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黑暗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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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温暖如春，谈话仍在继续。
李瞬生是个很善于交际的人。眼前的白发少年衣衫破烂，裹在身上的破毛毡隐隐散发着臭味，他一点都不介意，一会儿感谢李瞬华救了他的妹妹，一会儿又对李瞬华嘘寒问暖，令人如沐春风。
但是......这不是我想听的啊。说点我感兴趣的？比如“我是驱魔人”之类的？李瞬华想。
他漫不经心地陪着李瞬生东拉西扯，暗暗拿着眼前的兄妹和记忆里的人作比较。
李娜莉，中国人，《驱魔少年》的女主角，对抗恶魔的唯一机构——黑色教团的驱魔人兼科学部助理。有一个哥哥，名叫考姆伊·李，是黑色教团的总部室长。
两人在原著中的人气很高，李瞬华当年还把李娜莉奉为女神——不过那是已经长大的李娜莉了。
虽然原著里有交代，兄妹两人年轻的时候居住在中国，但是只凭一个名字就下定论，太武断了。而且......
李瞬华瞄了一眼身边这个李娜莉，小丫头这会儿正蹲在自己旁边，观察自己鞋子上的洞呢。还时不时用指头戳戳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玩得兴致勃勃。
一点女神范儿都木有啊！熊孩子属性更多一点吧？
至于他的哥哥，李瞬生（这名字很嘲讽啊...），戴眼镜的样子倒是和原著里有三分神似，但更像是一个商人。李瞬生自己也说了，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他很早就继承了家业，打理家族生意的同时还要照顾妹妹。
看来真的不是......李瞬华言语中暗示了几次，对方都没反应。
还以为能有点交流的......李瞬华意兴阑珊。
只是普通人而已，就不打扰他们了吧？跟我在一起，要招灾的。李瞬华自嘲。
下山快一年了，学着师父云游四方，斩杀恶魔。每次听说有人横死的消息，就第一时间赶到，驱除lv1。
结果反被人视为灾祸的象征。
有认真地解释过，没人相信他。
毕竟他走到哪，人就死到哪嘛......
渐渐的，“恶名”传开，他只能前往下一个城镇、村庄......
李瞬华也想过找个地方定居，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什么的。
但他舍不得背后那把剑，他不想看到这把剑被扔到床下的箱子里，和灰尘杂物作伴，再也见不到光。
今天求了老板很久，才能在马厩里睡觉。
其实睡大街也挺好，只是有几个熊孩子总朝他扔石块。
李瞬华不后悔，继承师父的遗志，他很骄傲。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多少会有点寂寞啊......
“敢问瞬华兄，为何会来这个渡口啊？”李瞬生打断了白发少年的思绪。
“哦......”李瞬华挑了挑眉毛，“这里人多，我才好开展工作啊。”
“工作......”
“要饭当然要挑人多的地方啊。”李瞬华斜眼瞄了瞄李瞬生，这你都不懂？？
李瞬生无奈地看着白发少年背后的剑。拜托，你好歹把瞎话编圆了再说啊。
李瞬华拍拍李娜莉的小脑瓜，起身告辞：“那么，有缘再会吧。”
“瞬华兄保重。”
“等一下！”
李娜莉一溜小跑进了卧室，捧着一个小包跑到李瞬华面前，大眼睛希冀地望着他。
“这是......”李瞬华掀开布包。
一双做工精良的棉鞋。
李瞬华鼻子一酸，险些淌下眼泪。
“谢谢。”李瞬华低着头说。
李瞬华抬头，展颜而笑：“相识一场，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说着从包袱中摸出一个缺了口的泥陶碗。
兄妹二人面面相觑。
“啊啊错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这个！”李瞬华大囧。
这次是一枚千纸鹤。
“哇！好可爱！”李娜莉接过纸鹤，在空气中划出一道轨迹，好像纸鹤在飞。
“喜欢就好，”李瞬华一笑，“再见啦。”
李瞬生抱着李娜莉，目送白发少年下楼，看着他挺直的腰板，若有所思。
*************************************************************************
李瞬华走出客栈，顺手拿出了自己要饭的破碗，沿街乞讨。
超级英雄都是片警，平时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出现状况了就开个假条换身衣服，伴着牛逼哄哄的台词闪亮登场。
李瞬华不行，他是个游侠。“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是游侠的宗旨。流动性太强，就没办法做稳定的活计，生活不易。所以自古以来，游侠们的第二职业，不是飞贼就是乞丐......哦，日本的盲僧座头市开创了新的分支——盲人按摩。
小说里的大侠不缺钱，因为他们都是有门派的人。门派是做什么的？就是大侠们投资的产业，用来挣钱的。茅山派鼎盛的时候，也没受过孔方兄的烦扰。到了马真人这一代......李瞬华每天的必修课里有一项就是种菜。
现在门派也没了。
眼下正值午饭时间，李瞬华很幸运的讨到两个馒头。他左拐右拐，甩掉了几个追着他取笑的小孩，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准备开吃。
耳边传来野狗的低吼，一只母狗刚产仔不久，正警惕地盯着他。
我这样是上门踢馆啊......李瞬华跟自己开玩笑。
他随手扔了一个馒头过去，再也不看那只野狗，自顾自吃自己的。
野狗小心地把馒头叼进窝里，吃完了，又跑过来眼巴巴望着他。
李瞬华摊开双手：“我就知道你要来装可怜，嘿嘿，幸亏我吃完了，不然又要心软了，哈哈哈。”李瞬华笑的得意，一副阴谋得逞的模样。
野狗失望而回，接着照看自己的幼崽，不再理李瞬华，也不再赶他走。
李瞬华紧了紧毛毡，闭目养神。上午被吵醒，现在困得厉害，他要补个觉。
***************************************************************************
半夜时分，李瞬华睁开了眼。
怀里有东西在动，低头一看，是三只小狗崽，砸吧着嘴睡得正香。
大狗依偎在他身旁，感受到李瞬华的动作，也醒了。
李瞬华一笑，摸摸大狗，用破毛毡把野狗一家盖好，拎着包袱往街上走。
人多的地方，才好展开工作啊......
上班了！！
街上很冷。
打更的更夫敲着梆子，有一句没一句的喊着号子。
“戌时一更，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子时三更......”
路口多了一个人。
来人低着头，更夫喊他，他也不回答，闷头朝更夫走来。
行至更夫面前，抬头，是腐烂的脸皮和凸出的眼球。
更夫的灯笼掉在地上。他想逃，但是腿软跑不动；想喊，但是被掐住了喉咙。
绝望和恐惧充斥他的内心，视野里，散发着浓郁臭味的鲜红牙床，慢慢咬上了他的脸......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稚嫩里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帮他补上了号子。
一把古拙的青铜剑从僵尸的脑后刺入，自面门而出。
lv1的恶魔应声而倒。
李瞬华扶起瘫坐在地的更夫，接过他手中的梆子。
“回家吧，下半夜我来。”李瞬华拍拍更夫的肩膀。
更夫惊恐地望着李瞬华，连滚带爬地往后跑，一边回头看李瞬华，生怕李瞬华追他。
人在极度恐惧下，是很难有理智的。
大概自己会和这只lv1一样，成为他的一场噩梦吧？李瞬华自嘲地笑。
梦醒了，还能和往常一样生活，真好。
自己的使命，就是让一场噩梦，化作一番笑谈。
“为什么我愿意过这种狼狈的、孤独的生活？”李瞬华拿起灯笼，自言自语。
“因为装b会上瘾啊，哈哈哈......”
哪怕没人能看到，没人能理解。
“接下来，showtime！让你们见识见识21世纪的逼格，哈哈！”
起火了。
李瞬华扭头望向远处的客栈。
好大的死气......
李娜莉的笑颜闪过脑海，李瞬华扔下灯笼，奔向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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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里温暖如春，谈话仍在继续。
李瞬生是个很善于交际的人。眼前的白发少年衣衫破烂，裹在身上的破毛毡隐隐散发着臭味，他一点都不介意，一会儿感谢李瞬华救了他的妹妹，一会儿又对李瞬华嘘寒问暖，令人如沐春风。
但是......这不是我想听的啊。说点我感兴趣的？比如“我是驱魔人”之类的？李瞬华想。
他漫不经心地陪着李瞬生东拉西扯，暗暗拿着眼前的兄妹和记忆里的人作比较。
李娜莉，中国人，《驱魔少年》的女主角，对抗恶魔的唯一机构——黑色教团的驱魔人兼科学部助理。有一个哥哥，名叫考姆伊·李，是黑色教团的总部室长。
两人在原著中的人气很高，李瞬华当年还把李娜莉奉为女神——不过那是已经长大的李娜莉了。
虽然原著里有交代，兄妹两人年轻的时候居住在中国，但是只凭一个名字就下定论，太武断了。而且......
李瞬华瞄了一眼身边这个李娜莉，小丫头这会儿正蹲在自己旁边，观察自己鞋子上的洞呢。还时不时用指头戳戳自己露在外面的脚趾，玩得兴致勃勃。
一点女神范儿都木有啊！熊孩子属性更多一点吧？
至于他的哥哥，李瞬生（这名字很嘲讽啊...），戴眼镜的样子倒是和原著里有三分神似，但更像是一个商人。李瞬生自己也说了，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他很早就继承了家业，打理家族生意的同时还要照顾妹妹。
看来真的不是......李瞬华言语中暗示了几次，对方都没反应。
还以为能有点交流的......李瞬华意兴阑珊。
只是普通人而已，就不打扰他们了吧？跟我在一起，要招灾的。李瞬华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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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认真地解释过，没人相信他。
毕竟他走到哪，人就死到哪嘛......
渐渐的，“恶名”传开，他只能前往下一个城镇、村庄......
李瞬华也想过找个地方定居，安静地做个美男子什么的。
但他舍不得背后那把剑，他不想看到这把剑被扔到床下的箱子里，和灰尘杂物作伴，再也见不到光。
今天求了老板很久，才能在马厩里睡觉。
其实睡大街也挺好，只是有几个熊孩子总朝他扔石块。
李瞬华不后悔，继承师父的遗志，他很骄傲。
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多少会有点寂寞啊......
“敢问瞬华兄，为何会来这个渡口啊？”李瞬生打断了白发少年的思绪。
“哦......”李瞬华挑了挑眉毛，“这里人多，我才好开展工作啊。”
“工作......”
“要饭当然要挑人多的地方啊。”李瞬华斜眼瞄了瞄李瞬生，这你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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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瞬华拍拍李娜莉的小脑瓜，起身告辞：“那么，有缘再会吧。”
“瞬华兄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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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李瞬华掀开布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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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瞬华鼻子一酸，险些淌下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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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瞬华抬头，展颜而笑：“相识一场，一点心意还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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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瞬生抱着李娜莉，目送白发少年下楼，看着他挺直的腰板，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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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瞬华不行，他是个游侠。“我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这是游侠的宗旨。流动性太强，就没办法做稳定的活计，生活不易。所以自古以来，游侠们的第二职业，不是飞贼就是乞丐......哦，日本的盲僧座头市开创了新的分支——盲人按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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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狗失望而回，接着照看自己的幼崽，不再理李瞬华，也不再赶他走。
李瞬华紧了紧毛毡，闭目养神。上午被吵醒，现在困得厉害，他要补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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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二更，关门关窗，防偷防盗！”
“子时三更......”
路口多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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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更夫面前，抬头，是腐烂的脸皮和凸出的眼球。
更夫的灯笼掉在地上。他想逃，但是腿软跑不动；想喊，但是被掐住了喉咙。
绝望和恐惧充斥他的内心，视野里，散发着浓郁臭味的鲜红牙床，慢慢咬上了他的脸......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稚嫩里带着变声期的沙哑，帮他补上了号子。
一把古拙的青铜剑从僵尸的脑后刺入，自面门而出。
lv1的恶魔应声而倒。
李瞬华扶起瘫坐在地的更夫，接过他手中的梆子。
“回家吧，下半夜我来。”李瞬华拍拍更夫的肩膀。
更夫惊恐地望着李瞬华，连滚带爬地往后跑，一边回头看李瞬华，生怕李瞬华追他。
人在极度恐惧下，是很难有理智的。
大概自己会和这只lv1一样，成为他的一场噩梦吧？李瞬华自嘲地笑。
梦醒了，还能和往常一样生活，真好。
自己的使命，就是让一场噩梦，化作一番笑谈。
“为什么我愿意过这种狼狈的、孤独的生活？”李瞬华拿起灯笼，自言自语。
“因为装b会上瘾啊，哈哈哈......”
哪怕没人能看到，没人能理解。
“接下来，showtime！让你们见识见识21世纪的逼格，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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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瞬华扭头望向远处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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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娜莉的笑颜闪过脑海，李瞬华扔下灯笼，奔向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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