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北界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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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杜尔特紧皱的眉头可没有松开半分：“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任务才对，我只要求了一位圣徒到场。”
按照权责来说，凡是圣公会的执行者，施杜尔特均有权调动。不过四大天使通常是个例外，不管对哪个势力而言，迈入半神门槛的人总能多些不可明说的特权。【保护】类的任务枯燥乏味，为了免得麻烦，施杜尔特只要求了一位圣徒。
维洛利兹带点自嘲地说道：“我不怕得罪人，局长大人，但我不能每天都得罪人。”
两人对视一眼，当着孩子的面，还是把内部整肃的话题结束为妙。
施杜尔特即刻道：“那就交给你了。既然有一位天使在，应该可以确保无虞。”
维洛利兹敲了敲车辕：“下来吧，孩子们，奥古斯特，我和舍监说过了，你直接回你的寝室。至于查拉图，你跟我来。”
查拉图下了车，公学的大门也是铁制的，打开时和孤儿院的大门一样有令人牙酸的响声。
夜间的公学一片寂静，呛人的秋风刮起，连鸣蝉也窒息在伦敦的雾气里。
维洛利兹若即若离地走在查拉图前面，回头向他说道：
“第二次见面，查拉图。”
查拉图想，第一次大概是鲜血之主的终末时刻，自己跟在苏守墨的背后那次吧。
“维洛利兹、路西弗，挑你喜欢的名字叫吧，天使长大人什么的就免了。”
“麻烦您了，维洛利兹先生。”
“这没什么可麻烦的，查拉图。接待你对我的日常工作来说，就像在地中海的海滩上度假一样愉快，这该死的天气。本来教育相关的事务该归给【智天使】的，但加百列大人受不了伦敦的空气，只能由我这个不专业的人来接待你，希望你不介意。”
维洛利兹停下来，等了等查拉图，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您太客气了。”查拉图只能说道，试着拨开话题：“您其他的工作可是维护了伦敦的和平，这值得我尊敬学习。”
维洛利兹顿了片刻，沉声说道：“你知道我的【圣名】代表什么意思对吧。”
查拉图答道：“是的。路西法，背叛天国的天使长。”
“所以，分到我手上的工作，从来都不那么干净。”维洛利兹的语气一时间有些沉重。
查拉图的额头忽然一凉，维洛利兹的声音又轻快起来：“下雨了，稍微快点吧。”
他依言加快了脚步，很快进入建筑的庇护之中，但疑惑随之而起：“既然如此，维洛利兹先生，你为什么还要继承这个【圣名】？”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我并不在意名誉和凶兆，或者说路西法的命运权能实际上很受欢迎。但既然是你，那我可以告诉你第三个答案——我没得选。”
维洛利兹轻描淡写地说道：“米迦勒不继承圣名，仍然是一位肉体强横的贵族。加百列不继承圣名，仍然是数学界的泰斗。拉斐尔要是当时没被选上，也可以回家去继承百万英镑的家业。”
“那么，你其实是……？”查拉图已经明白了答案。
“对，我是贫民窟的孩子，那时候我濒临失控，能帮我固化灵魂的只有天使级别的命运。就像濒死的沙漠仙人掌，每一滴雨水都是恩赐，我没有第二个选择，哪怕是一杯毒药，一个没人要的圣名。”
查拉图默然不语。
维洛利兹倒是起了兴趣：“看来苏守墨真的把你保护的很好，查拉图，你得好好报答他一下。我猜你从来没为自己的力量支付过代价。”他补充道：“你被夺走的眼睛不包括在内。”
查拉图的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明明没什么意思的话语，对方也是苏先生嘱托过要警惕的对象，但因为维洛利兹的语气中满是真诚，查拉图忽然就要被感动了，为着苏守墨的付出。
这让他骤然警惕，这又是另一种情感操纵，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将这伎俩看穿，可他心中仍有一小部分在蠢蠢欲动。
“停。”维洛利兹用力地一挥拳，这种感觉骤然消散。
“这是你的权柄么，维洛利兹先生？”查拉图顿时明白了，他在向自己展现他的异能。
“如何，查拉图？传说中的路西法能在北界挑动三分之一的天使叛乱，我当然没有那么厉害，只能让你自己对自己发起叛乱。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也是不错的能力，可以让濒临失控的人直接分裂成善恶对立的两体，从物理上消灭心中的魔鬼可就简单多了。顺便一说，圣公会里很多人都接受过我的治疗，如果有一天你身边有人失控，可以带着ta来找我。”
一番应和后，维洛利兹轻敲了两下门，查拉图恍然停步，觉得自己登高了很久，潮湿的风吹到脸上，带着沁入骨髓的阴冷。
“到了。”维洛利兹笑着说道，“对了，因为宿舍紧张，所以你得和天文台的怪人挤一挤，你应该没问题吧。”
这种问题居然留到最后才说么？
查拉图狠狠地吐槽了一番，如果是刚从孤儿院出来的查拉图，他当然能随遇而安。但在万允屋里住了三个月，安定的生活确实有一点腐化了他。
“没问题，先生。”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打起精神说道。
身前响起锁钥的响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清丽柔美的声音响起，仿佛和煦的阳光，能把冰冷的秋雨也变得温暖。
“路西弗大人，这就是查拉图么，我等你们很久了。”
扑鼻而来的是淡雅的香气，查拉图心跳了一下，女人？
感知迅速地扩散出去，给了他一个有些怅然若失的答案。
施杜尔特紧皱的眉头可没有松开半分：“你应该有更重要的任务才对，我只要求了一位圣徒到场。”
按照权责来说，凡是圣公会的执行者，施杜尔特均有权调动。不过四大天使通常是个例外，不管对哪个势力而言，迈入半神门槛的人总能多些不可明说的特权。【保护】类的任务枯燥乏味，为了免得麻烦，施杜尔特只要求了一位圣徒。
维洛利兹带点自嘲地说道：“我不怕得罪人，局长大人，但我不能每天都得罪人。”
两人对视一眼，当着孩子的面，还是把内部整肃的话题结束为妙。
施杜尔特即刻道：“那就交给你了。既然有一位天使在，应该可以确保无虞。”
维洛利兹敲了敲车辕：“下来吧，孩子们，奥古斯特，我和舍监说过了，你直接回你的寝室。至于查拉图，你跟我来。”
查拉图下了车，公学的大门也是铁制的，打开时和孤儿院的大门一样有令人牙酸的响声。
夜间的公学一片寂静，呛人的秋风刮起，连鸣蝉也窒息在伦敦的雾气里。
维洛利兹若即若离地走在查拉图前面，回头向他说道：
“第二次见面，查拉图。”
查拉图想，第一次大概是鲜血之主的终末时刻，自己跟在苏守墨的背后那次吧。
“维洛利兹、路西弗，挑你喜欢的名字叫吧，天使长大人什么的就免了。”
“麻烦您了，维洛利兹先生。”
“这没什么可麻烦的，查拉图。接待你对我的日常工作来说，就像在地中海的海滩上度假一样愉快，这该死的天气。本来教育相关的事务该归给【智天使】的，但加百列大人受不了伦敦的空气，只能由我这个不专业的人来接待你，希望你不介意。”
维洛利兹停下来，等了等查拉图，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您太客气了。”查拉图只能说道，试着拨开话题：“您其他的工作可是维护了伦敦的和平，这值得我尊敬学习。”
维洛利兹顿了片刻，沉声说道：“你知道我的【圣名】代表什么意思对吧。”
查拉图答道：“是的。路西法，背叛天国的天使长。”
“所以，分到我手上的工作，从来都不那么干净。”维洛利兹的语气一时间有些沉重。
查拉图的额头忽然一凉，维洛利兹的声音又轻快起来：“下雨了，稍微快点吧。”
他依言加快了脚步，很快进入建筑的庇护之中，但疑惑随之而起：“既然如此，维洛利兹先生，你为什么还要继承这个【圣名】？”
“关于这个问题，我可以有很多种解释，比如我并不在意名誉和凶兆，或者说路西法的命运权能实际上很受欢迎。但既然是你，那我可以告诉你第三个答案——我没得选。”
维洛利兹轻描淡写地说道：“米迦勒不继承圣名，仍然是一位肉体强横的贵族。加百列不继承圣名，仍然是数学界的泰斗。拉斐尔要是当时没被选上，也可以回家去继承百万英镑的家业。”
“那么，你其实是……？”查拉图已经明白了答案。
“对，我是贫民窟的孩子，那时候我濒临失控，能帮我固化灵魂的只有天使级别的命运。就像濒死的沙漠仙人掌，每一滴雨水都是恩赐，我没有第二个选择，哪怕是一杯毒药，一个没人要的圣名。”
查拉图默然不语。
维洛利兹倒是起了兴趣：“看来苏守墨真的把你保护的很好，查拉图，你得好好报答他一下。我猜你从来没为自己的力量支付过代价。”他补充道：“你被夺走的眼睛不包括在内。”
查拉图的心里有什么地方被触动了一下，明明没什么意思的话语，对方也是苏先生嘱托过要警惕的对象，但因为维洛利兹的语气中满是真诚，查拉图忽然就要被感动了，为着苏守墨的付出。
这让他骤然警惕，这又是另一种情感操纵，不知为何，明明已经将这伎俩看穿，可他心中仍有一小部分在蠢蠢欲动。
“停。”维洛利兹用力地一挥拳，这种感觉骤然消散。
“这是你的权柄么，维洛利兹先生？”查拉图顿时明白了，他在向自己展现他的异能。
“如何，查拉图？传说中的路西法能在北界挑动三分之一的天使叛乱，我当然没有那么厉害，只能让你自己对自己发起叛乱。虽然没什么攻击性，但也是不错的能力，可以让濒临失控的人直接分裂成善恶对立的两体，从物理上消灭心中的魔鬼可就简单多了。顺便一说，圣公会里很多人都接受过我的治疗，如果有一天你身边有人失控，可以带着ta来找我。”
一番应和后，维洛利兹轻敲了两下门，查拉图恍然停步，觉得自己登高了很久，潮湿的风吹到脸上，带着沁入骨髓的阴冷。
“到了。”维洛利兹笑着说道，“对了，因为宿舍紧张，所以你得和天文台的怪人挤一挤，你应该没问题吧。”
这种问题居然留到最后才说么？
查拉图狠狠地吐槽了一番，如果是刚从孤儿院出来的查拉图，他当然能随遇而安。但在万允屋里住了三个月，安定的生活确实有一点腐化了他。
“没问题，先生。”虽然有些失望，但他还是打起精神说道。
身前响起锁钥的响动，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一个清丽柔美的声音响起，仿佛和煦的阳光，能把冰冷的秋雨也变得温暖。
“路西弗大人，这就是查拉图么，我等你们很久了。”
扑鼻而来的是淡雅的香气，查拉图心跳了一下，女人？
感知迅速地扩散出去，给了他一个有些怅然若失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