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可敬、可封，不信、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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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城，‘司天监冬官正’韩显符宅院。
救苦天尊人间显圣，尚未挪动脚步，便被一双赤目定在了原地，五行雷光如柱，瞬间连接天地，一道道暗中窥视的身影纷纷露出行藏。
绝仙剑奋起逞威，追光逐影，漫天神佛不断自夜空划落，星坠如雨。
程伟手执万应塔闪入雷柱，救苦天尊徘徊于生死之间，终究还是做出了取舍，破开九幽遁入一片深邃，座下的九头狮却留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诸多神异落地，灵护庙纠察司肩负起洒扫重任，绝仙剑看着城南太一宫跃跃欲试，“我去把酆都大帝拿下？”
程伟摇头，“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反正救苦天尊也没能留住。不过，朱自英必须拿下，死活不论，以儆效尤。”
“哎，男人这生物，真不要脸，坐骑扔下就跑了。”绝仙剑看了看低眉顺眼的九头狮，不屑地撇撇嘴，“这只小猫怎么办？奴肖其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回去给相柳娘娘加餐？”
“喵……”九头狮早已收起神通，闻言就地一滚，肚皮朝上，弹了弹前后爪，以示臣服。
“母的？”绝仙剑恼羞成怒，又踹又骂，“你怎么这般不要脸面？还想勾引帝君？”
“别耍嘴皮子了，朱自英想跑，别让他进皇宫。”程伟没好气地道。
“金……帝君真不靠谱。”绝仙剑化成一道闪电射向朱雀门。
“小心！他身上有幽冥教主的印记！”东岳帝君大声示警。
绝仙剑已经发觉有所不对，朱自英竟然捂着脸翻越城楼、一步跃过汴州桥、直至御街才放下双臂、夺命狂奔。
御廊下的巡铺纷纷持械涌至御街两边，侍卫亲军步军也已闻讯赶到，箭已上弦，引而不发，仅有一人违禁（疯癫），又似宫中贵客，谁都不敢妄轻举动。
“陛下！救我！有妖人祸乱京师！”朱自英披头散发，赤足疾驰，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
忽有剑气如虹，自南向北，沿着御街直奔宣德门，所过之处，气温骤降，飞雪漫天洒落。
朱自英只觉冰寒刺骨，顿时一僵，剑气即将贯体之时，背上神光乍现，一张黄色符纸化成人形。
来人以法相显圣，头戴九旒平天冠，身穿黑袍，左手执青珪，右手接剑气，好整以暇地看向城东韩显符宅院，笑道，“在下执掌九幽，玄始帝君既可愿一叙？”
程伟言简意赅，头也不抬地道，“滚！”
顷刻之间，绝仙剑踏飞雪而至，于漫天剑雨之中厉声喝叱，“放箭！”
神经一直紧绷的禁军，有四五人按捺不住心神，手指顿时一松，利箭离弦，直奔幽冥教主。
至于绝仙剑，那么美丽的仙子怎么会是坏人呢？
某指挥使愕然之下，将错就错，轻飘飘的放过朱自英，“那个疯子不用管！”
箭雨稀稀疏疏，有了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无人喊停，冠袍均已逾制，如此明目张胆，当场斩杀也不为过。
幽冥教主幻化千臂，犹如信手拈花，漫天的剑雨和飞雪，半片都没能落下，他的言语却不似动作那般轻松，“
你是何人？”
“是你姑奶奶！”绝仙剑收起剑雨，以身为剑，无视幻影，直刺法相本身。
“请姑奶奶入九幽品茶。”幽冥教主不怒反笑，似谦谦君子。
“法相而已，有资格请姑奶奶喝茶？”绝仙剑先破幽冥教主法相，又猛地前突，尚在僵硬之中的朱自英瞬间肠穿肚烂。
“大胆！”幽冥教主怒极而动，青珪化三尺青锋，迈出显圣后的第一步。
“人间有神异、论罪当诛！”程伟忽然发声，大道之音如光轮转，“凡天下人死亡，非小事也。壹死，终古不得复见天地日月也，脉骨成涂土。死命，重事也。人居天地之间，人人得壹生，不得重生。得再生者，是为天地之大私。”
“玄始帝君不过如此！”幽冥教主不依不饶地斩向绝仙剑，“我倒要看看，施主是何物化形，才能如此锋锐！”
“你？姑奶奶斩你本尊亦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幻影。”绝仙剑右手随意甩出一剑回挡，左手已掐着朱自英的脖子，将之拎了起来。
“孽畜！”幽冥教主勃然大怒，胸腹突然塌陷，黝黑深远的洞口绽放于尘世，伴有神鬼嚎哭之声，一股寂灭冰寒的剑意无情宣泄，令人痛彻心扉。
程伟突至，化为玄气，赤目离体悬立，一声若有若无的“封”之后，东京城似乎从沉睡中苏醒，就算人们身在梦境之中，亦会喃喃自语，“凡天下人死亡……”
白日开封府，黑夜灵护庙，一座无从比拟的人文大阵封住了通往九幽之路，无法关闭，无法往来，幽冥剑气也被卡在了入口处，玄气似天罗地网般包裹着幽冥教主，肆意吞噬。
“畜生安敢？”幽冥教主咆哮连连，飞起一脚踹在朱自英身上，用尽最后一丝法力意图送其入皇城。
朱自英没能越过城楼，宣德门外，忽起惊雷，他直挺挺的倒在瓮城外，人事不省，再也无力喊救命。
玄气腾空而起，涌向资圣阁二楼，程伟一边吞噬幽冥教主法相，一边传音神霄玉府，“请雷帝即刻行雷茅山宗，别让他本尊就这样跑了！”不止是法相，幽冥剑气他也没放过，逐寸品味，想要弄清楚，是谁隐在幽冥教主身后。
绝仙剑无视四面八方逼近的禁军，踩在朱自英的背上，聚音成线射入福宁殿，“我家帝君说了，什么事都可以请人帮忙，唯独生孩子需要亲力亲为，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只需辛勤耕耘，两年之内必能开花结果。人、神、道、佛、冥各成一界，互不统隶，并没有谁低谁一头。陛下身为天地正统，自有大道护佑。春秋一战，秦武王据三路之地尚能诛除神异，陛下因何惧之？有史以来，神灵俱为人间天子册封，可敬之、封之，唯独不可信之、由之。否则，神来治世岂不是更好？人间事，人间诀，无人可以更改，即便陛下立地成佛，也不行。这妖道，我带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再有下次，我家帝君不一定能赶来！”
资圣阁内，程伟正看着幽冥教主留下的九幽通道发呆，事情太过顺利，反而有诱人轻进之嫌。
东岳帝君空手而归，讪讪地道，“我放了酆都大帝一马。”
程伟摇头示意无妨，“本就没想过撕破脸皮，封禅在即，不宜大动干
戈，反正他一千年后还活蹦乱跳的，维持原样最好不过。”
“历史正在改变，我的记忆里并无酆都大帝入东京一事。”东岳帝君笑了笑道，“可如今，他偏偏来了，未来已不再可控。”
“回到2015年才能确定，我的记忆不会变，我担心的是你和绝仙剑。”程伟说。
“回去之后，我和她若是没有这段记忆，只能说明所谓的改变，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东岳帝君若有所思。
“对！这样的可能性还不小，所以我想深入九幽，试试能不能把事情闹大一点。”程伟又说。
“最好不要去，救苦天尊今夜的表现太过反常，他怎会比不上幽冥教主的化身？”东岳帝君摇头。
“救苦天尊是来应付差事的，明明九幽归他统辖，为了逃脱三界血誓限制，偏偏弄了个幽冥教主出来，搁谁谁愿意？”程伟笑道。
“这么说来，酆都大帝岂不是、会恨我生生世世？”东岳帝君苦着张脸。
“只是加仁圣两字应该没什么，天齐王晋升为仁圣天齐王、对于酆都大帝来说不痛不痒，若是称帝，另当别论。”程伟少有的严肃起来，“我在想，若是放手赵恒此次封禅，会不会是酆都大帝走上前台？”
“你是说，因为我们来到这里，我和小女才得以晋封？历史并没有改变，仍在依照已知的轨迹前行。”东岳帝君托着下颌沉思道，“这样想的话，有点不寒而栗啊！”
“幽冥教主这么拼命，看上去比酆都大帝更急，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真是匪夷所思！”程伟叹道。
“还真别说，我这个时候只关注酆都大帝，没想过幽冥教主这一茬。”东岳帝君心有余悸地道，“傻人有傻福？”
“所以我想去九幽一探究竟，第一次见张道行的时候，酆泉狱来人我留下了，他于隋末入职九幽第一狱。”程伟说。
“你是想，让不同时段的他对撞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事？”东岳帝君面露诧异，“你以前不知道？”
“见过钟馗，所以他死了。”程伟指了指头道，“只是灵台相见，便永无再来的机会。”
“是钟馗完全消散，还是你们合二为一？”东岳帝君又问。
“我感觉是完全消散，他也是这样说的。”程伟心酸地道。
“不应该啊，两世为人，相貌迥异，而且他是鬼，你是人。”东岳帝君不解地摇摇头。
“我不一定是人。”程伟苦笑。
“吒罗佉已经怀孕了啊！”东岳帝君说。
“对你们来说的现在，对我来说可能已是过去式。”程伟黯然神伤。
“是因为吒罗佉怀孕了，你才能回到2015年？”东岳帝君恍若大悟，“现在是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楼上的那位也怀孕了？”
“至少现在没有。”程伟断然摇头，“可能是因为燃灯中途取走青灯，我们才会流落至此。”
“燃灯早晚会再来，你要是被他打入时间乱流，这边又无你的血脉，你还能回来吗？”东岳帝君忽然出了一头冷汗，“我想重返春秋，你还是把我装进时间通道吧！省的受了无妄之灾！”
东京城，‘司天监冬官正’韩显符宅院。
救苦天尊人间显圣，尚未挪动脚步，便被一双赤目定在了原地，五行雷光如柱，瞬间连接天地，一道道暗中窥视的身影纷纷露出行藏。
绝仙剑奋起逞威，追光逐影，漫天神佛不断自夜空划落，星坠如雨。
程伟手执万应塔闪入雷柱，救苦天尊徘徊于生死之间，终究还是做出了取舍，破开九幽遁入一片深邃，座下的九头狮却留在了原地。
片刻之后，诸多神异落地，灵护庙纠察司肩负起洒扫重任，绝仙剑看着城南太一宫跃跃欲试，“我去把酆都大帝拿下？”
程伟摇头，“还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反正救苦天尊也没能留住。不过，朱自英必须拿下，死活不论，以儆效尤。”
“哎，男人这生物，真不要脸，坐骑扔下就跑了。”绝仙剑看了看低眉顺眼的九头狮，不屑地撇撇嘴，“这只小猫怎么办？奴肖其主，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带回去给相柳娘娘加餐？”
“喵……”九头狮早已收起神通，闻言就地一滚，肚皮朝上，弹了弹前后爪，以示臣服。
“母的？”绝仙剑恼羞成怒，又踹又骂，“你怎么这般不要脸面？还想勾引帝君？”
“别耍嘴皮子了，朱自英想跑，别让他进皇宫。”程伟没好气地道。
“金……帝君真不靠谱。”绝仙剑化成一道闪电射向朱雀门。
“小心！他身上有幽冥教主的印记！”东岳帝君大声示警。
绝仙剑已经发觉有所不对，朱自英竟然捂着脸翻越城楼、一步跃过汴州桥、直至御街才放下双臂、夺命狂奔。
御廊下的巡铺纷纷持械涌至御街两边，侍卫亲军步军也已闻讯赶到，箭已上弦，引而不发，仅有一人违禁（疯癫），又似宫中贵客，谁都不敢妄轻举动。
“陛下！救我！有妖人祸乱京师！”朱自英披头散发，赤足疾驰，不顾形象的大呼小叫。
忽有剑气如虹，自南向北，沿着御街直奔宣德门，所过之处，气温骤降，飞雪漫天洒落。
朱自英只觉冰寒刺骨，顿时一僵，剑气即将贯体之时，背上神光乍现，一张黄色符纸化成人形。
来人以法相显圣，头戴九旒平天冠，身穿黑袍，左手执青珪，右手接剑气，好整以暇地看向城东韩显符宅院，笑道，“在下执掌九幽，玄始帝君既可愿一叙？”
程伟言简意赅，头也不抬地道，“滚！”
顷刻之间，绝仙剑踏飞雪而至，于漫天剑雨之中厉声喝叱，“放箭！”
神经一直紧绷的禁军，有四五人按捺不住心神，手指顿时一松，利箭离弦，直奔幽冥教主。
至于绝仙剑，那么美丽的仙子怎么会是坏人呢？
某指挥使愕然之下，将错就错，轻飘飘的放过朱自英，“那个疯子不用管！”
箭雨稀稀疏疏，有了开始，就不会轻易结束，无人喊停，冠袍均已逾制，如此明目张胆，当场斩杀也不为过。
幽冥教主幻化千臂，犹如信手拈花，漫天的剑雨和飞雪，半片都没能落下，他的言语却不似动作那般轻松，“
你是何人？”
“是你姑奶奶！”绝仙剑收起剑雨，以身为剑，无视幻影，直刺法相本身。
“请姑奶奶入九幽品茶。”幽冥教主不怒反笑，似谦谦君子。
“法相而已，有资格请姑奶奶喝茶？”绝仙剑先破幽冥教主法相，又猛地前突，尚在僵硬之中的朱自英瞬间肠穿肚烂。
“大胆！”幽冥教主怒极而动，青珪化三尺青锋，迈出显圣后的第一步。
“人间有神异、论罪当诛！”程伟忽然发声，大道之音如光轮转，“凡天下人死亡，非小事也。壹死，终古不得复见天地日月也，脉骨成涂土。死命，重事也。人居天地之间，人人得壹生，不得重生。得再生者，是为天地之大私。”
“玄始帝君不过如此！”幽冥教主不依不饶地斩向绝仙剑，“我倒要看看，施主是何物化形，才能如此锋锐！”
“你？姑奶奶斩你本尊亦不在话下，更何况只是幻影。”绝仙剑右手随意甩出一剑回挡，左手已掐着朱自英的脖子，将之拎了起来。
“孽畜！”幽冥教主勃然大怒，胸腹突然塌陷，黝黑深远的洞口绽放于尘世，伴有神鬼嚎哭之声，一股寂灭冰寒的剑意无情宣泄，令人痛彻心扉。
程伟突至，化为玄气，赤目离体悬立，一声若有若无的“封”之后，东京城似乎从沉睡中苏醒，就算人们身在梦境之中，亦会喃喃自语，“凡天下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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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自英没能越过城楼，宣德门外，忽起惊雷，他直挺挺的倒在瓮城外，人事不省，再也无力喊救命。
玄气腾空而起，涌向资圣阁二楼，程伟一边吞噬幽冥教主法相，一边传音神霄玉府，“请雷帝即刻行雷茅山宗，别让他本尊就这样跑了！”不止是法相，幽冥剑气他也没放过，逐寸品味，想要弄清楚，是谁隐在幽冥教主身后。
绝仙剑无视四面八方逼近的禁军，踩在朱自英的背上，聚音成线射入福宁殿，“我家帝君说了，什么事都可以请人帮忙，唯独生孩子需要亲力亲为，陛下后宫佳丽众多，只需辛勤耕耘，两年之内必能开花结果。人、神、道、佛、冥各成一界，互不统隶，并没有谁低谁一头。陛下身为天地正统，自有大道护佑。春秋一战，秦武王据三路之地尚能诛除神异，陛下因何惧之？有史以来，神灵俱为人间天子册封，可敬之、封之，唯独不可信之、由之。否则，神来治世岂不是更好？人间事，人间诀，无人可以更改，即便陛下立地成佛，也不行。这妖道，我带走了。请神容易送神难，再有下次，我家帝君不一定能赶来！”
资圣阁内，程伟正看着幽冥教主留下的九幽通道发呆，事情太过顺利，反而有诱人轻进之嫌。
东岳帝君空手而归，讪讪地道，“我放了酆都大帝一马。”
程伟摇头示意无妨，“本就没想过撕破脸皮，封禅在即，不宜大动干
戈，反正他一千年后还活蹦乱跳的，维持原样最好不过。”
“历史正在改变，我的记忆里并无酆都大帝入东京一事。”东岳帝君笑了笑道，“可如今，他偏偏来了，未来已不再可控。”
“回到2015年才能确定，我的记忆不会变，我担心的是你和绝仙剑。”程伟说。
“回去之后，我和她若是没有这段记忆，只能说明所谓的改变，本就是历史的一部分？”东岳帝君若有所思。
“对！这样的可能性还不小，所以我想深入九幽，试试能不能把事情闹大一点。”程伟又说。
“最好不要去，救苦天尊今夜的表现太过反常，他怎会比不上幽冥教主的化身？”东岳帝君摇头。
“救苦天尊是来应付差事的，明明九幽归他统辖，为了逃脱三界血誓限制，偏偏弄了个幽冥教主出来，搁谁谁愿意？”程伟笑道。
“这么说来，酆都大帝岂不是、会恨我生生世世？”东岳帝君苦着张脸。
“只是加仁圣两字应该没什么，天齐王晋升为仁圣天齐王、对于酆都大帝来说不痛不痒，若是称帝，另当别论。”程伟少有的严肃起来，“我在想，若是放手赵恒此次封禅，会不会是酆都大帝走上前台？”
“你是说，因为我们来到这里，我和小女才得以晋封？历史并没有改变，仍在依照已知的轨迹前行。”东岳帝君托着下颌沉思道，“这样想的话，有点不寒而栗啊！”
“幽冥教主这么拼命，看上去比酆都大帝更急，他们两个能走到一起真是匪夷所思！”程伟叹道。
“还真别说，我这个时候只关注酆都大帝，没想过幽冥教主这一茬。”东岳帝君心有余悸地道，“傻人有傻福？”
“所以我想去九幽一探究竟，第一次见张道行的时候，酆泉狱来人我留下了，他于隋末入职九幽第一狱。”程伟说。
“你是想，让不同时段的他对撞一下，看看会发生什么事？”东岳帝君面露诧异，“你以前不知道？”
“见过钟馗，所以他死了。”程伟指了指头道，“只是灵台相见，便永无再来的机会。”
“是钟馗完全消散，还是你们合二为一？”东岳帝君又问。
“我感觉是完全消散，他也是这样说的。”程伟心酸地道。
“不应该啊，两世为人，相貌迥异，而且他是鬼，你是人。”东岳帝君不解地摇摇头。
“我不一定是人。”程伟苦笑。
“吒罗佉已经怀孕了啊！”东岳帝君说。
“对你们来说的现在，对我来说可能已是过去式。”程伟黯然神伤。
“是因为吒罗佉怀孕了，你才能回到2015年？”东岳帝君恍若大悟，“现在是大中祥符元年（1008年），楼上的那位也怀孕了？”
“至少现在没有。”程伟断然摇头，“可能是因为燃灯中途取走青灯，我们才会流落至此。”
“燃灯早晚会再来，你要是被他打入时间乱流，这边又无你的血脉，你还能回来吗？”东岳帝君忽然出了一头冷汗，“我想重返春秋，你还是把我装进时间通道吧！省的受了无妄之灾！”