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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辙对于女儿的教育投入向来不知吝啬，菩提远远看着学校大门，恍惚间记起了自己的母校。那时候还是在平江，小小的校门，二百米的操场，连水泥都没打。
挨近校门的地方都被汽车占据，菩提在距离正门稍远的地方找到空车位，慢慢地向校门口走去。据说今天的家长会是学校一年一度的传统，还会有小朋友表演节目，那样的话是不是要持续很长时间呢？哎呦早知道就不答应潇洒了，可她不来难道让姜媛的爷爷奶奶从朱海飞过来么，真是头疼。
学校门有口有两排穿着礼服的小姑娘摇着小红旗热恋欢迎，菩提眼尖一眼瞅见姜媛，更囧了。果真不论什么年代，红脸蛋猴屁股才是小朋友的标配。姜媛明显是看见她，冲她翻了个白眼。那清秀的小脸，搭配着白眼和红脸蛋，简直绝了。
菩提没忍住笑了出了，又觉得这样不礼貌，所以赶紧捂住嘴。
有老师上来询问她的身份，菩提低声答了，然后一手一捂嘴，一手冲着姜媛摆手去找待会儿开会用的大礼堂。
据指引的老师说，会议从三点开始，要持续两个小时才会结束。找到座位后，菩提看了看自己才显示下午两点半的表，叹了口气，翻出手机看新闻。
某门户网站娱乐版，两个人影一起吃饭的照片模模糊糊地挂在头条上，菩提使劲儿辨认了两下没看出来是谁，就继续往下翻，结果看到章文驰和苏岑的名字，不免有些无语。这两人从“出轨案”后始终没有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结果这个月一连三天的头条报道都是他们。
前天是“章文驰自‘出轨案’后首度现身机场，回避记者话题”；昨天被拍到他孤身一人漫步莱茵河畔，背影孤寂；今天又是共进晚餐，冰释前嫌。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冰释前嫌不是协议离婚呢？菩提无奈的想。
在很多时候圈内人面对这些花边新闻，比圈外人要来的更加敏锐，这些通告一出，摆明了章文驰想要作妖。
出事之后连个解释都不给的男人，要你何用。菩提瞪着章文驰模模糊糊的面孔，难得为苏岑有些不愤。
“贱人。”旁边有个女声低声骂到。
菩提一愣，转头发现是个模样俏丽的女人，那女人盯着她的手机，一脸张被她面上的凶狠所激，竟然有些狰狞。
“你好。”因为会议已经开始了，菩提的声音压的比对面的女人还要低。
“你好。”女人抬起头，微笑着和菩提打招呼。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菩提心中嘀咕，不过好奇心作祟，她还是跟对方聊了来。
“我是编辑，在时尚杂志工作。”女人瞥了一眼菩提已经黑掉的手机补充：“没跳槽前，苏岑是我顶头上司。”
“好厉害。”菩提投去敬佩的目光。
“她才厉害，那女人超级狠，当初创业的时候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每天忙到凌晨两三点，然后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开会。”女人语调平静，菩提一时有些摸不准这人的心思，所以问道：“你很讨厌她么？”
“是挺讨厌，不过她有能力，大家都佩服她。她跟他老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那男人本来屁都不是，全靠苏岑才有今天。”
“章文驰真的出轨了？”菩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清楚，不过八九不离十，当年还在公司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调戏办公室里的几个实习生。”
“这些事儿……苏岑就不知道？”
“可能知道点儿吧，不过恋爱中的女人嘛，总是愚蠢的。”女人稍微停顿，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她可能是觉得自己能把握住章文驰这条大船，结果一不小心，船翻了。”
“人家自信嘛，我看照片苏岑挺漂亮的。”菩提打哈哈。
女人耸耸肩，不在意她的敷衍：“也有可能是男人天生善于出轨。”
菩提承认自己有点儿被噎住了。
这时候已经开始学生表演环节了，十几个小朋友站成两排，在唱歌。女人不再说话，等学生们下台的时候才指着其中一个说：“我儿子。”
“好可爱。”菩提夸赞。
“小时候可爱，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女人不屑地瞥嘴，菩提扯扯嘴角承认自己又被噎住了。
节目表演完照例是学校领导发表讲话，菩提看女人不再说话就打开手机继续看新闻，结果头条下面就是陈光的照片，然后就是加粗的“陈光新戏曝光，获导演赞演技”的大标题。
当时剧组开放采访完，魏巍就尽责的把问题和回答内容转发给她。如果她没记错，人孔导说的明明是“灵气十足，有待提升”，怎么就成赞演技了。果真一翻评论，一堆骂陈光演技抓瞎的。
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声，菩提四处瞅了瞅发现没人在意自己就双点击进入微信。
是陈光的消息。
一缕阳光：在哪呢？
可以吃的桃子：给姜媛开家长会……
一缕阳光：咦？她爹妈呢，怎么让你去了？
可以吃的桃子：姜哥昨天晚上喝懵了，在家休养，潇洒姐见设计师去了，姜媛不喜欢林旭，只剩下我了……
可以吃的桃子：你，不好好看剧本发毛信息？！
一缕阳光：孔导骂人呢，我偷个懒，那啥，记得开完会之后让姜媛带着你四处转转啊。
可以吃的桃子：啥？
一缕阳光：我没说过么？
可以吃的桃子：说啥？
一缕阳光：我是91级毕业生，算是小媛学长哦~
可以吃的桃子：(#‵′)
一缕阳光：啊，导演叫我了，跑走ε==(づ′▽`)づ
结果跑走没两分钟又回来了。
一缕阳光：唉，我们在这儿都快被折腾成狗了，你啥时候来看我？
可以吃的桃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祝你经此一役演技有所提升。
可以吃的桃子：对了，刚新闻里看到你。
一缕阳光：就关于演技那个？”
可以吃的桃子：恩……
一缕阳光：唉，我总觉得他们到现在都不肯认可我的演技是因为我长的太帅了，就好像小李哥。
可以吃的桃子：不要乱臭美！你和小李哥还有一百零八个赵楠的距离呢！
一缕阳光：又不是一百零八罗汉。
陈光在片场瞥嘴，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还从图库里挖出来一张少林十八铜人做出金鸡独立姿势的动图。
菩提捂住嘴笑出声，旁边的女人重新注意到她，问道“你老公？”
菩提暗灭手机摇头：“朋友而已。”
“妹妹我又不傻。”女人笑她：“喜欢一个人是一场修行，有的修行能持续一辈子，然后功成名就，有的修炼到一半，发现这个功法不对要换一换，这没什么可耻的。”
怎么说的她跟婚内出轨一样，菩提窘了一下问道：“要是走火入魔了呢？”
女人张了张嘴，顿了一下道：“那个比较惨，生不如死。”
会议在下午五点准时结束，菩提在教室里找到姜媛的时候，小姑娘一脸生无可恋问她有没有带卸妆产品，她实在不想顶着个红脸出校门。
“我跟那个老师说，我可以自己画，丫还不让，说学校要求统一风格，统一个屁！”洗完脸后姜媛对于学校指派的化妆老师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小朋友不要说脏话。”菩提把卸妆液、护肤品塞进包里，教导道。
“我大了就能说了？”姜媛瞥她。
“能不说就不说。”菩提坚定地冲她摇头。
姜媛锤头丧气地跟着她下教学楼，过了会儿又问道：“那万一遇到不能表达的事呢？”
“翻古汉语词典，我记得古人在不说脏话骂人方面很有天赋。”菩提揽着她的肩笑道。
小姑娘脸部表情垮的更厉害了：“说到底还是要好好学习。”
“是学习，不过看书嘛，当做玩儿的就好了。”菩提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哥，号称智商160，一本500页的书放他面前，看一遍都能给你背下来。”
“这么厉害？”姜媛星星眼：“他有女朋友了么？
“据我所知——是，没有……怎么，您老准备把他收入麾下么？”
“成熟大叔范儿哦。”姜媛停下看她。
菩提回头：“哎……”
两人隔着一个楼梯的距离，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桃桃阿姨你不会喜欢成熟大叔范儿的。”姜媛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笑着说。
“为什么啊？”菩提笑。
“你有小光哥哥了啊，小光哥哥那么漂亮，你要他一个就够了。”姜媛跳过两个楼梯，转身站在楼梯间过道的平台上认真的说。
姜媛人小鬼大，对于漂亮的长辈都是哥哥姐姐的称呼，菩提哪日如果打扮的特别精细被她瞅出来，也会被她追着叫桃桃姐姐。
菩提这些年早就被他们调戏惯了，所以也不在意她的话，勾起个笑道：“那你不要小光哥哥了么？”
她本意是笑这个小丫头，结果姜媛特别认真的摇头说：“不要，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菩提惊讶。
“他长得很好看，当然没小光哥哥好看。”姜媛小手背后，慢慢地向楼下走，她背影玲珑，看上去竟然有点小羞涩。
菩提被姜媛的坦白镇住，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是你同学么？”
姜媛点点头：“我隔壁班的。”
“喜欢他很久了么？”
“十天。”
一个大写的十天砸在菩提头上，早已升级阿姨，却还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僵硬着问道：“你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他的呢？”
西方的天空，晚霞如锦，姜媛跳着小步子走在前面，回头说：“开心啊，看见他我就开心。”
菩提瞅了下嘴角问：“爸爸妈妈知道么？”
“知道，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说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她，我就跟她说了。”姜媛笑，但笑得有点落寞，“本来他们今天如果来开家长会的话，我想让他们看看他的。”
菩提抓着包的手一紧，摸着姜媛的头问道：“我能看看他么？”
“你肯定见到他啦，他有表演节目的，大合唱。”姜媛蹭开她的手，转身梳理头发，抬头的时候一声尖叫。
“怎么了？”菩提赶忙问。
“就那个。”姜媛指着菩提身后，“阿姨，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他说句话。”
姜媛小跑步离开，菩提一转身果真看到一个小男孩跟一位女士站在一起。那女人正低头跟男孩儿说话，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发现是她，楞了一下冲她点点头。
这么巧？菩提尴尬的回以微笑，那女人正是之前在大礼堂的时候同她说起章文驰和苏岑八卦的那位。
姜媛满脸笑容的时候跟那小男孩儿说个不停，一边说还一边指指菩提的方向，好一会才结束谈话，又朝她跑过来。
“说完了？”菩提笑着问。
“嗯。”姜媛点头，“明天周六，我请他去我家玩儿。”
“他同意了么？”菩提抬头看着小男孩儿和他母亲的方向问。
“没有。”姜媛瞬间蔫儿了。
“没关系，下次再接再厉。”菩提拍拍她的肩，冲着那对母子点点头，拉着姜媛向校门口走：“喜欢一个人呢，就是一场修行，古人为了修仙往往花费一生的时间去追求，这些人中有的没成功，这我们知道，有的成功了，这我们没法知道。但为了一个没法知道的事情，人家都愿意花上百年的时间去求证，更何况你一个喜欢呢，再等个十几年，保准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菩提这话说的东拉西扯，开始还有点儿意思，后面则完全把姜媛绕蒙了，所以苦着脸问：“阿姨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啊今天下午刚学到的知识。”菩提笑，“没关系，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们去吃饭，阿姨带你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啊？”
姜辙对于女儿的教育投入向来不知吝啬，菩提远远看着学校大门，恍惚间记起了自己的母校。那时候还是在平江，小小的校门，二百米的操场，连水泥都没打。
挨近校门的地方都被汽车占据，菩提在距离正门稍远的地方找到空车位，慢慢地向校门口走去。据说今天的家长会是学校一年一度的传统，还会有小朋友表演节目，那样的话是不是要持续很长时间呢？哎呦早知道就不答应潇洒了，可她不来难道让姜媛的爷爷奶奶从朱海飞过来么，真是头疼。
学校门有口有两排穿着礼服的小姑娘摇着小红旗热恋欢迎，菩提眼尖一眼瞅见姜媛，更囧了。果真不论什么年代，红脸蛋猴屁股才是小朋友的标配。姜媛明显是看见她，冲她翻了个白眼。那清秀的小脸，搭配着白眼和红脸蛋，简直绝了。
菩提没忍住笑了出了，又觉得这样不礼貌，所以赶紧捂住嘴。
有老师上来询问她的身份，菩提低声答了，然后一手一捂嘴，一手冲着姜媛摆手去找待会儿开会用的大礼堂。
据指引的老师说，会议从三点开始，要持续两个小时才会结束。找到座位后，菩提看了看自己才显示下午两点半的表，叹了口气，翻出手机看新闻。
某门户网站娱乐版，两个人影一起吃饭的照片模模糊糊地挂在头条上，菩提使劲儿辨认了两下没看出来是谁，就继续往下翻，结果看到章文驰和苏岑的名字，不免有些无语。这两人从“出轨案”后始终没有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下，结果这个月一连三天的头条报道都是他们。
前天是“章文驰自‘出轨案’后首度现身机场，回避记者话题”；昨天被拍到他孤身一人漫步莱茵河畔，背影孤寂；今天又是共进晚餐，冰释前嫌。
你怎么知道人家是冰释前嫌不是协议离婚呢？菩提无奈的想。
在很多时候圈内人面对这些花边新闻，比圈外人要来的更加敏锐，这些通告一出，摆明了章文驰想要作妖。
出事之后连个解释都不给的男人，要你何用。菩提瞪着章文驰模模糊糊的面孔，难得为苏岑有些不愤。
“贱人。”旁边有个女声低声骂到。
菩提一愣，转头发现是个模样俏丽的女人，那女人盯着她的手机，一脸张被她面上的凶狠所激，竟然有些狰狞。
“你好。”因为会议已经开始了，菩提的声音压的比对面的女人还要低。
“你好。”女人抬起头，微笑着和菩提打招呼。
这脸变得也太快了，菩提心中嘀咕，不过好奇心作祟，她还是跟对方聊了来。
“我是编辑，在时尚杂志工作。”女人瞥了一眼菩提已经黑掉的手机补充：“没跳槽前，苏岑是我顶头上司。”
“好厉害。”菩提投去敬佩的目光。
“她才厉害，那女人超级狠，当初创业的时候简直不把我们当人看，每天忙到凌晨两三点，然后第二天早上八点准时开会。”女人语调平静，菩提一时有些摸不准这人的心思，所以问道：“你很讨厌她么？”
“是挺讨厌，不过她有能力，大家都佩服她。她跟他老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那男人本来屁都不是，全靠苏岑才有今天。”
“章文驰真的出轨了？”菩提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清楚，不过八九不离十，当年还在公司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他调戏办公室里的几个实习生。”
“这些事儿……苏岑就不知道？”
“可能知道点儿吧，不过恋爱中的女人嘛，总是愚蠢的。”女人稍微停顿，思考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她可能是觉得自己能把握住章文驰这条大船，结果一不小心，船翻了。”
“人家自信嘛，我看照片苏岑挺漂亮的。”菩提打哈哈。
女人耸耸肩，不在意她的敷衍：“也有可能是男人天生善于出轨。”
菩提承认自己有点儿被噎住了。
这时候已经开始学生表演环节了，十几个小朋友站成两排，在唱歌。女人不再说话，等学生们下台的时候才指着其中一个说：“我儿子。”
“好可爱。”菩提夸赞。
“小时候可爱，大了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女人不屑地瞥嘴，菩提扯扯嘴角承认自己又被噎住了。
节目表演完照例是学校领导发表讲话，菩提看女人不再说话就打开手机继续看新闻，结果头条下面就是陈光的照片，然后就是加粗的“陈光新戏曝光，获导演赞演技”的大标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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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吃的桃子：姜哥昨天晚上喝懵了，在家休养，潇洒姐见设计师去了，姜媛不喜欢林旭，只剩下我了……
可以吃的桃子：你，不好好看剧本发毛信息？！
一缕阳光：孔导骂人呢，我偷个懒，那啥，记得开完会之后让姜媛带着你四处转转啊。
可以吃的桃子：啥？
一缕阳光：我没说过么？
可以吃的桃子：说啥？
一缕阳光：我是91级毕业生，算是小媛学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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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缕阳光：啊，导演叫我了，跑走ε==(づ′▽`)づ
结果跑走没两分钟又回来了。
一缕阳光：唉，我们在这儿都快被折腾成狗了，你啥时候来看我？
可以吃的桃子：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祝你经此一役演技有所提升。
可以吃的桃子：对了，刚新闻里看到你。
一缕阳光：就关于演技那个？”
可以吃的桃子：恩……
一缕阳光：唉，我总觉得他们到现在都不肯认可我的演技是因为我长的太帅了，就好像小李哥。
可以吃的桃子：不要乱臭美！你和小李哥还有一百零八个赵楠的距离呢！
一缕阳光：又不是一百零八罗汉。
陈光在片场瞥嘴，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还从图库里挖出来一张少林十八铜人做出金鸡独立姿势的动图。
菩提捂住嘴笑出声，旁边的女人重新注意到她，问道“你老公？”
菩提暗灭手机摇头：“朋友而已。”
“妹妹我又不傻。”女人笑她：“喜欢一个人是一场修行，有的修行能持续一辈子，然后功成名就，有的修炼到一半，发现这个功法不对要换一换，这没什么可耻的。”
怎么说的她跟婚内出轨一样，菩提窘了一下问道：“要是走火入魔了呢？”
女人张了张嘴，顿了一下道：“那个比较惨，生不如死。”
会议在下午五点准时结束，菩提在教室里找到姜媛的时候，小姑娘一脸生无可恋问她有没有带卸妆产品，她实在不想顶着个红脸出校门。
“我跟那个老师说，我可以自己画，丫还不让，说学校要求统一风格，统一个屁！”洗完脸后姜媛对于学校指派的化妆老师表达了强烈的不满。
“小朋友不要说脏话。”菩提把卸妆液、护肤品塞进包里，教导道。
“我大了就能说了？”姜媛瞥她。
“能不说就不说。”菩提坚定地冲她摇头。
姜媛锤头丧气地跟着她下教学楼，过了会儿又问道：“那万一遇到不能表达的事呢？”
“翻古汉语词典，我记得古人在不说脏话骂人方面很有天赋。”菩提揽着她的肩笑道。
小姑娘脸部表情垮的更厉害了：“说到底还是要好好学习。”
“是学习，不过看书嘛，当做玩儿的就好了。”菩提尽量用轻松的语气说：“我哥，号称智商160，一本500页的书放他面前，看一遍都能给你背下来。”
“这么厉害？”姜媛星星眼：“他有女朋友了么？
“据我所知——是，没有……怎么，您老准备把他收入麾下么？”
“成熟大叔范儿哦。”姜媛停下看她。
菩提回头：“哎……”
两人隔着一个楼梯的距离，对视一眼，开心的笑了起来。
“不过我觉得桃桃阿姨你不会喜欢成熟大叔范儿的。”姜媛蹦蹦跳跳的走在前面笑着说。
“为什么啊？”菩提笑。
“你有小光哥哥了啊，小光哥哥那么漂亮，你要他一个就够了。”姜媛跳过两个楼梯，转身站在楼梯间过道的平台上认真的说。
姜媛人小鬼大，对于漂亮的长辈都是哥哥姐姐的称呼，菩提哪日如果打扮的特别精细被她瞅出来，也会被她追着叫桃桃姐姐。
菩提这些年早就被他们调戏惯了，所以也不在意她的话，勾起个笑道：“那你不要小光哥哥了么？”
她本意是笑这个小丫头，结果姜媛特别认真的摇头说：“不要，我有喜欢的人了。”
“啊？”菩提惊讶。
“他长得很好看，当然没小光哥哥好看。”姜媛小手背后，慢慢地向楼下走，她背影玲珑，看上去竟然有点小羞涩。
菩提被姜媛的坦白镇住，好一会儿才开口问：“是你同学么？”
姜媛点点头：“我隔壁班的。”
“喜欢他很久了么？”
“十天。”
一个大写的十天砸在菩提头上，早已升级阿姨，却还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僵硬着问道：“你怎么确定自己喜欢他的呢？”
西方的天空，晚霞如锦，姜媛跳着小步子走在前面，回头说：“开心啊，看见他我就开心。”
菩提瞅了下嘴角问：“爸爸妈妈知道么？”
“知道，上幼儿园的时候，妈妈说有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她，我就跟她说了。”姜媛笑，但笑得有点落寞，“本来他们今天如果来开家长会的话，我想让他们看看他的。”
菩提抓着包的手一紧，摸着姜媛的头问道：“我能看看他么？”
“你肯定见到他啦，他有表演节目的，大合唱。”姜媛蹭开她的手，转身梳理头发，抬头的时候一声尖叫。
“怎么了？”菩提赶忙问。
“就那个。”姜媛指着菩提身后，“阿姨，你等我一会儿我去跟他说句话。”
姜媛小跑步离开，菩提一转身果真看到一个小男孩跟一位女士站在一起。那女人正低头跟男孩儿说话，好像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头来发现是她，楞了一下冲她点点头。
这么巧？菩提尴尬的回以微笑，那女人正是之前在大礼堂的时候同她说起章文驰和苏岑八卦的那位。
姜媛满脸笑容的时候跟那小男孩儿说个不停，一边说还一边指指菩提的方向，好一会才结束谈话，又朝她跑过来。
“说完了？”菩提笑着问。
“嗯。”姜媛点头，“明天周六，我请他去我家玩儿。”
“他同意了么？”菩提抬头看着小男孩儿和他母亲的方向问。
“没有。”姜媛瞬间蔫儿了。
“没关系，下次再接再厉。”菩提拍拍她的肩，冲着那对母子点点头，拉着姜媛向校门口走：“喜欢一个人呢，就是一场修行，古人为了修仙往往花费一生的时间去追求，这些人中有的没成功，这我们知道，有的成功了，这我们没法知道。但为了一个没法知道的事情，人家都愿意花上百年的时间去求证，更何况你一个喜欢呢，再等个十几年，保准知道他喜不喜欢你。”
菩提这话说的东拉西扯，开始还有点儿意思，后面则完全把姜媛绕蒙了，所以苦着脸问：“阿姨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啊今天下午刚学到的知识。”菩提笑，“没关系，听不懂也没关系，我们去吃饭，阿姨带你去吃大餐，你想吃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