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蛰伏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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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千寒想起林原之前对七所做的，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可行的方法，不过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有危险吗？”
“没问题。”林原握了握拳。要接入独立意识个体很困难，现在的他基本上不可能做到，可是如果是残存的游离脑电，就简单很多了。自主意识对外部意识的侵入防御基本上是绝对的，但是缺乏自主意识控制的游离电子不同，这些游离电子没有任何屏障的防护，七的那一次都成功了，现在面对人类死亡时释放出的强烈电子层，就更没有失败的道理了。
然而幕千寒还在沉着眼眸兀自思索。大概是吴清远的死摆在面前，让他多少有了顾虑。林原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又牵扯了多少，却也能多少察觉到事情的危险，不过……他抬手握住幕千寒的手，开口道，“既然我已经跟你绑定了……当然我也没得选！这些顾虑都没有意义。把事情调查清楚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幕千寒也明白，甚至比他还明白，所以也终于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又挑起了眉梢，一脸不大痛快地看着林原，“没得选？”他反手握住林原手腕一用力把人扯到身前，“有的选，你还想选什么？”
林原一看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呵呵呵呵地笑着说“选你选你宁死都选你”，心里却哼哼道要是他有的选不选当你大爷也得选个皇室祖宗当着爽爽啊，不过又一想现如今联盟乱成这样他要了皇室祖宗妥妥的就是要被叛军连窝端的命还是算了吧。
幕千寒倒是听着很受用，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得意的脸上就写了“没有我看你怎么办”几个大字，林原真是囧得不行。
不过让林原去试着寻找吴清远最后的脑电碎片这事最后终于是决定了，而且为了防止时间太长而造成脑电离子过于破碎游离提取不出完整的信息，当天下午幕千寒就把林原带去了军部，只不过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上报给军部任何信息。任何信息的泄露都有可能招致难以料想的恶患，吴清远的死就是个教训。
好在这个案子是由兰斯负责的，脑袋上扣着“幕少将真爱”几个大字的林原也不止一次跟着幕千寒去军部，所以这次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兰斯先一步遣散了守在实验室的士兵，才又放林原跟幕千寒进去了。
兰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显然也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小的打击，见到林原的时候还勉强扯出了个笑容，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凝重。
军部势力派别如何分布林原不懂，却也知道，兰斯和吴清远，是一直站在幕千寒这边的人，三个人的交情大抵不浅，不是什么朋友，却是比朋友更可靠，是可是完全信任托付性命的同僚，这样一个就这样突然地被害死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林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同样对他笑了笑，同时定了定眼神，走进了实验室。对于幕千寒和兰斯，任何安慰，都不如找出那个动了杀手的人来的有意义，这也是他唯一可以为吴清远做的了。
军部用了特殊的方法，让实验室内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只有吴清远的尸体不在了，地上极为扎眼的暗红血迹和腐肉的腥臭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而吴清远和弥久见曾这里无数次帮他检查身体的情景，也依旧清晰可见。
林原胸中一阵苦涩，幕千寒跟了进来，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没事。我能做到。”林原对他点了点头，就站在血迹周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按照白寻之前教他的那样，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认真地去感受和寻找。
要接入游离的电子虽然是一件相对容易的事情，不过寻找起来就有些困难了，虽然据白寻所说，人类死前释放的不稳定游离电子格外强烈，但是距离吴清远的死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天了，寻找到那些残余的离子就变成了最困难的事情，尤其是这个房间里仪器太多，释放出了大量干扰电波，也让本就困难的寻找变得更加困难了。
林原眼梢轻垂，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急躁，慢慢地去找，不可能全都消失，在这里，在这个吴清远死去的房间里总会留下些什么，他一定要找到。
“降低意识，不要着急。这里还留着一些东西，我感觉得到。”白寻在耳边提醒。
林原于是尽可能地抽空自己得意识。其实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后来的林原曾经尝试把白寻的这套方法教给其他人，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居然没有几个，单是放空意识这最初的一步，就把大部分人难住了，白寻后来跟他说，他的脑构造是特别的，所以能做到这件于其他人类而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林原自己想，他之所以能简单地放空意识，大概还要归功于他的头脑太简单了……
有些事，思想越复杂的人做起来反而越困难，却偏偏是笨蛋专攻的领域。
林原真没想到，他被嫌弃的大脑，居然会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发挥了作用……
彻底抽空了意识以后时间逐渐变慢，停滞静止，环绕在身边的每一个离子波动都被放大，清晰，变得模糊，而后又逐渐清晰，如此往复，不断循环。千百万个离子碎片在意识里一晃而过，林原甚至已经感觉不到他自己了，所有的意识都被切成了碎片，洪流一样涌入整个实验室……
幕千寒看着身边彷如雕像一般完全凝固了的林原，眉头细微地皱了起来，那种感觉，简直就像是林原身侧的时间都凝固住了一样，外侧流动的时间再也与他无关，而他就那样把自己关在了自己所在的时空里，整个人连气息都微弱到了极致，若不仔细感觉，甚至都要察觉不出，那里居然还有一个人。
这种感觉让幕千寒突然有些不舒服，他甚至不知道心里升起来的那种感觉是什么，直到很久之后，体验过无数次之后，他才逐渐明白，原来那是心慌。
那是，对自己被眼前这个人完全抛离了他所在的世界的无措与慌乱。
幕千寒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到底也没有去打断林原，而只是立于一侧，安静地看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下午转瞬即逝，光线由明转暗，又一点一点，恢复明亮。天空逐渐亮起来的时候，数十个小时一动未动的林原终于睁开了眼睛。
同样一动未动立于一侧的幕千寒眼眸未动的看着他，就见林原眼底的悲伤翻滚而来。
“对不起……”林原开口说道，身体晃了两步就要站不住。
幕千寒赶紧伸手扶住他，眼底也没有失望，本来就不是件有把握的事，试试罢了，他现在心中所想的更多的是林原的身体，兽血的连接，将林原被挖空了一样的疲惫感一丝不漏地传递给了他，这样集中精力数十个小时，任谁都会被累垮。
幕千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靠着他才勉强站住了的林原又再次开了口，“‘请保护好他的身体’，我只找到了这个……”林原咬了咬嘴唇，把头靠到了幕千寒的肩膀上，胸口里攒聚的难过在顷刻间爆炸，接触到那些意识碎片时，那些意识中残存着的那种整个世界都死了的痛苦与悲伤统统都灌进了他的意识之中，他哑声道，“我只找到了弥久见最后的意识离子……无论怎么找，都只能找到他的，都只能找到这一句话……对不起……”
幕千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已经，很有用了。你做的很好。”
林原听着，把头埋在他胸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了自己被脑电影响极度混乱的情绪，再次抬起了头。
幕千寒却扶着他的身体坚持不放手。
林原只好任他扶着，心里还满是愧疚，如果他能找到弥久见的意识碎片，那么就没道理找不到吴清远的，按理说人类死时释放的脑电应该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怎么会找不到，那可是吴清远最后留下来的讯息啊！
幕千寒看他那副样子，不禁撇了撇嘴角，眼神变得烦躁，抬手又拍在他脑袋上，还一次就是三连拍，力道一点都不轻！
林原还没从悲痛劲儿中回来的就又要让他拍傻了，抱着脑袋躲开他的第四下赶紧提醒他道，“我可是刚刚从事完……多长时间？怎么回事？都到早上了？”看了一眼表的林原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的就震惊了，在他的感觉里他才闭了不到几分钟的眼睛，怎么居然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你以为呢？”幕千寒也无语，估计外面帮忙掩饰的兰斯更无语，本以为最多几个小时就能结束的，结果最后却要他把守卫支开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还得自然不能让人起疑，他都想多少扯淡的理由啊。
不过让兰斯犯难这事幕千寒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林原揉着脑袋惊叹自己居然就这么站了一整晚，难怪腿都有点软了呢，不过震惊完为了防止幕千寒继续对他使用毫不人道且毫无道理的暴力行为，他继续解释道，“我可是从事了一下午加一整晚的脑力劳动！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的脑袋！”
幕千寒于是改拍为敲，敲着敲着还顺手揉起来了，“我就是想听听里面是不是能有回音。”
林原把这话在脑袋里回味了一遍立刻就不乐意了，靠，这是说他脑子进水还是说他脑子空啊？
“你能找到弥久见的，却怎么也找不到更容易找到的吴清远的，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林原愣了愣，立刻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你是说有人故意消除了他所有残留的脑电离子？可是，这怎么可能……？”
先不说这个工程量有多么大多么难以完成，单单就白寻之前所说的，这种通过释放自身脑电捕捉连接他人脑电离子的方法联盟之内还没有人会，既然没有人会，又怎么会有人能想到要消除残余的离子？
幕千寒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变得更沉了，五天才被解开的数据锁，多半，为的就是留出时间好把这些东西清除干净。不论技术上行不行的通，都显然已经有人这么做到了，这也就是说，对于脑电离子的应用并不像林原之前所说的那样，联盟之内并无人知晓，不说无人知晓，甚至更有可能已经有人开始觉察利用了，又或者是联盟之外的什么势力动的手？不过不管怎么样，林原的事是更要藏的滴水不漏，半分也不能外泄了。
可是动手的人到底还是算漏了一点，他大概没有料到，除了吴清远之外，弥久见的脑电居然也会残留下来。
林原皱眉看着幕千寒，“所以，大概，弥久见不是凶手……”要多么强烈的情绪才能在拥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留下这么强烈的游离电子，五天都没有破碎消失，而内容还不是极尽恐惧和慌乱的呼救，却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请求，简直就像是知道他们一定能有人找到这条讯息一样，拼命地请求着。
现在看来，弥久见不仅不是凶手，多半是被真正的凶手带走了，生死难料，却还要被扣上这样的罪名被全联盟通缉。
想起那个纤细瘦小的身影，林原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扯了扯幕千寒的袖子问道，“所以，吴清远的身体呢？有被好好地保护起来吗？”虽然他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幕千寒当然会把吴清远的身体保护好了，不过既然他接收到了弥久见最后留下来的信息，还是要替弥久见好好地确认。
然而他问完，幕千寒却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难看，顿了顿，才发出艰涩的声音。
“吴清远他，他的脑被破坏了……”
幕千寒想起林原之前对七所做的，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可行的方法，不过他思索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有危险吗？”
“没问题。”林原握了握拳。要接入独立意识个体很困难，现在的他基本上不可能做到，可是如果是残存的游离脑电，就简单很多了。自主意识对外部意识的侵入防御基本上是绝对的，但是缺乏自主意识控制的游离电子不同，这些游离电子没有任何屏障的防护，七的那一次都成功了，现在面对人类死亡时释放出的强烈电子层，就更没有失败的道理了。
然而幕千寒还在沉着眼眸兀自思索。大概是吴清远的死摆在面前，让他多少有了顾虑。林原不知道这里面水有多深，又牵扯了多少，却也能多少察觉到事情的危险，不过……他抬手握住幕千寒的手，开口道，“既然我已经跟你绑定了……当然我也没得选！这些顾虑都没有意义。把事情调查清楚才是最安全的方法。”
幕千寒也明白，甚至比他还明白，所以也终于点了点头，然后跟着又挑起了眉梢，一脸不大痛快地看着林原，“没得选？”他反手握住林原手腕一用力把人扯到身前，“有的选，你还想选什么？”
林原一看自己一不小心说漏嘴了赶紧呵呵呵呵地笑着说“选你选你宁死都选你”，心里却哼哼道要是他有的选不选当你大爷也得选个皇室祖宗当着爽爽啊，不过又一想现如今联盟乱成这样他要了皇室祖宗妥妥的就是要被叛军连窝端的命还是算了吧。
幕千寒倒是听着很受用，又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得意的脸上就写了“没有我看你怎么办”几个大字，林原真是囧得不行。
不过让林原去试着寻找吴清远最后的脑电碎片这事最后终于是决定了，而且为了防止时间太长而造成脑电离子过于破碎游离提取不出完整的信息，当天下午幕千寒就把林原带去了军部，只不过所有的一切行动都是秘密进行的，没有上报给军部任何信息。任何信息的泄露都有可能招致难以料想的恶患，吴清远的死就是个教训。
好在这个案子是由兰斯负责的，脑袋上扣着“幕少将真爱”几个大字的林原也不止一次跟着幕千寒去军部，所以这次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兰斯先一步遣散了守在实验室的士兵，才又放林原跟幕千寒进去了。
兰斯的脸色也很不好看，显然也因为这件事受了不小的打击，见到林原的时候还勉强扯出了个笑容，眼底却是化不开的凝重。
军部势力派别如何分布林原不懂，却也知道，兰斯和吴清远，是一直站在幕千寒这边的人，三个人的交情大抵不浅，不是什么朋友，却是比朋友更可靠，是可是完全信任托付性命的同僚，这样一个就这样突然地被害死了，任谁心里都不会好受。
林原说不出安慰的话，只同样对他笑了笑，同时定了定眼神，走进了实验室。对于幕千寒和兰斯，任何安慰，都不如找出那个动了杀手的人来的有意义，这也是他唯一可以为吴清远做的了。
军部用了特殊的方法，让实验室内保持着原有的样子，只有吴清远的尸体不在了，地上极为扎眼的暗红血迹和腐肉的腥臭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这个房间里曾经发生了些什么。而吴清远和弥久见曾这里无数次帮他检查身体的情景，也依旧清晰可见。
林原胸中一阵苦涩，幕千寒跟了进来，抬手按了按他的肩膀。
“没事。我能做到。”林原对他点了点头，就站在血迹周围，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按照白寻之前教他的那样，全身心地放松了下来，认真地去感受和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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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眼梢轻垂，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急躁，慢慢地去找，不可能全都消失，在这里，在这个吴清远死去的房间里总会留下些什么，他一定要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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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于是尽可能地抽空自己得意识。其实这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后来的林原曾经尝试把白寻的这套方法教给其他人，可是真正能做到的居然没有几个，单是放空意识这最初的一步，就把大部分人难住了，白寻后来跟他说，他的脑构造是特别的，所以能做到这件于其他人类而言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林原自己想，他之所以能简单地放空意识，大概还要归功于他的头脑太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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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原真没想到，他被嫌弃的大脑，居然会在这么重要的地方发挥了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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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千寒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靠着他才勉强站住了的林原又再次开了口，“‘请保护好他的身体’，我只找到了这个……”林原咬了咬嘴唇，把头靠到了幕千寒的肩膀上，胸口里攒聚的难过在顷刻间爆炸，接触到那些意识碎片时，那些意识中残存着的那种整个世界都死了的痛苦与悲伤统统都灌进了他的意识之中，他哑声道，“我只找到了弥久见最后的意识离子……无论怎么找，都只能找到他的，都只能找到这一句话……对不起……”
幕千寒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已经，很有用了。你做的很好。”
林原听着，把头埋在他胸前，深呼吸了好几次，才勉强压下了自己被脑电影响极度混乱的情绪，再次抬起了头。
幕千寒却扶着他的身体坚持不放手。
林原只好任他扶着，心里还满是愧疚，如果他能找到弥久见的意识碎片，那么就没道理找不到吴清远的，按理说人类死时释放的脑电应该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他怎么会找不到，那可是吴清远最后留下来的讯息啊！
幕千寒看他那副样子，不禁撇了撇嘴角，眼神变得烦躁，抬手又拍在他脑袋上，还一次就是三连拍，力道一点都不轻！
林原还没从悲痛劲儿中回来的就又要让他拍傻了，抱着脑袋躲开他的第四下赶紧提醒他道，“我可是刚刚从事完……多长时间？怎么回事？都到早上了？”看了一眼表的林原剩下的话还没说出来的就震惊了，在他的感觉里他才闭了不到几分钟的眼睛，怎么居然已经第二天早上了？！
“你以为呢？”幕千寒也无语，估计外面帮忙掩饰的兰斯更无语，本以为最多几个小时就能结束的，结果最后却要他把守卫支开了整整一下午加一晚上，还得自然不能让人起疑，他都想多少扯淡的理由啊。
不过让兰斯犯难这事幕千寒倒是挺乐在其中的。
林原揉着脑袋惊叹自己居然就这么站了一整晚，难怪腿都有点软了呢，不过震惊完为了防止幕千寒继续对他使用毫不人道且毫无道理的暴力行为，他继续解释道，“我可是从事了一下午加一整晚的脑力劳动！你不能这么对待我的脑袋！”
幕千寒于是改拍为敲，敲着敲着还顺手揉起来了，“我就是想听听里面是不是能有回音。”
林原把这话在脑袋里回味了一遍立刻就不乐意了，靠，这是说他脑子进水还是说他脑子空啊？
“你能找到弥久见的，却怎么也找不到更容易找到的吴清远的，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林原愣了愣，立刻觉得一盆凉水从头泼到脚，“你是说有人故意消除了他所有残留的脑电离子？可是，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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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千寒也想到了这一点，眼神变得更沉了，五天才被解开的数据锁，多半，为的就是留出时间好把这些东西清除干净。不论技术上行不行的通，都显然已经有人这么做到了，这也就是说，对于脑电离子的应用并不像林原之前所说的那样，联盟之内并无人知晓，不说无人知晓，甚至更有可能已经有人开始觉察利用了，又或者是联盟之外的什么势力动的手？不过不管怎么样，林原的事是更要藏的滴水不漏，半分也不能外泄了。
可是动手的人到底还是算漏了一点，他大概没有料到，除了吴清远之外，弥久见的脑电居然也会残留下来。
林原皱眉看着幕千寒，“所以，大概，弥久见不是凶手……”要多么强烈的情绪才能在拥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留下这么强烈的游离电子，五天都没有破碎消失，而内容还不是极尽恐惧和慌乱的呼救，却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请求，简直就像是知道他们一定能有人找到这条讯息一样，拼命地请求着。
现在看来，弥久见不仅不是凶手，多半是被真正的凶手带走了，生死难料，却还要被扣上这样的罪名被全联盟通缉。
想起那个纤细瘦小的身影，林原突然觉得有些心疼。他扯了扯幕千寒的袖子问道，“所以，吴清远的身体呢？有被好好地保护起来吗？”虽然他觉得自己问的有些多余，幕千寒当然会把吴清远的身体保护好了，不过既然他接收到了弥久见最后留下来的信息，还是要替弥久见好好地确认。
然而他问完，幕千寒却皱起了眉头，脸色变得难看，顿了顿，才发出艰涩的声音。
“吴清远他，他的脑被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