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再见,蒋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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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车还是先去主屋，今天的守卫比上次来更加森严。沈黎一边走一边想，上次做蒋烨的女伴，这次又跟在宁斐身边，依靠男人这几个字，恐怕是很难从身上摘掉了。
挽着宁斐的胳膊，进了主屋。两个主位今天都坐了人，左侧蒋家叔父，右侧坐着一个男人，年纪约莫五十多岁，面容严肃，不怒自威，沈黎隐约认识，这个人恐怕比蒋家叔父的位子坐的还高。
“舅舅，蒋叔叔”宁斐开口，叫那个人舅舅。
“阿宁，坐”宁斐舅舅的声音洪亮有力。
沈黎跟着宁斐，坐在舅舅一侧下首的位子里，抬眼去看屋内情况。
今天的人似乎格外的齐全，蒋家叔父一侧下，坐了八位，前面两人沈黎不认识，想必是蒋烨的大哥和二哥，末座是个女人，看上去年纪比自己略大，很有书香门第的名媛气质。
几句寒暄，众人依次自我介绍，蒋立、蒋兆、蒋俊、蒋丰、蒋哲、蒋韬、蒋烨、蒋瑶，蒋立年纪最长，是蒋烨的亲哥，其余六位是蒋家叔父的孩子，最小的是女儿蒋瑶，也有三十岁了。宁斐介绍自己时候，捎带了沈黎，他说的是“这是内子，北方建筑沈家，沈黎”
沈黎本想多说一句，前妻，被宁斐一个眼神过去阻止了。她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辩驳身份的地方，况且宁斐的舅舅就在那，不好一开口就打宁斐的脸。可蒋烨就坐在那，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简单介绍后，算是相互认识了。又你来我往的互相夸赞了几句，浅浅的聊了聊国内形势和经济。
这时，宁斐舅舅开口“阿宁初到国内，老友还需多多关照”
“哪里，相互帮衬是应该的，言重了”蒋叔父的语气依旧威严，却明白的表露着客气。
“你我叙叙旧，让孩子们多认识认识”宁斐舅舅不欲多留，看的出这次来，就是给宁斐介绍蒋家众人相识的。
“咱们去后堂，他们也自在些”蒋烨叔父起身，客气的请宁斐舅舅去了后堂。
没有了上次来时的热络，言语间全是客气，上次见的几个哥哥，看沈黎的眼神，仿佛是第一回见似的，称呼也从沈家那丫头变成了宁太太。
贴身的小九和老三，再也没有被人赶出门外，而是跟在她和宁斐的身后，宁斐的保镖则照例一前一后的装路人。
自己卑躬屈膝怎么也求不见的蒋家六哥蒋韬，此时亲自给宁斐斟着酒，还介绍着这是某某年出产的，窖存了多少年的陈酿。
“内子身体不好，正在服药调理，不能饮酒”宁斐伸手遮住沈黎的酒杯，客气的拒绝着蒋六哥的倒酒。
沈黎气闷，明明昨夜的红酒还喝了几杯，今天就变成了不能饮酒“不好意思了，六哥”沈黎弯着笑，跟蒋六哥道歉。
“不敢当”蒋韬客气回她。
沈黎知道这句不敢当，说的是自己不该再喊六哥。毕竟是上次随蒋烨来时的称呼，而这次跟随的宁斐只是疏离的喊着蒋先生，自己再这样称呼，也是真的不妥了。
席间推杯换盏，宁斐游刃有余，沈黎则在一旁，有一块筷子没一筷子吃着他给她布的菜。他说她吃的药和桌上不少的食物想冲，幸好她也没胃口，只是做做样子，显示自己其实也是在跟在座的人吃饭。
一顿饭下来，宁斐和众人已然变得热络，不是沈黎的巴结，而是男人间因为有共同的话题，甚至某种程度上未来的共同利益下的结交。
蒋家男人太多，宁斐最后也只能以蒋大哥，蒋二哥这样来称呼，只是到了蒋烨那，就变成了蒋教授。
席间，蒋家的二哥约宁斐去马场。今天来的晚了，中午喝的也不少，所以时间就定在了明天早饭之后。
下午几个人散着步来到上次沈黎来过的，建在水上的屋子。大冬天，还是下午三点来钟，确实也没其他合适的活动，沈黎想着，不算自己还有九个人，不会安排两桌麻将吧。
蒋家三位兄长已然请了宁斐落座。
蒋瑶也客气的请沈黎坐在她旁边聊天。蒋丰、蒋哲、蒋韬、蒋烨、四个人，坐在沙发里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也和宁斐聊上几句。
“出去走走？”沈黎邀请蒋瑶。
“好”蒋瑶起身陪她。
宁斐的人跟在身后寸步不离，沈黎走了没几步，就没了兴致，坐在木亭的石凳上，看结冰的水面。
“一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今天才得见”蒋瑶陪着她坐下。
沈黎觉得蒋瑶面善，人温柔娴雅，也愿意和她说几句“没想过，我还挺有名气”
“和沈曦一起吃饭时，他经常会说，这个菜阿黎喜欢，或者那个汤阿黎会喜欢喝”蒋瑶温柔的说着，唇角带了一丝幸福。
“您认识我哥哥？”沈黎坐正了身体，面对蒋瑶。
蒋瑶微笑着点头“想想都是五年前的事了。我那个时候刚读完书，自己找了份工作，在C大教书。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七哥认识了你哥哥”
沈黎觉得，这个蒋瑶和哥哥，应该不止认识那么简单，她想知道的更多，追问道“然后呢？”
“偶尔会约着吃吃饭，泡泡吧，打场高尔夫，机会合适也会一起出海钓鱼。”蒋瑶回答
“你们是恋人？”沈黎有了自己的猜测。
“不”蒋瑶摇头“他只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我是单恋”
沈黎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只要不出声，坐在那，静静的听她说。
“沈曦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相处时间太短了。”轻轻一声叹息从蒋瑶唇边逸出，说不尽的情绪与心事。
“哥哥如果还活着，也许你真的会成为我的嫂子”沈黎喜欢面前这个纤细的女人，她温婉大气，仪态万方，如果沈曦真的活着，也应该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吧，她想。
两人的关系因为沈曦而迅速拉近，沈黎从蒋瑶口中得知，自沈曦去后，她一直单身，这样出身的女人，最不乏的就是追求者。只是她把男人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沈曦，另一类不是沈曦。
她惊讶甚至感激蒋瑶的痴情，起码在沈曦生前，曾有被人真心待过，爱过。也同样惋惜蒋瑶的执着，毕竟哥哥已经故去，她还在想着他。
一前一后出门，携手而归。沈黎的座位前，多了一盅雪梨炖燕窝，还有一碟红豆奶酪蛋糕。
“先生让您趁热吃”小荣低声在沈黎身后道。
沈黎抬头去看宁斐，正遇上他看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满满的宠溺，他悄悄的对她比划着口型“乖”。
蒋家哥哥们夸宁斐心疼太太，宁斐一张俊脸，看出表情也看不出情绪，口中淡淡的回答着“内子身子弱，不放心。”
沈黎确实有些饿了，早上吃的不多，中午也就是几口，这会儿蒋四哥出去打电话，五哥六哥在大哥三哥旁边看牌聊天，蒋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趁着没人注意的功夫，吃掉面前的东西，胃里舒服许多。
吃过东西陪着宁斐打了会儿牌，他手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都两个小时了，桌上的筹码几乎没有变化。沈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惯于这么算计。
沈黎看的无聊，跟蒋瑶出去透口气，蒋瑶邀请她去她的院子参观，沈黎对这些仿古建筑很有兴趣，直接答应了。
房门关上，沈黎看到了坐在蒋瑶二楼卧室的书房里的蒋烨。
蒋瑶低着头一脸抱歉的对沈黎说“七哥让我带你过来，对不起”
沈黎也不介怀“如果是我哥哥让我这么做，我也会的。没关系”
“我先出去，你和七哥聊”蒋瑶的脸上满是愧疚。
保镖在门外，沈黎伸手拉住了想要出门的蒋瑶“别出去，等下一起”
“可是”蒋瑶犹豫。
本来这些事，沈黎也不想和外人解释，只是蒋瑶是哥哥的朋友，她的戒备心也放下了不少“你如果出去了，门外的保镖就会冲进来”
蒋瑶点点头，引着沈黎去了书房，伸手拉住了厚厚隔断帘子，自己回了卧室。
“好久不见”蒋烨坐在榻上跟她寒暄。
“好久不见”沈黎坐在另一侧。
“合作的事，牵扯太多。我帮不上了”蒋烨不复从前的风轻云淡，眉目中带了忧虑。
沈黎一早知道结果，所以情绪没什么起落“没关系。”
蒋烨握住她放在榻几上的手，冰凉冰凉的“我会再想办法”
沈黎摇头“不用了”而后缓慢的抽出自己的手“现在，也挺好的。他不在，我就和平时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他来了就忙一些，好在，也不常见”
“阿黎”蒋烨把她带进怀里“再等等我”
沈黎挣了两下，没挣开“我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宁斐对我还不错，他说他爱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你想这么下去吗？”他问。
“不知道”她答“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想，其实这样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爱了那么久，就当他愿意给我回应。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怕，一个知道真相后，连一声对不起都不肯和我说的人，会是真的回头吗？”
“记得你说过吗？你只想过大多数人过的日子。恋爱，结婚，生子。下半生平平淡淡的，越简单越好”蒋烨低声说着。
沈黎点头，却觉得这样的日子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没有恋爱，更不可能结婚，连生子都恐惧，怕宁斐像对周晴一样对自己。还哪里来的平淡、简单。
蒋烨拢了拢她额间的碎发“我可以陪你过你想要的日子，不要放弃自己”
“蒋烨”沈黎抬头去看他“你很好。如果没有宁斐，即使你曾经对我不好过，我也会爱上你。可是就像你看到的，我和他认识十一年了，早就纠缠不清了。这段时间以来，身体和心，比着速度的往下沉，如果这样下去，我想我最终还是会爱上他，就算他真的为伤害我而来。”
“别怕”蒋烨柔声哄着沈黎“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回到我身边”
沈黎眼眶微酸，情绪低落“别再费力气了。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我心动，是因为你愿意付出真心待我。可不是所有心动，最后都能成为爱情。时间不对，时机也不对，又夹杂着太多的误会，就算以后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也未必能幸福。”
“我想过嫁给你，像个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生活在你为我准备的房子里。可我只是心动，你付出的是爱情，我们不对等。总有一天，你会想要的更多，求而不得，也许连从前的美好都会一点点的消磨光。”
“不会”蒋烨胳膊越抱越紧“相信我，我能给你幸福。我会调整好情绪，也可以戒掉嗜好。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
“我不值得”沈黎低低的说。
“如果不是我，让嫉妒蒙了眼睛，做出过分的事，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对吗？”他诱她回答。
“是啊”沈黎笑眼含泪“你肯用心对我，我幸福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还有机会，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等着我”蒋烨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沈黎摇着头再次拒绝，她推着他的手臂，费尽力气，从他身上下来，整理好自己微皱的裙子“别再为我劳心费神了。我跟着宁斐，也没什么不好。他对我好，起码现在是这样。我也愿意接受他给的好。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宁斐也说过，不让我再见你，只要我以后不见，念想慢慢就断了。况且，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阿黎”蒋烨从背后抱紧了沈黎，久久不愿意放开。
下了车还是先去主屋，今天的守卫比上次来更加森严。沈黎一边走一边想，上次做蒋烨的女伴，这次又跟在宁斐身边，依靠男人这几个字，恐怕是很难从身上摘掉了。
挽着宁斐的胳膊，进了主屋。两个主位今天都坐了人，左侧蒋家叔父，右侧坐着一个男人，年纪约莫五十多岁，面容严肃，不怒自威，沈黎隐约认识，这个人恐怕比蒋家叔父的位子坐的还高。
“舅舅，蒋叔叔”宁斐开口，叫那个人舅舅。
“阿宁，坐”宁斐舅舅的声音洪亮有力。
沈黎跟着宁斐，坐在舅舅一侧下首的位子里，抬眼去看屋内情况。
今天的人似乎格外的齐全，蒋家叔父一侧下，坐了八位，前面两人沈黎不认识，想必是蒋烨的大哥和二哥，末座是个女人，看上去年纪比自己略大，很有书香门第的名媛气质。
几句寒暄，众人依次自我介绍，蒋立、蒋兆、蒋俊、蒋丰、蒋哲、蒋韬、蒋烨、蒋瑶，蒋立年纪最长，是蒋烨的亲哥，其余六位是蒋家叔父的孩子，最小的是女儿蒋瑶，也有三十岁了。宁斐介绍自己时候，捎带了沈黎，他说的是“这是内子，北方建筑沈家，沈黎”
沈黎本想多说一句，前妻，被宁斐一个眼神过去阻止了。她也知道，这不是他们辩驳身份的地方，况且宁斐的舅舅就在那，不好一开口就打宁斐的脸。可蒋烨就坐在那，眼睛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简单介绍后，算是相互认识了。又你来我往的互相夸赞了几句，浅浅的聊了聊国内形势和经济。
这时，宁斐舅舅开口“阿宁初到国内，老友还需多多关照”
“哪里，相互帮衬是应该的，言重了”蒋叔父的语气依旧威严，却明白的表露着客气。
“你我叙叙旧，让孩子们多认识认识”宁斐舅舅不欲多留，看的出这次来，就是给宁斐介绍蒋家众人相识的。
“咱们去后堂，他们也自在些”蒋烨叔父起身，客气的请宁斐舅舅去了后堂。
没有了上次来时的热络，言语间全是客气，上次见的几个哥哥，看沈黎的眼神，仿佛是第一回见似的，称呼也从沈家那丫头变成了宁太太。
贴身的小九和老三，再也没有被人赶出门外，而是跟在她和宁斐的身后，宁斐的保镖则照例一前一后的装路人。
自己卑躬屈膝怎么也求不见的蒋家六哥蒋韬，此时亲自给宁斐斟着酒，还介绍着这是某某年出产的，窖存了多少年的陈酿。
“内子身体不好，正在服药调理，不能饮酒”宁斐伸手遮住沈黎的酒杯，客气的拒绝着蒋六哥的倒酒。
沈黎气闷，明明昨夜的红酒还喝了几杯，今天就变成了不能饮酒“不好意思了，六哥”沈黎弯着笑，跟蒋六哥道歉。
“不敢当”蒋韬客气回她。
沈黎知道这句不敢当，说的是自己不该再喊六哥。毕竟是上次随蒋烨来时的称呼，而这次跟随的宁斐只是疏离的喊着蒋先生，自己再这样称呼，也是真的不妥了。
席间推杯换盏，宁斐游刃有余，沈黎则在一旁，有一块筷子没一筷子吃着他给她布的菜。他说她吃的药和桌上不少的食物想冲，幸好她也没胃口，只是做做样子，显示自己其实也是在跟在座的人吃饭。
一顿饭下来，宁斐和众人已然变得热络，不是沈黎的巴结，而是男人间因为有共同的话题，甚至某种程度上未来的共同利益下的结交。
蒋家男人太多，宁斐最后也只能以蒋大哥，蒋二哥这样来称呼，只是到了蒋烨那，就变成了蒋教授。
席间，蒋家的二哥约宁斐去马场。今天来的晚了，中午喝的也不少，所以时间就定在了明天早饭之后。
下午几个人散着步来到上次沈黎来过的，建在水上的屋子。大冬天，还是下午三点来钟，确实也没其他合适的活动，沈黎想着，不算自己还有九个人，不会安排两桌麻将吧。
蒋家三位兄长已然请了宁斐落座。
蒋瑶也客气的请沈黎坐在她旁边聊天。蒋丰、蒋哲、蒋韬、蒋烨、四个人，坐在沙发里喝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偶尔也和宁斐聊上几句。
“出去走走？”沈黎邀请蒋瑶。
“好”蒋瑶起身陪她。
宁斐的人跟在身后寸步不离，沈黎走了没几步，就没了兴致，坐在木亭的石凳上，看结冰的水面。
“一早就听过你的名字，今天才得见”蒋瑶陪着她坐下。
沈黎觉得蒋瑶面善，人温柔娴雅，也愿意和她说几句“没想过，我还挺有名气”
“和沈曦一起吃饭时，他经常会说，这个菜阿黎喜欢，或者那个汤阿黎会喜欢喝”蒋瑶温柔的说着，唇角带了一丝幸福。
“您认识我哥哥？”沈黎坐正了身体，面对蒋瑶。
蒋瑶微笑着点头“想想都是五年前的事了。我那个时候刚读完书，自己找了份工作，在C大教书。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七哥认识了你哥哥”
沈黎觉得，这个蒋瑶和哥哥，应该不止认识那么简单，她想知道的更多，追问道“然后呢？”
“偶尔会约着吃吃饭，泡泡吧，打场高尔夫，机会合适也会一起出海钓鱼。”蒋瑶回答
“你们是恋人？”沈黎有了自己的猜测。
“不”蒋瑶摇头“他只是把我当成普通朋友，我是单恋”
沈黎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安慰，只要不出声，坐在那，静静的听她说。
“沈曦是个很好的人，只是我们相处时间太短了。”轻轻一声叹息从蒋瑶唇边逸出，说不尽的情绪与心事。
“哥哥如果还活着，也许你真的会成为我的嫂子”沈黎喜欢面前这个纤细的女人，她温婉大气，仪态万方，如果沈曦真的活着，也应该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吧，她想。
两人的关系因为沈曦而迅速拉近，沈黎从蒋瑶口中得知，自沈曦去后，她一直单身，这样出身的女人，最不乏的就是追求者。只是她把男人分成了两类，一类是沈曦，另一类不是沈曦。
她惊讶甚至感激蒋瑶的痴情，起码在沈曦生前，曾有被人真心待过，爱过。也同样惋惜蒋瑶的执着，毕竟哥哥已经故去，她还在想着他。
一前一后出门，携手而归。沈黎的座位前，多了一盅雪梨炖燕窝，还有一碟红豆奶酪蛋糕。
“先生让您趁热吃”小荣低声在沈黎身后道。
沈黎抬头去看宁斐，正遇上他看来的目光，那目光里满满的宠溺，他悄悄的对她比划着口型“乖”。
蒋家哥哥们夸宁斐心疼太太，宁斐一张俊脸，看出表情也看不出情绪，口中淡淡的回答着“内子身子弱，不放心。”
沈黎确实有些饿了，早上吃的不多，中午也就是几口，这会儿蒋四哥出去打电话，五哥六哥在大哥三哥旁边看牌聊天，蒋烨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她趁着没人注意的功夫，吃掉面前的东西，胃里舒服许多。
吃过东西陪着宁斐打了会儿牌，他手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都两个小时了，桌上的筹码几乎没有变化。沈黎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他惯于这么算计。
沈黎看的无聊，跟蒋瑶出去透口气，蒋瑶邀请她去她的院子参观，沈黎对这些仿古建筑很有兴趣，直接答应了。
房门关上，沈黎看到了坐在蒋瑶二楼卧室的书房里的蒋烨。
蒋瑶低着头一脸抱歉的对沈黎说“七哥让我带你过来，对不起”
沈黎也不介怀“如果是我哥哥让我这么做，我也会的。没关系”
“我先出去，你和七哥聊”蒋瑶的脸上满是愧疚。
保镖在门外，沈黎伸手拉住了想要出门的蒋瑶“别出去，等下一起”
“可是”蒋瑶犹豫。
本来这些事，沈黎也不想和外人解释，只是蒋瑶是哥哥的朋友，她的戒备心也放下了不少“你如果出去了，门外的保镖就会冲进来”
蒋瑶点点头，引着沈黎去了书房，伸手拉住了厚厚隔断帘子，自己回了卧室。
“好久不见”蒋烨坐在榻上跟她寒暄。
“好久不见”沈黎坐在另一侧。
“合作的事，牵扯太多。我帮不上了”蒋烨不复从前的风轻云淡，眉目中带了忧虑。
沈黎一早知道结果，所以情绪没什么起落“没关系。”
蒋烨握住她放在榻几上的手，冰凉冰凉的“我会再想办法”
沈黎摇头“不用了”而后缓慢的抽出自己的手“现在，也挺好的。他不在，我就和平时一样，上班、下班、吃饭、睡觉。他来了就忙一些，好在，也不常见”
“阿黎”蒋烨把她带进怀里“再等等我”
沈黎挣了两下，没挣开“我现在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办。宁斐对我还不错，他说他爱我，我也不知道该不该相信。”
“你想这么下去吗？”他问。
“不知道”她答“他对我好的时候，我就想，其实这样一辈子也没什么不好。爱了那么久，就当他愿意给我回应。可是冷静下来，又觉得怕，一个知道真相后，连一声对不起都不肯和我说的人，会是真的回头吗？”
“记得你说过吗？你只想过大多数人过的日子。恋爱，结婚，生子。下半生平平淡淡的，越简单越好”蒋烨低声说着。
沈黎点头，却觉得这样的日子仿佛离自己越来越远了。没有恋爱，更不可能结婚，连生子都恐惧，怕宁斐像对周晴一样对自己。还哪里来的平淡、简单。
蒋烨拢了拢她额间的碎发“我可以陪你过你想要的日子，不要放弃自己”
“蒋烨”沈黎抬头去看他“你很好。如果没有宁斐，即使你曾经对我不好过，我也会爱上你。可是就像你看到的，我和他认识十一年了，早就纠缠不清了。这段时间以来，身体和心，比着速度的往下沉，如果这样下去，我想我最终还是会爱上他，就算他真的为伤害我而来。”
“别怕”蒋烨柔声哄着沈黎“我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带回到我身边”
沈黎眼眶微酸，情绪低落“别再费力气了。我不值得你这么为我。我心动，是因为你愿意付出真心待我。可不是所有心动，最后都能成为爱情。时间不对，时机也不对，又夹杂着太多的误会，就算以后我们真的会在一起，也未必能幸福。”
“我想过嫁给你，像个公主一样无忧无虑生活在你为我准备的房子里。可我只是心动，你付出的是爱情，我们不对等。总有一天，你会想要的更多，求而不得，也许连从前的美好都会一点点的消磨光。”
“不会”蒋烨胳膊越抱越紧“相信我，我能给你幸福。我会调整好情绪，也可以戒掉嗜好。只要你愿意在我身边。”
“我不值得”沈黎低低的说。
“如果不是我，让嫉妒蒙了眼睛，做出过分的事，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对吗？”他诱她回答。
“是啊”沈黎笑眼含泪“你肯用心对我，我幸福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
“还有机会，答应我，照顾好自己，等着我”蒋烨在她额间落下一吻。
沈黎摇着头再次拒绝，她推着他的手臂，费尽力气，从他身上下来，整理好自己微皱的裙子“别再为我劳心费神了。我跟着宁斐，也没什么不好。他对我好，起码现在是这样。我也愿意接受他给的好。我和他已经在一起了。宁斐也说过，不让我再见你，只要我以后不见，念想慢慢就断了。况且，我不能再耽误你了。”
“阿黎”蒋烨从背后抱紧了沈黎，久久不愿意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