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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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实验体已经送过去了，不过成功率太低，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满足……”
“那帮贪得无厌的老家伙什么时候满足过？”菲尼克斯一边听着报告，一边轻蔑地低哼了一声，“不过，反正素材多的是，随他们去。”说话间，菲尼克斯快步走向长廊尽头。黑暗的长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数据锁缠绕着菲尼克斯，层层验证之后，大门才发出冰冷的“咔嚓”声，打开了。
大门内部是一个不同于外面长廊的纯白世界，从天花板到仪器设备，哪怕是在这个空间里来来回回穿梭着的人们，也全都穿着白色的大衣，从头穿到脚，脸上都套着一个罩子，林原看了一眼，立刻就想到了为了对抗外界边缘星系上的巨大破坏性辐射而制造出的隔离服，走进了这个空间的菲尼克斯也换上了这样一套衣服，在路过人员的点头行礼间，一路走到了尽头。尽头依然是一个套了层层数据锁的门，菲尼克斯刷了一下身体以后就进去了。
跟着他一路往前的林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这里，再次见到黎倾。
各种粗粗细细地管道，如同怪物的触-手一般蔓延在整个房间，最后接入数十个并排放置的透明玻璃罩中。
玻璃罩里充斥着幽绿色的神经液，每个罩子里都泡着一个□□的人，男女都有，皮肤与活人无异身上却没有任何生气，一动不动，像*标本。
而在这些玻璃罩中，林原一眼就看到了黎倾。
不再是幼年的样子，那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面容让林原呼吸一滞，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无论是再次看到完整的黎倾，还是眼前这幅诡异的情景，都让林原非常难受。他多想弄破这个该死的罩子把黎倾放出来，可惜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存在于眼前的只是一份记忆，一份属于别人的记忆。
记忆的主人向前迈了一步，冷哼一声道，“我给了你上千个素材，你就还给我这么一点成品？”
“我想关于实验成功率的问题我很早就向您报告过了，而且鉴于你我都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应该没有必要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坐在房间最里面的人头也没回地回了菲尼克斯一句。
林原没想到除了幕千寒，联盟之中还会有第二个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菲尼克斯说话，可惜那个白色人影总是不抬头，让他没办法看清那人的面容。
“而且，就您的计划而言，难道这数十个成品不是绰绰有余吗？”那人影哼笑了一声，手指依然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对于这种轻蔑与挑衅意味明显的反问，菲尼克斯居然没有动怒，准确的说他确实皱了眉头，却在最后一刻把火气压了下去，转而道，“我确实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所以，让你的玩偶们开始行动吧”，他抬眼看着透明罩里影影绰绰的人影，“作为工具的话，这些东西一定非常好用。”
他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称为“这些东西”，是“实验的成品”，可以为他们所用的“玩偶”。
林原愤怒又疑惑。
实验的成品？指的是黎倾？也就是说，菲尼克斯从一开始就知道黎倾的身份？实验指的是什么呢？是帮助黎倾摆脱身体变异倒退回正常人类的实验吗？那计划又是什么？
林原能够猜到的是，黎倾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皇室的某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和计划，而这个实验很有可能与变异种的治愈有关，但是这里又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了，如果黎倾是在为菲尼克斯工作的话，菲尼克斯又为什么会杀了他？而且黎倾行动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向金尼约德复仇吗？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黎倾死前留下的最强烈的的信息全是对尼约德家族的恨意，如果有皇室的计划掺杂在里面，最后又被菲尼克斯杀死，怎么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产生？
这两份记忆根本接不上！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这点记忆还不够，他还需要看到更多的真相！
林原按住了脑袋，从一个脑电*频跳入另一个波频中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可是他必须去做，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当林原尝试用他的脑去搜索捕捉其他电波的时候，挂在他脖子上的进入休眠状态的白寻突然一亮，跟着就骂了起来，”蠢货！连最简单的接入都还做不到，居然还妄图追踪！你不要命了是吗！”
自家主末路时的磨样浮现在眼前，白寻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惜现在的林原根本接收不到它的声音，他的脑电波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不稳定，这种无形的波动甚至影响了周围将他包围在内的数十台军部兽甲，他们只是看着站在中心的青年皱了眉头，然后，就突然被弹出了兽甲，当他们弹落在地，茫然无措地去看自己的兽甲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兽甲，军部耗费巨大财力物力制作出的强悍武器，居然像是废铁一样瘫软在了地上，无论他们进行怎样的操作都没有用。
“核碎了……”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整个兽甲上最坚硬、被隐藏得最深的核心中枢——感应核居然破碎了！
没有人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整个联盟赖以生存的根基——兽甲的不败地位被撼动了。
在这一刻，他们的武器犹如纸糊的玩偶一般，脆弱不堪。
他们茫然的眼底逐渐爬上难掩的恐惧。
另一端，掩藏在深处的军部中央大楼之内，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看着仪器上捕捉到的越来越强烈的波动，冰冷的镜片下的双瞳中染上了近乎疯狂的热切。
而林原还在毫无章法地释放着脑电，他不知道方法，也毫无技巧可言，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按照“接入”的方法去拼命地尝试，把意念思维无数次地切碎成细流在周围残余的脑电离子中不断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数以千计的记忆洪流在他眼前流过。
他看见两个年幼的身影甩着相近的幽紫色长发在庭院里挥剑相对。
他看见有紫色的兽甲无情地切碎了每一只异兽的身体，尚未成年的孩童从里面走出，带着傲慢嗜血的浅笑看向眼前的众人。
他看见紫发的少年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视线的黑发男孩，幽紫的双瞳蓦然睁大，久久没有移开。
然后他看见了孩子，多到数不过来的孩子，全都是变异种，情况甚至比茜西还要糟糕，异斑几乎蔓延到了全身，四肢也扭曲到不再像个人类，濒临“溃烂”边缘，以前林原在铁契里学过，变异种的末路就是“溃烂”，当辐射侵蚀全身之后，他们就会如同腐肉一般丑陋地死去，林原没有见过真正濒临溃烂的变异种，可是当他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觉得大概这就是这样了。
已经陷入昏迷的孩子们堆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有兽甲穿梭其中，在每个人的左脸颊上盖章编号，就林原眼前的孩子，已经是第一千四百号了，而后面还有着数也数不清的人。
这幅情境让林原非常的不适，就算是变异种，可依然是人类的孩子，穿梭其中的兽甲却将他们编号，然后随意抛扔到传送带上送入房间更深处，好像在处置垃圾一样。
林原很想在里面寻找黎倾，可惜人数实在太多了，他根本找不过来！
菲尼克斯在空间上层的长廊里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幽紫的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别开了眼角，对着通讯器道，“你要的素材这里有上千个，足够了吗？”
林原听到通讯器里面传来男人的轻笑，“不愧是菲尼克斯殿下……”
“废话我不想听，既然够了，就快点把东西给我做出来，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
素材？指的就是这几千个变异种孩子？
林原觉得胃底一阵翻滚，他想吐，可是大脑却依然在思考……
到底是要做什么……用这么多的孩子，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还是不够，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住手，快停下来蠢货！”白寻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已经眉头紧皱的林原终于站不住跪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却依然没有恢复意识。
难忍的头痛严重干扰了他对意识的控制，让他机会就要控制不住，从意识的洪流里弹出去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不能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如果他不在菲尼克斯的脑电彻底消失之前找到真相，他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太碍眼了……”菲尼克斯抬起了头，白炽灯光打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打下一片诡异而又冰冷的阴影，“我们要铲除他们，不能再等……”
就快了，他很快就要找到真相了……
“实验素材？没想到那些低贱的变异种倒是还能派上些用场”，菲尼克斯看着眼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露出了微笑，“这倒省了不少事，毕竟这些东西在界外星上多的是。”
是……什么实验？
“转换？变异种吗？我记得你前不久还口口声声说着‘进化’，这么快就向人类妥协了？”
什么是转换，什么是进化，菲尼克斯又在对着谁残忍地微笑？
“这就是成品，没有异斑，没有丑陋的四肢和触角，完美地披上了人皮的变异种。”菲尼克斯的笑容被定格，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悬浮在玻璃罩中的清秀少年。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转换？让变异种恢复人类的样子？
那么，黎倾他也……
“接下来，让我看看你引以为傲的‘转换’吧。”菲尼克斯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林原的思考，在记忆洪流中奔跑的他，终于停了下来，与菲尼克斯一同看着眼前的一切。
糟糕的感觉环绕在身体周围，林原觉得不安，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他一边停下来去看，一边却又疯狂地想要逃离。
他要看，他害怕，但他必须去看！
有谁的笑声传入耳中，疯狂的像是某种披了人皮的怪物，刺得林原耳膜生疼，他却忘了去堵住耳朵，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点一点睁大了眼睛。
在他面前，少年纤细的身形一点一点膨胀，变大，最后，人类的皮囊终于被撑破，幽绿色的怪物带着腥臭的热气对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出刺耳的嘶吼。
林原只是呆呆地看着，无法说出任何话，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只是三阶吗？啧，这个阶段还是只能到达这个程度啊……”菲尼克斯的声音却还在耳边流动，“瞧这个大家伙，看起来多么的蠢啊，明明随便就能打破培养皿，却连动都不敢动，多么愚蠢，多么听话，简直是最绝妙的工具。”
“不过要使用的话，似乎还差一点东西。让我们给这些可怜虫空空如也的大脑里面注入一些东西吧。指令？这当然不足够，他们需要思想，最蠢的傻瓜也需要思想。”
“记忆，他们要有记忆，才能有所谓的思想。那就让我们给他们记忆。能为我们所用的记忆，最容易利用的情绪，仇恨。彻骨的仇恨，对，仇恨，对每一个伯爵的仇恨，还有对那个该死的金的仇恨，然后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事情，这些小家伙们就会按照我们的计划，乖乖地做好所有的事情，多么简单。”
菲尼克斯拍着眼前的玻璃罩，幽紫色的眼底映着木然的幽绿色怪物，嘴角起冰冷而残忍的笑意，“还能让你们再披着人皮活一段日子，我是多么的仁慈啊……”
“新的实验体已经送过去了，不过成功率太低，我想他们大概不会满足……”
“那帮贪得无厌的老家伙什么时候满足过？”菲尼克斯一边听着报告，一边轻蔑地低哼了一声，“不过，反正素材多的是，随他们去。”说话间，菲尼克斯快步走向长廊尽头。黑暗的长廊尽头是一扇巨大的门，数据锁缠绕着菲尼克斯，层层验证之后，大门才发出冰冷的“咔嚓”声，打开了。
大门内部是一个不同于外面长廊的纯白世界，从天花板到仪器设备，哪怕是在这个空间里来来回回穿梭着的人们，也全都穿着白色的大衣，从头穿到脚，脸上都套着一个罩子，林原看了一眼，立刻就想到了为了对抗外界边缘星系上的巨大破坏性辐射而制造出的隔离服，走进了这个空间的菲尼克斯也换上了这样一套衣服，在路过人员的点头行礼间，一路走到了尽头。尽头依然是一个套了层层数据锁的门，菲尼克斯刷了一下身体以后就进去了。
跟着他一路往前的林原，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在这里，再次见到黎倾。
各种粗粗细细地管道，如同怪物的触-手一般蔓延在整个房间，最后接入数十个并排放置的透明玻璃罩中。
玻璃罩里充斥着幽绿色的神经液，每个罩子里都泡着一个□□的人，男女都有，皮肤与活人无异身上却没有任何生气，一动不动，像*标本。
而在这些玻璃罩中，林原一眼就看到了黎倾。
不再是幼年的样子，那副熟悉到了骨子里的面容让林原呼吸一滞，心脏密密麻麻地疼了起来。
无论是再次看到完整的黎倾，还是眼前这幅诡异的情景，都让林原非常难受。他多想弄破这个该死的罩子把黎倾放出来，可惜现在的他什么都做不了，存在于眼前的只是一份记忆，一份属于别人的记忆。
记忆的主人向前迈了一步，冷哼一声道，“我给了你上千个素材，你就还给我这么一点成品？”
“我想关于实验成功率的问题我很早就向您报告过了，而且鉴于你我都不喜欢浪费时间，所以应该没有必要再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坐在房间最里面的人头也没回地回了菲尼克斯一句。
林原没想到除了幕千寒，联盟之中还会有第二个人敢用这种语气跟菲尼克斯说话，可惜那个白色人影总是不抬头，让他没办法看清那人的面容。
“而且，就您的计划而言，难道这数十个成品不是绰绰有余吗？”那人影哼笑了一声，手指依然在虚拟键盘上飞快地敲打。
对于这种轻蔑与挑衅意味明显的反问，菲尼克斯居然没有动怒，准确的说他确实皱了眉头，却在最后一刻把火气压了下去，转而道，“我确实是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所以，让你的玩偶们开始行动吧”，他抬眼看着透明罩里影影绰绰的人影，“作为工具的话，这些东西一定非常好用。”
他把这个房间里的一切称为“这些东西”，是“实验的成品”，可以为他们所用的“玩偶”。
林原愤怒又疑惑。
实验的成品？指的是黎倾？也就是说，菲尼克斯从一开始就知道黎倾的身份？实验指的是什么呢？是帮助黎倾摆脱身体变异倒退回正常人类的实验吗？那计划又是什么？
林原能够猜到的是，黎倾之所以活了下来，是因为皇室的某些见不得光的实验和计划，而这个实验很有可能与变异种的治愈有关，但是这里又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了，如果黎倾是在为菲尼克斯工作的话，菲尼克斯又为什么会杀了他？而且黎倾行动的目的难道不是为了向金尼约德复仇吗？
不对，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黎倾死前留下的最强烈的的信息全是对尼约德家族的恨意，如果有皇室的计划掺杂在里面，最后又被菲尼克斯杀死，怎么可能一点记忆都没有产生？
这两份记忆根本接不上！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只是这点记忆还不够，他还需要看到更多的真相！
林原按住了脑袋，从一个脑电*频跳入另一个波频中这种事情他从来没有尝试过，可是他必须去做，他需要更多的信息！
当林原尝试用他的脑去搜索捕捉其他电波的时候，挂在他脖子上的进入休眠状态的白寻突然一亮，跟着就骂了起来，”蠢货！连最简单的接入都还做不到，居然还妄图追踪！你不要命了是吗！”
自家主末路时的磨样浮现在眼前，白寻着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可惜现在的林原根本接收不到它的声音，他的脑电波动的频率越来越快，越来越不稳定，这种无形的波动甚至影响了周围将他包围在内的数十台军部兽甲，他们只是看着站在中心的青年皱了眉头，然后，就突然被弹出了兽甲，当他们弹落在地，茫然无措地去看自己的兽甲想弄明白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就看见他们的兽甲，军部耗费巨大财力物力制作出的强悍武器，居然像是废铁一样瘫软在了地上，无论他们进行怎样的操作都没有用。
“核碎了……”人群中有人发出惊呼。
整个兽甲上最坚硬、被隐藏得最深的核心中枢——感应核居然破碎了！
没有人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他们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们引以为傲的、整个联盟赖以生存的根基——兽甲的不败地位被撼动了。
在这一刻，他们的武器犹如纸糊的玩偶一般，脆弱不堪。
他们茫然的眼底逐渐爬上难掩的恐惧。
另一端，掩藏在深处的军部中央大楼之内，披着白色大褂的男人，看着仪器上捕捉到的越来越强烈的波动，冰冷的镜片下的双瞳中染上了近乎疯狂的热切。
而林原还在毫无章法地释放着脑电，他不知道方法，也毫无技巧可言，只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按照“接入”的方法去拼命地尝试，把意念思维无数次地切碎成细流在周围残余的脑电离子中不断寻找着自己所需要的信息。
数以千计的记忆洪流在他眼前流过。
他看见两个年幼的身影甩着相近的幽紫色长发在庭院里挥剑相对。
他看见有紫色的兽甲无情地切碎了每一只异兽的身体，尚未成年的孩童从里面走出，带着傲慢嗜血的浅笑看向眼前的众人。
他看见紫发的少年站在人群之中，看着一步一步走入自己视线的黑发男孩，幽紫的双瞳蓦然睁大，久久没有移开。
然后他看见了孩子，多到数不过来的孩子，全都是变异种，情况甚至比茜西还要糟糕，异斑几乎蔓延到了全身，四肢也扭曲到不再像个人类，濒临“溃烂”边缘，以前林原在铁契里学过，变异种的末路就是“溃烂”，当辐射侵蚀全身之后，他们就会如同腐肉一般丑陋地死去，林原没有见过真正濒临溃烂的变异种，可是当他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觉得大概这就是这样了。
已经陷入昏迷的孩子们堆在一个巨大的空间里，有兽甲穿梭其中，在每个人的左脸颊上盖章编号，就林原眼前的孩子，已经是第一千四百号了，而后面还有着数也数不清的人。
这幅情境让林原非常的不适，就算是变异种，可依然是人类的孩子，穿梭其中的兽甲却将他们编号，然后随意抛扔到传送带上送入房间更深处，好像在处置垃圾一样。
林原很想在里面寻找黎倾，可惜人数实在太多了，他根本找不过来！
菲尼克斯在空间上层的长廊里俯视着下面的一切，幽紫的眼底露出毫不掩饰的厌恶，他别开了眼角，对着通讯器道，“你要的素材这里有上千个，足够了吗？”
林原听到通讯器里面传来男人的轻笑，“不愧是菲尼克斯殿下……”
“废话我不想听，既然够了，就快点把东西给我做出来，你知道我从来不喜欢浪费时间。”
素材？指的就是这几千个变异种孩子？
林原觉得胃底一阵翻滚，他想吐，可是大脑却依然在思考……
到底是要做什么……用这么多的孩子，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还是不够，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住手，快停下来蠢货！”白寻的声音变得尖锐，而已经眉头紧皱的林原终于站不住跪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却依然没有恢复意识。
难忍的头痛严重干扰了他对意识的控制，让他机会就要控制不住，从意识的洪流里弹出去了。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停，不能在这种时候停下来，如果他不在菲尼克斯的脑电彻底消失之前找到真相，他很有可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太碍眼了……”菲尼克斯抬起了头，白炽灯光打在他精致的五官上，打下一片诡异而又冰冷的阴影，“我们要铲除他们，不能再等……”
就快了，他很快就要找到真相了……
“实验素材？没想到那些低贱的变异种倒是还能派上些用场”，菲尼克斯看着眼前身穿白色大褂的男人，露出了微笑，“这倒省了不少事，毕竟这些东西在界外星上多的是。”
是……什么实验？
“转换？变异种吗？我记得你前不久还口口声声说着‘进化’，这么快就向人类妥协了？”
什么是转换，什么是进化，菲尼克斯又在对着谁残忍地微笑？
“这就是成品，没有异斑，没有丑陋的四肢和触角，完美地披上了人皮的变异种。”菲尼克斯的笑容被定格，在他眼前的是一个悬浮在玻璃罩中的清秀少年。
这就是他们所说的转换？让变异种恢复人类的样子？
那么，黎倾他也……
“接下来，让我看看你引以为傲的‘转换’吧。”菲尼克斯冰冷的声音打断了林原的思考，在记忆洪流中奔跑的他，终于停了下来，与菲尼克斯一同看着眼前的一切。
糟糕的感觉环绕在身体周围，林原觉得不安，却说不出来是为什么，他一边停下来去看，一边却又疯狂地想要逃离。
他要看，他害怕，但他必须去看！
有谁的笑声传入耳中，疯狂的像是某种披了人皮的怪物，刺得林原耳膜生疼，他却忘了去堵住耳朵，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一点一点睁大了眼睛。
在他面前，少年纤细的身形一点一点膨胀，变大，最后，人类的皮囊终于被撑破，幽绿色的怪物带着腥臭的热气对着洁白的天花板发出刺耳的嘶吼。
林原只是呆呆地看着，无法说出任何话，无法做出任何思考。
“只是三阶吗？啧，这个阶段还是只能到达这个程度啊……”菲尼克斯的声音却还在耳边流动，“瞧这个大家伙，看起来多么的蠢啊，明明随便就能打破培养皿，却连动都不敢动，多么愚蠢，多么听话，简直是最绝妙的工具。”
“不过要使用的话，似乎还差一点东西。让我们给这些可怜虫空空如也的大脑里面注入一些东西吧。指令？这当然不足够，他们需要思想，最蠢的傻瓜也需要思想。”
“记忆，他们要有记忆，才能有所谓的思想。那就让我们给他们记忆。能为我们所用的记忆，最容易利用的情绪，仇恨。彻骨的仇恨，对，仇恨，对每一个伯爵的仇恨，还有对那个该死的金的仇恨，然后不需要我们做任何事情，这些小家伙们就会按照我们的计划，乖乖地做好所有的事情，多么简单。”
菲尼克斯拍着眼前的玻璃罩，幽紫色的眼底映着木然的幽绿色怪物，嘴角起冰冷而残忍的笑意，“还能让你们再披着人皮活一段日子，我是多么的仁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