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小说网 > 碎心剑 > 第六部 天若有情 第一章 慈父之威

第六部 天若有情 第一章 慈父之威

推荐阅读:我的帝国无双明天下唐枭乘龙佳婿长宁帝军盛唐风华银狐逆鳞续南明大明1617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碎心剑最新章节!

    吴清海挟着儿子一路飞奔,眼前杂草丛生,看不见路,四周野猿哀啼,枭鸟悲鸣。吴仁道不停的叫:“冷啊!爹,我好冷啊!”吴清海一抚儿子的额头,一片冰凉,心中一酸,道:“孩子,咱们找到人家就好了,再坚持一会儿。别怕,爹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不知转过了多少条山径,眼前现出一所茅屋,吴清海大喜,顾不得敲门,一拳头把木门砸开。屋内住着一对老夫妻,这时被惊醒,披衣起床,掌了烛,叫道:“是谁呀?”

    老夫妻一见吴清海那副强盗模样,再看破碎的木门,连忙跪下,叫道:“大王饶命哪,我们夫妇无儿无女,穷苦人家,没钱孝敬大王哪!”吴清海喝道:“废话少说,快去弄碗热汤,再去生个火炉!”拍掉儿子衣服上的泥灰与绿苔,扶到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老夫妻连忙照办,老爹爹在床下升了一个火炉,老妇人烧火煮了一碗野菜汤,吴清海用勺拔了拔汤水,碗里只飘着几根粗菜叶,怒道:“连碗肉汤都没有吗?”老妇人哆嗦着道:“大王,我们已一年没吃肉了,只有野菜汤。”

    吴清海道:“罢了,只得将就一下了。”接过野菜汤,眼中冷电频闪,老夫妻“饶命”二字尚在舌尖打滚,未曾说出来,已被吴清海用重手法点了死穴。

    吴清海杀了他们灭口,心下方安,服侍吴仁道喝了野菜汤。吴清海道:“孩子,好些了吗?还冷吗?”吴仁道粗咳了几声,道:“血,我要血!”吴清海惊道:“孩子,你……”话未曾说完,吴仁道已张口咬了过来。

    吴清海颈上一麻,发觉血液正迅速流失,心中依然慈爱无比,拍着吴仁道的后背,道:“孩子,吸慢点,爹有的是血,别呛着了。”

    吴仁道吸着父亲的血,就像一个初生婴儿甜蜜的吸吮母亲的乳汁,微红的烛光下,吴清海的一张脸已渐渐由红转白。

    屋外火光渐起,喧腾起来,吴清海推开儿子,叫道:“孩子,有人来了!”可他现在失血过多,刚站起来,就是一阵天旋地转,忙扶着床架,心中更是暗暗叫苦,以他从前的耳力,敌人在半里之外行走亦能听见,目前失血之际,敌人来到百步之内才发觉,为时已晚。

    官军已将大蒜和圣水沿着屋子浇了一圈,可以驱邪,沈守富立在屋外,哈哈大笑道:“吸血鬼就在这里,孙千户,快放箭射死他们!”孙雄飞喝道:“放箭!”弓箭手已搭好了弓,拉如满月,“嗖嗖嗖”,自门、窗而入,射将过来。吴清海这时的体力连跑动都艰难,哪能再用神功,惨叫道:“孩子,爹救不了你!”

    谁知吴仁道竟然将身体迎上前去,张开双臂,挡在父亲面前,被射成一只刺猬,他却浑然无事一般,一根根从身上拔出带血的箭镞,“当啷”一声,丢到地上。原来,血族可利用体内的血来治愈自己,当受到伤害时,体内的血液会集中到伤处,伤口附近泛出紫红色,很快即能痊愈。

    众人大惊,怎么竟射不死吸血鬼,吴仁道已趁乱将床竖起,堵住大门。孙雄飞怒道:“放火箭!”第二批弓弩手已至,把木屋围成一圈,上百只火箭铺天盖地射来,木屋顿时燃烧起来,滚滚热浪排击而来。孙雄飞道:“看你怕火不怕!”

    屋顶“哗”的一声破开,吴仁道挟着父亲,如鹤冲天,飞了出来。可是无数只火箭亦紧跟着射将过来,吴仁道一声哀嚎,胸口、腹部各中了一只火箭,抱着父亲滚落在地。吸血鬼虽不怕冷兵器,烈火却能烧死他,火焰在吴仁道的身体里面恣意燃烧,几乎痛晕过去。

    吴清海见状,不知哪里来了一股牛劲,从儿子身上拔出火箭,扑打几下,灭了缠身之火。后面火箭陆续射来,吴清海张开双臂,替儿子生受了数十只箭,从后面射入,前面穿出,带着簇簇烈火,大叫道:“孩子,快跑!”

    吴仁道看着皓首的父亲,悲痛欲绝,哭喊道:“爹!――”吴清海额上青筋频跳,吼道:“还不快跑,难道你要爹再吃几箭不成!”转过面来,犹如一个巨人立在当前,火箭飞如雨,又有数十只箭从吴清海的前面射入,后面穿出。吴仁道的眼睛蒙上了滚热的血幕,只得猛咬银牙,忍痛逃生,吸过父亲的血后体力充沛,转眼便被黑暗的森林吞噬。

    沈守富惊道:“咦,怎么大蒜和圣水都拦不住他?吸血鬼除了火以外,到底怕什么?”孙雄飞追至林边,却不敢进林,沈守富道:“怎么不追了?”孙雄飞道:“林子太密,此时又是夜晚,官军在林中行动受到阻碍,说不准吸血鬼还会有同党恃机埋伏。”

    火屋旁,黑屑纷飞,吴清海的身体被烈火烧得跪下,然后扑倒,最后化为一具焦尸。

    沈守富劝道:“孙千户,事到临头,不能顾忌太多,杀鬼要紧。”孙雄飞摇首道:“不能为了杀鬼,而连累我这一帮子兄弟白白送死,吸血鬼怕太阳,还是等到天亮,将金华山翻过来,一举将之消灭。”

    沈守富无奈,只得愤愤回到赤松宫,只见丫环小玲已守在宫门前,伸长了脖子不住悬望,一见到他便哭喊道:“老爷,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沈守富听得身子一僵,张嘴“啊”了一声,心脏已四分五裂,这两日连遭惨事,从未断绝,犹是铁打的身躯也坚持不住,抚着沉重欲坠的额头,哇的一声,口里喷出一道血箭!

    盘瑶部落的大寨之内,香房之中,玉蝴蝶搂着吴仁道,抚摸着他的头发,安慰道:“傻孩子,别哭了。死,并不可怕,当你厌恶人生时,死是最快乐的事情。”吴仁道依旧痛哭不止,道:“我恨我自己,害了沈姑娘,又害死了我爹!”

    玉蝴蝶用舌尖舔去他的眼泪,道:“我知道,你刚刚成为血族,一切都不适应,还保持着人类的本性,会以为可以如同生前一样行动,过着原来的生活,对自己的欲望试图挣扎抗拒。就像一只小鸟,关在笼子里久了,面对打开的笼门,不是欢快,而是惊慌。唉,关得久了,会害怕自由放飞。不过,渐渐地,你的思想便会逐渐改变了,随着吸血的次数增加,你就会习惯新的生活方式,猎食对你而言将愈来愈容易。你不会衰老,随着岁月流逝,将目睹周遭沧海桑田的变迁,你的父亲不像你,总有一天会老死,与其眼睁睁地看着父亲老死,还不如就让他早点死了的好,早点了结你和他的痛苦,你说是不是?”

    吴仁道一听她说得有几分道理,心情平静了些,玉蝴蝶道:“然而,你只能在不死的生命中不断地残杀牺牲者,终有一日,周遭的人类对你而言会只像‘饲料’一样,或只像一群恼人的虫蚁。你会变成一名孤独的捕食者,明白自己与凡人的不同,将远离人类社会或隐藏身份匿居于城镇中。随着年岁增长,你会慢慢发现自己能够掌握愈来愈强大的异能,我们把它叫作Disciplines,数千年后,你拥有的能力就几乎和神一样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不是挺好吗!”

    吴仁道摇首道:“就算你拥有强大的异能,也不可能万事独裁,比如人类中的‘情’,是万万勉强不得的。你想拥有碎心剑客,可是如果他不爱你,你纵使机关算尽,又如何能够拥有他?”

    一听这话,玉蝴蝶醋劲大发道:“谁说我得不到他,十日之内,我一定要他臣服在我的罗裙之下!”

    忽闻秋护法在门外禀道:“禀首领,有一名天山派的弟子,叫张天德,前来拜访首领。”玉蝴蝶不明其详,道:“张天德,他是谁?好吧,叫他进来。”

    只见张天德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朝玉蝴蝶打量一番,笑道:“你就是玉蝴蝶吧。”玉蝴蝶见他举手投足间从容自如,心里没来由的一跳,喝道:“你的胆子倒不小,敢来拜访我!你知道吗,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吸食生人之血。”

    张天德道:“我知道,你是吸血鬼,喜欢人血。不过,我能带给你比人血更令你心动的东西。”玉蝴蝶斜着眼,冽着嘴道:“哦,你说下去。”张天德道:“你对碎心剑客,是否一直念念不忘?”玉蝴蝶反问道:“你从何得知?”

    张天德道:“那次在金华双龙洞,我们相遇,我从你看碎心剑客的眼神中,就能体察出你爱他,而且爱得如火益热。”玉蝴蝶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有眼力,你这次来绝对另有目的,把你的条件说出来吧。”

    张天德鼓掌道:“你果然是女中豪杰,快人快语,好,我就开门见山的直说了!我这次来,的确是想和你做一笔交易。你要的人是碎心剑客,而我要的人是林秋水,现在他们两人却如胶似漆,粘在了一起,我们两人的目的都是拆散他们,拥有其中一人,如果我们合作,一定会事半功倍,非常愉快的。”

    这段话,字字打到了玉蝴蝶的心弦,不禁站了起来,走到张天德的身边,将玉手按在他的胸膛上,爽笑道:“你这个人说话又动听又可爱,来,陪我去一个地方。”她还真有颠倒众生的本领,张天德被她这一抚摸,整个人都酥了,不由自主的随之而去。

    两人款步而行,但见那郁郁榉桦开古道,隽隽枫槁唱今声,皎洁的月光下,油黑的树叶与草丛掩得卵石小径成了一条细线,行至一温泉傍,泉水咕咚咕咚的响,冒着腾腾热气。张天德的心也咕咚咕咚的响,问道:“带我到这儿来做什么?”

    玉蝴蝶拉着张天德的手,走入泉水中,笑道:“小傻瓜,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嘛。”逸兴湍飞于面,莺铃回荡于声,格外诱人。

    张天德是个正常的男子,怎会不解风情,沾水的湿手在玉蝴蝶的脸上一抚,笑道:“美人,这可是你说的呦。”玉蝴蝶嘤叮一声,已缓缓沉入水中,望着张天德,叶眉一挑一挑的。身旁菰蒲葱翠,柳阴四合,碧波红叶,依映可爱。

    这送上门来的美事儿,不会把握的男人就称得上是傻瓜了。张天德一把将玉蝴蝶搂在怀中,爱意绵绵,情意款款,一张大嘴压了下去,玉蝴蝶揭开面纱的一角,露出红唇,娇喘一声,与他舌尖相缠,相互吸吮着津液,发出咂咂的声音。

    两人倒在水中,你来我往,销人魂魄,直到口中干涩,才暂时分开。

    张天德笑道:“美人,你还挺能勾引人的嘛。”玉蝴蝶笑道:“有一次,有一个小伙子叫作马先元的,便被我骗至温泉中,好好捉弄了一番,唉,可惜他成了血族之后,反而不能长命。”张天德问道:“你会捉弄我吗?”玉蝴蝶反唇道:“你说呢?”

    张天德的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移,移到她的脸上,她的蒙面之纱如红霞一般艳丽,勾起人心中无限窥探的欲望,道:“能把面纱揭下来吗?我好想看看你到底长得有多美!”玉蝴蝶笑道:“小顽皮,那可不成,不过,我身上有更美的东西哟!”说罢走到浅水处,宽衣解带,展露出令人不觉生起无限遐想的惹火身躯,修长的玉腿也令人不自觉的想入非非。

    张天德看得鼻血就欲直冲出来,生理上也起了极度的反应,一把脱掉裹体的衣服,像一匹饿极的狼,扑了上去,将她抱得死紧,在她身上狂抚着,狂吻着,她的肌肤皎白柔滑,香气弥漫,带给了张天德难以言喻的美妙刺激。

    温泉内,两条人影近身肉搏,在水中翻滚,溅起碎玉般的水花。顿时水乳交融,呻吟不断,软玉生香,春色无边。

    两人直大战了三百回合才肯罢休,玉蝴蝶香汗淋漓,张开双臂靠在岸边,闭着眼睛回味着适才****的酣畅。张天德嗅着芳菲,乐而忘返,直欲再给她动情一吻,正准备揭开她的面纱时,她突然睁开眼睛,“啪”的一声,给了张天德一巴掌,叫道:“别碰我!”

    张天德被打得后退了两步,就像吃美味可口的饭菜时突然嚼到一颗沙子,兴致全无,张大了嘴巴,她的举动着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玉蝴蝶双手抱胸,脸色又羞又怨,叫道:“转过身去,不许看我!”张天德连忙照作,不知为什么,听到她在背后哭泣,而且哭声悲切,显是内心极为伤心,不禁忖道:“真是个古怪的女人,是她来勾引我的,办完了事,她又后悔了!”

    且说萧春山带着林秋水,日夜兼程,终于行至宁波外滩,因防倭寇,海面已被戒严,找不到一只渡船,正着急时,忽然海面耸动,探出一只****来。萧春山大喜道:“好朋友,别来无恙!”林秋水因接受了萧春山许多真气,已能行动自如,这时也颇为高兴,待大海龟游上岸来,两个登在龟背上,海龟划起四只桨般的手脚,向普陀山游去。

    这是一片欢乐的海洋,一片平静的海洋,一片多梦的海洋。好像海洋在诉说,那是一种既严厉又温和、既冷峻又柔情的语言。好像海洋在唱着歌,每一次涌动,每一次****,每一次潮起潮落,都像是一个个音符、一次次琴弦的颤动,令两人感触万分,好像悟出了什么道理,曾几何时,这曾是一片匆忙的海,汹涌的海,怒吼的海。

    海面上不时有战船巡逻,战士发现一只大海龟戴有两人航行,叹为奇观,急忙报之船上的螺峰巡检司周立生,周立生紧命战船迎上去,逼近之时,定晴看去,大惊道:“碎心剑客,碎心剑客回来了!”碎心剑客的出现代表着杀戳的到来,此事非同小可,不敢阻拦,急忙将船划去朱家尖,报之都司卢镗。

    海龟行速甚快,正午之时已至普陀山,萧春山不敢耽搁,与海龟举手作别,向宝陀寺行去,海龟依旧恋恋不舍,目送萧春山上山。

    经过放生池,至寺门前,沿墙一匝,栽的柏树绿沉沉黑鸦鸦一片,却不见一个和尚。萧春山觉得奇怪,踏进宝陀寺,叫道:“有人吗?”语音充沛,震得满寺轰隆隆的响。这时,从后殿跑过来几个和尚,一见是萧春山,惊叫一声,急忙又往回跑。

    萧春山好生诧异,携着林秋水在气象森严的圆通宝殿里找个位置坐下,静静等待。不一刻,真清、真开及真川等三位高僧陆续赶来,行色匆匆,好似卷起三朵黄云,望萧春山道:“萧施主大驾,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萧春山起身道:“慧觉大师呢?”真清眉毛一皱,道:“近日秋雨连绵,住持染了伤寒,在后院将息,施主远道而来,请喝茶。”这时,已有小沙弥将香茶放上,萧春山饮下一杯,小沙弥连忙续茶,萧春山叹道:“慧觉大师有病,这下可不好办。”

    真清道:“不知萧施主此来有何事,难道我等也帮不上忙吗?”萧春山拱手道:“林秋水不幸中了风魔小次郎的爆烈究极拳,性命垂危,人间只有佛家的殊胜持咒摸骨疗法手印与咒语可以救她,而熟谙此道的慧觉大师有病在身,我又怎敢劳烦?”

    真清冷笑道:“亏你还有脸来找我们救人!”萧春山耸然动容,叫道:“你说什么?”真清喝道:“关门打狗!”说罢已拥出数十个和尚,个个手拿戒刀,面目狞恶,关上了大门,磨拳擦掌,虎视眈眈地死盯着萧春山,就好象在看管笼里的狮子一样,丝毫也不松懈!

    萧春山眼中的惊讶远胜于愤怒,拍桌喝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林秋水忙紧挽萧春山的手,真开眼中隐有泪光,道:“三日之前,东瀛剑圣冢原卜传率众夜侵我寺,住持独力斡旋,惨死在冢原卜传的刀下,那帮畜生更放出话来,要我寺僧人三日之内撤空,否则要杀我们鸡犬不留!”

    一听这话,萧春山身上如同打着无情的冰雹,喃喃道:“慧觉大师已死了?那,天下间还有谁能救得了秋水?”林秋水喃喃念道:“爹?爹他来了吗?”真川狠瞪着林秋水,道:“她是冢原卜传的亲生女儿,我寺住持被她爹残忍的杀死,萧春山,你却叫我们救大仇家的女儿,天下间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真开道:“冢原卜传杀我住持,如今他亲生女儿送上门来,岂可轻易放走!”

    萧春山道:“你们以为凭这点本事就可以在我手上夺下林秋水吗?”真清大笑道:“再锋利的剑也敌不过高明的暗算!你先前喝的茶水里面,我已放了剧毒鹤顶红,我们再不怕你了!”林秋水怒道:“下毒,卑鄙!”

    萧春山道:“你们要杀林秋水报仇,连我都不放过?”真开道:“你这个大魔头,杀了金沙帮帮主宋祥彪,华山派的莲花剑刘世清,毁了长春门一门老小……”真川接口道:“还杀了天山派的天绝老人!”

    真开小声道:“天绝老人不是他杀的。”真川对真开附耳道:“多捏造一些事实,好显示出他的穷凶极恶。”真开点了点头,道:“不错!扬汤止沸,不如去薪;溃痈虽痛,胜于养毒。你的双手沾满了无数善良之人的鲜血,对付你这种卑鄙小人,就应该要用卑鄙的手段!”

    萧春山脸色略显紧结,道:“我已杀了一千人,你就算说我杀一万人,其罪过也还是死,又是何苦?若说杀人如麻,战场上的将军应是首屈一指,一声令下,可让十万大军灰飞烟灭。”真清喝道:“死到临头,还敢狡辩!”鼓起双掌,远打穿心箭,近打反弓弦,扑向萧春山,此功突发性极强,劲短力争,使敌防不胜防。

    萧春山屹立不动,突然张开大口,将一口毒水喷射出去,如一道强劲的水柱射向真清。真清连忙以手遮脸,挡住水柱,满脸的不信,尖叫道:“你,你竟然能把毒逼出来!”萧春山道:“我早觉得这里有古怪,根本就没喝下茶水,只将它含在食道里。”

    宝陀寺的和尚们一听,浑身上下涌起砭骨的寒意,真清喝道:“好!你够种!你想怎么样?”萧春山道:“我是带人来治病的,不是来杀人的,希望你们救她。”真清脸上露出一丝讥哨,道:“救她!你作梦!”大喝一声,一招“千步金沙”攻了过去,意领气,气催声,周身用力,折腰甩膀,势猛劲足。

    真开、真川各使“普陀百裂掌”中起手式“梅湾春晓”,自后方袭来,此掌灵动无比,迅猛异常,用于偷袭,虽绕身击打,但不移重心,根稳势正,力不出尖,意体齐动。

    三大高僧围攻萧春山,仿佛将他紧紧套在一个铁箍之中,萧春山护着林秋水,并不抽剑,单以一把剑鞘抵挡,如翩翩蝴蝶飞舞,总能意到剑至,似已达到以意念驭剑的境界。

    萧春山虽然招招是守招,但三大高僧仍能感到劲风如刀刮面,剑阵如垒垒怪石,千姿百态,瀚海万倾,不由得呼吸紧促,额头沁出汗滴。

    十招以过,萧春山似已不耐,大喝一声,松腰坐胯,突背凹腹,背部像一张紧弦变弓,腰部突然送力,一招“石桥春涨”使将出来,展腰放背,送拳时肘与足犹被绳索系住突然发力,手、身、足均向不同方向击出,而使绳索挣断,我之力由下由后向前反出。

    三大高僧哪里见过如此怪异的招数,加上其速甚快,根本就看不真切,如置身巨流急湍之中。听得“砰砰砰”三响,三大高僧都被劲风震出三丈,哗啦啦撞倒了一排香案,支撑着站起来时,面上都已罩了一层黑气,手足冰凉。

    萧春山借机将林秋水扶到一边坐下,卓然而立,道:“我并不想伤害你们,只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救人一命。”

    真开看着林秋水憔悴的面容,念了一声佛,道:“就算我们有心救她,住持已死,也是无能为力。”真清“呸”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拉过师弟,叱道:“和这个大魔头讲什么仁慈!碎心剑客,今天你就算杀光我们,我们也绝不救她!”正准备喝令手下弟子一齐攻上去。

    突然一声清啸穿透层层屋宇送入众人耳中,和尚们呆了一呆,然后又是数声尖锐的啸声,像鞭子一样抽在和尚们的心上,真清的身体在憋忍中战抖,攥紧钢拳道:“终于来了!”

    寺门破开的“喀嚓”声像针一样直钻入和尚们的耳鼓,数名东洋武士闯了进来,看似闲庭信步,其实脚步奇快。为首的那人年已半百,长髯垂胸,目光如剑,气若撼岳。武士们一个个穿着墨绿色的阵羽织,前额剃光,黑发束于脑后,长眉细目,面色黝黑,雁阵般站立,手按武士刀,目不斜视,眉宇间流露出凶煞之气。

    真清双颊滚烫,大叫道:“冢原卜传!”只感到巍峨的殿宇突然阴暗逼仄下来。(未完待续推荐票、月票

本站推荐:神医毒妃魅王宠妻:鬼医纨绔妃兽黑狂妃:皇叔逆天宠小阁老神医嫡女随身空间:神医小农女好色婶子绝色毒医:腹黑蛇王溺宠妻误惹妖孽王爷:废材逆天四小姐3岁小萌宝:神医娘亲,又跑啦!

碎心剑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凡尘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凡尘并收藏碎心剑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