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这次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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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了？”
“是的,boss，就在刚刚。”
“嘛，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握着座机的话筒,手的主人端坐在座位上，而他的周围，黑暗弥漫着房间的四角,空间在昏暗之中宛如无穷无尽一般。
今天的绷带也牢牢的贴服在左眼处,那只露出的鸢色眼瞳望着前方，似乎沉醉在这深沉的黑暗之中。
他的话语很轻，确认事情发生后就挂断了电话,将话筒放回话筒槽位。在渐渐消散的尾音中,似乎声音这个概念都再次消失。
太宰治将翘着的右腿换成了左腿，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安静的看着前方——那扇被黑暗笼罩的大门。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手法，而敲门的人似乎比平常急躁些。不等里面的人做出回应，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进门的自然就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中原中也。
似乎是顾及门口的守卫，中原中也推开门后并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将门再次关闭,确认谈话不会被外面听到之后才转过头来怒气冲冲的问“又有什么事？！这两天让我像狗一样满日本的赶场子，刚才又叫我丢下大阪的事情立马赶回来,不要说你又身上痒痒了需要我帮你挠！”
不同于刚才的安静,此时的太宰治脸上挂起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啊呀，虽然中也全身心的拒绝但还是老老实实赶回来了呢，不愧是主人的乖狗狗。”
“如果你不是boss，早被我揍进医务室了。”中原中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而面前的人显然不会怕这微小到几乎都看不见的威胁“嗨嗨,是不是因为太暗了,我怎么看不见中也呢？中也？在哪里在哪里~”
说着他还眯起那只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体型较小的东西。
“那你倒是开灯啊！”橘发干部没收住音量，一嗓子飙出了转弯的尾音。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没有对这个提议抱有希望——这个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黑暗里，除非批文件，否则怎么可能愿意开灯。
“可以哦。”
似乎没听清，中原中也愣了一下。
像是因为难得心情好，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开灯，中也想开窗的话也可以。”
中原中也后退了一步。
他露出了看到‘太宰治变成魔法少女’一般的表情，而后艰难的开口“红酒还是车，你动了哪个？”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反常。
“真失礼，我强调过很多次我和你的那个‘前’搭档不是一个人吧？”他在‘前’这个词上加了重音，“不会动你的宝贝哦，只是透个风。”
“待会和我一起出去，中也。”他又面无表情了。
就像是留给干部先生的玩笑时间结束，此时他们之间的气氛逐渐冷下来，降到冰点。
“切”中原中也抬手取下帽子，“就算再怎么强调，你们也太像了。”
就像是，一个人发展出的不同支线。
他倒扣帽子到胸前，单膝跪地，下垂的额发遮住了他蓝色的双眼。
“是，boss。”
这是对首领必要的尊敬。
警察医院，柯南还在思考犯人新给出的条件——这次犯人在东都环状线装了六个炸弹，而犯人给出的提示与日落有关。
‘电车的时速不能低于六十公里，日落后一定会爆炸’柯南一时半会想不到炸弹引爆的条件。
而一旁的安室透则收到了来自公安的调查结果。
风见裕也调查出了炸弹的来源。
安室透站在病房门外，靠着墙壁。他垂着眼，听着来自电话那一端传来的资料。
“从线人那里传来的消息，美国黑帮‘bck’一周前曾发生火药失窃事件。根据匹配，与绿地公园爆炸案件炸弹残骸的型号一致。”风见裕也说话的时候似乎在翻看什么，那边传来了纸质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还有吗？”涉及到国外势力，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绝对会升级。
但是这次案件和武装侦探社有关，似乎变复杂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探过头看了眼病房内陷入沉思的柯南，这个小学生年纪的孩子认真起来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他的特殊能力会是什么？’他忍不住想着。
电话那端的风见裕也还在继续汇报“还有‘bck’的巴雷亚·吉姆好像偷渡入境了。”
这位巴雷亚·吉姆就是弄丢炸药的小头目。在他的管理下，‘bck’火药失窃，因此他必须为自己的疏忽扫尾。
“好像？”安室透不满于这个用词。
风见裕也顿了一下，继续说“海关那边查到了疑似fbi的人。fbi上周才对正式发布对巴雷亚·吉姆的追捕悬赏，所以我怀疑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风见裕也说着，发现电话那边的上司久久没有回话。这让时常被批评的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不应该拿不确定的消息打扰自己的上司。
良久，他听到了轻笑声。
“好啊，fbi。”安室透嘴角上扬，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做的不错，风见。”
难得得到夸赞的风见裕也却感觉一股压力从头顶压下，仿佛预示着上司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他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心惊胆战的听着话筒里电话被挂断后传出的忙音。
‘降谷先生这是？’
比他犯大错的时候还要生气。
堤向津川绿地公园附近的街道，爆炸产生的蘑菇云扰乱了大多数人的视线，而位于爆炸正中央的三人却并没有收到太多的伤害。
因为在爆炸发生的瞬间，这辆在修理师口中蕴含着‘惊喜’的车自动开启了保护措施。那就是坐垫突然向外弹出，让坐在车内的人在巨大的推力下直接从打开的车门处窜出去。
爆炸瞬间，中岛敦身下的坐垫突然一弹，他直接就从泉镜花身边飞过，一个失意体前屈扑到了水泥地面上，腰带一个转悠后臀高高翘起。
而芥川在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很快就用罗生门帮自己稳住身形，不至于像中岛敦一样摔个狗啃泥，甚至他的落地还有些优雅自如。
没有动力驱动的泉镜花最后离爆炸中心最近，但是夜叉白雪牢牢的护住了她，带着她迅速躲了过去。
三人两个站着一个趴着，完好无损的站在爆炸激起的烟尘之中。
“好痛。”中岛敦揉揉自己的手臂，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他在狂风中看到了尚未消失的夜叉白雪。
他缓缓伸出手指指向夜叉白雪，半天没说出话来。
“镜花酱？”中岛敦嗓子发颤，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夜叉白雪飘在泉镜花的身后，似是疑惑般歪了一下头。而她的主人泉镜花，同样呆毛一动，歪了下头。
异能形似主人，看起来和谐极了。
“咳收起你那副蠢样，人虎。咳、咳。”芥川龙之介被灰尘激得连咳了好一会，“现在是要抓住炸了车的混蛋。”
“太宰先生特地给在下配的车”说着，他双眼似乎冒起了火花，“不可饶恕！”
不用怀疑，如果抓到犯人，芥川绝对会把犯人‘碎尸万段’。
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护食的恶犬被抢走了肉骨头，龇着牙恨不得咬穿偷盗者的喉咙。
而泉镜花则赞同芥川的话“先抓住敌人，异能力的事以后再说。”
“唉唉唉？可是”中岛敦看看泉镜花又看看芥川，头一次感觉自己被屏蔽在了群聊之外。
“想不起来就不要用你那贫瘠的脑子想了，人虎。”芥川转过身收起罗生门，转头对泉镜花说，“镜花，暂时不要暴露异能力的存在。”
泉镜花看了芥川一眼，而后夜叉白雪缓缓消失在空中。
“刚刚我感受到了杀气。”泉镜花向前走了几步，离开烟尘的范围，她抬起手，指向前方的一栋楼，“这个方向。”
“走。”芥川跟着走出来，他此时恨不得用罗生门直接加速赶过去。
眼见两人就要甩开自己一大截路程，中岛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有些急差点又摔了一跤。
“等，等等我！”他揉揉自己刚刚正对着地面擦伤的手肘，单脚蹦了一下，急忙追上去。
因为在此发生爆炸，滞留在绿地公园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第一现场，但是此时爆炸车辆的主人已经向着和绿地公园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爆炸的余波尚未散去，和服少女和潮服青年背对着现场沿着街道找寻杀气的来源，而他们身后的白衬衫背带裤的少年也跟着用警惕的眼神观察周围的人群。
如果是放炸弹的人，看到他们三个毫发无损的出现，一定会感到惊讶。
突然前方人群中传来惊叫声，同时车轮停止转动时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尖锐滋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冲入街边，阳光下黑色的车身倒映着周围路人惊恐的面容。
它转了个弯从侧面对着走在前面的芥川和泉镜花撞去。
下一秒，芥川和泉镜花一前一后向着两个方向退开，迅速避过车辆的撞击。坐在司机位子上的男人猛打方向盘，让车辆的前行方向转了九十度。
而这个方向正对着刚刚退后的泉镜花，以及走在后面的中岛敦。
芥川龙之介转过头，那双灰色的瞳孔倒映着后方中岛敦的神情。他的手伸进了外套的内层口袋。
“敦，闪开！”泉镜花脚尖点地，再次后退一大步，来到中岛敦身边，而后拉住他的手想拉着他离开。
但是她没有拉动。
中岛敦的目光紧盯车窗后的司机，而透过反光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后。
是一群吓呆了的小孩子。
他们拉住了彼此的手，惊慌失措的呆在街道上，忘记了躲避。而他们周围的大人四散逃开，惊叫声让幼小的儿童更加恐惧，甚至有孩子全身颤抖着跌坐在地。
他们逃不了的。
而日本人长相的司机嘴角挂着笑，他的身上似乎有着红色的光闪烁。
十、九、八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计时器上仅剩下七秒就将归零。
——那是炸弹！
这是有预谋的、光明正大的追杀！
那一瞬间中岛敦想起了回忆里色彩斑驳的彩窗，幽蓝色的阴影里，那位身穿白大褂的锅盖头男人板着脸，严肃的说着话。
他说的是什么？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哭泣的灰发孩童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他看到了什么？
一只大手伸来，巨大的阴影似乎将瘦弱的孩子完全笼罩。孩子瑟缩了一下，惊恐的看向黑色的手掌。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放到了他的头顶，揉乱了他杂乱的头发。
男人露出了笑容。
“你已经拥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孩子的泪水干涸了。
那是孩子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十岁那年，他获得了‘机会’，帮助他人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也必不可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想，拯救他人！
“不能退！”
蓝光闪过，前方的芥川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椭圆物体，扔向蓝光闪耀处。在物体接触地面瞬间，巨大的烟雾淹没了车辆和冲天而起的耀眼光圈。
“人虎！阻止他！”
那是烟雾弹，芥川离开港黑之前被额外交代要带上的烟雾弹。那个男人似乎预料到了一切，为他们准备好了所有的道具。
“废话！芥川！追你的人去！”
烟雾弹产生的巨大白雾之中，白虎少年的声音传出。
“这里我和镜花就可以了！”
白雾之中，巨大的虎爪撕裂了车顶，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滋啦声。
炸弹计数器倒数到四。
下一瞬，整个车顶被掀开，司机惊恐的瞪大双眼，同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跳入车内，踩上了副驾驶的坐垫上。
她亮出了匕首。
红色的数字跳到了三。
双手化作虎爪的少年按住车的前端，用力向下压去。车前盖扭曲，前端深深的砸入地面，而车轮徒劳的转动着，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银光闪过，绑炸弹的厚实皮带在锋利的刀刃下被直接斩断，少女一把扯过炸弹扔向前方。
“敦！”
二。
一双大掌接过炸弹，用力往天空抛去。
一。
橘色的火光在天空中爆开，炸弹爆炸的巨大声响让人耳暂时失聪。
炸弹的碎屑从空中掉下，电波一般的声音回荡在耳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爆炸了？”
“是的,boss，就在刚刚。”
“嘛，这些都在意料之中”
一只苍白而修长的手握着座机的话筒,手的主人端坐在座位上，而他的周围，黑暗弥漫着房间的四角,空间在昏暗之中宛如无穷无尽一般。
今天的绷带也牢牢的贴服在左眼处,那只露出的鸢色眼瞳望着前方，似乎沉醉在这深沉的黑暗之中。
他的话语很轻，确认事情发生后就挂断了电话,将话筒放回话筒槽位。在渐渐消散的尾音中,似乎声音这个概念都再次消失。
太宰治将翘着的右腿换成了左腿，如同没有生气的木偶一般安静的看着前方——那扇被黑暗笼罩的大门。
“咚咚咚——”
熟悉的敲门手法，而敲门的人似乎比平常急躁些。不等里面的人做出回应，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进门的自然就是港口黑手党的最高干部，中原中也。
似乎是顾及门口的守卫，中原中也推开门后并没有立即说什么，而是将门再次关闭,确认谈话不会被外面听到之后才转过头来怒气冲冲的问“又有什么事？！这两天让我像狗一样满日本的赶场子，刚才又叫我丢下大阪的事情立马赶回来,不要说你又身上痒痒了需要我帮你挠！”
不同于刚才的安静,此时的太宰治脸上挂起了恶作剧得逞的笑“啊呀，虽然中也全身心的拒绝但还是老老实实赶回来了呢，不愧是主人的乖狗狗。”
“如果你不是boss，早被我揍进医务室了。”中原中也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拳头。
而面前的人显然不会怕这微小到几乎都看不见的威胁“嗨嗨,是不是因为太暗了,我怎么看不见中也呢？中也？在哪里在哪里~”
说着他还眯起那只眼睛,似乎在寻找什么体型较小的东西。
“那你倒是开灯啊！”橘发干部没收住音量，一嗓子飙出了转弯的尾音。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他没有对这个提议抱有希望——这个男人恨不得把自己溺死在黑暗里，除非批文件，否则怎么可能愿意开灯。
“可以哦。”
似乎没听清，中原中也愣了一下。
像是因为难得心情好，太宰治又重复了一遍“可以开灯，中也想开窗的话也可以。”
中原中也后退了一步。
他露出了看到‘太宰治变成魔法少女’一般的表情，而后艰难的开口“红酒还是车，你动了哪个？”
不然怎么可能这么反常。
“真失礼，我强调过很多次我和你的那个‘前’搭档不是一个人吧？”他在‘前’这个词上加了重音，“不会动你的宝贝哦，只是透个风。”
“待会和我一起出去，中也。”他又面无表情了。
就像是留给干部先生的玩笑时间结束，此时他们之间的气氛逐渐冷下来，降到冰点。
“切”中原中也抬手取下帽子，“就算再怎么强调，你们也太像了。”
就像是，一个人发展出的不同支线。
他倒扣帽子到胸前，单膝跪地，下垂的额发遮住了他蓝色的双眼。
“是，boss。”
这是对首领必要的尊敬。
警察医院，柯南还在思考犯人新给出的条件——这次犯人在东都环状线装了六个炸弹，而犯人给出的提示与日落有关。
‘电车的时速不能低于六十公里，日落后一定会爆炸’柯南一时半会想不到炸弹引爆的条件。
而一旁的安室透则收到了来自公安的调查结果。
风见裕也调查出了炸弹的来源。
安室透站在病房门外，靠着墙壁。他垂着眼，听着来自电话那一端传来的资料。
“从线人那里传来的消息，美国黑帮‘bck’一周前曾发生火药失窃事件。根据匹配，与绿地公园爆炸案件炸弹残骸的型号一致。”风见裕也说话的时候似乎在翻看什么，那边传来了纸质书页被翻动的声音。
“还有吗？”涉及到国外势力，这次事件带来的影响绝对会升级。
但是这次案件和武装侦探社有关，似乎变复杂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探过头看了眼病房内陷入沉思的柯南，这个小学生年纪的孩子认真起来就像是个小大人一样。
‘他的特殊能力会是什么？’他忍不住想着。
电话那端的风见裕也还在继续汇报“还有‘bck’的巴雷亚·吉姆好像偷渡入境了。”
这位巴雷亚·吉姆就是弄丢炸药的小头目。在他的管理下，‘bck’火药失窃，因此他必须为自己的疏忽扫尾。
“好像？”安室透不满于这个用词。
风见裕也顿了一下，继续说“海关那边查到了疑似fbi的人。fbi上周才对正式发布对巴雷亚·吉姆的追捕悬赏，所以我怀疑这两者之间有联系”
风见裕也说着，发现电话那边的上司久久没有回话。这让时常被批评的他忍不住反思，是不是不应该拿不确定的消息打扰自己的上司。
良久，他听到了轻笑声。
“好啊，fbi。”安室透嘴角上扬，似乎压抑不住自己的兴奋，“做的不错，风见。”
难得得到夸赞的风见裕也却感觉一股压力从头顶压下，仿佛预示着上司的心情有多么糟糕。他干巴巴的应了一声，然后心惊胆战的听着话筒里电话被挂断后传出的忙音。
‘降谷先生这是？’
比他犯大错的时候还要生气。
堤向津川绿地公园附近的街道，爆炸产生的蘑菇云扰乱了大多数人的视线，而位于爆炸正中央的三人却并没有收到太多的伤害。
因为在爆炸发生的瞬间，这辆在修理师口中蕴含着‘惊喜’的车自动开启了保护措施。那就是坐垫突然向外弹出，让坐在车内的人在巨大的推力下直接从打开的车门处窜出去。
爆炸瞬间，中岛敦身下的坐垫突然一弹，他直接就从泉镜花身边飞过，一个失意体前屈扑到了水泥地面上，腰带一个转悠后臀高高翘起。
而芥川在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他很快就用罗生门帮自己稳住身形，不至于像中岛敦一样摔个狗啃泥，甚至他的落地还有些优雅自如。
没有动力驱动的泉镜花最后离爆炸中心最近，但是夜叉白雪牢牢的护住了她，带着她迅速躲了过去。
三人两个站着一个趴着，完好无损的站在爆炸激起的烟尘之中。
“好痛。”中岛敦揉揉自己的手臂，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他在狂风中看到了尚未消失的夜叉白雪。
他缓缓伸出手指指向夜叉白雪，半天没说出话来。
“镜花酱？”中岛敦嗓子发颤，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夜叉白雪飘在泉镜花的身后，似是疑惑般歪了一下头。而她的主人泉镜花，同样呆毛一动，歪了下头。
异能形似主人，看起来和谐极了。
“咳收起你那副蠢样，人虎。咳、咳。”芥川龙之介被灰尘激得连咳了好一会，“现在是要抓住炸了车的混蛋。”
“太宰先生特地给在下配的车”说着，他双眼似乎冒起了火花，“不可饶恕！”
不用怀疑，如果抓到犯人，芥川绝对会把犯人‘碎尸万段’。
他现在的表情就像是护食的恶犬被抢走了肉骨头，龇着牙恨不得咬穿偷盗者的喉咙。
而泉镜花则赞同芥川的话“先抓住敌人，异能力的事以后再说。”
“唉唉唉？可是”中岛敦看看泉镜花又看看芥川，头一次感觉自己被屏蔽在了群聊之外。
“想不起来就不要用你那贫瘠的脑子想了，人虎。”芥川转过身收起罗生门，转头对泉镜花说，“镜花，暂时不要暴露异能力的存在。”
泉镜花看了芥川一眼，而后夜叉白雪缓缓消失在空中。
“刚刚我感受到了杀气。”泉镜花向前走了几步，离开烟尘的范围，她抬起手，指向前方的一栋楼，“这个方向。”
“走。”芥川跟着走出来，他此时恨不得用罗生门直接加速赶过去。
眼见两人就要甩开自己一大截路程，中岛敦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因为有些急差点又摔了一跤。
“等，等等我！”他揉揉自己刚刚正对着地面擦伤的手肘，单脚蹦了一下，急忙追上去。
因为在此发生爆炸，滞留在绿地公园的警察很快就赶到了第一现场，但是此时爆炸车辆的主人已经向着和绿地公园相反的方向离开了。
爆炸的余波尚未散去，和服少女和潮服青年背对着现场沿着街道找寻杀气的来源，而他们身后的白衬衫背带裤的少年也跟着用警惕的眼神观察周围的人群。
如果是放炸弹的人，看到他们三个毫发无损的出现，一定会感到惊讶。
突然前方人群中传来惊叫声，同时车轮停止转动时与地面摩擦产生的尖锐滋啦声响起。一辆黑色的私家车冲入街边，阳光下黑色的车身倒映着周围路人惊恐的面容。
它转了个弯从侧面对着走在前面的芥川和泉镜花撞去。
下一秒，芥川和泉镜花一前一后向着两个方向退开，迅速避过车辆的撞击。坐在司机位子上的男人猛打方向盘，让车辆的前行方向转了九十度。
而这个方向正对着刚刚退后的泉镜花，以及走在后面的中岛敦。
芥川龙之介转过头，那双灰色的瞳孔倒映着后方中岛敦的神情。他的手伸进了外套的内层口袋。
“敦，闪开！”泉镜花脚尖点地，再次后退一大步，来到中岛敦身边，而后拉住他的手想拉着他离开。
但是她没有拉动。
中岛敦的目光紧盯车窗后的司机，而透过反光的玻璃他看到了自己的身后。
是一群吓呆了的小孩子。
他们拉住了彼此的手，惊慌失措的呆在街道上，忘记了躲避。而他们周围的大人四散逃开，惊叫声让幼小的儿童更加恐惧，甚至有孩子全身颤抖着跌坐在地。
他们逃不了的。
而日本人长相的司机嘴角挂着笑，他的身上似乎有着红色的光闪烁。
十、九、八
红色的数字不断跳动，计时器上仅剩下七秒就将归零。
——那是炸弹！
这是有预谋的、光明正大的追杀！
那一瞬间中岛敦想起了回忆里色彩斑驳的彩窗，幽蓝色的阴影里，那位身穿白大褂的锅盖头男人板着脸，严肃的说着话。
他说的是什么？
“无法拯救他人的人，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哭泣的灰发孩童抽抽噎噎的抬起头，他看到了什么？
一只大手伸来，巨大的阴影似乎将瘦弱的孩子完全笼罩。孩子瑟缩了一下，惊恐的看向黑色的手掌。
那双布满老茧的手轻轻的放到了他的头顶，揉乱了他杂乱的头发。
男人露出了笑容。
“你已经拥有活下去的机会了。”
孩子的泪水干涸了。
那是孩子第一次感受到‘温暖’。
十岁那年，他获得了‘机会’，帮助他人的‘机会’。
而这一次，他也必不可能放弃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他想，拯救他人！
“不能退！”
蓝光闪过，前方的芥川掏出了一个黑色的椭圆物体，扔向蓝光闪耀处。在物体接触地面瞬间，巨大的烟雾淹没了车辆和冲天而起的耀眼光圈。
“人虎！阻止他！”
那是烟雾弹，芥川离开港黑之前被额外交代要带上的烟雾弹。那个男人似乎预料到了一切，为他们准备好了所有的道具。
“废话！芥川！追你的人去！”
烟雾弹产生的巨大白雾之中，白虎少年的声音传出。
“这里我和镜花就可以了！”
白雾之中，巨大的虎爪撕裂了车顶，金属发出不堪重负的滋啦声。
炸弹计数器倒数到四。
下一瞬，整个车顶被掀开，司机惊恐的瞪大双眼，同时一个身材娇小的少女跳入车内，踩上了副驾驶的坐垫上。
她亮出了匕首。
红色的数字跳到了三。
双手化作虎爪的少年按住车的前端，用力向下压去。车前盖扭曲，前端深深的砸入地面，而车轮徒劳的转动着，却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银光闪过，绑炸弹的厚实皮带在锋利的刀刃下被直接斩断，少女一把扯过炸弹扔向前方。
“敦！”
二。
一双大掌接过炸弹，用力往天空抛去。
一。
橘色的火光在天空中爆开，炸弹爆炸的巨大声响让人耳暂时失聪。
炸弹的碎屑从空中掉下，电波一般的声音回荡在耳旁，除此之外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