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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没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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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拿点酒来。”眼中的泪怎么也止不住,夏静初只能找个借口暂时离开。

    “还是我去吧,你不知道酒放在哪里。”这女人正处在情绪崩溃期,柜子里多的是烈性酒,她要是不小心拿错可就糟了,莫彦当然不会给她醉酒的机会。

    趁着莫彦去吧台拿酒,夏静初急忙跑进厨房,试图用冰凉的水扑扑脸,让自己冷静一些。

    泪可以止住,心,却越发难平,虽然早知道这份感情不会有结果,但当打击真的来临时,脆弱的心还是没法负荷这份痛。

    怪只怪这一切来得太突然,虽然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北堂烈宠溺的温柔还清楚地映在夏静初脑子里,她不相信他眼中的笑都是假的,也不相信他给过的温柔疼惜只是在演戏

    可事实偏偏就是如此残酷,原来,他的心里一直藏着一份割舍不下的牵挂,那个女人住在他心里,时刻牵动着他的心弦。而她,再特别、再受宠,和其他女人也没什么区别,她们只是供他消遣的床伴,只有身体的契合,没有情感的交融。

    如果非要说出不同,只能说她太贵,他舍不得丢弃,所以才有机会被他圈养在这座奢华的牢笼里

    眼看着插在蛋糕上的生日蜡烛即将燃烧殆尽,莫彦还是决定去厨房把夏静初叫出来,如果在蜡烛熄灭前都没有许下生日愿望,这个生日就算白过了“再磨蹭就要过十二点,出去吧。”

    “我没事了,谢谢你。”夏静初苍白的脸上浮出一丝伪装的笑意,她已经给莫彦添了不少麻烦,在这个本该高兴的日子里,她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他。换个角度想,北堂烈不会回来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如果这个生日有人陪伴,也算是一种意外的幸运。

    “你不要把事情想得太严重,其实北堂烈并不爱那个女人。”沉默片刻知道,莫彦还是决定说出一部分事实,希望能让夏静初的心情好受一些。

    “他爱谁不爱谁都和我没关系。”此刻,夏静初的眼睛里只看得到跳动的烛火,她要赶在烛火熄灭前许下生日愿望,而她许的愿望是希望明天早上醒来能忘记今晚发生的一切,她要做回最开始的夏静初,不想情爱,老老实实做个本分的情妇。

    跳动的烛火被夏静初一口气吹灭,她天真的希望这口气能吹散所有的不愉快,让她的心情重新归于平和。

    “这个送给你。”莫彦是个细心的男人,虽然时间仓促,他还是在有限的时间内给夏静初准备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

    “是什么?”夏静初正将蛋糕上的蜡烛一支支取下,莫彦却突然把一个精致的礼盒推到了她面前。

    “生日礼物,是北堂烈让我带给你的。”如果善意的谎言能让夏静初心里的愁绪消除一些,莫彦不介意做坏人。

    “你不用安慰我,他不会买这样的礼物。”一个多月的相处,夏静初对北堂烈的了解已经不再停留在肤浅的表面,这种人性化的小礼品他永远不会走进他的视线。

    “谁买的都一样,反正是他的心意。”这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坦白,不给别人留一点情面,莫彦只能无奈一笑作罢。

    “我就说吧,莫彦是个善良的人。”看着玩具盒里欢快跳跃的玩偶,夏静初脸上的笑也多了几分真实“汤底开了,你想吃什么?我帮你下。”

    “你为什么会想做火锅料理?”虽然经常吃夏静初做的饭,但吃火锅还是第一次,莫彦难免会好奇。

    “前天北堂烈跟我说他想吃”这句话就像自己长了脚似的从夏静初口中溜了出来,不过,话说完之后,她脸上的几丝浅淡笑意也随之消失。

    “算他没口福。”莫彦客套地应了一句,随手拿起酒瓶倒了两杯红酒。

    “你是怕我喝醉,故意拿红酒出来的吧?”夏静初始终不改坦白本性,什么话也藏不住。

    “喝酒只为助兴,喝什么并不重要。”看似木然的莫彦有着极佳的口才,他的话总是很有理。

    “醉酒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没那么傻,”话虽这么说,可夏静初还是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喝完之后,她居然饶有兴致地猜起了酒的种类“你不会把北堂烈珍藏的威登庄园偷来了吧?”

    “你什么时候学会品酒了?”莫彦没见过哪个女人像夏静初这样喝红酒,却不想,她这个喝法居然能品出酒的种类。

    “啊?真是威登庄园?我瞎猜的。”夏静初的表情再次发生巨变,灿烂的笑取代了阴沉的郁闷。

    “虽然是红酒,像你这样的喝法一样会醉。”莫彦果断将夏静初面前的酒杯收回,不停往她碗里夹菜“吃菜!”

    “我真的没事,我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再说他又不是故意不回来。”夏静初知道莫彦是在担心自己,她只能用虚伪的强颜欢笑让他宽心。

    夏静初的伪装技巧很烂,她的伤心都写在眼底,想瞒住心思敏感的莫彦根本不可能,尽管如此,他还是想试着让她知道更多真相“他是否会回来不是重点,重要的是如果韩雪真的醒来,你和他的关系不可能再维持原来的样子。”

    “如果他想提前终止契约,我求之不得。”夏静初面无表情地继续演戏,可是她的行为却把她心里的不安和焦虑袒露无遗她居然一边吃烫熟的羊肉,一边吃提拉米苏蛋糕

    “蛋糕可以等吃完菜再吃。”看着夏静初失魂落魄的表情,莫彦只能强行把蛋糕拿走。

    “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就像个疯子?”夏静初漠然放下筷子,泪水又开始在眼中打转。

    “是,我没想到你对他的爱那么深!”这是莫彦的真心话,很久以前,他就知道夏静初对北堂烈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他一直以为这份感情尚在萌芽阶段,还没到激情爆发的时候,现在看来,他错得很离谱!

    “我自己也没想到。”夏静初的神情持续恍惚,她的言语也变得不受控制,莫彦何等聪明,她的自欺欺人只会让自己看起来更愚蠢。

    “别这么悲观,北堂烈对你怎么样,你心里应该有数,就算韩雪真的醒来,他也不会让你离开。”这一点莫彦可以绝对肯定,北堂烈需要找一个让他心动的女人寄托感情,这份心的悸动是韩雪永远无法带给他的!

    “如果韩雪真的醒来她会允许我的存在吗?说不定我很快就会被赶出这里,做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妇。”夏静初自嘲地笑着,再次将筷子拿起,往锅里放了好多菜“别说这些不开心的事,这么多好吃的,浪费太可惜。”

    “韩雪是否会醒来还是个未知数,谁也不知道北堂烈的决定是什么,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世上没有比死心绝望更可怕的事,莫彦不想眼睁睁看着夏静初又变回那个自暴自弃的可怜虫。

    “不放弃又能如何?我只是契约里的商品,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利。”夏静初很努力地把噙在眼眶都泪忍了回去,然后低着头大口吃菜,在情绪再次崩溃之前,她必须找点事分散注意力。

    作为旁观者,莫彦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现在,他只能静静地陪着她,在她辣得直冒汗时,为她递上一杯温水。

    “糟了,我把你那份都吃了。”经过夏静初的努力奋斗,火锅里的下菜已经被她一扫而光,她的行为再次应证了一件事受了情伤的女人特别能吃!

    “没关系,我不饿。”夏静初吃得这么欢,莫彦心里的担心也少了些,俗话说能吃能睡都是福,她食欲这么强,也就意味着她心还没有完全死。

    “吃太饱了,我要出去散散步。”夏静初原本还想再吃一块蛋糕,可胃里实在腾不出空,已经吃撑了的她最需要的是散步助消化。

    莫彦没有出声,打算起身跟随。

    “我想一个人,你别跟着,好吗?”虽然是拒绝,但夏静初的语气还是那么温柔,水灵灵的大眼睛眨巴得异常可怜,小绵羊表情和柔美的声音完美结合之后,没有哪个男人忍心对她说不。

    “好,我不跟,量你也没胆溜出去,外面风大,记得穿件厚外套再出去。”莫彦不喜欢勉强别人,再说,他就是硬要跟着,也不见得能帮上什么忙。

    夏静初没再说话,呆呆地看着莫彦,她是在用眼神告诉他她懒得上楼拿。

    “穿我的。”神奇的莫彦就像会读心术似的,心领神会地脱下外套递给她。

    “莫彦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明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让莫彦尴尬,可夏静初还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因为你可怜。”夏静初的问题唐突又直接,莫彦只能随口胡诌一番。

    “虽然你只是在同情我,我还是要跟你说声谢谢。”说完,夏静初很有诚意地深深鞠了一躬才转身离开。

    外面的风的确很凉,但此时此刻,夏静初完全感觉不到,因为她的心已经乱作一团,再凉的风也不能让她躁动不安的心变冷静。

    寒风越吹越劲,夏静初突然感觉到一阵阵心慌,虽然莫彦说韩雪是否会醒来现在还是个未知数,但她的敏锐直觉告诉她韩雪会醒来!如果这一切真的变成事实,也许就意味着她离开这里的日子不会太远

    “这样也好,奢华生活本来就不适合我,如果能早点离开,也是一种解脱。”未来会怎样,谁也无法预料,夏静初只能麻木不仁地自我安慰,她甚至会想,如果那个对北堂烈很重要的女人真的能醒过来,她也该替他高兴

    自我安慰的话可以随便说,可当这一切真的变成事实,所有的心理准备都成了枉然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来得很突然,夏静初本能地将手伸进口袋,却不想,手机屏幕上出现的竟然是北堂烈三个大字,夏静初不停地在心里默念‘不理、不理’可最后,她的手还是情不自禁按下了接听键,结果,她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那端便传来北堂烈急促的声音:“莫彦,韩雪醒了,她真的醒了!”

    这是夏静初第一次听北堂烈用如此激动的语气说话,可以想象此刻的他有多么兴奋,这一刻,夏静初的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

    久久听不到莫彦回话,北堂烈似乎也有些不耐烦“喂喂为什么不说话?”

    这通电话本来就不是夏静初该听的,最后,她只能悄无声息地匆忙挂断,至少,北堂烈不会知道电话那端是她。

    电话突然被挂断,北堂烈也是满腹疑惑,明明电话已经接通,却没人说话,他想不通莫彦到底在玩什么。不过,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思想这些,韩雪已经醒来,只要等医生再做一次全身检查之后就能进去看她,这才是此刻他最在意的事。

    另一边,在夜风中冷静了约莫半小时后,夏静初还是觉得应该把北堂烈打来电话的事告诉莫彦,当她再走回餐厅时,莫彦正从厨房里走出来“我把蛋糕放在冰箱,你现在要吃吗?”

    夏静初摇摇头,脱下外套递给他,低声道“刚才北堂烈打电话来了。”

    “你接了?”虽然不知道电话的内容,但莫彦已经大致猜出了北堂烈打来的意图,如果韩雪还在昏迷,他肯定不会有这个心思!

    “对不起,我一看是他的名字,不小心就”夏静初羞愧地低下头,毕竟,她也算偷听了别人的电话。

    “是不是韩雪醒了?”如果韩雪真的醒了,这件事夏静初迟早会知道,莫彦也没心思顾虑太多。

    夏静初漠然点点头“我先上楼了,晚安。”

    虽然夏静初一直低着头,很难看清她的正脸,但莫彦还是从她的侧脸上看到了几滴泪痕,她毕竟只是个刚满十九岁的女孩,没有任何恋爱经验,却要在刚刚体会爱情甜蜜时遭此打击,她的伤心难过可想而知。

    可就算莫彦知道她难受,又能为她做点什么呢?他能做的,只能是在凌晨到来之前,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谢谢,谢谢你今晚陪我。”夏静初礼貌地应了一句,随手拿起桌上的翻斗玩偶,迈着大步离开,她要在泪水决堤之前飞快逃离。

    看着夏静初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莫彦立刻拨通了北堂烈的电话,没有任何铺垫,他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重点:“刚才接电话的不是我,是夏静初。”

    “你的电话怎么会在她手上?”这是北堂烈第一个想到的问题,而且,在他看来,这个问题很严重。

    “她穿着我的外套出去散步,结果不小心听了。”莫彦依然没有半点要撒谎的意思。

    “什么叫她穿着你的外套出去散步?你们俩到底在玩什么?”北堂烈的思维暂时摆脱了韩雪意外醒来的事,现在,他迫切地想知道莫彦和夏静初孤男寡女在家都干了些什么。

    “我们在玩什么,对现在的你来说重要吗?”既然韩雪已经醒了,很多事都不可避免,莫彦不怕给北堂烈刺激。

    莫彦的话给了北堂烈强烈的刺激,的确,如果韩雪一直醒不来,他可以一直心安理得地和夏静初甜蜜恩爱下去,可现在,一切都变了,韩雪醒了,也就意味着他必须兑现自己的承诺,如此一来,夏静初的处境将会变得无比尴尬,他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安置她。

    “怎么不说话了?韩雪醒了,夏静初到底该何去何从,你最好现在就想清楚。”莫彦本来就憋着一肚子火,北堂烈居然还给他玩沉默,他不发飙才怪。

    “你都跟她说了?”北堂烈无从想象莫彦和夏静初到底在玩什么,但直觉告诉他,夏静初接了电话却什么也不说,应该是对韩雪的事情有所了解。

    “你认为这件事能瞒得住吗?她是个活生生的人,她有权利知道!”莫彦的语气持续激动。

    “你这么激动干嘛?”莫彦为了夏静初的事这么激动,北堂烈的心情能好才怪。

    “你有本事把她弄哭,应该也能想办法哄她,我不管了,你自己看着办!”莫彦懒得解释那么多,这一切都是北堂烈惹出来的,凭什么要他来善后!

    “你把话说清楚,什么叫我把她弄哭?”事情的发展远远超出了北堂烈的预料,他没想到夏静初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如此大的打击。

    “你自己也承认她和你之前的那些床伴不一样,在她心里把你当成什么人,还用我提醒吗?”反正是对着电话,莫彦可以尽情宣泄心里的不爽。

    “她现在怎么样了?”莫言每一句话就像一根根针扎进了北堂烈心里,也许,他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想想该拿那个女人怎么办。

    “不知道,可能在房间里抱着枕头痛哭不止吧。”感觉到北堂烈有点上心了,莫彦也不再咄咄逼人。

    “你上去看看,有什么异常马上通知我。”现在,北堂烈满脑子都是夏静初挂满泪痕的脸,早上的时候,那张美丽的脸上充满了期待,可是,他没有履行承诺回家陪她,甚至,连一个消息都没有给她,她的失望和难过是他无法想象的

    “你知道她的状况又怎样?你会回来安慰她吗?”虽然嘴上充满质疑,但莫彦还是情不自禁走向楼梯口,准备上楼看看夏静初现在的状况。

    “我今晚不可能回去。”北堂烈的声音渐渐软了下来,莫彦的质疑说到了他的痛处。

    “但是你迟早要回来面对她,该怎么办,你自己想清楚!”莫彦终于忍无可忍地挂断电话,脚下的步子也越发急促,他想尽快确认夏静初是不是真的在抱着枕头痛哭

    和莫彦通完电话之后,北堂烈的心绪已经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他甚至没办法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韩雪身上,诚然,韩雪能醒来对他来说是个超级大的意外惊喜,但由这个惊喜带来的一系列后续发展对他来说却是个巨大的难题。

    正如莫彦所说,在夏静初心里把他当成什么人,没人比他更清楚,从一开始的冷感厌恶到现在的热情迎合,被调教的不止是她的身体,更重要的是,她的心已经渐渐迷失,当他轻吻她可爱的梨涡时,甚至能感觉到她的笑都是甜的

    但问题是,她想要的东西他注定不能给她。如果韩雪一直昏迷不醒,他还可以不去想后果地陪着她一起沉沦,可现在,他不能继续错下去,正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也许,挥刀斩乱麻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而且,这本来就是他设下陷阱引夏静初上钩的原因不是吗先让她爱上自己,在她无法自拔的时候再狠狠给她一刀,这才是最最残忍的羞辱和报复

    北堂烈已经把自己逼到了一条没有退路的死胡同里,韩雪醒了,他会兑现承诺,给她一辈子的幸福,这是不可避免的事实,总有人要牺牲,怪只怪夏静初的心太容易沦陷,不该这么早爱上他

    说到夏静初,这个古怪的女人再次给了莫彦惊喜,当他敲开她的房门,看到的并不是泪流满面的可怜虫,而是一个精神饱满、准备夜战的工作狂“很晚了,工作可以留到明天再做。”夏静初的情绪突然由低落变亢奋,莫彦不认为这是好现象。

    “不会做很久,我突然来了灵感,想把它画下来,不然明天会忘记。”夏静初很庆幸自己会画画,没有什么比画画更能转移注意力,如果只是一个人傻傻地呆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度过这一晚。

    “你真会给人意外,我以为”

    “以为我会抱着枕头痛哭不止是不是?”夏静初抢在莫彦之前被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希望你的坚强不是伪装出来的。”这是莫彦的肺腑之言,把伤心憋在心里是最痛苦的事,他当然不希望夏静初做自欺欺人的事。

    “我真的没事,作为情妇本来就不该随便爱上自己的主人,一切回到原点,对大家都好。”夏静初淡淡地笑着,美丽的笑涡里透出的不是甜美,而是无尽的凄凉。

    “你没事最好,也省得北堂烈在医院呆得不安心。”莫彦的声音异常低沉,说完之后便带上门离开,但,这番话绝对不是随口说着玩的,他是想让夏静初知道在北堂烈心里,她不是可有可无的玩具。

    无论莫彦的话是有心还是无意,夏静初都会把这句话放进心里,因为这句话,她会把紧闭的心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隙,她要给自己那份渺小的爱情留一丝希望

    时间终于过了凌晨,拿着手机犹豫了近十分钟,北堂烈还是不敢给夏静初打电话,他甚至没有勇气发一条生日快乐的短信。

    正如辛小阑所说,面对感情时,北堂烈总是喜欢把自己藏在龟壳里,做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经过漫长的检查确认,全程负责韩雪的康医生终于如释重负地走出了重症监护室,对他来说,守着这样一个病人压力也是很大的,现在,病人醒了,对他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北堂先生,恭喜你,韩小姐的意识已经基本恢复,你现在就可以进去看她,不过,她的心肺功能还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别在里面逗留太久。”

    “现在是不是可以百分之百确定她已经度过了危险期?”韩雪毕竟已经沉睡了大半年,北堂烈不希望这个意外的惊喜最后变成一场空欢喜。

    “这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我只能说,她的各项生命指标都已经基本恢复,等她转出重症监护室之后,我们还要进一步确认她的四肢行动能力。”昏迷了大半年的植物人突然醒来并不常见,医生也是谨慎再谨慎。

    “辛苦了,我先进去看她。”因为韩雪持续昏迷,北堂烈对康医生的态度一直很不善,今天总算说了句‘人话’。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北堂烈已经清楚地看到了睁开眼睛的韩雪,虽然她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却能从她脸上看到无法掩饰的激动,显然,这份激动是因为她看到了站在玻璃另一侧的北堂烈。

    的确,韩雪才是最应该高兴的人,当那颗子弹从她耳中飞出时,她没想过自己还能有活命的机会,现在,这个不可能的奇迹终于变成了事实,她怎能不激动兴奋。

    “雪儿”一声熟悉的低唤传入韩雪耳中,下一秒,她冰冷的手已经被紧握着北堂烈温暖的大手里。

    “你掐掐我的手,我想确认现在不是在做梦。”毕竟是刚与死神决斗过,韩雪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往日不输男人的霸气。

    “傻瓜,这不是梦,你真的醒了。”北堂烈笑得像个孩子,韩雪醒了,也意味着他终于可以放下心里那份愧疚。

    “那个思敏她她怎么样了?”韩雪会有今天,都是拜林思敏所赐,她醒来之后自然会本能地想到那个女人,这也说明韩雪是一个很爱记仇的女人!

    “那种人当然不会有活着的机会。”已经很久没人在北堂烈面前提起那林思敏的名字,他的表情多少会有些凝重。

    “对不起,我不该提到她。”跟着老大这么多年,韩雪自然知道他的忌讳,现在应该是高兴的时候,提到那个让人不开心的名字实在不合时宜。

    “都过去了,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没必要再去想她。你现在还很虚弱,别说太多话,安心养好身体要紧。”监护仪上显示韩雪现在的心跳速率还不到60,北堂烈始终不放心。

    昏睡了这么久,韩雪自然不肯轻易闭眼休息,她的心里还有很多牵挂“韩宵和小菲最近乖不乖,他们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北堂烈最不想面对的时刻终于还是来临了,他可以给韩雪一切,却没办法让韩宵起死回生,韩菲的病情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事情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她还没有从哥哥意外身亡的阴影中走出来。

    “怎么了?他们是不是惹了什么大麻烦?”跟着老大这么久,韩雪怎能看不出他眼中的犹豫和不安,直觉告诉她,韩宵和小菲一定出了事。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开口,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我再告诉你,好吗?”韩雪突然醒来,北堂烈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无法想象韩雪知道弟弟妹妹的噩耗之后会有怎样的反应。

    虽然很想知道答案,但韩雪是个很沉得住气、且绝对服从命令的女人,老大面露难色,她就会乖乖闭嘴。

    “等你转到普通病房后,我会带韩菲来看你。”为了能让韩雪安心一些,北堂烈只能做出这个无奈的承诺,纸包不住火,韩雪总有一天会知道所有事实。

    按照正常人的思维,韩雪应该问一句‘韩宵呢?’,但韩雪不是一般的女人,跟着老大和莫彦混了近十年,她的成熟稳重和非凡的心机绝对不是叶彤这个黄毛丫头可以比的,只要她的身体恢复正常,她有足够的能力自己去寻找答案。

    “这里是重症监护病房,我不能逗留太久,你好好休息,身体有什么异常马上叫医生,我就在外面。”北堂烈的心再次陷入深深的纠结之中,该如何开口说韩宵和韩菲的意外,他必须仔细考虑清楚。

    而且,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不能忽视的在韩宵和韩菲的意外中,夏静初是最直接的参与者,如果韩雪知道她的存在,后果是他无法想象的

    这一夜北堂烈都没有离开过医院,当然,他也没办法安睡,担心韩雪会再次昏迷只是其中的原因之一,思绪纠结烦乱才是他心神不宁根本原因。

    经过漫漫长夜地认真考虑,北堂烈终于在极致纠结的情况下做出了别无选择的决定他要亲手掐断夏静初深埋在心底的那颗爱情萌芽,只有真正绝望的人才有勇气放手,如果可能,他宁愿被她恨,因为,恨比爱更容易被遗忘

    和北堂烈一样,夏静初也是整晚没有睡,因为画出来的东西和想象中差太远,反复涂改了好多次才画完草图,结果,三个半小时就这么没了。等她洗漱好躺倒床上时已经是凌晨四点,过了睡眠的最佳时机,再加上心事重重,想睡着也变得愈发困难,最后,只能一直盯着天花板发呆到天亮

    因为一直醒着,夏静初不需要闹钟的唤醒,只是,起身后看到枕边空空如也,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但,她必须说服自己慢慢习惯这一切,也许,她再也没有机会看到他安静的睡脸,也不会一不小心成为他的开胃早餐。

    “醒醒吧,夏静初,一切都回不去了。”夏静初伸手拍拍额头,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苦笑,起身下床。

    为了遮住憔悴的脸色,夏静初少见的化了一点淡妆,只是,衣服的颜色依然是她偏爱的冷色调,咖啡色的立领毛衣加上黑色修身直筒裤,唯一算得上暖眼的只有手上拿着的那件米白色风衣,可惜,这件外套只需要在出门的时候穿几分钟。

    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此刻,夏静初正在厨房里重复着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事情,一周七天,每天都有不同的花样,今天的早餐是紫薯粥,香甜的粥煮好之后,她还是习惯性地盛出三碗,可当她把粥端到餐桌上之后才发现,今早,有个人不会出现。

    见夏静初准备把粥端回去,莫彦急忙追上前“没关系,你放着,我把它喝了。”

    “我的记性好像越来越差了。”夏静初自嘲地笑着,把粥放回桌上“趁着我还在,尽情享用,说不定过几天就没机会喝到我煮的粥了。”

    “你昨晚是不是一整晚都没睡?”莫彦可没心思跟她说笑,虽然她化了淡妆,却遮掩不住眼神的黯淡,这正是缺少睡眠的表现。

    “终于把想到的东西都画了出来,一时兴奋,睡不着。”夏静初面不改色地狡辩道。

    “兴奋得睡不着觉?你当我是傻子!”莫彦难得发了点小脾气,他真的搞不懂这女人到底要硬撑到什么时候去。

    “非要我说是因为心情不好而睡不着你才高兴吗?”夏静初低着头漠然喝粥,语气里带着几丝无奈的抗议。

    莫彦被回击得哑口无言,他比北堂烈更缺乏恋爱经验,女人的心,他读不懂。

    “我去上班了,再见。”夏静初用最快的速度喝完一小碗粥,低垂着头起身离开。

    “我会尽量劝北堂烈今晚回来一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如果每天都要在家里面对一个这样的女人,莫彦真的担心自己会疯掉,夏静初到底该何去何从,他希望北堂烈能尽快做出决定。

    夏静初没有因为莫彦的好心提醒而停下脚步,她知道莫彦发脾气是为了她好,但她也很清楚,这是她和北堂烈之间的私事,莫彦帮不上忙。

    负责送夏静初去上班的叶彤是个粗心的大孩子,她看不出今天的夏静初有什么异样,对她来说,只要能安全老大的女人送达目的地,就算她今天的工作完成了一半,其他事她没心思管,也管不了。

    夏静初应该庆幸今天老师不在,以辛小阑的敏锐观察力,肯定会察觉出她的异样,本来就不擅长撒谎辩解的她一定会被追问到哑口无言,这样一来,她只要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工作上即可,如果忙碌的工作能够转移注意力,她不介意让自己更累一点。

    在夏静初离开家半小时后,莫彦也跟着出了门,他的目的地正是韩雪住的那间医院,怎么说他和韩雪也有近十年的交情,她奇迹般地醒来,他也该去看看。

    看的莫彦,北堂烈的第一反应非常古怪“你一个人来的?”

    北堂烈的问话背后藏着怎样的潜台词,莫彦心知肚明“你是不是想她想疯了,我怎么可能带她来这里!”

    “你在胡说什么!”北堂烈摆出一副臭脸,重重地将莫彦推着走向走廊尽头,虽然重症监护室的隔音设施很好,他还是有些莫名的担心,生怕莫彦的话会被病房内的韩雪听到。

    莫彦不客气地回以冷脸“你今晚会回家吧?”

    “要看医生检查的结果,如果韩雪的状况”

    “你还是回去一趟,把该处理的事情解决,别拖泥带水,以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莫彦很没礼貌地将北堂烈的话打断,这语气,哪是劝,根本就是逼!

    “夏静初到底怎么了?”北堂烈当然知道莫彦这般不爽是为了谁。

    “没怎么,和之前一样,做完三个人的早餐才去上班,看样子,她一时半会还适应不了家里没有你的生活。”莫彦摆出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等着看好戏。

    “她必须适应!”北堂烈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认真,语气也异常坚定。

    “你已经决定了?要让她离开?”莫彦试着猜道。

    “夏静初会离开,但不是现在!今晚我会抽空回去一趟,你先去一趟韩菲住的医院,问问医生,以她现在的状况,能不能带她离开。”北堂烈的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尽管,他无法想象可能产生的严重后果。

    “你打算把夏静初和韩家兄妹的事告诉韩雪?”莫彦只顾着想夏静初该何去何从,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忽略了,韩雪把她的弟弟妹妹当成宝贝似地宠着,如果被她知道是夏静初间接害韩宵和韩菲发生那么严重的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有韩菲在,这件事能瞒得了吗?”北堂烈已经为这件事烦了一整夜,却想不出合适的解决办法。

    “这取决于你的态度,只要是你说的,韩雪一定会听,你可以跟她解释。”因为对韩雪有足够的了解,莫彦也只能试着给出建议。

    “这件事我会仔细考虑,你先去确认韩菲的精神状况,上次去看她的时候,她已经不记得我是谁,希望她也不会记得夏静初是谁。”事到如今,北堂烈只能如此期盼,扪心自问,他不希望夏静初成为韩雪记恨的对象。

    莫彦正准备离开,却见到康医生从重症监护室走了出来“检查好像已经做完了,如果韩雪的状况已经稳定,我也该进去看看她。”

    北堂烈没有出声,算是默许。同样是他在意的女人,他会因为莫彦对夏静初的特别关心而不爽,现在,莫彦想去看韩雪,他却不会有任何疑义,即便抛开莫彦和韩雪的交情,他也不会介意,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一个情字,他对韩雪有的只是感激和兄妹之情,其他男人对她再好,他也不会有任何感觉

    康医生脸上带着笑,这也意味着韩雪的状况已经基本稳定,莫彦看了北堂烈一眼,确认他的表情没有异常,便扭开门进了病房。

    “彦哥”韩雪原本以为自己看到的会是老大,没想到进来的人居然是莫彦,她多少会有些诧异。

    “奇迹总是会眷顾勇敢的人,恭喜你,赢了死神。”莫彦的话多少有些客套,凭心而论,他并不希望韩雪醒来(虽然这样的想法有点不厚道),因为她的存在注定要毁掉另一个女人的幸福

    “彦哥,老大他是不是有心事?我觉得他的神色好像有点不对劲。”韩雪几乎就是为了北堂烈而活,只要是和他有关的事,她的心思会敏感到极致。

    “你醒得太突然,他需要时间去适应。”莫彦含蓄地敷衍道。

    “我明白,我昏迷了这么久,外面的世界变成什么样子我一点也不知道,也许大家都变了。”多愁善感一词和韩雪搭不上边,可此刻,她无端端却发起了感慨。

    “我还有事去忙,你好好休息,改天再来看你。”莫彦不知该如何回应韩雪的感慨,逃避,是最明智的选择。

    “你去忙吧。”韩雪微笑着应了一句,看着莫彦转身离去的背影,她心里的疑惑越发浓烈,七个多月说长不长,却可能发生很多事,可惜,现在不会有人告诉她,这几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有等她出院之后慢慢寻找答案

    在医院呆了整整二十四个小时,北堂烈已经被医院的消毒水味道逼得差点吐了,现在,到了必须离开的时候“雪儿,我要回去处理一些事情,明天再来看你。”

    “在医院呆了这么久,你一定憋坏了,去忙吧,有事我会找医生。”韩雪知道老大对医院的厌恶,虽然舍不得他离开,却也不忍心见他难受。

    当北堂烈离开医院时,外面正飘着纷飞细雨,一切,都预示着今晚将会是一个狂躁之夜。

    虽然有些肚饿,北堂烈还是决定直接回家,因为他知道,家里肯定有东西吃。

    时间来到晚上六点四十五分,累了一整天的夏静初正对着桌上丰盛的四菜一汤发呆“我是怎么了,明知道他不会回来吃饭,为什么还要准备这么多”

    “谁跟你说我不会回来的!”北堂烈已经在客厅里酝酿了好久,既便如此,这伪装的怒气还是有些不自然。

    分别了两天一夜后,夏静初终于见到了那个将她从天堂推向地狱的男人,她的心情已经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概括,正如她昨晚所说,她没有想到自己对他的爱会有这么深,在和他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是痛的。

    在心里说了十次‘冷静’之后,夏静初果断站起身“我去给你盛饭。”

    “夏静初你是不是爱上我了?”北堂烈真是急躁得可以,就连吃晚饭的半小时他也不想再等。看来,他对自己没什么信心,他怕再拖下去会开不了口。

    哐当一声,夏静初手中的碗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她已经做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却没想到他会一开口就问这个。

    “为什么不回答我?”说出了最重要的一句话之后,北堂烈的恶性也放开了,吼声也越来越大。

    “我有没有爱上你对你来说并不重要。”深呼吸几口之后,夏静初勇敢地对上他的炽烈双眸,给出了她的回答。

    北堂烈一步步逼近夏静初面前,粗鲁地抬起她的下颚“你只是供我消遣玩乐的宠物,没有爱的权利!你不要以为我宠你、要你,你就可以放肆地忘记自己的身份!”

    两行晶莹的泪悄然滑落,与泪水相辉映的,是隐在唇角的那一抹凄美笑容“谢谢你。”这就是夏静初,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会给人惊喜和意外。

    “谢我什么?”北堂烈邪肆的唇微微扬起,挑衅的眼神里藏不住疑惑和诧异。

    “谢谢你把我从虚幻的美梦中唤醒,是我太天真,傻傻地以为你需要的不仅仅是我的身体,原来,我和其他女人没什么不一样。”泪未竭,心先死,此刻,灵魂已经暂时脱离了夏静初的身体,就连手指被碎瓷瓶划伤、渗出了鲜艳的血,她也没有任何感觉。

    “你在干什么!”这个小小的意外已经打乱了北堂烈事先设定的计划,他的心也是肉长的,他没办法对夏静初的失魂落魄视而不见。

    “让我离开这里吧,就当是我求你。”夏静初没有回答北堂烈的问题,原本是双脚着地蹲在地上的她已经变成了双膝着地的跪姿,既然是求人,就该拿出点诚意不是吗。

    “契约时限还没有到,你就想离开我?”这一回,北堂烈是彻底被激怒了,他的吼声几乎可以穿透夏静初的耳膜,没错,他原本是有打算送她离开这里来着,但也应该由他先开口才对,为什么是她先提出?

    “这里还容得下我吗?”夏静初没有被这一声暴烈的怒吼吓到,虽然跪倒在他脚下,她却高昂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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