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结局，二十颗子弹（倒V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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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黑胖与六爷对坐饮酒。倒酒的女人已经不在, 小黑胖只好自己倒酒，也得给六爷倒酒。
两人喝了几杯, 黑胖云飞心里有事，难免沉默。他忽然唱道：“怒冲冲骂了声叶阁老, 奸贼站定细听根苗。全仗着你的女儿容貌好，上欺天子下压群僚。胭脂粉换来了乌纱帽，小舌尖舔来了你这莽龙袍，丝鸾带换来了横庭玉，小金莲勾来你这末泥朝。群兵观尔不害臊，铜安宝殿命难逃。我劝你把此事招认的好，死到临头定斩不饶~~”
老六道：“好一个评戏小花脸。你唱丑角可比唱老生好听。”
小黑胖大笑：“这大概是因为性格贴近吧？比起忠肝义胆的老生, 我还是更适合奸臣贼子恶棍。”
老六淡笑道：“心里难受？”
黑胖云飞坦然道：“有点。我没想到萧雨娟会怀孕。男女之间的事情最复杂,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就简单很多。”
老六轻笑：“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你：你做的没错。这个人应该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他不在。”
小黑胖点点头，叹气：“六爷，您愿意客串一下么？告诉我, 我没做错。”
老六正色道：“我不愿意。这种事情绝无法客串。你究竟有没有做错, 你心里很清楚。”
小黑胖又一次叹气。她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太多，简直超过了一个月的量。“渣男不是那么好做的。如果不是真正的混蛋，绝没法做一个合格的渣男。更何况，我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这就是你的私欲。难道你能说你是为了任务，才让萧雨娟怀孕么？你不能。你第一次没有动真的，因为你还冷静。但酒精麻痹了你的冷静，让你顺从欲望去做事。这就是为什么, 酒后乱性和酒后吐真言的人那么多。”
黑胖云飞抱着头，沉闷的说：“是的，六爷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可我没想让她怀孕。”
老六严厉的说：“你大可以砍人一刀，说自己没想杀人。你也可以开车去撞一个人，然后说自己没想杀人。你还可以纵欲狂欢，让你的男朋友伤透心，然后说这是被欲望控制了。文绎，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能够克制不该有的欲望。一时间被欲望控制了，肆意妄为一阵，固然痛快，可是欲望不会替你承担责任，不会替你偿命。二爷早就知道你有放逸的习惯，所以才告诉你要‘独慎’。一件看似微不足道，又痛快又开心的事情，很有可能惹下塌天大祸。”
老六总结道：“勿以恶小而为之。最细微的小恶和看似无所谓的放逸，都会让你后悔莫及。”
小黑胖默默的坐着，忽然站了起来，给老六倒了一杯酒。坦然道：“六爷说的对。我错了。”
老六淡淡道：“没什么。”
小黑胖又给两人满上，笑道：“俗话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这话果然不假。我敬六爷一杯。”
老六端起酒杯，沉吟半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萧雨娟已经堕胎了。怀孕不足一月，胎儿并无人形。她虽然流产却并未伤身。”
小黑胖愣了愣，喝了一杯酒，苦笑道：“也好。”
…………………………
展云翔看到了花容失色的纪天虹，也看到了她脖颈上那青紫色的指痕。他的怒火瞬间达到了最高值，心疼的抱着纪天虹：“是谁干的？是不是展云飞？你是不是偷偷去见他了！我就是知道他会伤害你才不让你去的！你怎么又不听话。”
纪天虹趴在他怀里，哭的如泣如诉：“云翔，云翔……展云飞他要杀了我，他真的要杀了我……我好怕……”
展云翔心疼的红了眼睛：“别怕，天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都没法伤害你。”
纪天虹哭的哽咽难言：“我真的好怕，他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展云翔抱着她：“别哭，别哭，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你是我的妻子，谁都不能动你。”
“你别去！别走，云翔，别离开我。”纪天虹发着抖，紧紧的搂着展云翔，心里怕的不行。
展云翔心疼的很，心里难受，抱着纪天虹，仰起头静静的流下眼泪：“是我太没用了。天虹，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你把我保护的很好。是我自己笨，我自己去找那个魔鬼……展云飞简直就是魔鬼。”
夫妻二人相依相伴，互诉衷肠。过了一会哄的纪天虹不那么害怕了，展云翔悄悄把枪揣进怀里，去找展云飞。可是他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他。展云飞似乎不在家，他出去了。展云翔只好气呼呼的走了回去。
黑胖云飞趴在房梁上躲着人，等到展云翔离开之后，他才挣扎着龇牙咧嘴的跳了下来。
老六出现在他身边，盯着一身都是灰土还有一只蜘蛛遗体的黑胖云飞，疑惑的说：“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还躲他？”
黑胖云飞一窜一窜的跳到衣柜旁边，一边解扣子脱衣服，一边打开衣柜门：“我没有枪。”
老六道：“这是当然。你的枪已经给萧雨娟拿走了。她把姐妹四个人都带走了，彻底离开了桐城。”
黑胖云飞的手忽然止住，继续换衣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老六道：“她又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你又对她不好，又何必在人离开之后如此感慨。”
“雨娟的脾气要是不改，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她现在就好多了，能忍让能退避，不至于什么事都梗着脖子往上冲。”
黑胖云飞拿了一身深青色的短打衣裳，穿上之后又找出来一块大黑手帕，恰恰好能把自己脸蒙上。把手上的扳指，脖颈上的项链戒指都摘了下来，左右找了找，递给老六：“六爷帮我保存一下。”
老六接过，看着他这身衣服，道：“你这是……要去做贼？”
黑胖云飞点点头。他坐在床上，在笨手笨脚的打绑腿。他绑的虽然不好看，但是也能看，也还算好用。穿上一双软底布鞋，拿出一把匕首别在腰带上。然后往身上套了一件马褂长袍，挡住里面的打扮，往外就走。
老六心里打鼓，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你要去偷什么？”
“去偷一把□□。我记得桐城的巡捕房里有。”
“就凭你的身手？你这就是去送死。”
黑胖云飞挣扎了两下，但没能挣脱。抗议道：“我有计划的。我要先去点火烧厨房，然后叫酒楼给巡捕房送酒席，以展大少的身份进巡捕房去见长官，和他说过两天我和展云翔决斗的事情。要是能借出枪来就用枪，要是不能就偷。”
三圣母开心道：“她真聪明！”
敖寸心看着杨戬的脸色，故意夸道：“三妹说的很对。她真可爱。”
杨戬脸黑。阴测测的盯着两个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再两个女人的目光威胁下转头去看天花板。
老六松了手：“去吧。”
黑胖云飞伸了伸差点被抓坏的衣服，好奇道：“六爷您怎么不拦着我了？”
老六端茶，淡淡道：“我以为你要模仿白玉堂偷尚方宝剑的时候，翻墙越脊的偷东西。你没有当飞贼的天赋。”
黑胖云飞笑着挥了挥手，到了半夜时候，很成功的拎着一把枪回来了。他道：“他要了十块银元的租金。”
第二天一早，展云翔对展云飞下了战书。
第二天正午时分，两人都出现在郊外河边。
展云翔一身湛蓝长袍，腰上系着一条黑色腰带。手里提着驳壳枪，雄赳赳气昂昂，显得精明干练。
黑胖云飞一身素白长袍，像个书生一样文静优雅的站在齐腰深的草丛里，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含着淡淡笑意和寂寞。
“展云飞，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死的一定是我。”黑胖云飞笑的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我喜欢你，舍不得你死。云翔~”
“住口！”展云翔气的咬牙：“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对纪天虹说要用下作办法把我赶出展家。”
黑胖云飞很优雅的站在他对面：“是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纪天虹不爱你，只有我才爱你。”
“你想杀了天虹！”
两人越是交谈，展云翔就越加气愤。
黑胖云飞优雅冷静的近乎疯狂，她处在一种类似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完成了临死前的对白。
展云翔手中的驳壳枪顶在黑胖云飞胸口。
黑胖云飞坦然的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唇边的淡笑让展云翔几乎为之作呕。
砰！
黑胖云飞的胸口猛然迸出一朵美丽的血花，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哀嚎。
砰！
砰！
砰！
展云翔连开三枪，黑胖云飞已经疼的失去力量，跪倒在地上。疼痛使他面部扭曲，□□不止。
砰！
子弹与神经相触那一刹所产生的巨大的痛楚仍然使她全身不由自主地向上弹起，浑身在剧烈痛苦的下痉挛不止。
砰！
砰！
她不由得又一次徒劳的蠕动反抗，试图躲避向她袭来的子弹。但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他只有眼睁睁的感受到子弹带着痛苦刺破他的肌肤，一点点地深入他的体内。
砰！
砰！
砰！
潮水般的刺痛席卷而来，他全身上下每一条肌肉都在痛苦的刺激下痉挛不已。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和急促的喘息声，他大量失血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向上绷起。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时间的流逝对她已经失去了意义，痛苦在她体内仿佛延续了一生一世。
砰！
砰！
砰！
砰！
砰！
她很快便又被席卷而来的痛苦所淹没，阵阵她从未体验的疼痛再次吞噬了她的身躯，疼痛时断时续，每当他认为折磨已经结束，死亡已经到来的时候，一阵更强烈的疼痛便会把她拉回到痛苦的深渊。
砰！
砰！
砰！
砰！
疼痛使她再次发出了沙哑的叫声。胸腹间发出的疼痛使她的全身都在为之战抖。随着砰砰的枪声，一股股潮水般，无法描述的剧痛涌向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将他的身躯从头到脚的淹没在痛苦的漩涡中。
二十发的驳壳枪，已经响了十九下。
黑胖云飞胸口的血液疯狂的喷溅在展云翔的脸上。十九枚子弹的压力，让他的胸腹被打烂了。透过丝丝缕缕的碎肉下，可以看到断裂的胸腔，还有胸腔中那跳动的心脏。鲜红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使得黑胖云飞处于一种濒临昏迷却又无法昏迷的状态中。
展云翔抽出沾满血肉的□□，捏开黑胖云飞的嘴。他面色铁青，抖着手把枪管伸进她的嘴里。
砰！
王母神色不变，仍旧一副珠圆玉润、粉面含春的妩媚样子。淡定的喝茶，不以为意。
三圣母早已扑进敖寸心怀里，捂着耳朵低声抽泣起来。
敖寸心呆呆看着他中枪的样子，身子晃了晃，悲伤的叹了口气，低下头轻拍三圣母的后背。随即抬起头阴着脸瞥了一眼杨戬所在的位置，目光中很有谴责的含义。但二郎真君已经不在这里。
杨戬此时就站在现场，问身边的老六：“第一枪的时候你就应该把她的灵魂扯出身体，怎么没动手？”
老六无奈道：“她来这里的路上跟我说，无论她怎么死都不用我插手。死透了再把她的灵魂和展云飞的身体分离开。”
杨戬瞪他：“你要疯啊！一个仙人居然听凡人的话！”
老六道：“这是她的任务。二爷，事情是她做的，死法是她自己选的。她心里有愧要以死谢罪，我拦住她也徒劳无益，不如让她释放出心里的郁结。反正……”
老六轻咳一声：“只是有点疼而已，又不会真死。这点疼咱们真君神殿的人里……除了三圣母以外谁都经历过。”
小黑胖与六爷对坐饮酒。倒酒的女人已经不在, 小黑胖只好自己倒酒，也得给六爷倒酒。
两人喝了几杯, 黑胖云飞心里有事，难免沉默。他忽然唱道：“怒冲冲骂了声叶阁老, 奸贼站定细听根苗。全仗着你的女儿容貌好，上欺天子下压群僚。胭脂粉换来了乌纱帽，小舌尖舔来了你这莽龙袍，丝鸾带换来了横庭玉，小金莲勾来你这末泥朝。群兵观尔不害臊，铜安宝殿命难逃。我劝你把此事招认的好，死到临头定斩不饶~~”
老六道：“好一个评戏小花脸。你唱丑角可比唱老生好听。”
小黑胖大笑：“这大概是因为性格贴近吧？比起忠肝义胆的老生, 我还是更适合奸臣贼子恶棍。”
老六淡笑道：“心里难受？”
黑胖云飞坦然道：“有点。我没想到萧雨娟会怀孕。男女之间的事情最复杂, 女人和女人之间的事情就简单很多。”
老六轻笑：“你只是需要一个人来告诉你：你做的没错。这个人应该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他不在。”
小黑胖点点头，叹气：“六爷，您愿意客串一下么？告诉我, 我没做错。”
老六正色道：“我不愿意。这种事情绝无法客串。你究竟有没有做错, 你心里很清楚。”
小黑胖又一次叹气。她今天叹气的次数实在太多，简直超过了一个月的量。“渣男不是那么好做的。如果不是真正的混蛋，绝没法做一个合格的渣男。更何况，我这不是为了自己的私欲。”
“这就是你的私欲。难道你能说你是为了任务，才让萧雨娟怀孕么？你不能。你第一次没有动真的，因为你还冷静。但酒精麻痹了你的冷静，让你顺从欲望去做事。这就是为什么, 酒后乱性和酒后吐真言的人那么多。”
黑胖云飞抱着头，沉闷的说：“是的，六爷说的没错，一点都没错。可我没想让她怀孕。”
老六严厉的说：“你大可以砍人一刀，说自己没想杀人。你也可以开车去撞一个人，然后说自己没想杀人。你还可以纵欲狂欢，让你的男朋友伤透心，然后说这是被欲望控制了。文绎，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能够克制不该有的欲望。一时间被欲望控制了，肆意妄为一阵，固然痛快，可是欲望不会替你承担责任，不会替你偿命。二爷早就知道你有放逸的习惯，所以才告诉你要‘独慎’。一件看似微不足道，又痛快又开心的事情，很有可能惹下塌天大祸。”
老六总结道：“勿以恶小而为之。最细微的小恶和看似无所谓的放逸，都会让你后悔莫及。”
小黑胖默默的坐着，忽然站了起来，给老六倒了一杯酒。坦然道：“六爷说的对。我错了。”
老六淡淡道：“没什么。”
小黑胖又给两人满上，笑道：“俗话说‘鸟随鸾凤飞腾远，人伴贤良品自高’。这话果然不假。我敬六爷一杯。”
老六端起酒杯，沉吟半响，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萧雨娟已经堕胎了。怀孕不足一月，胎儿并无人形。她虽然流产却并未伤身。”
小黑胖愣了愣，喝了一杯酒，苦笑道：“也好。”
…………………………
展云翔看到了花容失色的纪天虹，也看到了她脖颈上那青紫色的指痕。他的怒火瞬间达到了最高值，心疼的抱着纪天虹：“是谁干的？是不是展云飞？你是不是偷偷去见他了！我就是知道他会伤害你才不让你去的！你怎么又不听话。”
纪天虹趴在他怀里，哭的如泣如诉：“云翔，云翔……展云飞他要杀了我，他真的要杀了我……我好怕……”
展云翔心疼的红了眼睛：“别怕，天虹别怕，我会保护你的。有我在谁都没法伤害你。”
纪天虹哭的哽咽难言：“我真的好怕，他掐着我的脖子，想要掐死我……我没想到他会这样……”
展云翔抱着她：“别哭，别哭，我这就去找他算账。你是我的妻子，谁都不能动你。”
“你别去！别走，云翔，别离开我。”纪天虹发着抖，紧紧的搂着展云翔，心里怕的不行。
展云翔心疼的很，心里难受，抱着纪天虹，仰起头静静的流下眼泪：“是我太没用了。天虹，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不，你把我保护的很好。是我自己笨，我自己去找那个魔鬼……展云飞简直就是魔鬼。”
夫妻二人相依相伴，互诉衷肠。过了一会哄的纪天虹不那么害怕了，展云翔悄悄把枪揣进怀里，去找展云飞。可是他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他。展云飞似乎不在家，他出去了。展云翔只好气呼呼的走了回去。
黑胖云飞趴在房梁上躲着人，等到展云翔离开之后，他才挣扎着龇牙咧嘴的跳了下来。
老六出现在他身边，盯着一身都是灰土还有一只蜘蛛遗体的黑胖云飞，疑惑的说：“你为什么突然跑回来，还躲他？”
黑胖云飞一窜一窜的跳到衣柜旁边，一边解扣子脱衣服，一边打开衣柜门：“我没有枪。”
老六道：“这是当然。你的枪已经给萧雨娟拿走了。她把姐妹四个人都带走了，彻底离开了桐城。”
黑胖云飞的手忽然止住，继续换衣服，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老六道：“她又不是你的妻，也不是你的妾。你又对她不好，又何必在人离开之后如此感慨。”
“雨娟的脾气要是不改，总有一天会吃亏的。她现在就好多了，能忍让能退避，不至于什么事都梗着脖子往上冲。”
黑胖云飞拿了一身深青色的短打衣裳，穿上之后又找出来一块大黑手帕，恰恰好能把自己脸蒙上。把手上的扳指，脖颈上的项链戒指都摘了下来，左右找了找，递给老六：“六爷帮我保存一下。”
老六接过，看着他这身衣服，道：“你这是……要去做贼？”
黑胖云飞点点头。他坐在床上，在笨手笨脚的打绑腿。他绑的虽然不好看，但是也能看，也还算好用。穿上一双软底布鞋，拿出一把匕首别在腰带上。然后往身上套了一件马褂长袍，挡住里面的打扮，往外就走。
老六心里打鼓，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子：“你要去偷什么？”
“去偷一把□□。我记得桐城的巡捕房里有。”
“就凭你的身手？你这就是去送死。”
黑胖云飞挣扎了两下，但没能挣脱。抗议道：“我有计划的。我要先去点火烧厨房，然后叫酒楼给巡捕房送酒席，以展大少的身份进巡捕房去见长官，和他说过两天我和展云翔决斗的事情。要是能借出枪来就用枪，要是不能就偷。”
三圣母开心道：“她真聪明！”
敖寸心看着杨戬的脸色，故意夸道：“三妹说的很对。她真可爱。”
杨戬脸黑。阴测测的盯着两个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再两个女人的目光威胁下转头去看天花板。
老六松了手：“去吧。”
黑胖云飞伸了伸差点被抓坏的衣服，好奇道：“六爷您怎么不拦着我了？”
老六端茶，淡淡道：“我以为你要模仿白玉堂偷尚方宝剑的时候，翻墙越脊的偷东西。你没有当飞贼的天赋。”
黑胖云飞笑着挥了挥手，到了半夜时候，很成功的拎着一把枪回来了。他道：“他要了十块银元的租金。”
第二天一早，展云翔对展云飞下了战书。
第二天正午时分，两人都出现在郊外河边。
展云翔一身湛蓝长袍，腰上系着一条黑色腰带。手里提着驳壳枪，雄赳赳气昂昂，显得精明干练。
黑胖云飞一身素白长袍，像个书生一样文静优雅的站在齐腰深的草丛里，静静的看着他。眼中含着淡淡笑意和寂寞。
“展云飞，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死的一定是我。”黑胖云飞笑的很温柔，声音也很温柔：“我喜欢你，舍不得你死。云翔~”
“住口！”展云翔气的咬牙：“你说你喜欢我，可是你却对纪天虹说要用下作办法把我赶出展家。”
黑胖云飞很优雅的站在他对面：“是的。我就是要让你知道，纪天虹不爱你，只有我才爱你。”
“你想杀了天虹！”
两人越是交谈，展云翔就越加气愤。
黑胖云飞优雅冷静的近乎疯狂，她处在一种类似于灵魂出窍的状态中，完成了临死前的对白。
展云翔手中的驳壳枪顶在黑胖云飞胸口。
黑胖云飞坦然的看着他，眼中的柔情、唇边的淡笑让展云翔几乎为之作呕。
砰！
黑胖云飞的胸口猛然迸出一朵美丽的血花，他猛地睁大了眼睛，发出一声哀嚎。
砰！
砰！
砰！
展云翔连开三枪，黑胖云飞已经疼的失去力量，跪倒在地上。疼痛使他面部扭曲，□□不止。
砰！
子弹与神经相触那一刹所产生的巨大的痛楚仍然使她全身不由自主地向上弹起，浑身在剧烈痛苦的下痉挛不止。
砰！
砰！
她不由得又一次徒劳的蠕动反抗，试图躲避向她袭来的子弹。但这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他只有眼睁睁的感受到子弹带着痛苦刺破他的肌肤，一点点地深入他的体内。
砰！
砰！
砰！
潮水般的刺痛席卷而来，他全身上下每一条肌肉都在痛苦的刺激下痉挛不已。伴随着一阵阵痛苦的□□和急促的喘息声，他大量失血的身体无法控制的向上绷起。她在痛苦中苦苦挣扎，时间的流逝对她已经失去了意义，痛苦在她体内仿佛延续了一生一世。
砰！
砰！
砰！
砰！
砰！
她很快便又被席卷而来的痛苦所淹没，阵阵她从未体验的疼痛再次吞噬了她的身躯，疼痛时断时续，每当他认为折磨已经结束，死亡已经到来的时候，一阵更强烈的疼痛便会把她拉回到痛苦的深渊。
砰！
砰！
砰！
砰！
疼痛使她再次发出了沙哑的叫声。胸腹间发出的疼痛使她的全身都在为之战抖。随着砰砰的枪声，一股股潮水般，无法描述的剧痛涌向她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将他的身躯从头到脚的淹没在痛苦的漩涡中。
二十发的驳壳枪，已经响了十九下。
黑胖云飞胸口的血液疯狂的喷溅在展云翔的脸上。十九枚子弹的压力，让他的胸腹被打烂了。透过丝丝缕缕的碎肉下，可以看到断裂的胸腔，还有胸腔中那跳动的心脏。鲜红的心脏。
剧烈的疼痛使得黑胖云飞处于一种濒临昏迷却又无法昏迷的状态中。
展云翔抽出沾满血肉的□□，捏开黑胖云飞的嘴。他面色铁青，抖着手把枪管伸进她的嘴里。
砰！
王母神色不变，仍旧一副珠圆玉润、粉面含春的妩媚样子。淡定的喝茶，不以为意。
三圣母早已扑进敖寸心怀里，捂着耳朵低声抽泣起来。
敖寸心呆呆看着他中枪的样子，身子晃了晃，悲伤的叹了口气，低下头轻拍三圣母的后背。随即抬起头阴着脸瞥了一眼杨戬所在的位置，目光中很有谴责的含义。但二郎真君已经不在这里。
杨戬此时就站在现场，问身边的老六：“第一枪的时候你就应该把她的灵魂扯出身体，怎么没动手？”
老六无奈道：“她来这里的路上跟我说，无论她怎么死都不用我插手。死透了再把她的灵魂和展云飞的身体分离开。”
杨戬瞪他：“你要疯啊！一个仙人居然听凡人的话！”
老六道：“这是她的任务。二爷，事情是她做的，死法是她自己选的。她心里有愧要以死谢罪，我拦住她也徒劳无益，不如让她释放出心里的郁结。反正……”
老六轻咳一声：“只是有点疼而已，又不会真死。这点疼咱们真君神殿的人里……除了三圣母以外谁都经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