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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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12点，余生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正负两极磁铁一样，沾在一块儿就不愿分开。
余生把那张黑色名片放在床头柜上，关上台灯，开始睡觉。
“咳咳咳……”
“咳咳咳……”
余生听见自己父亲房间里传来的咳嗽声，心中一紧。
“明天一早一定要拖着老爹去诊所，公司再忙也不能连病都不看。”余生如此想着。
余生虽然非常的困，但刘静秋直视着自己眼睛的画面总是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闭着眼睛还是睡不着。
深夜3点。
“咳咳咳………”余西山的咳嗽声还在猛烈的进行着。
余生在迷迷糊糊中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惊醒。
他打开台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不好，老爹已经在房间咳了一晚上了？”
余生赶紧披上衣服，穿上拖鞋来到老爹卧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老爸，你没事吧。”
“不行了，咳咳咳，撑不住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医院。”余西山声音嘶哑的厉害。
余生一听这声音就感觉不妙，推开门，打开灯。
“我靠。”灯光亮起的一刹那，余生直接爆出了粗口。
余西山披头散发的趴在床上，脸咳得通红，眼上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原来魁梧如山的模样。
地上一地带血的卫生纸团，还有一个打碎的玻璃杯。
“喂，120吗？余家村101号，有病人咳血需要急救。”
“……”
“40多岁，200斤左右。”
“……”
“好，需要快。”
余生捡起余西山掉在地上的手机立刻就打了120。
“爸，您没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生轻轻拍着余西山的后背紧张的问到。
“妈的，咳咳咳……老子什么时候虚成这样了，感个冒都顶不住，儿子，这好看的女人就是吃人的老虎，以后你可别学你爸。”余西山气喘吁吁地说。
“这样也好，这次让你多遭点儿罪，省的你再趁着我妈外出旅游，出去偷吃。”余生说。
“咳咳咳……哎，再也不敢了，你老爸这算是过度消耗生命值了吧？”余西山竟然记得自己儿子论文里内容。
这让余生的心更加难受：“行了，少说点儿话，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
“喂，董事长，发生什么事儿了？门口怎么来辆救护车？”门卫老李通过对讲机说。
“李大爷，我爸病了，快让他们进来吧。”余生拿起对讲机着急的说。
“什么？董事长病了，好，好，我马上开门让他们进来。”老李慌张着说。
随着大门的打开，一辆闪着鸣笛的救护车驶进院子，到达房门口前。
……
医院中。
余西山被检测之后就送进了急诊室。
余生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发呆，因为现在他的脑海几乎是空白的。
他从医生紧张的表情中，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的病情远不是重感冒那么简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跟自己母亲打电话。
因为是凌晨4点钟，时间过了很长，余妈才接通。
“啊，什么事儿啊儿子，这个时间打电话？”余妈打着哈欠说。
“妈，赶紧回来，爸病了，在医院急救。”余生说。
“什么？急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余母打了激灵，一下就变得睡意全无。
“妈，你赶紧回来吧，我怕我顶不住。”余生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儿子，没事的，你爸那么壮，没事的，妈妈现在就回去。”余母说。
“妈，你现在哪？”余生问。
“我，我，我在韩国。”余母不好意思地说。
……
一个小时之后。
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
余生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在长椅上站了起来：“医生，我爸他……”
医生看了看他和周围，摘下口罩：“就你自己？有没有其他亲属？”
“就，就我一个人，我妈正在国外赶回来。”余生说。
“好吧，你现在需要跟你离你最近的亲戚打电话，找个明白事儿的大人来。”医生说。
这让余生更加紧张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生，我是他的儿子，我已经二十了，您有什么话也可以先对我说。”
医生看着他，看着他那慌张中而不失坚定的眼神，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吧孩子，你跟我来。”
余生跟着医生走进一间会诊室，当他坐在医生对面那张凳子上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医生再次看了看他，虽然作为一个主任医师，已经看惯了生死，但面对面前这个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年轻人，他还是不忍的摇了摇头。
“准备好了吗？”医生突然问余生。
余生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我准备好了。”
医生说：“你爸他……。”
医生想说，但一开口，发现自己竟然实在难以说出口。于是，他将一份检测报告放在余生面前。
余生低头看着桌上的那份报告，报告上的各项数据，余生是学生物的，大体还能看懂，很多指标都是显示的不正常。
在后面医生手写的医生结论中，由于医生写的字迹潦草，余生认不全，但他仅仅认识的几个字也让他足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肺癌”两个字触目惊心地显示在报告上。
余生脑子里嗡了一下，随后自己老爸平时的音容笑貌便在脑海中开始像放电影一样出现：那毫不含蓄的爽朗笑声；那将大把钞票装进自己书包时候得意的样子；那为了让自己顺利毕业，给老师道歉时自己扇红的脸……
“很抱歉，孩子，谁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事实。”医生安慰说。
“医生手术能救吗？化疗，不是说能化疗吗？费用没问题，多钱都行。”余生说。
“孩子，这不是钱的事儿，如果是长在胃里，或者肠子里，或者其他地方都还好些，但肺里不好，因为肺直接关系到人体的呼吸。”医生周折眉头说。
“人工肺，人工肺呢？”余生问。
“那也只能延迟一些寿命，而且我们这种县级医院是没有的。”医生无奈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上几天他还好好的。”余生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你爸是做煤炭工作的吧，呼吸道粘膜上沉积了很多细小的煤炭颗粒，颗粒带着细菌，引发了癌变，应该是平时工作没有多注意防护导致的。”医生只得向余生解释。
“医生，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余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到。
医生再次看了一遍报告，说：“孩子，我也不希望这样，但作为医生，我只得负责任的说，发现的太晚了，就目前的医学而言，很难了。”
“那还有多长时间？”余生问。
“在我们这医疗技术下，大约还能维持7天。”医生说。
“您的意思是要是医疗技术好的医院，时间还能更长一些？”余生仿佛看见了希望。
“是的，孩子，转到省医院或者首都医院时间能长一些，那些大医院会有人工肺设施。”医生说。
“好，哪个医院最好，怎么转过去。”余生问。
医生看了看他，温和的说：“孩子，你最好还是叫个大人来吧，没有大人签字，有些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余生说：“我是成年人，我就是大人。”
医生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样子，想了想又说：“孩子，就算你能决定一些事情，但遇上这种大麻烦，你自己也是照应不过来的，你总得找人来帮帮你不是吗？”
“大麻烦？找人来帮我？”余生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对啊，万一她们能帮到我呢？
他拿出手机打通了那个他早已经输入到手机通讯录的号码。
“您好，我遇到大麻烦了。”余生在手机刚接通的那一刹那就焦急的说。
……
“您能帮到我吗？”余生将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和对方简略的说了一下，最后问到。
“可以。”对方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
余生不知道对方这么轻描淡写的答应是因为真的能还是故意欺骗自己，毕竟如果他们真的就是唯利是图的骗子的话，骗人就是他们信手拈来的，不会带有任何一丝情感上的怜悯。
这只是余生寄托的一种希望罢了。
随后，余生又和自己叔叔打了电话，叔叔表示已经在来的路上，门卫老李早已经告诉过他了。
半个小时之后。
余生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们来了，你出来给我带路。”电话声音中还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余生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一架白色的直升飞机正呼啸着从天上降下来，那上面代表医学的红色十字架图案很是醒目。
保安正在指挥这医院前停车场上的人闪避，因为这才凌晨5点半，停车厂上足够空旷，直升飞机很快落到了地面。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飞机上下来，走到医院门口前，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喊道：“谁是余生？”
余生高高的举起手：“我，我是余生。”
“我们是接到通知，来接你父亲的。”那个医护人员说。
“你们？”余生疑惑地问。
“我们是省医院的，听到上级命令调飞机过来接你父亲到解放军总医院的。病人在哪？我们需要尽快。”那个医护人员说。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因为家里有病人，长时间混迹在各大医院的，闻言有的惊呼出声：“这……这是谁啊?这么大阵仗，解放军总医院？那可是解放军总医院啊，领导人都会去的医院啊！还是用直升机来接的啊！”
“肯定不是一般人，市长估计也木有这种待遇。”
“我们县有什么大人物吗？”
“难道是省级的高官？”
……
晚上12点，余生上眼皮和下眼皮像正负两极磁铁一样，沾在一块儿就不愿分开。
余生把那张黑色名片放在床头柜上，关上台灯，开始睡觉。
“咳咳咳……”
“咳咳咳……”
余生听见自己父亲房间里传来的咳嗽声，心中一紧。
“明天一早一定要拖着老爹去诊所，公司再忙也不能连病都不看。”余生如此想着。
余生虽然非常的困，但刘静秋直视着自己眼睛的画面总是在他脑海中挥散不去，闭着眼睛还是睡不着。
深夜3点。
“咳咳咳………”余西山的咳嗽声还在猛烈的进行着。
余生在迷迷糊糊中被一声撕心裂肺的咳嗽惊醒。
他打开台灯，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
“不好，老爹已经在房间咳了一晚上了？”
余生赶紧披上衣服，穿上拖鞋来到老爹卧室门口。
他敲了敲门：“老爸，你没事吧。”
“不行了，咳咳咳，撑不住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医院。”余西山声音嘶哑的厉害。
余生一听这声音就感觉不妙，推开门，打开灯。
“我靠。”灯光亮起的一刹那，余生直接爆出了粗口。
余西山披头散发的趴在床上，脸咳得通红，眼上布满了血丝，哪里还有原来魁梧如山的模样。
地上一地带血的卫生纸团，还有一个打碎的玻璃杯。
“喂，120吗？余家村101号，有病人咳血需要急救。”
“……”
“40多岁，200斤左右。”
“……”
“好，需要快。”
余生捡起余西山掉在地上的手机立刻就打了120。
“爸，您没事吧？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余生轻轻拍着余西山的后背紧张的问到。
“妈的，咳咳咳……老子什么时候虚成这样了，感个冒都顶不住，儿子，这好看的女人就是吃人的老虎，以后你可别学你爸。”余西山气喘吁吁地说。
“这样也好，这次让你多遭点儿罪，省的你再趁着我妈外出旅游，出去偷吃。”余生说。
“咳咳咳……哎，再也不敢了，你老爸这算是过度消耗生命值了吧？”余西山竟然记得自己儿子论文里内容。
这让余生的心更加难受：“行了，少说点儿话，救护车马上就要到了。”
……
“喂，董事长，发生什么事儿了？门口怎么来辆救护车？”门卫老李通过对讲机说。
“李大爷，我爸病了，快让他们进来吧。”余生拿起对讲机着急的说。
“什么？董事长病了，好，好，我马上开门让他们进来。”老李慌张着说。
随着大门的打开，一辆闪着鸣笛的救护车驶进院子，到达房门口前。
……
医院中。
余西山被检测之后就送进了急诊室。
余生坐在急诊室门口的长椅上发呆，因为现在他的脑海几乎是空白的。
他从医生紧张的表情中，意识到自己的父亲的病情远不是重感冒那么简单。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起来跟自己母亲打电话。
因为是凌晨4点钟，时间过了很长，余妈才接通。
“啊，什么事儿啊儿子，这个时间打电话？”余妈打着哈欠说。
“妈，赶紧回来，爸病了，在医院急救。”余生说。
“什么？急救？之前不是还好好的？”余母打了激灵，一下就变得睡意全无。
“妈，你赶紧回来吧，我怕我顶不住。”余生声音都变得有些哽咽起来。
“儿子，没事的，你爸那么壮，没事的，妈妈现在就回去。”余母说。
“妈，你现在哪？”余生问。
“我，我，我在韩国。”余母不好意思地说。
……
一个小时之后。
医生从急救室里走出来。
余生像屁股上装了弹簧一样在长椅上站了起来：“医生，我爸他……”
医生看了看他和周围，摘下口罩：“就你自己？有没有其他亲属？”
“就，就我一个人，我妈正在国外赶回来。”余生说。
“好吧，你现在需要跟你离你最近的亲戚打电话，找个明白事儿的大人来。”医生说。
这让余生更加紧张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医生，我是他的儿子，我已经二十了，您有什么话也可以先对我说。”
医生看着他，看着他那慌张中而不失坚定的眼神，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好吧孩子，你跟我来。”
余生跟着医生走进一间会诊室，当他坐在医生对面那张凳子上时，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跳出来了。
医生再次看了看他，虽然作为一个主任医师，已经看惯了生死，但面对面前这个跟自己孩子一般大的年轻人，他还是不忍的摇了摇头。
“准备好了吗？”医生突然问余生。
余生咽了一口唾沫，说：“我，我准备好了。”
医生说：“你爸他……。”
医生想说，但一开口，发现自己竟然实在难以说出口。于是，他将一份检测报告放在余生面前。
余生低头看着桌上的那份报告，报告上的各项数据，余生是学生物的，大体还能看懂，很多指标都是显示的不正常。
在后面医生手写的医生结论中，由于医生写的字迹潦草，余生认不全，但他仅仅认识的几个字也让他足够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肺癌”两个字触目惊心地显示在报告上。
余生脑子里嗡了一下，随后自己老爸平时的音容笑貌便在脑海中开始像放电影一样出现：那毫不含蓄的爽朗笑声；那将大把钞票装进自己书包时候得意的样子；那为了让自己顺利毕业，给老师道歉时自己扇红的脸……
“很抱歉，孩子，谁也不想这样，但这是事实。”医生安慰说。
“医生手术能救吗？化疗，不是说能化疗吗？费用没问题，多钱都行。”余生说。
“孩子，这不是钱的事儿，如果是长在胃里，或者肠子里，或者其他地方都还好些，但肺里不好，因为肺直接关系到人体的呼吸。”医生周折眉头说。
“人工肺，人工肺呢？”余生问。
“那也只能延迟一些寿命，而且我们这种县级医院是没有的。”医生无奈地说。
“为什么？为什么？上几天他还好好的。”余生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下来。
“你爸是做煤炭工作的吧，呼吸道粘膜上沉积了很多细小的煤炭颗粒，颗粒带着细菌，引发了癌变，应该是平时工作没有多注意防护导致的。”医生只得向余生解释。
“医生，真的就没有办法了吗？”余生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问到。
医生再次看了一遍报告，说：“孩子，我也不希望这样，但作为医生，我只得负责任的说，发现的太晚了，就目前的医学而言，很难了。”
“那还有多长时间？”余生问。
“在我们这医疗技术下，大约还能维持7天。”医生说。
“您的意思是要是医疗技术好的医院，时间还能更长一些？”余生仿佛看见了希望。
“是的，孩子，转到省医院或者首都医院时间能长一些，那些大医院会有人工肺设施。”医生说。
“好，哪个医院最好，怎么转过去。”余生问。
医生看了看他，温和的说：“孩子，你最好还是叫个大人来吧，没有大人签字，有些事情我也是无能为力的。”
余生说：“我是成年人，我就是大人。”
医生看着他毅然决然的样子，想了想又说：“孩子，就算你能决定一些事情，但遇上这种大麻烦，你自己也是照应不过来的，你总得找人来帮帮你不是吗？”
“大麻烦？找人来帮我？”余生重复了一下这句话。
对啊，万一她们能帮到我呢？
他拿出手机打通了那个他早已经输入到手机通讯录的号码。
“您好，我遇到大麻烦了。”余生在手机刚接通的那一刹那就焦急的说。
……
“您能帮到我吗？”余生将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和对方简略的说了一下，最后问到。
“可以。”对方只回答了这两个字。
……
余生不知道对方这么轻描淡写的答应是因为真的能还是故意欺骗自己，毕竟如果他们真的就是唯利是图的骗子的话，骗人就是他们信手拈来的，不会带有任何一丝情感上的怜悯。
这只是余生寄托的一种希望罢了。
随后，余生又和自己叔叔打了电话，叔叔表示已经在来的路上，门卫老李早已经告诉过他了。
半个小时之后。
余生的电话铃响了起来。
“我们来了，你出来给我带路。”电话声音中还夹杂着呼啸的风声。
余生擦了擦眼泪跑了出去。
一架白色的直升飞机正呼啸着从天上降下来，那上面代表医学的红色十字架图案很是醒目。
保安正在指挥这医院前停车场上的人闪避，因为这才凌晨5点半，停车厂上足够空旷，直升飞机很快落到了地面。
两个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从飞机上下来，走到医院门口前，看着那一群围观的人喊道：“谁是余生？”
余生高高的举起手：“我，我是余生。”
“我们是接到通知，来接你父亲的。”那个医护人员说。
“你们？”余生疑惑地问。
“我们是省医院的，听到上级命令调飞机过来接你父亲到解放军总医院的。病人在哪？我们需要尽快。”那个医护人员说。
周围看热闹的人，有因为家里有病人，长时间混迹在各大医院的，闻言有的惊呼出声：“这……这是谁啊?这么大阵仗，解放军总医院？那可是解放军总医院啊，领导人都会去的医院啊！还是用直升机来接的啊！”
“肯定不是一般人，市长估计也木有这种待遇。”
“我们县有什么大人物吗？”
“难道是省级的高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