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石小说网 > 悠梦笔记 > 第三章 灭门惨案·南疆之毒

第三章 灭门惨案·南疆之毒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好想住你隔壁

宝石小说网 www.bsskz.com,最快更新悠梦笔记最新章节!

    在后院逗留片刻,天色将晚,丰伯将苏攸攸送回里屋,便去了厨房置办晚餐。

    此时忽闻院外有人喊:“丰伯!”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有些熟悉,在原主的记忆里,似曾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正在厨房忙乎的丰伯听得喊声,出了厨房,看见迎面来人,道:

    “是黎安少掌柜来了!可是来找少主人?”

    黎安,苏攸攸想起此人,原主记忆中的黎叔叔,山下县城的一家药房掌柜的儿子,似乎跟爹爹的关系很不一般,时常上山给家里带些米面肉等生活物资。

    “嗯,我带了些大米上来。”顿了顿,又道,“尘公子他……可还好?”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少主人此刻当是在后山谷,你且自去寻他便是。”丰伯上前接过米袋,回身放入厨房。

    “黎安这便过去!”

    ……

    后山,密林掩映处有一片空谷,谷内幽草丛生,虽是冬日,却也绿意盎然。

    一座新坟尚无碑文,白衣男子坐靠在坟前如落魄谪仙,黯然神伤。

    忽闻异动,极速起身,向密林深处掠去。

    “尘公子,黎安来迟了!”

    来人一袭赭色布衣,虽风尘仆仆,却身姿挺拔,容貌清秀。

    “可有查清?”

    白衣男子负手而立,绝世出尘,正是苏攸攸的美貌老爹苏见尘。

    “回尘公子,夫人那日所中箭矢,貌似寻常,实则质地非同一般,属下花了些时日方才查实。其打造工艺与质地同皇家兵器库的特制箭矢如出一辙,但式样却同民间所用的普通箭矢并无二致,更无皇家印记。”

    言罢自怀中取出一物,长约不足一尺,以粗布包裹着的,正是那枚断箭,继续道:

    “至于这箭上之毒,想必尘公子已有眉目,或可据此推断一二。”

    苏见尘接过断箭,长睫掩映下,眸色深不见底,良久后才道:

    “县衙那边是何情形?”

    “那日洛县知府李积李大人一家惨遭灭门,尸首共计一十八人,老幼妇孺皆未能幸免,其中一具尸首是主簿方良,却独不见李积幼子。

    听闻当日方良携其妻并一子一女匆忙赶往李府,入府后不久便案发。

    属下猜测,那日方良必是闻得风声,携家眷去李府知会,并相携逃离,奈何为时已晚,危急中救出李积幼子,舍身护妻女逃出,自己却殒命李府。”

    黎安言罢,略作停顿,又道:

    “那日尘公子与夫人所救妇孺三人,正是主簿方良妻女和李知县幼子。而方良之子不知所踪,各处未曾发现其尸首。”

    苏见尘皱眉沉吟,道:

    “可知是何缘由?”

    黎安道:

    “这李积李大人上任一年多,勤勉政务,体恤民意,深受洛县百姓拥戴。主簿方良因敬重其为官清廉,共事极为默契。

    二人在查一宗旧案时发现疑点颇多,便顺藤摸瓜,扯出许多惊天内幕,更是牵扯到众多高位之人,并且证据确凿。

    最要紧的物证,乃是一本账簿,详细记录了涉事诸人及其所贪墨银钱数额,此账簿一旦被公之于众,朝堂将风云巨变。

    听闻早有各方势力暗中收买李积,奈何此人不为权势所动,怎奈还未来得及上书密奏,便惨遭杀戮。”

    “账簿安在?”

    黎安摇头道:

    “那账簿究竟落入谁人之手、是否被销毁,尚未可知。”

    “何人审理此案?”

    “州府新委任之人,姓谭名胜字辛柏,原溪县人士,致仕后任溪县主簿,因颇有些才智,处事圆滑机敏,后直接调去了州府任职。如今被委任洛县知县也算升了半个品级。

    这谭胜今日午时方才抵达洛县,忙于安顿家眷及一应事务,案件尚未正式开始审理。”

    苏见尘嘴角泛起一丝冷笑,随即道:

    “此事暂不必查了。”

    接着又道:

    “叶鸣那边可有消息?”

    “正要与公子说及此事,叶鸣抵达京城已有月余,今日属下收到京城来信,便即刻赶来,书信在此,请公子过目。”

    此时正值日薄西山,林中树影婆娑,苏见尘伸手接过那封洒满金色余晖的信封,当下拆开读将起来,初时面色凝重,读至后来,眼底已然涌起千层巨浪,片刻看罢,收信入怀,面色已恢复平静,转而对黎安道:

    “让叶鸣暂且留在京城,有任何异动及时回报……,今日天色已晚,你且下山去吧。”

    黎安应声告辞,转而又回神看向眼前的瘦削男子,夕阳金辉从一侧倾洒在男子身上,白衣耀眼,苍白的面庞染上一抹暖色,却依然掩盖不住男子周身散发出的无限凄绝孤冷之意。

    黎安心下戚然,由衷道:“尘公子,还请节哀!”言罢飞身离去。

    ……

    皇城,芳华殿。

    年届六旬的皇帝赵广桓正在同皇后薛芳共用晚膳,闲话家常。

    “皇上近日为了那鲁地百姓之事,甚是操劳,臣妾瞧着,比之年前又清减了些许,须得保重龙体才是,大正月里的,不妨多歇一歇。”

    皇帝闻言冷哼一声道:

    “朕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那老三竟如此急功近利,实不堪重用!”

    皇后一时无言,默默替皇上夹菜。过了片刻,皇上似又想起什么,道:

    “萧敬前几日告了长假,说是要携家眷去江南,皇后可知晓此事?”

    “正是今日启程。他妹妹萧敏年前携了夫婿回萧家省亲,过了年,便欲启程回姑苏林家。可巧萧敬之妻文氏也有几年不曾回金陵娘家,兄妹两家约好相偕同行,昨儿个过了十五,今日便早早启程了。”

    皇帝听罢,似又想起一事,道:

    “年前听闻萧牧那孩子旧疾复发,如今可好了?”

    “正要说与皇上,牧儿刚入冬就发了病,卧床静养两月有余,过了年,方才略见起色。太医也是束手无策,说怕是难以根治。”

    皇后轻叹一声,又接着道:

    “我那二妹也是爱子心切,听闻在江南洛明山一带有位神医,或可有治愈牧儿的法子,竟让萧敬萧敏他们带着弟弟一道下江南了。”

    皇上正欲开口,堂下内侍冯元来禀:

    “皇上,薛统领求见。”

    “可有说何事?”

    “说是有一封江州洛县的加急密报。”

    “让他去御书房。”皇帝说着便也起身,皇后为他披了披风,又叮嘱一番,目送皇上向御书房而去。

    御书房内,侍卫统领薛铭早已恭候。

    “呈上来。”

    冯元接过薛铭手中密报并一本册子,赵广桓当即拆开密报看了起来。

    片刻,龙颜盛怒,拍案而起,又随手翻开那本尚沾有血迹的册子,一列列名单赫然在目……

    老皇帝怒火攻心,一阵眩晕,站立不稳,冯元急速上前搀扶……

    ……

    山野小屋内,苏攸攸正半躺在床上,研究着被褥枕头等一应细软,这摸摸那瞧瞧,在淡黄色被面的映衬下,此时的小苏攸攸,肤若凝脂,姿态慵懒,神情却极为认真。

    之前一直处于昏睡中,即使清醒时身体也极为虚弱,无暇顾及床铺被褥是软是硬,现下赫然发现,自己所用被褥,面料竟是真丝锦缎的!

    不禁感叹,在这山野乡间,自己身处的这神医苏家很是土豪啊!

    从这面料质感及工艺不难看出,这时代的纺织业发展已然很是先进了。

    被子手工缝制,针脚细密,想必是出自原主母亲攸倾音之手。

    想到这位美丽女子,苏攸攸穿越到此,还未曾与其谋面,便意外离世,甚为遗憾,只不知那日究竟发生了什么,救下的那妇孺三人又是怎么回事。

    正兀自出神,丰伯的声音在隔壁响起:

    “少主人,您回来了!”

    “嗯,攸儿可还在睡?”

    “小主子在您走后不久便醒了,让老奴背着在外面院中转了小一个时辰,现下饿了便回房休息了,老奴已备好吃食,正要送过去。”

    “给我吧,丰伯自去用餐便是。”

    遂接过丰伯手里的托盘,顿了顿,低声问道:

    “可有找她母亲?”

    丰伯想了一下道:

    “倒是不曾。”

    便回身又去了厨房。

    苏见尘敛去神伤,推门进去,见小女娃已穿好鞋子坐在桌旁的凳子上,双目晶亮看向自己,唤了声:“爹爹。”

    苏见尘心底霎时泛起柔情无限。将托盘放至桌上,又去取了水,与苏攸攸净了手,方才在她身旁坐下。

    和午间一样,晚餐仍是小米粥和萝卜丁,不过多了两个馒头,显然还是病号餐。

    苏攸攸也不挑剔,直接拿起调羹打算先喝口粥,抬头见老爹看着自己兀自出神,便道:

    “爹爹也一起吃可好?”

    听到女娃软语,苏见尘回过神正待回答,门声轻扣,随即丰伯开门进来,手中托盘上,一大碗粥,两只叠放的空碗,几只馒头,还有一盘炒菜,和一碟酱料。

    将托盘放到桌上,丰伯温声道:

    “少主人,您也在此用一些吧。”言罢不待苏见尘发话,便退了出去。

    苏见尘未置可否,见女儿看着自己,面有期待之色,便拿了空碗,一边盛粥,一边道:

    “爹爹同攸儿一道吃。”

    苏攸攸心下稍安,展颜一笑,父女俩各自用餐,一时无话。

    饭后,苏见尘自行收拾了碗碟出去,不多时回来,将桌上油灯点亮,又将屋内墙角处的一个长方形小暖炉挪至屋子中央,开始生火加炭。

    苏攸攸此时才感觉到,随着夜幕降临,气温也开始骤降,好在没多一会儿,屋子就暖和起来。

    结束一阵忙碌后,苏见尘拿着一大一小两个瓷瓶,还有热水及手巾之类的进屋,为苏攸攸洗脸擦脚,将额头与脚踝处分别上了药膏,随后,又把了脉,探手试了试额头体温。

    “攸儿已无大碍,待会儿再吃一副汤药,明日便可大好了。”

    言罢,爱抚地摸了摸她乱蓬蓬的头发,随即心念一动,去隔壁屋的妆台上取了梳子,给她梳理起来。

    苏攸攸这才感觉到,自己这头发怕是几天没梳洗了……

    “少主人,汤药好了。”

    丰伯端着汤药从门外进来,苏见尘放下梳子,伸手接过汤药,便拿起调羹,准备给她喂药。

    一小口一小口喝药?倒不如一碗干尽来的痛快!

    “爹爹,我自己来。”

    于是双手端起药碗,心一横,眼一闭,便咕咚咕咚喝起来,中途差点呛出眼泪,终是全部喝光,苦得直吐舌头。

    苏见尘看着女儿苦不堪言的样子,一面觉着滑稽有趣,一面又勾起内心伤痛,这么小,玲珑心思已初见端倪,而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又该如何告诉她,她的娘亲已经不在了……

    “爹爹,我要漱口……爹爹?”

    苏见尘一时心神恍惚,苏攸攸唤了几声,才回过心神,随即拿起茶壶倒了水,递给了苏攸攸。

    “攸儿先喝口水,待爹爹去拿齿刷。”

    苏攸攸:齿刷?牙刷?对了,原主记忆中是有这种东西的,一个细竹棍头部有两排鬃毛,每次都是娘亲为她净齿,但她很不喜欢,经常逃避。至于那个齿刷,也只有自家人才会用,就连文先生之前都还没见识过,因为那是爷爷亲手制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攸攸不禁感叹:自家爷爷也是个能人啊!

    原主记忆中,许多事情都是娘亲为她做,娘亲为她洗澡,娘亲为她净齿,娘亲为她梳头,而眼下娘亲换成老爹,自己却若无其事一般欣然接受,这似乎很不合逻辑。

    且不说别的,就是她这一整天都不提起娘亲,就很不正常了。

    在老爹和丰伯看来,她并不知晓母亲去世这件事,所以接下来该如何应对才不致穿帮?

    思来想去,无解,且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小杯水下去,口中苦涩略淡去一些。随即苏攸攸便见老爹拿了个托盘进来,一块布巾,一只竹杯和一支“齿刷”,还有一个瓷瓶。

    下方用小桶接着,苏攸攸先漱了口,然后老爹从瓷瓶中倒出少许粉末于齿刷上,略显生疏却非常轻柔地给苏攸攸刷起牙来,那粉末闻起来有些药香,但入口略感苦涩,没有泡沫。

    事毕,老爹为她盖好被子,放下纱帐,方才拿着一系列洗漱物件离开房间。

    这一夜,苏攸攸睡得很不踏实,时睡时醒。

    一个翻身不小心抻了脚踝,苏攸攸“咝”一声痛醒了,以为睡了很久,睁眼瞧了瞧,仍是沉沉夜色正浓,看来离天亮还早。

    隔间外毫无声息,老爹没有回房就寝,想必是一直在书房。

    想到这位美貌老爹,苏攸攸总有些许别样情怀,毕竟这是她来到这个新世界所见到的第一个人。老爹周身那浓郁的悲伤气息,无时不感染着她,每每神色黯然,却又要在她面前强作掩饰。

    而自己今世既同他父女一场,总要为他分担一些才好。

    一番思量,当下主意已定,心里一松,倦意袭来,便踏踏实实睡去。

    ……

    寒夜似水,万籁沉寂,仅闻远处山泉汩汩之声,静谧院落中,一道微弱亮光自西耳房透出。

    房内,苏见尘面色深沉,坐于案前,一双冷眸聚焦于案上的书信和一枚断箭,寒意彻骨。

    此信正是今日黎安送来那封京城来信,信中所述大体两件事:

    一则说的是当今三皇子,康王赵云崇,近日被参了一本,言其在工部任职督查鲁地兴修水利期间,纵容当地官员强行征用平民作苦力,霸占田产民居,苛待修水民工,致使万民家破人亡,民不聊生。皇上盛怒,将其革职,并软禁于王府。

    另一则,是关于十二年前太医院掌院攸行之攸大人,因渎职受贿、谋害皇嗣被判满门抄斩的那桩旧案,经几处暗桩几年来潜心探查,终是挖出一个关键线索,当年涉案一位妃子畏罪自杀,此事实有蹊跷,妃子死后,其宫女侍者亦按照律例皆被处死,但其中一位贴身侍婢是在被处死前便遭毒杀,所中之毒源自南疆。

    而宫中只有一位贵人与南疆有关系,这位贵人便是景妃,二皇子与五皇子之生母,她的母族为南疆朗族。然,根据史料记载,当年景妃却与此案毫无任何相关,只是,结案后不久,景妃便被升为景贵妃……

    苏见尘将目光锁定在毒杀、南疆、景贵妃,二皇子几处,神色凛冽,良久,将信掷于脚旁的暖炉中,炭火跃动,明灭间,信件化为灰烬。

    伸手拿起案上那枚断箭,苏见尘俊逸深邃的双眸中瞬间晕染嗜血仇恨,紧握的指节泛出青白,切齿低吟:

    “南疆之毒!”

    南疆有奇木,其汁液剧毒,见血封喉,无药可解。

本站推荐:重生之都市仙尊修仙高手混花都神级龙卫官场局中局我在万界送外卖惊世医妃,腹黑九皇叔总裁大人,放肆爱!权路迷局都市极品医神总裁爹地惹不起

悠梦笔记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宝石小说网只为原作者渚山朽木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渚山朽木并收藏悠梦笔记最新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