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Headmaster 校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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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辛尼斯塔说服他们了,他们已经离开天文塔——我从八楼的画框看见的。”

    一个穿着睡衣的老巫师匆匆回到右上角的画框里,气喘吁吁地向现任校长汇报。

    邓布利多点点头表示知道,嘴里始终念念有词地吟唱着。

    接到天文学教授的守护神通知后,他没有立刻前往禁林,而是先部署城堡防护,分派教授和画像们查看学生和城堡的情况,同时吟唱咒语,开启城堡最高级别的防护。

    “那些小家伙死活不肯离开他们的望远镜,他们的教授不得不强行封闭所有的镜筒——”

    那位刚回来的老校长歇了一会,开始向其他人抱怨那群“不可理喻”的学生。

    其他校长们谁也没那他的埋怨当真,因为他说着说着,言语间却渐渐透出分明的赞赏。

    “……我从没见过有人那样使用望远镜,他们自发地形成了一个监控网络——要我说,他们今年的天文学考试可以直接拿满分!”

    “表扬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一年级!”老巫师激动地抖掉了他的睡帽。

    处在他上方的黑发男人微微挑起眉毛,做了一个“理所当然”的傲慢表情。

    邓布利多刚好唱完咒语的最后一个音节,一股无形的力量以他的杖尖为中心,向周围荡出——城堡的防护彻底张开。

    “那些孩子很聪明,心地也好。”白巫师撑着桌子微微喘气,刚才开启防护消耗了他不少魔力,“我们要做的更好才行。”

    他墙上的同事们赞同地点了点头。

    蹲在窗台上的凤凰不安地抓挠脚下的木头,邓布利多轻唤了一声,福克斯立刻展翅飞到他身边。

    白巫师抓住凤凰的脚脖子,扫了一眼画像们,郑重说道:“我必须赶去禁林,城堡中的一切就拜托各位了。”

    最中间的一位女巫向他行了个巫师礼,其他在场的人也纷纷答应——有几个画框空着,里面住着的画像已经被派去城堡的各个角落。

    凤凰轻啼了一声,连带着白巫师一起消失。

    “不好了,邓布利多——”

    画像们正准备各自就位,一个秃了头的男巫突然慌慌张张地出现在一个空画框里——

    他显然有要事汇报,然而校长室里只剩下凤凰转移时飘落的一根羽毛。

    “他已经走了。”最中间的那位女巫皱眉问道,“约瑟夫,出什么事了?”

    “梅林,他怎么能——”被称为“约瑟夫”的某一任校长看上去快要晕过去了,“我刚才……二楼……怪物……密室被打开了!”

    “什么!”满墙的画像顿时变了声调。

    菲尼亚斯·布莱克冷冷地质疑道:“不可能,这一批学生里根本没有斯莱特林的继承人。”

    “菲尼亚斯,我妻子也是个斯莱特林,我很清楚密室的传说——”约瑟夫立刻反驳道,“我非常确定自己看到了怪兽——而且不是五十年前的那头八眼巨蛛,那看上去更像一条蛇的尾巴——它往天文塔的方向去了……”

    这群校长中立刻有人想到蛇怪。

    菲尼亚斯布莱克不耐烦地讥讽道:“那就看好你们各自学院的小鬼,免得被蛇吃了又要算到斯莱特林头上——”

    “不,事实上……”约瑟夫猛地想起另一个糟糕的消息,艰难地说道,“我赶回来的路上,看到一批斯莱特林的高年级正往二楼去,他们似乎准备去接一年级学生……”

    一个短头发的女巫倒吸了一口冷气:“梅林,他们可能会遇到……”

    最上面的画框里传来一句粗鲁的脏话,其他人纷纷向菲尼亚斯布莱克的画框看去,但是那位刻薄傲慢的斯莱特林校长已经从那里消失了。

    “dad……”希尔在斯内普身边蹲下,小声唤道。

    德拉科没有跟他一起来——他预料到dad可能会再次召唤他,就提前把同伴送回天文塔、和其他人汇合。

    毕竟受到召唤时他无法自控,把德拉科留在原地太不安全。

    他几乎是刚落地,就被他老爸再次召走。

    自家儿子出现之后,中了锁腿咒和噤声咒的黑豹立刻叼起昏过去的虎斑猫。

    他费劲地支起身子,前爪搭上男孩的肩膀,试图赶在他看到波特之前转移。

    但还是没来得及。

    不远处的格兰芬多一年级没有错过身后的动静,他立刻松开手里的双面人,故意眯起眼睛做出一副哭相,跌跌撞撞地向希尔跑来。

    被他丢在一边的奇洛还没凉透,不过他倔强的后脑勺已经没了声息——

    属于伏地魔的那张脸,已经变成惨不忍睹的一团焦黑,在暗淡的月光下隐隐冒着黑烟。

    希尔看不见这些。

    尸体被灌木丛和格兰芬多男孩的身影巧妙地遮蔽。

    “希尔!”哈利波特突然摔倒在草丛中,声音听起来既委屈又惊慌,“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奇洛!他要杀我,要杀我们——”

    希尔正要过去扶起他一起带走,却被身边的黑豹死命压住肩膀。

    他看不清,斯内普却没有错过格兰芬多悄悄拾起魔杖的动作。

    黑发男孩不明白黑豹的意思,正要试图沟通,余光却瞥见前方打来的咒语红光——

    “昏昏倒地!”

    黑豹松开叼着的猫,奋力将儿子按趴在地,又用躯体做肉盾,严严实实地挡在他面前。

    希尔原本可以躲开,但是他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哈利·波特上一秒还在哭着向他求助……那一瞬间,他几乎将他当成受委屈的弟弟。

    “盔甲护身!”

    斯内普已经做好承受这一击的准备,咒语却并未打在他身上。

    一道白光上方落下,精准地砸中那道昏迷咒,两条咒语在空中撞出一簇明亮的火花。

    火红的凤凰带着白袍巫师从天而降,稳稳地落在黑豹身前。

    斯内普缓缓从儿子面前让开,一颗心彻底落回肚子里。

    他看见黑发男孩迷茫的眼神,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想揍他一顿却又没力气。

    “邓布利多……”哈利·波特不甘地盯着面前的老者,脸上的怨恨和憎厌看起来非常违和,“好久不见。”

    希尔这才看清他猩红的瞳孔——这不是哈利。

    “对我来说并没有很久,伏地魔。”邓布利多神情冰冷,他飞快地发出一道咒语,白光像利剑一样向敌人刺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对方既没有招架也没有躲闪——他就那样站在那里,任由咒语没入身体,似乎彻底放弃抵抗。

    邓布利多大吃一惊,却见格兰芬多男孩咧嘴笑了起来,唇齿间渐渐渗出血迹。

    “显然,你已经干掉我们中的某几个——方便告诉我是哪几个么?”

    回答他的是一个结结实实的锁腿咒。

    红眼睛男孩被击倒在地,却没有停止对死对头的嘲笑:“邓布利多,但是你要怎么杀死我呢?”

    “对着波特的心脏来几个死咒怎么样?哈哈哈——”

    “不,我有更好的主意。”说罢,盛怒的白巫师低吼一声,召来了空中盘旋的凤凰,“希尔,带他们走——”

    他话音未落,黑发男孩已经捞起昏迷的猫、搂着受伤的豹子消失在原地。

    理论上,所有的斯莱特林一年级今晚都该去上天文课。

    不过凡事总有例外。

    比如说,上课前几个小时被同学和学院首席合伙击晕、又被扔进密道的里瑟·沃林顿,就绝对不可能出现在天文课的课堂上。

    尽管清楚这一点,艾芙拉·斯坦普却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碰到这个招人烦的小男孩——

    二楼,女厕所门口,一头怪兽的尾巴下。

    十来个斯莱特林高年级躲在走廊拐角后面,胆战心惊地听着那头怪物行动时的可怕动静。

    他们原本是要去接应天文塔上的一年级,路过二楼的时候,却听见了可怕的嘶吼声。

    他们循着声音找到女厕所附近,却刚好看见从里面爬出来的怪兽的背影。

    巨大的蛇形怪兽布满刺钩的尾巴上,挂着一个看起来快要晕过去的小男生,银绿相间的领带和蛇纹胸章令他们无法袖手旁观。

    “你们这些蠢货——”他们头顶的画框,突然挤进来一个看起来十分狼狈的黑发男人,他一把将画框的原主人推到一边,蹲在画框底部,恶狠狠地瞪着底下的学生,“平时教的东西你们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斯莱特林们发现他的存在,纷纷皱起眉头,甚至有人掏出魔杖,准备给他一个教训。

    艾芙拉·斯塔普拦住他们,冷冷地盯着画像里的男人:“学校里出现了怪物,有时间羞辱我们,不如赶紧通知其他人。”

    “‘其他人’?”菲尼亚斯·布莱克气笑了,说出的话更加刻薄,“现在需要通知的就只有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蠢货!既然看见了怪兽,还不立刻滚回地窖去——”

    斯莱特林们沉默下来,保护幼崽是他们的责任,但是看清了危险之后,履行责任变得困难起来。

    画像继续吼道:“你们知道那是什么吗,那是蛇怪!别说战斗了,你们他妈的跟它对视一眼就会死——”

    “都回去。”学院首席突然开口下令,“回去通知其他人。”

    其他人如释重负地抬脚离开,跑下楼梯才发现她自己没有跟上来。

    画像看见留着不走、还准备冲出去救人的银发女生,脸都快气绿了,正要骂人却又被对方抢先——

    “那里还有一个一年级,而我是学院首席。”说完,年轻的女巫深吸了一口气,冲了出去。

    这个理由无可反驳。

    菲尼亚斯沉默下来。

    前面没有他能进入的画框,他只好留在这里,默默希望她能够完整地回来。

    所幸这名学院首席名副其实,过了一会,画像终于看见女巫狼狈地背着半死不活的男孩回到这里。

    她身上被蛇怪尾巴上锋利的倒刺割出好几道伤口,左边的肩膀似乎挨了一记重锤……不过胳膊腿什么的都还在。

    画像冷哼了一声:“在斯莱特林呆了七年,最后发现自己是个格兰芬多?要不要我找现任校长替你转个院?”

    艾芙拉没有理会他的奚落,面无表情地说道:“这是我未婚夫家的弟弟,他死了斯坦普家要倒大霉,院长也会受到牵连……我没您说的那么高尚,布莱克教授。”

    “你认得我?”画像有点惊讶。

    “还请您立刻通知一年级那边,天文学教授应该会先送拉文克劳回去,请抓紧时间,以及——”女巫背着彻底昏过去的男孩一瘸一拐地离开,同时头也不回地说道,“除了‘菲尼亚斯·布莱克’,我还没听说哪个校长如此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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