秦斐然憧憬起发工资的日子。以目前的储蓄，他正计划购置一辆自行车——有了它，出行将更加便捷。
毕竟，在恋爱的世界里，自行车的魅力不亚于豪华跑车，甚至在当下，自行车可能更为稀有珍贵。
踏进前院时，秦斐然心中一阵紧张，直至确认无人才安心下来，暗自发誓改日要让三大爷体验一下深夜受惊的滋味。
前院的氛围有些异样。
秦斐然环顾四周后发现，三大爷家此刻灯火昏黄，竟点起了蜡烛。
是电路故障还是灯泡坏了？
秦斐然摇头晃脑地走进中院，远远就听见娄晓娥的大声抱怨，隐约感觉二大爷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哥，你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去看电影了，和你嫂子一起。”
秦斐然接过何雨水递来的几颗瓜子，随口答道。“真的假的？这也太浪漫了吧！”何雨水一脸惊讶，仿佛自己找到了金龟婿一般。“小孩子别乱打听，到时候带你见见。”秦斐然意识到失言，不过也明白这是迟早的事。何雨柱嘴角动了动，似乎也想问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显然他也在琢磨其中缘由。
“我都上班了，不是小孩子啦。”何雨水噘嘴抗议，但旋即又笑开了花，“哥，你知道吗？今天院子里可热闹了。”
秦斐然饶有兴趣地看着何雨水讲述。
“三大爷因为阎解成被降薪的事，决定以后晚上八点后就熄灯点蜡烛。”
秦斐然瞬间明白了过来，哦！
“二大爷家呢，因为刘光天也被降薪，他们家决定了，以后除了过年，平日里不再买白面和肉。”
这很符合二大爷一贯的性格，对三个儿子精打细算，唯独对自己和老伴儿毫不吝啬，平时白面馒头管够，偶尔还煎上几个鸡蛋享受。
“许大茂又被他媳妇数落了，好像在念叨着一个月少赚十几块，哥，真有那么多吗？”
何雨水疑惑地看向秦斐然，毕竟她初入职场，对收入的概念尚且模糊。
“可能还不止那些！”
“啊！放映员的工资那么高吗？”
“放映员的月薪是二十块大洋，另外还有五元津贴，总计可达二十五元；许大茂身为厂里的工人阶级，基本薪资也有十五块大洋在手，两者相加便是四十块。再加上他那些加班费、出差补贴以及私下捞取的灰色收入，下乡时顺手牵羊的小利小惠，算下来每月可能超过五十大洋。”
秦斐然心中暗自估计，这数额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许大茂与李副厂长背后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进项。
“哇，这么多啊？那我呢？”何雨水满眼放光，许大茂能赚个五十多块，自己怎么说也能挣个四十块吧。
“先别急，你刚参加工作，得看看适应情况，好好学一学。起薪不会那么高，但你是有知识的人，应该不至于太低，大概会有三十块大洋左右。”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毕竟稀缺，读完高中就已经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含金量十足。
若非预见到未来十几年的变化，秦斐然真想让何雨水去上大学。“耶！我也有薪水啦，哥，以后家里的开销我包了，每天吃肉，你只管做菜！”何雨水攥紧拳头，仿佛要向贫穷宣战一般。
“好样的，这才对嘛！”秦斐然笑着拍了拍何雨水的头，何雨柱也笑着附和，终于可以安心攒钱娶媳妇了。
“不过，我顶替了许大茂的位置，他们两口子会不会恨我啊？”何雨水担心邻里关系闹僵，不想弄得跟冤家一样见面。“没事，是他咎由自取，吃一次亏长一次见识，让他受点教训也好！”秦斐然深知许大茂本性难移，但偶尔踩他一脚，权当生活中的调剂罢了。
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发薪水的日子。秦斐然具体能拿多少薪水，连他自己都尚未知晓。每个人的薪酬计算方式都有所不同。
作为厨师，若是按八级厨师的标准，工资可能不及八级钳工。而作为车间副主任，理应还有一些额外补贴。如果按照八级钳工的标准来算，他的工资应该更高一些。
看着工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领取薪水，秦斐然倒显得从容不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师傅，您领了多少工资啊？我这次拿了20.5块大洋！”干了这么久才这点收入，确实不算高。“等会儿告诉你，现在还不清楚。”马华对秦斐然的淡定态度颇为钦佩，相比之下，外面排队领薪水的人一个个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二，这些钱你拿着，家里开销全归你负责！”何雨柱刚领到薪水便递给了秦斐然，他知道秦斐然更善于精打细算。“好的，一共多少钱？”
“28.5块大洋，给你！”
“这五块钱你留着零花，其余的交给我统一安排，需要用什么随时告诉我！”
看来这个数目还是偏低，还需再想想办法。
待人群逐渐散去，秦斐然才径直走向财务室。
“你可来了！”
执掌财务的也是一位硬汉。
“瞧您忙得不可开交，我哪好意思打扰！”
“您可是我们这儿的大‘财神’，再怎么忙碌也得优先接待，哈哈！”原来这位财务人员还颇有些风趣。
“哪里哪里，不过是为人民服务罢了！”
“来，核对一下吧，您可是咱厂里薪资最高的员工。”财务这般热情周到，皆因秦斐然的薪酬已然超过了杨厂长足足八级。
身为八级钳工、八级厨师，并兼任车间副主任，各类补贴加起来，秦斐然每月能拿到103.5元。
而杨厂长的工资，据闻正好是90元整，当然这还不包括他作为厂长所享受的生活津贴。
阿雨脓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料到自己的薪资竟能如此之高，但细想之下，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平日里解决了多少棘手问题。
模具调试不佳，众人找秦斐然；零件不合规格，还是找秦斐然；放映机无法播放电影，依然找秦斐然；逢年过节请客吃饭，更是少不了秦斐然的身影。……
秦斐然自觉自己是个全能型人才，无论哪里需要，都能及时补位且从未让人失望。
“怎么样，对于这个工资待遇，还算满意吧？都超过我了，真有你的！”杨厂长突然现身财务室，让秦斐然一时间愣住。“哪里哪里，这是厂长您太抬举我了！”
“行了，别贫嘴了，明年咱们争取把你的工资基准再往上提一提，你这家伙绝对值得！”杨厂长心知肚明，秦斐然的厨艺即便比九级厨师还要精湛，目前却只能算作八级，究其原因还是工龄尚短。
像易中海大爷那样，虽同为八级钳工，由于工龄够长，其工资竟也高于杨厂长。
“还有件事，暂时先放放，到时候再说……”杨厂长摇摇头，步入内室。
接下来数日，厂里对比了各车间的激励机制，并最终在每个车间评选出三名优秀员工给予奖金奖励：第一名奖金高达15元，第二名奖金10元，第三名则可获得5元。
相比而言，这样的奖励已相当丰厚，要知道，5块钱足够买上十来斤猪肉了。对此，杨厂长特意做了讲话，加以表扬和鼓励。
尽管这只是新机制实施的第一个月，但成效显着，与去年同期业绩相比增长了三成。
倘若早些采取这种激励方法的话，或许今年年底的评选就能稳居五家工厂之首，让大家都能过上一个美满的新年。
随着年关将近，厂里的领导们也开始愈发忙碌起来，各种业绩考核、评选活动以及数据核对纷至沓来。
身为三车间副主任的秦斐然自然也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就连食堂的事情也变得繁重起来。
“秦斐然，中午多准备一桌菜，娄总全家上下都很欣赏你的手艺，几次想请你去家里做菜，都被我婉拒了。”
杨厂长原是来找食堂主任商议工作的，路过时顺便跟秦斐然打了声招呼。秦斐然点头应下，想起上次受邀去做客并赠送礼品，但他并未接受。
就在杨厂长离开不久，便听见一阵谈笑声传来，显然是又有兄弟单位的领导来做客了。
随后，口庵区受到了腋下的冲击。
“拿着吧，这是见面礼，他们家不缺这些。”
杨厂长抛下一个深蓝粗布手提袋便再次迈步出门。秦斐然接过来打开查看。
果真，富贵人家就是不同，这里头装满了平日难以见到的各种票证：糕点票、水果票这类珍贵的都有，还有小麦粉票、大米票、小米票，甚至汽水票、鸡蛋票等各类稀缺资源。
这包尺寸不大不小，长约三十余厘米，宽约十几厘米，厚度也有四十厘米左右，各类票证塞满了一半空间，此外还夹杂着几颗大白兔奶糖。
看着这包中的物品，秦斐然心中暗喜，感觉过年时许多东西都无需再费心了。
趁四下无人之际，他心意一动，瞬间将这一包物品收入异次元储物空间中。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既然收下了礼物，自然要精心烹制几道好菜以表诚意。
然而此刻食堂里已无多少肉食，眼看就要过年，采购也逐渐减少。秦斐然环顾四周，发现冰箱里仅剩一块猪肉。
罢了，就让你们尝个鲜——下午来只炖鸡。他又挑选了几样蔬菜备用。
“又有客人要来吃饭？”刚喂完猪回来的何雨柱询问道。
“是啊，厂里的股东，楼董事长一家要来用餐，厂长让我准备一桌，哥你帮我洗一下这些菜。”
“没问题！”
兄弟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共整出了八道菜，其中一道荤菜，堪称医匠之作，美味绝伦。
收拾完外面桌子进来的马华和秦淮茹闻到炒菜香味，喉结滚动，忍不住狂咽口水，那香气真是诱人至极！
人在饥饿之时，美食对味蕾的刺激更是成倍增长。“正好，把这些菜端去包间！”秦斐然指着桌上菜肴示意。马华嗅了嗅，满脸陶醉之色。
“师傅，我们能分一些出来吃吗？”
“中午的饭菜已经备好，厂长请客，你可别乱来。”马华缩了缩脖子，赶紧端起菜肴走开。
秦斐然没有回头，悄悄将旁边一小盆菜肴挪到旁边的方桌上。
何雨柱把馒头也端过去，两人开始畅快享用。
“嗯，这味道真是绝了！杨叔叔您不知道，自从上次吃过一次后，外面酒店的菜都没法比了。”
娄晓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夹菜。“哎呀！妈，你干嘛！”她的手背被母亲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
“没规矩。”娄母笑着责备了小女儿一番，然后转头对杨厂长说：“杨厂长，请随意用餐，不用管晓蝶，这菜是真的香，连我都快要流口水了。”
杨厂长应声招呼娄董一同动筷子。
“来，娄董，你也尝尝，虽然快过年了，厨房没采购太多肉，但这顿饭也还算丰盛。”
“挺好的，不过职工们的伙食一定要跟上，肉还是要吃的，实在不行就给食堂增加些预算，老话说得好，吃肉才有力气干活嘛。”
“嗯，以前一直是李副厂长在负责这方面的事宜，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关注并逐步了解这些问题，以后会更加重视。”
“李副厂长，唉，真想不到……上级还没派人过来吗？”娄董向李副厂长感慨道，语气中略带一丝惋惜。“是啊，目前还未找到合适人选，可能要等到年后了。”
“眼瞅着就到年关了，我瞧了瞧最近的产值数据，提升得可不一般哪！”“没错，跟你说实话，这其中有个人功不可没，就是何师傅。”
“哪个何师傅？”
“就是做出这一桌美味佳肴的何师傅呐！”“什么？一个厨子，还能跟这个扯上关系？”
“嘿嘿，如今他不只是个厨子，还是三车间的副主任呢。”“待会儿我得亲自见见这位何师傅！”娄董对秦斐然愈发感到好奇。
身为红星轧钢厂公私合营的股东，娄董自然对公司运营状况有着一定的了解权。
“行了，我们能先开饭了吗？”娄晓蝶满眼期待地看着，刚才被提醒了一下，不敢再随意乱动。“对对，边吃边聊！”杨厂长豪爽地笑着，虽然近来事务繁重，但看到产值大幅增长，心情也轻松不少。
“哎呀，别说，何师傅的手艺的确了得，就拿这简单的凉拌萝卜来说，也能做得如此美味。”娄董品尝了一口赞道。“好吃的话，以后常来做客便是。”
酒足饭饱约半个小时后，阿丽脓版肠厂长请来了秦斐然。娄董一家三口均愣住了。“您就是何师傅？”娄董有些难以置信。“正是在下！”秦斐然同样对三人惊讶的表情感到不解。
娄父娄母都颇为惊讶，眼前这个清秀水灵的女孩，除了惊讶之外还面露羞涩，仿佛见到陌生男子就会不好意思。
“年纪轻轻，尝一口菜就能感觉出，没有点岁月沉淀，不可能有这样的烹饪造诣。”娄父娄母皆感叹不已，“杨厂长，咱们食堂的厨师真是块宝。”
“确实应当重用！”杨厂长点头附和。
自从见到秦斐然之后，娄晓蝶便低头默不作声，红扑扑的脸蛋显得格外可爱，仿佛心中小鹿乱撞。
送走娄董一家后，杨厂长悄悄折返，神秘兮兮地将秦斐然拉到了厨房后面的猪圈旁边。
“秦斐然，关于食堂采购食材的问题，可能存在猫腻！”杨厂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道。
“这些单据都在我哥那里，通常都是由食堂主任安排，他负责执行，然后交给主任去报销，怎么，您怀疑……”秦斐然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结合李副厂长与许大茂的情况，大致明白了问题所在。
“查清楚再说！”杨厂长微微颌首。
之所以会进行调查，正是因为从许大茂那里发现了一些疑点，且涉及的利益颇丰，再联系到李副厂长的相关问题。
“真的？二哥你没骗我，我真的成为你们厂的放映员了？”确认秦斐然点头后，何雨水又看向何雨柱，满脸困惑。
“太好了，谢谢哥！可是，我不会啊，放映员不是一直是许大茂吗？”
待搞清楚真相后，何雨水愣住了。
“给你，好好看看，学习一下，不懂的可以问，会有师傅教你！”
何雨水接过秦斐然手中的书本，用力地点点头。
“行了，你去看书吧，还要监督我们吃饭呢。”
秦斐然瞅了何雨水一眼，提醒道。
“哎呀，我也没吃呢！”
“刚才你自己还说没胃口，我们吃就行。”
“有胃口，超有胃口，我要全吃了！”
何雨水眼角还闪着泪光，鼻子还在抽搐，表情转换之快令人咋舌。秦斐然与何雨柱相视而笑，无论如何，终究是一件喜事。从此家里收入又要增加，好日子，就在前方。
上世纪六十年代，一张电影票的价格仅需五分硬币，相较于数十年后的几十倍增值，显得尤为划算。
即便如此，对秦斐然而言，收藏几张电影票的意义远大于其本身的价值。他每次观影都会额外购买两张，不是为了邀请他人，而是视若珍宝般存放在储物空间。
牵着冉秋叶的手，他们买了两包瓜子，并破费四分钱买了两瓶汽水，在检票口前耐心等待。环顾四周，尽是些年轻人结伴而来，多数情侣间都如他们一般，手挽着手，甜蜜满溢。
察觉到旁人的目光，冉秋叶脸颊微红，显露出羞涩之态。那时的检票方式还处于最原始的人工阶段，每张票都要经过检票员的手撕一下才能通行。
刚在座位上坐定不久，就有阿姨推着一辆小车在影院内叫卖：“瓜子、花生、汽水……”
“早知道就进来再买，拿着怪沉的！”秦斐然嘟囔了一句，之前并不知晓影院内有售，上次来的时候也未曾遇见。
他所不知的是，那些小贩只在电影开场前短暂兜售一番。冉秋叶掩嘴轻笑，在秦斐然耳边低语：“外面买更划算呢，这里的价格可是外面的一倍！”
“哦，原来如此。”秦斐然恍然大悟，就像进入某些特殊场所需要额外付费一样，这是市场规律使然。
放映的影片是新近推出的《早春二月》，虽刚刚问世不久，却已在经典老电影中留下深刻印象。没想到今天能和心仪的女孩一起欣赏最新版本。
在众多情侣约会娱乐项目中，看电影往往稳居首选。至少现在是这样，因为电影院特有的环境与氛围，无疑为情感交流提供了恰到好处的空间。
起初，大家都沉浸在电影情节中，但随着时间推移，情侣们悄然间越靠越近。最多也就是相互牵手。“哎呀！”当秦斐然与冉秋叶无意间贴在一起时，他们迅速分开，那瞬间的温暖令人心动又尴尬。
然而，就在闪电般的分开后，秦斐然已紧紧握住冉秋叶的手，或者可以说，他们的手自始至终都在彼此相握。冉秋叶也在心中回味那一瞬的美好，带着一丝不舍。若有下次机会，她或许会更加主动。
大多数女孩子在迈出牵手这一步时，都会有种做错了什么的感觉，更别提接吻了。此刻，冉秋叶正经历着同样的心境。
她一直低着头，直到电影落幕。“走吧！”
“嗯！”秦斐然看着冉秋叶垂下的秀发，心中泛起微微涟漪。
冉秋叶回应的声音细如蚊蚋：“嗯……”
起身之际，一股力量突然从腰部袭来，两人竟再度意外相贴。秦斐然脸上掠过一抹得意的坏笑。冉秋叶试图再次闪开，却被秦斐然轻轻按住后脑勺，动作略带霸道。
几秒钟过去，冉秋叶不再反抗。听着周围人群的起哄声，约摸三十秒后，两人终于分开。她的脸红得几乎蔓延到脖子，轻轻用小拳头砸了秦斐然几下，随后将头埋在他的肩膀处，享受这份微妙的宁静。
“都是你，害我被人嘲笑！”“那是因为，你的美丽引人注目！”
秦斐然拥着冉秋叶走出了影院，两人远离人群，在一条僻静的小巷找到一家面馆。
“今晚我请你吃面，下次去你家亲自下厨，或者邀你来我家做客。”“好呀！”
冉秋叶含笑应允。
若无意外，过年之前，她应当可以邀请秦斐然到家中品尝她的手艺。当然，也希望秦斐然能够赢得她父母的喜爱。
归途唯有公交车可乘，这不禁让秦斐然憧憬起发工资的日子。以目前的储蓄，他正计划购置一辆自行车——有了它，出行将更加便捷。
毕竟，在恋爱的世界里，自行车的魅力不亚于豪华跑车，甚至在当下，自行车可能更为稀有珍贵。
踏进前院时，秦斐然心中一阵紧张，直至确认无人才安心下来，暗自发誓改日要让三大爷体验一下深夜受惊的滋味。
前院的氛围有些异样。
秦斐然环顾四周后发现，三大爷家此刻灯火昏黄，竟点起了蜡烛。
是电路故障还是灯泡坏了？
秦斐然摇头晃脑地走进中院，远远就听见娄晓娥的大声抱怨，隐约感觉二大爷家也好不到哪里去。
“哥，你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晚？”“去看电影了，和你嫂子一起。”
秦斐然接过何雨水递来的几颗瓜子，随口答道。“真的假的？这也太浪漫了吧！”何雨水一脸惊讶，仿佛自己找到了金龟婿一般。“小孩子别乱打听，到时候带你见见。”秦斐然意识到失言，不过也明白这是迟早的事。何雨柱嘴角动了动，似乎也想问个究竟，但终究忍住了，显然他也在琢磨其中缘由。
“我都上班了，不是小孩子啦。”何雨水噘嘴抗议，但旋即又笑开了花，“哥，你知道吗？今天院子里可热闹了。”
秦斐然饶有兴趣地看着何雨水讲述。
“三大爷因为阎解成被降薪的事，决定以后晚上八点后就熄灯点蜡烛。”
秦斐然瞬间明白了过来，哦！
“二大爷家呢，因为刘光天也被降薪，他们家决定了，以后除了过年，平日里不再买白面和肉。”
这很符合二大爷一贯的性格，对三个儿子精打细算，唯独对自己和老伴儿毫不吝啬，平时白面馒头管够，偶尔还煎上几个鸡蛋享受。
“许大茂又被他媳妇数落了，好像在念叨着一个月少赚十几块，哥，真有那么多吗？”
何雨水疑惑地看向秦斐然，毕竟她初入职场，对收入的概念尚且模糊。
“可能还不止那些！”
“啊！放映员的工资那么高吗？”
“放映员的月薪是二十块大洋，另外还有五元津贴，总计可达二十五元；许大茂身为厂里的工人阶级，基本薪资也有十五块大洋在手，两者相加便是四十块。再加上他那些加班费、出差补贴以及私下捞取的灰色收入，下乡时顺手牵羊的小利小惠，算下来每月可能超过五十大洋。”
秦斐然心中暗自估计，这数额恐怕还只是冰山一角，许大茂与李副厂长背后或许还有更多不为人知的进项。
“哇，这么多啊？那我呢？”何雨水满眼放光，许大茂能赚个五十多块，自己怎么说也能挣个四十块吧。
“先别急，你刚参加工作，得看看适应情况，好好学一学。起薪不会那么高，但你是有知识的人，应该不至于太低，大概会有三十块大洋左右。”那个年代的知识分子毕竟稀缺，读完高中就已经算是高级知识分子了，含金量十足。
若非预见到未来十几年的变化，秦斐然真想让何雨水去上大学。“耶！我也有薪水啦，哥，以后家里的开销我包了，每天吃肉，你只管做菜！”何雨水攥紧拳头，仿佛要向贫穷宣战一般。
“好样的，这才对嘛！”秦斐然笑着拍了拍何雨水的头，何雨柱也笑着附和，终于可以安心攒钱娶媳妇了。
“不过，我顶替了许大茂的位置，他们两口子会不会恨我啊？”何雨水担心邻里关系闹僵，不想弄得跟冤家一样见面。“没事，是他咎由自取，吃一次亏长一次见识，让他受点教训也好！”秦斐然深知许大茂本性难移，但偶尔踩他一脚，权当生活中的调剂罢了。
日盼夜盼，终于盼到了发薪水的日子。秦斐然具体能拿多少薪水，连他自己都尚未知晓。每个人的薪酬计算方式都有所不同。
作为厨师，若是按八级厨师的标准，工资可能不及八级钳工。而作为车间副主任，理应还有一些额外补贴。如果按照八级钳工的标准来算，他的工资应该更高一些。
看着工人们排着长长的队伍领取薪水，秦斐然倒显得从容不迫，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师傅，您领了多少工资啊？我这次拿了20.5块大洋！”干了这么久才这点收入，确实不算高。“等会儿告诉你，现在还不清楚。”马华对秦斐然的淡定态度颇为钦佩，相比之下，外面排队领薪水的人一个个焦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老二，这些钱你拿着，家里开销全归你负责！”何雨柱刚领到薪水便递给了秦斐然，他知道秦斐然更善于精打细算。“好的，一共多少钱？”
“28.5块大洋，给你！”
“这五块钱你留着零花，其余的交给我统一安排，需要用什么随时告诉我！”
看来这个数目还是偏低，还需再想想办法。
待人群逐渐散去，秦斐然才径直走向财务室。
“你可来了！”
执掌财务的也是一位硬汉。
“瞧您忙得不可开交，我哪好意思打扰！”
“您可是我们这儿的大‘财神’，再怎么忙碌也得优先接待，哈哈！”原来这位财务人员还颇有些风趣。
“哪里哪里，不过是为人民服务罢了！”
“来，核对一下吧，您可是咱厂里薪资最高的员工。”财务这般热情周到，皆因秦斐然的薪酬已然超过了杨厂长足足八级。
身为八级钳工、八级厨师，并兼任车间副主任，各类补贴加起来，秦斐然每月能拿到103.5元。
而杨厂长的工资，据闻正好是90元整，当然这还不包括他作为厂长所享受的生活津贴。
阿雨脓心中暗自思忖，未曾料到自己的薪资竟能如此之高，但细想之下，也觉得理所应当，毕竟平日里解决了多少棘手问题。
模具调试不佳，众人找秦斐然；零件不合规格，还是找秦斐然；放映机无法播放电影，依然找秦斐然；逢年过节请客吃饭，更是少不了秦斐然的身影。……
秦斐然自觉自己是个全能型人才，无论哪里需要，都能及时补位且从未让人失望。
“怎么样，对于这个工资待遇，还算满意吧？都超过我了，真有你的！”杨厂长突然现身财务室，让秦斐然一时间愣住。“哪里哪里，这是厂长您太抬举我了！”
“行了，别贫嘴了，明年咱们争取把你的工资基准再往上提一提，你这家伙绝对值得！”杨厂长心知肚明，秦斐然的厨艺即便比九级厨师还要精湛，目前却只能算作八级，究其原因还是工龄尚短。
像易中海大爷那样，虽同为八级钳工，由于工龄够长，其工资竟也高于杨厂长。
“还有件事，暂时先放放，到时候再说……”杨厂长摇摇头，步入内室。
接下来数日，厂里对比了各车间的激励机制，并最终在每个车间评选出三名优秀员工给予奖金奖励：第一名奖金高达15元，第二名奖金10元，第三名则可获得5元。
相比而言，这样的奖励已相当丰厚，要知道，5块钱足够买上十来斤猪肉了。对此，杨厂长特意做了讲话，加以表扬和鼓励。
尽管这只是新机制实施的第一个月，但成效显着，与去年同期业绩相比增长了三成。
倘若早些采取这种激励方法的话，或许今年年底的评选就能稳居五家工厂之首，让大家都能过上一个美满的新年。
随着年关将近，厂里的领导们也开始愈发忙碌起来，各种业绩考核、评选活动以及数据核对纷至沓来。
身为三车间副主任的秦斐然自然也有不少事务要处理，就连食堂的事情也变得繁重起来。
“秦斐然，中午多准备一桌菜，娄总全家上下都很欣赏你的手艺，几次想请你去家里做菜，都被我婉拒了。”
杨厂长原是来找食堂主任商议工作的，路过时顺便跟秦斐然打了声招呼。秦斐然点头应下，想起上次受邀去做客并赠送礼品，但他并未接受。
就在杨厂长离开不久，便听见一阵谈笑声传来，显然是又有兄弟单位的领导来做客了。
随后，口庵区受到了腋下的冲击。
“拿着吧，这是见面礼，他们家不缺这些。”
杨厂长抛下一个深蓝粗布手提袋便再次迈步出门。秦斐然接过来打开查看。
果真，富贵人家就是不同，这里头装满了平日难以见到的各种票证：糕点票、水果票这类珍贵的都有，还有小麦粉票、大米票、小米票，甚至汽水票、鸡蛋票等各类稀缺资源。
这包尺寸不大不小，长约三十余厘米，宽约十几厘米，厚度也有四十厘米左右，各类票证塞满了一半空间，此外还夹杂着几颗大白兔奶糖。
看着这包中的物品，秦斐然心中暗喜，感觉过年时许多东西都无需再费心了。
趁四下无人之际，他心意一动，瞬间将这一包物品收入异次元储物空间中。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既然收下了礼物，自然要精心烹制几道好菜以表诚意。
然而此刻食堂里已无多少肉食，眼看就要过年，采购也逐渐减少。秦斐然环顾四周，发现冰箱里仅剩一块猪肉。
罢了，就让你们尝个鲜——下午来只炖鸡。他又挑选了几样蔬菜备用。
“又有客人要来吃饭？”刚喂完猪回来的何雨柱询问道。
“是啊，厂里的股东，楼董事长一家要来用餐，厂长让我准备一桌，哥你帮我洗一下这些菜。”
“没问题！”
兄弟俩忙活了一个多小时，总共整出了八道菜，其中一道荤菜，堪称医匠之作，美味绝伦。
收拾完外面桌子进来的马华和秦淮茹闻到炒菜香味，喉结滚动，忍不住狂咽口水，那香气真是诱人至极！
人在饥饿之时，美食对味蕾的刺激更是成倍增长。“正好，把这些菜端去包间！”秦斐然指着桌上菜肴示意。马华嗅了嗅，满脸陶醉之色。
“师傅，我们能分一些出来吃吗？”
“中午的饭菜已经备好，厂长请客，你可别乱来。”马华缩了缩脖子，赶紧端起菜肴走开。
秦斐然没有回头，悄悄将旁边一小盆菜肴挪到旁边的方桌上。
何雨柱把馒头也端过去，两人开始畅快享用。
“嗯，这味道真是绝了！杨叔叔您不知道，自从上次吃过一次后，外面酒店的菜都没法比了。”
娄晓蝶二话不说，直接动手夹菜。“哎呀！妈，你干嘛！”她的手背被母亲用筷子轻轻敲了一下。
“没规矩。”娄母笑着责备了小女儿一番，然后转头对杨厂长说：“杨厂长，请随意用餐，不用管晓蝶，这菜是真的香，连我都快要流口水了。”
杨厂长应声招呼娄董一同动筷子。
“来，娄董，你也尝尝，虽然快过年了，厨房没采购太多肉，但这顿饭也还算丰盛。”
“挺好的，不过职工们的伙食一定要跟上，肉还是要吃的，实在不行就给食堂增加些预算，老话说得好，吃肉才有力气干活嘛。”
“嗯，以前一直是李副厂长在负责这方面的事宜，我也是最近才开始关注并逐步了解这些问题，以后会更加重视。”
“李副厂长，唉，真想不到……上级还没派人过来吗？”娄董向李副厂长感慨道，语气中略带一丝惋惜。“是啊，目前还未找到合适人选，可能要等到年后了。”
“眼瞅着就到年关了，我瞧了瞧最近的产值数据，提升得可不一般哪！”“没错，跟你说实话，这其中有个人功不可没，就是何师傅。”
“哪个何师傅？”
“就是做出这一桌美味佳肴的何师傅呐！”“什么？一个厨子，还能跟这个扯上关系？”
“嘿嘿，如今他不只是个厨子，还是三车间的副主任呢。”“待会儿我得亲自见见这位何师傅！”娄董对秦斐然愈发感到好奇。
身为红星轧钢厂公私合营的股东，娄董自然对公司运营状况有着一定的了解权。
“行了，我们能先开饭了吗？”娄晓蝶满眼期待地看着，刚才被提醒了一下，不敢再随意乱动。“对对，边吃边聊！”杨厂长豪爽地笑着，虽然近来事务繁重，但看到产值大幅增长，心情也轻松不少。
“哎呀，别说，何师傅的手艺的确了得，就拿这简单的凉拌萝卜来说，也能做得如此美味。”娄董品尝了一口赞道。“好吃的话，以后常来做客便是。”
酒足饭饱约半个小时后，阿丽脓版肠厂长请来了秦斐然。娄董一家三口均愣住了。“您就是何师傅？”娄董有些难以置信。“正是在下！”秦斐然同样对三人惊讶的表情感到不解。
娄父娄母都颇为惊讶，眼前这个清秀水灵的女孩，除了惊讶之外还面露羞涩，仿佛见到陌生男子就会不好意思。
“年纪轻轻，尝一口菜就能感觉出，没有点岁月沉淀，不可能有这样的烹饪造诣。”娄父娄母皆感叹不已，“杨厂长，咱们食堂的厨师真是块宝。”
“确实应当重用！”杨厂长点头附和。
自从见到秦斐然之后，娄晓蝶便低头默不作声，红扑扑的脸蛋显得格外可爱，仿佛心中小鹿乱撞。
送走娄董一家后，杨厂长悄悄折返，神秘兮兮地将秦斐然拉到了厨房后面的猪圈旁边。
“秦斐然，关于食堂采购食材的问题，可能存在猫腻！”杨厂长环顾四周确认无人后低声道。
“这些单据都在我哥那里，通常都是由食堂主任安排，他负责执行，然后交给主任去报销，怎么，您怀疑……”秦斐然突然联想到了什么，结合李副厂长与许大茂的情况，大致明白了问题所在。
“查清楚再说！”杨厂长微微颌首。
之所以会进行调查，正是因为从许大茂那里发现了一些疑点，且涉及的利益颇丰，再联系到李副厂长的相关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