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不容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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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化工这个投资额度将近20亿人民币，建成后年产值约计为八、九十亿这个可观的项目，在江东省鱼雷贯耳可谓，当初为争取这个项目，不少城市的领导干部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给予汉威集团不少政策上的优惠，可是在最后，汉威集团在最后选址时候，不知道出于怎么样的考虑，结果决定和近江市政府签订了投资协议。
这可谓是近江市最近十年来招商引资拉回来仅有的一个充得上场面的项目，也正因为这样的一个缘由，当时的近江市领导班子高度重视，无论是市委市政府，还是对口负责的招商局、发改委该下文的下文，该批示的批示，该去向上级领导干部汇报请示的一个不漏。
在具体的工作上面，近江市班子里的领导干部的也表现得十分积极，做了大量工作，这边刚和汉威公司签订了投资协议，而另一边就在近江近郊，濒临近江江边的地块上圈地一千五百亩地作为化工项目落户区域……
近江市上一届的领导班子如此积极的态度，其实也很好理解，原因有二，其一是省委省政府早已有意对班子里作一个调整，其二就是近江市这个昔日的经济大市，疲缓了许久，确实需要相汉威化工这样的大型项目上马来保证市财政的稳定。
省里的态度其实也含糊，很暧昧，极其耐人寻味，一方面对近江市的关于汉威化工相关的招商汇报文件做过任何批示或者训示，而另一方面，却私下默许近江市上一届领导班子“闯关”上线。
当然，省里也有明确支持的声音，比如常务副省长沈鹏就是其中一个，沈副省长不下一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讲话中提及到：汉威化工最终落户近江市，从全省的经济大局布局来说，其含义也是非常有意义的，这样才能够促进近江市经济新的腾飞，拉动北部城市的经济新发展点。
在这些公开讲话中，沈副省长还有意无意提及到去年政府工作会议中提出的“要坐全国经济腾飞的头等舱”的口号，他是这样说的，“我们江东省目前的经济形势是不错，但在全省范围来看，还有北上广在前面领跑，在后面不少兄弟省份紧紧追赶，还有更多第二集团军的地区盯着我们，稍一松懈，就会落后，就会被赶超，就会被丢到后面，我们只有加大马力，更加奋力向前。去年我提了一个口号，要坐全省经济腾飞的头等舱。这个口号得到了省委李书记的支持。但是头等舱的位置只有那么几个，不是每个省份都有这个资格的入座，这也不是光靠提口号，表决心能够实现的，这需要用gdp，要用人均收入来说话的，所以我们在新一轮的经济大格局下，在政策优惠上，可以适当地放宽，先让它落户再说，其它以后都可以慢慢谈，这是新时期经济工作的‘拿来主义’。我们要有这个认识……”
沈副省长的这一番大气磅礴，正气凛然的讲话，把一切工作都在政治的高度来考虑，把具体的工作变成虚拟的精神，让近江市上一届领导班子变得精神抖擞了。
近江市领导班子的领导干部也就在沈副省长的这一番讲话中得到了共识，在招商工作中的程序问题上反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这样一来，具体的工作也变得顺风顺水，水到聚成，这边刚和汉威公司签订了投资协议，而另一边就在近江近郊，濒临近江江边的地块上圈地一千五百亩地作为化工项目落户区域……
此刻，高哲堂正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双眉紧锁，脑海之中细细琢磨昨晚刘玉成书记和自己谈话中的内容，手上还拿着近江市发改委汇报材料，脸上挂着一丝冷峻的神色。
一小会过后，他便把手持的材料往办公台甩去，接着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随即一缕轻烟从高哲堂只露一指间隙的嘴里飘出，袅袅升起，在他的头顶上盘绕，在市长办公室里四散弥漫，他眉头越来越紧，最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他现在不是一位万金油式的副市长，也不是独挡一面的国资委主任，而是总揽大局的一市之长，不过眼前最关重要的还是熟悉市里的情况。
想到这里，高哲堂拿起话筒，可突然又才想起组织临时安排秘书今天被妻子征用，首先是去新单位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杂事，至少上午不会回来了，迟疑一下，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往楼下方向走去。
政府办公室几个科室在五楼，此刻正在高哲堂也太清楚各科室的具体工作安排，他往最近的综合一科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一个年轻女声在说：“……你说这桃子长熟了不就是让人摘的吗？我看摘桃派干部这个叫法很生动、很形象嘛！对不对？”
“对到是对，不过话又说话来，王母娘娘的蟠桃不是那么好摘到手的呀１
“话是这样说，可眼前不就事实了嘛。不是我说，我还有点替马市长不甘心，几十个亿的项目，就这样能拱手送人了……”
高哲堂略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两声，然后敲了敲门，推开。
“高市长。”屋中两人闻声回头，顿时慌乱地一齐站起来。
高哲堂记得那位年轻女人叫杨耀丽，是一科副科长，那中年女人好象姓陈，两人没有想到市长会突然光顾，更不知道是否听见她们刚才的谈话，神情都有些忸怩。
中年的女人看见市长一脸问询的表情，立马离开座位走过来，微笑着说：“高市长是找……？”接着补充了一句，“他们都去接待各地的企业代表去了，就留我和杨科守办公室。”
高哲堂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秘书长也和他通过气，近江市要召开经济论坛会，这个是上一届政府班子定下的摊子，迟疑一下才平静地说：“我想找一点有关汉威化工……这个资料……”
陈姓科员显示出了一位老机关的素质，立刻明白了市长的意思，笑着说：“我们科室没有，综合科那边应该有详细的资料。高市长，我这就通知他们，让他们十五分钟后送到您的办公室。”
“好。谢谢。”高哲堂点点头，上楼的时候，他还在想，这个杨耀丽看起来精明能干，却被年轻得多的人领导，呵呵，有趣，这其中不知有什么故事没有？突然间又想到自己，不禁失笑。
高哲堂刚回到办公室，综合科就把相关资料送过来了，拿到了汉威化工的详细资料，高哲堂对整个汉威事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准确点说是当下的近江市的领导班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仔细阅读几份会议纪要，前后对比，一一分析每一位常委的发言，揣测这些人的态度和立常
像这一章的官样文章，毫无锋芒的官场字面很难看出每一位发言人的真实思想，虽说高哲堂也是多年的机关老手，可是他是外来的人员，对于眼下近江市官场，他和刘玉成书记皆为一样，都算是外人，对于各位常委那些轻描淡写的发言，他无法猜出背后隐藏着什么。
不过，高哲堂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虽然每一份常委会纪要的最后，所有的常委意见都是高度的统一，没有人持保留意见，可这并非证明无论是上任市委书记或者市长具有绝对的威信，而这份威信出奇的来自现任市委副书记吴正清，这可是大大出乎高哲堂的意料之外。
说实话，他和这位副书记第一次见面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吴正清给高哲堂的感觉是一个平庸保守的官员，可这和各常委发言的文字上却是天渊之别，高哲堂渐渐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这位副书记温和沉默的表面下，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是外柔内刚？
如此一来，高哲堂便对这位副书记的履历感兴趣起来：吴正清他是从乡镇干部做起，一步步前进，最后到了他现在的位置，不仅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又是科班出身，理论素养、知识结构都不错，最重要的，他还很年轻……
顿时，高哲堂心中充满了疑惑。
而正在这个时候，近江市委副书记吴正清正对公安局长朱方大发雷霆。
“……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三番五次打过招呼，重点目标必须要专人盯着，结果呢？还是弄出事来了！我看你这局长是当得太舒服了。”
朱方一脸笑容站在办公桌前，对吴正清的勃然大怒似乎充耳不闻，又似乎是早就做了挨批的准备，等到吴正清骂完了，喘了两口气，他才笑着说：“吴书记，几个小跳蚤掀不翻铺盖，就算他们去了省里，哪怕是去了京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转回来让我们处理？共产党的天下，又不是他几个在坐１
吴正清眼一瞪，似乎又要骂人，但看着朱方那副逆来顺受，蒸不烂煮不熟的惫赖模样，又气又笑，用手指指：“你啊！老朱，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想不想进常委１
“报告吴书记，我老朱坚决要求进步，请组织栽培。”朱方双脚一并，立正敬礼。
“他妈的还鸟栽培１吴正清骂了句粗话，坐回椅子中，摇了几下，缓了口气说道，“好了，别扯蛋了，采取什么措施没有？”
“已经跟群工局老许打过招呼了，省委省政府门口这几天都是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盯防。除非白骨精不出现，一出现就立刻现形。”朱方大大咧咧地说。
吴正清皱起了眉，说道：“这关键时候别再掉链子，这样，再派几个人去北京那边盯着……”说到这里，他思索片刻，接着说道，“这样跟省信访办的老张也打个招呼，也联系一起，联合行动，师出有名。”
“这，阵仗大了吧……”朱方看见副书记书记脸色不虞，立刻改了话头：“坚决执行指示。”
“不要吝啬那点小钱。再说又不是叫你个人出，我和老苏打个招呼，给你们特批点办案经费。你可以打个申请，用人代会的名义。”
吴正清挥挥手，沉思着说：“现在多少算是非常时期，不是指人代会，而是……”
“高……市长？”朱方反应很快。
吴正清再次挥手，冷冷打断了朱方，站起身，走到窗口俯视眼前的政府办公大楼，若有所思地说道：“越是关键时候越是保持高度警惕碍…”
汉威化工这个投资额度将近20亿人民币，建成后年产值约计为八、九十亿这个可观的项目，在江东省鱼雷贯耳可谓，当初为争取这个项目，不少城市的领导干部可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给予汉威集团不少政策上的优惠，可是在最后，汉威集团在最后选址时候，不知道出于怎么样的考虑，结果决定和近江市政府签订了投资协议。
这可谓是近江市最近十年来招商引资拉回来仅有的一个充得上场面的项目，也正因为这样的一个缘由，当时的近江市领导班子高度重视，无论是市委市政府，还是对口负责的招商局、发改委该下文的下文，该批示的批示，该去向上级领导干部汇报请示的一个不漏。
在具体的工作上面，近江市班子里的领导干部的也表现得十分积极，做了大量工作，这边刚和汉威公司签订了投资协议，而另一边就在近江近郊，濒临近江江边的地块上圈地一千五百亩地作为化工项目落户区域……
近江市上一届的领导班子如此积极的态度，其实也很好理解，原因有二，其一是省委省政府早已有意对班子里作一个调整，其二就是近江市这个昔日的经济大市，疲缓了许久，确实需要相汉威化工这样的大型项目上马来保证市财政的稳定。
省里的态度其实也含糊，很暧昧，极其耐人寻味，一方面对近江市的关于汉威化工相关的招商汇报文件做过任何批示或者训示，而另一方面，却私下默许近江市上一届领导班子“闯关”上线。
当然，省里也有明确支持的声音，比如常务副省长沈鹏就是其中一个，沈副省长不下一次在公开场合发表讲话中提及到：汉威化工最终落户近江市，从全省的经济大局布局来说，其含义也是非常有意义的，这样才能够促进近江市经济新的腾飞，拉动北部城市的经济新发展点。
在这些公开讲话中，沈副省长还有意无意提及到去年政府工作会议中提出的“要坐全国经济腾飞的头等舱”的口号，他是这样说的，“我们江东省目前的经济形势是不错，但在全省范围来看，还有北上广在前面领跑，在后面不少兄弟省份紧紧追赶，还有更多第二集团军的地区盯着我们，稍一松懈，就会落后，就会被赶超，就会被丢到后面，我们只有加大马力，更加奋力向前。去年我提了一个口号，要坐全省经济腾飞的头等舱。这个口号得到了省委李书记的支持。但是头等舱的位置只有那么几个，不是每个省份都有这个资格的入座，这也不是光靠提口号，表决心能够实现的，这需要用gdp，要用人均收入来说话的，所以我们在新一轮的经济大格局下，在政策优惠上，可以适当地放宽，先让它落户再说，其它以后都可以慢慢谈，这是新时期经济工作的‘拿来主义’。我们要有这个认识……”
沈副省长的这一番大气磅礴，正气凛然的讲话，把一切工作都在政治的高度来考虑，把具体的工作变成虚拟的精神，让近江市上一届领导班子变得精神抖擞了。
近江市领导班子的领导干部也就在沈副省长的这一番讲话中得到了共识，在招商工作中的程序问题上反对的声音也戛然而止，这样一来，具体的工作也变得顺风顺水，水到聚成，这边刚和汉威公司签订了投资协议，而另一边就在近江近郊，濒临近江江边的地块上圈地一千五百亩地作为化工项目落户区域……
此刻，高哲堂正眯着眼，靠在办公椅上合着双眼，双眉紧锁，脑海之中细细琢磨昨晚刘玉成书记和自己谈话中的内容，手上还拿着近江市发改委汇报材料，脸上挂着一丝冷峻的神色。
一小会过后，他便把手持的材料往办公台甩去，接着拿起一盒烟，抽出一根点上，随即一缕轻烟从高哲堂只露一指间隙的嘴里飘出，袅袅升起，在他的头顶上盘绕，在市长办公室里四散弥漫，他眉头越来越紧，最后，他长长地吐了口气。
他心里很清楚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适应这个身份的转换。他现在不是一位万金油式的副市长，也不是独挡一面的国资委主任，而是总揽大局的一市之长，不过眼前最关重要的还是熟悉市里的情况。
想到这里，高哲堂拿起话筒，可突然又才想起组织临时安排秘书今天被妻子征用，首先是去新单位报道，接下来还有很多杂事，至少上午不会回来了，迟疑一下，站起身，出了办公室，往楼下方向走去。
政府办公室几个科室在五楼，此刻正在高哲堂也太清楚各科室的具体工作安排，他往最近的综合一科走去，刚到门口，便听得里面一个年轻女声在说：“……你说这桃子长熟了不就是让人摘的吗？我看摘桃派干部这个叫法很生动、很形象嘛！对不对？”
“对到是对，不过话又说话来，王母娘娘的蟠桃不是那么好摘到手的呀１
“话是这样说，可眼前不就事实了嘛。不是我说，我还有点替马市长不甘心，几十个亿的项目，就这样能拱手送人了……”
高哲堂略有些尴尬，轻轻咳了两声，然后敲了敲门，推开。
“高市长。”屋中两人闻声回头，顿时慌乱地一齐站起来。
高哲堂记得那位年轻女人叫杨耀丽，是一科副科长，那中年女人好象姓陈，两人没有想到市长会突然光顾，更不知道是否听见她们刚才的谈话，神情都有些忸怩。
中年的女人看见市长一脸问询的表情，立马离开座位走过来，微笑着说：“高市长是找……？”接着补充了一句，“他们都去接待各地的企业代表去了，就留我和杨科守办公室。”
高哲堂楞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秘书长也和他通过气，近江市要召开经济论坛会，这个是上一届政府班子定下的摊子，迟疑一下才平静地说：“我想找一点有关汉威化工……这个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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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哲堂刚回到办公室，综合科就把相关资料送过来了，拿到了汉威化工的详细资料，高哲堂对整个汉威事件有了进一步的认识，准确点说是当下的近江市的领导班子有了更深的了解。
他仔细阅读几份会议纪要，前后对比，一一分析每一位常委的发言，揣测这些人的态度和立常
像这一章的官样文章，毫无锋芒的官场字面很难看出每一位发言人的真实思想，虽说高哲堂也是多年的机关老手，可是他是外来的人员，对于眼下近江市官场，他和刘玉成书记皆为一样，都算是外人，对于各位常委那些轻描淡写的发言，他无法猜出背后隐藏着什么。
不过，高哲堂也发现了一个很有意思的现象，虽然每一份常委会纪要的最后，所有的常委意见都是高度的统一，没有人持保留意见，可这并非证明无论是上任市委书记或者市长具有绝对的威信，而这份威信出奇的来自现任市委副书记吴正清，这可是大大出乎高哲堂的意料之外。
说实话，他和这位副书记第一次见面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印象，吴正清给高哲堂的感觉是一个平庸保守的官员，可这和各常委发言的文字上却是天渊之别，高哲堂渐渐有些异样的感觉，似乎这位副书记温和沉默的表面下，似乎隐藏着某种不为人知的东西，是外柔内刚？
如此一来，高哲堂便对这位副书记的履历感兴趣起来：吴正清他是从乡镇干部做起，一步步前进，最后到了他现在的位置，不仅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又是科班出身，理论素养、知识结构都不错，最重要的，他还很年轻……
顿时，高哲堂心中充满了疑惑。
而正在这个时候，近江市委副书记吴正清正对公安局长朱方大发雷霆。
“……不知道你是怎么搞的！三番五次打过招呼，重点目标必须要专人盯着，结果呢？还是弄出事来了！我看你这局长是当得太舒服了。”
朱方一脸笑容站在办公桌前，对吴正清的勃然大怒似乎充耳不闻，又似乎是早就做了挨批的准备，等到吴正清骂完了，喘了两口气，他才笑着说：“吴书记，几个小跳蚤掀不翻铺盖，就算他们去了省里，哪怕是去了京城，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转回来让我们处理？共产党的天下，又不是他几个在坐１
吴正清眼一瞪，似乎又要骂人，但看着朱方那副逆来顺受，蒸不烂煮不熟的惫赖模样，又气又笑，用手指指：“你啊！老朱，真拿你没办法。你还想不想进常委１
“报告吴书记，我老朱坚决要求进步，请组织栽培。”朱方双脚一并，立正敬礼。
“他妈的还鸟栽培１吴正清骂了句粗话，坐回椅子中，摇了几下，缓了口气说道，“好了，别扯蛋了，采取什么措施没有？”
“已经跟群工局老许打过招呼了，省委省政府门口这几天都是二十四小时有专人盯防。除非白骨精不出现，一出现就立刻现形。”朱方大大咧咧地说。
吴正清皱起了眉，说道：“这关键时候别再掉链子，这样，再派几个人去北京那边盯着……”说到这里，他思索片刻，接着说道，“这样跟省信访办的老张也打个招呼，也联系一起，联合行动，师出有名。”
“这，阵仗大了吧……”朱方看见副书记书记脸色不虞，立刻改了话头：“坚决执行指示。”
“不要吝啬那点小钱。再说又不是叫你个人出，我和老苏打个招呼，给你们特批点办案经费。你可以打个申请，用人代会的名义。”
吴正清挥挥手，沉思着说：“现在多少算是非常时期，不是指人代会，而是……”
“高……市长？”朱方反应很快。
吴正清再次挥手，冷冷打断了朱方，站起身，走到窗口俯视眼前的政府办公大楼，若有所思地说道：“越是关键时候越是保持高度警惕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