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第14章 云裳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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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龙城，没有人会不知道晏洗街。而晏洗街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它的热闹繁华，而是因为它的邻居——社兴区，是孤月权臣与王族聚居地。因为与贵人为邻，所以近年来晏洗街成了龙城炙手可热的地段，很多人为了沾染贵气，不惜重金在晏洗街置办产业，但奈何僧多粥少，依然是千金难求，更别说做官家生意的商铺。
然而在晏洗街的东边却有一座冷清异常的地方，这是一座前有铺面后有花园的大院落，再加上紧邻社兴区，附近的小家小户皆是众人争抢的对象，可正主偏偏空置了四五年。主人降低了价钱，甚至愿意将后院一并出租，依然没有人愿意购买。
原因无他，因为这座屋子的主人是一个无盐女，不仅自身面目狰狞可怕，还带着一个患有怪病的儿子。如果只是这样也无妨，关键是女主人出租院子与商铺的条件是在后院给她们孤儿寡母留两间容身之所。
想着每天跟一个比罗刹还面目可憎的女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与一个没事儿就倒地抽搐吐白沫的孩子为邻，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然而六月初的一天，院子里突然搬进了一户人家。老板是位年轻男子，有着一张雌雄莫辩的俊颜，嘴唇上面两撇八字胡，又让他多了一丝邪气。老板自称姓苏，来到龙城经商，货比三家之后，最终选择了这处物美价廉的地方。
经过几日的整理，商铺门口挂起了一块“云裳居”的牌匾，苏老板做起了女子养颜护理的生意。对这种新奇的生意，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围观的多，进门的基本上没有。有好心人忍不住，告诉苏老板原因。但苏老板却回之一笑，不置可否。
就这样，云裳居已经开张半个月了，但仍然无人问津。
“苏老板。”一位身着褐色长裙的妇人忐忑站在饭桌前，小心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在灯光下的侧脸粗糙不堪，脸上布满皱纹，眼睛中满是沧桑。
妇人背后有一位怯生生的男孩，男孩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衣角，偷偷的拿眼瞧正坐在桌前的一男一女。小男孩小康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漂亮的哥哥姐姐，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但是又没有跟生人打交道的经验，不禁怯生，只好躲在自己母亲身后。
“小康，到哥哥这里来。”有着八字胡的男子微笑着招手，示意小男孩到他那里去。
听见大哥哥叫自己，小康很是高兴，就要过去，不过想到娘亲的一再嘱咐，他不敢接近生人。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祈求地看向娘亲。
将儿子可怜的目光看在眼中，但是想到小康不时发作的病，她又犹豫了。
“衡娘，就让小康过来吧，我弟弟他不介意的。”桌前的女子眼中带着怜惜，很是疼惜这个不幸的小孩。
“既然两位都发话了，你去吧。不过，不准跟大哥哥调皮。”衡娘终究不忍心破坏小康难得的好心情，还是答应下来。
小康闻言，顿时欢快地坐到了苏老板与女子中间。看着小康可爱的模样，苏老板忍不住摸了摸小康的额头，示意他跟他们一起用餐。
“衡娘，你也坐下来一块吃饭吧。反正就我们姐弟二人也怪无聊的，你们一起的话，正好搭个伴。”女子笑着说道。
衡娘闻言，慢慢地走了过来，找了一个背光的位置。但是在转身的瞬间，还是露出了她那张有着红色伤疤的狰狞面孔。然而，对面的姐弟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笑脸盈盈地给男孩小康夹着菜。
“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肉。”苏老板给小康夹了好几块肉，轻声说道。
“瑾瑜哥哥家的饭菜真好吃。小康以后要天天跟瑾瑜哥哥一起吃饭。”小男孩正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听苏老板一说，顿时抬头对他咧嘴一笑，由于太高兴嘴巴里还包着一嘴的饭菜。
其实瑾瑜哥哥家的仆人做的饭还没有娘亲做的好吃，但是有人跟他一起吃饭，小康就觉得这饭是山珍海味。
“小康不准胡说，而且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衡娘抬高声音，严厉地看着小康。然后，又转头歉意地对苏老板道，“这孩子第一次跟人亲近，高兴过头了。小孩子胡言乱语，还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的，看小康这么活泼可爱，我也很高兴。跟你们在一起，我也觉得饭菜好吃多了。要是不嫌弃，以后就一起吃吧。”瑾瑜笑道。
这位苏老板正是的瑾瑜，因为觉得女扮男装更有趣，所以瑾瑜与沁洁搬出昭王府的时候，她扮回了才进龙城的样子。之所以买下了衡娘的商铺与院子，也纯属偶然。在龙城这块烧金地，本来有着资本的她，居然发现身上剩下的珍宝居然买不到一处像样的商铺。
偶然之间她发现了衡娘的院子，如此宝地，不仅地段好，还有后院可以居住，而且价格又低，所以她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至于别人介意的地方，她完全不在意。衡娘跟小康无非就是一对有着特殊伤病的母子罢了，作为医者，她怜惜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但这对母子因为与人不同，所以不怎么喜欢跟外人打交道。特别是小康，因为怪病，从来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对外面的世界空有好奇，但碍于母亲的命令，不敢与外人接触，所以总是偷偷地打量瑾瑜沁洁二人。
母子二人深居简出，就连瑾瑜想帮助她们也找不到机会。请了母子俩很多次，均被衡娘婉拒。这次要不是沁洁以商量商铺的生意为由，衡娘也不会答应跟二人一起用膳。
“这可不行！”虽然对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衡娘自己却是在意。一般人见了她无不绕道，久了之后她也开始自卑起来。
“衡娘是嫌弃我们的饭菜不够可口，才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吃饭？”瑾瑜故作失落，就像自己被嫌弃一般。
“没有，没有。”衡娘赶紧摆手。要说被嫌弃，也应该是她。
“那这是为何？”瑾瑜问道。
一旁的小康这次学乖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替他娘回道：“娘亲是因为她的脸，怕瑾瑜哥哥与沁洁姐姐嫌弃她，所以才这样说的。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在小康心目中，娘亲永远是最温柔最漂亮的人。”
衡娘低垂着眼睛，被儿子说出自己的心思很是尴尬。但儿子后面的话语，又是莫名的感动，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其实你娘的脸，我可以治好的哦。”瑾瑜偏头，冲小康眨眼一笑。
“啊？”小康睁大双眼，随后激动起来，“真的可以吗？瑾瑜哥哥真的可以治好娘亲的脸？”
这时就连衡娘也忍不住抬头看向瑾瑜。
瑾瑜点头。
“这就是我今晚叫衡娘你过来的原因，我跟瑾瑜来龙城初来乍到没有名气，所以商铺一直没有生意。我们一商量，打算让瑾瑜先将你的脸给治好，然后再请你做我们的活招牌。”沁洁轻声说道。
“可是……”衡娘有点犹豫。
“去年我脸上的皮肤全部溃烂，比你的还要严重很多，正是瑾瑜帮我治好的。”当初沁洁脸上的疤，就是瑾瑜治好的，所以沁洁相信瑾瑜一定也能够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治好。
衡娘欲言又止，不是她不相信瑾瑜的医术，因为她的脸已经这样了，再差也不会到哪里去，她担心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娘亲，就让瑾瑜哥哥试一试吧。如果娘亲能够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就可以带小康出去玩了。”小康跑了过来，拉住衡娘的手祈求道。小小年纪的他，以为娘亲不出门是因为脸的缘故。
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这样说，衡娘心中顿时又是羞愧又是惊讶。想着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也不再年轻，那个人怎么可能记得她，所以一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太好了，等娘亲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小康高兴地跳了起来。
突然，只见他眼睛一白便栽倒在地，不停抽搐起来，抽搐的同时嘴巴里还不停吐着白沫。前一刻还活泼的孩子，眨眼间就变成一个举止怪异让人害怕的怪物。
衡娘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试图不让小康继续抽搐，但是收效甚微，发病不受控制的小康不停挣扎，即使衡娘这个成年人也被撞得不轻。衡娘默默流着泪，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却无可奈何。
“让我来吧。”瑾瑜走了过来，让衡娘放手。
看着瑾瑜眼中的光芒，衡娘松手就要将小康交给瑾瑜。但又担心小康伤害到对方，所以衡娘更加用力将其抱紧，确定小康不会再乱动这才凑到瑾瑜面前。
瑾瑜从衣襟里拿出一枚银针，快速而精准的扎在小康人中上，顿时衡娘怀中还不停挣扎的小康逐渐安静了下来，接着瑾瑜又扎了几处要穴，不久后小康安静地躺在衡娘怀里睡着了。
“小康的情况有点特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少则三五年，多则一二十年，而且必须要连续治疗。”瑾瑜轻叹。这种病，她在师门典籍上见过，但即使是神农谷的祖师也不能快速根治。
“苏老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衡娘收起眼泪，恳求地看向瑾瑜。此刻瑾瑜就像一束阳光，让她看见了希望。
瑾瑜为难，所谓的连续是她每隔半月都要替小康施针，还要使用神龙谷独门的药，一旦断了就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她现在血海深仇未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又怎么保证小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龙城待多久，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瑾瑜叹了口气，将她的顾虑告诉衡娘。
到了龙城，没有人会不知道晏洗街。而晏洗街之所以出名，不是因为它的热闹繁华，而是因为它的邻居——社兴区，是孤月权臣与王族聚居地。因为与贵人为邻，所以近年来晏洗街成了龙城炙手可热的地段，很多人为了沾染贵气，不惜重金在晏洗街置办产业，但奈何僧多粥少，依然是千金难求，更别说做官家生意的商铺。
然而在晏洗街的东边却有一座冷清异常的地方，这是一座前有铺面后有花园的大院落，再加上紧邻社兴区，附近的小家小户皆是众人争抢的对象，可正主偏偏空置了四五年。主人降低了价钱，甚至愿意将后院一并出租，依然没有人愿意购买。
原因无他，因为这座屋子的主人是一个无盐女，不仅自身面目狰狞可怕，还带着一个患有怪病的儿子。如果只是这样也无妨，关键是女主人出租院子与商铺的条件是在后院给她们孤儿寡母留两间容身之所。
想着每天跟一个比罗刹还面目可憎的女子抬头不见低头见，与一个没事儿就倒地抽搐吐白沫的孩子为邻，所有人都望而却步。
然而六月初的一天，院子里突然搬进了一户人家。老板是位年轻男子，有着一张雌雄莫辩的俊颜，嘴唇上面两撇八字胡，又让他多了一丝邪气。老板自称姓苏，来到龙城经商，货比三家之后，最终选择了这处物美价廉的地方。
经过几日的整理，商铺门口挂起了一块“云裳居”的牌匾，苏老板做起了女子养颜护理的生意。对这种新奇的生意，自然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但是围观的多，进门的基本上没有。有好心人忍不住，告诉苏老板原因。但苏老板却回之一笑，不置可否。
就这样，云裳居已经开张半个月了，但仍然无人问津。
“苏老板。”一位身着褐色长裙的妇人忐忑站在饭桌前，小心地将自己隐藏在黑暗中，在灯光下的侧脸粗糙不堪，脸上布满皱纹，眼睛中满是沧桑。
妇人背后有一位怯生生的男孩，男孩小心翼翼地拉着她的衣角，偷偷的拿眼瞧正坐在桌前的一男一女。小男孩小康从来没有看过如此漂亮的哥哥姐姐，忍不住想多看几眼，但是又没有跟生人打交道的经验，不禁怯生，只好躲在自己母亲身后。
“小康，到哥哥这里来。”有着八字胡的男子微笑着招手，示意小男孩到他那里去。
听见大哥哥叫自己，小康很是高兴，就要过去，不过想到娘亲的一再嘱咐，他不敢接近生人。所以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好祈求地看向娘亲。
将儿子可怜的目光看在眼中，但是想到小康不时发作的病，她又犹豫了。
“衡娘，就让小康过来吧，我弟弟他不介意的。”桌前的女子眼中带着怜惜，很是疼惜这个不幸的小孩。
“既然两位都发话了，你去吧。不过，不准跟大哥哥调皮。”衡娘终究不忍心破坏小康难得的好心情，还是答应下来。
小康闻言，顿时欢快地坐到了苏老板与女子中间。看着小康可爱的模样，苏老板忍不住摸了摸小康的额头，示意他跟他们一起用餐。
“衡娘，你也坐下来一块吃饭吧。反正就我们姐弟二人也怪无聊的，你们一起的话，正好搭个伴。”女子笑着说道。
衡娘闻言，慢慢地走了过来，找了一个背光的位置。但是在转身的瞬间，还是露出了她那张有着红色伤疤的狰狞面孔。然而，对面的姐弟却好像什么也没看见，笑脸盈盈地给男孩小康夹着菜。
“你正在长身体，要多吃点肉。”苏老板给小康夹了好几块肉，轻声说道。
“瑾瑜哥哥家的饭菜真好吃。小康以后要天天跟瑾瑜哥哥一起吃饭。”小男孩正大口大口地扒着饭，听苏老板一说，顿时抬头对他咧嘴一笑，由于太高兴嘴巴里还包着一嘴的饭菜。
其实瑾瑜哥哥家的仆人做的饭还没有娘亲做的好吃，但是有人跟他一起吃饭，小康就觉得这饭是山珍海味。
“小康不准胡说，而且嘴里有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衡娘抬高声音，严厉地看着小康。然后，又转头歉意地对苏老板道，“这孩子第一次跟人亲近，高兴过头了。小孩子胡言乱语，还望公子不要放在心上。”
“没事的，看小康这么活泼可爱，我也很高兴。跟你们在一起，我也觉得饭菜好吃多了。要是不嫌弃，以后就一起吃吧。”瑾瑜笑道。
这位苏老板正是的瑾瑜，因为觉得女扮男装更有趣，所以瑾瑜与沁洁搬出昭王府的时候，她扮回了才进龙城的样子。之所以买下了衡娘的商铺与院子，也纯属偶然。在龙城这块烧金地，本来有着资本的她，居然发现身上剩下的珍宝居然买不到一处像样的商铺。
偶然之间她发现了衡娘的院子，如此宝地，不仅地段好，还有后院可以居住，而且价格又低，所以她毫不犹豫就买了下来，至于别人介意的地方，她完全不在意。衡娘跟小康无非就是一对有着特殊伤病的母子罢了，作为医者，她怜惜都来不及，怎么会嫌弃。
但这对母子因为与人不同，所以不怎么喜欢跟外人打交道。特别是小康，因为怪病，从来没有什么朋友，虽然对外面的世界空有好奇，但碍于母亲的命令，不敢与外人接触，所以总是偷偷地打量瑾瑜沁洁二人。
母子二人深居简出，就连瑾瑜想帮助她们也找不到机会。请了母子俩很多次，均被衡娘婉拒。这次要不是沁洁以商量商铺的生意为由，衡娘也不会答应跟二人一起用膳。
“这可不行！”虽然对方不在意自己的容貌，但是衡娘自己却是在意。一般人见了她无不绕道，久了之后她也开始自卑起来。
“衡娘是嫌弃我们的饭菜不够可口，才不愿意跟我们在一起吃饭？”瑾瑜故作失落，就像自己被嫌弃一般。
“没有，没有。”衡娘赶紧摆手。要说被嫌弃，也应该是她。
“那这是为何？”瑾瑜问道。
一旁的小康这次学乖了，放下手中的筷子，替他娘回道：“娘亲是因为她的脸，怕瑾瑜哥哥与沁洁姐姐嫌弃她，所以才这样说的。不过，不管别人怎么说，在小康心目中，娘亲永远是最温柔最漂亮的人。”
衡娘低垂着眼睛，被儿子说出自己的心思很是尴尬。但儿子后面的话语，又是莫名的感动，眼睛不由湿润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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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小康睁大双眼，随后激动起来，“真的可以吗？瑾瑜哥哥真的可以治好娘亲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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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点头。
“这就是我今晚叫衡娘你过来的原因，我跟瑾瑜来龙城初来乍到没有名气，所以商铺一直没有生意。我们一商量，打算让瑾瑜先将你的脸给治好，然后再请你做我们的活招牌。”沁洁轻声说道。
“可是……”衡娘有点犹豫。
“去年我脸上的皮肤全部溃烂，比你的还要严重很多，正是瑾瑜帮我治好的。”当初沁洁脸上的疤，就是瑾瑜治好的，所以沁洁相信瑾瑜一定也能够将这个可怜的女人治好。
衡娘欲言又止，不是她不相信瑾瑜的医术，因为她的脸已经这样了，再差也不会到哪里去，她担心其实是另外一件事。
“娘亲，就让瑾瑜哥哥试一试吧。如果娘亲能够恢复得跟以前一样，就可以带小康出去玩了。”小康跑了过来，拉住衡娘的手祈求道。小小年纪的他，以为娘亲不出门是因为脸的缘故。
没想到自己儿子居然会这样说，衡娘心中顿时又是羞愧又是惊讶。想着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她也不再年轻，那个人怎么可能记得她，所以一咬牙，点头应了下来。
“太好了，等娘亲好了，我们就可以出去玩了。”小康高兴地跳了起来。
突然，只见他眼睛一白便栽倒在地，不停抽搐起来，抽搐的同时嘴巴里还不停吐着白沫。前一刻还活泼的孩子，眨眼间就变成一个举止怪异让人害怕的怪物。
衡娘一把抱住自己的儿子，试图不让小康继续抽搐，但是收效甚微，发病不受控制的小康不停挣扎，即使衡娘这个成年人也被撞得不轻。衡娘默默流着泪，眼睁睁地看着儿子受苦，却无可奈何。
“让我来吧。”瑾瑜走了过来，让衡娘放手。
看着瑾瑜眼中的光芒，衡娘松手就要将小康交给瑾瑜。但又担心小康伤害到对方，所以衡娘更加用力将其抱紧，确定小康不会再乱动这才凑到瑾瑜面前。
瑾瑜从衣襟里拿出一枚银针，快速而精准的扎在小康人中上，顿时衡娘怀中还不停挣扎的小康逐渐安静了下来，接着瑾瑜又扎了几处要穴，不久后小康安静地躺在衡娘怀里睡着了。
“小康的情况有点特殊，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不过，需要一个漫长的过程，少则三五年，多则一二十年，而且必须要连续治疗。”瑾瑜轻叹。这种病，她在师门典籍上见过，但即使是神农谷的祖师也不能快速根治。
“苏老板，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衡娘收起眼泪，恳求地看向瑾瑜。此刻瑾瑜就像一束阳光，让她看见了希望。
瑾瑜为难，所谓的连续是她每隔半月都要替小康施针，还要使用神龙谷独门的药，一旦断了就前功尽弃，需要从头再来。她现在血海深仇未报，一切都还是未知数，又怎么保证小康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我不知道自己会在龙城待多久，或许几个月，或许几年……”瑾瑜叹了口气，将她的顾虑告诉衡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