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苍生重,仁心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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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怎么会是这小子？王老不会认为这小子的答案能比然女神好吧？”“这小子明摆了走后门进来的，不然王老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甚至有人对同桌说道：“这小子要是能答得比然女神好，我现在去厕所，打着嗝出来！”对于这些，作为当事人的凌霄慢悠悠站起身来，嘴中一边嘀咕：“啧，不是说好了没事别叫我吗······”周瑾然同样转过身来，注意到了身后的凌霄：“是他？自从他来到十七班，似乎从没有对任何事情表现出感兴趣，有些特立独行，但却是唯一一个我至今还没有看出深浅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难道可以有更完善的答案吗？”
凌霄站起身，再度看了一眼黑板上的三个字，以平淡的语调道：“孔夫子是先行者，而之所以能对这些思想宽度、人生觉悟不一的学生施以因材施教，胸中丘壑自不必说，甚至可以说在大多数的领域上至少都有所涉猎。万世之师，不愧此名。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他的懦弱。孔夫子一生弟子甚众，但是他对待每一个门徒，所传授的都是为世人之道。的确，当时战火纷乱，但夫子所交给他的那些弟子的往往是如何更好地融入当时并不和平的社会，这就是懦弱。他或许早已发现了这个世界的错误，却只是要求他的弟子保持错误中的对，而不是尝试着去改变这样一个世界，这是否公平？那些弟子们，没有他或许不会扬名，不会摒弃粗野，不会安稳度过余生，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有追求活着的权力，无论是泰是否，都是自己的人生。当四壁皆泥泞之时，可否愿做那搅乱四海，最终却洗净顶上苍旻的一杆定海神针？看他周游六国，无不是以仁爱度诸侯，妄图以此中和这中原逐鹿之景。即便是成功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后抛却仁爱，战火再起，那时他又归身何处？他似乎就认定自己是九层阶下俯首忠谏之人，却从未想过与那些国君平等待之。这是小通达，因为他只教化了身后这三千人，而那大通达，却是度化这巍巍天下！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仁义之说，当你身处焦灼泥泞时，又怎能不杀出一条血路？纵使留得万世至圣之名，也不过是在乱世中引出一道清流并渐汇成一条江河，却从未想过，将这百姓流离失所、残兵泪洒沙场的人寰以碧波沧海代之！有两种人，看待这尘世最为透彻，一种无心为之，故隐逸凡尘间。陶潜入山野，老子出函谷，无不是大通达之辈——认定万物苍生自有归处。当年李聃骑牛出函谷，夫子曾向他求教问礼，他最终却选择了‘无为’这条路。第二种，是悲悯这芸芸众生，为大义舍己身，拔剑笑，指苍茫。”看着身边人呆滞的模样，凌霄走到台前，抽出一根粉笔。
如同挥洒墨毫般在黑板之上写下“苍生重，千钧压顶亦负。仁心轻，孤身夜行莫忘！”十八字落下，如金铁铿锵，笔风坦荡浩然，叩击在每一人的心头！
渐渐地，如大梦方醒，一个接着一个的学生醒了过来。周瑾然如同玉石般的眸子向黑板上望去，白色的字迹在黑板上再清晰不过，入木三分，还带着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厚重。红唇微张，万千话语到嘴边，却一个字也道不出。王老望着近在咫尺的字迹，双目微红，枯瘦而有力的手重重拍在木桌之上，大喝一声：“好！”下面陆续有掌声响起，渐渐化成一片风打树林之声，叫好不断，唯有那几个先前嘲讽之人，此时憋红脸庞，灰溜溜地坐下。
当周瑾然微微发愣之际，互听身边女生一声娇呼：“啊！怎么能这么帅呢，然然，我沦陷了······”话语声越来越小，完全是一副花痴样。
周瑾然下意识地向台上望去，少年面庞清秀，在从教室门外投下的阳光中有些虚幻却又棱角分明，玄色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在微风中荡起几缕发丝。白衣纤尘不染，却让人觉察到那纯白之中的深邃······她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第一次盯着别人看了这么久，这让从小受礼仪教育的她不禁红着俏脸低下头去。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心中涟漪，鼓起勇气向少年看去，却发现对方也正看着自己。玉手微微一颤，指节处竟捏的有些发白了。红着脸站起身来，向台上少年躬身行礼，原本轻柔婉转的声音有些发颤：“凌霄同学，多谢指教。亏我还自认‘才女’之名，胸中丘壑竟不及凌霄同学万一······”自嘲一笑，娇柔的身躯有些落寞。
凌霄双目古井无波，摇摇头，身体微侧只受了半礼，淡然道：“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在我看来‘才女’二字可不比‘智女’更适合你······”这话倒是出自肺腑，之前这番言论虽直指人心，其中却不乏凌霄领悟苍生意时感万物所想的因素。而这周瑾然如此年纪，却已能将人心推测一二，即便是再良好的教育，若非她自己生着一颗玲珑心，也不可能做到这种地步。
周瑾然闻言，双目微微发光，如同星辰。银牙轻咬：“能否请凌同学在以后的学习中为我加以指点一二？”再度躬身行礼。此举不知令多少奔着“然女神”而来的男同胞们心都碎成一地，一道道目光剐向凌霄，其中的有一道目光尤为凌厉，却隐藏得如同常人，凌霄微微诧异，随即又摇摇头，这班上也不全是纨绔子弟啊，起码还有那么几个有点儿料的。看向周瑾然，倒是有些意外，这以前从未注意的妮子居然来这么一套，倒是骑虎难下了，如果不答应，恐怕三十几个气血上脑的精壮大汉也不好收拾；答应了吧，自己身上也的确没有太多东西可以让她学习的，总不能教她杀人放火啥的吧？不过想来这小妮子心眼不少，真不知道她身后站着的是谁，如果好好培养恐怕成就不会逊于一些政治大家······
想到此处，忍不住瞥了一眼微笑着的王老，对着面前有些忐忑的周瑾然，道：“都是同学，就不必客气了。”闻言一众大汉再度剐了凌霄一次：还装呢，连女神面子都敢不给？
周瑾然倒是松了一口气，有些无力地坐到座位上。在台前已经站定的凌霄，双手抱在肩头，突然指向教室后排，淡然道：“那位要去厕所的同学请尽快吧，不然，嗯，等会上的人可能有点多。”教室骤然安静，接着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那位仁兄直接趴在了桌面之上，再也起不来了。王老轻咳一声，教室才慢慢安静下来。
下课铃声在这刚刚安静下来的气氛中响起，一阵书包响声传来。王老拍拍手，道：“今天就到这里吧，今日作业就是回去好好思考一下这堂课的所得。散了吧。”一群人向王老行礼后走出教室。周瑾然临走前看了凌霄一眼，这才被闺蜜拽了出去。
凌霄和王老看着空荡荡的教室，对视一眼，凌霄有些不爽地哼了一声，二人才走出教室，来到校门前。
(ps：昨天晚上就写好了，居然忘记发了······在这里对各位读者说声对不起了。尽管迟了点，但是还是求收藏推荐！有什么意见可以在书评区里发表，谢谢你们的支持！）
“嗯？怎么会是这小子？王老不会认为这小子的答案能比然女神好吧？”“这小子明摆了走后门进来的，不然王老怎么会知道他的名字？”
甚至有人对同桌说道：“这小子要是能答得比然女神好，我现在去厕所，打着嗝出来！”对于这些，作为当事人的凌霄慢悠悠站起身来，嘴中一边嘀咕：“啧，不是说好了没事别叫我吗······”周瑾然同样转过身来，注意到了身后的凌霄：“是他？自从他来到十七班，似乎从没有对任何事情表现出感兴趣，有些特立独行，但却是唯一一个我至今还没有看出深浅的人。就是这样的一个人，难道可以有更完善的答案吗？”
凌霄站起身，再度看了一眼黑板上的三个字，以平淡的语调道：“孔夫子是先行者，而之所以能对这些思想宽度、人生觉悟不一的学生施以因材施教，胸中丘壑自不必说，甚至可以说在大多数的领域上至少都有所涉猎。万世之师，不愧此名。但是，在我看来，这，是他的懦弱。孔夫子一生弟子甚众，但是他对待每一个门徒，所传授的都是为世人之道。的确，当时战火纷乱，但夫子所交给他的那些弟子的往往是如何更好地融入当时并不和平的社会，这就是懦弱。他或许早已发现了这个世界的错误，却只是要求他的弟子保持错误中的对，而不是尝试着去改变这样一个世界，这是否公平？那些弟子们，没有他或许不会扬名，不会摒弃粗野，不会安稳度过余生，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每个人都有追求活着的权力，无论是泰是否，都是自己的人生。当四壁皆泥泞之时，可否愿做那搅乱四海，最终却洗净顶上苍旻的一杆定海神针？看他周游六国，无不是以仁爱度诸侯，妄图以此中和这中原逐鹿之景。即便是成功了，几年，几十年，几百年后抛却仁爱，战火再起，那时他又归身何处？他似乎就认定自己是九层阶下俯首忠谏之人，却从未想过与那些国君平等待之。这是小通达，因为他只教化了身后这三千人，而那大通达，却是度化这巍巍天下！这世上，哪里有什么仁义之说，当你身处焦灼泥泞时，又怎能不杀出一条血路？纵使留得万世至圣之名，也不过是在乱世中引出一道清流并渐汇成一条江河，却从未想过，将这百姓流离失所、残兵泪洒沙场的人寰以碧波沧海代之！有两种人，看待这尘世最为透彻，一种无心为之，故隐逸凡尘间。陶潜入山野，老子出函谷，无不是大通达之辈——认定万物苍生自有归处。当年李聃骑牛出函谷，夫子曾向他求教问礼，他最终却选择了‘无为’这条路。第二种，是悲悯这芸芸众生，为大义舍己身，拔剑笑，指苍茫。”看着身边人呆滞的模样，凌霄走到台前，抽出一根粉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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