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置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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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籽曦抱着元素朗，头脑一片空白，然后她看到了楚云昊，楚云昊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但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很苍白，他半跪在常籽曦面前，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后悔，因为他在常籽曦的脸上看到了绝望！刻骨的绝望！
“籽曦……”他轻声唤了一声。
常籽曦空洞的眼睛望着楚云昊，“放过他们。”
楚云昊点点头，“好，我不杀他们。”说完就命令范啸，放剩余几个人走，包括西日在内的那兄弟见大当家死了，哪里肯走，豁出命要让楚云昊血债血偿。
常籽曦将元素朗慢慢放平，站起身，看着他们，握紧拳头，大叫道：“都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常籽曦。
常籽曦深吸口气，看向西日，道：“西日大哥，你过来。”
楚云昊挥挥手，给他们让出一条路，自己则退到一旁。西日红着眼走了过来，走到常籽曦身边，“西日大哥，将我丈夫带走吧。”
西日微微有些吃惊，“古雅，大当家是为了救你才死的，我们不能把你留在这，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常籽曦眼圈也红了，她压低声音道：“我走不掉了，但你们要走，这是我唯一能为我丈夫做的了。”
西日看着常籽曦，终于点点头，叹了口气，抱起元素朗，“古雅，你保重！”西日说完便转身离开。
常籽曦目送几人离开之后，才转过身，走到楚云昊面前，低声道：“我们走吧。”
楚云昊点点头，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已经摔坏了，索性还有空余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后，处理完后事，便继续前行。
常籽曦一路无语，滴水不进，楚云昊很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到达兰州时，楚云昊吩咐暂停行程，休息两日，本来楚云昊不想因为自己大费周章，但眼见常籽曦一日复一日的憔悴，他实在很担心常籽曦的情况。
楚云昊的到来自然让州官们受宠若惊，州官们大摆酒席，但楚云昊却推掉了所有的酒宴，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常籽曦身边。
到达兰州的第一日，楚云昊特地命人准备了常籽曦爱吃的菜肴，但到了晚膳时分，常籽曦依旧看也不看面前的饭菜。
楚云昊心里叹了口气，问道：“籽曦，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进食。”
片刻的沉默之后，常籽曦终于开口道：“只要皇上帮古雅一个忙，古雅便会进食。”
楚云昊见常籽曦肯说话了，又惊又喜，连忙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找出那个放冷箭杀我丈夫的凶手，让我杀了他。”常籽曦说完抬起头，看向楚云昊。
看着常籽曦眼中的恨意，楚云昊觉得心顿时一凉，他认识的常籽曦，就算有再多委屈，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光，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常籽曦吗？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道：“好，我答应你。”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常籽曦不轻生，无论什么事他都会答应她。
常籽曦看着楚云昊的眼睛，见他是认真的，才终于拿起碗筷，一口口吃了起来，只是几天没有吃饭，才吃下几口，常籽曦便又全吐光了。
楚云昊连忙命人炖来小米粥，常籽曦这才勉强喝下小半碗。
月挂枝头之后，范啸便押着那名射死元素朗的士兵来了，这士兵嘴巴被封起来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跪在楚云昊和常籽曦面前时一脸惊恐。
“人带来了。”楚云昊看了一眼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士兵，缓缓道，“你要怎么做？”
常籽曦笑了笑，一脸云淡风轻道：“铁注！”
楚云昊一听便震住了，范啸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常籽曦脸带笑意道：“怎么，不明白吗？就是将一根尺余长，小指粗细，一头磨尖的铁棍，用炉火烧得通红，然后把人的肛门掰开，用铁钳夹住烧红的铁棍，从肛门里捅进去，将肠子和五脏全部戳烂，一直到整根铁棍都没入肛门，再用锥子往里顶一顶，此时掰肛门的人将手撒开，肛门会缩进一块，这样整根铁棍就完全看不见了。这就是铁注。”
常籽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这几日她想了很多杀人的办法，这个办法是她第一个想到的。
楚云昊听的浑身发冷，尤其是常籽曦眼中还带着笑，他觉得这是他见过最恐怖的笑容。
那士兵听到常籽曦这么说，两眼一翻，哼也没哼一声，就吓得晕了过去。
“籽曦，你……你真的要这么做？”楚云昊艰难的开口。
常籽曦淡淡一笑，看向楚云昊，语气无悲也无喜，“只要皇上同意，等古雅为夫报仇之后，便心甘情愿的跟随皇上回去，否则，我便以死殉夫。”
楚云昊深深看了常籽曦一眼，沉声对范啸道：“去办吧。”
“我要当面看到。”常籽曦立刻道，说完她语气又放缓，“他一箭穿心射死我丈夫，我要亲眼看着他死在我面前。”
现在常籽曦每一句话都让楚云昊不寒而栗，楚云昊真的开始害怕起常籽曦了，这样的常籽曦似乎完全陌生，他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就这样，当着常籽曦的面，这士兵被带到院子中，绑在长凳子上，扒去裤子……铁棍的炽热和下身传来的剧痛将士兵疼醒，但因为嘴被塞住，他连叫也叫不出，只能不停挣扎不停流泪，但很快挣扎便停止了。
皎洁的明月在这样的气氛上也沾上了许多血腥和阴森的气息……在场的每个人都是大气也不敢出。
烧红的铁棍进入人体后会把肠道和内脏烧焦，根本流不出血来，血肉相连处，经高温烧化，更是没有任何阻力了，就像豆腐一般，铁棍很轻易就捅进了那士兵的体内。
一股烧焦的刺鼻气息蔓延在空气中，但一直到那士兵咽下最后一口气，由始至终常籽曦眼皮也没有眨一下，但等到尸体被抬下去的时候，常籽曦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相公，这已经是我能为你做的最后的事了，你安息吧！
楚云昊看着常籽曦一直没有动，只是望着天空的明月发呆，许久之后，楚云昊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他走到常籽曦身旁，轻轻拍了下常籽曦的肩膀，低声道：“夜凉了，回去吧。”
但一拍之后，常籽曦的身体便向前倒去，楚云昊手疾眼快，一把将常籽曦拉进自己怀中，常籽曦努力看了看楚云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这几日她的心里实在是太苦了！在她最幸福的时候，跌进了噩梦之中。在她最期待的时候，她却陷进了绝望。这样无疑是最残忍的。
楚云昊连忙一把横抱起常籽曦，将她抱进房中，然后一直在常籽曦床边守候到深夜。
范啸拿来披风给楚云昊披上，道：“皇上，您回去休息吧，这里有人照顾常医奉。”
楚云昊摇摇头，示意范啸退下。范啸欲言又止，终于对楚云昊拜了拜之后，退了下去。
常籽曦是因为身心惧疲，到了身体能负荷的极限才会晕过去，这样的情况下，楚云昊又怎么能睡得着，常籽曦现在这样，他难辞其咎，他不知道常籽曦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过来，但他下定决心，不会再离开常籽曦身边，他相信，总有一天，常籽曦能放开心中的仇恨。
常籽曦昏迷之后，就一直在做梦，或者不算是做梦，因为她在梦里见到的，全是她以前经历过的，她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终于恢复了。
但如果恢复记忆是要用元素朗的性命作为交换，常籽曦宁愿永远不要记起以前的一切。
第二天醒来时，她看到楚云昊正趴在自己床边，他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他和莫言他们为自己解毒的那段日子……
常籽曦轻轻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楚云昊立刻醒了，见常籽曦醒来，立刻道：“你醒了啊。”
常籽曦点点头，楚云昊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常籽曦看了看四周，问道：“陛下，我们现在在哪？你怎么会来？”
楚云昊一怔，随即道：“我们在兰州啊。”
常籽曦皱起眉头，“我不是和薛瑜他们在雪山吗？怎么会跑到兰州来了？”
这下楚云昊真的怔住了，常籽曦说完拉住楚云昊，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陛下，都是因为籽曦，天丽……天丽她被暴风雪吹下山崖，死了！”
在常籽曦说话的时候，楚云昊快速在脑海里理清思维，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快速成形，难道……难道常籽曦受到刺激，再次失忆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那薛瑜他们呢？”
常籽曦努力想了想，摇摇头，“我只记得暴风雪来了之后我就晕倒了。”说到这常籽曦脸色变得惨白，她声音变得颤抖，“怎么，陛下没有找到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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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一快乐！）（未完待续）
常籽曦抱着元素朗，头脑一片空白，然后她看到了楚云昊，楚云昊伤口已经被包扎起来了，但因为流血过多脸色很苍白，他半跪在常籽曦面前，这一刻他竟然有些后悔，因为他在常籽曦的脸上看到了绝望！刻骨的绝望！
“籽曦……”他轻声唤了一声。
常籽曦空洞的眼睛望着楚云昊，“放过他们。”
楚云昊点点头，“好，我不杀他们。”说完就命令范啸，放剩余几个人走，包括西日在内的那兄弟见大当家死了，哪里肯走，豁出命要让楚云昊血债血偿。
常籽曦将元素朗慢慢放平，站起身，看着他们，握紧拳头，大叫道：“都住手！”
所有人都停了下来，看着常籽曦。
常籽曦深吸口气，看向西日，道：“西日大哥，你过来。”
楚云昊挥挥手，给他们让出一条路，自己则退到一旁。西日红着眼走了过来，走到常籽曦身边，“西日大哥，将我丈夫带走吧。”
西日微微有些吃惊，“古雅，大当家是为了救你才死的，我们不能把你留在这，要走一起走，要死一块死，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常籽曦眼圈也红了，她压低声音道：“我走不掉了，但你们要走，这是我唯一能为我丈夫做的了。”
西日看着常籽曦，终于点点头，叹了口气，抱起元素朗，“古雅，你保重！”西日说完便转身离开。
常籽曦目送几人离开之后，才转过身，走到楚云昊面前，低声道：“我们走吧。”
楚云昊点点头，他们所乘坐的马车已经摔坏了，索性还有空余马车，两人上了马车后，处理完后事，便继续前行。
常籽曦一路无语，滴水不进，楚云昊很担心，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到达兰州时，楚云昊吩咐暂停行程，休息两日，本来楚云昊不想因为自己大费周章，但眼见常籽曦一日复一日的憔悴，他实在很担心常籽曦的情况。
楚云昊的到来自然让州官们受宠若惊，州官们大摆酒席，但楚云昊却推掉了所有的酒宴，他绝大部分的时间都陪在常籽曦身边。
到达兰州的第一日，楚云昊特地命人准备了常籽曦爱吃的菜肴，但到了晚膳时分，常籽曦依旧看也不看面前的饭菜。
楚云昊心里叹了口气，问道：“籽曦，究竟要怎么做，你才肯进食。”
片刻的沉默之后，常籽曦终于开口道：“只要皇上帮古雅一个忙，古雅便会进食。”
楚云昊见常籽曦肯说话了，又惊又喜，连忙道：“你想让我做什么？无论什么，我都答应你。”
“找出那个放冷箭杀我丈夫的凶手，让我杀了他。”常籽曦说完抬起头，看向楚云昊。
看着常籽曦眼中的恨意，楚云昊觉得心顿时一凉，他认识的常籽曦，就算有再多委屈，也从来没有露出过这样的眼光，眼前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常籽曦吗？
沉默了片刻，他终于道：“好，我答应你。”现在这个时候，只要常籽曦不轻生，无论什么事他都会答应她。
常籽曦看着楚云昊的眼睛，见他是认真的，才终于拿起碗筷，一口口吃了起来，只是几天没有吃饭，才吃下几口，常籽曦便又全吐光了。
楚云昊连忙命人炖来小米粥，常籽曦这才勉强喝下小半碗。
月挂枝头之后，范啸便押着那名射死元素朗的士兵来了，这士兵嘴巴被封起来了，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跪在楚云昊和常籽曦面前时一脸惊恐。
“人带来了。”楚云昊看了一眼那吓得瑟瑟发抖的士兵，缓缓道，“你要怎么做？”
常籽曦笑了笑，一脸云淡风轻道：“铁注！”
楚云昊一听便震住了，范啸也露出惊讶的表情，常籽曦脸带笑意道：“怎么，不明白吗？就是将一根尺余长，小指粗细，一头磨尖的铁棍，用炉火烧得通红，然后把人的肛门掰开，用铁钳夹住烧红的铁棍，从肛门里捅进去，将肠子和五脏全部戳烂，一直到整根铁棍都没入肛门，再用锥子往里顶一顶，此时掰肛门的人将手撒开，肛门会缩进一块，这样整根铁棍就完全看不见了。这就是铁注。”
常籽曦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知道这个方法，这几日她想了很多杀人的办法，这个办法是她第一个想到的。
楚云昊听的浑身发冷，尤其是常籽曦眼中还带着笑，他觉得这是他见过最恐怖的笑容。
那士兵听到常籽曦这么说，两眼一翻，哼也没哼一声，就吓得晕了过去。
“籽曦，你……你真的要这么做？”楚云昊艰难的开口。
常籽曦淡淡一笑，看向楚云昊，语气无悲也无喜，“只要皇上同意，等古雅为夫报仇之后，便心甘情愿的跟随皇上回去，否则，我便以死殉夫。”
楚云昊深深看了常籽曦一眼，沉声对范啸道：“去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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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昊看着常籽曦一直没有动，只是望着天空的明月发呆，许久之后，楚云昊的心情才平复了一些，他走到常籽曦身旁，轻轻拍了下常籽曦的肩膀，低声道：“夜凉了，回去吧。”
但一拍之后，常籽曦的身体便向前倒去，楚云昊手疾眼快，一把将常籽曦拉进自己怀中，常籽曦努力看了看楚云昊，再也支撑不住，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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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籽曦昏迷之后，就一直在做梦，或者不算是做梦，因为她在梦里见到的，全是她以前经历过的，她的记忆在这个时候，终于恢复了。
但如果恢复记忆是要用元素朗的性命作为交换，常籽曦宁愿永远不要记起以前的一切。
第二天醒来时，她看到楚云昊正趴在自己床边，他的手正握着自己的手，这个画面让她想起他和莫言他们为自己解毒的那段日子……
常籽曦轻轻将手从他手心里抽了出来，楚云昊立刻醒了，见常籽曦醒来，立刻道：“你醒了啊。”
常籽曦点点头，楚云昊小心翼翼的将她扶起来，常籽曦看了看四周，问道：“陛下，我们现在在哪？你怎么会来？”
楚云昊一怔，随即道：“我们在兰州啊。”
常籽曦皱起眉头，“我不是和薛瑜他们在雪山吗？怎么会跑到兰州来了？”
这下楚云昊真的怔住了，常籽曦说完拉住楚云昊，眼泪就扑簌簌的往下掉：“陛下，都是因为籽曦，天丽……天丽她被暴风雪吹下山崖，死了！”
在常籽曦说话的时候，楚云昊快速在脑海里理清思维，一个想法在他脑海里快速成形，难道……难道常籽曦受到刺激，再次失忆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那薛瑜他们呢？”
常籽曦努力想了想，摇摇头，“我只记得暴风雪来了之后我就晕倒了。”说到这常籽曦脸色变得惨白，她声音变得颤抖，“怎么，陛下没有找到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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